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符[gl]-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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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可……她的百年时间，龙池的三千多年时间……
　　她日复一日地站在玄女宫前看着城门方向等着龙池回来，每年派出大量的人手在各界寻找龙池，再见面，龙池嬉笑戏闹，似乎不在意她这百年时间怎么过的，好或不好。
　　龙池觉察到南离九的心情变化，发现南离九依然是以前那喜怒无常的臭脾气。她停下脚步，问：“南离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来看你呀？”她退后两步，说：“那我随便逛逛，你不用招呼我。”说完，刚转身要离开，南离九突然瞬移到她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她敏锐地觉察到南离九的情绪翻涌得可怕，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她吞噬。
　　龙池顿时生怯，她赔了个笑脸，赶紧说：“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我还没去见过我奶奶和娘亲，我随便逛逛，待会儿去找她们。”她等南离九气消了再过来。这小气鬼，说句小气，马上就要翻脸了。
　　南离九的手指微微颤抖，她问：“你想过我……吗？”她顿了顿，极小声地问了句：“这三千多年里，你想过我吗？”
　　龙池估计南离九是指在龙冢里的那三千多年。她埋头忙着领悟符纹，三千多年时间刷地一下子就过了，哪有空去想别的。她怕她老实说不想，南离九能直接扭断她的胳膊。这会儿的南离九有点怪怪的，情绪仿佛很复杂，而且能问出“你想过我吗”这种话，明显不是南离九以往那冷冰冰的死鸭子嘴硬德性。这种话向来是她问才对，换成南离九问，龙池只觉毛骨悚然。大变活人都没南离九这会儿可怕。她小心翼翼地问：“南离九，你不会是要走火入魔了吧？”要不然，南离九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大！她的话音刚落，南离九握住她的手一紧。尸修的力气极大，握得她的手臂有点疼，要不是她是龙族，体魄能与尸修比肩，如果还是只纯粹的小肉参精，胳膊肯定都得被捏碎。
　　龙池顿时有点被吓到了。她敢确定，南离九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还不是那种生气时暴揍她一顿的不对劲，就像是强行压抑了很可怕的情绪，随时会暴发暴走。
　　南离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剧烈的情绪，会这么失态，会这么在意龙池在乎不在乎她。她松开龙池，冷幽幽地说道了句：“没有。我已经渡过了心魔劫，没有心魔，不会走火入魔。”她转过身，一步迈出，回了玄女宫。
　　龙池见南离九走了，长松口气。她赶紧找到角落里的护卫统领，取出两人储物袋递给他，托他给南离九送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无妄城，去找她奶奶。她还是回秦岭或者是回南海安全点，君子坚决不立危墙下。
　　南离九回到玄女宫里没多久，护卫统领便送来了两个炼制手法格外粗糙的储物袋，她以神念探进去，赫然发现是龙冢里的龙骨，顿时惊了跳。她赶紧放出神念探去，搜遍无妄城都没见到龙池的踪迹，她问道：“龙池呢？”
　　护卫统领回道：“龙池少主把这两个储物袋给了属下便匆匆离开了。”他说完就见到宫主的眼睛变成了红血色，吓得当场跪在地上。
　　南离九气得差点把储物袋捏碎。她转身在椅子上坐下，低低地说了句：“下去。”
　　护卫统领抱拳行了一礼，赶紧撤了出去，待出去后，才发现吓得手脚都在抖。
　　南离九捏紧手里的储物袋，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打开袋子，见里面放的全是龙的脊椎骨，每根骨头里都有化成玉膏状的脊椎。
　　她不知道龙池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计较和在意这些，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情绪。
