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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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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大太监明恩既惊又喜地沿着玉阶跑下来,末了揉揉眼,眼泪都掉了下来:“是陛下,真得是陛下!陛下回来了!”
  姜槐下巴轻点,整个人看起来压抑着滔天怒火,怒火焚尽,冰霜乍现,她剑尖朝上,手臂伸平,淡声道:“下来。”
  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这满堂辉煌黯淡三分。
  御座之上,景阳如坐针毡,她怎么也想不到姜槐会在此时归来,一日之内,被命运捉弄地像个跳梁小丑,她一言不发,有不甘,有暗喜,也有慌乱。
  按理说姜槐回来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她已经坐上了这皇位,她已经看到了俯瞰朝堂的风景,簌簌还等着她去救,没有皇权大势,她根本没把握在姜槐怒火下护住想护的人。
  簌簌抢走了阿颂,姜槐若追究起来,她不敢想。
  妻儿乃软肋,碰不得,伤不得,簌簌联合外人算计姜槐,到了这时候,她若不护着簌簌,簌簌该如何是好?
  因了这份迟疑,朝堂气氛僵滞,帝王归来,跪拜者有,梗着脖子不跪的,也有。
  大统领吓得腿脚发软,可做都做了,外面那些兵也是他带来的,他掌管禁军,投靠殿下,唆使殿下登位,一桩桩一件件,若陛下要清算,他绝没好果子吃。
  横竖都是死,为何不争一争?
  大统领转身朝景阳跪下:“微臣恳请殿下登位!”
  景阳一动不动地僵坐在那,看着姜槐,耳边仿佛听不到其他声音。直到姜槐眸光凛冽,重复道:“下来。”
  她在喊谁下来呢?这地方一旦坐上去,谁又舍得下来?若无姜槐,名利权势亲情爱情她都会唾手可得,可世上多了一个姜槐,她就得俯首称臣,一如那晚在崇政殿时,她来是来了,却来迟一步。
  因为父皇的心是偏的。
  父皇看不到她这些年的努力,父皇心里眼里,就只有宣妃生的儿子。
  儿子?她嘲讽一笑,眼神忽变:“皇兄久不回宫,臣妹不妨问一句,你对得起天下人吗?你女扮男装坐在皇位,午夜梦回时可会心慌?”
  她爱美人,也曾被姜槐美色倾倒,可姜槐待她,始终不冷不淡,算不得很好,却也说不上不好。等到她爱上簌簌,一夜之间,许多事都变了。
  她爱的人爱姜槐。
  她爱的父皇,心里也只有姜槐。
  她想要的江山被拱手送到姜槐面前,她为臣,可她一开始,想做的,是君。
  她和青敖努力多年,眼看到收割胜利果实时,姜槐的出现打碎了她渴望已久的美梦。不仅梦没了,爱的人也被她抢了。
  谁能无怨?
  景阳做不到无私坦荡。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了权势,没了她引以为豪的一切,她拿什么去爱簌簌?从她坐在御座的那一刻起,眼前的对峙就已经注定了。
  是进,是退,景阳听着满堂炸开的议论声,慢慢合上眼。
  她一字一句道:“同为女儿身,为何你可以,我却不行?你欺瞒天下臣民,我坦坦荡荡登位,这江山终究要有人扛,扪心自问,我不会做的比你差,为何就不能坐这皇位?”
  “你能。”姜槐以剑拄地,无数道视线朝她涌来,她笑容干净,又干净又冷:
  “你说的不错,我是女子,我骗了天下人,可万民如何追究轮不到你来做主。我还是这大禹的皇,但这江山……只有我让给你的份,你绝不能抢!”
  姜槐寒声道:“明恩。请传位诏书!”
  “传位诏书?!”景阳蓦然抬眸,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慌张神情!
  大太监虽则心绪难平,仍在第一时间取出封好的锦盒。
  转身之际,他也想明白了。
  先皇走前切切嘱咐他照顾十一皇子,今时哪怕皇子成了皇女,那依旧是先皇血脉,是他用帝王的尊严换回来的孩子。
  诏书恭恭敬敬地被交到姜槐手中,姜槐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原本我早就想好禅位于你,甚至赶在前面为你苦心铺路,可是景阳,现在我反悔了。”
  裂帛声起,明黄圣旨毁于一旦,姜槐冷眉冷眼地横剑在前:“是女子又如何?戍守边疆斩杀敌宼的是谁,朕在位时短,可一颗丹心,不负万民!今时今日,谁若因这女儿身反我,尽管站出来!”
