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将军与娇养妻-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然不。
  阿兄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舍得为难阿兄?
  男人都会娶妻生子,何况阿兄是大禹国顶优秀的儿郎,喜欢他的人肯定很多,身为妹妹,她挡得了一时,挡得了一世吗?苏姐姐美貌绝伦,愿意为阿兄从四景楼出来,愿意放下过去和阿兄重新开始。
  苏姐姐……应当爱极了阿兄吧?
  阿兄有苏姐姐这样的人爱,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云瓷睫毛颤了颤,克制着心酸接过簌簌的话:“是呀,阿兄小时候就爱笑。”
  提到姜槐,簌簌笑得格外温暖:“没能在幼年遇见阿槐,我深感遗憾。阿瓷和我多讲讲她的事吧,以后成亲过日子,和她也好有更多谈得来的话题。”
  成亲过日子……
  云瓷心下一痛,破天荒想着:若能把阿兄装进香囊就好了,挂在腰间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一辈子不分开。
  她顾自想着,面上却一副从容,下巴轻点:“其实阿兄很好相处,阿兄很能吃苦,脾气温和,轻易不和人红脸,从小到大我都没见他和谁吵架……”
  谈及姜槐,云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苏簌簌眸光辗转,细细将这些记下来,“那阿槐的喜好呢?她爱什么,不爱什么,阿瓷妹妹,你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吧。”
  “好。”有人对阿兄好,云瓷很开心。为阿兄往后日子过得舒服,她也有必要让苏姐姐知道。
  一整个下午,甚至入了夜,两人仍谈的热火朝天。
  另一头,姜槐坐在小院台阶吹风,感觉快风干成萝卜干了也没见簌簌出来,更没听到阿瓷喊她。脾气极好的耐心等着,想了想,起身往后厨走去。
  淡香味飘进小屋。
  云瓷看了眼兴致不减的苏簌簌,“苏姐姐,你饿不饿?”
  簌簌点头:“阿瓷也饿了?”
  看来不是她一人饿,云瓷往窗外看了眼:“奇怪,这都到夜晚了,早过了吃饭时间,阿兄怎么不喊我们?”
  端着羹汤站在门口的姜槐觉得冤枉,哭笑不得:“哪里是不喊你们,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理我,我喊了三遍催你们吃饭,结果谁都没反应。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味道没刚出锅时好了,这会儿后厨正重新做呢,呐,先喝点莲子羹垫垫肚子。”
  “阿兄?”云瓷欲接她手里的碗,被姜槐毫不客气瞪了眼,“烫,别碍事,去和你苏姐姐洗手。”
  “那阿兄不觉得烫吗?”
  姜槐挑眉:“去洗手。”
  “……哦。”
  热腾腾的美味佳肴,碍于已经过了最佳用饭时间,姜槐吩咐的全是一些低热量菜品。一旦上桌,云瓷和苏簌簌谁也不说话,安静的填饱肚子。
  姜槐坐在桌前随便翻看棋谱。
  岁月静好。
  以小见大,只一顿饭,簌簌好似明白了云瓷所说的体贴。
  她认识的姜槐,和小姑娘嘴里说的阿兄,判若两人。或许也只有在对着云瓷的时候,姜槐才会是那个温柔细致的兄长,将妹妹当做天底下最娇嫩的花呵护。
  姜槐行伍出身,征战沙场,很多时候日常生活哪容得来精细?可她为了云瓷,就能做到面面俱到,百般宠爱。
  苏簌簌反复在想,姜槐究竟出于怎样的心理养大妹妹?她实在无法理解有人做兄长能做到这份上?是她见识少,还是姜槐真的就……是个天真细致的人?
  阿槐对妹妹,和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同,如果没见过兄妹两相处的细节,或许簌簌还会满足于阿槐对她的温柔,可见过以后呢?落差大得让人想死。
  该怎么来弥补中间的失落?
  簌簌眸光晃动,“阿槐,陪我去院子消消食吧。”
  姜槐应了声好,放下棋谱,嘱咐云瓷:“入夜别乱跑。”这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源于十年前云瓷小姑娘在夜晚差点被人贩子拐跑。
  八月份的晚风柔的不像话,簌簌拉着姜槐的手,并肩而行到桂花树下。
  “阿槐,回到禹州城咱们的婚事就定下来吧。”
  “行啊,听你的。”
  姜槐感激道:“没有簌簌,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有簌簌在,起码我能放大半的心。”
  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四景楼花魁,会甘心嫁给一个女子?
  簌簌便是她最好的护身符。
  “阿槐?”
