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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后种田记-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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衲敏听了,这才止住泪,连着喃喃几句:“乖,乖孩子!”
再看宝宝,眼角下,两只黑眼圈,似乎一夜没睡。衲敏叹口气,拉弘纬坐在怀里,握着他的小手轻声劝:“宝宝,昨天姐姐心情激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刚才,额娘已经骂过她了。你也听金巧巧姑姑说了,我的身体,与你无关。你不要放在心上,原谅姐姐,好不好?”
弘纬摇头。衲敏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看看宝贝,催促:“还不快给弟弟道歉!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弘琴撇嘴,“我又不是第一个这么说!要道歉也不能我先来。”
衲敏啪地一巴掌拍到弘琴背上,“胡说什么呢!除了你,谁还说过这句话,把他叫来,我砍了他!神经病啊,这么说人家!哪个人愿意一生下来就没娘啊!照这么说,打仗、闹饥荒的时候,死爹死娘的多了,都是克父克母不成?都该一条绳子勒死?”
弘琴瞅瞅弘纬,跟着皇后学舌,“就是,谁愿意生下来就没娘啊!那不到十岁就没爹没娘的,是不是也是克父克母呀?是不是也该扔进四合院儿里圈起来?”
弘纬低头不说话。弘经看不过去,“妹妹说什么呢?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明明是你,昨天胡说八道,勒住弟弟脖子又哭又闹。弟弟都没说一句,你倒好,咄咄逼人。你看看,都快把弟弟说哭了!”说着,伸手拿起炕桌上一方帕子,站起来就要给弘纬擦泪珠。
弘琴真没想到,几句话,居然能叫这位哭鼻子。心里一阵发憷,嘴上偏不留情,“我哪有咄咄逼人。哥哥,你别看他不说话。其实,他要说起话来,尖酸刻薄着呢!你怎么就说我,不说他呢!”说着说着,也跟着哭起来。
弘纬拨开弘经手中帕子,站起来,对着弘琴打躬,“以前都是我不好,害的你受了那么多苦。我也不想你没皇额娘疼,也不想中宫无主。是我一时气急怒急,说话不讲理。我给你赔不是,是我做错了,你别恼了。往后,我再也不那么说了。”
弘琴听了,咬着牙,不言语。弘经在弘纬身后催促,“妹妹,弟弟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要再胡闹下去,就不对了!”
挨了弘纬一顿训,弘琴心中怨气反而少了,趴在皇后怀里抽抽搭搭,“我又没说什么。昨天我也有不对。反正,我就你一个哥哥,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弘经说话,衲敏听着,还在路上。可剩下这姐弟俩对话,衲敏则越听越糊涂。我的那个天呐,感情,咱身边还有“借尸还魂”的?不对,是没喝孟婆汤就投胎的?
想着想着,衲敏就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世界真诡异!瞧瞧自己身边儿,都有几位大神呐!现在看看,还是小宝最好!转念一想,衲敏又乐了。管他以前是干啥的,就是“退了休”的皇帝,也是咱“亲生”的。就不信,自己装傻充愣,只把他当小宝宝看待,他还能摆什么“帝王”谱!嘿嘿!好歹得乖乖叫我声“娘——”!这位爷,您呐,就好好的当个乖宝宝吧!来,叫声“额娘”听听?
衲敏正在偷笑,看见听弘琴闷声问:“皇额娘,您说,当年仁孝皇后生太子时,得知难产,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衲敏一怔,顿了顿,叹气,“天下女子,千万种品性。但是,天下母亲,却都是一样。仁孝皇后,已经去世多年,她怎么想的,我无从揣测。但是,当年我生你弟弟的时候,就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要让他见到初升的太阳。或许,其他母亲,所思所想,与我大致相同吧!不管做姑娘时如何,当了母亲,心里占第一位的,总是孩子!”
看弘琴将信将疑,衲敏伸出食指点点她额头,“傻丫头,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又不懂。等将来,你成了亲,有了孩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孩子固然是母亲后半生的依靠,甚至,是争宠的工具。可是,对一个做母亲的来说,孩子们的健康幸福,更加重要!更何况,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刻,哪还有什么精神,去衡量权益得失?我想,仁孝皇后——她,已经没时间去问,这孩子能为她带来什么。只是想她能为孩子留下什么,用自己生命最后的时光,为腹中胎儿,做最后的努力吧?”
