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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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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颗星,看起来遇到危险了呢。
  她的心蓦然刺痛,脸色唰白!
  电光火石间好似听到绵柔深情的嗓音在耳畔流淌——
  姜槐,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弹一曲凤求凰给你听好不好?


第153章 
  两日后; 北绵山。
  合欢道主大婚; 山上山下; 红绸红花; 入目可及。
  “道主; 准备好了。”
  枝弦一身大红嫁衣; 艳极美极; 漂亮地不似凡人。北绵山弟子众多,此刻百人成对皆在门外恭迎,红绸作毯,一路绵延至喜堂; 富丽堂皇; 亦无人晓得她哪来的银钱一掷千金。
  豪气,阔气。
  她眉眼弯弯; 女儿家的温柔如水从骨子里淌出来; 看得人心惊肉跳。
  合欢道主笑成这般模样的时候可不多见。
  未拘泥俗礼; 枝弦掀开红盖头,一双明目粗略地扫过前来观喜的宾客,昂首挺胸地往后院走去。
  房门敞开; 门前悬挂的两只小红灯笼格外惹人眼。姜槐一身喜服呆呆地矗立在那; 她还没想明白。
  那夜突如其来的痛楚搅得她灵魂都在发烫; 那熟悉的嗓音; 那人的名字,含在舌尖,如何也想不起来。
  那人是谁?
  师姐在骗人; 到底骗了她多少?
  姜槐不动声色地凝望着远处,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唇角勾出一道冷笑,茫然褪去,无辜被掩去,侍候在侧的婢女急切提醒道:“公子,为何还不迎接道主?”
  迎接?姜槐冷淡地瞥她一眼,冰霜从她清澈的眸子飘出来,直飘到人心坎,冰冻三尺,冷彻入骨。
  婢女不敢再言,右眼皮跳得厉害。
  今遭喜事,怕是要……
  “阿星!”
  枝弦笑着跨进门,身后奴仆成群,喜气洋洋里姜槐慵懒抬眸,她道:“等一等。”
  等一等?良辰吉时,怎能等?
  不理会众人呆怔惊疑的神色,枝弦从善如流开口,眼里笑意不减:“还要等什么?阿星已经如此俊俏了。”
  她的手抱着她的手臂,落落大方,亲昵而自然,姜槐冷硬的心忽然软下来,梗在喉咙的冰寒渐渐化开,她想,最后一次机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好了。
  “师姐,没有骗我吗?”
  姜槐无声笑了起来,当着满堂宾客与她说悄悄话:
  “你也知道,那天醒来后我脑子不好使,很多事想起来亦觉混乱,师姐说是我师姐,我信。师姐说你我有婚约,我也信,我信师姐,可师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值得我信吗?”
  枝弦认真大胆的与她对视:“值得。”
  清清淡淡的两字打破了那层初初竖起的心墙,姜槐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她又问了一句:“那姜槐是谁?”
  姜槐……
  普天之下,四海之内,谁不晓得姜槐是曾经的一品镇国大将军,如今大禹国的年轻帝皇。
  见过姜槐的人不多,枝弦行事甚为嚣张,宾客之中倒也有识得姜槐真面目之人,可就因了这份坦荡,这份无所畏惧,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说一句——你长得,和姜槐简直一模一样啊。
  无人敢言。
  因为事关重大。
  枝弦有恃无恐,随意瞥了眼略显嘈杂的人群,人群忽静。
  她与姜槐十指紧扣,温柔而耐心地解释道:“姜槐是禹国的皇,怎么?阿星想起以前的事了么?”
  以前的事?姜槐唇角微抿,她的过往都是从师姐口里得到印证,是真是假,如何能分辨?她下意识仰头看向无尽的苍穹,忍着头疼被枝弦带出院门。
  行至喜堂,耳边传来贺喜声,这一幕,姜槐总觉得熟悉。
  就连那贴在前堂的大红喜字,她也觉得熟悉。
  “嗯?怎么不走了?”
