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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大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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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琢磨要如何翻案,别人却不会容他喘气。
“自然是要查的。”武媚娘道。
立即便有大臣出列道:“臣请吴王避席待罪。”
接着便是声势浩大的附议。武媚娘从臣意,拘吴王在府邸之中。吴王邸为御林所围。
查出来的自然是那布就是陈王所有,黄袍属实,陈王却有不臣之心,由一及二,吴王嫌疑难洗。
最后判罪,陈王就地绞杀,除宗籍,吴王夺爵,流岭南,其弟蜀王,亦被牵累。
“就这样,还有人赞你仁义?”高阳嘲讽道。
武媚娘一脸平静:“他这罪,本该就死,我只流他,还不仁义?”至于过两三年,忧惧而亡,也是情理当中的事。陈王出京之时,所配僚属,皆是她选的,纵使陈王猜忌,后几年陆陆续续换了几个,也换不了全部,要栽赃他还不容易?那黄袍的料子也的确出自陈王府,是去年她赐予诸王制衣之用,陈王不管内宅之事,王妃也没多精明,根深蒂固的仆役若想从库中偷一二布料,还真是不难。
这些事做起来都不难,不过多花了些时间罢了。陈王与她也是心头之患,此时一并除了正好。
这事附带而来的还有宗正卿渎职罢官,杨綝有功升任大理寺卿。至于其他吴王一系牵连入罪的数不胜数,不过他还没扎根,跟随他的人也没多少,倒避免了一场血洗。
高阳沉默了一下,最终道:“吴王那个人,总以为不得志,他能文能武,也是有才干的人,再多两年,让他拉起一班人马来,就不好说了。”幸好下手快,久了想将他入罪就没那么容易了。至于陈王,那个侄子,高阳也是知道的,总是神神叨叨的摆弄一些谶语,拿着龟壳占卜,不臣之心是有的,要说他做袍子想谋反估计暂时还是没胆子的。
但为臣者,这事是连想都不能想的。大逆不道之事,放在心中无人知晓自无罪,然而一旦露出苗头,为人所知,且又是在那个位置上,就易被人撺掇,纵使起初顾忌良多,架不住日日有人在耳边起哄,总会忍不住“赌一把”。
这种潜在的祸患不能留。
武媚娘倒没有高阳这诸多想法,她只为自己先见得意:“留他在京之时,我就开始布置了。”怎会让他壮大起来。
武媚娘这回是带了太平一起来的,她看得出高阳颇喜欢太平,便道:“乳母也带来了,她现在能让人扶着走几步,正好动,就让她在你这里住几日?”
太平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小脑袋,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白白的牙,举着胳膊,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就朝高阳跌跌撞撞的冲来。高阳接住她顺势抱起,太平看着她,胖嘟嘟的小脸便满是笑,嘴边还带晶莹剔透的涎水,高阳用帕子帮她擦干净,过不一会儿又笑出来了。
高阳忍不住一笑,点点她的小鼻尖,半是不舍半是犹豫道:“就怕入夜会哭。”
“有乳母呢。”武媚娘卖力推销。终于说得高阳点头了。
太平就成了芙蓉园的长住客,方便了武媚娘以看女儿为由经常跑来。
但她事多,即便来,也停不了多久。
吴王的余党清洗得十分顺利,唯一为难的便是其中有几世家子,其父祖皆有功之臣,家族之中也多有出仕为官的叔伯子侄,必要保他们。
武媚娘也松口免了他们死罪,只令拿金钱来赎,终生不能再做官是肯定的。
李恪被流往岭南,雄心勃勃地来,走得惶惶如丧家之犬。
相比上一世,李恪死时,朝廷为人诟病,长孙无忌受士林攻讦,此次真是寂然无声。其中原因,一是,这回李恪蹦跶太厉害,不像上一回保持了一个淡泊名利的贤王形象,属于成王败寇,而非无辜被害;再有便是,太后要开恩科!