弘琴听了,不住流泪,“皇额娘——”
弘纬一面听,一面流泪,等皇后说完,也趴到皇后怀里,跟弘琴两个人,一人占据一块儿领地,什么都不说,只管哭泣。弘纬一面哭,一面回想夜里梦境:芳儿,面对那么多鬼怪,你不管我,我不怪你,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咱们的儿子!都是我不好,连你最后的心愿,都没达成!都是我不好!
弘经看着弟弟妹妹今日一反常态,尤其是弟弟,往日练布库、弓箭,多苦多累,泪珠都不弹一滴。今日居然闷声痛哭,真是少见!无奈中,只得冲皇后尴尬一笑。
衲敏瞅见小宝,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冲他招招手,“来,小宝,妈妈抱抱!”
小宝脸一红,后退两步,嘴里嘟嘟囔囔婉拒:“呃,不了,儿子想起来了。儿子早上起来,急着来看皇额娘,药还没喝呢!儿子这就回去喝药!“说完,一溜烟儿奔出仁和堂。
衲敏抱着一双“儿女”偷笑,这才是真正的青少年嘛!看人家,那感情,那动作,多自然!多和谐!你们俩呀!真不敬业!
谨言带一帮太医去粘杆处回来,恰巧碰到弘经夺门而出。急忙让到一旁,冷不丁看见宁贝勒身上飘下一块手帕,急忙叫小太监拾起来,追上还给宁贝勒。
弘经走的急,见是谨言派人来还手帕,不及细看,一把抓过来,揣到袖子里,就往养心殿外跑。
谨言冲宁贝勒背影笑笑,转身就进仁和堂。后来,衲敏再找那块两只“肥鸭子”手帕,怎么也找不着。只当不小心丢了,并未在意。却不想,一方帕子,居然引起一场“江山美人”争夺战。后来情形,在弘琴嘴里,就成了“蔚为壮观”。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谨言领着人回到仁和堂,向皇后交差。画眉也从外进来,对着皇后施礼,“主子娘娘,各宫主子听说您病了,一齐来仁和堂请安!见吗?”
衲敏皱眉,“怎么,各宫主子——都来了?”
仁孝皇后
最后,还是弘纬开口打破僵局。“皇阿玛,儿臣以为,年大将军那里,其实可以不用担心。”
雍正没说话,坐在交椅上,“哦?”了一声。
弘纬看看皇后,没什么羞涩颜色,便接着说:“据儿臣所知,年夫人也是位女中豪杰,与恂郡王福晋做生意,做的热火朝天。哥哥说,年家在雍正初年欠官家的钱,早在雍正六年,就已经还清。而且,年大人还做主,办宗学,请来大儒、西洋先生教导。据说,偶尔还带着宗族子弟,到西山精锐营去历练。如今,年家乃至他们邻居、亲眷,少年之中,人才辈出。儿臣以为,二十年后,年家至少要出一位重臣,他的成就,不会亚于现在的年大将军。”
衲敏冷眼旁观,心中叹气,宝宝啊,年羹尧没得罪你吧?就这么给他上眼药?你这是想教你爹趁早拔苗了吧?造孽呀!
明知小年将军冤枉,衲敏也不能替他求情,免得雍正想起来那顶“绿帽子”,直接把小年将军给砍了。反正年二早年从军,去的是新疆,如今再去西藏,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弘琴对年羹尧没什么感觉,除了那次叫他一声舅舅,觉得这人对自家额娘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小心思。
弘纬说这话,其实就是在试探。他想知道,雍正心里,是真的属意弘经,还是自己。要是弘经,就留着年羹尧做助力;要是自己——如不能将年羹尧收做心腹,便只能压制这一派新崛起的势力。或许,看在皇额娘与哥哥的面子上,保他们荣华富贵,也就是了。
雍正听弘纬说完,眯着眼睛看看小儿子。弘经心胸开阔、眼界高远,但毕竟出身不如弘纬。况且,论帝王心术,弘经太过醇和,凡事与自己一样,直来直去,不如弘纬善于迂回。雍正在帝王心术上,吃了不少亏。要不是这几年修身养性,早就被史官们拿笔作刀,狠狠地钉在史书上。做皇帝,谁不想要个好名声呢?因此,经过这两年比对,雍正更加属意弘纬。何况,他自认为,孩子还小,心胸眼界什么的,还是可以培养的。再说,年羹尧此人,明显更加看重弘纬,将来——只要皇后在,定然不会叫弘经夹在舅舅与弟弟之间,两边难做。今日,听了弘纬一番话,雍正心里便乐了。这孩子,还真懂得如何“攻心”呐!