  姜槐回头。
  女子的柔软身躯贴上来。
  姜小将军微愣,失笑:“簌簌你干什么?怎么突然抱我?”
  “阿槐,抱紧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伤感,姜槐不明所以。两臂环上她柔软的细腰,两种不同的气息氤氲交缠,月色下,金黄的桂花落在姜槐右肩,花香沾衣,她笑:“簌簌,你在投怀送抱吗?”
  苏簌簌大胆得对上她的眼,“是。阿槐,抱紧我。”
  姜槐茫然疑惑地收紧手臂,她的臂膀有力,苏簌簌禁不住气息微沉,咽下喉咙里即将涌上来的闷哼,靠在她怀里,紧贴着她的心脏,每个音节都带着刻骨眷恋,她道:“阿槐。”
  “我在。簌簌,什么事咱们非要抱着说?”姜槐一头雾水,清澈的眸干净得过分。
  苏簌簌眷恋道:“阿槐好呆。”
  “是啊,你们就欺负我呆。”姜槐尾音无奈,仔细听还能听出淡淡宠溺。
  苏簌簌眉心一动,“阿瓷吗?她怎么了?”
  “她吃醋啊。”姜槐调笑道:“你们吃得哪门子醋,还是说簌簌,你这么大人了也需要哄啊?”
  苏簌簌心思缜密,神思急转,头搭在她肩膀,柔和的声线顺着姜槐耳畔静静流淌:“阿瓷吃醋的话,你都怎么哄她?也会像这样身子贴得紧紧的,也会像这样温言软语的宽慰吗?如果是的话,我为何不能吃醋?为何不能让你哄?阿槐,你对她太好,我很心慌。”
  “慌什么?”姜槐不解的眨眨眼:“阿瓷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也不会对你不好。咱们的婚事当不得真。在我这儿,簌簌随时可以反悔,你说一声,我就在天下人面前还你清白,其实簌簌能主动答应为我解忧,光是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
  “那我一直让你感动好不好?”
  “簌簌开心就好。”
  月光皎洁,风吹桂花香。云瓷收回视线,默默关上窗,烦恼便顺着晚风吹进心坎,勾勾缠缠,有甜也有酸。她轻声叹息,温婉的眉眼带着淡淡惆怅,回到禹州城,名分定下,苏姐姐会名正言顺的成为她的阿嫂。而阿兄,会有相伴一生的妻。
  云瓷不敢再想,仰头饮下一杯凉茶。凉茶入喉,激得她身子微颤。
  念儿以为她冷,眼看着小姐饮了凉茶来不及阻止,便只赶得上换好热茶,“小姐在想什么?”桂花树下那一幕她也看到了,笑道:“公子和苏小姐感情真好。”
  云瓷心里蓦地刺痛,苏姐姐和阿兄,能有她和阿兄感情好吗?她那么在意阿兄,为什么阿兄娶妻她却觉得满心苦涩?
  是她太任性吗?十几年来习惯了阿兄的温柔,所以,看不惯他把温柔给别人?阿兄和阿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有什么资格说不?
  云瓷啊,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想看阿兄一生快乐吗?
  女儿心事最是悱恻难解。
  姜槐似有所觉,慢慢松开禁锢在簌簌腰间的手,“好点没有?别醋了,怪不好哄的。”
  簌簌噗嗤一笑,娇嗔道:“哄妹妹就行,哄未婚妻就不行?”
  未婚妻……
  姜槐暗道,的确是未婚妻。
  看来,她该早点习惯这个名分,省得往后在外人面前露出马脚,心思转开她又道:簌簌不愧是簌簌,为了帮她,能提前适应姜少夫人的身份,比她强多了。
  她垂眸笑道:“簌簌,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和亲近的人搂搂抱抱啊?比如咱们这样子。”
  簌簌横她一眼:“阿槐不是女孩子吗?怎么还来问我?”
  姜槐倚靠着桂花树,摸了摸下巴,“我是女孩子没错,但你可见过像我这样的女孩子?阿瓷和簌簌这样的才是女孩子,我算什么?”
  “别这样说。”簌簌暗自心疼,想着她以前吃过的苦,委婉道:“女孩子也分好多种,阿瓷是花,你是埋在土里顽强扎根野火烧不尽的草。谁说女孩子,一定要娇艳欲滴弱不禁风?
  “女孩子可以是带刺的玫瑰花,为什么不能是带刺的荆棘?可以是艳丽雍容的牡丹,为什么不能是柔弱盛开的白莲?阿槐,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我心里、眼里最好的女孩子。”
  “没有妄自菲薄啊,我说的是实话。”姜槐一笑了之。
  观她举止神态甚为洒脱,苏簌簌松了口气,攥着掌心温柔道:“阿槐,等咱们安稳下来,我把自己许给你,可好?”


