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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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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庭深深,九曲回廊。
  “娘娘,广弘宫那里传来消息……”
  “噤声!”宣陵眉眼烦躁地呵斥,一时,天地仅闻风雨嘈杂。
  大雨瓢泼,心事几人知?
  雨越下越大,与红妆社诸位同袍辞别,云瓷笑着转身。
  目光穿过汹涌热烈的雨幕,有生之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声势的暴雨,暗叹今年百姓日子不会好过。
  她收敛心神,接过念儿递来的油纸伞,鼓足勇气迈出去,大雨噼里啪啦的在头顶发出响亮的声音,握住伞柄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云瓷抿唇不语,身子笔挺沉稳的往蝉花街走去。
  长街零零散散的行人匆忙从她身边跑过,溅起的水花泥泞落在裙摆,她眉头不皱,抬眸望见忙得热火朝天的城防官,心里陡然跳出两个字——水患。
  大雨倾盆,若一直停不下来,保不齐还真会水漫禹州城。
  希望是杞人忧天。
  她的神色愈发冷清,融入在这混乱喧嚣的雨幕,人间过客,好歹也怀了一颗悲悯心肠。若当真引起水患,又该如何?
  心禁不住沉下去,其实答案早就浮上来。
  禹州城发生百年不遇的水患,但凡天灾,首当其冲的便是天子和黎民。
  天子不修德行,天降暴雨,使万民受难。此等字眼纷纷从心湖踊跃而上,云瓷担忧地往皇城投去视线。
  “小姐想什么呢?”
  清朗好听的嗓音隔着雨声钻了进来,云瓷头也不抬,举步迈开。
  念儿急急拦住那人,怒道:“这位书生留步,再缠着我家小姐,可没好果子吃!”
  女子生得貌美总会引来许多觊觎,尤其是这段时间。
  暴雨临城,城防官兵忙着疏通河道,无暇顾及城内治安,那些生了坏心的浪荡子,趁人之危,当街拐了清白姑娘行私欲之事,之所以被揭发,还是因为那受了欺辱的姑娘是城防官家的庶女。
  此事闹得很大,一时之间,杀鸡儆猴震慑宵小,饶是如此,敢在街上独行的姑娘也越来越少了。
  念儿凶巴巴地瞪着书生:“你还不走?要我喊人来吗?”
  白衣书生斯文儒雅,袖口镶着金边,鹿皮长靴踩在脚下也不惧被雨水打湿,看起来人模狗样,笑起来却不大正经,她清了清嗓子:“雨天路滑,小姐真不让人陪吗?我功夫好,能护你回家哦~”
  云瓷脚步倏尔顿住,回首眸光缱绻:“好啊。那你来吧。”
  书生笑嘻嘻走过去,撑开七十二骨节的大铁伞,殷勤地直将小姑娘当成小祖宗对待。
  头顶多了把遮风挡雨的铁伞,如铮铮铁骨的铁血将军,便更衬得云瓷手里的油纸伞娇羞柔弱如经不起风雨的小可怜。
  念儿看得瞠目结舌。
  直到两人并肩行过一段路,她这才一拍脑门疾步追上去。
  了不得了,小姐被人当街搭讪了,这书生怎么看都不觉得有好心眼,小姐这风流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丫鬟顾自跟在后头发愁,大铁伞下,云瓷笑得温柔娴静:“书生这一身白衣,矜贵雅致,怎么,要去见心上人?”
  俊书生笑了笑:“是啊,怕我心里的小姑娘雨天找不到回家的路,特别赶来送她一程。”
  “送到了吗?”
  “正在送。”
  “哦?”云瓷眸子泛着点点清光,叹息:“我倒听不明白了。”
  书生握伞的手很稳,肩膀不经意挨着小姑娘侧肩,时不时轻轻擦过,惹得人芳心乱颤。
  “小姐想什么时候听明白,都可以的,我等得起。”
  云瓷莞尔:阿兄又在调皮了。
  起初她忧国忧民想着心事,是真没认出阿兄。可等她从心事里走出来,只消看上一眼,便识破此人真身。
  上次伪装成店小二,这次易容成俊秀书生,阿兄这法子百变离奇,扮什么像什么,实在令她惊叹。惊叹的同时却也贪恋这份情趣。
  “小姐在笑什么,有什么开心事吗?”
