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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与娇养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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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味着她急了。
  早几天的时候辰月尚能气定神闲智珠在握,这才过去多久,邪不压正,阿兄会亲自出面为她讨回受过的委屈。
  云瓷凝神细想,倏忽莞尔,仔细想想,她也没受什么委屈。辰月一心想要和她结契,自是十二分的诚恳,求着她养好身子。
  如今局势她大致做到了心中有数,离开前刻意地看了眼窗外那处梅林,风吹过梅林,她会心一笑,心底最后的顾虑也散去了。
  辰月自高自大,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而她拼却性命从星罗道战至山巅,拿下四海棋圣的盛名,为的,可不是任人宰割。
  她是棋圣,是棋道山主,结契?云瓷红唇扬起,勾勒出极尽嘲讽的弧度。莲步轻移,坦然自若地走开。
  苍穹山脚,妖魔鬼怪严阵以待,乌旋老人忍着心头惧意扬声道:“何苦闹得生灵涂炭?苍穹之主请棋圣入山做客,您若想进山,不如先破了这九关阵法?”
  他话音一转,厉声道:“杀阵!”
  专为杀戮而生的阵法,姜槐自马背踏风而起:“乌合之众,我还怕你们不成?!”
  冷厉傲慢,张狂至此,的确是五百年前惊才绝艳的道子。
  乌旋看向琴魔:“该你出手了。”
  方画神情肃穆,起手拨弄琴弦,琴音起,杀阵之内,姜槐悍然以一敌十,如秋风过境,出手毫不留情!
  音符在半空碎开,琴弦崩碎,方画一口血吐在古琴,抬头之际,杀阵破,十人陨。
  昔日道子屠魔卫道,一身能耐完全施展开,无人敢挫其锋芒。
  那股被强者碾压的恐惧再次从骨子里钻出来,众人只觉呼吸难继。
  武道、丹道,五行八卦,他们明明是按照苍穹之主的吩咐行事,却无法令道子缓行半步!
  这是为何?
  唯一的解释,便是道子更强了。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强!
  强者和至尊决斗本就荒唐,遑论有胜算可言?
  姜槐气极反笑,横剑在前,漠然训斥:“早就说过了,我为道子,同代人中,隔辈人中,数我最强,你们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道子?自取灭亡,糊涂!”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不出手则已,出手无情,三万大军静默如死,眼睁睁看着白衣女子破开一重又一重关卡,心底的敬畏直接窜上顶峰。
  何为王者风范?
  这就是了。
  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一道眼神逼退万人师,若非如此,谁能想到,大禹国的皇全部实力释放出来,竟是如此骇人?
  姜槐一脚重重踏下,迷阵自行崩溃!她横眉冷指,一剑劈开飞来的巨石:“愣着做什么,传我命令,踏平苍穹山!!”
  前世的梦想也罢,那虚幻的骨肉亲情也罢,她都不要了。
  她只要阿瓷安然无恙地回到她身边。
  她们够辛苦了,也够努力了,凭什么不能过安生日子?辰月既然敢动手,就怪不得她绝情了。
  大军出征,战火一瞬被点燃。
  群魔四窜逃离,姜槐踩着乌旋的天灵盖纵身飞上更高处。
  苍穹山,问道楼。
  开坛结契,以血为引,高处不胜寒,这是距离头顶苍穹最近的地方。辰月拿着备好的燃香递过去:“柳云瓷,你最好识趣一些,否则……”
  “否则什么?”
  云瓷雪衣清冷,学着记忆里那人轻蔑的样子,下巴轻抬,抑扬顿挫:“与我结契?你也配!”
  岁月悠长的棋道山,于此时才亮出最后一道底牌,彻底证实了何为道门之首。
  所有的隐忍蛰伏终于露出锋芒利刃,鹤发童颜的守碑人赶在辰月动手前现出身形。
  十八位护道使者列阵在前,忠魂傲骨,护得柳云瓷纤尘不染:“我等护驾来迟,还望山主恕罪!”