第014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风凉山,刚劫了小肥羊的女山贼打心眼里并不开心。羊是肥羊,就是爱胡说八道——凤城世家名姓她多少知道些,可要说天降馅饼,一串儿腰缠万贯的纨绔子弟齐落她手,她是不信的。
  女山贼思量着最近入不敷出还平白多了几张嘴的窘境,瞥了眼跟前寡淡得不能入口的饭菜,火从心起,一巴掌拍在桌子:“天天萝卜青菜,喂兔子呢!”
  “女大王言之有理,不如咱们干票大的?”
  凤城小霸王哪怕被搜刮的就剩件里衣,闹事的心仍不死:“你不信哥几个是有钱人,你劫了我们,没银子我们也没法儿回凤城。不然你派人往凤城书家走一趟,告诉他们本公子栽你手里了?”
  女山贼冷眼瞧他,嘴里骂骂咧咧着‘小白脸,’听得小霸王喉头一梗,臭脾气一时没压住,气道:“要不是你们不按规矩办事,我们能有家回不得?说好一个人头五两银子,怎么就坐地起价了?这倒好,败家娘们,攥不住劫来的银子全花出去,反成我们错了?”
  “就是就是!败家娘们!快放我们走!我乃凤城墨家子,你放了我,我送你一架机关弩!”
  “对!我乃凤城宣家二少,你放了我,我送你——”
  “闭嘴!”女山贼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瞪眼:“再啰嗦,统统喂狗!”
  “……”
  底下的虾兵蟹将心思活泛:“老大!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女山贼眼珠子转得贼快,当即想了个馊主意,拍案而起:“劫富济贫!”
  “啥玩意儿?”虾米们瑟瑟发抖,脸都绿了::“咱们都吃成兔子了哪来的钱周济穷人?老大,你别想不开啊,日子再苦都得过下去……”
  “呸!我说咱们是贫!”女山贼叉腰道:“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听说风凉镇近日来了个外来户冤大头,还是什么将军,阔绰地很,咱们不妨……管他借点?”
  众纨绔和众虾米耳朵纷纷支楞起,就听那女山贼得意道:“我想到办法了。”
  “借钱嘛,自然要管不差钱的借,那将军有钱没处花,咱们就帮帮他。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咱们风凉山十八好汉,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
  红彤彤的太阳高高挂,午饭刚过,云平巷外来了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
  凤城小霸王欲哭无泪,和身边难兄难弟交换着悲催无语的眼神——他娘的,早知道跟过来会遇到劫道的,他们该把仆从喊上,没事浪啥?逞什么能呢!
  女山贼大咧咧坐地上,靠着墙角捅了他一下,不满道:“装什么二愣子?喊啊!咱们是来‘借钱的,’不是让你来装大爷的。”
  凤城大霸王当即呸了声,梗着脖子道:“说得好听,还借钱?咱们纯粹来讨饭的!”他一拳不小心砸在破碗,差点被豁口割伤手。
  女山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都落魄成这样了还矜贵呢?再啰嗦,信不信把你裤子扒了!”
  “……”凤城小霸王和身边的难兄难弟齐齐打了个寒颤,说她女大王还抬举她了?这妥妥是个女流氓啊!
  小霸王不敢浪了,真要扒了裤子,他还要不要做人?想到来此的初衷,他忍气吞声嗷了一嗓子先开开嗓,怂兮兮道:“可怜可怜吧…我们三天没吃饭了…”
  “行不行啊?声大点!”
  “可怜可怜吧!我们三天内吃饭了!”
  众纨绔有样学样,不认栽没法子啊,他们并不想被女流氓把扒裤子。
  院外哀鸿一片。
  云瓷抱着琴往正堂走,听着外面叫苦连天的嚎丧,一只脚踏进门槛,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姜槐正气定神闲的饮茶,看她一身风雅,唇角扬了扬,抬手接过她怀里的七弦琴:“阿瓷觉得烦了?要不要我把人打发走?”
  云瓷想了想:“不必了。那些人不想走,赶也没用,阿兄不用为闲杂人等费心。”
  她眉眼弯弯:“我这样说阿兄会不会觉得我铁石心肠啊,明明那些人哭得那么可怜,我却一心想要为阿兄抚琴,会不会不大好?”
