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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云未央-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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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瑾有这些人庇佑,必定一世长安,夜玉阑唇角露出释然的笑意。纳兰清愿意为她不要性命,放下骄傲和自尊,试问还要怎样呢?
是她输了吧,就算不想承认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云瑾所爱不会是她,这短暂的停留,或许就要到头了。
可想到此,心里真是难过得紧,好不容易驱散了些许黑暗,又要重新沉入失落的深渊里。这生命里的一束光,始终太短暂了。
“砰!”千悲掌发出之后,无痕剑对着阵心,直直逼去。四鬼才用尽全力,才能应对。
千悲掌威力无穷,直盖天门之处,主位之人无法躲闪,只要一动便会影响阵法,只能迎掌。孰知这掌仿佛有千斤之力,将他压得直直下坠。
四方形阵摇摇欲坠,亦清羽受到反噬,唇角一抹鲜血缓缓而下,她乘胜追击,凌钰却抢先一步,拆出一招,将剑气转化为两道气脉,向天门之位人打去。
千悲掌虽内力强劲,可伤敌同时也会自伤,凌钰深知这点,当年她也领教过。出招越狠,自伤越重,她破阵同时,还想护亦清羽平安。
四门阵摇摇晃晃,天门之位人抵挡不住,口吐鲜血,其余三人像有心电感应一般,亦是吐血不止,阵法顷刻被破,四人直直摔落湖面。
与此同时,湖面机关再次被启动,整座湖心亭都没入了水中,只看到夜玉阑最后那抹幽深的笑意,凌钰想要抓住她,却没能来得及,她一掌扑向水面,除了水花之外,一无所有。
“秦衣、龙一,下水看看!”凌钰一声令下,二人应声,栽入水中寻找机关。
“咳咳~”亦清羽使出千悲掌,受了轻伤,幸好凌钰及时阻止她加招,否则这掌出去内伤不轻。
“大师姐,我给你疗伤。”
亦清羽摆手道:“不忙,先看看纳兰清。”
纳兰清盘膝而坐,已为自己稍作调息,护住心脉。
“你如何了?”凌钰蹲下,探她脉息,已稳了许多。
纳兰清望着湖面有些出神,“夜玉阑十分擅长制造机关,我若没猜错,这湖底必定有条密道通往另一个地方。”
“骆州哪里最适合藏人?”凌钰与纳兰清想到了一起,“就算杀遍王府也无用。”
“罗湖浅水湾,咳咳咳~”纳兰清终究受伤太重,难以支撑,必须好好疗伤。
“先回去从长计议,我派人先去浅水湾探探虚实。”凌钰看了叶冥一眼,“你亲自带人去浅水湾四处看看。”
“是,阁主。”
湖面涌动,秦衣和龙一相继露出水面,两人一抹满是水的脸,游回岸边。暮冬时节,水里还是有些清冷,二人打了个寒颤,以内力护体,向凌钰汇报,“禀阁主,水下有许多铁制机关,除了水面那几架水弩,还有一道铁门,上了沉重的枷锁,在水中使不出力,无法拉开。”
“知道了。”与她猜想的一样,凌钰扫了一眼四周的弓箭手和侍卫,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动。
“瑾儿一定在浅水湾,否则不会找遍全城也不见她的踪影,我要去寻她。”纳兰清始终放心不下,总觉得与云瑾近在咫尺,却还是不能相见。
“我们在,你无需担心瑾儿,你伤得这般重,她若知道了,会慌的。”亦清羽颇有长者之风,纳兰清点头,“是,有劳大师姐。”
如果让云瑾看到自己受如此重的伤,确实会担忧心疼,可若不见她安然,自己也难以放心。夜玉阑没有道理为难云瑾才是,她是一方之王,云瑾是一国太后,手握天下大权,她是最能呼风唤雨之人。
夜玉阑究竟哪里来的胆子,胆敢冒犯太后呢?