  雷霆声势在前,长剑在手,谁又敢动?
  大统领脚步微动,尚未迈开半步,剑光一闪,人已归西。姜槐眉眼不动,低声喝问:“还有谁?”
  血溅三尺,群臣骇然。
  瞧着魂飞九天的众人,姜槐内心满了失落:“我不负天下人,望天下人亦不负我。沙场点兵,我为将,保家卫国,冲锋陷阵,从未退却一步。今日我来,不为杀戮,就只想问一句,谁愿与我同行?”
  朝堂静默,她不急不缓道:“皇后为人所掳,皇嗣为人所夺,大禹皇室的尊严被人踩在脚下,昔日我为将时,尚有兵士为我前赴后继,今我为皇,可有人与我并肩一战?”
  语毕,无人应和。
  良久的寂静,静得人发慌。
  似料到结果,姜槐扔了染血长剑,似乎重新回到那个凄冷的冬天。满心落魄,凄凄然然,她抱了最后一分幻想,喃喃自语:“可有人,与我……并肩一……战。”
  那个‘战’字微乎其微,隐在喉咙,带起连绵的哽咽。姜槐缓缓抬头,扬眉轻笑,桀骜不驯:“罢了,我的妻儿,我自己……”
  “愿为吾皇效犬马之劳!”
  小女孩被宣陵领着踏进大殿,稚嫩的声音正大光明的响彻在人心。
  大太监跟着匍匐跪地:“愿为吾皇效犬马之劳!”
  被接连的隐秘,震慑至哑口无言的众人,终于从那茫然震撼里回过神,而后,一人声,百人应,声震云霄,震得姜槐心头酸涩。
  她目力极好,看了看含笑的母后,又望着从不远处铿锵走来的将领,那些人中,有很多她熟悉的面孔。
  “救回皇后,夺回皇嗣,身为大禹臣民,岂可教陛下孤身前往?我等愿以血肉之躯,捍卫皇室威严!”
  “我等,愿随陛下前往,愿随大将军南征北战,愿以兵戈再塑战魂,愿誓死伴大将军左右,并肩而行,并肩而战!!”
  赫赫宣言如雷贯耳,他们不仅喊她陛下,更在此时称她大将军,意味分明。
  陛下乃大禹国的陛下,而一品镇国大将军,才是三军最为仰仗的军魂。
  昔日抛头颅洒热血,自继位后勤政爱民广施德政,似乎所有的付出都有了温暖的回报。
  姜槐凝在眉眼的漠然一寸寸化开,她衣衫单薄,满心孤冷,至此时,竟觉心头火热,她坚定地攥紧掌心,声音慷慨激昂:“好。那就随我……荡平苍穹山!”
  “——战!”


第156章 
  激昂的声音回荡在金殿,热血在身体里肆意冲撞; 救皇后; 夺皇嗣; 踏平苍穹山; 几乎成了所有人心中最坚定的一道信念。
  振臂一呼; 民心所向,兵戈铁马直指仇寇。
  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景阳攥紧的掌心缓缓松开; 自嘲地笑了笑; 她忽然发现; 似乎这辈子都比不过姜槐; 人也是; 江山也是。
  如同她所说的那样,这江山,我可以让给你,但你不能抢。
  景阳抢了,没抢赢。反而站在那人声鼎沸的金銮殿亲眼见证了属于姜槐的魅力。
  不错; 魅力。
  能教天下人为她疯狂; 哪怕知道她是女儿身; 那些驰骋沙场的热血男儿也甘愿折服跪拜。
  扪心自问; 这是她做不到的。
  同为女儿身,姜槐比她优秀太多。
  人海浮沉; 走马观花,悉数纷乱充满欢声笑语的回忆一幕幕掠过,她想到了云瓷; 想到了她因为婚事的缘故,亲身踏足将军府的情景。
  那时候,站在将军府的院落,她气势汹汹而来,本是来找人算账,本是要问一问姜槐——你凭什么不喜欢我?本公主到底差到哪了,才被你挑三拣四不屑一顾?