  山上山下,局势逆转,云瓷淡然拂袖,优雅出尘,缓缓舒出一口气:“无妨。”


第158章 
  是真得无妨。
  从被带离到苍穹山的那刻起; 她就已经在心里暗暗筹谋,昼夜苦思冥想,旁人只道她吃得好睡得好; 哪清楚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姜槐; 在想她们的孩子,尤其当辰月以阿颂作为要挟时,云瓷就下定决心; 要自救。
  她信任姜槐,饶是如此; 她也不愿做那金丝笼里供人观赏的雀; 带刺的玫瑰并没什么不好。
  曾几何时,充满温馨的小院,阳光温温柔柔地倾洒下来,坐在精心编织好的藤椅,阿兄抱着她; 眼里笑意璀璨:“阿瓷是个美人; 美人要有些锋芒才更有趣。”
  “锋芒?”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完全理解话中深意,茫然地拽着姜槐的衣袖,脆声道:“阿兄觉得我太软弱了吗?”
  “不是软弱。”
  “那具体是什么呢?”
  姜槐轻柔地抚摸她的手背:“阿瓷; 我希望你过得好,哪怕离了我,你也能肆意快活。”
  “自古那些没出息的男人将漂亮女人称作祸水,他们护不住心爱的女人,反而将罪名推了出去。所以你看; 这世道远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好,光明之下,犹有黑暗笼罩。”
  “你要知道,娇软的美人固然惹人怜惜,也会惹来恼人的觊觎。美人持刀,刀尖对外,阿瓷,你以后会懂的。”
  美人持刀,刀尖对外,要学会自保,学会在危险来临时,有承受一切结果的能力。
  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姜槐教会了她许多道理,教她温善,也教她心有防备。
  她从辰月的只言片语里分析出事情的真相,从她每一个或喜或怒的表情推演出局势的发展,她为棋圣,棋道山之主。
  当今四海,棋道山位居道门之首,深厚的底蕴完全能撑起云瓷全部的野心。
  辰月或许到此也想不到棋道山的守碑人是如何找上来的。
  每一代的棋圣都有属于她的护道使者,而每百年的棋道山,也拥有属于它的守碑人。
  守碑人守得是绵延千年的棋道,鹤发童颜的守碑人,是这一代中资历最老功夫最高的存在,在云瓷看来,正是这些隐在暗地的守碑人,守住了棋道兴隆的脊梁。
  辰月之所以会败,败在她自高自大不愿触摸棋道山最深层的隐秘。
  每一代的棋道山主,在位之时身上都会携带一种属于她的香,而能循香而来的,唯有守碑人。
  很快,问道楼乱了起来。
  长风刮过,吹起零星的雪粒子。云瓷紧了紧身上的雪白大氅,若非有灵丹妙药养元护体,光是这几日的折腾,就能教一个本该坐月子的产妇败了根基。
  所幸,此时的她全然没有那些顾虑。
  护道使者贴心地取了暖炉献过去,苍穹山上但凡有一战之力的都往山下迎敌,辰月独木难支,对面的守碑人不慌不忙的打法,打得慢条斯理,看得云瓷倦意微生。
  辰月能坐上苍穹之主的位子,本身便证明了她的实力。云瓷不会武功,更不懂那些晦涩的道法,可姜槐懂。
  耳濡目染,昏昏沉沉里她竟觉得辰月有意示弱。
  念头刚从脑海划过,就见辰月一掌劈开笔直的横木,木屑齐飞,碎屑散在微薄的小雪,有一种遮蔽人眼的错觉。
  趁着这空当,辰月沉脸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剑芒闪着如月般的清辉,守碑人瞳孔微缩,下意识倒退两步。
  昔有大师峦叶,攫取日月精华铸剑,不同的是,峦叶本身就是数一数二堪称传奇的用剑高手,高手铸剑,铸的是一颗铁血丹心,剑吟呼啸,随意挥出竟有一种阻断风雪的冷厉。
  “护好山主,老夫与她会上一会!”
  自称‘老夫’的守碑人实则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的年轻人,然他老气横秋的语调,让十八位护道使者警惕之心直接拉到最高。
  剑出,云瓷极其敏锐的发现,那座巨大的星盘恍惚随着剑光在动。
  这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翻遍脑海的记忆,她迟疑开口:“星剑术?”
  星为剑魂,御剑如同驭星,倒也符合苍穹之主的身份。
  辰月是强大的,这样强大的人,若不是对手,其实还可以做朋友,然而,此时此刻,绝无可能了。
  剑光裹着星光,她的眼睛幽深看不到一丝明媚,辰月生得极美,那种美是危险的,尤其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蛇蝎美人的暗示。
  守碑人如临大敌,头皮竟开始发麻。
  她们当然知道山主招惹了何方神圣,失传五百年的星剑术,早就隐没在时光长河里的苍穹山,五百年前最为正派的势力,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会与一群邪魔同流合污。
  灭道大劫。
  诸如此类的字眼从脑海冒出来,谁能轻视,谁敢轻视呢?
