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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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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豪夺不行,那就巧取!卫希颜暗中笑得奸诈。
作者有话要说:1、胜于崔洁水晶盐:出自黄庭坚(苏门四学士之一)的寄糖霜诗:“远寄糖霜知有味,胜于崔洁水晶盐。”
2、中国的甘蔗制糖法应是从印度经西域传入唐朝,宋人的《糖霜谱》记载:唐代大历 (766年…779年)年间邹和尚创制糖霜,糖霜户奉邹和尚为糖霜之祖。唐书载唐太宗派遣使臣到摩揭陀取熬糖法,此后昭阳州所出产的糖霜,质量比来自西域的好得多。
宋人洪迈在《容斋随笔?糖霜谱》写道:“甘蔗所在皆植,独福唐、四明、番禺、广汉、遂宁有糖冰,而遂宁为冠……”可知在宋代甘蔗的种植相当普遍;又知福唐等四郡的糖霜产量很低,遂宁产量高质量好。
蔗糖应是从印度起源,季羡林先生在研究写《糖史》时曾发现:敦煌莫高窟藏经洞有一篇残经写卷背面写着制造“煞割令”的方法,他判断出这就是梵文 sarkara 的音译,并推断蔗糖在唐代传入中国。后来,他又发现,孟加拉语和几种印度语言中,称一种糖叫“cini”(中国糖),可见印度的制糖术在某个历史时期也受到中国制糖术的影响。
南洋设诡
江面上光色渐亮,不觉间晨光已现。
船舱里的议事已从麻逸转到柴历亭(新加坡)——范汝为的战舰离开麻逸后并没有立刻返航,而是按卫希颜的指令继续向南航入马剌迦海峡,泊靠柴历亭。
从泰昌商会的海事报告中,卫希颜已知三佛齐占据了新加坡,设立通航口岸对商船抽税什么海峡借道费、港口停泊费、码头修缮费、货品维护费、人丁费等等……各种巧立名目的杂税加起来,相当于十中抽三。
这税赋可不轻,商船仅仅只是过路和入港补给,交的税却比大宋关税还重了两倍!但是,来往的宋蕃海商却不得不接受这种“过路费”和“码头费”的盘剥,只因柴历亭扼住了马剌迦海峡的咽喉!
这条海峡是大宋南海通向印度洋的唯一航路,是打通大宋与阿拉伯、欧洲的海上唯一通道,是大宋南海丝路上的必经关口。是以,三佛齐的商税盘剥虽然重,但与满船海货带回的丰厚利润相比仍是小头,海商们固然不舍,却掏得起腰包。
因着大宋海贸的昌盛,柴历亭的商税日进斗金,养肥了三佛齐,势力日大,不仅称雄于马剌迦海峡沿岸,并且通过柴历亭向马来半岛扩张。
和泰昌的海事报告相比,范汝为从柴历亭带回的情报更具有军事上的针对性。
这个岛被三佛齐看作金银岛,极其重视,不仅在港口近岸驻扎三千名士兵,并有十五艘战舰不分昼夜地巡航,守卫相当森严。一旦遇袭,位于马剌迦海峡对岸的三佛齐在一个时辰内,王国的百艘战舰就能从苏门答腊岛援抵柴历亭!
卫希颜对新加坡岛上的这点兵力自然不放在眼中,但她不得不顾虑和新加坡隔海相望的三佛齐。
——大宋海军和久历海战的三佛齐相比,犹如一只雏鸟,甚至还称不上真正的海军!
当下,她唯得忍!
卫希颜眸光钉在苏门答腊岛上,这里就是印尼。冷芒从眸底一闪而过,她唇角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诡谲笑意。
她要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新加坡!
为了大局,她眼下也必得忍!
诸般思虑在她心头瞬间辗转,清透的眸子寒澈如雪。她微微敛眉,隐去眸底那分冷芒,再次抬眸看向名可秀时目色已如水清柔。
“我南洋水师创建不久,尚需磨砺……”她笑看妻子,话语点到为止并未说透。她知道可秀定能领会她的意思。
名可秀走前一步,眸子凝在海图上。片刻,唇角微勾,显是已有所得。
“可秀,你看!”