若真的以上犯下,云瑾一言,可以倾覆整个骆州。她究竟图什么呢?纳兰清还未想明白。清州的军队按兵不动,等她号令。
云瑾是最不希望出现内乱之人,她自然不会轻易发兵。可夜玉阑再这样熬她耐心,她不敢保证不会为了云瑾,在骆州大开杀戒。
直到现在,纳兰清还不知道云瑾眼盲之事,凌钰不敢告知她,还没来得及说,现下她重伤在身,更不宜告知。
夜玉阑从水下通道,直达浅水湾码头。四门阵被破对她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她是失去了最安全的护身符,可她也达到了目的。
小舟摇摇晃晃向暮云山庄驶去,夜玉阑所有的不甘心在这场大战中,慢慢消散。她该接受现实,把这些年的念想重新压下,原本想着再用一丝的可能性去打动云瑾,可惜太迟了。她不若纳兰清那般,给云瑾想要的温暖,也不能真的强扣她一辈子。
她是不想放云瑾走,如何也舍不得放掉,这几天的相处,只是让她更加贪恋云瑾的温柔而已。像无数次梦里的场景,醒了便也消散了。云瑾于她来说,像一朵昙花,在生命中盛放之后,便逝去了。
她终究,不属于自己。
夜玉阑想着,不觉间有种想哭的悲凉。
这条水路不知何时这般长,长得感觉自己离云瑾好远。恍若过了许久,才临近岸边。
可是她刚踏入门口,便见庄上的侍卫丫鬟神色匆匆,仿佛在寻找什么。
“怎么了?”夜玉阑沉着脸问。
木兰见她终于来临,噗通跪地,惊恐说道:“王爷,奴婢等有罪,太后不见了!”
第七十六章:重逢
“太后眼盲如何能失踪?你们都是瞎的吗?连个人都看不住?”夜玉阑怒火中烧,冲到院里四处寻找; 没有; 整个暮云山庄都翻遍了都没有云瑾踪影。
夜玉阑慌了; 该不是落水了?不应该啊; 这湖水很浅; 落水的话山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去哪里了呢?夜玉阑蹲在湖边,让自己冷静; 好好思考。她记得暮云山庄每天都在漂浮,一年中总会有一次漂至一个地方; 那便是水无涯。
那里是一处像平地一样的荒地; 路的尽头便是悬崖瀑布。
而暮云山庄会有一次跟水无涯衔接,难道云瑾正好在那个时候上了水无涯吗?如果她乱走; 如果她从悬崖摔下瀑布。。。。
夜玉阑惊出一身冷汗,越想越害怕,当即派出暮云山庄所有船只; 向水无涯找去。
为了防止船只迷路,十艘小船用一根绳索牵拉着; 由夜玉阑辨别方向; 指挥前行。为何这片罗湖唯有她能分清方向,因为她花了整整五年时间; 研究这片湖水的气候和浓雾走向,并且观察暮云山庄水流和漂浮规律,详细记录每一次变化,从中寻找出了规律。
说她是机关术的天才也不为过; 从小喜欢精研各种武器和机关,喜欢在各个地势险要地方,给自己军队制造先机。所以她能够在水中制造出机关,她武功平平,对于学武兴致缺缺,唯有对设计机关,兴趣颇深。
烟雾缭绕,浓一阵,淡一阵。剔透的湖面,难分方向,周围恍若一片迷境,所有人都在摸索前进,唯有夜玉阑淡定自若指挥。
约莫半个时辰,船队终于抵达水无涯。很奇特的是,湖面与地面仿佛两个世界,水无涯像一座荒岛,几座枯黄的山丘,就连丛林荆棘都泛着萧瑟。
一行人下船后便在岛上开始搜寻,夜玉阑独自向悬崖瀑布寻去。这座悬崖瀑布,像循环风车的水,从一条支流铺洒而下。
莫说精通水性之人,就算武林高手坠入这瀑布中,都未必能够逃生,何况云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眼盲之人。
“仪儿,仪儿!”夜玉阑小声呢喃,与那些下人呼唤太后之名不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些沙哑。
她在风中瑟瑟发抖,不知是被沙迷乱了双眼,她眼眶此刻是红的。她越往前一步,心就沉重一分,越不见云瑾身影,她那种惊恐感越强烈。
“仪儿!你出来!”夜玉阑大声叫了出来,从心底呐喊而出的声音,苍劲有力,可却是一股哭腔。
是的,她哭了。从两岁被扔进军营起,她总会哭泣,晚上害怕,噩梦惊醒,杀人时,防备人时,总能让她哭泣。但是五岁以后,她便擦干眼泪,把自己裹起,坚强的面对一切。十几年来,都不曾哭过。
这一刻,她却因为害怕失去,变得彷徨无助。
四周寒风阵阵,依然不见人的踪影,云瑾好像从她的世界突然消失一般。
夜玉阑一抹眼泪,继续呼唤,“仪儿,你出来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我不闹了。”一行热泪从眼角滑出。
“我再也不胡闹了,我放你走,我也不再为难任何人。”
“骆州服从皇上,兵权交给你们管理,我什么都不要了,就想你平平安安,你出来好不好,求求你。”夜玉阑变成啜泣音,无助的呐喊,像个孩子一般。
她还没走到悬崖旁,便腿脚发软,跪了下去,她发现自己连前行的力气都没有。老天剥夺她成长所有的快乐,就连她奢望的温暖,哪怕只是短暂的,也要剥夺吗?
