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清云未央-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母妃出海,定要注意安全,儿臣静候您归来。”顾楠依依不舍地送纳兰清出府。
“此行不知何日能归,楠儿你切记,若遇不能为之事则忍,难事则谋,坏事则断,若有反叛违逆者,当杀。”纳兰清轻抚他肩头,“你是男子,当比女子更有担当,母妃不会一直在王府,你须承袭你父王遗志,成为真正的一方之王。”
“儿臣谨记母妃教诲。”
“嗯,母妃走了。”纳兰清一个跃身,跨上白马,刚想离开,便听见有人唤自己,“主上。”
她轻拉马绳,白马在原地转了几圈。
“是你们。”纳兰清见这二人十指相握,心中了然几分。
“妹妹想求主上一事。”说罢纳兰长君竟跪了下来,林梓睿不知她何意,为何这个时候要跪纳兰清,“长君?”
“你说。”
“我想带梓睿入纳兰府,望主上批准。”纳兰长君平时骄傲,少有人让她臣服下跪,哪怕平时她也很少像别人那般奉承纳兰清,今日却十分诚恳。
纳兰清自然知道她这句入府什么意思,若她同意,林梓睿从此便是纳兰家的人,身份标签便会不同,不用总被藏在湖心小筑。
林梓睿望着纳兰长君,心头一热,感动的不知所言。此时的纳兰清依然高高在上,俯瞰于人,而跪在地上的纳兰长君,却更让她牵念。
或许执念,真的在慢慢放下。
“要我答应也可以,待我归来时,望你能做出喜人的成绩。”纳兰清调转马头,微微转头,“家主之位有能者居之,你好自为之吧,驾!”
啪!重重的扬鞭之声传来,尘土微卷,纳兰清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纳兰长君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露出欣然笑意。
第六十七章:坠海
海面风平浪静,一轮商船从平望码头扬帆起航。红海一望无垠 ; 海面的风含着海水的味道; 咸淡相宜。
纳兰清带了六个人出发; 除了掌舵者; 还有懂得出海线路的船夫; 深谙天气变化的船员,擅长捕鱼的渔夫。此次出行; 为了安全还有一支船队远距离跟随,它们用海鸟传信; 确保每天知道商船行驶情况; 保障纳兰清一路安全。
连续几天都风平浪静,一切顺利。纳兰清每日立于船前眺望远处; 海上总是方向不明,但却能看到远处山脉,若隐若现。
“那是凌云峰?”纳兰清心念; 随着距离拉远,已是一丘山陵; 缥缈无影。
红海水域宽广; 支流无数,其中一支便是连着凌海。而她所看到的凌云峰; 如今便是凌钰统管的凌云阁所在之地,那里奇山异石,巍峨山脉延绵起伏,只是相隔甚远; 从海上看去,十分矮小。
“也不知翎儿现在怎么样了?”想起纳兰翎,纳兰清只是无奈摇头,这孩子如今心里只有凌钰一人,已三年未踏入家门。
世人都道她纳兰清冷漠无情,比起纳兰翎的不顾一切,她还真是比不上。至少她还会满足顾寒的遗愿,这事要放在纳兰翎身上,她断然也不会妥协,真怕有天她执念过深,而自伤。
纳兰清负手在后,掌心始终攥着那颗玉石。那是云瑾送的清云石,她每日戴在身边,把玩在手心,石面被磨得光华,唯有清云两个字清晰地刻在上面。
这也是云瑾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得知小皇帝没事她才放心出海,只要绝了自己对身世的疑惑,便可以去冀都寻她。想到能再次见到云瑾,她便高兴,总是挂着浅浅笑意。
“主上,都说红海险恶,这几日我们也未遇凶险,连天都庇佑主上。”渔夫乐呵地撒网,想着晚上为大家做一顿鱼宴,一展厨艺。
“老鱼,你这马屁当心拍到马蹄上。”船夫撸着袖子,调帆控制船向。