☆、第八十三章
科举制度始于前隋大业年间。太宗时就十分重视。
科举科目众多,最为人重视的是秀才、明经、进士、俊士四科,唐初之时,秀才太过难考,渐废,而俊士并不常考,故而考得最多的便是明经与进士。这两科当中又是前者易后者难。
时人许多便是明经出身,譬如裴行俭、裴炎等人。杨綝则是进士出身。
此次开恩科,与以往有所不同。以往常客登第后,还需经吏部考试,通过方能授官,通不过,则为各地节度使幕僚。此次,还要经太后当殿策问,有能之人,不愁前途。
除此之外,武媚娘还设武举。
突然加恩科,朝臣是不会同意的。选□□的人,都是来与他们争饭碗的,有何可喜?庶族出身,自己挣扎着爬上来的官员还好,士族出身,生来便锦衣玉食不愁无官做的大臣便尤为抗拒。如今朝堂,虽有科举,但仍有征辟与举荐,只不过比魏晋两汉之时要严格,所举之人若犯罪,举荐人也要连坐。
再有,科举取士是需名人推荐的,无人荐便过不了那个门槛。故而考生需得向显贵投卷,若得推荐,他们考上了,自然也要感怀,便类似于门人了。
但这一回,是直接令州郡贡士。
世上是不会缺有本事的人的,也不会缺汲汲营营欲出人头地之人。这一批人选出来,自然与显贵不相连了,升迁之时,也许会有困难,但他们也入了太后之眼,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太后想做什么?大臣们总觉得她在酝酿着什么巨大的变动,都纷纷上谏。武媚娘便好声好气与他们说了:“为政之道,唯在得人。使野有遗贤,岂不可惜?况且,朝中多处空位,总不能无人践行。”
这多处空位还是因为吴王,那一批人被杀被流被黜,当然就空出位置来了,吏部升升调调,平了这些位置,便有相同数量的另一些品阶低的空出来了。这些位,恰好可以用来装这回取出来的人。
众臣心中大骂,太后你真是狡猾死了。先前,武媚娘提出要提拔一批人的时候,这些大臣也是争的头破血流的,或自己上,或家族亲朋上,不能便宜别人,那时他们还想,太后这般急切,又顾全了大家的利益,并没有让谁家特别吃亏,正是做得好。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要腾位置。
有什么办法?那些空位是他们的人填上的,现在总不能不让朝廷选士,传出去,大臣们的名声都不好了。只得认了。
武媚娘顺利地以皇帝的名义下诏,开恩科。
而后月余,都要讨论由谁主持恩科,试题题目如何,武媚娘考虑要选实用之人,光会作诗写赋的就另外再说了,便要求再加一门实务,考生必须知道当面临某事之时,当如何应对。不要光会夸夸而谈的纸上谈兵之人。
这一科与以往很不同。让士族很不安,这仿佛就是一个预兆,预兆着太后想要做一些让他们很不舒服的事,做一些阻碍他们传承的事。
这是不能容忍的。当初他们选了太后,是因太后势强,与他们有利,现在太后似乎翅膀硬了,他们便不能忍受了。但家国大事,也不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他们选择先观望,看太后究竟欲如何。
兆兴元年冬,恩科结束,所选之士依武媚娘先前说的,填进了那几个空位里。接下去就是过年了。
朝廷内外都安分下来,好好过年。
武媚娘要做的事,她只能与高阳,以及一小撮与士族无关联之人商量,与那批人,她也不会完全宣之于口,全看个人理解。理解对了,她是在蚕食,理解错了,太后所为利国利民。
对高阳,她就没什么可以避讳的了:“他们还等着我下一步呢。”不过试水而已。
高阳抱着太平,道:“小心一点儿。他们根深蒂固。”这种事,本就不能一步走完,幸而现在,也不是魏晋南北朝时“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的局面了。门第阀阅,世代显贵。从前隋,经高祖太宗,到现在,用了多少年?也只将士族抑制一点了而已,他们把持着科举。要想将士族再压抑,至少还需五十年。她与阿武是看不到了,但她们可以开创一个局面,让继任之君再接着做。
想到这点,高阳沉下脸:“你给我收敛一点,别与他们太过针锋相对!”想到先前商量的时候,武媚娘表示,过几年可以任用酷吏,打击不听话的,留下听话的,拣识时务的人用,高阳就很头疼,“你要的是将作出的功绩传承下去,而不是一代辉煌,待作古以后,让人攻讦得一无是处!”留下一个残虐的名声,后人从这里入手,便可以轻易否认她这个人,进而再否认她做的事!而且,这样做太危险,容易引起反抗!