卫希颜修长光洁的手指从柴历亭向上,穿过狭窄的柔佛海峡,落在海峡对岸的马来亚半岛上。这块三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岛屿内陆多数还是不毛之地,只有沿海港城和接毗的城市才有繁荣的迹象。
她的手指沿着马来亚半岛的西部海岸线划了道弧圈,语声轻缓,“三佛齐的势力已侵到西海岸的南端,但还未能完全掌控佛罗安国,这对我们有利。”
她所说的佛罗安国是宋商对马来亚西半岛的统称,也是历史上最古老的马来王国。
“宋人在佛罗安发家置产的不少,但这一带种族混居,加上三佛齐战舰在海上不断挑衅,政局颇不稳定,是以,保障产业安全应是宋商在此地的迫切需求。我们可从这一点切入——”
卫希颜语声微微转沉,“我琢磨着可以从军中抽调一批好手,改装进入佛罗安,以镖行作掩护行走各港城,一是保护海外宋商的安全,二是联结宋商,结成联盟渗透,影响佛罗安,阻碍三佛齐的扩张。”
她还有一层没有说出口的意思:如果镖行建立,便可名正言顺地发展地方武装势力而不招人怀疑。
名可秀睇了她一眼,微笑勾唇,明睿眸子笑意深深。
卫希颜那些说出口和未说出口的盘算她自是看得明明澈澈,这些话却是说给范汝为知晓。
她瞥了一眼兴奋沉思的范汝为,相信这位水师都统经希颜的提点,目光将不会只着落于麻逸和柴历亭上,而是思谋如何刚柔并济维护大宋整条海路的繁荣安全。
但有些话毕竟不方便范汝为知晓,譬如联结海外宋人,除了镖行外,更重要的手段应是通过商会浸透,由泰昌商会选择精干人才打入海外宋商,或者是在当地扶持可信任的宋商……这属于商会运作,若出意外也扯不上中原朝廷。
范汝为作为武将,冲锋陷阵打胜仗是首要,至于背后的阳谋阴谋,尽可能少知为好——在这方面,名可秀和卫希颜的想法出奇一致。
她笑了笑,纤纤玉指点在三佛齐的位置,幽邃眸子和卫希颜对上。
佛罗安有宋商,三佛齐亦有宋商!
未出口的话语寓意深刻。名可秀唇边笑意悠远,眸心跃动两簇亮芒,衬着舱室烛火如幽黑深潭明珠,光润耀目。
“可秀——”卫希颜噫叹出声。
语声柔绵婉转,在舌尖悠长低颤,既是为爱人的心有灵犀而欢喜,又是情难自禁的爱意流露。
正揪着胡子兴奋沉思的范汝为心口突突一跳,只觉那道语声入耳,胸腔子里那颗东西就仿佛陡然被一根丝线高高挑上半空,晃悠着靠不了边……
他心中一惊!这是什么功夫?
此刻若换了慎细入微的李允在此,必然能从卫希颜的声音中觉出一丝端倪,但范汝为这人大事不含糊,在儿女情事上却马虎粗放得很,加上对卫希颜的崇敬,浑没想到这让他心口晃悠的柔声是国师因情而致的魅惑,竟以为是堪比佛门狮子吼的音波功!
范汝为赶紧眼观鼻、鼻观心,调运真气抵抗……
名可秀瞥见范汝为样态,思及他平时为人对他此时所想大略揣摸出个七七八八,一时不由好笑,复又挑唇扬眉横了某人一眼。
卫希颜忍笑不禁,单手撑在书案上双肩微微抖动。
名可秀趁范汝为没空分心,裙底伸足踢她一下。卫希颜本想逗逗范汝为,接到妻子无声警告只得罢手,一缕指风弹上他挺阔的脑门,“发什么呆!给你一年时间做准备,你的南洋水师有没信心拿下柴历亭?”
范汝为猛然惊醒挺胸,虎目瞪得噌亮。
“有!”
一转眼,他又耷下身子,涎着脸儿搓手嘿嘿一笑,厚颜道:“卫师,您能不能……再给末将一点人哪?”
卫希颜挑了挑眉,“范胡子,你剿朱聪、潘远福那会,枢府允你从长江水师借调了一万水兵,到现今仍在你南洋水师里待着!怎地,还嫌不够?”
范汝为拉着胡子诉苦,“卫师,您知道,四千石的战舰篙师和水兵至少需百二十人,万石巨舰少说也得五六百,咱南洋水师三百艘战舰不说满员配备吧,至少也得配个六七成吧,末将粗粗算了算,至少要三万人。”
“但南洋水师只得三千人!借来一万水兵哪够?”
