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荆棘之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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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也不能说没有好处，起码在这两三天里，小队的默契高了很多。每次一遇到需要战斗的魂兽，都是朱竹清侦查，奥斯卡宁荣荣中心辅助，其他人战斗到关键时刻再让季瞳补个蓝一击必杀。这么几天下来，起码他们算是有了个团队的样子，而不是刚入学的时候散成一团。虽然魂力没什么量的升级，却凝视了许多。
很快，又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了。森林是不能点火的，虽然大多魂兽都害怕火焰，却总有那么一两只是喜欢这东西的，而且往往还比较厉害。因此，众人在一天中的工作时间就被非人为的缩短了。而一到傍晚，赵无极就会带他们找到一片空地，然后男孩子搭帐篷，姑娘们准备食物，吃过晚饭再去帐篷里修炼。理所当然的，奥斯卡被划进了姑娘这一堆里，然后更加理所当然的季瞳往往被分配的体力活。其实本来真不是这么分的，但在第一天晚上他们发现季瞳在女生那边收拾好晚饭之后又显得等不下去的样子用光速搭好了帐篷，以马红俊为首的一涉及技巧就残的几个男生就完全没话说了。赵无极倒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真要问的话，估计季瞳会回他一句，“你觉得在黑街谁都能住房子吗？”
当然，这只是臆想，不过也能够作为一个理由了。
这一天晚上，在众人吃完饭以后，赵无极把唐三叫了出来。“小三，你是不是着急了？”
唐三摇了摇头。在他心里，抓魂兽这种事讲究的是个随缘，没那缘分你翻遍整片森林都找不着。赵无极又感慨了几句，什么星斗大森林也日益萧条了什么的，倒是勾起了唐三的话头。
“老师曾经说过，魂师的数量虽少，但一名魂师从开始修炼到成长为强者，也只不过是几十年的时间而已。而在这几十年地时间内，一名强大的魂师至少也需要六个以上的魂环，也就是说，要猎杀六只以上的魂兽。这其中，又会包括百年、千年，甚至是万年级别。”唐三看着远方的森林，不知道是在说给赵无极还是在劝说自己，“魂兽的修炼要比我们人类困难的多，否则也不会按照年限来划分实力了。尽管它们数量众多，可持续这样杀戮下去，魂兽的数量却只会不断减少，尤其是强大的魂兽，更是杀一只就少一只。多年以后，恐怕再难见到千年以上的存在了。”
赵无极深有所感。两人聊了几句，正谈起刚入学的事，却见赵无极突然敛了笑，一把把唐三拽到自己身侧，低吼一声开了武魂。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季瞳的尖叫。
“——都起来！有东西靠近！”
短短几天，众人已经形成了不错的默契，在赵无极和季瞳的双重示警下短短几秒就都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可没人看到季瞳所说的东西是什么。戴沐白想问，却没人回答他。
“大家都到我背后。待会儿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们不要管我，立刻离开这里，先出星斗大森林再说。沐白，我不在地时候，保护大家地重任就交给你了。”赵无极盯着某个方向，表情极其严肃。
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那些女孩子的视角里，季瞳刚刚表现的非常正常，然而仅仅是过了阵风的时间，季瞳就不管不顾的一把拉开帐篷尖叫了起来。在她们的印象里，这绝对不是个一惊一乍的孩子，可又听见赵无极的吼声，她们才觉得不对。现在又看见赵无极紧张成这样，几个人的心早就提起来了。
那东西没让他们等多久。在一行九人的注视下，远处两颗高大的树木突然缓缓分开，中间出现了一个极为庞大的身影。





第27章　贰拾柒
那个诡异的东西从外表看上去应该是只灵长类，然而体型无比庞大，拥有着超过七米的肩高，悄无声息走过来的时候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唐三见它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满心苦涩：“竟然是森林之王，泰坦巨猿！”
