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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城天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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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萧律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低微,打断了少女怀春。

苏云卿耳根凑近他的嘴边仍然没听明白:“死妖孽,你大声点行不行?谁谁谁我哪知道是哪个谁?”

萧律无意识地发出单音节:“水……”苏云卿瞧着他干裂泛起死皮的下唇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水而不是谁。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颜色更淡,如同六月仲夏即将落尽的最后一瓣蔷薇花,看得让人心里不明不白地难过。

苏云卿却犯了愁,这孩纸真愁人,刚才在河里这么多水不喝足,现在穷山僻壤的,让她去哪里找水去?

她方位感普普通通,算不得极好,在这荒山野岭乱晃肯定要迷路的。而且,萧律处于昏迷状态,她也不放心他独自呆着。听说,山里有狼出没,安全系数没保证。

苏云卿愁啊愁,头上传来吱吱的叫声。她心头一喜,一只棕黄色皮光油亮的小松鼠不知怎的出了窝,在松树枝头上蹦下跳,玩的十分欢畅。

她内力虽然没了,但毕竟是习武之人,当年她师傅训练她时,最严格的就是反应灵敏行动迅速,因此在武功被制的情况下欺负一只不加防备的毛绒绒的小动物这个能力还是有的。

苏云卿蹑手蹑脚蹲在一边,趁小松鼠不注意,一个游身手在树干上一撑便蹿上一丈多高。右手呈拈花姿势,轻轻巧巧就抓住了小松鼠颈子上的皮毛。

肉团团软乎乎的,想刚出笼的小肉包子,四只粉红的小爪子在半空中乱蹬,腹下是一片雪白的皮毛。它的双眼圆溜溜,像纯正的黑色的玻璃球珠,小家伙蹬了一会,徒劳无益,只好可怜巴巴的望着苏云卿,眼角似乎有雾气溢出。

女孩子一般都受不了这种毛绒绒的小宠物撒娇卖萌装可怜,苏云卿虽然平常神经大条了些,但也不能怀疑她是个女孩,拥有一个纤细纤细的金刚钻心。一看到肉乎乎的小东西几乎要哭出来了,立刻受不了,母爱心情泛滥,很没定力地放走它,原本想扒皮吃松鼠肉的想法也不知飘到哪去。

小松鼠得了自由,发足死了命地狂奔,几个起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生怕被她再次抓住当烤肉吃下肚子。

苏云卿感慨了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只能再次怅然地蹲在树下画圈圈。

小松鼠走了,不过它在这棵树上一定有个窝,说不一定还能在它的窝里找到松子呢苏云卿对她在鼠口夺食的行为一点也不内疚。

于是她再次兴致勃勃地上树掏鼠窝。

苏云卿左瞅瞅右瞄瞄,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不大的树洞,刚好能容得下一只手伸进去。

她比划了一下,决定为了食物出手一搏。

洞口幽深,她上下摸了个遍,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好奇心驱使她捏了捏。滑滑的,凉凉的,是个有生命的动物,苏云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闪电一般地缩手。

老天,她摸到的是什么?

为了减轻她心中的恐惧,苏云卿立刻拿起钧天剑把洞口捅大。从厚密的树枝折射下来幽暗的光线可以隐隐看出是一团蜷缩在一起的东西。苏云卿好奇地用枯枝把它拨拉下来。

那团东西顺利地掉在地上,软趴趴没有动静。

苏云卿的心速立刻加快到一百二,血压飞速上涨,自己也愣了很久没有说话,一团蜷缩的冬眠的蛇。

冰凉滑腻的触感涌上心头,她突然想起自己还用手捏了一下,于是心狠狠地抖了抖。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云卿几乎要哭了,幸好这条蛇在冬眠,不然她就得上阎王那哭了。

苏云卿很是庆幸,同时也非常高兴,毛绒绒的动物她不舍得杀,解决这条蛇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大半年的军旅生活,特别是在后山烤野鸡打牙祭的生活让她对动物解剖有了质的了解,很快这条倒霉的蛇连个信子也没吐,直接送上西天。

大部分的蛇血被她滴进萧律的口中,他的嘴唇十分淡,这时染了蛇血的殷红,更显艳丽绝色,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轻薄。

色即是空啊……苏云卿哀怨地转过头,用画眉勾给蛇开膛破肚了。

其他倒没什么可取的,就是这颗蛇胆还有些作用。蛇胆有清热败火的功效,反正丢了也是浪费,不如也一并让萧律吞了。

苏云卿掰开他的嘴,丢下蛇胆命令道:“吞下去。”她也就在萧律昏迷不醒的时候敢这么嚣张,换在平时,估计得让萧律就地正法。

苏云卿欺负得欢欢喜喜,萧律却被口里的苦味一下刺激得清醒过来,他幽幽睁开眼睛,回味嘴里腥咸苦涩的问道,不悦地皱眉:“你给本王吃了什么?”