雍正没说话,弘纬也不敢确定他心中想法,只得站在一边,等候雍正开言。
衲敏看着弘纬叹气,这孩子,心眼儿不坏,可是,离纯良二字,相去甚远。但愿,将来他们兄弟,不要像康熙晚年众数字,为了那个位子,反目成仇吧!
这点儿,弘琴可是不怕。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弘纬对弘经有多么“疼爱”?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起来的,是公主所;第二个想起来的,就是弘经。不管那次弘经去看年妃,弘纬总是派人偷偷跟着;看见弘经有一点儿不高兴,便急忙凑上去安慰……也是,“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嘛!
这几人正在各自思量,忽听弘琴身后一宫女上前跪拜,言道:“奴才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万岁爷大喜!”
雍正抬眼一看,此女正是谨言——皇后身边的西林格格。当着皇后与公主的面,雍正也给这孩子几分面子,叫她起来,问:“朕何喜之有啊?”
谨言垂首淡笑,“回万岁爷,奴才愚钝。早年跟随先父江南上任,看到有些大家宗族,严格教导子弟,甚至连亲戚、邻居家的孩子,不分贵贱,也要一同到宗学读书。奴才年幼无知,便问先父,为何这么大的家族,有那么多人做官,家大业大、吃喝不愁,还要逼着孩子上进,甚至,连亲戚家的,也要读书,又不问人要学费,那多麻烦呀。先父就说,祖上功德,能延续几世?儿孙争气,才是正理:子孙有才有德,君子之泽,必绵延不息;子孙不学无术,纵祖宗德被五世,亦有尽日。今日奴才听宝贝勒说起年大人家中,严格教导子弟,与幼年所见,颇为相似。想那年大人,乃是封疆大吏,子孙靠祖宗荫庇,便能有高官厚禄,根本无需他忧虑。居然还能有如此高见。不仅是年家之兴,也是万岁之福。若真如宝贝勒所言,年家日后,人才辈出,为君分忧,为民谋利,真乃万岁之福、国家之兴!”说完,竖起耳朵听听,雍正似乎并未发怒,便重新跪倒,“奴才想到这里,一时替主子高兴,御前失仪,还请主子降罪。”恭恭敬敬磕下头去。
衲敏听谨言这么一通话,抿抿嘴唇,乖乖,你该不是穿来的吧?
弘琴则乐了,谨言你个小丫头片子,说,是不是看上我哥哥,想给他保住年家呢?
弘纬皱眉,这个谨言,太能说了吧?照她这么一说,年羹尧什么都没干,平白就大功一件了?
雍正笑了,对衲敏说:“皇后啊,这孩子平日不言不语,跟个没嘴的葫芦似的。没想到,一旦说起来,还真是有理有据,叫人听着,心生偎贴。皇后有福,身边有这么个贴心的孩子呀!”
衲敏听了,淡淡一笑,不知如何回答。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雍正再起了封谨言为妃的心思。
弘琴咯咯一笑,“皇阿玛,我倒觉得,这孩子,有当年仁孝皇后之风呢!”
谨言跪在地上,连称不敢。弘纬听了,看看谨言,没说话。雍正不尴不尬地笑笑,“是孝诚仁皇后,又说错了。”
衲敏撇嘴,叫起谨言,岔开话题,“你跟公主来,有什么事吗?”
谨言对着皇后颔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本子,递给皇后过目。一边轻声讲解,过年时,各宫物品配置。
衲敏翻看完毕,笑着对雍正夸赞:“万岁爷慧眼识珠,咱们这位西林格格,与公主一静一动,做起事来,就连懋贵妃,也夸了不少次呢!”
雍正点头,坐在旁边,看皇后处理宫务。
衲敏看大致没什么问题,便把本子还给谨言,吩咐她与公主:“本宫看,诸事有你们和懋贵妃、齐贵妃办理,很是不错。只是,太贵妃刚去世一年有余,焰火之类,不可大办。将这一项撸了。要是焰火已经买好了,就吩咐内务府想办法卖了。毕竟,这种东西,不宜久存。还有,延禧宫年妃那里,过年诸事物,比照翊坤宫、承乾宫。若是事先准备的不够,就从景仁宫拨。宁可本宫这里短些,也不要委屈了年妃。其他嫔妃,按照分位拨付。成贝勒、六公主、七公主那里,再加两层。不够的,还从本宫这里拨付。”
谨言急忙翻开本子,一一记下。
弘琴跟皇后笑闹,“皇额娘,那——是不是我跟哥哥弟弟们的,也加两层啊?”