　　她很清楚，即使龙池曾经被人抚养，本质上仍然是妖，简简单单的，没有人那么复杂的情感，也不像人一样有那么深的留恋。
　　她想起龙池说要娶她，说想像师父一样娶玄女宫的宫主。她在等龙池，可龙池似乎忘了，又似乎只是玩闹，并没当真，而她，当真了。其实，她只是想龙池说有想她，想娶她，哪怕是像辞夕老祖说的那样联姻，她也愿意。
　　南离九忽然明白，龙池对她有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很少的一点喜欢。
　　她的手里握着龙池给的储物袋，还拿着龙池塞给她的波浪鼓，却突然有种比当年娘亲死在面前，还要拿娘亲的尸骨祭城还要伤心的感觉。
　　南离九坐在空旷的玄女宫大殿中。
　　大殿两侧的侍卫们一如既往地悄无声息宛若一具具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们早已经习惯宫主独自坐在宝座上的情形，也早已习惯值岗时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无妄城里人声鼎沸，而玄女宫则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就连本该最热闹的议事或宫宴都不会有太多的声音。


第190章　回妖宗　岁月迁
　　龙池有过之前用遁术的经验，　没敢轻易用龙族的遁术，实在是龙族的遁术不是顺着地气跑，　而是专往灵气浓郁的地方去，也不管那些地方能不能去，有没有危险。她担心自己用龙族的遁术，　一回头又迷路。她从肉参精的遁地术，顺着地气出了大阴山，　又穿过半个云州，　来到黑水河畔。
　　一条黑水河把云州一分为二，河里没有地气相连，　地下通冥河，至于天上的灵气极乱，　她在这里用遁术，她都不敢说自己钻出来是在妖界还是在天界又或者是龙界，或者直接被天上的落雷给劈死在黑水河边。她老老实实地从地下钻出来，坐船过河，待过了黑水河，这才施展遁地术回到秦岭。
　　翠仙姑接到妖宗的眼线从无妄城传来的消息，　正准备动身去无妄城，就见自家小孙孙坐地下钻出来。她愕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龙池被她奶奶问得噎了下，呆呆地：“呃”了声。她奶奶这反应没兴奋没惊喜，　一副她不该回来的样子，是不是不太对？她失踪又不是故意的，怎么一回来，　走到哪，哪都不招待见呀。她说：“我刚去看了下师姐，顺道过来看看你，待会儿还要去娘亲那里。”
　　翠仙姑仔细打量几眼龙池，发现虽然不见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又蹿了一大截个头，好在长得挺好，于是放宽了心，说：“千万别去找那条翠青……”她生生地把“蛇”字咽回去，改口成“翠青龙”，说：“龙界的龙王亲自带着人守在海龙族，要接你去龙界。”
　　龙池往旁边的玉凳上一坐，说：“我才不去龙界，他们才不是接我去龙界，是我把龙冢给……”她说话间，递给她奶奶几个储物袋，说：“你看看里面的东西，这个……被龙皇发现了。”
　　翠仙姑看过储物袋，心说：“大伙儿早就知道了。”南离九拿到幻心镜时，里面的龙气溢散出来，镜子里的龙气所剩无几。至于战死在幻心镜里的三千多条龙族的骸骨，只剩下点碎渣子，一根完好的骨头都没留下。她听说，她家小孙孙花了百年时间搬空龙冢，仅留下些花花草草和果树。
　　一只穿着红肚兜白白嫩嫩只有巴掌大的胖娃娃突然从旁边的灵泉池中蹦出来，带着满身水花落到龙池的面前，抬起头看着她，牙牙学语的模样，喊着：“姐姐，姐姐……”
　　龙池看着面前这只玉髓成精的小家伙，再看看它身上穿的做工格外有翠仙姑特色的肚兜，又再看看她奶奶，顿时堵心。她失踪百年回来，师姐变得阴阳怪气的，奶奶还另外收养了一个娃，竟然还叫她奶奶。如果不是看在这东西实在太小，她真想抓起来扔回灵泉池里去。她没好气地扯扯小玉髓精的肚兜，心说：“我都不稀罕穿这样的丑肚兜。”又斜斜地瞟一眼她奶奶，说：“恭喜哈，又有个小孙孙。”简直不想跟她奶奶说话。
　　翠仙姑看龙池这副不乐意的样子，担心她一个不高兴，一巴掌打小玉髓精打扁了，赶紧捞在怀里，说：“小玉儿多乖呀，哪像你，成天到处跑。”
　　龙池：“……”这要不是亲奶奶，她翻脸了！她说：“你当我乐意呀，逃命，那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不跑就……”她想“死”字不吉利，咽回去。她问：“南离九怎么了？以前就脾气不好，喜怒无常，现在更加阴阳怪气阴晴不定的。她报仇就报仇，扯我做什么？全天下都说，她为我了做什么。我要不是见到她，差点信了她的邪。”
