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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秦-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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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沧海桑田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锦秀坐在御仁殿前长亭里的石凳上，翘首看着从宫门那延伸过来的青石小路。
最后一抹夕照已慢慢的隐去，天色渐渐暗下来……
月儿在云层里穿行，在小路上时隐时现的斑驳树影里，锦秀终于看到了期盼的身影……
“谢谢总管大人，屡次得到大人的帮助，锦秀感激不尽！这是我的小小答谢，还请大人务必收下。”锦秀送上了精美的玉雕，那是用胡地的白玉雕成的两匹骏马，雕工精细，玉质温润纯净，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寺人雎微微一笑，推手拒之。“公主不必客气，实在是老奴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公主的。只是博士不可久留，待会儿老奴再来，二位有何要说的赶紧了。老奴这就退下了。”
锦秀还当寺人雎说的答应了皇帝要照顾自己，也就没有多想，倒是小素听了心念一动，辛蔚夫人忧心忡忡的面容又浮现在脑中……
待寺人雎走后，锦秀立即退下宫人，把小素拉进里屋，将陶斐的事，以及陶斐说的与那个女刺客认识的过程说与她听，看她有没有办法可以救陶斐。末了锦秀又叹了口气说，如今陶卫尉和如夫人也都被软禁。也不知陶家和朝中哪位大臣关系比较好，不然可以一起想想办法。因为少爷一直又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陶公子，现在她能想到的也只有小素了。
小素蹙起眉摇摇头，说道：“陶家如今是受了刺客的牵连，大王最恨最忌惮的就是此事，朝中大臣此时怕是都唯恐避之不及，哪会来帮他。”想到刚才王离的态度，小素叹了口气，“还是我们自己先想想办法算了。”
锦秀想想也是，心里更是没了主意。她担忧地看着小素，咬着牙恨恨地说“我相信陶斐说的话，相信这事肯定和陶斐无关，一定是那女刺客将陶斐的腰牌偷了，又仿制了一个。可恨的是那个女刺客偏偏不肯开口。”
“你也莫要怪那女刺客，大家立场不同，她为何要去帮一个敌人，她巴不得多死一个她赚一个。不过她不开口，自有人会开口。”说完她就将王离说的在宝钗楼发生的事告诉了锦秀。
“按王离说的，这事就可以试一试。行刺的事情通常都会周密的计划，这事既然那两个刺客和这个公主是一路的，那只要让他们将这事交代了就成。”
“可是不是说那两个刺客怎么用刑都不开口吗？想必他们也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索性就豁出去了，打死不开口。而且你也说了，他们巴不得多是一个赚一个，又怎会帮敌人证明。”锦秀听了小素的话有些失望，本指望她能说个好办法的。
小素笑了笑：“死也有很多死法。其实我说的法子很简单，只是有些下作，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那就是——
只要让李斯带着那女刺客的贴身物件给那两个刺客看，比如穿的肚兜和玉佩啥的，就说他们的公主也被捉住了，若是不如实招供就把他们公主扒光了游街，再凌迟处死。若是他们如实交代了，就可以给他们全尸，也可以让他们公主体面地死去。但若是说谎，就要折磨侮辱他们公主。以前他们不招，是不想供出他们公主，如今公主也被捉住，大势已去，他们应该会说出实情的。
你明日将这个法子告诉皇帝陛下，你救驸马无可厚非，皇帝应当会答应试一试的。他一定也很想知道这事的真相，想知道陶家到底有没有反心。”
锦秀顿时展颜“是啊，这个法子一定行的，那我明日就去求皇兄。”她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么高兴？看来你很期待做陶夫人啊。”小素笑着打趣道，心里也为她高兴。
锦秀面上一红，此事既然有了解决方法，她忙将话题岔开“还有，受伤的嬉竹夫人已经醒了，我刚才已经去探望她了，这真是万幸。希望她没事，能快点好起来。”
“什么？受伤的是她？”小素惊愕道，怎么这么巧。不过想想就明白了，不正是她们帮她引得皇帝的注意而得到了宠幸吗，所以才会遇到刺客。