这是一种极为强大的魂兽，在任何地方都是霸主一般的存在，百年年龄就可以对付普通的万年魂兽。在数据上，泰坦巨猿几乎是无敌的，根本没人能找到破绽。最可怕的是，他们能使用技能。
没人能说的清泰坦巨猿的技能是什么，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小队里所有认识这东西的都震惊了，不认识的也能感受到它强大的气息。赵无极脸上很严肃，心里却在咆哮：这东西不是应该在森林深处吗怎么跑外围来了？这么大一看就不是千年的啊难道是万年的万年啥时候也开始满地乱跑了？这还带着一群孩子你要我怎么办啊！
“尊敬的森林之王，我们并没有冒犯之意。如果这是您的领地。我们愿意立刻退出。”赵无极尝试着和平解决的方式，他知道泰坦巨猿是能够听得懂人类的语言的。然而他只期待了一小会儿，这个美好的愿望就被泰坦巨猿碾压了。
它前进了一步。
以泰坦巨猿的体型，这一步拉近的距离可是不少。赵无极深吸一口气，低声交代：“我挡住它，你们立刻吃奥斯卡的蘑菇肠离开这里。我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
随着这话尾音的落下，赵无极身上第一、二、三、五个魂环同时闪耀起来，脚尖一点迎着泰坦巨猿就冲了过去，大力金刚掌照着泰坦巨猿头顶就拍。戴沐白一见赵无极冲上去了，心里也知道泰坦巨猿有多强。这却是把他心气激上来了，交代了唐三一句，“唐三，你掩护大家走，我去帮赵老师。”话音没落，武魂一开，第三魂环还闪着人已经落到了几米开外。唐三还没怎么反应，宁荣荣武魂也开了。
“你们走吧。我要帮他们，我不能走。”她这么说，语速极快的念了魂咒，刚好在赵无极将要击中泰坦巨猿的时候给予了他增幅。唐三一看，算了话也别说了上吧，拍了拍马红俊的肩膀示意把任务交给你了，马红俊还没来得及回头唐三已经带着一地的蓝银草冲了上去。他和戴沐白选的目标同为泰坦巨猿的前肢，不过目的不同，一为牵制，一为攻击。
然后就没人愿走了。朱竹清和小舞在唐三开始攻击的时候就分左右两翼冲了出去，季瞳攻下路，马红俊则在原地准备攻击。这小子阴险的很，一口凤凰火线喷吐而出，目标居然瞄的泰坦巨猿的下腹。
好吧，的确也是个要害就是了。
“……可我为什么要冲过来？”已经快滑进泰坦巨猿身下的季瞳嘟囔。她这么久以来接受的教育一直都是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适当的时候必须舍弃。像这种情况下要是冲回去，死了都没人搭理，就算活下来了也肯定会被老大戳着脑袋骂不懂变通。能牺牲一个就把剩下的人都送出来，在季瞳看来是很靠谱的决定。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服从，这让她有一点惊讶。
然而既然身在这个队伍，她就不可能特立独行。所以当季瞳看清形势变化之后，马上修正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赵无极级别那么高，也许价值比他们几个的和要高也说不定——毕竟如果没有赵无极，他们能不能走的出去也说不准。或者说更高的价值，应该是所谓情感？这么劝说着自己，季瞳总算还是没自己跑掉。
然而实际上，直到开始攻击，她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冲上来。
不过这种事在攻击之前想想就算了，开始了正式攻击，谁有时间想这玩意。刚到离泰坦巨猿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季瞳手一抖，扇子足足延出去三米多，扇面覆着一层魂力边缘锐利得像剑。然后借着那股冲劲，季瞳扇子一甩就对着泰坦巨猿的脚踝招呼上了。
对这种体型的对手攻击，还是打关节比较有效。
这么连砍带砸的一下还算有用，泰坦巨猿低头看了季瞳一眼，抬爪子想摁，上边赵无极一拳就砸下来了。这是他经宁荣荣增幅百分之三十的一次攻击，绝对超过他的巅峰水平，然而事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就在他双拳触及到泰坦巨猿的那一刹那，赵无极整个人都被弹飞，速度甚至超过他自己进攻的速度。同时，也许是对赵无极的力量估计不足，或者由于想攻击季瞳于是前肢未完全触地，泰坦巨猿也被砸的向后扬起，接着怒吼了一声。
大概是怒吼吧。单从这声吼叫，众人已经感到耳膜收到了冲击；随后又从泰坦巨猿身上漾开了一股能量波，所有还在攻击的人都被震飞而去，包括唐三的蓝银草也根根碎裂。季瞳离它最近，却诡异的没受什么伤，连不远处的戴沐白都吐了一口血；马红俊是比较倒霉的那个，凤凰火线完全被吹回来砸在他自己身上滚了十几米远，要不是自己的火焰，他就成烤鸡了。
