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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女穿越成奸商:妖孽王爷别过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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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平时发烧只会头晕,这次怎么还恶心呢。”单纹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着一桌子菜皱了皱眉。
她可从来都是胃口好得像只猪,以往生病都会更能吃,这次怎么闻到饭菜的香味就忍不住想呕呢?
沈云儿拿来冷糖水,单纹惜喝了两碗之后,终于稍微舒服一点。
“惜这次发烧会不会是那个蛊导致的?”
“不知道。”摇了摇头,单纹惜搭上沈云儿的肩膀,“别担心了,没事儿的,万一我病倒了,不是还有云儿?”
沈云儿摇头叹息。
敲门声骤起。
“大小姐,徐叔派我来通报,已接到五爷和颖小姐。”
“知道了。下去吧。”
懒懒散散仰头靠在椅子上的单纹惜再睁眼时,精致的容颜上再不见丝毫疲惫与不适之态。
朱唇边一抹弧度似笑非笑,锐利的杏眸锋芒暗藏,一身橙衣飘渺似仙,高贵淡漠。
心疼地叹了口气,沈云儿理了理发丝,整理心绪,面上的温柔微笑不见,漠然如冰。
一前一后出了雅间,下楼。
二人所过之处,喧闹逐渐化为安静,所有人的视线聚集。
她们视若无睹。
花满楼门前的长街,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
车停时,单纹惜沈云儿刚好走到门外。
“哈哈,多年不见,惜儿越长越标志了。”不惑之年的廖衡霄略略发福,圆圆胖胖的脸上写满了慈祥。
“堂叔缪赞了。颖儿姐的名声,可不是惜儿比得了的。“
收回打量沈云儿的高傲目光,一身淡紫的廖颖颖微笑着行礼,“哪里敢当,我那点小名气怎比得了惜儿妹妹在京城呼风唤雨。”
喜脉(4)
单纹惜微笑,“外面风凉,大家进屋说。堂叔,颖儿姐,里面请。”
廖衡霄笑容满面,连连点头,正要往里走,湖对面站满美娇娘的揽月楼走出来三个人,一霎那吸引了整条街的目光。
一妖冶魅惑的男子左右手各抱着一名风姿灼灼衣衫薄薄的尤物。
一刹那,整条街上,几乎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那男子邪恶的笑,彷佛将所有的光彩都掠走,放眼望去,容貌气场能与之一较高下的,唯湖对岸这面的单纹惜尔。
对于旁人惊艳的目光,单纹惜从来都是不屑于理会的,何况此时她正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去抵押不断增强的眩晕感,更没心思去理会好奇心。
“惜……”沈云儿的声音竟带着颤抖。
“怎了?”单纹惜转头,就见沈云儿一副大白天见鬼了的震惊表情,顺着沈云儿的视线望去,她便一起怔住了。
风轻吹,三千青丝飘扬。
“小美人,伺候得不错。”那修长似刀的手捏了捏怀里美人的脸。
“爷,今晚再来哟。”
“哈哈,被你这么一说,本王都不想走了!”
“那就留下来吧。”如蛇一般的手臂缠上宽阔的胸膛。
“是啊,爷就留下吧!”右边的小美人符合。
“哈哈……”
那人大笑着,彷佛没看到湖对岸的人。
不对……
单纹惜彷佛另一个空间,周围的人在说什么根本听不到,眼里,耳里,充满了对岸人的身影和声音。
总喜欢咬她耳垂的锋利薄唇吻在别的女人身上……
握紧她手的修长手指摸在别的女人身上……
他……怎么会…………
…………
!!!!!
不对——
那不是他——
不是——
那不是段柳晏——!!!!
“惜——!”
耳边蓦然传来沈云儿的惊呼。
单纹惜张张嘴,却发现满口腥甜,根本说不出话来。
喜脉(5)
整个大街上沸沸扬扬。
起因是单纹惜脚下的一滩血。
那是,刚刚从她口里喷出来的……
“段柳晏——纳命来——!!”
在单纹惜刚刚回过神时,一声爆喝陡然从花满楼大堂内传来。
疾风掠过身侧,轻功纵过湖面,白衣白袍,清雅温润如竹仙的脸上此刻满满都是铁怒。
看那二人打得激烈……看“段柳晏”拧断“单宸非”的脖子……看那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看“段柳晏”拂袖而走,根本没把湖对岸的自己放在眼里……
单纹惜突然想仰天大笑!