“嗯。真是世事难料，我们本想帮助她，可是却差点要了她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锦秀也这么说道，说完又叹了口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一定会没事的。而且今后皇帝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嗯，希望如此吧。对了，你成亲那天我不知道能不能去，这个先送给你。希望你们不要再分开了。”锦秀从榻边拿出一个漆着红黑鸟兽图的小木盒，将盖子打开。
“哇，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啊？”小素盯着盒子里那颗珍珠色像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掩住自己笑得合不拢的嘴。
“是啊，她在黑暗里可以发光照亮。”锦秀说完将屋里的灯悉数熄灭，那珠子果然变得透亮，发出白光，比一盏油灯还要亮。
“这怎么好意思。”小素擦了擦口水，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将盒子盖住将盒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装进了袖袋里。“那就谢谢了，不过你争取来啊。”
夜里小素回到沙府，一路上她总觉着有人在后面跟着，可回过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她心道这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总觉着韩南还会来害她的缘故吧……
…………………………………………………………
“明日就要出嫁了，你休要胡闹！”穿着深蓝缎面衣袍的中年男子，斜睨着跪在地上泪眼涟涟的年轻女子。
“爹，女儿不能嫁啊，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能嫁给别人啊，还望爹娘成全。”
“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描绘精致的陶罐被中年男子摔倒地上，他指着年轻女子怒骂起来：“住口！你这不知羞耻的不孝女！你就死了这颗心，如今你就算是死了也是胡家的人。来人！送小姐回房，看紧点，若有个三长两短的小心你们的脑袋！”……
小素突然惊醒，她抬起胳膊拭了拭额上的汗水，原来又是那个怪梦。
她看了看漆黑的窗外，心里还突突的跳个不停。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不安，居然又做起了这个怪梦来。
天快亮时，她才又睡着，一睡着就又进入梦乡。
恍恍惚惚中，她觉着自己戴着凤冠，披着霞帔，坐在了轿子里。四周人声鼎沸，鼓乐喧天很是吵闹，轿子也颠地她只想吐。这本该是喜气洋洋的迎亲画面，而她坐在轿子里却在不停地流泪……
迎亲的队伍像一条长蛇慢慢地行到街口时，突然从看热闹的人群里冲出几个人来，他们拦住了迎亲的队伍，其中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俊秀男子冲着轿子直奔而去，他击退了上前阻拦的家丁，掀开了帘子，一把扯下新娘地红盖头。又将新娘抱到马上，而后翻身上马带着新娘绝尘而去……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前面也出现了堵截的骑兵。白衣男子只得带着新娘下马，向一旁的山上冲去。他们不顾荆棘划破了双腿，拼命地向山上跑，想翻过山去奔向自由的天地……
然山顶上却是悬崖峭壁，他们望了望被云雾遮住的崖底，又看了看身后的追兵。
“要答应我，下辈子我们一定不要再分开了。”白袍男子紧紧地拥住怀里的新娘，贴在她的耳边深情地说道，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新娘也抬头看着年轻的男子，扬起了嘴角“嗯，我答应你，下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晶亮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她轻轻地推开男子，冲着带着士兵快要追上前的中年男子跪下磕了三个头“女儿不孝，不能服侍父亲了。”
山风扬起了他们的裙裾，像盛开的花瓣，娇艳无比，在身后中年男子的呼喊声中，他们纵身跳下了悬崖……