　　翠仙姑发现她家小孙孙才是真叫阴阳怪气。她心说：“果然孩子长大就不好玩了。”她给小玉髓精换了件肚兜，把小玉髓精放回灵泉池中，让它自己玩。她说：“你与她私定终生，一失踪就是百年……”
　　龙池赶紧叫：“慢慢慢，我……我什么时候和她私定终生的。我……我说想像师父那样娶玄女宫主，说着来玩的，当不得真的，这谁又造谣呀？我……我失个踪，我落难，没出来，找不到我，是不是觉得我没办法出来澄清就乱造谣呀。”
　　翠仙姑简直要被龙池烦死！是谁成天往南离九那里跑，是谁又是断角又是割肉又是揭鳞又是放血地养着南离九！她对龙池说：“你少来烦我，爱干嘛去干嘛去。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想去龙界，千万别去海龙族，你要是想去龙界，以后别叫我奶奶。”
　　然后龙池就被她奶奶赶出洞府。
　　龙池遁地到地面，气郁地跃到白玉栏杆上坐着。
　　“小池子——”
　　龙池听到这声音，都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王二狗奔到龙池身边，手上还捏着传音符，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龙池，问：“真……真是你？”高兴得连笑都不会笑了，激动得不成调子。他刚才接到消息，说龙池出现在无妄城，赶紧从传送法阵过来，找宗主，结果一眼看见龙池坐在这。他问：“这些年你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我从黑水河去过好几趟三界口，幽冥鬼界也去过，连你沉到冥河里的还魂树都给挖出来找过，也没找到你。你没事吧？”
　　龙池淡淡地扫了眼王二狗，懒洋洋地说：“没事。”她又斜眼看向王二狗，发现百年时间，王二狗也变得不太一样了。虽然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仍旧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但一身穿戴比起以前刚发迹时的贵公子模样多了几分霸气。特别是黑色的大毛氅披在身上，再衬着浑身的煞气，多了些逼人的气势。她突然发现，她的三千多年时间只是弹指一瞬间，别人的百年，是真正的百年。
　　王二狗跃到栏杆上，与龙池并肩坐下，激动得手都没地方放，他喊了声：“小池子。”
　　龙池斜睨一眼王二狗，拉远距离，说：“你要是再说什么不适宜的话，我还用剑捅你。”
　　王二狗抿着嘴笑笑，转移了话题，他问：“你会去上界吗？”
　　龙池诧异地看着王二狗，“我为什么要去上界？”
　　王二狗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小池子，我出身差，但我的机缘不差，资质也不差。”他让龙池看他的脸，说：“我的脸也不难看，对吧？”
　　龙池继续往旁边挪了挪，与王二狗拉远距离。
　　王二狗笑了笑，说：“行，你不爱听，我不说了。”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龙池，面前的身影与曾经坐在尸滩子边烂木棺材上的身影重合。百年时间，他成了一方霸主，不再是曾经的落魄少年，龙池也有了不一样的身份，可她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没变。
　　龙池觉察到王二狗的视线，纵身一跃，跳到了妖宗正殿的房顶上。
　　秦岭妖宗，早不是曾经只有一个破山洞的妖宗。
　　金碧辉煌的宫殿群，雕栏玉砌的楼宇，奇花异卉遍植，灵雾汇聚，随着山风变幻。
　　龙池只觉陌生极了。不仅仅是地方陌生，连曾经熟悉的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她对这世界的认知还停留在百年前，可这世界，以及她所认识的人，都经历了百年岁月的变迁。
　　世界都变了，而她，错过了一百年。
　　龙池坐在妖宗正殿的房顶上，再加上王二狗的反应，很快引起妖宗各种大小妖的注意力。
　　不多时，闻讯赶来的各路妖修齐聚妖宗正殿前的广场处，齐齐朝着龙池行大礼，拜见少宗主。
　　可以说，如果没有龙池掀动天下局势，天下妖修不会有今天，不会像现在这样扬眉吐气不受欺负，他们更不会知道在上界，有属于他们妖界的一方世界——妖界，他们不会知道妖也可以和人一样，正大光明地有自己的道统，自己的飞升路，自己的国度，自己的世界。