苏云卿眨了眨眼,很淡定地回答:“砒霜。”如果有包砒霜,她确实应该考虑考虑……

萧律抹了抹唇角,凑道鼻尖闻了闻,碰巧眼力非常好发现了扔在一边的蛇段,不由呼吸沉重:“你居然给本王喝蛇血?”

被他看穿了,苏云卿不好意思地安慰道:“哪能呢?还有一个蛇胆——都喂你吃了,大补的东西,加强营养。”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色,苏云卿忙跳开三丈远委屈地大叫:“是你自己要喝水,没有水你喝点血将就将就会死啊?”

萧律闭上眼定定神,强忍下恶心的感觉决定以非暴力不开口方式对待。

天色渐黑,夕阳给山林打上薄薄的暮色。原本晦暗的林子这时变得更加幽深曲致,山中的老鸹子嘎嘎乱叫,倦鸟入林,让她心里酸溜溜地有些凄凉。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十五章 仇大苦深

第十五章 仇大苦深

眼看天完全黑下来了,苏云卿削了两根木签子,把蛇肉串起慢慢地烤,渐渐有浓香飘起。苏云卿闲得发慌,开始扯东扯西,从她手下能烧烤美味的丁二说到京城忘仙居的蜜汁鲜贝,又从霓裳阁的梅子青酒说到皇宫御膳的水晶酿杏仁糕,说得唾沫大咽口水横流。

萧律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笑靥如花,明艳动人,声音像幼时廊前被风拂动叮咚作响的玉铃,微微垂下睫毛。

苏云卿说着说着,良久没听见动静,一抬眼,某只妖孽又安静地睡过去了,呼吸有些急促,俊脸在火光中照得通红通红。

“喂,萧律。”苏云卿无力地低叫,右手焦脆泛黄的蛇肉也无心吃,她仰天喃喃絮语:“萧律,你别死,我不喜欢和死人呆在一起……”

她看着天边初升的皎洁的月光,远处山崖似乎隐隐传来狼嚎,一滴温热的露珠,莫名其妙地跌落在手背。

梦里是火光冲天,妖娆的火焰把他的世界燃烧,什么也没有留下。恍惚间喉咙里灌入一口腥甜的液体,终于解了滚热的焦渴,他不由自主地贪婪地吮吸这及时到来的甘霖。

吸血鬼苏云卿暗骂了一句,随即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突发而来的同情心。这个人是南翌最大的威胁,是狐狸视为对手的劲敌,是俘虏囚禁她的混蛋,还毫不犹豫地废去她的武功。

为什么要救他?苏云卿没有想明白。

如果……她心头生起一丝恶念,如果这把小巧精致的画眉勾抵在他的胸口,慢慢地插进,反转一下,他会不会很快地就死去?

这样,她就自由了。

这个念头像恶魔一样驱使着她拿起手上轻盈的武器,慢慢地靠近萧律的胸膛。衣服下肌肤滚烫,心脏一下一下强健有力地跳动。

她突然收回手,沮丧地垂下头。算了,她四哥教育过,不能趁人之危。她好不容易救下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死了呢?

苏云卿踢了他一脚,抚着血迹干涸的小臂,咬牙骂道:“老娘的血,便宜你了”

萧律依旧没有动静,直挺挺躺在地上,依然是孩子一样安静的睡容,和平时冷清淡漠的神情大相径庭。

她气呼呼抱膝坐在火堆旁闭目养神,只是在她看不到的阴影处,长而浓密的睫毛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明净薄暖的阳光打在眼帘时,萧律慢慢地睁开迷茫的双眼。

眼前是女子惊喜的叫声:“萧律,你没死啊?”

