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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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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了。”她道。
  还有许多没有做完的事,还有好多心里话没有说,就这样死了,当真荒唐。她低喘几声,撑起断剑就要再觅生机,却在此时听到熟悉的呼喊。
  “宣陵?宣陵你在哪里?!”
  被火势包围着的宣陵下意识张了张嘴,克制着没将声音发出来。她看了眼即将漫过来的火光,心道:何必再将无辜之人扯进来呢?
  且那人是姜槐,她就更不能将人带入险地。
  思及此,她安静地闭上眼,从容赴死。
  一刹,冰寒剑气裹起凛然之意霸道地中断火势,姜槐飞速冲进去:“跟我走!”
  宣陵无力地被她带起,唇边染笑,泪从眼角而出:“你这孩子……”
  她缓缓地合上眼,腹部涌出来的血水浸湿姜槐衣袍,血与火不停在蔓延。
  姜槐唇色发白,哀求道:“别睡……”
  “你不该来……”
  “别睡…求你了……”
  三息过后,宣陵双手终是垂落下去,姜槐双臂发颤,崩溃道:“别睡…别睡!求你了,求你了母妃……别睡!”
  火海漫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悲极痛极之际,数十道冰寒剑气凝成实质顷刻爆发!


第080章 
  西山火海连绵; 星罗道飘起了雪,云瓷倦然起身:“承让。”
  漫漫长道,已过半山腰。她捏了捏微倦的眉心,只觉心湖难平,忐忑地厉害。
  从白日战至深夜,夜色浓重; 棋道山点亮了火把; 云瓷被最近的那道火光闪了眼,心口便是一跳。
  对面那人见她脸色不大好; 以为她累极; 轻声道:“你可要认输?”
  认输?云瓷秀眉轻挑; 那股精神气又回来了,她淡声道:“继续。”
  一连三日,星罗道上对战的人越来越少,上空飘荡着淡淡血腥味; 竞道之争难如登天; 想要从漫长的星罗道一路绵延至山巅,不仅要有傲人的智谋,还得有相当不错的身体素养。
  心神损耗,常有人吐血晕厥; 甚至心力交瘁而亡。
  战到如今; 已然距离分出生死不远矣。
  天边星辰点缀,棋道山蒙了层薄薄飞雪,天地素裹; 那股寒飘进人心坎,云瓷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搓了搓指尖,直到对手倒地不起被道童送入山脚下的医馆,她怅然地吐出一口气。
  那股难受劲再次冒上来,她担忧地看向头顶的苍穹,对姜槐的思念攀至巅峰。
  也不知,阿兄此时在做什么?
  竞道之争,这条路她会一直走下去,想到今后的光景,她接过道童递来的补汤,哪怕汤的滋味不好,她依旧一滴未剩。
  她答应过姜槐,要拿下这棋道山送给她。
  她可以做到。
  云瓷休息片刻,一粒棋子再次从她指间掷出:“大禹国柳云瓷,邀南国无杏公子对战!”
  如此,又是三天。
  大火烧了六天六夜,西山成了一片废墟。
  禹皇自醒后,不顾众人反对跑来西山痛哭哀嚎,直哭得身后的景阳也跟着哭。
  太子伏诛,八千兵马尽斩刀下,即便如此,宣贵妃依旧没能从火海里逃生,不光是她,身为大将军的姜槐也消失无踪。
  没人敢劝,上一个劝说陛下回宫的大臣已经被皇帝砍了。
  禹皇哭得喉咙嘶哑,他的眼里隐着旁人看不懂的癫狂:“回宫?回哪门子宫?朕的爱妃还没回来,朕哪也不去!派人,再派人,哪怕人一只脚到了阴曹地府,你们也得给朕把人抢回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本就羸弱的身子这次彻底伤了本元,想起姜槐提前禀明的那些话,顿时悔不当初。
  早知如此他就该听姜槐的,为何要冒险行事?影卫都是一群废物!是他害了阿陵,是他害了阿陵!
  暴虐疯狂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来,景阳一声惊呼:“父皇!”
  仅有的理智被她唤回来,他颓唐地倒在地上:“去把朕的女人和爱将带回来,景阳,去啊……”
  温声细语里满了细碎的崩溃,景阳眼泪径直砸在地上,望着被烧成灰烬的西山,不知从何寻起。
  哪怕寻到了,还能辨认出尸骨吗?