  “没什么不好。”姜槐语气温柔,招招手,云瓷顺从的在她身旁坐下。
  “阿瓷这样想无可厚非。需知道,世上每一个人的悲欢都不是能随意插手,一旦插手,便要负责。那些人哭得可怜,可谁知他们心里存了好心还是歹意,女孩子可以心软,但不能处处心软。等他们嗓子哭哑了,眼泪哭干了,再理会不迟。”
  姜槐扯了扯唇角,眼里存着笑意:“那些人哭得太假了。”
  云瓷见他笑,自个也忍不住笑,要说沿街乞讨装模作样以假乱真,谁比得过他们兄妹二人?阿兄六岁就能靠乞讨养活己身,什么人是装的,什么人是真可怜,一听便知。
  院外那些人昨日还没有,今儿个就来了一群,用脚趾想想也该知道事有蹊跷,她甜甜一笑:“阿兄,我不会再让十年前的事重新上演。”
  十年前,她因一时心软将断腿的老伯放进门,哪知老伯不是老伯,而是手段肮脏的人贩子。
  要不是阿兄及时将她抢回,要不是那些人放松了警惕,如今的云瓷,大概生不如死。
  而她的一时心软,害得阿兄受伤,半死不活在榻上将养半月,那副惨相,这辈子她都不想看到了。
  先知锋芒,再学温善。这八个字,从姜槐口里吐出,入了云瓷的耳,年复一年,愈识人心肮脏。
  这对搀扶着长大的兄妹,并没有她们表面看起来那般仁善。
  院外哀嚎声仍在继续,云瓷抬眼望了望,问:“苏姐姐呢?”
  姜槐摸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你苏姐姐带人抬银子去了。”
  “抬银子?抬银子做什么?”
  姜槐道:“我要给簌簌赎身,没银子四景楼不会放人。”
  管家小姑娘眉毛一皱,垂眸低语:“那是不是要用许多银子?为苏姐姐赎身是一笔开销,阿兄娶妻又是一笔开销……”
  云瓷从衣袖里掏出账本和一柄袖珍金算盘,“阿兄且不急,我算算私房钱还有多少。苏姐姐嫁给阿兄,她的银子和阿兄的银子没什么区别,我听说娶妻太美,男人养家难,就不要动苏姐姐或者阿兄的银子了吧,我这里大概……”
  手指翻飞,盲打算珠,噼里啪啦好一顿脆响。
  过了一盏茶时间,云瓷喘口气,掀唇浅笑:“十几年攒了共有十一万四千八百八十八两,我随身还带着些银票,算成十二万,够不够为苏姐姐赎身?”
  十二万……姜槐微惊,夺过她手里的账本,气得喉咙一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咬着一口银牙问道:“你把我这些年送你的东西都卖了?”
  云瓷好一阵心虚,不敢开口。
  看她这样子,姜槐脸色微白,又问:“我给你攒的嫁妆你也卖了?”
  “唔……”
  “云瓷,你是要气死我?你把我送你的东西卖了,还敢把嫁妆卖了?胆儿肥了啊,是不是哪天你还敢把你自个卖了?”
  姜小将军肺快气炸了,扔了账本,横眉冷指:“跪到外面去,想不明白,别来见我。”
  “啊?”云瓷委屈道:“想不明白不能见阿兄的话,那我现在就想明白了,成吗?”
  姜槐不吃她这套,素来温和的眸光染了火气,嗤了一声:“忽悠谁呢?跪着去。”
  云瓷提了裙角老老实实在院中央跪好,上半身跪得笔直,比使臣觐见皇帝还郑重。
  光照在她身上落下淡淡的影。
  这些年阿兄疼她是一回事,该有的教导丝毫不差,十几年来,这还是她第二次罚跪。
  第一次便因她瞎好心害得自身落入贼窝,阿兄急得眼珠子通红,提刀而去,一身煞气抱着她回了家。
  ……昏死前勒令她跪在院落。
  云瓷担心的要死,深知阿兄说一不二的脾性,不敢违逆他,更不敢火上浇油擅自出门找大夫。
  起初她老实跪在院里,后来放心不下就跪到阿兄床前,眼睁睁看着他伤口淌血,流出的每滴血,都似一把刀从她心头割下,疼得她毕生难忘。
  后来她想,阿兄狠起来怪要命的。
  不仅要他自个的命,还能要了她的命。
  跪着算不得什么,无非皮肉疼点,但眼睁睁看着阿兄受伤而不能做什么,那才是真疼。
  有时候她便在想,若阿兄那次没能扛过去该怎么办?