很显然，泰坦巨猿的情绪现在格外激动。或许是不耐烦了，又或许是被激怒了，总之这个大家伙突然飞扑而起，直直向众人扑来。而这时候，赵无极还在飞，根本不能救援。
这就是考验一个人的反应速度的时候了。唐三玩暗器玩了多年，反射神经早就超乎常人。他一把小舞抛飞而起，同时对着还躺在地上的马红俊就是一脚，将他踹离了泰坦巨猿的攻击范围。他自己，也借着这一脚的力量翻滚而去。
戴沐白反应没那么快，不过也还来得及。他在发现泰坦巨猿的攻击一图之后，第一时间将身边的朱竹清揽了过来，同时在地上拍出了一个深坑，带着她扑进了坑中以此避免泰坦巨猿的体重碾压。奥斯卡也采取的同样的思路，带着宁荣荣直接扑倒在地，就赌泰坦巨猿四肢着地的时候有个高度差够不到他。
然而季瞳没动。
季瞳她根本就不用动。当初攻击的时候她攻击的泰坦巨猿的前肢，攻击完了她都快从泰坦巨猿下腹冲过去了。那能量波是从中心水波状漾开的，换句话说，季瞳根本没能被它震回大部队。
她现在在泰坦巨猿的身后。
季瞳现在脑子很乱。她自己不可能跑出去，当然更不可能杀了这只泰坦巨猿。换句话说，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怎么死的问题。她有些愣的看着其他七个人或自救或被救的躲过了泰坦巨猿的那一扑，其中酝酿的情感让她心里有些发颤。哦，哦对，原来那些人说过什么来着……
‘小季瞳你给哥哥记着啊，真要打不过，就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对了。她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让泰坦巨猿流点血。
季瞳眼神一凝。虽然她的思维有点进入了误区，但显然在这个条件下，大方向不曾发生错误。她手一招，在第一魂环的闪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风！刃！”
然后在远处刚爬起来的马红俊震惊了。这尼玛叫风刃，这飓风吧这！
泰坦巨猿觉得背上有点痛，不过没关系，这对它影响不大。他想起刚才飞过一个女孩子，它这次是要来找她的——泰坦巨猿抬起上肢一抓——人呢？
好吧小舞已经被季瞳用柔劲吹走了。
泰坦巨猿表示很愤怒。他感到了被戏耍。又往前蹿了两步把还没完全落地的小舞抓在手中。这让赵无极很惊恐，他没再收敛什么，直接开了武魂真身。这让泰坦巨猿对他有了些关注，至于唐三愤怒的暗器，它只闭了闭眼就让一切失去了效果。
然后，它扇了赵无极一巴掌。不过赵无极感受到的可能是撞在了一堵墙上吧。
处理完这个七十多级的人类魂师的时候，泰坦巨猿明确的感受到自己背上越来越疼。它觉得大概是被自己吹到后面的那个人形小姑娘干的事，继而想起来好像这个小姑娘和自己办的这事也有点关系。然后它回身跑走的时候，就顺便把仍在四处扔风刃的季瞳也抓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能看清泰坦巨猿背影的唐三有一点呆滞。
话说回来，其实季瞳对自己被抓走这件事有一点意料之外，不过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那被当场杀和带走吃是一个意思，带走吃还能在路上多捞点血。她没看见小舞，天太黑了，又隔着个泰坦巨猿的头，小舞不在她的视线范围里。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有点疼。
然后她觉得泰坦巨猿握着她握得越来越紧。
这就不是她想要的了。在对魂兽的众多死法中，慢慢的被折磨着去死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她体会着束缚着她的力道，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再试试看挣扎一下。
然后这时候，她听见了一个能让她记一辈子的声音。
‘小家伙，你怎么没跟你妈妈一起？’
季瞳内心有点卧槽。这是一个直接传导到她大脑里的声音，她根本不知道来源在哪。然后她抬头，发现泰坦巨猿正在看着她。
季瞳脑子当时就炸了。
“你认识我妈妈？我妈妈是谁？你怎么会认识她？你不是魂兽吗？”
‘是啊。’那个声音在她脑子里说，‘她住在这里很久了，我们都认识她。’
季瞳震惊的盯着泰坦巨猿看了许久。然后泰坦巨猿点了点头。
‘我也认识你。我知道你是她的孩子。这里有点你妈妈的东西要你取，你忘了。我以为这次她会带你一起回来。’
她……她忘了？她忘了什么？
季瞳越发感觉自己的大脑很乱。左手悸动的荆棘蔷薇反应愈发激烈，让她有些心慌。