她受不了,她从未这般怕失去过,她真的愿意用一切去换云瑾的平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胡闹,我不该。。。呜呜呜。。。”
一簇树木旁,梧桐高大巍峨地立在那里,云瑾扶着树干,表情温和,夜玉阑哭诉的每一句都扎进了她心底。她知道,夜玉阑只是个缺爱的孩子,她不过是渴望从自己这里能够索取她不曾拥有过的温暖。
“仪儿,仪儿~~”她还在哭诉,她不在乎被下人听见,被人发现有损颜面和威严之事。
“别哭了,我在这。”
多温和的声音,顷刻间洗去夜玉阑所有的恐慌,她泪眼婆娑地转头,看见云瑾平安无事地站在眼前。她来不及擦泪,便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她,呜呜呜哭了起来。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担心我了,呜呜呜。。。。”
“我也不知自己如何走过来的,现在没事了,别哭了。”云瑾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
可她越温柔,语气哪怕只是带了一丁点的关心,都能让夜玉阑所有的防线崩塌,她哭得更厉害,声泪俱下,泪水打湿了云瑾肩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闹了,不闹了。”
“好好,我知道了,你别哭了,跟个孩子似的。”云瑾平静地说着,那令人贪恋的温柔,让夜玉阑真希望这一刻时间能够停住。
她渴望已久的不过是这一点点的温暖而已,云瑾于她来说是这些年唯一的快乐和寄托。
云瑾何尝不知她对自己的依赖,实则是对于自己母妃的遗憾和缺失已久的爱。她怜惜同情,却也不能给与太多。
“我。。。”夜玉阑说话都在抽噎,揉了揉双眼,又挤出一个微笑,笑中带泪,喜忧参半,“我放你走,放你离开,回到她身边,你才会开心。”
“你见到她了?”云瑾语气夹杂着激动,眸间闪着光芒,都是为纳兰清跳动。
夜玉阑心酸却又多了一份释然,比起看着云瑾终日郁郁寡欢,她更喜欢看云瑾笑的样子。她一笑,世间的一切都暖了,再凛冽的寒冬,也冷却不了人的心。
“她没死,你宽心吧,我送你去见她。”夜玉阑没敢告诉她,纳兰清被自己打伤的事,要是她一个激动又跑没了怎么办,好不容易得来的些许温柔。
“太好了,我就知道她没事。”
夜玉阑嗅了嗅鼻子,忍不住埋汰,“哼,也不关心人家,都哭成泪人了。”
云瑾挑眉,道:“你扣押当朝太后,其罪当诛,哀家可以免你无礼之罪,你还要如何?”
“啊?我。。。”这么说起来,按照当朝律法,自己是要被杀头的,云瑾好歹是摄政太后呢,虽然已经让出兵权,可振臂一呼,赤甲军依然可以把小小骆州给踏平,把她这小小一方之王给整垮。
可是,天下最善良温柔的云太后怎会这般呢?
“那,你真的原谅我的不敬之罪了?”
