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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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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事!大喜事!妹妹…妹妹有身孕了!”
  “什么?!”
  北绵山,枝弦抚琴时被琴弦所伤,强烈的不安教她猝然起身,一声令下:“回禹州城!”


第140章 
  皇后有孕一事; 乃国之喜事,新旧更替,如今皇室有子; 那些动荡渐渐被抚平直到被人遗忘。且皇后不仅是皇后,还是四海棋圣。于是这喜事进一步被放大,成了四海皆庆的大喜事。
  禹州城; 家家户户放鞭炮作为庆祝。
  卖猪肉的王老三笑着将猪肋板用荷包包好递给客人:“今儿有喜事; 多吃点,多吃点。”
  客人自然开心; 道谢后喜气洋洋地走了。
  宋公子是禹州城有名的纨绔,就见他吊儿郎当地走在朱雀大街; 望着那满街喜色以及人人笑开了的脸,他冷哼一声; 抬腿踢开挡在路边的碎石:“这些人,哼!高兴个什么劲!”
  随从吓得缩了缩肩膀,不敢吱声。
  宋家乃几百年世家; 世家不仅出君子,也会出纨绔。
  然而宋家子嗣单薄; 到了这一代; 仅宋眠一个儿子; 宋太师中年得子; 平日里金疙瘩似的宝贝着,唯恐他犯错。
  三月前宋眠犯了事,宋太师心疼儿子; 但更怕他闯祸,咬咬牙将其禁足家中。这不,刚放出来,就赶上满城欢庆。
  人高兴的时候,看花红柳绿,看秀丽山水,看来看去就一个字:美。
  不高兴的时候,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到人开心,自己会觉得糟心。
  凭什么这些人就能笑得心花怒放呢?宋公子满肚子火气,看了眼卖猪肉的王老三,翻了道白眼:“晦气!”
  王老三别看脸长得不好看,可他耳朵好使,平白无故被人翻了白眼,他摸摸鼻子,搞不懂这位世家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他小心地觑了宋眠一眼,被宋眠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要说宋眠恼怒也不是没原因,新帝登基,孝期一过按理说就要筹备选秀一事,多少世家豪门等着往宫里送人,啧,谁能想到会送不进去呢?
  要说宋家,女儿最多。
  想到自家那貌美倾城的长姐,想到他做的国舅梦,宋眠气得肺要炸了:“愚蠢!”
  卖猪肉的王老三权当自己聋了,没搭理这脑壳有疾的世家子,继续乐呵呵地卖猪肉。
  没成想世家子不客气地走过来:“你!刚才在骂本公子吗?”
  王老三眼皮耷拉着,放下剔骨刀,赔笑道:“这…小的哪敢啊!”
  “可依本公子看,你的确敢!”
  宋眠递了道眼色,随从硬着头皮掀了肉摊子,新鲜上好的猪肉滚落在地,王老三眨眨眼,而后嚎了一声:“别掀,别掀!”
  仗势欺人的事禹州城从来不少,倒像这样无缘无故就想找个人撒气的,世家从来不屑于去做。
  欺负人的确也是种本事,可欺负强者,那是能耐,欺负弱者,是要被名流圈嘲笑的。
  宋眠才不管这许多,刚才就这杀猪的笑得最欢畅,掀了他的摊子,那还是好的。
  他冷哼一声:“还笑吗?”
  眼看猪肉被糟蹋地要不得,五大三粗的王老三拎着剔骨刀差点当街哭出来——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这还是天子脚下,他笑笑怎么了?他为棋圣感到开心还不行了吗?
  小人物也有大智慧,遇上这事,不辩也得辩,辩了兴许能占住理,不辩就只有忍气吞声被人欺负至死的份。况且,他的确开心啊。
  这大喜的年头,还不许人笑了?
  王老三憋火道:“国之大喜,俺为何不能笑?”
  宋眠斜眼看他:“那你继续笑啊。”
  有权有势就这点不好,一旦开始欺负人,嘴脸着实难看。
  不过屠夫里面一般也没几个窝窝囊囊的,既然决定了要辩,王老三忍泪道:“俺在为棋圣有孕皇室有子高兴,公子二话不说砸了俺摊子,就不怕禹州城王法制裁吗?”
  宋眠在后院里憋了三个月,出来就想闹事,他巴不得屠夫和他闹起来,拿话刺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话音刚落,人群里爆出一声呼喊:“他是宋纨绔!”