她到底忘了什么？星斗大森林和她妈妈有很深的联系，可她怎么会不知道？不……不是不知道，她知道，是她忘了……可是她忘了什么她怎么会全都忘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塞满了这句话。“我到底……忘了什么……我到底忘了什么！”
泰坦巨猿突然停住了脚步。它看向自己的左爪，是源源不断的正在翻滚缠绕并向外蔓延的蔷薇花藤。“不会伯母都没告诉孩子这事吧……”泰坦巨猿有些不安，“早知道就不和她说话了，这小崽子太麻烦。”它犹豫了一会儿关于那个女人的交代和这孩子的精神状况，最终还是选择扯了扯藤蔓，把季瞳和某样东西扔进了树林。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那长得像某种碎片的玩意，在刚接触到季瞳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二明，你今天怎么突然出来了？”在泰坦巨猿的右肩，是小舞的声音。
‘是蔷薇的孩子，蔷薇有过交代。’泰坦巨猿用精神力解释，‘再说，小舞姐去了那么久，正巧今天路过，大明让我出来看看。’
“蔷薇……蔷薇姨！季瞳是那个孩子啊？”小舞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好了二明，就到这吧……二明，你下次还是多观察一下，不要贸然出手……嗯？”
被泰坦巨猿放下的小舞嗯了一声。“你的毛怎么了？”
毛？泰坦巨猿在小舞的示意下蹭了蹭背部，然后森林深处传来泰坦巨猿的一声怒吼。
‘可恶的小崽子！竟敢动我光滑的毛发！混！蛋！’
它背部的毛，大多已经在无意识抵抗季瞳的风刃的时候，被处理干净了。这也就是后来它背部感到越来越痛的原因。
而与此同时，在某片树林间的空地，形态凄惨的季瞳正伏在地上，喃喃地说着什么。如果仔细看就会看到，她的眼睛，已经从黑色，变成了一种妖娆的玫瑰红。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世很丧病。





第28章　贰拾捌
“我……我忘了什么……”
森林里很静，在这个高等魂兽刚刚路过的小圈子里，没有什么魂兽敢制造出声音。唯一的异动，就只有这个人形的自言自语——或者说是□□，痛苦的□□。
“我忘了……忘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她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好。拜身上的血气所赐，这个仍在地上趴着的幼年人形周身几十米内的吸血生物都在向她靠近。值得注意的是，有几根触须显然已经碰到她的身体，展开攻击了——而她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对于她来说，弄懂这个问题——回忆起她到底忘记了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啊啊啊啊啊！”显然，季瞳已经陷入了一种不太正常的状态。应该说——她正处在崩溃的边缘。这个尖锐的声音似乎引发了一些别的生物的戒心，比方说，那些吸血的小东西猛然加速了动作。它们开始以一种流水般的速度涌上她的身体，缠绕，包裹，穿刺——
她本来该死了。但是并没有。
那个被包裹的看不出人形的物体摇晃着站了起来。这个动作让那些生物感到了震惊，它们的猎物不应该还活着。某些东西感到了危机，于是缩回了藤蔓；但有的没有。然后，就在瞬息之间，形式完全发生了逆转——
那些生物，所有附着在她身上的以及相连的内容，突然根根断裂，然后四散飞扬了出去。在那个瞬间，没有什么能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它们看到季瞳身上蔓延，或者说是爆发出的荆棘。林中只静谧了一会儿，马上就被一种令人感到心慌的精神力笼罩了。严格的说，那应该是那些低等魂兽的恐惧的叫声——它们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那是最后的挣扎——然后很快，又安静了。
“忘记了……不知道……”季瞳的周身蔓延出了几十米的荆棘。有的开了花，有的没有；但花朵的颜色有些特殊。这并不是常见的玫瑰红色，它更深，更厚重，看上去像血。“想不起来……都毁了吧……都……毁了……”