  云瓷不敢抬头看她,轻声道:“在笑一个傻子。”
  “傻子?”书生扬唇:“因情而傻,那是痴啊。”
  云瓷红着脸捏着锦帕,心思活泛,她是说过新年之前不准阿兄出现在她面前,谁成想阿兄倒玩上瘾了,随随便便换张脸就敢随随便便出现在她面前。
  眸光掠过那精致秀美的缠金袖口,她默默收回方才那句话——没有随随便便,阿兄是特意打扮好才来的。
  看了眼外面雨水泥泞的街道,云瓷又想笑了:阿兄还真不怕麻烦。为了美,竟什么都顾不得。
  雨天两人走得极慢,慢到念儿一不留神就会越到前面去。
  然路总有尽头,柳府大门外,书生怅然的呼出一口气:“到家了。”
  云瓷轻轻嗯了声:“多谢公子一路相送。”
  “那我走了?”
  “嗯~”
  姜槐委屈的看着她:“我真走了?”
  云瓷噗嗤笑了出来,眉眼柔情流转,从怀里取出一方绣了字的锦帕,快速塞到她手里,转身,步履急匆。
  等姜槐反应过来,人已经踏进家门。
  垂眸看着锦帕精心绣着的‘白首不离’字样,郁结了大半日的心情忽然晴朗。小心将锦帕贴身收好,撑着大铁伞,她不由想到:阿瓷,是怎么识破她的?
  思来想去总没头绪,她易容术极好,自认没有露出半分破绽,这次出门连衣服的熏香都换成兰花香,唯一的说法,大抵是阿瓷越来越聪明了。
  她笑着折身而行,大铁伞在她手里稳稳的。走的并非回藤萝街的方向,姜槐眼里喜色微凝,抬腿迈入拐角。
  今日,她想见一个人。


第061章 
  红砖绿瓦; 逼仄的小巷弥漫泥土味,姜槐目不斜视走在其间,雨水打湿鹿皮长靴,修长笔直的腿迈开,灵活巧妙地避过一道道坑洼,像只慵懒看起来不大好招惹的白猫。
  一身白衣; 哪怕行走在阴雨肆虐的苍穹下; 依旧白到发光,宛如谪仙降临。
  墙角顽强生长着这时节如何也灭不尽的野草; 路走到尽头; 姜槐深呼一口气; 抬手,轻轻推开那扇古旧破败的木门。
  门发出嘶哑难听的声响,像风烛残年的老人喉咙里发出的拉风箱声。
  姜槐鼻尖微酸,后悔今日才来。
  妇人坐在屋檐下时不时和小童搭话; 慈眉善目; 一身布衣,简单朴素。哪怕容颜苍老,仍然给人一种岁月温柔的错觉。
  小童忙得团团转,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 鬼晓得大冷的天他为何还会出汗?
  院子里满了积水; 小童一人忙不过来,气急败坏道:“哎呀,奶奶!您就不能闭嘴吗!好烦啊!”
  老妇人含笑闭了嘴; 她的双目无神,二十年前瞎了眼,到如今早就习惯没有光的日子,阴沉沉的天儿她也没觉得哪不好,孙儿不爱听她讲故事,那她闭嘴就是。
  话不经脑子的说出来,小童别扭地用手指戳戳腮帮子,赔笑道:“哎呀,奶奶就这点不好,脾气太好了,我刚才那样不耐烦,奶奶应该训我一顿嘛~”
  委婉的表达了一时冲动的懊悔。老妇人浑不在意的摇摇头,也不再开口。
  小童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更加卖力的干活。
  院里的水再不疏通疏通,晚上睡觉都得防着雨水漫进屋子。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不好,满院湿滑,一不留神栽倒如何是好?
  手里挥动着扫帚,小童咬牙继续。没防备一只手忽然搭在他肩膀,他吓得一哆嗦,抬头,转惊为喜:“大哥哥?”
  姜槐笑着应承一声:“我来,阿瞳去歇息吧。”
  阿瞳三年前被送到小院,和妇人相依为命,一生最感激的人里面,除了奶奶,便是姜槐。他不知谁是姜槐,他只知眼前这人是救他性命给他温饱的好心大哥哥。
  姜槐手握扫帚打扫积水,坐在屋檐下的妇人温温和和的脸色有一瞬惊变,她仓皇起身,尾音颤抖:“是你吗?是你吗?”
  太过激动的缘故,差点一头栽倒。小童急急忙忙搀扶她:“奶奶,小心点嘛~”
  老妇人哆嗦着唇:“是你吗?是你吗?”