“嗯。”云瑾这一声默许,为整个骆州拿下了免死金牌,也就是夜玉阑所有的行为都会被原谅,哪怕是很作死的用四门阵打伤了纳兰清,或许。。。也能被宽恕吧。
四周刮起了阵阵阴风,水无涯天气不定,时而伴着浓雾下雨。夜玉阑找到云瑾后,便给府丁发了讯号,她必须带云瑾离开此地。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平时聒噪,云瑾都嫌她烦。可返程的路上,就像最后的时光,她不愿意说话破坏,只想静静的望着云瑾,与她走完这最后一程。
终究,她还是该放手了,放云瑾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回到她心牵之人身边。
清州与骆州本只有一条陆路相通,因为骆州三面环海,导致水军十分骁勇善战。因为纳兰清放出消息,清州兵马已是大军压境。
罗湖支流的护城河,隔着两州的地脉相交之处。清兵铁甲战戟,直逼边境之城洛河,前锋将军叫阵,命骆州交出清王妃,否则便发动两州之战。
而此时镇守两州的赤甲军,约八万兵马,也将元厢团团包围,命其交出太后。可怜水门军副统领,几位将军,到处找不到夜玉阑,而骆王早已方寸大乱。
纳兰清等人下榻在方园客栈,这是纳兰氏旗下的产业,今日闭门不营业,供几位上宾疗养。
后院立着几棵苍穹劲松,树下一座石凳旁,坐着柳竹。从听说云瑾失踪开始,她便每日寝食难安,此时随同亦清羽一起来到骆州,更是放心不下。
她茶饭不思,每天担心女儿,不能安心。云瑾性格像极了自己,宁可自己忍气吞声所有的痛苦,也不愿意身边之人担心自己。
正如她眼盲之事,若不是听人说起,柳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哎,瑾儿~”她托着额间,心情千焦百虑。
上房门前,几名佩剑之人,严防死守,在内功疗伤关键时期,谨防任何人扰到。凌钰和亦清羽正坐前后之位,一起为纳兰清疗伤,天苍阁疗伤心法需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
二人使出十层功力,毫无保留地为纳兰清输送真气,帮她压制四处流窜的内力。纳兰清双拳紧握,身体备受冰火两重天的考验,内脏搅动一起的疼,让她嘴角的血,不断地下流。
“收!”亦清羽轻唤一声,与凌钰在疏通她几大经脉之后,同时撤手。
纳兰清心头像一股巨浪翻过,呕出一口鲜红,却觉得气息顺畅了许多,痛感也降低了一些。
“数月之内不得使用内功,听到没有。”亦清羽语气透着威严,不容人反对。
纳兰清微微颔首,气若游丝。
凌钰打趣道:“看样子,这世上除了云太后,唯有大师姐能让纳兰清这般唯命是从,我可从未见她这般听话的样子。”
“长宁!”纳兰清瞪了她一眼,这意思很明显了,亦清羽不仅仅因为大师姐身份,更因为她是云瑾母亲这层特殊关系,才让纳兰清这般顺从。
亦清羽笑着摇头。
此时门外响起了匆匆脚步声,凌钰听出是自己人,她开门走出,是叶冥。
“阁主,太后找到了,玉阑王带人往客栈来了。”
“哦?她带着太后前来?”
“是,八人大轿抬着,不知她是何居心?”叶冥一路探听情况,在罗湖附近巡查,直到夜玉阑带着云瑾出现,她才悄然回来禀报情况。
“瑾儿有消息了吗?”柳竹语气略显激动,“她有没有事?”
“回柳姑姑,太后平安,您且放心。”对于柳竹,叶冥依然是毕恭毕敬。
凌钰更是对她敬重有加,此次能够再与长辈相见,她亦是开心,“柳姑姑,玉阑王对太后应该是没有恶意,至于究竟为何,我也不知,且看看再说,您先别紧张。”
忽而,一阵轻盈的风闪过,纳兰清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看到亦清羽面色铁青,“刚刚才答应过不使用内力,这么快就失言,我的话是半点用都没有!”
“好了,兰清也是担心瑾儿,你别怪孩子了。”柳竹心情轻松了许多,上前安抚她。
亦清羽甩甩手,不再说话,面对柳竹,她哪里还有半点脾气。
元厢的长街,有着不一样的繁华,街道已被清理,唯有一支护卫队,守着轿撵慢慢前行。忽然,一个身影略过所有人,将轿夫瞬间点穴,轿撵缓缓停下。
纳兰清站在轿前,幕帘微微浮动,轿中的那个身影若隐若现。她慢慢掀开,云瑾安然无恙地坐在里面,还是那副娴静的神态,气若幽兰,端庄优雅。
纳兰清兴奋地不明所以,想要唤她名时,却发现云瑾并没有反应,她的眼睛虽然睁着,却没有在看自己,反而是目光无神,没有焦距。
她伸出手,在云瑾眼前晃了晃,云瑾没有回应。
纳兰清怔在原地,心猛然地抽疼。
她。。她的眼睛。。。怎么会。。。。
第七十七章:悲喜
空气凝结,丝丝微风吹入轿中; 云瑾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跟前; 虽眼前一片黑暗; 可那气息却是熟悉得紧; 她甚至能够闻到久违的气味。
那是纳兰清与生俱来的体香; 唯有与她亲近之后,方能闻之。云瑾有些惶恐; 激动得声音都在打颤,“是你吗?”