  能以纨绔为名,可见其嚣张跋扈。宋眠很满意被人认了出来,他挥弄着骨扇,笑道:“知道我是谁,还敢在我面前说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俺不服!”
  “不服你能做什么?实话告诉你,本公子今儿个还就欺负你了!”
  王老三握紧剔骨刀,怒道:“你胆敢对棋圣不敬,对皇室不敬,该罚!”
  一句话,人群骚动。
  “谁敢对棋圣不敬?哪路神仙,站出来!”
  柳如岸冷着脸迈出两步,锦绣春衫,眉眼浸着说不出的冷,他阴仄仄道:“皇后有孕,皇室大喜,我倒是谁出言不逊,宋眠,你小子……还想被老子揍趴下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害宋眠被亲爹禁足三月的始作俑者冒出来,宋公子破口大骂:“有本事你再来和本公子较量较量!不打断你的腿,本公子不姓宋!”
  柳如岸漠然开口:“宋太师有你这个不学无术四肢发麻的儿子,真真是家门不幸。”
  “你说什么?”
  “你是猪吗?听不懂老子在骂你?”柳如岸不用正眼看他:老子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败类,向王屠夫道歉!”
  “道歉?柳如岸,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叫我向他道歉?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国舅在我面前得意吗?若我长姐入宫,到时候说不准谁压谁一头呢!”
  柳如岸神色怜悯:“世上竟有如此蠢笨如猪之人,宋太师太可怜了。”
  “放你娘的屁!”宋眠挥动拳头朝他冲过去。
  上次他俩打架,柳如岸不仅打得他骨折,闹到爹面前,还被爹重重罚了一顿,三月闭门不出,宋眠所有的精力时间都用来习武,不打得柳如岸哭爹喊娘,他白出来了!
  柳如岸脸色黑沉,抬腿一脚踹过去:“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眼见权贵子弟打了起来,两家的随从根本不敢帮。随便打坏了哪个都了不得,没主子发号施令,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柳家随从抱臂在怀,等着看公子暴打宋家子。
  宋眠被他一记窝心脚踹得生疼,呲牙咧嘴道:“呵,有什么好得意的,那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一说,也不怕折了他的福气!”
  柳如岸瞳孔猛地一缩:“诅咒龙子,诅咒皇后,我看你是在找死!”
  他慢慢收了腿,手臂一招:“别客气,往死里打!打坏了本公子担着!”
  主子都发话了,柳家随从也没啰嗦,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所谓鸡犬升天,自家小姐好了,他们这些下人也能沾光,现在全城都在为皇后有孕庆贺,宋家子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不等宋家仆从反应过来,宋眠就被揍得见了血。
  柳如岸眸子泛红,气极反笑:“送去见官!我倒要看看,宋太师还敢不敢护着!”
  春日连绵,昭棋殿,姜槐端着做好的御膳笑着走过来:“阿瓷感觉如何了?”
  云瓷柔声道:“阿兄也太大惊小怪了,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无大碍,脉象正常,且才三个多月,哪有那么脆弱,你看我,不还好好的吗?”
  姜槐将手搭在她腕间,认真诊脉,半晌,松了口气:“来尝尝我特意为你做的膳食,昨夜我问过御医,也看了相关书籍,已经懂得许多了。”
  “阿兄还说呢,入夜不寝,倒是教人看了平白心疼。”云瓷柔顺地接受她的投喂,抬眸对上某人紧张的眼神。
  “怎么样?好吃吗?”
  “你尝尝?”
  姜槐顺着喝了一小口,眯了眯眼睛:“还好啊。”
  “可我想吃甜的。这个,太酸了……”
  说出这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勾着姜槐的小拇指,软绵绵道:“阿兄,再去为我做一碗甜汤如何?今天我想吃甜的。”
  “甜的?”姜槐眨眨眼:“不是…不是昨儿个还喜欢吃酸的吗?”
  云瓷一脸委屈:“我也不知啊。可就是喜欢。”
  “那我…那我再去做,甜的,想吃甜的好,我再去做一炉甜点。”姜槐起身就走,迈开两步又倒退回来,轻轻抱了抱她的小姑娘:“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嗯!”