  凤倾山出了此等大事,大冷的天,将领们彻夜不休地带兵寻人,能做的都做了,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
  最后,无果。
  禹皇再度昏死过去。
  景阳临危受命,为了父皇龙体考虑,擅自做主将人连夜送回禹州城,由她来镇守此地继续寻人。
  其中所冒的风险,不言而喻。若寻不到人,若禹皇从深宫醒来得知爱女擅作主张,雷霆之怒自然免不了。
  可她仍然这样做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天家父女之情,她也不能看父皇悲痛至死。
  随着禹皇昏迷不醒被送回城,凤倾山形势一下子严峻起来。
  景阳身为殿下,天家正统,以身作则带兵寻人,下达的命令很明确——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回来!不论生死!
  凤倾山形势严峻,棋道山亦如此。
  云瓷撑着手里的竹杖通向山巅,山巅处,已有人等候多时。
  对博之战的最后一场,她赢得艰难,心思浮动,身为棋手甚至屡次犯了行棋大忌,赢得惊险可谓九死一生。
  到了此时,站在山巅有资格与棋圣对弈的共有三人。
  除了云瓷,还有行云岛天才少女,以及从未与云瓷正面交锋的西海剑客。
  棋圣元洗一身星辰袍饶有趣味的打量三人,赞叹道:“不错。”
  他问:“你们谁先来?”
  到了此时,已是最后之争。
  与元洗竞道风险之大,谁也不愿做那出头鸟,保存体力养精蓄锐方为上道。
  云瓷从袖口抖出一粒骰子:“比大小来定次序,大者为后,小者当先,如何?”
  孟璃点头:“我没意见。”
  左右她连元洗的关门弟子都斗不赢,此次竞道输给元洗的可能更大。好在她年轻,并不觉得输了有多沮丧。
  西海剑客是个身材极其削瘦,脸色极其苍白的少年。若非他好端端站在太阳底下,八成会被人当做暗夜里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魂。
  少年剑客病歪歪地咳嗽两声,前一场竞道他伤了心脉,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他不假思索道:“可。”
  竞道有先后,谁也想当那个后来者。
  做工精致的骰子被交给道童检查,检查无误后由云瓷先掷。
  想到那些年阿兄教过的技巧,她闭上眼,随手一抛——六点。
  行云岛少女脸色一时变得相当古怪,问:“你没出老千吧?”
  云瓷见她目露疑惑,当即重抛,依旧是六点。
  “……”孟璃不信邪:“我来!”
  她也学着云瓷方才的样子,随手一抛:“三点。”
  云瓷道:“你可以再试一次。”
  孟璃咬牙,再试:“一点。”
  还不如之前呢!她暗恼地瞪了云瓷一眼:“就知道碰上你没好事!”
  骰子被递到少年剑客掌心,剑客手指轻动:“六点。”
  不等人开口,紧接着他再试,却是五点。一点之差,极有可能影响的是胜负之差。
  云瓷疲惫地坐回观棋位,喉咙里血气激荡,她端起一杯冷透了的茶水,轻轻咽下,面色着实不好。
  不过到了此时,谁的脸色好呢?
  是那行云岛少女吗?
  还是西海来的少年剑客?
  大家脸色都不好。
  云瓷抓紧时间闭目养神,她都已经走到山巅了,距离她想要的仅有一步之遥,而要迈出这一步,她得付出更多的努力。
  行云岛少女恭恭敬敬来到棋圣面前,俯身一礼:“前辈,请指教。”
  元洗慈爱地望着她:“小友,请。”
  山风冷,等云瓷从入定中醒来时,身上被披了厚实的雪白大氅,再去看孟璃和剑客,同样如此。感受到棋道山难得的温暖,她唇边露出点点笑,眨眼又落了下去。
  她方才做噩梦了。
  那梦,很不好。
  她的指尖冰凉,还未抬头,就听到山风裹挟着少女的声音传来:“我认输。”
  孟璃颤颤巍巍从座位起身,脚步轻抬,倏忽便倒了下去,累得人事不知。
  首徒元璧奉命将人带下去,少年剑客睁开眼,恭敬地朝元洗行礼:“前辈,请指教。”
  元洗依旧慈爱地望着他:“小友,请。”
  三炷香后。
  剑客唇边溢血,心力已到极限。他头重脚轻地站起身,走出三步,也跟着昏厥倒地。
  元璧熟门熟路地将人抱下去,路过云瓷时,温温和和地喊了声:“小师妹。”
  云瓷含笑阖首:“师兄为何不来参与竞道?”
  元璧人如其名,温润如玉,他笑:“自知不是师尊对手,竞道无望,小师妹努力啊,最好挫一挫那老头锐气!”