她依旧是活蹦乱跳的,只是下巴变得有些尖,明媚的眸子稍微凹陷下去,看起来精神不是大好,然而语气中的欢悦和释然却是一览无余。

苏云卿笑眯眯地打量着萧律,这死妖孽,就算是又伤又病,还是清清爽爽漂亮到没天理。萧律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沾染了一层雾气,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七彩碎钻般的光芒,更显得双眸幽黑如漆。

唉,她严重受到打击,心底默叹了一声递给他一片卷曲的枯叶,上面骨碌碌还滚动着几滴露珠。山间湿寒,早上的白霜被阳光一照化成了寒露,冰冰凉凉。

松香漫起,苏云卿又升起火堆,把昨晚一口没动的蛇肉串烤热。迟疑了一下,她递给萧律一半,示意道:“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萧律看了一眼烤的酥脆的蛇肉,淡淡命令:“你全吃了。”

于是苏云卿毫不犹豫地把两串蛇肉吃得倍儿倍儿欢。从昨天到今天,她只饮了几滴露珠,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前胸贴后背。

吃完了蛇肉,她又眯着眼看山林欢快飞窜的不知名的鸟,微微舔了舔嘴角。苏云卿现在多么怀念她家老2手里那把弹弓啊

半响她才收回邪恶的目光,叹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快了。”

又叹道:“那现在怎么办?”

“等。”

再叹息了一下,却没有吭声。这个局是他设的,除了苏云卿跳崖是萧律意料外,其他都在这个少年的牢牢掌控之中。

苏云卿又加了一把火,松香的味道在风中传得很远。如果她这颗棋子没有了使用价值,下一步的命运该会是如何?

不出所料,萧半仙的推断十分准确。半个时辰后,宁澜单膝跪在他面前请罪:“属下来迟,请王爷责罚。”

呼啦啦地上跪了一圈人,其中,两位美人侍卫晨诗暮谣也在内。苏云卿只觉得全体侍卫或实或暗地用眼刀把她凌迟了一遍,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把苏云卿看得毛骨悚然了一把。

萧律扫视了一遍,眉斜挑,才微启干涩苍白的唇:“萧衡可擒获?”

宁澜头低下,却是咬牙说出:“萧衡率百余人马从东北逃走。”

萧律幽深如墨的眸子锁定在他身上,语气轻淡,森森寒意入骨:“为何?”

宁澜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萧律淡淡地看着他,轻声发令:“军棍一百,待擒获萧衡后上地刑堂领罚。”

宁澜没有半点犹豫地回答:“是。”

侍卫中晨诗站出来求情:“禀王爷,是属下自作主张让宁都领下崖搜救王爷,延误战机,请王爷饶过宁都领,晨诗甘愿受罚。”

萧律毫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你同罚三十军杖。”

晨诗顿了顿,垂下浓密的眼帘,低声道:“是。”

苏云卿没料到他对美女也不留情面,不由张口求情:“能不能……”

萧律幽黑冷冽的眼眸瞟了她一眼,成功地把她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顶着身后如狼似虎的目光,苏云卿跟在萧律后面,战战兢兢总算登上了马车。一入马车,萧律哇地喷出大口血,又昏了过去。

晨诗暮谣抢上马车,急忙喂下活命保气的金丹丸药,把脉查探一番之后,发现右臂肱骨粉碎性骨折,数条经脉断裂,胸口三根肋骨骨断,六腑受了不小内伤,晨诗暮谣看她的眼神更加仇大苦深了。

苏云卿心虚地转过头,不敢开口。她本想帮忙,被两人一个比一个冷的眉眼瞪着,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蹲在一旁。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十六章 其实我是坏人

第十六章 其实我是坏人

宁澜拼了命地催动内力护住萧律的心脉,什么“九转续命丸”“凝丹还魂露”“紫府玉阳丹”不要本地往萧律嘴里倒,看得苏云卿眼红肉疼心滴血,这得烧多少钱才能买到的千金丹药啊?

苏云卿心疼得眼前发黑,不小心激动太过一下子晕过去了。

等她悠悠醒来,已经是星光璀璨,月明如水。

窗口处如水银一般的月光倾泻而下,莹莹琼光,细碎地泼洒下来,盈手可握。很美,却薄凉。不远处传来或高或低的声音,听着很近,又似乎很远,苏云卿就这么恍惚地躺着。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青色的身影走近。苏云卿坐了起来,见是慕念青,唇角弯起,甜甜脆脆地叫了一句:“慕哥哥。”

慕念青揉了揉她乱蓬蓬的头发,摇头轻笑:“小丫头你醒了,饿不饿?”

小丫头,小丫头。

她心里默默念了两句,突然想起她家那位气质如仙不沾烟火的师傅。年少时师傅宠她宠到没边,就算惹了天大的摊子也只是看着她无奈地轻笑,叹了声,小丫头。然后劳心劳力为她收拾乱局。

眼前的人,青衣落拓,眸子如潭溪水一般澄澈明净,少了她师傅那份高洁狷介,却多了一分温和宁熙。

她怔怔地想了一会,埋下头蹭了蹭慕念青的衣衫,低声闷闷道:“饿了,我饿了,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慕念青轻轻笑了一声,转身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温热的白粥:“我从厨房只找来这些,云卿你先吃点填填肚子,可好?”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前院照顾那位燕王大爷,只有慕念青还能想到偏院里的她,这份情,怎么不让她感动?