小素惊醒之后，忍不住摸了摸耳边，仿佛还余有梦中那男子温润的气息……
为何又会做这个梦？是要发生什么，还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小素惶惶不安的起身梳洗。
清晨，空气清新怡人，小素早早地就到了铺子里，到了晌午她才将昨日未清点完的货品和账目都理清了，又和伙计们一一告别。
上马车时，小素无意回头，突然发现有人像似在向这边张望。她心里一紧，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心有余悸地认真确认了一下马夫的样貌，确认无误她才提着颗心上了马车。
这大白天的不至于又像上次那样吧。她上马车之后，又在街对面发现了两个可疑的人……
终于进了沙府的大门，她提着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她又从悄悄地探头回望，发现那个一路跟来的马车就停在了沙府的对面。
原来他们只是要跟踪她，并不是要劫持她，但是也不知道是王离的人还是韩南的人，想到这里，又想到昨夜的梦，小素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第三卷 沧海桑田 第三十八章 不许跑
第三十八章 不许跑
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子姜和绾儿带着楚儿去园子里玩还没有回。小素又让小丫头去寻，心道这两个丫头今儿怎的不知道看天色了，还是前世好，有手表可以看时间，还可以打电话找人方便多了。不过前世没有王离……
想到只要还过几个时辰就可以到他的身边了，小素不禁心花怒放。正想得忍不住掩嘴偷笑时，铺子里的伙计送来一个绯色的绣花锦囊，说是昨日来的夫人送来的，她说这是送给九夫人的礼物，要小的们快点交到九夫人的手上。
是尚央送的礼物啊，看着这小小的锦囊，小素心道，这也装不了别的什么，多半是首饰之类的吧，不会又是夜明珠吧。
她咧开大嘴急急接过锦囊，锦囊软软的里面并不是像有首饰之类的硬物。那会是什么呢？打开锦囊之后，淡淡的花香飘出来，小素看到里面只有一张折好的白色帕子，打开帕子，帕子一角还绣着一枝绯色的梅花，中央有几条特别的字体写的字……
看完这几条字，小素的笑容霎时凝固，面上也变了颜色。这是燕国特有的字体，上面写着：十条诉状上奏，其一私留宫女，其二死人复活。武侯府大难临头。小素速逃，切不可成亲。切记！
她忙让伙计退下，而后将信和帕子一起烧掉。
私留宫女？死人复活？尚央怎么知道这些？小素呆坐在榻上思忖。她要仔细想想这是怎么回事？想想这信的可信度，想想她怎么办……
首先，这是尚央亲自送来的信，应当不会有诈，不会是别人冒她的名设的圈套。不过，也不能排除尚央是敌方的人。
其二，无论尚央现在是敌是友。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韩南已经和丞相联手了，不然尚央不会知道韩南复活的事，单是丞相也不会知道她是宫女的事。
所以信上所言应当不会有假。那么十条诉状，明日丞相就将上奏皇帝，即时怕是有大半的文官会应声附和，以丞相的势力，不是不可能扳倒武侯府王家。
不过记得史书上王翦并不像白起那样枉死，倒是王绾的丞相之位不久之后就被李斯代替了。那很有可能这一仗是王家打赢了。这样想过之后，小素心里平复了许多。
但是就算不知道以后的历史，她想，她也不会独自逃走的，她根本不打算再和王离分开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楚儿他们还没有回，小素此时也顾不上他们了。她忙让下人去准备马车，她还是要去武侯府告诉王翦王贲一声，大家可以一起想想对策。
走之前，她让丫头去知会了沙老爷，说她有要事去武侯府了，可能会晚点回。她想这商议起来，怕要耽误些时间。
小素坐上马车出了沙府，发现停在对面的马车也跟着来了。她忙吩咐马夫快些，快点出了这段僻静的路段，只要上了大路，就会安全多了。
马夫应声扬鞭，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也加快了节奏，车厢里也颠簸的厉害，小素被摇得七荤八素，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还忍不住吐出一小口白色的清水来……
这时，马车猛然止住，车帘外传来马儿不耐烦的一声嘶鸣，小素差点栽倒……她心里咯噔一下，她猛地打开车帘，就看到一把白晃晃的大刀架在马夫的脖颈上……
“博士请下车。”
冷然客气的声音很是陌生，小素钻出马车，即看到拿刀的人是个穿着灰色缎袍的壮汉，而他的旁边还有两个同样装扮的青年男子。