南家,好你个南家!
当真是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一击致命!
踉踉跄跄迈出一步,单纹惜两眼一闭便向前倒去。
“惜——!!!”
沈云儿的声音透着极端惶恐慌张与担心。
碰的一声闷响,单纹惜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摔散了。
刚好,就让世人看看,她单纹惜到底是不是任人揉圆捏扁的柿子!
那些想从她这儿下手去杀害她亲人的人,请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即使他们不在,这一片天,她也撑得起来!
沈云儿借口说单纹惜需要换衣服费了一番口舌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并要求他们请郎中过来。
回头,便看到本该昏迷的人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沈云儿微怔,旋即喜出望外,泪水不经意间滑落。
“哭什么,我又没死。”悄声说着,单纹惜抬手抹去她的泪,“我以为云儿知道我装晕呢。”
沈云儿边擦泪边摇头,“我只是,只是不想别人碰到惜的身体,怕他们会趁机对你不利。”
“安啦,我好得很呢。”
朱唇边勾勒起一抹嘲讽十足的冷笑,“南家以为我一定会头脑发热替柳晏辩解,最终导致自己颜面尽失还可能被幽禁甚至浸猪笼,哼!”
“浸猪笼?惜……难道你已经……”沈云儿难掩惊讶。
喜脉(6)
“嗯,早就给他吃了”耸耸肩,单纹惜笑得风轻云淡,“云儿相信今天所看到的吗?”
沈云儿摇头,“段公子不会是始乱终弃的人。”
“就是说啊,可是有人信呢。呵呵,没想到居然被摆了一道。”单纹惜一脸无奈地摊摊手,晃了下头驱走眩晕感,起身下床,边换衣服边沉思。
沈云儿拧着的眉一直没有解开过。
“惜。”
“嗯?”漫不经心系着腰带,单纹惜回头,就见那人一脸有话要说的犹豫样子。
“怎么了?在担心我?”坐回床上,单纹惜轻拍了拍沈云儿的脸。
“这件事……你觉得,会是谁谋划的?”
“我刚刚也在想这问题,南晟钰那种有勇无谋的家伙应该不会这么有耐力,南家老头子也不大可能想得出这样足以一击毙命的招数,否则我单家七年前闹内战时就被一锅端了,这么一想,”拍了拍眩晕的头,杏眸一眯,危 fsktxt。cōm险的光芒骤射,“就只有一个人了。”
“是,谁?”沈云儿觉得空气突然凝固了。
“南卿烨。”
淡淡的清脆声音好似一道闷雷炸响在耳际,沈云儿顿时浑身一僵。
“笃笃……”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沈姑娘,惜儿醒了吗?郎中来了。”
“我醒了。有劳堂叔费心了。堂叔车马劳顿,便请去歇息吧,侄女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惜儿别任性,还是让郎中进去看一看吧。”
“不需要。”单纹惜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惜儿,别让宸非九泉之下不放心,你还是让大夫看一看吧。”
“行了!就让他一个人进来,看完了就快滚!”压抑的哭腔被她装了个十足十。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是个高瘦的中老年人。
把着脉,郎中神色复杂,探索地问道:”小姐是否近日就要嫁娶?“
沈云儿顿时一怔。
单纹惜眼里犀利的光一闪而过,面无表情点点头。
喜脉(7)
“我已与相公成亲三月有余。”
郎中顿时松了口气,擦了擦汗,笑容满面,朝单纹惜一拱手,“恭喜小姐,是喜脉啊。”
单纹惜一愣,指指自己鼻尖,“您是说……我怀孕了?”
“不错。”
暗暗咬了咬牙,单纹惜装作呆愣的摸样点了点头,“云儿,我渴了,去拿壶茶水来好吗?”
“呃……嗯。”微怔之后,沈云儿点点头,起身出了房门。
“小姐心绪不宁,内息杂乱,体寒异常,老朽便给小姐写上一幅安胎补药吧。”
“有劳。”单纹惜点头。
郎中转身写药方,单纹惜自床上下来。
柔黄的袖口下,纤纤素手中,出鞘的匕首映射出寒光。
房门被推开,沈云儿端着托盘步入,见屋里只剩单纹惜坐在桌旁,眨眨眼道:“咦?大夫呢?”