她向前探去; 纳兰清摊开掌心接住她; 自己的手却微微颤抖。
云瑾触碰到指尖那抹凉意,心头却袭上了温暖; 她露出笑意,“清儿,是你对不对。”
“是。。。”纳兰清只觉得喉咙哽咽; 连话都无法说出,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些; “是我。。。”
“我就知道红海伤不了你;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我一直都相信。”云瑾喜极而泣; 纳兰清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她想要去抚摸云瑾的脸,却是不敢下手,只是直直地盯着她; 沉重地问道:“眼睛怎么了。。。”
未等云瑾回答,夜玉阑便走到旁边埋怨起来:“还不是因为担心你,郁郁寡欢,你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亲政了,我们的淳仪太后已经退居朝堂,都是为了你!”
“玉阑!”云瑾呵斥她,不想让纳兰清担心自己。
“本来就是,纳兰清你以为自己是神吗,偏去跟红海斗,要不是她日夜不眠不休的想要扶持儿子亲政?要不是挂念你,她会思念成疾导致眼盲?都是你。”
“夜玉阑!你够了!”云瑾怒瞪她,原本温和的表情变得阴沉。
夜玉阑轻哼一声,嘴巴动了动,没再说话。就知道护着自己心爱的人,这还没走出骆州呢,就对自己视若无睹了。
纳兰清贝齿紧压,指甲扣进内掌,始终一言不发。云瑾怕她担心,伸手上前,触摸到她衣袖,轻轻拉了拉。
纳兰清还是没有说话。
云瑾顺着手臂慢慢往上寻觅,想要去好好抱抱她,可指尖刚触及到下颚,便感到一股热泪滴落在手背。她褪去笑意,触碰到纳兰清脸颊时,竟是满脸泪水。
她哭了。
“你怎么呢?我没事,只是看不见而已,没事的。”云瑾又心疼又难过,手间所触碰到的地方,都是她温润的泪。
纳兰清平静的落泪,一言不发,压抑着悲恸,就像沉默的呜咽,让周围的氛围都低沉下去。
连夜玉阑都为之震惊,原来纳兰清也有眼泪,她也会心疼到哭泣,她也会跟自己一样,担心到情绪失控。
世间的人,终究都一样,何况女子本就柔情似水,纳兰清也不例外。
“你是纳兰清,你怎么可以哭呢?”云瑾不舍地抱住她,温柔言道:“堂堂纳兰家主,怎么能当这么多人前落泪,像什么样子,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对不对?”
纳兰清不语,靠在云瑾肩头,抱住她,只觉得她又瘦了。
“对不起,对不起。”纳兰清双眼透着微红,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也会收不住,可看到云瑾那无神的双眸,真的比她心脉受损还要疼,整颗心都像被撕碎一般,疼得难以呼吸。
管她什么身份,什么场合?她纳兰清不在乎。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怪我自己没有注意,早已患了眼疾还不自知。”云瑾想要帮她拭去泪水,却又无意中触碰到两条伤痕,她以为是自己错觉,又轻轻摩擦那块伤口,心猛然一疼,“脸怎么了?”
纳兰清往回缩了缩,苦笑,“没事,出海的时候被飓风刮伤的。”
“还没好吗?还痛吗?”云瑾什么都看不见,焦心起来,“这疤怎会一个月还没下去?”
纳兰清轻擦泪水,缓和好自己情绪,打趣道:“毁容了,不美了,怎么办呢?”
“休要胡说。”这回轮到云瑾黯然伤神了,“回头带你去神农谷,让寻儿看看才好。”
“哦~这么说,你这是嫌弃我脸上有疤了?”
云瑾拧眉,道:“反正我看不见了,何来嫌弃之说?”
“别乱说,你眼睛会好的,我会带你把眼睛看好的,咳咳~”纳兰清一阵激动,气血翻涌,喉咙处忽如而来的痛痒传来,她忙别过头,想用内功压制住那乱窜的内息。
她不能让云瑾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四门阵的石破天惊,若打在常人身上,恐怕顷刻便会毙命,若不是她内功深厚,也会凶多吉少。
可是刚刚强行使用了穿云追月,导致好不容易调息的真气再度乱窜,以她现在的伤势根本无法压制。
“清儿,你怎么了?”云瑾感觉到纳兰清的异常,走出轿撵外,想要去找她。
纳兰清强忍喉间的腥甜,抓着胸口,疼痛难当。
“我没事。”但她还在强颜欢笑。
夜玉阑看她那般隐忍劲都觉得难受,纳兰清还真是个硬骨头,都伤得半残了,还能在云瑾跟前装得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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