  “柳云瓷,你当真是机关算尽!”
  辰月随手挽了个剑花,迟迟不语的云瓷忽然斩钉截铁道:“毁了那座星盘!”
  星盘乃苍穹山根本,犹如道碑之于棋道山。牵连运道,是凡人用来邀天之力的纽带。
  然柳云瓷红唇轻启就要毁了她的根,辰月眼尾凝着杀意,大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那好妹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吗?柳云瓷,你真得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吗?”
  “她是怎样的人,容不得你来和我说。”云瓷谨慎地倒退两步,护道使者以身做墙,持剑护她无虞。
  山主令下,果有六名使者足尖一转,飞向那牵连重大的星盘。
  辰月气恼,剑下光芒万丈。
  “别让她逃了!”元洗匆匆而来。
  一枚流光弹平地乍响,泄出万千光彩,而光不可直视,极短的一刹那,云瓷迅速闭了眼。
  光芒散尽,待她睁开眼时,守碑人勉力拄剑,喉咙呕出一口闷血。
  空气里传来轻哼,嚣张不可一世的辰月从高处跌落,隔着漫长的相思,那人拨开云雾泯灭杀机,广袖轻挥,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她的手中有剑,唇畔微扬,轻轻浅浅唤道:“阿瓷。”
  阿瓷阿瓷,久违的缱绻。
  云瓷眼眶微涩,克制着想哭的冲动,极尽灿烂地笑了出来,她从重重护持里走出来,眉眼温婉,眼波流转,如同情人最轻的呢喃:“你来了,姜槐。”
  “是。”满腹温情被她抵在舌尖:“让你久等了。”
  “无碍,你来了我就不再怕了。”
  护道使者自觉退到一旁,被年轻帝王一身气势震慑得生不出半点抗拒之意。天生王者,而王者一旦主杀,谁能逃得过她的追究?
  那传言,兴许是真的。
  道子,未陨。
  先前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棋道山主,此刻眼神柔软乖乖巧巧地站在心上人身边,眷恋地轻扯她衣袖:“阿兄,你来保护我。”
  声音藏着浸在骨子的依赖,姜槐一手握剑,一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嗯。”
  只一道眼神,就安抚了云瓷这段日子以来全部的惊惶。
  辰月撑着断剑站起,仔细看其实她和姜槐长得一点都不像。她的唇边染血,凉薄而无情,透着刺骨的寒:“阿星,我的好妹妹啊。”
  姜槐面色如霜,如看死人:“阿月,你是知道的,我不会再纵容你第二次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因何而来吗?”辰月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死了。”
  “与我何干?”
  “怎么与你无关了?阿星,那是咱们的娘亲啊。你从云端跌落到泥土,尽数仰赖于她啊!”
  辰月讥笑道:“你以为改个名字就能改了一生命运吗?妹妹,人人道你乃天眷之子,可你是吗?你就是个可怜虫,你就是个连亲娘都要苦心防备的可怜虫!”
  姜槐握剑的手一瞬收紧,语气冷硬:“说完了吗?”
  “阿星,我来只想和你说一句话。”辰月眼里闪过幽沉的恶意,话却是冲着云瓷说的:
  “悖逆伦常,其心可诛,弑父之人,天地不容!你爱的这人满身罪孽,星沉谷灭道大劫,她是天地不容的罪人!”
  问道楼凭空刮起一场凛冽的风暴,姜槐手背青筋毕露,漂亮的眸子降着冰寒的大雪,一句‘天地不容’,仿佛重新将她带回那些血腥黑暗的囚牢,刺激得她薄肩微颤。
  她不在乎天下人,但她不能不在乎阿瓷的感受。
  她僵硬侧身,看向身旁干净得不染尘俗的小姑娘,喉咙干哑,到底凭着心意问出那句话:“若她所言为真,你会介意吗?”
  “这就是教阿兄担惊受怕,不敢直言的秘密吗?”