一船人都心情愉悦,能被纳兰清选中一起出海的都是能人,何况少有人能够看到她这般温和的样子,这等容貌姿色,对于世间任何男子来说,都是诱惑,就算每天只能小心翼翼地偷看,也是赏心悦目。
纳兰清淡而一笑,看向远处有些阴沉的天空,脸色也暗了下来,“变天了。”
“不好,可能是海鬼风。”负责观察天气情况的胡一深感不妙,“这鬼风难得一见,风如刀刃,快快落桅。”
“主上快回舱里!”胡一紧张地脸色已经彰显了危险。
纳兰清不慌不忙,临危不乱,“无事,你们且也注意安全,照看好自己。”
既然无可躲避,只能正面迎接。
鬼风盘旋而来,原本相隔甚远,很快就近到眼前。波澜微漾的海面,忽然开始翻滚,天气骤变,暴雨也毫无预兆地来临,船开始晃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海浪不断扑打船身,水溅船甲,浸染了他们衣衫。
须臾,整只船就失去控制,船身的大力晃动让他们无法站稳,几人握住船杆稳住身体。汪洋里的船只,恍若一片树叶般脆弱,任凭其摧毁,毫无还击之力。
纳兰清按住舱门,运以内力灌之下身,镇定自若。但船夫和渔夫已被飓风卷起,悬空摔出,眼看就要落海,纳兰清一招霹雳掌,将桅杆折断,向那两人伸去,拦住他们。
“主上,你别管我们!”二人抓住桅杆,身体急急下坠,脚下便是无情的大海。
“抓紧!”纳兰清用力牵拉着桅杆,冰冷雨水扑打在脸上,模糊了双眼。船甲受水变得湿滑,狂风怒吼,巨浪拍打而来,让她脚下失去重心。
她一把扯下桅杆上的船帆,手腕转动将其中拧成厚实布棍,向船桩打去,想要保持两边平衡。可是,在这片浩渺无望的海面,纵然有绝世武功,也无济于事。
整个船屋被烈风掀起,风如刀刃划破了纳兰清的脸,混合着血水,她感觉不到一丝痛感,只觉得手上力气越来越小。
惊涛骇浪,将整只船翻起,船失去了平衡,纳兰清向前跌落,手中的桅杆滑落。
“啊啊啊!”船夫和渔夫沉入海中。
纳兰清怔住,一抹脸上雨水,自己也翻到船边,险些掉落。那飓风凛冽,船身已有一半沉入海中。再看胡一和另外二人早已不知所踪,就连哀嚎和救命都未曾听见。
狂风呼啸而过,兜住纳兰清的最后船板断裂,红海如猛兽一般,张开了血盘大口,将整船侵吞。直到最后一刻,纳兰清手中还一直握着清云石。
乌云密布后,红霞微开,海面又恢复了平静,恍若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是再也不见那只前行的商船,也不见那几个欢快的身影。
一切发生的始料未及,跟随的船只连续三天没有消息便慌乱了,到了出事之地,发现海面浮着零零散散的船只碎片,当即觉得不妙。
众人立即对四周展开寻找,可还是没有纳兰清首船的踪迹。
纳兰府
一个身影匆匆忙忙跑进,他神情慌乱,眼眸中透着惊恐,他甚至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纳兰长君。
“慢着!”纳兰长君一眼便认出他是船队里的人,“你不是随主上出海了吗?”
“三小姐。”那人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后背衣衫早已浸湿,一路慌乱赶回来,半点都不敢耽搁。
“出什么事了?”纳兰长君看他如此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小姐。。。主上。。。主上的船沉了,一船人都不见踪影,除了浮在海面的物资和船的残骸,什么都没有。”那人说完低泣起来。
纳兰长君的心一沉,险些没站稳脚,但她却强行压下了慌乱的情绪,冷静道:“安排所有船运卸货去海上搜寻,此事不得外传。”
“不要禀报长老们吗?”