  阴差阳错,没见到姜槐,她看到了将军捧在掌心重逾性命的妹妹。
  重逾性命。
  这四字的分量至此她才清清楚楚的体会到,姜槐或许不爱江山,但她为了美人,能亲手夺回江山。
  景阳阖首浅笑,笑容染了淡淡的薄凉。
  初见云瓷,一眼认定了她的不凡,被她姣好的相貌吸引,被她举手投足的文雅气度迷了眼,而后邀人进入红妆社,自此红妆社多了位才貌惊艳世人的云先生。
  而云先生不仅是云先生,后来还被柳家主一不小心说漏嘴,于是世人方知,出身将门的小姑娘,身上背负了诸多惹人艳羡的身份。
  将军之妹,红妆社才华惊人的云先生,声震文坛的槐先生,不光如此,她还豁出命去,奔赴棋道山竞道,星罗棋布,走得每一步都耗费了旁人想象不到的心血。
  柳云瓷为了和姜槐站在一起,能将性命置之度外,她们的爱情是甜美的。
  而能和阿瓷这样近乎完美的女子做朋友,景阳心底止不住叹息——路走到尽头,回头望去,她谁也对不住。
  对不住姜槐保家卫国勤政为民的真心,对不住云瓷毫无瑕疵捧到手边的友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诚然不假,但钱财名利与权势,她一贪再贪,落得两手空空。
  她求不来簌簌的爱,也失去了自己原有的。
  这就是报应吗?
  世事弄人,而她终究迷失在自己都看不清的大雾,一念执迷,一念失去了自我。
  她变得……根本不像她了。
  而曾经的景阳是如何的呢?
  直到姜槐率兵浩浩荡荡地出了禹州城,这问题她依旧没想明白。
  走了太久,站在这条不归路上回首前尘,有很多事情,她竟想不起来了。
  青敖便是在此时来到她的身边。
  一身青衣,眼神复杂却透着怜惜。待看清她眼里的茫然萧索,终是开口道:“她不会对你不利,你看,她纵是带兵出城,也没下令斩尽杀绝。”
  何止是没有斩尽杀绝,姜槐就像忘了她这人一般,世间之大,在姜槐心里,先是柳云瓷,其后才是这天下。
  景阳动了动泛白微凉的唇:“阿敖,我后悔了,后悔没听你的话。后悔一意孤行,万劫不复。”
  她十指紧握,那股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悲怆一齐涌上来,心里那根弦崩断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断成线:“簌簌不爱我,无论我为她做了多少,我知道的,她还是不爱我……”
  向来好面子的景阳殿下在好友面前哭成了泪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我,她抱走了阿颂,她当着我的面抱走阿颂,她拿命做要挟,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拿我当做姜槐的替身,她和我做那些再亲密不过的事,她每一声轻吟都是为了姜槐,她的眼里始终没有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难得钟情,为何偏偏有缘无分?”
  那些悲伤的哽咽一股脑被发泄出来,景阳眼睛通红,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青敖下意识扶着她的右臂:“景阳……”
  “阿敖,你知道吗,阿瓷曾经和我说过,她很认真地劝我知难而退,可我固执地以为我可以。我用一颗真心打动那人。”
  “我拼了命地对簌簌好,一次又一次的为她退步,为她让路,甚至拿尊严为她做垫脚石,到头来却成了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阿敖,我为何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
  想不明白的事有很多,爱上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瞬间,而忘掉一个人,放下一个人,需要半生,或许更久。
  青敖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景阳,真正爱你的人,是舍不得你拿尊严铺路的,两个人的情爱里,哪能只有单方面的让步?”
  看着失魂落魄的公主殿下,她柔声细语道:“景阳,爱一个人并非要将自己舍去。你看阿瓷,再看姜槐,爱是互相成全,并非伤害和摧残啊。”
  “你忘了你以前如何,那我就来告诉你,以前的景阳,嚣张傲气,敢眉头不皱当街废去纨绔子弟一条腿,敢只身站在风口浪尖,她审时度势,有锋芒有棱角有远见有学识,她的眼里装着山河万物,装着黎民百姓的福祉,她是我愿用一生来报效的君主!”