她表情太凶了,吓到太平了,太平瘪瘪嘴,泪眼汪汪的,高阳忙哄她:“噢,不怕不怕,姑母不是说你,姑母在教训你娘呢。她不乖。”
武媚娘委屈地缩了缩肩膀:“……”
在有人不听话,发表不同意见的时候,武媚娘认为,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们没法说话。自有肯听话的大臣来供她驱使,待无人反对,她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想法很好,就是有点简单粗暴。
太平不会一会儿就让高阳哄笑了,咧咧嘴,露出六颗牙,挣扎着要下地去走。大冬天,衣裳裹了一件又一件,跟个雪球一样,哪里走得利索。高阳温柔小心地扶着她,走了两步,武媚娘就有点眼红了,召了乳母来:“带太平出去走走,不好总闷在屋里的。”
一听到出去玩,太平就活跃极了,一点不留恋地迈动小短腿往外跑。
好了,电灯泡走了。殿下终于是她的了。武媚娘欣然而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你别阳奉阴违就好了。”高阳没好气道。
她现在甚少给武媚娘好脸色。武媚娘唯有听话:“怎会?殿下之言,我定一丝不苟地奉行。”
高阳冷笑着揪她的脸:“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阳奉阴违的事她做的还少么?夏日去洛阳就是一件!
武媚娘无奈,待她终于松手,她随口说了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呢。”
听来像是嫌弃,高阳脸色微沉,瞬间变得冷淡:“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话一出口,武媚娘便知自己失言了,只是说出的话又怎么收得回?果不其然,被高阳刺了一句。武媚娘深恨自己胡说,大过年的,做什么提这样让人不痛快的事。高阳说完之后,便跟没事人一般,道:“你该走了,陛下那里,你多照看。还有上皇,”高阳的眼神冷得很,“你也一并看好了。”
好像一个死局,她们之间,有太多不能提的人、事。
武媚娘低头道歉:“我失言了,你毋往心里去。”
高阳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阿武,你若想与我相处下去,就不要提以前,那些过往,让我后悔。”
武媚娘低下头,笑得苦涩,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溢出:“好,我不提。只要你高兴……”只要你别离了我去……
这数月的平和相处,武媚娘一面高兴不已,一面却很担忧,这种不提过往不提情意的若无其事,太像最后的温暖,似乎是安静的缅怀,过了这一段,彼此间便渐行渐远。
高阳递上自己的手帕给她,武媚娘接过,草草地擦了擦,也没还给她,塞到袖袋中,道:“脏了,洗净了再还你。”
高阳想说,你的眼泪,有什么脏的?只会让我心疼。却梗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口。原本她也不想这样冷硬,却怎么控制不住自己。
武媚娘在夜间必会回宫。
含风殿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也没有别人的气息,这个地方,是干净的。她躺在榻上,被梦魇折磨。梦中,满是殿下冰冷的眼神,还有口角那抹冷笑:“别提过往,你不知我有多后悔。”
“我真是后悔遇见你。”
“我好后悔!”
……
……
武媚娘惊醒过来,一身冷汗淋漓。她大口喘气,看明白了这是她的寝宫,才舒了口气,原来是梦。
心口那处紧缩的痛意还在。武媚娘起身倒了杯凉水。过了好久,才平息下来。脑海当中满是后悔二字。
她蹙起眉,低声道:“殿下,你后悔了?”
无人答她。唯有慌乱的心跳。
墙边妆台有镜,武媚娘走过去,看着镜中的自己。红颜已老,保养得再好,再细致,也不能磨灭岁月的痕迹,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往下是她的雪白的脖颈,再往下,丰腴饱满的胸脯依稀可见。
武媚娘的眼中满是复杂。
☆、第八十四章
那日过去,武媚娘与高阳便当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仍旧相处着,只是二人心中皆结了个疙瘩,那疙瘩本就在,现在显出来了就再忽视不得了。
士族还在观望太后下一步会做什么,自正月之后便个个提心吊胆的,随时准备劝谏、抗议,结果什么都没等到,太后安静得很,于那数十新取之士多有期待不假,但也仅此而已。新取之士多数在七八品上,能做什么?