那是荆棘蔷薇。作为吞噬和寄生能力的持有者，这个物种简直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没有什么能够逃过它的猎杀。只要被近了身，哪怕是泰坦巨猿那样恐怖的种族，也要被扒一层皮才能逃——不，不一定能逃得出去，只有远程攻击毁灭对方才能够幸免于难。唯二不惧这种东西的，是火系魂兽和外表坚硬的种族，但那不太常见。对于其他魂兽来说，对这种植物的恐惧简直是刻在种族记忆传承的深处的，每一只生活在森林里的东西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认出它然后跑掉或者被灭杀。不过好在，这东西不多见——最厉害的那只十万年的走了有几年了，它们也就刚安心一会。它们本来只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猎物，然而事实却狠狠地打了它们的脸。
有跑的比较快的，再回过头就有点蒙。这是个武魂，武魂是不会给它们很大威胁的，然而事实是这丛上达十多米往外扩散了几十米的蔷薇丛给予了在场所有生物远超于野生荆棘蔷薇的压迫感。是来源于这丛荆棘蔷薇吗？还是中间那个人形……
那个红色眼睛的人形？
季瞳的瞳色越发的深了。刚才还是玫瑰红色，在她进行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她的瞳色就开始变化了。现在，她站在蔷薇中间，周围是一地的尸体和植物残枝。这个场景很有些可怖，然而她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
伴着一个略有些阴暗的笑容，季瞳稍摆了摆手。随着这个动作，从她身上蔓延的荆棘非常一致的开始向着附近的尸体运动，找到目标的那一根就悄然伸出了一枚毒刺，用一种类似于排出消化液并吸收的方式将那些残肢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毕竟是季瞳的武魂，武魂做出什么是都要折现到魂师身上的，而她的荆棘并没有什么损伤。于是，大部分吞噬残肢带来的能量，都被顺着荆棘传了回去。它们吞噬的物种有点杂，能量不太统一，这让季瞳开始有点不适；但在它们开始被用来修复她的伤口之后，她变得喜欢这种感觉了。
这点可不够啊……她想着——也许是她想着。这还不够……还要更多……要更多……
她的瞳色又深了些。也许已经可以被称作血红了。
于是，荆棘们在打扫完战场之后，又开始向着别的小生物下手了。先是昆虫和小动物，接着是大只的，清理完它们能够得到的活物之后又开始对植物下手。而每当它们吞噬掉一个生命，季瞳就会获取一种莫名的快感——这比吞噬那些已经死掉的东西味道好多了。于是，她残存不多的意识开始驱使着她操纵武魂吞噬更多的生命，而每当她吞噬一个生命，这种欲望就更加强烈。现在主导这具身体的，恐怕已经不是季瞳本人了——应该是荆棘蔷薇才对。
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荆棘蔷薇干掉了它们能够得到的所有的活物，又开始缠绕着吞噬那些树和灌木丛。直到一切都终结了的时候，她所在的位置已经一片荒芜了。
如果这时候有个有飞行能力的魂师路过，他就会发现，在星斗大森林的某个区域，有一片被划作圆形的部分已经完全没有绿色了。如果他再下来看一看，就会发现，这里连土壤都比别的地方贫瘠。归根究底，荆棘蔷薇的吞噬能力太强。它们甚至可以吞噬掉土壤之中的养分。于是在放纵了大约半个时辰以后，造成的就是这样凄惨的结果。
这个量的能量对于季瞳来说太大了。就算有很大量的一部分被用作治疗季瞳的伤口，剩下的还是超出了季瞳的承受限度。尤其是到后期，她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那些都是荆棘蔷薇自己干的事，和季瞳没关系。实际上，等到季瞳完全恢复意识，差不多得等五个时辰之后了——在这之前，只是一个有着季瞳外表的，红眼睛的嗜血怪物。
不过实际上，她恢复意识的时候，脑子也没清楚到哪去。“我怎么了……”她感觉头有些疼。荆棘蔷薇已经被她自己收回去了，留下来的只有肆虐后的荒地。一开始看到自己所在的环境，她差点以为自己又被卖了——不过还好这片被她自己所制造出的荒地并不太大，足以让她辨认出这里仍然是星斗大森林。
“哦……我之前好像忘了些什么，”季瞳找了个比较平整的地方坐下，撑着脑袋。思考这些问题让她的头更疼了，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不对……不是之前忘了，是一直没想起来……不，应该是根本不知道吧……”
她哀叹了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听说泰坦巨猿认识她的母亲，然后呢？然后她当时情绪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