“博士请下车，我们将军有情。”客气的措词里是不容拒绝的胁迫，小素只得乖乖的跳下马车，被这两个青年男子一前一后压到后面不远的马车前，这正是一直停在沙府门外的马车。
“将军，人已经带到。”青年男子恭敬地掑手向马车里的人禀报。
小素暗暗叹了口气，她当然明白那青年男子所说的‘将军’并不是王离，而是韩南。
果然，熟悉的让她痛恨的声音响起：“带上来。”
韩南端坐在车里，咧开嘴，面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别来无恙啊，我们又见面了。”韩南像看到了老朋友一般的招呼小素“坐吧。不用害怕，我只是想和博士说几句话。”
小素坐到一侧，也微微地扬起嘴角，看着韩南揶揄道：“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我以为你该说的话在那天夜里跪着求情的时候都对侯爷说完了，看来不是啊”
韩南的脸色瞬时阴沉下来，他眯了眯眼冷哼一声。“等你看了这个我们就有话说了。”他边说边用仅存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嵌着一块白玉的锦带。
小素盯着这锦带瞳仁骤然缩小，笑容也收起。
“看来是认的这物件。那孩子是叫楚儿吧，长得真是漂亮又可爱，很像你啊。不过胆子比你小多了，他看到我就哭，被我瞪了一眼，后来连哭都不敢哭了。”韩南把玩着锦带上的玉壁，一面享受着小素愤怒的表情。
小素的心已经缩成了一团，她紧要银牙，捏紧拳头，拼命地告诉自己要镇定。很快她的面上又恢复了平静“他怎么会像我呢？楚儿又不是我亲生的，我不过是在帮老爷抚养而已。我看你是误会了，有啥事就冲着我来吧，为难一个孩子不怕丢人吗？反正我现在也落到了你手上，把孩子放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她真后悔以前化学没有学好，早知道要穿越到古代，该好好学会怎么弄火药手枪啥的，这样就可以把面前这禽兽枪毙了再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这种谎话骗骗王离那傻小子还行，我可没那么好骗。我已经问过那两个丫头了，她们可都说的明明白白那孩子可是你在楚国生的。不过你放心，我既没打算要杀你剐你，也没打算要为难那孩子和那两个丫头。我只想问问博士，这天都快黑了，博士这是要去哪里啊？难道是改变了主意，不想做将军夫人了？”
“怎么会呢，我不知道有多期待呢！我只是有东西落在了铺子里。不过，韩将军为啥对我们的亲事这么积极，难道是王离让你来守住我的？”小素大概有些明白韩南的想法了，他应该是怕自己这个可以告王家的罪证偷偷地溜了，所以才派人跟踪她，又守在门口。
“博士果然聪明，真是又聪明又漂亮啊，可惜，可惜啊”韩南用邪魅的目光打量着小素，歪起一边的嘴角笑道：“你猜的不错，虽然不是谁让我来的，不过我确实是来守住你。若是你想溜，或是对人说了啥不该说的话，那么你看到就不是这头上的锦带，而是戴着锦带的人头了。”
他话语很轻柔，声音里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让小素的心不住地寒颤“我不会走，也不会对别人说今儿的事，你打算何时放楚儿他们？楚儿不见了，老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事若是闹出去了，那么精明的王翦王贲第一个恐怕就会怀疑到你。”
韩南保持着微笑，看着手中的锦带继续把玩着“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这是聪明的博士要考虑的事情。反正他们若是知道了，这孩儿可就活不成了，那两个丫头也会陪葬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明日又不在这里了，又如何能瞒过老爷？”小素急道。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闭紧你的小嘴和你心爱的男人拜了堂，到了夜里我就会安然无恙地把他们放回去，我也不想伤及无辜的。其实若不是你们这么对我，我也不会这样。我原本是那么欢喜你……”
听了韩南的话，小素很是无语。本想反驳他几句，但是想着和这种疯子理论确实没有啥意义，也就忍住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不过记得管住那马夫的嘴。不然……”
“知道了。”小素打断韩南的话，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风初度，吹得小素阵阵的寒颤。楚儿，不要怕。我的楚儿……