苏云卿跳下床,绣花鞋也被她不经意地松松套在脚上。她一天没进水米,原本饿极,这时饿过头了反而吃得很慢,小口小口进食。

只是普通的白米粥,没有加任何东西,寡淡之极,此时却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如此珍贵,让她一点一点舍不得吃掉。

“你的伤好些没?还疼吗?”慕念青心疼地看着她的小臂,温柔地问。

苏云卿愣了一下,右臂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周围上了药,红肿也渐渐消退。那道口子原本不大,没有人曾注意,唯独他,想来替她上药的也是慕念青。

不可否认,她喜欢被人惦记着的感觉。满心的薄凉被这一句话全部驱散,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苏云卿眉眼弯弯,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不疼。”她笑着摇头,又加了一句:“我不疼。”明亮的双眸像浸在水银里的黑曜石,熠熠生光。

静静地喝着粥,苏云卿突然想到重伤生死未知的某只妖孽,忙问起:“他怎么样,还没死吧?”

看,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嘴欠。见慕念青无奈的眼神飘过来,连忙改口,语气讪讪:“我问的是他没事吧?”

慕念青摇摇头没有计较:“忆寒右臂肱骨和肋骨我已经接上去了,经脉也续起,肺腑内伤只能慢慢调理,只是他失血过多,一直昏迷,大约要明天才能醒【www。52dzs。com】,钟太医在一旁候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苏云卿松了口气,萧律这次受伤和她脱不了干系,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王府里的人肯定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你不去看看他吗?”慕念青唇边泛起温和的笑容,认真地问她。

苏云卿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看到他眼中一丝期切的恳求,只好吞下话。“好吧,我明天去探病,成吗?”她沮丧地垂下头,闷闷不乐。

明知道她最是吃软不吃硬,还用这么柔软的眼神注视她,简直……过分了

慕念青舒展容颜,唇边含笑,瞬间让人想起明月照山岗,清风拂修竹的豁朗清雅:“我就知道,云卿心肠最好。”

我是坏人,其实我是坏人苏云卿内心内牛满面,只能嘟着嘴撇过头。

第二天日上三竿,将近晌午苏云卿才姗姗走进萧律房中。

萧律半倚在软枕上,黑发垂散下来,映着苍白的唇色,更显触目惊心的妖孽无双。慕念青靠在床沿,伸手替他把脉,旁边站着一个背着医箱的葛衫老者。晨诗端药,慕谣奉巾,还有贴身护卫宁澜直挺挺地站着。

苏云卿就这样不合时宜地跨进门槛,愣了愣才“哈”地轻笑出声,语气很是欢快:“我过来瞧瞧你死了没死,原来还活着,正好省了我买花圈的银两。”

满屋子人冲她怒目相视,尤其是宁澜,恶狠狠地盯着苏云卿恨恨道:“你害得王爷这样,还有脸说这样的话,若不是为了救你,王爷怎么会受伤?你这样的女人,比青竹蛇口,黄蜂尾针还毒上三分。”

苏云卿听了他的话,反而格格大笑起来:“你几时看见我害了你们王爷,可有证据?你又几时看到他是救我?我自个爱跳崖有求着你们王爷救吗?难道你们王爷跳崖是我唆使的不成?要我说,萧律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活该咎由自取。”非但他咎由自取,还致使她出逃失败,真是害人害己。

宁澜气得浑身发抖,手握在剑柄上,几乎要拔剑冲上去把她灭口。

杀气强烈宛若实质,偏偏苏云卿没有自觉,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我要是真的恶毒,恐怕你现在就看不到你们王爷,早该摆上灵堂披麻戴孝哭坟去了。都说祸害遗千年,我从前不信这个邪,今天看来不信也不成。”

她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听得葛衫老者也不禁皱起眉头:“你这女娃说话好生无礼,没的咒人生死,岂有此理”

苏云卿扬起头瞥了老者一眼,漫笑:“这世上要他命的人多着呢,我只不过替一部分人说出来罢了。人总逃不过一死,只不过早晚而已,老先生仁心德重,却为何参不透这端?”

慕念青把完脉收手,拿她没有办法:“云卿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吗?”他眼底没有责怪,只是隐隐无奈。

苏云卿吐了吐舌,装成乖乖小淑女,低头认罪:“慕哥哥,我错了,你别骂我行不行?”