  他促狭地朝着云瓷挤眉弄眼,元洗冷哼:“还不过来?竞道呢,别扯没用的。”
  元璧朝师尊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地没影。
  云瓷在他对面坐下,山风呼啸,她看了眼仙风道骨的师父,师徒对坐无言。
  半晌,元洗长叹一声:“为师没想过,会是你站到了最后。”
  “师父是没想过,但徒儿想今天,已经很久了。”
  “是吗?阿瓷,你这般辛苦跟着为师学棋,为了什么?”
  云瓷笑意微敛,纯白色衣袍随风拂起,她道:“为了追上一人。她成长的太快,没有盛名,没有与之相当的能耐,我根本不配与她并肩而行。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不想当燕雀,我想和她站在一起,想让所有人提到我,仅仅是因为我。”
  元洗微笑:“还有呢?”
  云瓷深吸一口气,坚定道:“为了用四海盛名护住她,为了有朝一日哪怕我做了错事,也没人敢说错。”
  “痴儿。你怎可如此霸道?”元洗摇头:“你知今日这一局,于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能一朝登顶。”
  “错了。”元洗道:“此局一开,非死即伤,你确定?”
  “我不会死。”云瓷笃定道:“我会好好活着,有些伤迟早会好,有些事不能不做。师父,请吧。”
  巅峰之战,伴着风雪,一瞬拉开序幕。
  高手交锋,容不得半点差池。云瓷全部心神全部的生命融入到这场棋局,她看到了师父展露出的锋芒,看到了锋芒背后那些凛冽的杀意,杀意越重,她战意越强。
  落子不停。
  棋盘之上,仅余两道残影。
  吧嗒吧嗒清脆的落子声,负责记录的道童看花了眼,到最后,骇然地呆立原地。
  元璧回来时,师父和师妹已经交锋数十次。
  高手过招,最震撼,其实也最无趣。他无聊地支起下巴,看着师妹挺直的背脊和苍白如纸的侧脸,心里叹了声何必。
  四海盛名,哪有那么容易取呢?
  他们一身本事皆学自师父,他为首徒,却也不敢贸然挑战师父。
  师父曾笑着说他为人缺乏锐气,软和的像一团面,在战意上,远不如小他五岁的师妹。
  以前他不太懂战意为何,而今这战意已经从云瓷绷直的脊背渗透出来,元璧没去看棋局,顾自盯着自家师妹,越看越心惊。
  黎明破晓,一夜就此过去。
  今日天晴,山巅的风不复昨夜凄冷。云瓷披着雪白大氅,眉锋凝了霜雪,她抬手落子,杀伐果断,整个人凌厉的如一把可斩日月的青锋长剑!
  体内血气翻涌,被她一而再再而三镇压。
  而此时,棋圣元洗终于从小徒的攻势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棋道山寂静无声,从下快棋再到下慢棋,从最初的攻城掠地再到此时的左右试探,他抬头看了云瓷一眼,那一眼,饱含深意。
  “事已至此,你已有决断,棋盘之上,为师不会再拿你当弟子。”
  云瓷阖首,声音仿佛淬了冰:“合该如此。”
  师徒对决,忙坏了观棋的元璧。
  两人一副不吃不喝战到死的架势,看得他拔腿就往藏书阁跑。
  好容易从藏书阁里翻出历代棋圣规定的竞道法则,他将古旧发黄的册子放在元洗眼皮子底下,颤声道:“师父…别斗了,再斗下去您胡子都白了!”
  元璧扭头又看向云瓷:“师妹!大好年华作何要想不开呢?”
  没人理他。
  落子声吧嗒吧嗒如魔音贯耳,他一声怒道:“历代棋圣可没规定竞道途中不准吃饭!求你们了,先停手吧,再斗下去会没命的!”
  元洗看向云瓷,云瓷点头,两人异口同声道:“封盘。”
  元璧忙着将饭菜递过去,参茶补汤也一股脑送过去,云瓷轻声道:“师兄,我带来的丫鬟呢?”