小素看到马夫和之前拿刀的那个壮汉一起站在路边，不过他已经收起了刀，这会儿看到小素走过来，他便放开马夫……
“夫人，你没事吧？他们是谁？”马夫看到面色苍白的小素，关切地迎上前。
小素勉强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小块金子递给马夫“我没事，吓到你了吧。他们是认识的人，这是他们无聊开的玩笑。我怕老爷误会，你不要告诉老爷。”
“是，夫人。”马夫狐疑的看着夫人，拿着金子有些手足无措。
“走吧，回府，我突然头有些痛，不去了。”小素觉着自己快要绷不住了，她转身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眼泪即像决堤的河水奔涌而出，却是不敢哭出声音来……
马车很快回了沙府，她忙将眼泪拭干，又回到院子里梳洗了一番，只是这有些红肿的眼睛却是无法掩饰。
她坐在榻上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往沙老爷的院子里走去……
她要去告诉老爷：为了怕楚儿明日看到她走而伤心，她把楚儿安排在了一个朋友家里，让子姜和绾儿都一同去了，等明日夜里再让人把他们送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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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沧海桑田 第三十九章 西院
第三十九章 西院
武侯府的檐下又挂起了大红绸，燕如躲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偷偷地张望，她掩在车帘后巴巴地看着府里的下人从侧门里进进出出，紧张地忙碌……
明日就是她哥和小素成亲的日子，她却不能回去祝福他们。燕如觉着眼眶有些发热，鼻子发酸，心里也溢满了对家人的愧疚，特别是对她哥……
记得很小的时候，有次她贪玩怎么也不肯回屋用膳，下人急得也无法。后来不知咋的她哥过来了，他不由分说就将她抱进了屋里。
她自是不依，拼命地挠他哥的头和脸，记得当时她哥的脸上都被她绕出不少血痕来。而她脚一落地，更是拿起了案上的镇石毫不犹豫地朝她哥扔去，正打在她哥的额头上，血当时就流了出来。他哥气得冲到她面前，手扬得高高的……
她吓得闭着眼睛哭起来，以为会被她哥痛打一顿，可半天也没觉着痛，睁开眼她哥已经走了……
还有一次，记得是她七岁的那年夏天，她的脚扭伤了，夜里疼得睡不着，是她哥非要亲自背着她在院子来回溜达，一边背着她一边哼着歌，直到她睡着……
还有她生病的时候不肯喝那么苦的药汤，任谁怎么哄劝都不听。大人们要强行给她灌下去，结果她哥看了，生气的抢过药盏护着她。
而后她哥喝一口，再哄她喝一口……看着她哥皱着眉做着怪相，她乐得哈哈大笑，为了看她哥痛苦的样子，她便喝下一口，再看她哥喝下一口……就这么把药喝完。以后每次熬药的时候，下人都会熬双份……
还有她哥为她和那些臭小子们打架的时候更是不计其数……
还会摘来最甜的梅子和石榴给她……
“小姐，将军该回了，看不到小姐将军怕会生气啊。”车帘外马夫小声地提醒道。
“嗯，回去吧。”燕如拭干脸上悄然滑落的泪水，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想到韩南深邃忧郁的眼眸，偶尔说出的温柔的话语，燕如又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回到小院里，下人告知将军还没有回来。
一缕夕阳从树叶的间隙流泻下来，照在院子一角盛开的一簇簇紫色和粉色的小花上，空气里充溢着温馨旖旎的味道。
燕如深吸一口气，挂着甜美的微笑向屋里走去。耳边隐隐传来孩童的哭泣声……
这里哪来的娃儿？燕如好生奇（炫书…提供下载…fsktxt）怪，她循着声音一直走到西面的一个小侧院。娃儿的哭声越来越清晰，不但有孩童的哭声，还有女人的哄劝的声音，细听起来，好像还不止一个女声。她正要进院子，从屋子里跑出来两个韩南的伺卫。
他们上前挡住燕如的去路，躬身说道“将军有令，任何不许进院子，还请小姐回去。”
“里面是谁？好像还有娃儿？”燕如挑起秀眉，沉声问道。
两个伺卫面面相觑，垂首回道：“小姐还是去问将军吧。”
“昨日这院里好像还没人，是今日来的吗？”
燕如站着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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