  云瓷握着她一寸寸冷却下来的手,柔声笑道:“天地怎么会不容呢?阿兄这般好,哪怕她说的是真的,我只会更心疼阿兄,姜槐,我不会嫌弃你,更不会离开你,这话,是我一早说过的。”
  “苍穹之上有阿兄的星,天地已经再度承认了阿兄。姜槐,那女人惯来爱挑拨是非,不要理她……”
  娇柔美好的女子上前半步贴着她的身子:“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因着陈年往事欲要封闭结冰的心湖,因着简简单单的情话矜持热烈地沸腾起来。
  她被阿瓷温暖着,身子被她温暖着,心也被她小心呵护着。
  那颗心曾千疮百孔,被亲人伤害,被友人背叛,如今,却被无条件的深爱。
  姜槐紧绷的心弦忽然愉悦地松开。
  她突然就不怕了。
  不怕那些飘荡在噩梦永无休止的血腥,不怕那些隐在人心的无尽黑暗,光照进她的心坎,为她照亮光明坦途。
  她旁若无人地抱紧她的娇妻:“你想听吗?我讲给你听。”
  云瓷从她怀里抬起头,俏皮而狡黠:“我不喜欢她看我的眼神,阿兄,你教她闭上眼,好吗?”
  “好。”姜槐扭头拿剑指着辰月咽喉,冷声道:“听到没有?我没有在和你说玩笑话。”
  成王败寇,丧家之犬。
  高高在上的苍穹之主跌落凡尘,那么一晃,她似乎体会到五百年前道子跪行血泊时的落魄。
  而除却落魄,还有梦碎掉的声音。
  穷极一生,都在竭尽全力追赶眼前这人,最后功亏一篑,阴谋,阳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她沉沉闭上眼,脑海闪过她们‘偶遇’过的那些年。
  有喜有悲,百味混淆。
  棋道山的众人也跟着闭了眼。
  云瓷踮起脚尖,温柔地吻过姜槐的唇,半晌,她道:“甜的,不是梦。”
  明眸皓齿,她笑颜明媚:“姜槐,我想你。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第159章 
  这故事; 你要听吗?
  苍穹山风雪不止,在姜槐的记忆里,似乎很多时候她的世界都弥漫着挡都挡不住的风雪。
  年少纯真,无邪浪漫; 身着白袍的少女无忧无虑地踩在透明珠子铺成的小路; 也不知是谁为了增添两分野趣,偏要在平坦的小路弄出这么一条有意思的通途。
  她的身形很稳; 稳稳当当地踩在圆滑的珠子,如履平地。
  少女眼角眉梢漫着笑意; 朝着远处的白云雾霭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态——明日; 将是她正式执道,继任道子的重要日子。
  身着浅裳的女子气质极佳,少女看了她一眼; 忍不住足尖轻点,整个人在半空飞起来。
  衣袍鼓荡; 她落回地面; 冲着女人甜甜地喊了声:“娘。”
  这是星沉谷主爱逾性命的夫人; 是四海九州有名的美人——宁岁。
  女人笑着抬手为她整敛衣衫; 眸光浸着点点温柔:“阿星; 都要做道子的人了; 怎么还这么莽撞?”
  少女眷恋地依偎在她怀里; 笑容天真,透着不谙世事的纯:“莫说做了道子,就是做了天王老子; 您还是娘,我还是娘的孩子。”
  当时年少,虽看过人间繁华,未知人心险恶。
  而人心,能险恶到什么地步呢?
  道子当世最强,同代人中、隔辈人中,无一人是她对手。
  道子继任大典,少女傲然竞道,为她容颜倾倒者数不胜数,因她能耐汗颜羞愧至死的,也有很多。
  朗朗乾坤,淡淡的血气飘荡在上空,少女一身金织道袍,秀美的身姿,睥睨的眼神,少年锐气,直将世间所有人比了下去。
  道子阿星,天眷之人。
  苍穹之下,这句话口口相传,殊不知所谓的天眷,才是最大最荒唐的笑话。
  道子执道第十年,亦是道法昌隆的第十年,苍穹山传来苍穹之主陨落的噩耗。
  南星辰,北苍穹,两大势力共同维护世间平衡。
  是夜,二十六岁的道子举目望向深空,星辰点缀,那些隐藏在星辰内的秘密她却看不清。
  她依旧坐在门前的台阶,风吹动她的长发。
  男人一身儒袍头顶玉冠从夜风走来:“睡不着吗?阿星。”
  “爹。”
  二十六岁,对于昔日的少女而言,是一段不短的岁月。
  她从容站起来,身上的跳脱邪气被满身浩然正气所取代,但凡被她那双清正无害的眼睛凝望,都会给人带来莫大的安慰。
  少女终究长大成人,肩扛天地道法,一言出,邪魔不敢肆虐。
  姜玉衡感慨万千:“坐吧。在想什么?”