　　一百多年前，多少大妖躲在森山老林子里避开所有人，唯恐被修士发现遭到猎杀。
　　如今，妖修和天下修士并无不同。无论是妖还是精怪，只要开启灵智，就是生灵，便不会遭到肆意的屠戮猎杀。
　　“拜见少宗主”和“恭迎少宗主回妖宗”的声音在秦岭妖宗此起彼伏，无数的妖赶过来叩首。
　　那么多妖修里，龙池只认出黑山和大松子。大松子修炼成人形，依然胖，长得贼眉鼠眼的偏又带着几分憨劲，见到她便作揖，喊：“小主人”。
　　白水变成一条小白蛇盘在黑山的腰间，没有道行，没有妖丹，和山野间的小妖兽没有什么不同。
　　龙池从房顶上跃下，落到黑山身旁，问：“白水怎么了？”
　　黑山说：“在攻打七煞王朝的时候，被屠龙箭所伤。宗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白水救下来，但白水的神魂受创……”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少宗主把手拢在白水的头顶上，轻轻抚摸。氤氲灵光自少主的掌心溢出涌向白水的头顶，那灵光与灵气有极大的不同，带着股让他心悸敬畏的力量。黑山没敢动，目不转睛的盯着，就见灵光中，白水的蛇眼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野性和蒙昧，渐渐多了些灵性和思量。
　　龙池收手，说：“我帮白水重开了灵智。”
　　黑山的双膝狠狠地磕在地上，用力地对龙池连叩几个响头。
　　龙池把黑山扶起来，说：“举手之劳。”
　　旁边的妖也全都跪下了。
　　妖成精容易，但开灵智却极难，很多妖修炼出了内丹，道行够了，但灵智未开，浑浑噩噩，始终只能是妖兽精怪，而无法修炼成形，成为妖修。开启灵智，渡过化形劫的妖，才能算是妖修，未成化形的，只能是妖兽或精怪。白水难的不是重新修炼出内丹，妖宗有那么多的灵丹宝药，用丹药喂都能把她喂回以前的修为，她难的是神魂重创，灵智受损，只剩下本能，沦为普通的蛇。
　　龙池见状，无语。只是一点灵光点化而已！她见还有更多的妖修赶过来，赶紧挥挥手，说：“都散了吧，我又不是猴，犯不着都赶来围观。”
　　众妖修见少主被打扰到，赶紧纷纷告退。
　　大松子拱拱手，说：“小主人，有事你喊我一声，我马上就能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才一溜烟蹲角落等着它家小主人叫它。它想了想，索性变成一只肥胖的大松鼠，又凑过去，“小主人，我这样不烦人吧？”
　　王二狗抬起一脚作势欲踹。
　　大松子指着王二狗的腿，“你踹，你踹，踹了就别怪爷不客气。”
　　王二狗收腿！妖宗左护法可得罪不起妖宗财使！他悄然传音：“给你处好，行个方便。”
　　大松子蹲在小主人身边，悄然回道：“别妨碍我巴结小主人。”他又悄悄问：“你没发现小主人不开心了吗？”
　　王二狗热情地邀请龙池：“小池子，去我那玩玩？我那宝相城建得特色热闹，你喜欢的都有。”
　　龙池闷闷地看了眼王二狗，说：“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就地在妖宗正殿前的台阶上坐下，托着下巴，回想起在无妄城里见到南离九的情形。她想了想，以手结了道真龙传音宝印给南离九传过去。
　　“南离九，我在幻心境里，三千多年弹指间就过了。人世间的百年时间好像比一万年还长，我只是逃命不小心迷了一段路，害怕带龙皇他们为祸人间，多在幻心镜里逗留了一阵子……我错过了人世间一百年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我记忆里的，我认识的，和我眼前看到的，差了一百年。”


第191章　求不得　阴阳胎
　　南离九宛若一尊冰冷的雕塑坐在玄女宫大殿的大椅上。
　　忽然，　她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紧跟着有淡淡的金色光芒溢散出来，　形成一个龙形的符纹，龙池的声音响起：“南离九，我在幻心境里，　三千多年弹指间就过了。人世间的百年时间好像比一万年还长，我只是逃命不小心迷了一段路，　害怕带龙皇他们为祸人间，　多在幻心镜里逗留了一阵子……我错过了人世间一百年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我记忆里的，　我认识的，和我眼前看到的，　差了一百年。”话说完，那道符纹化成龙气消散。
　　龙池只在幻心镜里待了三十多年，她和北殷若水一起失踪了六十年，这六十年，她们去了哪里？为什么北殷若水的红绫会在龙池那里？