  “可我教你失望了。”
  清泪被风干,景阳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渐渐弱下来:“你把我说的那么好,可我还是放不下她。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她哭成了泪人,她爱而不得,像极了当年居在深宫渴望亲情渴望自由的我。”
  “我自幼没了母后,绿瓦高墙,独自战战兢兢地活着,我多么希望父皇每天能冲我多笑一笑,幻想着我才是他最爱的孩子。”
  “我凡事好强,时而任性,我喜欢化艳丽的妆,喜欢装腔作势把自己逼到绝路。”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她脆弱地像个精致的琉璃瓶,像一阵风就能吹散的柳絮。簌簌其实笑起来很好看,她除了不爱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
  景阳唇边勾起无奈的笑:“看惯了黑暗,见过了种种尔虞我诈,她再坏,我都容得下。”
  “我对她的爱,起于见色起意,日复一日,我便见不得她伤心。她每掉一滴泪,我都恨不得弯腰给她捡起来。我是公主不错,可我的爱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卑微的。”
  “若是梦的话,这梦也太疼了点,若是梦的话……”她倦然地缩了缩发凉的指尖:“那我是不是该醒了?”
  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在眼前凋零,素来会劝人的青敖此时却说不出一句话。
  那些复杂的情绪堵在心口,隔着血肉,看着垂下头的景阳,她似乎感受到了情爱带来的苦。
  黄连入口,却甘心做个装聋的哑巴。
  “你……要去找她吗?”
  “她在哪?”
  青敖思忖片刻,终是如实道:“她已经带着孩子从白云镇,往苍穹山去了。”
  “什么?!”景阳睁大眼:“她去苍穹山做什么?”
  话问出口,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景阳擦干眼泪,莫名心慌起来,哆哆嗦嗦道:“我…我得去找她!”
  青敖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声音多了分冷硬:“事到如今,皆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去能做什么?”
  “我……”
  心口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景阳下意识道:“我想再护她一护,走到今时今日,阿敖,你说除了我,谁还愿意护着她呢?所有人都可以不管她,可我珍之重之地把她捧在心尖上,怎么能……怎么能……”
  她的眼泪滚烫,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怎么能看她求死……既然选择上苍穹山,也就意味着她已经没路可走了,我……”
  “我还是想用我血肉之躯替她开辟一条路,只要她愿意。”
  “值得吗?”
  景阳破涕而笑:“阿敖,亲手捧出的心,哪能说收回就收回呢?值不值得,从来都不重要啊。”
  恍惚的一霎那,青敖似乎从她含笑的眉眼看到昔日那位威风率性的殿下。
  不同以往,她看得出来,此时的景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要做什么。
  那些劝说的话被咽回去,青敖叹息:“此去苍穹,百般惊险,景阳……你得活着回来。”
  “嗯!我会的!”
  兵贵神速,兵临山下,骏马之上,白衣翩飞。姜槐气势迭起,抬手搭弓,一箭射在极远处的阵眼。
  顷刻之间,迷雾散去,古老的苍穹山,彻底显现人前。
  恢宏厚朴,威严浩荡!
  苍穹山上,星阵一重重崩溃,绚烂迷人,恍然引人进入另一方奇妙的天地。
  这是姜槐做梦都想登上的苍穹山。
  可今日来,不为站在苍穹山上成为天下第一药剂师,不为前世的梦想,她来,是要毁了它。
  她只要阿瓷,谁也不准跟她抢。哪怕是同母异父的辰月,也不行。
  “那些人做什么吃的?净是一群废物!”
  三万大军围得苍穹山水泄不通,辰月气得大发雷霆:“枝弦竟连个人都守不住,堂堂合欢道主,连这点事都做不成……”
  她随手抓起玉杯狠狠砸在地上:“传我命令,召琴魔方画、丰邪妖僧、鬼手修罗、艳三娘、喜郎君,乌旋等人出山迎敌,本尊自会教他们应对之法。”
  辰月长长舒出一口气,语气里带了一股狠劲:“五百年前斗法不成,今朝她敢来那就再试试!她是道子又如何,就是真龙,来了我苍穹山,也得给我趴下!”
  “去请柳云瓷,今日本尊结契大典,我要让我那好妹妹……妻、离、子、散!”


第157章 
  妻离子散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 做起来难。不过须臾; 琴魔方画和乌旋老人带着一众妖魔鬼怪恭敬上前; 俯身齐声道:“拜见苍穹之主。”
  五百年前; 南星沉,北苍穹; 天地造化尽收其中,无数惊才绝艳的人物自南北而出; 若说星沉谷是世人认定的道法圣地,那么苍穹山,就是世间天才证道之地。
  白驹过隙,转瞬沧海成桑田。星沉谷覆灭,而苍穹仍在。这就是辰月坐在这里敢和道子阿星叫板的底气。
  五百年前星沉谷一败涂地,她那好妹妹几次崩溃,能教她崩溃一次两次; 就还能将真相撕碎逼她再度疯魔。
  漆黑的长袍披在身上,犹如那漆黑无光的穹苍; 辰月手指轻轻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 笑:“听到山下动静了吗?”