“走了。”单纹惜面无表情,抬手接过茶杯。
沈云儿突然皱了皱鼻子,“怎么有股臭味儿?”
“外面来的吧。”
沈云儿低低应了一声,感觉有些凉,便去关窗户,漏过了单纹惜垂眸去看脚下的一滩水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锐。
楼下突然一阵骚乱。
“出什么事了?”沈云儿微微皱眉。
单纹惜稳坐如山,拿着杯子品一口茶。
“小姐!小姐,不好了!”店伙计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喊声由远及近,房门猛地被推开,“小、小姐……”
“什么事,慢慢说。”
“京城急讯,老爷、老爷因卖国通敌,被、被抓入狱!要小姐和……少爷尽快回京……”
“啪——”
精致昂贵的茶杯在落地的一瞬间破碎开来。
单纹惜的脸刷的一下惨白。
纤纤素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给我把杭州城最快的马牵来两匹,盘缠三千两,出银一千两把杭州城最好的镖师找来,半个时辰后启程回京。”
廖衡霄这时迈进来,“惜儿,堂叔也知道你急,但我们还是平心静气从长计议。”
喜脉(8)
单纹惜杏眸一横,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若是再在这边磨蹭,还不知爹爹要在牢房里受多少苦,堂叔少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没要你立刻跟着我回京,你若想留在这儿杭州城继续快活,没人拦着。反正堂叔的名字早已不在单家族谱上,即使单家今日出了任何事,也与堂叔无关。”
这极冲极为不留情面的话让廖衡霄的脸色微微一变,而后叹息着摇了摇头。
“堂叔不跟你计较,也罢,既然你执意要回去,我便陪着你走一趟。”
无心再与他争这份口舌之能,单纹惜全当没听到这话,同沈云儿拿了些衣服简单打了个包裹,将重要的事情给吴德刚交代一番,并吩咐将尸体押镖给镖局送回京城之后,便跨马上了路。
快马加鞭,这一路上,单纹惜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张脸没有半点表情变化,也不再多说半个字。
一开始廖衡霄廖欣欣父女还会试图安慰她,次次撞上一张冷颜,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只有沈云儿知道,夜深人静时,单纹惜总是会从噩梦中惊醒。
然后,那精致却日渐苍白的脸上,绽出的笑容,让人恨不得一个巴掌扇过去狠狠将之砸碎。
沈云儿相信,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单纹惜绝对有可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路狂奔回京城。
沈云儿心疼,却只能无奈。
她能做的,只有陪着她,照顾好她。
快马加鞭疾驰六天六夜,第七日午时,单纹惜一行四人进入京城。
下午时,接到消息的单氏亲属齐聚单家正府大堂。
“笃笃……”
“惜,是我,云儿。”
“进来。”
沈云儿推开门便见单纹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精致的淡妆盖不住脸上的苍白和疲惫。
“惜……好像人都到齐了。”
“嗯。”
单纹惜应了一声,杏眸睁开的刹那收敛起所有疲惫,却在站起身时整个人止不住地晃了一下。
喜脉(9)
“惜!”一声惊叫,沈云儿急忙扑过去扶住她。
“没事。”淡淡的声音不着丝毫波澜。
又是这样……所有事情都自己抗下……造成她这样的人,是他……
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从她脸上抹杀掉的,是自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
自责与不甘瞬间上涌,几乎堵得沈云儿无法呼吸,紧握的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白。
“云儿,过来。”门口传来的声音让沈云儿一惊回神。
“嗯。”轻轻应了一声,沈云儿整理了下心绪,转身便再次愣住。
蔚蓝的天际明媚的阳光都被那人挡在身后,本是几乎完美的身材,近来却是日渐消瘦,阳光在她周身镶了一层金边,原来苍白的脸色此时看来竟是毫无人气的惨白。
——彷佛一个幻影,微风吹过之后就什么都不剩。
这时,单纹惜淡淡开口,“把你单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水眸蓦地一沉,沈云儿垂首整理了一下发丝,唇边牵出一个苦笑,抬步,与单纹惜前去大堂。
装饰典雅精致的前厅因为人多显得有些挤,最上首的位置空着,两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坐在其下,一众中青年之间有几个女子,廖衡霄和廖欣欣也在。
这种几乎全族人都会参加的会议在单家并不常见,只有发生大事时,这些各方面有头有脸的亲戚才会聚到一起。
显然,这些不请自来的人已经知道单宸非死在段柳晏手下的事情。
走进正厅,单纹惜看都没看廖衡霄对面的空位一眼,自然而然地便坐在了最上首的主人位子,沈云儿则站在了她平日里站的地方。
“惜儿坐这里,怕是有所不妥吧。”一众充满不屑的眼神里,廖衡霄悠然开口。
“单家这辈子还真的是没人了。”
突然出声的是单家老四,也就是单纹惜的四叔。
单老四正直壮年,一双虎瞳带着讥讽地神色瞟了一眼单纹惜,已有所指道:“群龙无首,连牙都没扎起的黄毛丫头都上台面了。”
喜脉(10)
“莫不是四叔两年没有出门,所以消息闭塞?”单纹惜声音淡淡。
此话一出,单老四的虎掌用力地拍在了桌面上,喝声而道:“你爹就是这样教你跟长辈说话的?!”