慕念青摇摇头,好笑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眼底却是宠溺的神色。

这一幕落入萧律的眼里却是万分乍眼,他抬眼看向苏云卿,语气含了刻意隐忍不发的怒气:“苏云卿,你给本王滚出去。”声音能冻杀人。

苏云卿翠眉一挑,乐了,冲着萧律耀武扬威:“我不走偏不走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样?”

萧律手攥得骨节发白,一气之下居然剧烈咳起来,他捂住嘴拼命抑制住咳嗽,俊脸憋得通红:“宁澜,把她赶走”

“是。”宁澜早就看她不顺眼,逮着机会自然不会让她好过。苏云卿吓得忙往慕念青身后躲。慕念青护住她,微嗔:“忆寒,你怎么和一个小丫头叫起真来?”又转头无奈地看着身后闯祸的姑娘苦笑:“云卿,他是病人,你让着点他吧。”

苏云卿扁扁嘴嘟囔道:“我就是气气他嘛,谁叫他废了我的武功?”她优点不多,首屈一指的就是记仇。

慕念青迅速地在萧律胸口扎了几针,缓了他的剧咳,点上苏云卿的额,摇头道:“算了,是我多事,丫头你还是和我一起出去吧,你们两个,真是天生的冤家。”

呸,谁和他做冤家得折多少年的寿苏云卿暗自腹诽,面上笑靥如花,乖巧地点点头,随慕念青走出房。末了,又转头冲身后的人回眸一笑:“大家不用太想念我,明天我还过来看望燕王爷。”

呸,谁想念她了,赶紧滚蛋才好想到小魔头还过来,所有人齐齐一寒,怜悯的眼光全看向了萧律。

萧律脸色铁青,咬着牙没说一句话。

以后的两三天苏云卿果然每日必到,见缝插针,一天报到五六七次实属平常。和慕念青一起过来的时候光明正大地损人,不和慕念青一起过来的时候皮里阳秋地损人。

萧律性子冷淡阴沉,苏云卿却偏偏是口齿伶俐的主,常常把萧律气得杀了她的心思都有,到后来,苏云卿一过来,宁澜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拎住苏云卿的衣领把她扔出三丈开外。宁澜烦她三天两头过来逞口舌之快,慕念青倒是淡淡笑了笑:“没发现云卿每次过来,忆寒会恼会会怒会摔东西,更像一个正常的人吗?”

宁澜听后若有所悟,主上自小冷清寡言,从十二岁他跟着主上起,主上就是这样。即使是先皇后过世大丧的日子,他也是独自一个人关在屋里,连续七天七夜跪在承光殿,直到慕王妃命人砸开门窗才把他拉了出来。之后,他苦笑了一声,之后的燕王就更加喜怒不形于色,性子一天比一天冷。

他微不可见地轻叹了一声,倒是再也没有禁止苏云卿接近萧律的屋子。

苏云卿得了慕念青的纵容,越发肆无忌惮,反正萧律卧病在床不能把她怎么样,每次看到萧律阴沉的脸,咬着牙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她,苏云卿心头大爽。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十七章 心字香成灰

第十七章 心字香成灰

没几日,传来消息宁硕王兵权被解,啷当入狱。皇上念同胞之谊,没有杀他,只是将之囚禁宗祠,原因似乎与萧律脱不了关系。

两位嚼舌根头的大娘在厨房剥毛豆边津津乐道这京城新年以来发生的大事,这原本没什么,可惜刚好碰到苏云卿嘴馋过来找东西吃,也刚好……碰到晨诗暮谣陪着她一左一右逛厨房。

凡她出房门半步,一定会有两位美人贴身照顾,寸步不离。苏云卿坐拥齐人之福,带着两个金牌侍卫,狐假虎威在这偌大的燕王府溜达。

盛宁冬寒,堪堪这两日残雪刚融,薄冰未化,天有些阴霾,不知是不是一场雪将至。苏云卿逛了半府的假山雕栏亭阁,觉得有些饿,转了个拐角就溜达到厨房。这一溜达不小心听到了八卦,待两位厨娘看到晨诗暮谣时,吓得魂不附体:“姑……姑娘。”

苏云卿很厚道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走到灶台找炖的冰糖燕窝吃,身后晨美人很温和地对两位厨娘细声道:“二位辛苦了,待会去赵管家那把这月的工钱结清,把这年的奖钱领取,大娘回家好好养老饴孙吧。”接着传来两位厨娘低泣的哀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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