士族很有一种错怪了太后的尴尬,也许人家本来就心思纯良,为国取士?都是他们想多想偏了?把自己弄得浑身不自在。
说是这般说,这种事也只怕万一,士族也都暗暗准备着,谨防不测。
他们是什么想法,武媚娘都是知道的。朝堂格局虽时间时时在变,起初她依赖这批臣子,借以抵抗老臣与上皇,而今她稳住脚了,自然就无需再纵着他们。太后逐渐亲近寒门,简拔寒士这一特征现在还不明显,她是慢慢的一点点体现出来的。
芙蓉园中,一个小女孩拖着小木屐,举着一把团扇,一步三摇地扑蝶玩。四周是一圈婢子,打扇、捧巾、执壶,样样俱全。
高阳含笑看着,转头与武媚娘道:“选几个伴当与她吧。”就一个人自娱自乐也太孤单了。
武媚娘想了想,看太平那两条小短腿,一个人都能这么起劲,再来几个玩伴,非把芙蓉园拆了不可。小时候是定性的时候,现不懂事,闹腾一点也无妨,再过一两年,便该定定性了。武媚娘道:“再过两年便为她择一伴读。”
高阳没反对,与竹君道:“照看好长公主。”又与武媚娘道:“去别处看看。”
二人皆是一身襦裙,行几步,裙裾翩然,衣带飘逸,武媚娘着紫,高阳衣红,皆是明丽高贵的色彩,衬托得她们更为强势贵气。
她们也就是随处走走。
见□□正盛,武媚娘便道:“明日休沐,不如往城外踏青?”
高阳有所意动,芙蓉园景色再好,到底是在园林当中的,哪有城外野色盎然?但一看到武媚娘,又迟疑了,阿武不好四处乱走吧?她常来芙蓉园已引得微词,再去城外,御史的奏疏怕要淹没御案了。
武媚娘一眼就能猜出高阳的心思,她不由一笑:“去吧去吧,莫负好春光。”一脸迫不及待与跃跃欲试,高阳不禁心软,答应道:“令人去准备着。”御史要怎么就怎么吧,谁还没被参过呢?十分破罐子破摔。
城外多好景,一日之内要踏遍是不行的,挑着走几处倒是不错。
武媚娘早有准备,前面就是一处亭子,她转身令婢子取舆图来,摊在亭子里,与高阳道:“就我们去,不设仪仗,以免扰民。”
这是自然,高阳颔首。
“密诏御林在城外布防,以免为人所扰。”
高阳也以为然,虽然阿武现在还没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不过讨厌她的人还是不少,为安全计,是该多设些人手,她想了想,道:“御林调动动静太大,不如用虎贲。”
城外本就有虎贲,调动起来也不引人注目,且虎贲比御林更擅潜伏。
京师三军,御林在高阳手中,金吾卫与虎贲皆为武媚娘掌控,不管调哪一路,都方便。武媚娘也道:“好,还是殿下周全,我就没想到。”
没想到就怪了。高阳不戳破她,嗔了她一眼,继续指点着舆图,圈出一个个胜景来。
武媚娘指着一处桃花盛放的地方要去。
“那里太远了,不好过去。”高阳拍了一下武媚娘,武媚娘委屈道:“我还没去过那里,听说桃林之外还有清澈见底的溪涧……下回要去不知何时。”
高阳只得道:“好了好了,依你。”把那个有点远的地方也圈出来。
过了两个时辰,二人就将明日踏青路线理出来了,将路线誊了一遍,连同诏令一起封起来,送去虎贲。
高阳还有一些担心,恐有不密,又召长史来,将府中诸多侍卫都化装为平民,明日隐在踏青的游人之中,就近保护。武媚娘则去吩咐庖厨预备明日携带的膳食。
二人分头行动,夜幕降临时,回到亭子,高阳笑着抱怨道:“就因有你,需得花费这许多力气。”要是她自己,光明正大地领着侍卫去就是了。
她说着抱怨的话,却是在笑的,武媚娘看着她微微扬起的眼角,知道她也颇为期待明日出行,不禁笑道:“累着殿下了,为您捶背做犒赏如何?”她一面说一面就绕到高阳的身后,卖力地伺候起来。
高阳也不客气,安然享受,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阿武该回宫了,便扭过头来,仰视着武媚娘道:“你该回去了,再不走,宫门就要下钥了。”
她仰着头,红唇雪肌,乌发秀丽,鼻梁挺拔,眼眸黑如点漆,从上面望下,她雪白的玉颈下,掩藏在衣衫之中的绝美风情隐约间泄露出来。武媚娘手势一顿,僵硬的扭动脖子,将自己的目光从下面拔到高阳的脸上,然后她发现殿下好美,夜色之中,殿下的容颜柔和而娇媚,武媚娘看得移不开眼,似乎连魂都没了,心不在焉的:“还早……”
“不早了,你快走。”高阳回过头去,背对着武媚娘道。
这样就看不见了,武媚娘颇为失落,她舔了舔唇角,若无其事道:“从大明宫出来,离城门甚远,哪有殿下这里便捷?不如殿下留我住一晚?”