  她反复问这话,姜槐一言不发,顾自干活。
  得不到回复的妇人瘫软地坐回四条腿的凳子:“是你,肯定是你,你终于来了……”
  大雨瓢泼,姜槐一手撑伞,一手干活,忙活了足足半个时辰。
  她在小院挖了条不大不小的水渠,积水一旦过多,就会自动顺着这条沟渠流入外面街道。干完这些,她抬步搀扶过老妇人的手臂,一身俊雅白衣,气息温善:“来,快请里面坐吧。”
  言语之间倒像她才是这小院的主人。
  妇人一声不吭的任她搀扶,中途好几次想要婉拒,姜槐笑道:“别拘束,多年不来了,此番暴雨肆虐,我来看看您过得好不好。”
  望着那一身洗至发白的旧衣,她眸光微黯:“那些银子为何舍不得用呢?您还当自己是下人么?”
  老妇人指尖颤抖着:“一日为奴,一生为奴,老朽本就是个背叛主人家的恶奴,哪值当公子厚待?”
  姜槐不以为意:“这话说的不对,在我心里,您不是奴。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我不爱听。”
  “是。”
  姜槐沏茶,客客气气的递到妇人手心,提醒道:“小心烫。”
  妇人欲言又止:“公子来这是发生什么变故了么?还是说……被人识破了?”
  “没有,还好。”姜槐指节有节奏的敲在小茶桌:“出了点不值一提的小事,心情不好,就想来看看您老人家。”
  她问:“这地方住得还习惯吗?不如换个好地方?”
  不值一提的小事又怎会惹得心情不好?老妇人心思通透,待听到她提起换地方,顿悟:“是禹州城住不下去了吗?公子无需烦心,老奴这就搬走。”
  她说着就要收拾行李,其实哪有什么行李呢?落叶归根,只是忽然想到临死也不能死在故土,心生悲戚,不愿被人看到罢了。
  姜槐轻叹,眉眼染了说不明的意味:“故土难离,您无需搬出禹州城,就是换个地方,这地方…过于简陋,不适合您住。”
  她缓缓道:“给您的银子要用,不用的话,岂不浪费了心意?”
  “不敢浪费公子心意。”
  姜槐笑了,斯文秀雅,一笑倾城:“这就对了。我为您养老,可不是要您活受罪的。”
  “身体好些了吗?”她问。
  “好多了,公子医术通天,没公子出手,老朽怕也活不到今日。”
  “这话又不对了。”姜槐指搭在她脉搏,温声道:“没您当年大发善心,指望三岁孩子活到至今才是荒谬。”
  “……近日天寒,潮湿,邻居我都给您找好了,是个再细致不过的姑娘,洞庭湖边四景楼前花魁您听说过吗?苏簌簌,她很好,乃我挚友,有她在,您的日子会舒心许多。”
  “老朽一条贱命,哪敢劳烦公子挚友陪伴照顾?”
  “真是见外。”姜槐收回手。
  小童按着多年前的旧例为她奉上笔墨纸砚。
  匆匆写下几笔,药方既成,她眉间笑意越发柔和:“再吃两副药身子就彻底养好了。”
  “多谢公子。”
  姜槐面上的笑慢慢落下去:“您知道的,我不喜欢那个身份。所以以后,莫要再提醒我了。”
  “是。”她改口道:“是,将军。”
  “将军就要走了么?”
  姜槐嗯了一声:“明日会有人来接应你们,到时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只管享受过富贵安生日子,您待我有恩,那些规矩教条礼数尊卑,便忘了吧。忘了,对我好。”
  “是……”
  妇人听到脚步声,急急问道:“贵人…贵人还好吗?”
  “还好。”
  脚步声渐渐传远,老妇人面容生出三分暖:“那就好。”
  小童听不明白她们到底说了什么,仰头问道:“奶奶,明日咱们就要过富贵日子么?”
  妇人一愣,想到将军嘱咐的那些话,她茫然道:“是啊,以后,咱们只消享受便是了。”
  房间传来小童欢呼雀跃声,老妇人坐回位子,喝了口粗茶,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十几年匆匆从指缝流去,贵人在宫里,过得真好吗?