　　南离九无意打听。
　　她在乎的是她和龙池之间何去何从。
　　南离九收起手里的波浪鼓和储物袋，起身出了玄女宫殿。她没有乘坐座驾，　没有摆仪仗架势，独自驭风而行去往妖宗。
　　妖宗的迎客妖见到南离九到来，不敢有丝毫怠慢，　赶紧把南离九把里迎，同时飞速去禀报宗主。
　　南离九穿过妖宗的护山大阵，抬眼望去，　就见龙池坐在妖宗正殿的房顶上，身旁陪坐着王二狗。
　　王二狗左右双手各搂着一坛酒，他说：“你一坛，我一坛，我陪你喝酒。”
　　南离九一个遁术过去，直接捞走了王二狗递到龙池跟前的酒，把酒塞回给王二狗，盯着龙池问：“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王二狗闻言惊得站起来，叫道：“师姐！”又喊：“小池子……”
　　龙池整个儿都是懵的：她什么时候和南离九有过婚约？
　　她倒是想，也得她敢，还有南离九愿意才算。她“呃”了声，问：“南离九，你是……我说的要娶玄女宫主的事？”
　　南离九问：“酒后戏言，当不得真，对吗？”
　　龙池“啊——”了声，问：“酒后戏言？”她看向王二狗。
　　王二狗急得脸上的筋都冒了起来，忙说：“师姐，师姐，小池子……小池子就是浑了点，以前……以前我俩去窖子……不是，师姐，我绝对不是有对您不敬的意思，就是小池子喝醉酒就乱来的。当不得真的。”
　　龙池说：“王二狗，我跟你有仇还是有怨。”
　　王二狗说：“十一岁，你十一岁那年，偷喝酒，把分水剑都当在了窖子里当聘礼。”
　　龙池说：“我不记得。”
　　王二狗说：“你当然不记得，不信你去问玉璇师父。三途师父不在，还是玉璇师父打上门去，拆了窖子，给你把剑抢回来的。玉璇师父为了你，一共拆了五回那窖子。”
　　南离九冷幽幽地说：“王二狗，你再说多一句话，我现在就拆了你。”她问龙池：“幻心镜里，辞夕老祖说你是我的赘婿，你应还是没应？”
　　王二狗刚想说话，便见到南离九那双饱满杀意的血红双眼。
　　他可知道，南离九向来说一不二，说到办到，这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杀。他在龙池身旁坐下，听着龙池的是回答。
　　龙池想了想，恍然大悟，“天星战技。你教了我天星战技，南主认出来了，说我是南家的赘婿，还保护我来着。不过，她也是满肚子算计，我……”她说话间，感觉到南离九身边的气息骤然变冷，甚至煞气都往个溢散。她当即说：“南离九，有话好方，你别总动不动就翻脸。”她感觉到南离九身上的凶威，又有点紧张和害怕，赶紧拉开距离，离南离九远远的，说：“有话好说，不准……不准动手。”她很想把武器拿出来壮胆，但也知道她敢拿出来绝对会惹怒南离九。
　　她见到自家奶奶从地下钻出来，赶紧缩到奶奶身后，说：“南离九……说我和她有婚约，来……来问作不作数？”
　　翠仙姑扭头看向龙池，问：“那是作数还是不作数？”
　　龙池说：“不……不是，这……这什么时候定的婚约？”
　　翠仙姑说：“你问我，我问谁。我还没问你呢，你什么时候定的婚约？南离九传你天星战技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
　　龙池听到她奶奶问“和你说了什么？”想起南离九传她天星战技时，并没有说婚约的事，只是教她保命。她奶奶是在替她解围？龙池如果不是有被妖皇掳走的那回事，当然会说什么都没说。她突然想起南主给她传讯让她跑的事。当时，妖皇和龙皇都想掳她走，南主，没好意思下手，悄悄的让她跑。南皇是想让她入赘南家。
　　龙池心想：“南离九是为南家来的吗？”
　　南离九没说话，只静静地等龙池给她回答。龙池要娶她，她应了，当真了。那时候龙池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后来，龙池酒醒，不记得了。
　　她不想猜测些什么，她只是想让龙池给她一个回答，清清醒醒明明白白的回答，愿，还是不愿，作数，还是不作数。
　　龙池不知道南离九怎么了，她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明显感觉到南离九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她的直觉告诉她，她的回答很重要，也会影响很多事。
　　她定下心神，想了想，说：“南离九，如果是南主让你来的，无论南主吩咐了你什么，又或者是安排了什么，我都不会应。南主，龙皇，还有妖皇，他们都想带我走，还有还魂树那老树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