  姜槐看着她,莫名生出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的烦躁。她的五指从对方掌心抽出,竟难再踏出一步。
  好像她不应该站在这里,她有更重要的事,更重要的人。
  枝弦宠溺道:“阿星,不要胡闹了,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
  大喜之日……
  姜槐下意识倒退半步,枝弦脸色微僵,意识到此举伤了她的颜面,姜槐眨眨眼,眸光淌着旁人看不清的神采。她沉吟再三,终是迈过去。
  喜婆跟着松口气。
  因了那无端倒退的半步,弥漫在喜堂的热烈氛围被中断,好似有人一刀砍下,不当不正,砍在了那根系着姻缘的红线。
  这位过分俊俏的新郎官,可真奇怪啊。
  姜槐摸摸鼻子,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听喜婆拉着长声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红绸花十分鲜艳,望着那精美的绸花,姜槐闭上眼,仿佛看到云端仙子降落在她身旁。
  仙子的眉目辨不清,一身嫁衣,哪怕看不清,姜槐从发自肺腑,这人会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
  最美的新娘子……
  她鬼使神差地看向枝弦,暗道,最美的新娘子,难道不应该是最爱之人吗?可我为何会觉得,师姐不够美?
  这念头在脑海打转,不过瞬息之间。
  绸花的另一端传来颤动,枝弦眼里弯成一座桥,小声道:“呆子,该回神了。”
  “你喊我什么?”
  枝弦不好意思道:“说你小呆子,你还越来越呆了?”
  混乱的记忆缠成茧,姜槐脱口而出:“喊什么呆子,你不该喊我阿兄吗?”
  话说出口,她自己先愣了。
  枝弦指尖一颤,手脚冰凉,从来没有在喜堂之上闲聊的新人,她稳住心神,哄劝道:“阿兄,要拜天地了。”
  姜槐心里难受极了。她不知因何而起的酸涩占据了她的心,她又道:“尾音要轻一些,要再甜一些,软一些。最好把我当做生命的依靠,柔柔软软,你喊我时,为何没有把情意揉碎的喜悦?”
  因为你本来就不是我的阿兄。
  枝弦眉目低垂,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阿星,别闹了。”
  姜槐手足无措地立在那,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来,茫然心痛道:“师姐,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可难受是真的。你不应该喊我阿星,我…我应该不想当阿星,我是不是…还有其他名字?”
  她颤声道,语气里满了细微的谨慎:“比如,姜槐?你是不是要喊我姜槐?”
  “可你不是姜槐!”枝弦难得强硬地握紧她的手:“你是我的阿星,阿星,不要再想了,你大病初愈,正好要靠喜事冲冲晦气。”
  接收到主子冷冽的眸光,喜婆后知后觉扬声道:“一拜天地——”
  半推半就地行了礼,姜槐心脏抽疼,小脸煞白。
  看她成亲,好似要了她性命一般。
  人声渐起,枝弦蓦然抬头,眼里的杀意惊得所有人闭了嘴。
  喜气一扫而空。
  “夫妻对拜——”
  姜槐明显感觉到师姐手上传来的力道,慌乱过后,她的心很快平静下来,几个呼吸的功夫,她总算看明白了。
  她就不应该站在这。
  这是一场骗局。
  师姐表现的越紧张,紧张里压抑着惶恐,这不像新人成亲,更像仇敌把臂同游,充满了防备。
  意识到这点,那股刺痛如潮水退去,姜槐主意已定,绷直的脊背这才开始放松。
  “夫妻对拜!”喜婆喉咙发干,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她聚指成拳,唇边绽开一朵迷人的笑,稳若泰山地立在那,如风中的白杨,又如永远不会倒下的旗杆。
  哪怕没有完全想明白,但她道出了一个事实:“师姐果然在骗我。靠欺骗得来的婚事,我不要。”
  大红的喜服被她随手脱去,如一朵开得正盛的花,被人无情摘去。
  枝弦呼吸一滞:“阿星!你这是做什么?”
  “你在骗我。”姜槐固执道:“我爱的人,不是你。既然她不在这里,我就得去找她。你不要拦我,否则我不会留情。”
  不带一丝火气的话愣是被她说得斩钉截铁,纯良里透着不愿伤人的稚嫩,无辜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自责。
  她心有所爱。
  可她忘记了。
  实在是不可原谅。
  大红衣服褪去,露出里面雪白衣袍,枝弦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为什么?为何你早就想好了悔婚?”
  姜槐点头:“我见了你,这里,没有心动的感觉。”
  她指着心口位置,一句话直白至极,残忍至极。
  “我曾拼命地爱过一人,师姐,我知道我心有所爱。哪怕我忘记了她的眉眼,可她的声音我还记得,你不是她。你在骗我。”
  半晌枝弦抬起头,眼里泪意摇晃:“那又如何呢?你既然已经忘记了,为何不肯给我一个机会?重新来过,不好吗?”