  念儿看得眼热,等姜槐走后这才羡慕道:“陛下待主子可真是万里挑一的好。”
  寻常帝王,哪有为皇后如此折节的?可她们不仅是帝后,在阿兄眼里,在阿瓷眼里,她们是‘夫妻。’
  云瓷笑了笑,眨眼白了脸,胃里再次翻腾。
  昭棋殿一时人仰马翻。
  御膳房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陛下频繁驾临,想破了脑袋钻研吃食,起初将御厨吓得白了脸,慢慢的终于适应过来。
  姜槐指挥着御厨打下手,她手上忙,能想到的甜食几乎每样都做了一遍。
  她端着小食去时,云瓷刚熬过那阵,见了她,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来:“阿兄~”
  用过吃食,她分明想多陪陪姜槐,奈何最近嗜睡,干脆窝在姜槐怀里睡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姜槐有意抱她去内室,被小姑娘死死揪着衣袖,如何也没法挣脱。
  她眉眼柔和,不知怎的想到阿瓷小时候。
  五岁的阿瓷最缠人,也是这样窝在她怀里睡,根本放不下,那时候姜槐堪堪八岁,瘦弱的小身板,坐在窗前,哄着她入梦,如今想来,竟是双份的甜蜜。
  “姜槐……”
  “我在,阿瓷。”
  得到回应,云瓷再次沉沉睡去,她睡颜美好,看得姜槐温柔地在她脸颊亲了亲。
  孕期反应各有不同,有的容易,有的难熬,听着念儿轻声禀告,她的心一颤,那股酸涩蔓延,她道:“退下吧。”
  细碎的暖阳落在她的发梢,姜槐自责道:“怪我,教阿瓷吃苦了……”
  怀里的小姑娘微弯了唇角,梦里,云瓷回到了多年前。
  “阿兄抱抱!”
  五岁的小孩子张开双臂眷恋地赖着身边的小少年,待得逞后,她奶声奶气道:“阿兄,什么时候我能长大呢?”
  “长大做什么?”
  “长大了,就不用阿兄一直抱着了啊,等我长大了,阿兄就可以窝在我怀里了。”
  “那是为何?”小小的姜槐眉眼干净,笑道:“小阿瓷,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乱想,我是认真的,长大了有我疼你啊,阿兄,你不喜欢吗?”
  “喜欢。”
  “那等阿瓷长大了,我哄阿兄睡好不好?我最喜欢哄阿兄了!”
  “好,都好。”
  “那阿兄先哄我睡?”小孩子打了个哈欠:“你可不要偷跑开,醒来找不到阿兄,我会哭哒!”
  “哈哈哈,不哭不哭,我哄你睡,阿瓷乖好不好?”
  “我很乖哒!”
  小孩子很快熟睡,已经开始抽条长个头的小少年老老实实坐在那一动不动。像一座石雕,永恒不变的守护。
  大太监踌躇地守在门外,垂首道:“陛下,宋太师在殿外求见。”
  姜槐眉眼温柔,不假思索道:“小事改日再议,民生大事直接给朕递折子,什么都不是,教他再等等,等皇后睡醒再说。”


第141章 
  午后时光一点点流逝; 光照在身上,一点也不暖,甚至有些冷。
  宋太师年过半百; 胡子花白,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他忍不住裹紧官袍; 那股冷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春光再暖,他仍旧冷得打了个寒颤。
  大太监随意瞥了他一眼; 踱步而出:“太师大人。”
  宋太师搓了搓掌心冷汗,赶忙问道:“陛下…陛下答应见老臣了吗?”
  大太监凉凉道:“陛下说了; 小事改日再议,民生大事直接递折子; 什么都不是,那就再等等,等皇后睡醒再说。”
  “等…等皇后睡醒?”宋太师面上血色尽失; 看起来着实可怜。
  看他这番可怜的模样,谁能想到; 此人便是前不久一力怂恿御史台反复劝谏陛下纳妃的幕后之人呢?
  明恩摇摇头; 感叹道:“没什么事的话; 太师大人速速退去吧。省得被人看到了; 再冤枉陛下苛待老臣。”
  “不、不敢。”
  能听他说一声‘不敢,’大太监格外扬眉吐气,他笑; 难得起了分闲心:“究竟发生何事,值得太师大人如此纡尊降贵呢?”