“长老那边我去说!主上不会有事的,此事万万不可让人知晓,更加不能传至冀都太后那里,明白吗??”纳兰长君果断下命令,她要在此把消息封锁,纳兰清出事,清州是要大乱的,怎么能被人知道呢。
“是,小的立即去安排。”
纳兰长君将自己手令卸下交给他,手令代表纳兰家的权势和身份,“你去调人,然后去清王府告知王爷,让他派兵从海边搜寻,附近村落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三小姐,小的即刻去办。”
待他离去,纳兰长君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隐隐作痛。她唇角微颤,似笑非笑,曾经总想着纳兰清若死了,也许家主之位就是她的,纵然曾经仰慕她,其实也恨她嫉妒她。如今实现了,一切成真了,她却忽然觉得尘世间无趣了。
“呵呵,纳兰清,为什么明知道红海有危险还要去。”纳兰长君紧紧扣住手心,紧咬牙关,不想让悲伤蔓延,“你就是这么自私,一直都这样,从来不管关心你的人。”
红海是何地?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了吗?纳兰长君轻嗤,却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波光流转之间,晶莹的泪珠,落在了衣襟。
即便派人去寻找,她也知道,沉入红海,生还的几率实在太小了。
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希望纳兰清真的是神转世,这样她便真的可以与天抗命,哪怕是那无情的大海,也无法吞噬她。
风云变色,晴空忽暗。
一场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落下,浇筑着整个皇城。
云瑾手捧茶水,在放回桌案时,不慎碰在桌沿,摔落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她看了一眼碎片,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捡,不慎划破指尖。
“太后,您别动!”元熙忙上前。
云瑾指头渗出血,落在腰间锦囊上,像盛开的牡丹,与红色融为一色。
“太后,您怎么可以自己捡碎片,奴婢真是罪该万死。”元熙忙拿出锦帕,为她轻擦。
“没事,刚刚也不知怎么了,哀家忽然心神不宁。”云瑾极少在阅奏折的时候还分神,那突如其来的慌乱,就像此刻的天气,猝然而来。
“轰!!”闪电划开长空,振聋发聩地雷声突响。
怀柔从门外跑进,捂着耳朵,胆战心惊地蹲在角落。她本就怕打雷,冀都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雷声,每一声都惊得人心脏爆裂。
“你啊,害怕就回屋去。”元熙收拾好碎片,又去照顾受惊的怀柔。
“去哪都躲不过,靠着太后我还能心安些。”怀柔噘着嘴,偷偷看向云瑾,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只是望着大雨失神。
“那你也别蹲地下,成何体统,来,站起来。”元熙体贴地拉起她,又一道白光劈下,怀柔惊惧地闭上双眼,钻进了元熙怀里。
“元熙!我怕!”
“别怕别怕,打雷而已。”元熙连连安抚,怀柔却将她抱得更紧。
望着这二人,云瑾笑着摇头,她放下书,走到门廊下。望着如丝线般的密雨,眼前一片苍茫,雾霭连连。
她低头轻揉双眼,眼皮的酸涩,总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再抬眼,终于能够看清满园红梅。
只是,她无心赏景,今日总是心神不宁,一整天都无法集中精神。
“太后。”离若忽然现身,带着笑意而来,“启禀太后,皇上身体康复,已安然至承阳殿。”
“真的?”云瑾面露喜色,“怎么赶在这等天气回来。”
“这雷雨来得突然,半路遇见,好在皇上已经安然进宫了。”
“哀家去看看他。”云瑾心情终于恢复了些许,近日来总是很压抑,秦煜身受病痛折磨,纳兰清出海不知情况,她心头积压了太多事。
滂沱大雨忽停,瑟瑟寒风迎面,让云瑾感到身体渐冷。四人轿撵,抬着她往承阳宫而去,绽开的巨簦为她遮蔽了阴雨,远处天空像被黑夜笼罩一般,明明是下午,却如夜幕降临。
云瑾攥着腰间的锦囊,指尖还有些许痛感,如果纳兰清出海遇到这样的天气,该怎么办呢?
正想着,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神色匆匆经过。
“站住!”云瑾不知哪里来的奇怪感觉,往常她即便看到拾寒也不会多问。
拾寒本是一脸严肃,甚至可以用沉重来形容,他不懂得伪装自己的心情。即使见到了云瑾,也只是失魂落魄地叩地行礼,哪怕大雨浇湿了衣襟,他都没有在意,整个人呆若木鸡。
轿撵停在原地,云瑾微微坐直身体,望着他,问道:“近日可有家主消息?”
“回太后。。没。。。”拾寒心虚地低头,回答的不假思索,提到纳兰清名时,云瑾分明见他攥住了衣角,眸间流过悲伤。
“哀家要听的是实话,不是敷衍之言。”云瑾不相信什么不祥的预兆,也不愿意去想自己总是很准的直觉,可这一刻,她迫切的想听到纳兰清的消息。
“主上出海了,没什么,真没什么,太后。。。”拾寒抬眼望着云瑾,雨水冲刷着他的脸,那双原本明净的瞳孔,布满哀伤,甚至绝望。
云瑾扬手,凤轿缓缓落下。她从轿中起身,元熙为她撑起伞。
她已然没有了笑意,脸色阴沉,“哀家再问最后一次,家主可有消息?”