  “不好。”
  姜槐只觉心里空落落的,那股想哭的冲动再次席卷而来,逼得她不得不开口直言:
  “我不知道来龙去脉,不懂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我只有她了。我记得她爱我,我也爱她,又怎么舍得教她苦等?”
  “师姐,放我走吧。”
  “你不觉得,此时说这些,太晚了吗?”枝弦怒火暗涌,伤情难抑,只轻轻挑眉,那些观礼的弟子自觉围成重重困阵。
  她有准备。
  她也有准备。
  喜宴变沙场,不过一霎。
  姜槐怔怔地盯着白皙的手掌,盯着掌心清晰可见的纹路,须臾笑靥如花,像是想明白一般:“既然如此,看来我除了硬闯,已别无他法了。”
  她笑意收敛,手握长剑的那一刻耳边再次响起那人的声音。
  姜槐。
  姜槐……
  声声入耳,既酸又甜。
  苍穹山上,云瓷一袭白裳安然自若地坐在那,茶香四溢,弥漫在鼻尖带着沁人心脾的暖。
  辰月快步走进来,大笑道:“你知道,北绵山此刻在做什么吗?”
  云瓷不觉难过,反而还有心力讥讽她:“不到最后一步,阁下笑得未免太早了。”
  “早?”辰月冷笑:“我那可怜的好妹妹啊,迎娶合欢道主,你说,她是不是忘记你了?这样见异思迁的负心人,你还惦记她做甚?”
  “不会的。”云瓷笑容明媚,再三强调道:“不会的。”
  那样一个人,哪怕忘记所有,都不会忘了她。
  “不会?你怎么知道不会?柳云瓷,她都不要你了,你竟还笑得出来?”
  云瓷懒得理她。心道:你懂什么?你连爱一个人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她信阿兄。
  到死都信她。
  到死,也爱她。
  她愿用性命起誓,姜槐,也是这样想的。
  苍穹山梅花盛开,远在千里的北绵山,一人从血雾里闯出来,单薄的身子执剑而立,她俊雅风流,冷若冰霜。
  她想起来了。
  ……


第154章 
  北绵山的风很冷; 冷意里卷着风都吹不散的杀气、血气。薄薄的剑刃滴着血; 那血比梅花还艳。
  姜槐身形笔挺; 握剑的手隐隐在发颤。
  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逼得人连朋友都做不了; 为什么要害她最爱的阿瓷?为什么……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
  为什么……做这些事的; 会是你?
  “师姐; 为什么?”
  姜槐立在那; 单薄的双肩扛着她两辈子加在一块儿都快要扛不动的荣辱背叛,她的眼里没泪,她的眼睛通红,一瞬又恢复成入骨的漠然。
  气吗?恨吗?难过吗?
  当那些复杂的情绪混在压在喉咙的闷血时; 姜槐用剑尖指着伏在雪地里的女子; 那女子嫁衣如火,长发如瀑; 曾几何时; 也是她放在心尖百般呵护的师姐; 是被她承认过的亲人。
  至亲,至疏,至爱; 至恨; 姜槐恼怒地将剑扔在她身侧; 细长的剑身溅起零星的雪粒; 她颤抖着手,半跪在枝弦面前,只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快要爆裂。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她也曾热爱这人间苍茫,如今她却恨意昭昭。
  她的手毫不客气地捏着枝弦极其漂亮的下颌,因为用力,指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白。
  枝弦闷哼一声,悬在唇边的血慢慢滴落,刺痛了她的眼。
  过量的缠魂草和离梦花汁并非无效,前世今生,爱的,恨的,纷至沓来。姜槐悲伤地眨眨眼,她轻柔地抚摸枝弦的脸,难受道:“为什么,一定是你呢?”