  这话听起来客气,却是在暗暗讥讽。换了其他时候,宋太师连一道目光都不会赏给他。
  但形势比人强,他忍气吞声道:“犬子荒唐,被人引着犯下大错,特来向陛下求情。”
  “求情?到底是哪样的错事,值得太师亲自来?”大太监懒洋洋道:“陛下忙着呢,没空理会那些闲事,太师大人还是先回去吧。”
  宋太师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明恩暗道了一句‘不识好歹’,甩袖走开。
  宋理知道自己走不得,尤其是独子闯下的大祸,他得亲自告诉陛下,得率先在陛下面前为眠儿开脱,否则,危矣。
  半个时辰后,云瓷自姜槐怀里醒来,眼睛弥漫着微薄的湿气,她看着姜槐,感受着她身躯的柔软,她衣领处散发的女儿香,越发觉得此刻的姜槐比往常时候更要温暖。
  天子震慑百官,需有威仪,但在她面前的姜槐,褪去了所有的霸道强势,像个无辜的孩子。
  十几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要说最大的区别,在于她的气质有了一种浑然天成的柔美。
  海纳百川,这样的姜槐能容得下她所有的贪心。
  感受到那道炽热的视线,姜槐慢慢睁开眼,露出浅笑:“醒了?睡得还舒服吗?”
  云瓷摇摇头:“你累吗?”
  “不累。我现在很幸福。”
  云瓷喜欢她说‘幸福’,因为她也觉得这是件极其幸福的事。她问:“占用了你很多时间吗?”
  姜槐看着她笑:“阿瓷这话说错了,要说占用,也该是这琐碎的政事占用了我陪阿瓷的时间。过段时间就好了,最晚一月,我带你回鸾山谷底养胎,怎样?”
  “回鸾山谷底?”云瓷从她怀里退出来,悄悄伸展手臂:“可以回去吗?政务没关系吗?”
  “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处理,那里清静,阿瓷会喜欢的。”
  “我的确喜欢。”
  云瓷指节轻挑着她下颌,逗趣道:“说句好听的,说句好听的我就许你去处理朝政。”
  姜槐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比起处理朝政,我更喜欢陪在阿瓷身边。我已经有了阿瓷,所以不想做皇帝。”
  她轻抚抚着衣袖上的金线:“比较起来,我还是更喜欢阿瓷亲手缝制的常服,喜欢将你的心意带在身上。”
  她笑了笑:“还要听吗?”
  “够了。”云瓷红着脸推开她:“你快去忙,早点忙完咱们早点出宫……”
  她想了想,小声道:“我喜欢你在我面前,自在一些。”
  这自在说得哪种自在,姜槐稍稍品味便懂了——阿瓷想看她穿女装。
  她垂眸思索,更觉这一身男装别扭了,“好,那我现在就去,你等我。”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耳边犹回荡着那些贴心话,云瓷扬唇一笑,带了点点娇羞。
  大太监恭敬地守在几步之外,姜槐眸光轻扫见他面带笑意,问道:“宋太师还在殿外守着?”
  “回陛下,奴已经劝过太师大人了,太师不肯离去,他……”
  “那就跟朕看看去吧。”姜槐走出两步,忽然顿住,微微勾唇:“请他进来。”
  她坐在主位静静品茶,一举一动,威势极重。
  须臾,胡子花白的老人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来:“老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姜槐指节拨弄着茶盖,头也不抬:“起来吧。太师今日来有何事?”
  宋理不敢起身,他索性跪着,闻言便是一顿哭嚎,哭得听者伤心,见者流泪,哭到极致没忍住打了两个哭嗝。
  姜槐眉头不皱:“怎么了?怎么听着似有天大的委屈?”
  “老臣…老臣不是在为自己委屈,老臣是在为陛下感到委屈,为皇后感到委屈……”
  “皇后?这和皇后有什么干系?”姜槐没了耐性:“太师不如直言。”
  宋理巴巴守在殿外,为的就是恶人先告状,他寒声道:“外戚嚣张,引我儿犯下大错,此等离间君臣之恶心,陛下不得不防啊!”
  “离间君臣?”姜槐轻笑:“朕今日耐心不是很好,太师不如说明白些?”
  宋太师在她清朗的笑声里心微微颤抖,他深呼一口气:“柳家公子当街仗势欺人,引我儿对皇后出言不敬,柳家初为外戚便如此不守规矩,臣心忧社稷,感念先皇恩德,不得不来此与陛下警醒。”
  “一为犬子在陛下跟前求个不死恩典,二为江山安定,无人借皇室威严逞凶!”
  三言两语,姜槐只听进去了一句,她问:“宋家子,如何对皇后不敬?”
  她眉眼卷着隐晦的怒火,盯着冒着白气的香茶,再问:“他说了什么僭越之言?”
  “恳求陛下开恩!犬子年幼无知,生性愚钝,且是被人恶意引导,求陛下饶他一命!”
  “真是啰嗦。”
  姜槐没掩饰眼里的厌烦:“太师忝为老臣,却连话都说不清楚,与朕在这兜圈子……”
  她将茶杯放下,茶杯碰在茶桌发出的声音不大,却足够震得宋理心口一跳。
  “那就不如教朕再猜猜?”