高阳一想也是,就道:“也行。我令人为你收拾一处院落来。”
武媚娘欣悦而笑:“劳烦殿下了。”
这么高兴?她不是应该为不能同居一室而失落?高阳眼露怀疑,阿武何时这般沉得住气了。
二人一起吃过晚饭,便各自回了院落。
分别之时,也没见武媚娘挽留,高阳更为不解:难道阿武真的只为便捷留宿一夜?嗯,这样也好,她其实,还不想与阿武太过靠近。抽身而去固然不舍,但就此变回从前那样,高阳又总觉心有余悸。
那样刻骨铭心的痛,她实在是不想再来一次了。
天色还早,睡觉是不行的,高阳拿出一篇骆宾王的新作来读,看到一半的时候,有一婢子过来:“太后请大长公主过去。”
高阳搁下那素笺,问道:“何事?”
那婢子十分灵巧,笑着回道:“婢子也不知呢,只是奉命来请。太后素来睡得迟,兴许只是欲请殿下谈天而已。”
高阳便起身披了件外衣,随她去了。
武媚娘住客舍,与高阳所居院落并不太远,饶过一处假山,再往前行一射之地便也就是了。
走到客舍,并不见武媚娘在门前相迎,高阳自踱入,渐渐的便听见有人奏琴,那琴声十分悦耳,她辨了辨方向,便知是阿武在抚琴。
高阳很高兴地过去,到房舍之外,可见窗纸上倒映的那道倩丽的身影。她推门而入,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到武媚娘的身后。
武媚娘已沐浴过了,她换了一身象牙白的寝衣,那寝衣薄纱所制,薄如蝉翼,烛光之下,高阳几乎可以看到里面透滑的肌肤。顿时,琴声便再入不得耳了,她满心满眼只有眼前那背对着她的美人。
她似乎明白阿武请她来是要做什么了。高阳抿了抿唇,不可否认,她的心中是有期盼的,但更多的却是胆怯懦弱地想要逃跑。
一曲终了,武媚娘回过头,看到高阳之时,她并不惊讶,殿下进来之时,她就已经知道了。
“好听么?”武媚娘问道。
高阳颔首:“甚是动听。”她说罢,环视四周,见一旁放了一件外衣,便取过来抖开,走到武媚娘的身前,为她披上:“别着凉了。”
她眼中有闪躲,武媚娘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我们去里面坐。”
高阳有瞬间的迟疑,去里面,不难猜想会有什么,武媚娘的手,顺着高阳的掌心向上滑,指腹轻轻地拂过她光洁细腻的手腕,如一片羽毛,挠得人心痒。高阳失神,脚步便随着武媚娘走了进去。
入内便见一张宽大的床榻,高阳目光一触及,便迅速的挪开,走到窗下的榻上坐下,武媚娘跟着她,却并没有坐到她的对面,而是与她比肩而坐。两张坐榻靠得极尽,几乎没有空隙,武媚娘就在高阳的身边,她的外衣松松垮垮的披在她的身上,那外衣,也只是一层薄薄的布料,此时坐下了,便更显得她寝衣当中的风情若隐若现。
高阳简直口干舌燥。
武媚娘很体贴很细腻很温香软玉,她软软地靠近高阳,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她的身上:“殿下可要饮水?那边案上便有茶水。殿下也为我斟一杯可好?”
高阳……高阳再无话说的,忙站起来,动作还有点慌乱急迫,都忘了应好,就走了过去。
武媚娘在身后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高阳取过仅有的两只瓷杯,一左一右地放置,满上水,看着高阳转身回来。她眼中闪过深深的笑意,目光在左边的杯子停留片刻,抬手接过那杯,无丝毫停滞地仰首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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