  遥想当年烂漫如花的年纪,贵人最喜欢春时踏青,夏时捉鱼,秋时捕猎,冬时踏雪寻梅。
  贵人说:这才叫做活着。
  被关在金丝笼日复一日的活着,那不叫活着,那叫做生不如死。
  天生追求自由的洒脱性子,入宫为妃,涉身泥潭,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公子的心啊……
  她喟叹无言。
  十几年前的旧账,真要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是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姜槐揉着眉心倦然地走在长街,世间纷扰,还是她的阿瓷好。香香软软的阿瓷,从来不会逼得她退无可退。
  此时天色还早,往东市买了几件珍奇物件,顺道去看望簌簌。她与簌簌,好久没把酒言欢了。
  和阿瓷恋爱后,她才懂得,原来爱情和友情诚然不一样,她笑了笑,脚步飞快……
  柳府,云瓷执笔作画。
  接连一个时辰的绘画耗费她不少心神,落笔之际,她接过念儿送来的茶,稍微润喉,便又忙着写了副笔法精妙的好字。
  字画齐全,她累得手腕发酸,取出刻有‘槐先生’三字的红泥小印章,稳稳盖下,心似乎也跟着安稳不少。
  “去拿给大哥,三日后拍卖所得的所有银两,捐给流民,不管是开设粥铺还是修缮房屋,每一个子都要花在刀刃上,让他看着办。”
  身为烟柳画堂的堂主,柳如岸最近忙得有家不能回,好在有木长珣帮他分忧,他懒洋洋坐在梨花靠椅,手里端着茶。
  “阿珣啊,你天天跑来帮我,世叔没意见么?你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寻思着给自己找个媳妇?我和你说,这感情啊……”
  想到春风洋溢的妹妹,说不羡慕那是在说谎,他快要羡慕死了好嘛!谈恋爱就谈恋爱,非谈得那么挠心挠肺,甜得他吃饭都不用放糖。
  也因此,单身二十三年的柳大公子终于晓得娶媳妇的妙处。
  作为好兄弟,他尽心尽力为木长珣传授追求姑娘的妙招,虽则这法子都是旁敲侧击从姜槐那里学来的,但管用不是吗?
  瞧瞧姜槐,都快把他家妹妹迷得找不着北了!
  那滋味,啧,羡慕,嫉妒,恨啊!
  木长珣脸色微僵,放下账册淡淡道:“阿岸想娶妻生子了?”
  他态度忽然冷淡,柳如岸犹不觉:“是啊,你不想吗?”
  “我不想。”
  木家长子一身风骨气质卓绝,他凭窗而立,感慨道:“就这样不好吗?”
  “嗯?阿珣在说什么?”
  “没什么。”
  柳如岸觑他一眼:“有心事就说,婆婆妈妈的像个大姑娘,阿珣,我可最讨厌有人瞒我了。当年我家那事,我要能早点知道不被蒙在鼓里,妹妹也许就不会丢,妹妹若在,阿娘或许就不会没了,你……”
  “我……”
  掌事兴高采烈叩开门,大声道:“堂主,槐先生要义卖了!”
  “嗯?槐先生又有大作了?”柳如岸开心地迎过去:“送画的还是那小姑娘?人呢?”
  “大公子,就是我啊。”念儿神采飞扬地抱着画筒站到他跟前。
  柳如岸懵了:“念儿?怎么是你?!”
  木长珣眉眼掠过一抹黯然,他起身走过来,看了眼小丫鬟怀里的画筒,释然赞道:“阿岸,有个惊才绝艳的好妹妹啊。”
  窗外风雨大作,柳如岸半晌缓过神来:“我…我妹妹,是名震书画界的槐先生?”
  雷光忽闪,一道霹雳直直将苍穹劈开,大雨哗啦啦……
  三日后,烟柳画堂举办拍卖会,其中槐先生一字一画卖出惊天价位!
  顶级拍卖席上,柳轩植砸钱毫不手软,万两白银从指缝淌下,连个声响都听不见。
  志得意满的将‘槐先生’力作珍之重之的捧在怀里,他装作不经意的与各界巨擘闲谈:“诸位可知,这槐先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众人摇头。
  柳轩植但笑不语。
  于是有人问:“柳老板晓得?”
  作为手掌大禹国半数经济命脉的商界巨擘,柳轩植矜持的笑了笑:“晓得啊。”
  话谈到这,有心人都觉出端倪,又问:“槐先生仁心仁德书画双绝,究竟何方神圣?”
  柳轩植正气凛然,面色红润道:“正是小女。”
  四座皆惊!
  望着故友们或诧或喜的表情,柳轩植心里无端生出股傲气,他总算知道阿瓷要什么了——声振寰宇,四海咸闻。
  不巧,柳家别的没有,只白花花的银子素来不缺,既然钱能买来名声,那么……乖女,拿去!
  风雨满城,一夕之间,水涨船高,柳云瓷声名大振!


第062章 
  士子楼; 清谈雅士头戴纶巾,嘴里满了溢美之词。
  此番风雨大作,诸人聚在一起,所说的正是这两日风头正盛的柳家小姐。
  十月二十,禹州城暴雨连绵,百姓深受水患之扰; 难民流离失所; 长街之上怨声载道,骂天骂地; 独独到了嘴边; 谈及柳家嫡女便止不住热泪盈眶。
  柳小姐……好人啊!