  阿兄狠起来比平素温和浅笑的模样判若两人,她并不想惹阿兄生气。确切的说,卖嫁妆之前她预想过阿兄会恼,却没想过,阿兄会气成这样。
  云瓷皱了皱鼻子,她不想要嫁妆,她想给阿兄攒钱娶媳妇。
  自她懂男婚女嫁时就存了这主意。哪怕如今想起心里会酸会涩,说到底,云瓷就想对姜槐好。以前姜槐拿她当命护着,这会儿长大了,她想护着姜槐。
  若有一日赚了大钱,能养着姜槐那就更好。
  可惜阿兄不懂,不懂她这犯上作乱的小心思。
  见她还委屈上了,姜槐想着十几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兢兢业业的打拼,气得直想呕出一口老血!
  余光瞥见金光闪闪的小算盘,想着她家姑娘天天不学好一心往钱眼里钻,气得劈手抓起算盘往地上狠狠一砸!
  金算盘质量贼好,每颗算珠都是纯金打造,被她这么一摔,除了声响闹得大,周身完好无损,连道痕都没留下。
  姜小将军更气了。
  蓦然想起她家姑娘连嫁妆都舍得卖,最后却留下这么个沾染铜臭味的金算盘,气得心窝子疼,想拆房。
  接二连三传来的动静,听得云瓷面无血色。
  完了完了,她把阿兄惹恼了,阿兄生她气了!眼泪在眼眶打转,想着阿兄不喜欢看她哭,拼命把泪收回去,红了眼眶。
  花瓶碎裂的声音刺耳热烈,仿佛一瞬间撕裂谁的心,云瓷低着头,唇色发白。
  其实她是知道的,阿兄动辄不会恼怒,阿兄气性极温,软绵绵的,笑眯眯的,如今这般失控,大抵被她刺激狠了。
  云瓷周身弥漫着一股惶恐,突然间,悲哀窜上心头。
  她生性敏感,隐约觉察到阿兄滔天的怒火里藏着教她畏惧不敢面对的真相,她想摸摸阿兄的头,再抱抱他,亲亲他,好生哄他。
  但下一刻,云瓷又清楚的知道,待肆虐的怒火在骨子里烧尽,阿兄怕是不想被她摸,被她抱,被她亲。
  阿兄生起气来,远没她好哄。
  云瓷唇角抿成一条线,柔情痴缠,回首,竟无处可说……


第015章 
  姜槐火气烧得正旺,偏偏院外连绵不绝地哭丧令她烦躁地手痒,大步迈出门,越过跪得笔直的小姑娘,径直来到门外。
  门口,一溜儿乞丐睁着泪眼望向她。
  “官爷,赏几个大子容我们吃顿饭吧!三天没吃饭了,快要饿死了……”女山贼谎话连篇,嘴里一串字眼吐泡泡似的往外冒。
  凤城小霸王见了来人,心里一乐:这叫啥,踏破铁鞋无觅处啊!遂紧随其后,嗷的一嗓子开始哭爹喊娘,本就是纨绔里的白面书生,学啥都快。
  不要钱的眼泪,满嘴虚谎,姜槐本就不悦的眼慢慢凝了阴郁。
  尤其想到被她娇养长大的姑娘成了钻进钱眼的小财迷,心疼得要命……也气得要命。
  她都惨成这样了,这群装模作样跑来打秋风的假乞丐还敢朝她要银子?
  知道死字有几笔吗?
  姜槐一声冷笑,冷意入骨,迫得门外那群人噤若寒蝉:“你们喜欢跪,那就跪着吧,安静点,哭得我头疼。”
  她是真的头疼,转身回屋继续生闷气。
  云瓷只来得及触碰她衣角,阿兄走得好决绝,连一道眼神都没给她。精气神恍惚被抽走,颓靡地像烈日下被晒蔫的花儿。
  日头西移,苏簌簌带人抬着五口铁皮大箱子回来时,先被巷口麻溜跪着的乞丐唬了一跳,进了正门,看到跪姿端正的那道熟悉背影,惊得眼珠子快瞪出来。
  “云瓷?”
  “怎么跪着?快起来!”
  云瓷叹息着摇头:“我惹恼了阿兄,他气不消,我不敢起来。”
  “……”
  天降红雨了吗?老天终于丧心病狂地要对娇养长大的小姑娘下手了吗?
  闹哪样啊?她出门抬银子的功夫,怎么里里外外都跪下了!
  外面那些乞丐还好,大禹国疆域广阔,林子大了什么杂毛没有,随随便便碰上打秋风卖惨的,纯属正常。
  可云瓷怎么也跪下了?
  她做了什么?
  阿槐温柔宽厚的性子竟然会发脾气?还是对她最爱的小姑娘?
  苏簌簌深呼一口气,稳住心神,出门一趟感觉天都变了。她欲言又止,神色着实复杂,一呼一吸间找回往日镇定,问:“你怎么她了?”
  云瓷咬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