“四叔,我喊你一声四叔,已经给你面子。”
单纹惜面无表情迎视着他,气势只高不低。
“当今之计是要让当家的从牢里出来,诸位叔叔伯伯婶婶不去想法子,反而齐聚于此,可是来找惜儿的麻烦吗?”
“那也是我们这些人的事,轮不到你这小辈插话。”
虎眸一瞪,单老四语气逼人,“出去!”
“出,去?”眉端一挑。
单老四看了单纹惜一眼,没有开口,只是左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旁边的桌面。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打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然而,单纹惜也沉默不语,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未置一词。
半响,廖衡霄缓缓开口道:“惜儿,我们知道你紧张父亲。但身为女子,还是不要抛头露面比较好。有什么事,我们长辈会商量,你还是先出去吧!”
“堂叔的好意惜儿领了,但我只怕,等爹爹出狱时,这单家早没了我们的容身之地。”
“放肆。”单老四拍案而起。
“我只是说出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四叔何必急呢?莫不是您对号入座。”
“哼,在外面勾引个痞货,还不了得了。”
“勾引?痞货?四叔在说什么?惜儿愚钝,望四叔赐教。”
“少他妈的在我这儿班门弄斧,你跟那宁远王惹出的骚事,还不够……”
说到这,单老四粗俗地啐了一口唾沫。
“家门不幸……宸非侄儿就是因此而死,你竟然还有脸坐在这里。”
“四叔。”
凌厉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一怔。
单纹惜一直淡然的脸色陡然冷得令人望之胆寒。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喜脉(11)
冷冷的目光扫视一圈下来,让这群常年混迹商场的人无一不遍体生寒。
那不是他们印象中总是笑容可掬爱耍贫嘴的小丫头。
那种冷锐肃杀的眼神,不是一个十七岁的闺中小姐该有。
他们哪里知道,单纹惜上辈子毒杀人就像下毒灭四害一样。
这辈子,只是因为投胎在单家,有父母和哥哥单宸非倾注了全部的爱,也教会了她亲情为何。
看到面前这群所谓的亲戚一时之间因为自己突然散发出来的冷气压所惊讶,单纹惜在心里嘲讽地冷冷一笑。
人啊,就是这样,在见到一个人展现自己从没想到的一面时,总会有一瞬间受惊讶控制,思维打结。
索性就这样保持着冷气压,开口,“当务之急是确定当家人的安危。依我看,我们再这样吵吵闹闹,不过是徒劳的浪费时间而已,不如先将其它事情放一放,等当家人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哼,你是想拖延时间吧!”
“四叔,凡事要有个轻重缓急,若是因为惜儿一人之事,耽误了时间救人,这后果可不是杀了谁就能弥补的。”
眼见单老四还想再说什么,单纹惜眼眸一凛,声音提了个高度。
“我与那宁远王究竟是什么关系,说到底不过是我们单家的家事。而现在,单家受人陷害背上卖国通敌的罪名导致当家人入狱,这摆明了有人要针对我们单氏一族,外患已经攻来,难道我们单家要乱成一锅粥,变成一块肥肉,等着被人家吞?”
“好了!”