  记忆的混乱教她再次尝到青春年少时的浪漫洒脱,那时候的师姐明媚可人,冲她笑,陪她闹,阿星的三尺之地,不分四季寒暑,始终有这样一个人陪伴。
  她家破人亡,她被至亲伤害,她跪爬在血泊里暗自崩溃时,是师姐不管不顾地想要扶她起来。
  哪怕合欢道主被她一言打入邪道,可就算闹得再厉害,就算五百年前人人都喊着合欢道主百死难赎其罪时,她都以道子的身份,不声不响一声不吭地把人护下来。
  她以为师姐会懂。她恼她,厌她,也曾动过杀机,可到底心软,到底记得这是谁。
  枝弦,师姐。
  一辈子的师姐。
  前世藏在心底最后的亲人。
  亲人……
  姜槐抿着唇,她明明看着她,抱着她,却感受到了一无所有。
  “阿星……”枝弦握住她的手,百味陈杂堵在心口,她喃喃道:
  “你怪我吧,别忍着。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任性,你也知道的,我做这么多,筹谋了这么多,你若气不过,就一剑杀了我吧。若上天注定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还不如死了。”
  姜槐摇摇头,慢慢松开靠在她腰间的手,那些温暖的记忆终究在时光侵蚀下褪了色,她忍着筋脉传来的灼热剧痛,缓缓笑了。
  “你爱我,你真得爱我吗?你们都口口声声说爱我,却用刀子一次次刺穿我的心,师姐,枝弦,合欢道主,你看到没有?我也是可怜的凡人,拗不过天意的凡人,你看到了吗?我也会痛。”
  鲜血从她唇边溢出,姜槐伸出白玉般的指节轻轻抹去,她笑:“你们都不爱我,我要去找那个爱我,我也爱她的人了。从今往后,师姐……珍重。”
  她没有落下屠刀屠尽北绵山,更没有怒火朝天要了枝弦性命,她就这么干脆利落又踉踉跄跄地拾起落在雪地的长剑,一步步走向更汹涌的风雪。
  彻骨的寒几乎要将世间所有的温情吞没。
  枝弦惊惶地爬起来,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像是更冷,“阿星,别去,阿星!”
  那人没有回头。
  仿佛世间已无人能教她回头。
  单薄的身子,雪白的长袍,如墨的长发,她行走在风雪,背负着两辈子的心伤,饶了算计她的师姐,也彻底放弃了对前世亲情最后的幻想。
  她一无所有。她能做的,就是把本来属于她的,亲手拿回来。
  拿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不,不!阿星,你回来,阿星!”枝弦一头栽在雪地,后知后觉意识到双腿麻痹无力。
  “你做错了事,就在雪地里清醒清醒吧。”
  声音从极远处飘来,伴着这不知何时才能停歇的风雪,枝弦无助地捂着脸,向来沉稳的心性,向来霸道强硬的心肠,随着那雪花落在后颈,一点点地崩溃。
  时光流转,五百年前,她也是这样在后面崩溃地大喊她的名字。
  可阿星,从未因她停留。
  五百年前她飞蛾扑火,为的是要问一句为什么。
  五百年后的今天,她孤独地穿梭在人间风雪,为的,是要抢回属于她的女人。
  枝弦无力地瘫倒在地,她仰头望着雪花簌簌落下,凄声道:“柳云瓷啊柳云瓷,我到底输给了你什么?是我做错了吗……”
  大禹国国泰民安,禹州城,风雪终停。
  姜槐一身单衣站在城门口,她的手里握剑,行走如飞。甚至当她从城楼穿过时,掀起一道冷风,却无人,能看清她的背影。
  深宫高墙,寒冷一夜之间退去。
  长极殿,景阳公主一身华服,眉眼清冷地从座位起身,经历了许多事,很多人的成长蜕变往往在一夜之间。
  “她还好吗?”
  禁宫大统领皱眉道:“不是很好,跟着苏姑娘的人太多了,哪怕逼退那些神秘人,可苏姑娘一日不归,危险始终在。”
  “她受伤了吗?”
  大统领一瞬沉默。
  景阳心惊道:“她果然受伤了?!莫要吞吞吐吐,直言!”
  “是。”帝后失踪的事早已不是秘密,最起码,在这位禁宫大统领心里,这不是秘密,而是事实。
  国不可一日无君,诸皇子中,论能耐心机,无一人能越过这位尊贵的皇女殿下。
  哪怕前朝后宫有太后坐镇,但太后能活多少年呢?这万里锦绣江山,终究要交到年轻人的手里。
  而景阳,正是他下定决心投靠的新主。
  大禹国禁宫首领一职,素来认命权贵担当,荀大统领躬身道:“苏姑娘的确受伤了,咱们的人远远坠在后面,没防备前路凶险。苏姑娘为救怀里的婴儿以身挡了一刀……”
  玉杯清脆地砸在地上碎得不成样子,景阳瞳孔罕见地有了短暂的涣散,缓了半晌她才问道:“人呢?现在怎么样?她人在哪里?”
  “在白云镇。”
  “白云镇……她、她都受伤了,还不肯回来吗?”
  景阳眼角闪过一抹晶莹,背过身去:“你说,有很多神秘势力散落在她周围,此话当真?”