  群魔面面相觑; 方画抱琴而出:“苍穹之主可有吩咐?”
  “吩咐自是有的; 不过本尊决心和道子斗法; 在此之前有句话要问清楚。”
  “请说。”
  辰月广袖轻挥; 捧着热茶笑得更加灿烂,她很少笑得如此灿烂,许是到了背水一战不得不搏的紧要关头; 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少了分沉闷,多了一分桀骜锐气。
  她道:“我与道子有关乎生死存亡的一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道理诸位可知?”
  她轻轻吹散飘浮在茶水上方的热气:“人都打上门来了,总不能缩头不出,本尊自有应对之法,就问你们一句,可有胆子,与我拖延一二?”
  “仅仅是拖延一二?”
  辰月挑眉:“怎么?还指望你们加在一起能把她人头斩下来?若是那样,本尊也就无需愁了。”
  这话说得委实不客气,偏偏是再正经不过的事实。琴魔方画明目微垂:“道子不能活着,这一战,您有几分把握?”
  “几分把握?”辰月笑意微凝,抬眸望向那座不停转动的巨大星盘,声音幽幽:“要么必胜,要么必败,端看这天意如何了。”
  为了结契,她布下周密的计划,找好了人手,没想到个顶个的不中用。
  枝弦教阿星跑了,婚事泡汤了,而那看起来柔弱的苏姑娘,却能带着孩子频繁躲过苍穹山的追杀,原本环环相扣的网罗,如今看来处处满了破绽。
  她没想过枝弦哪怕用上了底牌都没有留住人,以至于闹得她那好妹妹率兵前来,要用武力镇压。
  她更没想过,苏姑娘会拼死护着那个新生儿。
  计划重重受阻,哪怕抓了柳云瓷作为挡箭牌,星契一日未成,她的头顶始终悬着一把刀。
  结下星契,不仅能共享四海棋圣的气运,还能与她生死与共,捏住了柳云瓷的性命,就等于捏住了整座棋道山的命脉,捏住了道子的咽喉。
  辰月颓唐地叹了口气,折腾到此时,蓦然发现自己竟一无所获。
  她揉了揉眉心,耐性消耗殆尽,语气不善道:“想好了没有?”
  方画看了眼乌旋老人,老人嘶哑着喉咙:“想好了,道子不死,我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愿助苍穹之主灭道。”
  “甚好。”辰月勾勾手指:“过来,我教你们怎么对付她。”
  众人倾身上前,侧耳聆听。
  半柱香后,辰月挥挥手:“去吧。”
  她从座位起身,招了侍女近前来,冷声吩咐道:“设坛,结契!”
  而结契的关键人物,此时却好整以暇地站在窗前赏花。
  云瓷看的是一朵冰雕花,冰花晶莹剔透,是她以前没有见过的美。
  辰月这几日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不准她离开殿门一步,幽禁的日子在外人看来不好过,她就权当养身子,将心放进肚子里。
  诚如她先前说的那样,她相信姜槐,信她哪怕踏着荆棘踩着尸骨,哪怕就剩最后一口气,也会披荆斩棘义无反顾地站到她面前。
  辰月表现的越紧张,就意味着阿兄离她越来越近了。
  山下的动静身处此地是听不到的,但她就是有一种预感:阿兄已经来了。
  或许此时就站在山下,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她们就能团聚。
  而在此之前,她绝不会教害了她的人好过。
  结契?呵!
  霜色自眸底一闪而过,云瓷面上再次恢复冷静淡然。
  侍女心里惴惴道:“夫人,是时候了,主上已经在等了。”
  云瓷一身金丝织就的长裙,裙边点缀着柔软的细羽,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她走出两步,忽然回眸:“你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了吗?”
  侍女脸色微变,一晃的迟疑后赶紧摇头,赔笑道:“并没有,风平浪静的,哪来的什么声音?”
  结合她方才的迟疑,这句话落在云瓷耳里,便自动化成:外面不安生,甚至乱起来。风不平,浪不静。
  辰月等候多时,遣人来催促,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她急了。
  早几天的时候辰月尚能气定神闲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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