单纹惜左手边第一顺位的白发老人手中拐杖猛地一敲地面。
“惜儿所言不错,当务之急是先将当家的救出来,等收拾了外敌,自家的事情再关起门来处理。否则,只能亲者痛仇者快。”
族中威望最高的长老一开口,单老四也只得憋回去。
“惜儿。”白发白须的老人转过头来看着单纹惜,“纸包不住火,若你真的犯了那苟且之事,到时可莫要怪老朽不讲情分。”
“若查证属实,惜儿全凭老太爷处置。”单纹惜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两个长老没得老年痴呆,否则今天这关,真是不好过。
要是他们请来郎中,她可就死定了!
虽然不怕死,虽然可以复活,但是——
能不死还是不要死的好!
陌上花开,君可知(1)
牢房里弥漫着一股常年不散的霉味,甚是难闻。
沈云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单纹惜却又恢复了那张看不出任何波澜的冰山脸。
只有拿着食盒的手攥得死死的。
牢里逼供的方式,单纹惜很早就知道。
因此才会有这种又怕见到爹又想快点见到的矛盾心理。
一只温暖的手搭上紧紧攥着食盒的把手而被硌得麻木的手,单纹惜转头便撞上沈云儿安慰的笑容。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坚定的目光,温暖的柔荑,沈云儿在无声地传达这句话。
单纹惜微微牵了牵嘴角,“别担心,我没事。”
四目相对一会儿,不再多话,二人不约而同地迈出脚步。
一开始狱卒并不放人,掏钱也只是一脸为难地摇头,单纹惜无奈地吐了口气,只好拿出一直贴身带着的象牙腰牌给狱卒看,这才进了去。
直到看到父亲完好无损全身上下一点伤口都没有地盘膝坐在地上,多日提心吊胆的单纹惜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一瞬间眼前就是一黑,幸亏沈云儿眼疾手快地过来扶住她。
“惜儿……”一向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父亲此时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从牢房出来之后,单纹惜整个人几乎瘫软在马车里,沈云儿终于忍不住。
“惜,去抓几味药吧,你的风寒再这样拖下去不行。”
单纹惜摇头,“云儿和我都不懂医理,盲目吃药,我怕伤到孩子。”
“那就找一位可以信任的大夫吧,你再这么拖下去,会出事的。”
“不。”单纹惜又摇头,“没有人可以相信。”
沈云儿陡然一愣。
车内有片刻的静默。
过了一会儿,沈云儿才微微皱眉,“那在杭州那位郎中没留下药方吗?”
单纹惜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朱唇微启,“他没写完。”
“……?”
不待沈云儿把疑惑问出口,单纹惜便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陌上花开,君可知(2)
想单纹惜最近够累了,沈云儿便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马车缓缓行驶着,单纹惜半梦半醒。
那个死在她手下的郎中的冤魂一直在她头顶盘旋,怨毒的目光似要将单纹惜烧出个洞来。
是的,单纹惜看得到鬼魂。
之前只是模糊不清地看到个影子,不知为何,这次却清晰得很。
第一次清晰地看到整个人影,是在段柳晏要了她之后。
清楚地看到,许许多多的冤魂围绕在他的剑上,怨毒的目光一层盖着一层,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段柳晏……
缓缓抬起的手上,象牙腰牌静静地躺在掌心。
单纹惜咬紧了下唇。
爹爹没事啊……柳晏,哥哥,你们呢……
还有那个挨千刀的唐七七,你丫的,老娘为了救你可是耗费了那么多心力,可不能就这么简单去阎王殿报到了!你可还欠着本小姐的钱呢!
马车突然剧烈地震了一下,而后停了,单纹惜险些从座位上掉下来。
用力拍了拍额头驱散剧烈的眩晕感,略略整理了下仪容,挑开车窗帘向外看去。
沈云儿显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单纹惜的视线越过她,就看到了最想千刀万剐的两个人——
南晟钰和南卿烨。
而且地点是,与单府大门隔街相望的大街上。
单纹惜顿时勾唇冷冽一笑,不怕来就怕不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淡定地下了车,将他二位请到单家去做客——人都堵上门来了,就算她不请,这南晟钰南卿烨也是不会走的,所以她还不如痛快些。
南晟钰一身藏青色衣袍,英武得很。
南卿烨仍旧是那一身红衣,火上浇油似的,让单纹惜稍微缓和一点点的心情又瞬间跌入最低谷。
单府正厅,单纹惜面无表情坐在主位上,接过小厮呈上来的茶解了渴,淡淡开口,“不知南家二位公子平日里喜欢喝些什么,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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