衲敏一笑,点点弘琴脑袋,“你平日里强取豪夺,从我这里诳了多少东西去。好容易过年了,我就那么一点儿进项,还不够塞牙缝的,又要应付你打秋风!美的你!”
雍正听了,心算一下皇后终年俸禄,是不够平日花销打赏。便趁皇后忙着处理宫务,悄悄吩咐高无庸:“从朕私库里,挑几箱好东西给皇后送去。”
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弘琴便领着谨言,带着一帮宫人太监离开。弘纬也急忙告辞。伺候帝后的一帮宫人太监,也都识相地站到一丈之外,垂手侯召。
出了御花园,弘纬便要与姐姐分道。弘琴一把拉住他,“反正你也没事,跟我到永寿宫坐坐。”
见弘纬还有些犹豫,弘琴连忙保证,“放心吧,那里现在就是我临时议事的地方。没有后宫嫔妃。除了六妹妹、七妹妹偶尔去坐坐,没别人。”
弘纬这才点头,穿过西六宫宫巷,跟着到了永寿宫正殿。
弘琴赶其他人做事,殿内,只留下谨言。拉弘纬坐下,指着谨言问:“谨言好不好?”
一听这话,谨言暗中叹气:这位主子,又发什么疯?
弘纬不知弘琴话里何意,只道伺候皇后的女官,自然是好的。
弘琴听了,咯咯笑笑,“那我去跟皇额娘说,把她送你屋里,伺候你,好不好?”
这话一出,谨言恨不得把五公主掐死。皇后早就当着万岁爷的面,说等过几年,就放自己出宫嫁人。就连万岁都没说什么。您这位公主,整天操心给弟弟屋里塞暖床丫头,这叫什么事儿!怪不得,万岁爷老早就想把您给嫁出去!依我看,明天出嫁都算晚的!
弘纬呆愣着看了弘琴半天,颤颤地伸出手指,“你——”
对着弘纬手指,弘琴颇为无辜,“我就是瞧着她有些像仁孝皇后,没别的意思。”
弘纬无语了,“你你你”了半天,还是垂下手来,埋怨一句,“胡闹!”
这俩人坐在上头大眼瞪小眼,谨言心里,无明业火腾然而起。上前几步,对着公主、贝勒跪下去,“两位小主子不必为难,皇后主子早就有言在先,奴才到了岁数,就能出宫。公主,您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只是,主子娘娘懿旨,不敢不遵。”
弘琴也舍不得难为谨言,托着腮帮嗯了声,“好吧,你既然不愿意,本宫不勉强。只是,谨言,你真的很像仁孝皇后。尤其是今天对着皇阿玛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像。”
谨言跪在地上,低头冷笑,心中暗骂:你才像仁孝皇后,你全家都像仁孝皇后。
谨言性子,有些像衲敏,轻易不发脾气,一旦发火,就不管不顾。何况,她虽然平日谨慎,但毕竟是个孩子,心性中还蕴含着些血气方刚。弘琴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那个短命皇后,偏偏谨言自幼孤苦,父母、兄弟皆早逝,最讨厌别人说短命无福之类的话。谨言要是再不回敬,也就不是西林觉罗家大姑娘了。
对着弘琴磕个头,抬起头来,一字一句、恭恭敬敬地回复:“公主抬爱,奴才不敢当。只是公主,明朝仁孝文皇后徐氏,尚远遵古道、贞静纯明、孝敬仁厚,有汉马氏唐长孙之风。虽处中宫,其一念惟在仁民。明仁孝文皇后崩,明成祖感言:自此之后,入宫不复闻直言。仁孝皇后去世时,明成祖正值壮年,竟不复立后。并使皇后灵柩,先于帝王入陵寝,是为第一位进入明十三陵之人。试问,奴才何德何能,能与明仁孝文皇后相提并论。还请公主殿下不要再提起此事,否则,奴才只有长跪不起,以慰仁孝皇后仙灵。”
弘琴几番想插话,皆被谨言滔滔陈词,压的说不出口。弘纬连番威压,居然都不能令谨言怯弱半分。直到她一番话说完,上头端坐这俩人才能开口,“谨言,我说的不是明朝徐皇后,是先帝元后赫舍里氏仁孝皇后。”
谨言微微一笑,“启禀公主殿下,先帝元后谥号为孝诚。”
弘纬半眯眼,凌然开口,“照你这么说,我朝仁孝皇后,比不得明朝仁孝文皇后?”