  她红唇微抿,整个人漂亮地不像话:“如今禹州城皆为皇后贺喜,可与这有关?”
  宋太师身子如抖糠一般:“臣…臣……”
  姜槐猝然挥袖,茶盏被掀翻,温热的茶水溅在宋理眉眼,碎瓷割伤他的手背,细小的伤口冒出来,昭棋殿寂静如死。
  便听年轻的陛下一字一句道:“查!是非黑白,犯上者,绝不姑息!”
  “陛下!”宋理猛地抬头:“陛下,陛下!老臣就这一个儿子,老臣就这一个儿子啊!陛下有子,何不体谅体谅老臣的心?求陛下饶犬子一命!求陛下高抬贵手为我宋家留后啊!”
  时移事易,半月前宋太师尚且仗着资历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这才多久,就哭得像个老可怜。
  纵他不敢说,姜槐大致也猜到了。
  想到她与阿瓷的孩子,想到阿瓷孕子是何等辛苦,她唇畔掀起冷笑:
  “你的儿子是儿子,朕的骨肉便要容人糟践吗?宋家子猖狂无礼,目无君上!朕饶你一命且是仁慈,国有国法,再敢求情,同罪论处!”
  “陛下!陛下!陛下不可啊陛下!不借此机会收服柳家,外戚势大,古往今来有哪位君王不防外戚?大好的机会送到眼前,陛下怎能视而不见?老臣虽有私心,可也一心为陛下着想啊!”
  “满口胡言!就你?也敢说为朕着想?”姜槐怒而起身:“带出去!”
  “陛下!陛下不得不防啊陛下……”
  声音渐退渐远,姜槐面沉如水:“来人!带宋家子!”
  也是这一日,臣民见识到何为圣怒。
  年轻的天子以宋家为引,在满堂朝臣里破开一道口,自此,天下才彻底见识到天子对皇后的宠爱,不仅护着皇后,护着未出生的龙种,对柳家更是百般信任。
  天子一怒,伏尸百里。
  宋家子以一人之力拖累整座宋家,宋理年老心疼爱子,以死换回宋眠流放千里的可能。
  可人之寿数天注定,流放北疆的第十天,传来宋眠身染恶疾不治而亡的消息。
  以宋家父子的鲜血,在禹州城刮起一场刺入人心的寒风。
  皇权统治,在新帝执政的短短半年时间,达到众人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陛下勤政爱民不错,可陛下,也是手握屠刀的陛下。
  是忠是奸,心存恶念者,碰上这么一位怀有仁心又杀伐果断的帝王,可谓难熬。
  眨眼从五月下旬到了飘着细雨的七月,空气里满了湿润。
  朝堂的清洗终归告一段落,大臣们松口气的功夫,也顾不得陛下有没有坐镇深宫。该呈上的折子每天照样呈,该做的事,一件也落不了,陛下是理政的能手,学什么都快,唯独一点,过于霸道。
  这霸道逼得群臣不敢有其他心思,只一心为国为民,保全己身。
  鸾山谷底,姜槐一身雪白裙衫,怀里抱着奏折,柔软而美好的身段看得不远处的女子露出温柔笑意。
  “姜槐。”她轻轻开口。
  下一刻,姜槐便来到她面前:“怎么样?”
  “姜槐,你来为我作画吧?”
  姜槐点点头,将批好的奏折放在一旁,随手支开作画的木架子,凝神提笔,侧颜既柔又美,是云瓷最爱的模样。
  在谷底生活有段时日,她越发享受这种静谧。
  却不知,此时,二十里外,小院的门被推开。
  合欢道主枝弦一身红衣,冲着面前的女子轻轻笑开:“苏姑娘,待客的茶,沏好没有?”
  苏簌簌眉目冷清:“沏好了。时候到了吗?”


第142章 
  “时候还没到。”
  还没到啊……苏簌簌微不可查地放松绷直的脊背。
  枝弦眼力何等的好; 她打趣道:“怎么?苏姑娘还没考虑好吗?”
  “考虑好了。”苏簌簌抬起头,明眸皓齿,眼里存了分冷意:“我只是想让她多开心一阵子。”
  “可真是伟大啊。”讥讽的话如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苏簌簌脸上; 枝弦冷傲地抬了抬下颌:“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请。”
  踏足整洁的小院,枝弦忽然问道:“这院子,是阿星送给你的?”
  “阿星?”苏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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