  念儿很快被送过来,见到一脸颓色的小姐,吓得差点昏过去。
  “别哭。”云瓷有气无力道:“喂我用饭……没力气了。”
  念儿眼里包着泪珠,拿了汤勺小心地一口口喂她,不敢扰她清静,隐忍着没敢哭出声。
  两个时辰后,师徒继续竞道。
  棋盘之上,总要竞出一个输赢。
  如此往复,又是三日。
  姜槐和宣贵妃恍如人间蒸发,尸骨无存。景阳用了很长时间劝说自己接受这个结果。想到远在棋道山竞道的云瓷,说不出为何,她总觉得,若换个人来,许能找到姜槐。
  找到姜槐,意味着极有可能找到宣贵妃。
  到了此时,她只能天真的将希望寄托在所谓的‘心灵感应’上,姜槐与云瓷相依为命,他若出事,总要知会阿瓷一声。
  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连日来的寻找,一无所获,她需要有个人重新给她动力。
  而这人,她选择了云瓷。
  兵马到达山脚,景阳被负责看守棋道山的守山人拦下来:“竞道尚未结束,任何人不得擅自上山。”
  景阳手持金令:“本宫也不行吗?”
  守山人眉目低垂:“皇室与棋道山早有约定井水不犯河水,殿下若要硬闯坏了规矩,此事怕是不妥。”
  “我管你妥不妥!”景阳长剑出鞘:“我要上山,谁敢阻我!”
  守山人眉锋一凛,淡声道:“列阵!”
  ……
  山下乱成一团糟,山巅之上,战况正酣。
  风雪再临,云瓷后背被冷汗浸湿,苍白的脸看不见一丝血色。
  她如此,对面的元洗也不好过。拼杀到最后,师徒对看一眼,元洗道:“你还不认输吗?”
  云瓷眉眼不动:“绝不。”
  淡淡的两字夹杂血腥气,她抬手,棋盘之上疾风骤雪,战局再次被推上另一个巅峰!
  一子落下,元洗瞳孔微缩!
  师徒二人僵坐原地,及至元洗苦思冥想至发梢一寸寸变白,云瓷唇边溢血,这局终是破了。
  “你赢了。”发丝雪白的元洗心神损耗过度,起身之际险些跌倒。
  云瓷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锦帕,轻轻擦过唇边血迹,她笑:“赢了半子。”
  半子之差,棋道山易主,史上最年轻的棋圣悄然诞生。
  “还动得了吗?”
  “容我缓缓,师父。”
  她再次喊‘师父’,元洗心里感慨万千,赞道:“天纵之才。”
  “不是的。”云瓷接过元璧小心递来的参茶,小口小口咽下去,始觉活了过来。
  她忽然想起一事,虚弱道:“师父见过真正的天才吗?”
  “见过。”
  想到十年前在山脚下见到的小少年,他会心一笑。
  “我能问一问,师父当年为何肯破例收我为徒么?”
  元洗陪她坐在对面,温声道:“当然可以,如今你已是棋圣,无论智谋狠辣皆在为师之上。强者能拥有很多,你想知道什么,为师都可以告诉你。”
  “徒儿洗耳恭听。”
  忆当年,元洗眼前浮现出稚嫩少年的身影。
  冬天,大雪纷飞,刚好是他拿下棋圣,封山悟道的第一个年头。
  少年身姿挺拔地站在风雪里,风吹不动,雪落满头。
  坚持了大概一个时辰后,见无人理睬,少年抖去身上积雪,活动着腿脚,嘴角带着桀骜不驯的笑,然后一脚踩在棋道山道碑,碑文裂开一道细小的缝。
  也是那道缝,逼得他不得不出面。
  道碑受损,哪怕做下这事的是个孩子,他也不能容忍,便要狠狠教训他,结果少年提议与他手谈一局,并用激将法,扬言若能在他手上支撑十子不败,就得答应他一个要求。
  相对的,元洗自己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少年一脚踏裂道碑,别管是刻意为之,还是不懂此举意味,他都不能轻拿轻放。
  “好,不论输赢,棋局结束后,我要你跪在道碑前跪够两个时辰!”
  少年扬眉一笑,爽快地答应了。
  这是元洗生命中下过最荒谬的棋——他输了。
  对方十子不败,他惊叹少年天赋,欲破例收其为弟子,不曾想被拒绝。
  少年一身粗布麻衫,笑容明媚:“我家中有一妹妹,喜棋道,不如棋圣收她为徒吧。我敢保证,她不会令你失望。”
  因了这句话,元洗在成为棋圣的第一个年头多了个关门弟子。
  如今小徒长大成人拿下新一代棋圣,不得不说,冥冥之中缘法自定。
  “他远道而来一脚踏裂道碑,逼我出山与我斗棋十子不败,而后跪在道碑前整整两个时辰,风雪灌满衣,起身,老夫便答应收你为徒。”
  “两个时辰?”云瓷喉咙血气翻涌差点喷出来。她脸色异常难看,望向元洗的眼神莫名复杂,隐隐带着一股兵戈之意。
  元洗解释道:“道碑于棋道山而言,至关重要。”
  云瓷沉默闭上眼,眼前浮现出漫天风雪跪在道碑前一动不动的阿兄,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低声道:“知道了。”
  元璧疾步而来:“师父,景阳殿下带兵闯山,该当如何?”