谨言低头微笑,“敢问宝贝勒,我朝孝慈高皇后叶赫那拉氏,与明朝孝慈高皇后马氏相比,如何?”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弘纬和弘琴也不得不说,朱元璋之妻马皇后,做的确实比叶赫那拉氏孟古好。
不得不说,明朝初期几位皇后,都有仁德劝政爱民之举传世。就连最后一位周皇后,国破之日,在坤宁宫自尽。史书记载,也是颇为仁厚。而自家这几位——孝端文皇后还算是能够帮助皇帝稳固朝邦、安抚蒙古,却没听说过劝上仁政爱民之举,那时候正打仗呢,不滥杀无辜就不错了。至于孝庄老太后——那是位善谋之人,宫斗朝斗,里里外外一把好手,遗憾的是,也没多少劝谏之类德风。这个弘纬可以证明。顺治爷那两位,自顾不暇,哪有空管老百姓死活。往下看,先帝三位皇后,呵呵,还没等她们想起来爱护百姓,就都下去陪孝端文皇后了。扒拉扒拉,似乎,还就现在的皇后提出过“以民为本”、“藏富于民”,以及时不时感慨几句“老百姓过的不容易”之类的话。即便如此,也是小心翼翼,不肯教人猜忌有干政之心,留下话柄。
再想下去,弘琴看弘纬的眼神就变了:我说,您老当了六十多年皇帝,元后不说了,当时局势,没的选。那继后呢?就不能挑个能干过马皇后、徐皇后的?
弘纬也十分委屈,“谁也没拦着,不叫她们劝诫帝王夫君啊!是她们自己不说,咱有啥子办法?”
现在殿内情况,谨言就是不往上看,也知道这姐弟俩没词了。这种事情,他们越强词夺理,谨言就越能引经据典,驳的他们哑口无言。难得这孩子发一次脾气,哪肯就这样善罢甘休,对着二人再磕一个头,“奴才斗胆,品评一番明朝后妃。明朝后宫,家教森严,皇后大多贤德。至于爱民,奴才以为,出身平民,更能懂得民间疾苦。出身贵族,难免沾惹后院是非。庆幸的是,明朝后妃,乃至亲王、皇子妃,俱为平民女子。她们长在民间,自然会为民间百姓做主说话。即使中山王之女徐氏,也没有骄奢跋扈。另外,皇后长子,不出意外,定然立为太子,一旦立储,绝少更改。这样的家规国制之下,皇后不贤德、不仁孝,实在说不过去。”
呵呵,这番话说的可是委实有点狠。先是讽刺当朝娶妻,只娶贵的,不娶对的。再是说,当朝立储,不顾正统,连着几朝,立的都是庶出之子。从努尔哈赤到顺治,几乎没有不休妻、不废后、不以妾为妻的。努尔哈赤连着废了两个元妻太子,康熙皇帝娇宠嫡子一生,最后,还是圈了了事,这个弘琴可以证明。这样的体制下,皇后自保尚且困难,何谈什么帮助帝王匡扶社稷?更何况,出身贵族的女儿家,性子再温和,那些后院阴私,恐怕,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不少。
想到这里,弘琴便叹口气,拍拍弟弟肩膀,对谨言说:“下去忙吧!今日之事,我忘了,你也忘了吧。”
谨言长出一口恶气,对着二人行礼,跪安退下。
过了许久,弘纬才幽幽地问:“你说,挑媳妇只挑家世、模样,是不是——错了?”
弘琴摇头,“不知道,反正我也不用挑媳妇。呃,现在看来,连额驸也不用挑了。日子到了,花轿来了,只管上就行了。”说完,看似轻松地笑笑。
弘纬点头,“其实,皇额娘还是有着能跟仁孝文皇后一拼的潜质,只可惜,她太谨慎了。”
弘琴冷笑,“不谨慎,早就给扔到冷宫里喽!”
再说御花园,闲逛的帝后二人。望着夕阳余晖消失在西山之下,园中古木奇石渐渐褪去晚霞红光,雍正拉过皇后的手,微笑着悄声问:“皇后,朕把弘纬的名字写在了正大光明匾后,你高兴吗?”
冷不丁地,听到皇位传承,衲敏吃了一惊。低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皇上,祖宗有训:妇寺不得干政。皇上,您这样问,臣妾不知该如何回答。”
雍正淡笑,“那就说说你心里的话,你最想说的话。朕想听。”
衲敏叹气,“皇上,对您来说,或许,这个难题,终于写出来了,总算可以暂且放心了。可对臣妾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宝他,毕竟年长。将来,您可要好好安排,莫叫他们兄弟反目才是啊!”
雍正哈哈大笑,凑到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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