  “想我们头顶的这片苍穹。”
  阿星轻轻眨眼,眉眼依稀可见少女时的灵气无辜:“星象一日之内乱了起来,爹爹,我为道子,却如何也看不明白。为何我的星,在颤。”
  摇摇欲坠,既为天地承认的道子,为何连星位都在摇晃。
  男人眼神复杂,身为上一代的道子,他的眼睛深藏着浩淼智慧,他的心胸似乎足以容纳世间所有冤屈不平。
  阿星看了他一眼,下意识觉得爹隐约晓得了什么,可那些话,却不能与她说。
  “阿星。”男人沉吟道:“有些事,是你一定要经历的,你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在劫难逃。”
  年轻的道子怔在原地:“爹?”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阿星,你准备好了吗?”
  “爹,我不明白。”
  “不明白,是因为时候未到。”男人温柔地轻拍她的手背:“阿星还记得爹以前嘱咐过你的话吗?”
  “记得。爹说我这一生注定要背负我不愿背负的,若此生注定凄苦,爹希望我仍能心向光明。”
  “不错,那你还记得你当初如何作答的?”
  灵秀清美的女子弯了弯唇:“记得,我说,爹和娘就是我心中的光。”
  “错了。”
  “如何就错了?”
  男人语重心长地提点,每一个音节都饱含了对女儿深沉的爱,他虽不能为她承受所有,却还是不忍光明从她眼睛坠落。
  他一字一句道:“阿星,你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爹娘再好,都不能陪你一辈子。”
  许是他言语太过郑重,听得阿星的心莫名掠过一分惊慌,她紧张道:“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阿星,爹很爱你,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爹永远爱你。”
  “爹……”
  “去见见你娘吧,听她说几句话,明日,咱们一同前往苍穹山。”
  “是。”
  苍穹之下,父爱如山。
  望着那道飘然远去的背影,阿星竟觉嘴里满了酸涩,爹说的话她听不明白,正如她看不懂,最为熟悉的星辰为何突然有一天会变得混乱陌生。
  她起身往小竹楼走去,女人清清雅雅地立在门口,似在等她来。
  一切诡异地透着心照不宣,爹知道,娘知道,唯一不知道的,是她这个年轻的道子。
  前路是鲜花还是荆棘,阿星摸着心口,暗道:管她呢。
  管她前路未知的是什么,她冲着女人灿烂一笑,一如很多年无数个普普通通的夜晚,她抱着女人的胳膊:“娘今晚做的桃花醋鱼,可真好吃啊。”
  女人一如既往地将她揽入怀,百般呵护体贴,如同那最寻常的母亲爱护自己的骨肉,恨不能为了孩子交付出所有。
  她笑起来带着无法言说的知性之美,举手投足勾起的韵味是时光独独降下的恩赐。
  “阿星这些年,过得开心吗?”
  这问题太过莫名其妙,道子轻忽展颜,没有半点防备:“开心,有爹娘陪我,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如今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和方向,我会努力成为爹娘心中最大的骄傲。”
  母女俩交换着温暖的拥抱,女人松了口气:“阿星,你开心就好。”
  半晌,宁岁望着她,悠然出声:“阿星,七叶莲不能与何物共生?”
  “婵青草啊。七叶莲本身无毒,与婵青草共生就会变成致命毒引,所以我在炼丹时,都会将七叶莲细细分辨,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女人怜爱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娘只是在提醒你,七叶莲不能与婵青草共生。”
  道子今年二十六,然而女人却始终将她当做长不大的孩子,阿星面色微红,眼睛里藏着细碎的光:“娘,你今晚为何这般温柔?”
  宁岁轻轻勾唇:“是吗?”
  这是一个无处不透着古怪的夜晚。
  古怪的爹娘,古怪的星象。以及梦醒时分,古怪的声响。
  她自软榻睁开眼:“外面发生何事?”
  侍者慌慌张张走进来:“启禀道子,大事不好了!外面……外面乱起来了”
  隔绝世外的暗门被打开,星沉谷涌入三千人,道法圣地被践踏,宁静祥和被撕碎,一夜之间,至亲变仇寇。
  白衣乌发的女人越众而出,晨光熹微,照亮她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眸。
  “娘!你这是做什么?”
  宁岁身子微震,她缓缓抬起头,语气怜悯:“孩子,你太傻了,我教了你二十六年,教你仁善,教你温柔,如今你我母女缘尽,我再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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