拾寒望着云瑾的关切和微起的怒意,终于忍不住地啜泣起来,像个孩子一般呜咽着:“主上出海的船翻了,一船人都坠入了红海,已经搜寻了七天还是未有消息。”
“轰!!”响雷在耳边炸开,云瑾愣在原地,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未听清拾寒之言,只见她像石化一般,久久未动。
第六十八章:眼盲
云瑾站在雨中,四周的一切好似静止了。
枝头的树叶; 被雨清洗后; 格外翠绿; 黄梅迎着细雨; 发出滴答的声响。
拾寒匍匐在地上痛哭; 元熙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云瑾。她一言不发; 亦是毫无表情,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久久; 才听到她微弱的哑然之音传来; “离若。。。”
一直跟在身后的离若俯身上前,“臣在。”
“你亲率所有影卫; 沿红海附近的地面搜寻。任寒,你熟悉地方,你与离大人一同前往; 不管找得到与否,每日必须传信回宫。”
“遵旨。”
二人得命即刻退下安排; 云瑾继续上轿撵; 往承阳宫而去。
恍若一切都没有发生,云瑾有条不紊的颁旨; 见到秦煜之后也如往常那般,开始探讨国事。她将秦君岚曾经编写的那套《军策论》作为基础,每天传道授业解惑,俨如太傅; 亲自指导。
贤王秦君昊回宫后,只是低调的住在别宫,很少露面,偶尔他也会回贤王府小住,只是为了便于和秦煜见面,父子二人常切磋箭艺。
皇宫太平静了,那场暴雨过后,连续七天都是晴天。看似一切如常,可元熙心里总是害怕,太后也太冷静,太淡定了。
现在的状态,跟纳兰清还没进宫时一模一样,高高在上,清冷如许,不可触犯的天威,震慑朝堂。唯一不同的是,她几乎是不眠不休,除了偶尔进点膳食,基本都在处理国事。
偶尔,她会托着额头小憩,可很快便会惊醒。整整七天,她几乎没有回寝宫一次,没有靠近床榻一次。
“太后日渐消瘦,面容憔悴,可怎么办好?”怀柔看着都忧心,就算平时大大咧咧也看得出来,云瑾在强撑,她一直在绷着自己,只是这根弦太紧了,如果松下来,整个人会垮掉。
“她越是平静越有事,又过去七日了,离大人不也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吗?落海半个月没有消息,谁心里都清楚会怎么样,可没人敢说,太后只是不敢想而已。”元熙深深叹了一口气,怀柔却听着感伤起来。
她眸间含泪,扯了扯元熙衣袖,“元熙,家主会死吗?”
元熙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没有活下来,一个人不吃不喝最多七日也扛不下去了,何况落在大海里面,不知道被水流冲去哪里,万一再有一些食人鱼之类的。。。元熙越想越害怕,可还是得安慰怀柔,“家主是何人?不会有事的,大海而已,这世间有何事难得到她呢。”
“你说得对,可是。。。。”怀柔都安慰不了自己,可谁也不愿意去想,纳兰清是不是真的死了。
两人交谈间,发现云瑾正向外走去,忙上前跟着。
她悠然地走在御花园,每天固定时辰,她都会走几个地方。中庭绘画之地,后院纳兰清居住之地,处置对食宫女的文忠苑,这些都是她曾经与纳兰清走过的地方。
元熙不明白,是太后过于隐忍了,还是因为不信家主出事的消息,只觉得现在的云瑾像三魂丢了七魄,即使还能睿智地处理国事,决断朝事,可总觉得她整个人都失了魂一般,毫无精神。
看似平静的背后,是她强压悲恸的沉静。她没有表现出悲伤,也没有过于哀嚎,每天听到离若来信说没有消息时,只是淡淡点头。
她将纳兰清的后院命名为阑园,让宫人重新打点后成了一座别苑,每天处理完国事,她便会在那里独自小坐,一坐便是半天。
傍晚,云栖宫一如往常,掌着灯火。秦煜提交给云瑾一份《治军之新论》颇有见解,不仅融合了秦君岚的行军之策,更加把收复的三国驻军管理之法也写了出来。唯有骆国的水门军,见解稍弱,这是最大难题,连云瑾还没想出万全之策,但如今秦煜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是不易。
“算起来,皇儿今年已经十岁了。”云瑾望着儿子一脸慈祥,可在他看来,此刻的母后却是一脸倦容。
“是,儿臣愚钝,十岁了都未能亲政。”秦煜低头,总觉得自己身为男子,该比皇姑母更早担当天下才是。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母后很欣慰。”云瑾说罢走到桌案旁的书阁,一尊古铜鼎立在那里,轻轻转动后,只见一小阁抽屉自动弹出,里面放着一只金色纹路的锦盒。
云瑾将锦盒拿出,走到秦煜跟前,深深望着他,“皇儿,这个是时候给你了。”
“这是?”秦煜不知云瑾是何用意,打开锦盒一看,竟然虎啸龙吟,也就是统摄赤甲军的兵符。
秦煜瞳孔微开,“母后,您这是?”