  “景阳?”云瓷勉力起身:“请她入山。”
  元璧看向元洗,元洗淡然道:“如今,她已是棋道新任山主了。”
  元璧俯身:“是。”扭头:“传山主令,请殿下入山!”
  云瓷轻抚心口,蹙眉,凛声道:“取我星辰袍来。”
  既为山主,代表的便是棋道山威严,侍女躬身侍候在她左右,日月星辰披身,说不出的端庄大气,一眼就教人心折。
  景阳一身风雪被请上山,入了温暖如春的棋室,见了身着星辰袍的云瓷,一时怔住。
  云瓷身姿秀丽,回眸漫笑,问道:“景阳因何而来?”
  这大概是友人此生最荣光闪耀的时候了,棋圣,四海棋圣!竟真被她争到手了……
  想到即将要说的话,景阳哑口无言。
  岂料云瓷脸色微变,惊声道:“可是阿兄出事了?!”


第081章 
  景阳震惊她的聪敏睿智; 堵在喉咙的话根本不知如何说出口。
  云瓷上前一步捉了她衣袖:“景阳,告诉我!”
  在那一刻,她身上迸发出的气势惹得景阳下意识倒退半步。她不敢直视那双漂亮而锐利的眸,哑着喉咙道:“凤倾山兵变,姜槐为救宣贵妃被困西山火海下落不明……”
  鲜血从云瓷唇边溢出,她唇瓣微张哪料大口鲜血直接涌出来!
  “棋圣!”
  “阿瓷!”
  “小姐!”
  一声急过一声的呼喊; 念儿哆嗦着手从锦囊取出一物; 两指将其捏碎,露出圆滚滚的药丸; 便要投喂; “且慢!这是什么药你也敢给棋圣乱吃?”
  “我家公子炼制的药; 难道还能有问题?”
  念儿狠瞪了那人一眼,揽过云瓷身子,声音含着哭腔:“小姐!这是临出城时公子偷偷送来的药,你倒是吃啊!小姐?”
  云瓷心神崩溃; 再听不到其他声响。
  她苦熬心志支撑至今; 所有的坚持隐忍尽碎在那句‘被困火海’,她聪敏异于常人,仅一句‘被困火海’就足够她想清楚景阳来意。
  挣扎着睁开眼,她喉咙刺痛:“阿兄…如何了?”
  见她如此; 景阳哪还有不明白?
  竞道之争; 阿瓷赢得惊险几乎拼却性命,如今再闻姜槐蒙难,身子怕是受不住了……
  她后悔先前莽撞乱了章法; 沉声道:“阿瓷,我需要你,姜槐更需要你,你得先好起来才行。”
  药丸被送到嘴边,云瓷心里顾念姜槐,生挣出三分清醒,强迫自己含着血水将药咽下。
  她陡然吐血,吓坏不少人。
  棋道山新任山主受伤,世代养在山上的医者匆忙而来。半晌,对上元洗担忧的目光,女医缓缓松了口气:“无性命之忧。”
  元洗问:“日后可还能执棋而战?”
  “不影响。”她犹豫一番,问:“是何方高人救了山主?”
  众人被她这话问得一头雾水,女医惊咦一声从地上捡起碎落的药囊,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霎时眼睛放光:“世间竟还有人能炼制回心丹?”
  念儿道:“我家公子送的!”
  “你家公子?”女医问道:“你家公子是谁?人在哪里,可否领我一见?”
  念儿脸色瞬间苍白,殿下方才说…公子被困火海,火海……
  “西山如何了?”许是那药开始奏效,云瓷心神稍稍稳住,惊觉脑海一片清明。
  顾不得惊诧,她看向景阳:“你说,我承受得住。”
  见过她奄奄一息倒地吐血时的衰微,再见她此时面色略显红润的模样,众人难掩惊奇——那药,竟如此神奇?
  女医连声惊叹:“是了,回心丹专治心脉崩溃之伤,到底是何人炼制的此药?神奇,太神奇了!”
  景阳没理会疯疯癫癫的医者,眼见云瓷有了振奋之意,她道:“火烧西山,如今西山已成废墟,姜槐和宣贵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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