  诺大的禹州城; 医馆、粥铺、广屋,银钱衣物,只要人站到烟柳画堂开设的慈善庄,就能凭脸获取一份资助。面色红润白白胖胖的可得一斗米; 面黄肌瘦瘦骨如柴能得三斗; 有效减少了城中伤亡。
  活下来的那些人无不感念柳家功德,直将柳小姐夸上了天。
  文坛掀起盛赞柳小姐的清正之风,士子楼文人雅士赞不绝口。
  平民百姓一不会写诗,二不会撰文; 却将这份感激深深地埋藏在心。柳云瓷名望之盛; 大街小巷,就连三岁小孩都晓得柳家仁义,出了位慈悲心肠的天仙姐姐。
  柳家财大气粗; 柳轩植顺水推舟趁着这次水患推波助澜将爱女名声打响。
  柳家嫡女,红妆社才高八斗的云先生,延西大将军昔日捧在掌心的妹妹,且还是书画双绝年轻气盛仁心仁德的槐先生!
  不同的身份,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令人望其项背的存在。
  而今,四重身份成全在一人身上,随着柳家小姐名气越来越大,关乎她的传说也越来越玄乎。
  传什么的都有,有说九天玄女下凡渡劫,有说柳小姐血脉里凝聚着望门柳家累世积累的大气运,乃福泽深厚之人。
  失踪多年,不仅没夭折在大雪天,还能与姜槐兄妹相称。更有人说,姜槐能有如今成就,皆仰赖柳小姐身上的天生福运。
  众说纷纭,各有各的传奇,各有各的滑稽。
  云瓷仰卧在软榻,耳边听着念儿绘声绘色讲述着说书先生写就的话本,眉眼含笑:“那些人说反了啊,我能有如今,不全仰仗阿兄吗?没有阿兄,哪有今日的柳家小姐?”
  念儿也跟着笑:“可是即便有公子,那也是小姐努力得来的成果啊,读书三千卷,这可是实打实的本事,肚子里的学识,谁也抢不走。况且琴棋书画,哪样不是小姐苦熬出来的?当然了,小姐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
  云瓷淡笑着摇摇头,论起天赋异禀,阿兄比她强太多。
  她曾见识过阿兄过目成颂,见识过阿兄一剑斩断风雪。文武双全,阿兄才是最厉害的。
  人人都道她书画双绝,可就连书画,她最初也是学了阿兄的影。人生中写下的第一个字,是阿兄手把手教她写的‘槐’,更是阿兄耐心地执了她的手,教她抚琴,教会她一身风雅。
  好风凭借力,送我入青云。阿兄就是那阵风,且那风,温柔裹挟着她,将她安然无恙体体面面的送上云端。
  阿兄期许她做世间最美好的女孩子,云瓷爱她的方式,就是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她再次翻出姜槐昨日送来的信,梅香冷艳,就连信纸都满了某人的小心思。
  云瓷掀唇:阿兄想要讨好谁,必是十二分用心,满腔赤诚,几欲将人融化。
  她贪恋地不肯将目光收回,信纸之上,笔走龙蛇,清俊洒脱,一笔一划,直划进人心坎,笔锋轻转不费吹灰的就勾得人心痒难耐。
  明明写得是再正经不过的日常琐碎,透过那风流大气的字迹,好似姜槐就站在她眼前。
  字如其人,见字如面。
  而这相思,如何平呢?
  念儿察言观色道:“小姐还不肯见公子,公子想小姐想得厉害,每日风雨无阻三封信,小姐舍得不理人么?”
  云瓷看她一眼,笑吟吟道:“总之新年之前,我不会见她,她要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看我还会不会理她?”
  “这又是为何?公子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小姐心气难平?”
  云瓷勾唇,起身往梳妆台挑选今日要用的口脂,各色各样精致昂贵的口脂被她拿起又放下:“念儿啊,她没做错事我就必须要理她吗?世间薄幸人,你可知道,太容易得到就懒得去珍惜。”
  男儿薄幸,女子就没薄幸的么?
  她信阿兄不会负她,可她就是爱极了姜槐想她的模样,知道姜槐白日想她,入夜想她,走路吃饭也想她,一颗心就暖融融的。
  恋人之间的情趣,哪怕一个眼神,都趣味无穷。
  云瓷乐此不疲。
  她享受思念阿兄的感觉。
  阿兄如何想她,她也如何想阿兄,如此,她们之间的爱,兜兜转转终于站到同等位置。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加深这份情,好教姜槐一辈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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