云瑾抚住他肩头,轻握,“你该亲政了,母后不能一直摄政下去,以后所有天下之事,当以皇儿的玉玺为尊。”
“可是。。。”秦煜觉得突然,兵符犹如千金重担压了过来,他一直等着自己有足够担当,能够亲政,只是这一天来的比自己预想的更早。
“皇儿,母后累了,真的很累,已经无力再承担任何国事,以后的路靠你自己了。”云瑾轻按他肩头,只听见一声怅然若失的叹息,她便往外走去,不知向何方,只觉得她背影沉浸着沉重的悲伤。
当晚,云瑾从云栖宫搬进了阑园,住进了纳兰清曾经的居所,开始了不问朝政的生活。
“禀太后,还没有找到。”
“知道了。”
每天黄昏,离若的消息都会传来,只是每次都一样。
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阑园,阑字由云瑾亲笔书写,被雕刻成牌匾,挂于正门入口。院内古槐树下,打造了一座新的凉亭,名为阑庭。
这一切在纳兰清离宫后,云瑾就安排人做了,她以为再难见面,总想有一处能够寄托相思之地。而阑园,正是她敞开心扉,把自己交给纳兰清的地方。
云瑾仿佛进入了一种宫廷隐居生活,她每天素食,很少说话,多数时候都在画画。屋内总是挂满纳兰清的画像,云瑾的笔下,画出了她不同的风姿,甚至连阑清的模样她也画了出来。
“太后笔下的家主,可真的是风姿绝然。”元熙瞧那画中一颦一笑,都十分动人,就像纳兰清在身边一样,真实得令人心动,却很难过。
已经二十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自从纳兰清坠海消息传出,她看似正常,却再也没有笑过,也没有太多言语。正如此刻元熙与她说话,她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专注笔锋,极细地描绘纳兰清的眉眼、鼻梁,甚至她的柔情。
她执笔望着画像,眼睛总出现重影,望着纳兰清的视线也渐渐模糊。她揉了揉眉心,缓和许久,眼睛才能稍微看清。
“您眼睛又不舒服了?太后,奴婢还是让太医过来给您看看吧。”元熙总觉得她这样画下去,实在伤眼睛,这屋内已经十几副家主的画像了,难道真的要无休止的画下去吗?
“不用,哀家休息会就好了。”云瑾放下画笔,走回床榻边。
这些天的寝食难安,让她有些惧怕睡觉 ,每一日的孤枕难眠让她觉得可怕,闭上眼睛便是惊涛飓浪。
“您快躺下睡会,这都好多天没好好休息了。”元熙见她终于愿意睡觉,忙铺开被褥,伺候她入寝。
突如其来的极度困倦,让她很快就入睡。元熙深深叹口气,看了香炉一眼,要不是她斗胆入了点迷香,这太后恐怕还会继续熬下去。
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人最悲伤的时候,不是哀痛的哭泣,而是悄无声息的隐忍,和沉默不言的平静。
“您这是何苦呢?”元熙帮云瑾压好被角,无奈地摇头。
屏风旁是支着官服的木架,那是云瑾赐给纳兰清的官服,从住到这里后,便一直挂着。
所有的一切都与纳兰清有关,可是左顾右盼,依然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一望无垠的海边,与湛蓝的天空成一色,沙滩上还有着厚厚积雪。云瑾一个人站在海边,笑望着远处,纳兰清扬帆往海边靠近。
忽然,海面风云变色,层浪化身巨龙,将纳兰清连同船只一起吞噬。整个红海变成一片血红,而纳兰清再也不见踪影。
“清儿。。。”云瑾抓住被褥,满额汗水,浸湿了脸。
“太后?太后?”元熙听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