  大统领不敢说谎,却也存了私心,他谨慎道:“岂敢欺蒙殿下?那些人来势汹汹,苏姑娘,怕是……危矣。”
  良久的沉默,宫殿静得落针可闻。景阳忽然抬眸:“这是第几天了?”
  “第七天,帝后失踪已有七日了。”大统领眼皮一跳:“殿下可是要……”
  景阳怔在那,满脑子想的全是那人,她叹息一声,等不得了。她不敢拿心上人的性命作为赌注,她赌不起,她也不敢赌。
  这辈子,能令她牵肠挂肚抛弃所有的,也就那一个了。
  似是想明白,压下所有的愧疚自责,景阳沉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该动了。”
  该动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大统领惊喜交加,双手抱拳:“是!”
  掷地有声,只一句话,决定了谁主后宫。
  有太后坐镇又有何妨?宫中无主,帝后失踪,太后隐瞒天下臣民,本就有罪,如今小皇子不在,同为天家血统,景阳殿下丝毫不弱于人!
  不过半日,禹州城风声鹤唳,深宫易主,景阳登位,安抚人心。
  局势瞬息万变。
  明煊宫内,宣陵横眉冷指,一身华服端的威严大气:“想不到,你竟真敢?”
  景阳漠然而立:“帝后离奇失踪,国将乱,纵有太后力挽狂澜,可太后,终归不是我荆家人,本宫为先皇嫡女,这皇位,如何坐不得?”
  “太后依旧是太后,荆家天下不改,该找的人,本宫依旧会找,太后若要在此时浪费时间与我周旋,不如多想想皇兄。”
  她刻意将‘皇兄’二字咬得分明,宣陵嗤笑一声:“你以为,凭此就能逼人就范?阿秀不在意,哀家也不在意,归根到底,真正在意的那人,只有你罢了。”
  只有你在意自己的女儿身。
  阿秀可从未在意。
  不在意女儿身,更不在意这皇位。
  宣陵淡然挥袖:“你说得对,这皇位我没功夫与你掰扯,我就问你一句,你要护着那女人,可那人抢走了阿颂,交出阿颂,这天下谁爱要谁要!”
  景阳垂眸:“好。”
  待她登位以国力护簌簌无恙,那孩子……她,她自是也要护着的。
  “滚吧!”宣陵不肯再看她。
  出了明煊宫,望着头顶蓝天,景阳长舒一口气:“召百官,入殿议事!”


第155章 
  自古朝堂多风雨,三朝元老的牧尚书此刻很不高兴。
  先皇驾崩; 传位十一皇子; 及至十一皇子登基; 整顿吏治; 在位时间不长; 但颇得民心。其能耐,手腕; 都教许多老臣心悦诚服。
  哪怕这年轻的皇帝后宫之内独宠皇后; 可皇后有女; 天家有血脉诞下; 这就是功; 更别说,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不仅仅是个女子,她还是四海棋圣。
  棋圣入主后宫,连带着大禹国与海外诸国关系也密切许多; 就拿航海一事; 大禹海上贸易的发展得有一半是沾了这位皇后的光。
  风调雨顺; 君臣大和谐; 哪怕今上脾气不大好,有时候更是霸道; 可架不住恩威并施,更不可忽视的一点,是今上相貌极好。
  朝会之上; 看一眼就觉得世间更加美好,将近一年的磨合,朝野上下,感念君恩。
  是以当景阳殿下带兵前往金銮殿上朝时,群臣哑然,目瞪口呆。
  “殿下这是要反吗?”
  景阳握紧腰间佩剑,慢条斯理道:“帝后失踪,本宫为天家血统,如何登不了大位?”
  禁军纷纷抽刀,大统领生得虎背熊腰,颇有几分北方汉子的彪悍劲:“可有谁不服?”
  不服者自然有,皇室的内斗摆在明面上来,景阳殿下寻得还是这样一个紧要的档口,群龙无首,论身份尊卑,还当真压不住这位天潢贵胄。
  景阳没耐烦多言,她召群臣入殿,一为坐实了这有实无名的摄政监国,二嘛……她秀眉轻挑:“本宫临危受命,今日召诸位来……”
  “你受得谁的命?”
  寒风呼啸,只见白衣飘飘,谪仙忽降。那人持剑而来,眉眼精致,气息微冷。
  “陛下!”大太监明恩既惊又喜地沿着玉阶跑下来,末了揉揉眼,眼泪都掉了下来:“是陛下,真得是陛下!陛下回来了!”
  姜槐下巴轻点,整个人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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