“卫师,咱一半战舰还在船坞里空耗着,看得末将那个心疼啊……卫师,您好歹再给一点……”
卫希颜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范汝为的南洋水师配有十艘“神舟”,这种二万石的巨舰代表着大宋朝造船技术的巅峰,有一百三十多米长,即使以现代的眼光看,也相当可观,在当时是超冠古今的庞然大物。宋神宗时两艘“神舟”出使高丽,巍如山搬,浮动波上,锦帆鹤首,屈服蛟螭,高丽人聚集海岸,“倾国耸观”、“欢呼嗟叹”,可见其巍峨气势。
但这种神舟级的巨舰光蒿师就得六百人,还不包括可作战的水手。范汝为那三千人,也只填得满一艘神舟。但卫希颜以火炮装备战舰,就意味着海战将脱离近舷的人海战,而是实施密集炮火的远程打击,这样的兵员配备自然是少而精,拼的是炮火而不是人多。
卫希颜必须要水师的官兵摆脱惯性思维的海战,去熟悉新的海战方式,因此一开始在兵员的配备她就故意作了“克扣”,否则兵改时再怎么不济也能给范汝为整编出个二万人的水师队伍。
除此之外,她还有着另外的盘算。
战舰多不意味着实力强,什么都配全了不一定是好事!兵力有限就会逼出他们的潜力,逼他们琢磨出更适宜炮战的兵员配案,逼他们更快地熟悉新的海战方式……
再者,跟着范汝为的这帮兄弟海里来海里去的豪放惯了,不知道珍惜家底,唯有绷紧了,才知道心疼——那些战舰空泊在船坞里也是要耗钱的,定期的上油、维护……这些枢府可不会出一个子儿,全数由范汝为的水师衙门自个掏腰包,能不心疼?
卫希颜给范汝为派了个很有管帐头脑的书记官,预算出的维护帐单让这位水师都统当场傻眼,尤其神舟的维护费更是让他身形一个趔趄差点跌坐下去!
他怎么养得起?
范汝为心头直哆嗦,由十艘神舟巨舰带来的耀武扬威体态顿时蔫巴了下去。
“范帅何不找国师求助?”书记官眨着小眼点拨他。
卫希颜那阵子还在广州返京,正等着范汝为找上门,先劈头盖脸训了他一通:“国家百废待兴,朝廷于财政艰难中尤拨巨款支建你水师,你的战舰空耗在港中,对朝廷无半分贡献,还好意思向朝廷要维护费?你不感到羞耻我还觉得脸红!”
这番话说得范汝为无地自容,正想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去,卫希颜又提点他:“你自个就守着一个大金盆,怎么不知道用来生钱?”
范汝为眼神一亮,恭恭敬敬道:“请国师指点。”
卫希颜暗笑,给他出了个点子。既然战舰空耗着,何不租两艘神舟给长江水师暂用,另外几艘也可租给有实力的海商,既省了养船费用,还能收得大笔租金,这神舟巨舰若载我大宋海商出航外国,还可扬我天朝巍巍国威,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范汝为心忖,神舟借给长江水师,八成就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他有些肉痛!但范汝为也是粗中有细的人,同样是水师,南洋水师独拥十艘神舟,早在长江各路水师中引起不满,眼红的家伙多去了,他眼下不割点肉,以后难免被割得更狠,倒不如大方点租过去,割小肉保全身,不但有几个钱拿,面子上还落得个光彩。
租给商会那就更合算了!那些富得流油水的海商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大宋的战舰给自家商行运货,那是多有面子的事!范汝为敢提着脑袋打赌,只要水师衙门一贴出告示,就有人疯抢着出高价……嘿嘿,待得他兵员配齐了,想什么时候收回就收回,还顺带赚一大笔钱!
他盘算着:十艘神舟,两艘租给长江水师,七艘租给东南的大海商,南洋水师保留一艘;那些千石级的中小型战舰也可以按不同的价位租出去……这是多少钱?回头得让钱书记官好好算算……
范汝为喜滋滋地拨着如意算盘,兴奋得咧嘴直笑,浑不知他的每一步都落在卫大国师亲设的套路里,整一个被卫希颜卖了还心怀感激的主儿。
前话不提,范汝为从出租战舰中狠赚了一笔后,有了钱腰杆子便硬了,将水师官兵的饷钱一提再提,以此吸引壮丁入伍。
这一招倒挺管用,广南的从商气氛本来浓重,无田可种的多是入城打杂,极少有愿意当兵的,但当兵的饷钱高了谁不动心?几个月下来,范汝为又招了两千新兵。
但广南地广人稀,在这里招兵本就困难,范汝为再有办法也难以生出多的兵源。从麻逸和柴历亭回来后,属于男人天性中的好战因子让他止不住地雄心万丈,迫不及待地要将他的舰队风帆扬起来,脑子鼓捣了一阵,琢磨着趁国师高兴赶紧再抠点人出来。
“卫师,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就再借给咱两万人吧!”范汝为狮子大开口,两眼紧巴巴地瞅着卫希颜。
两万人?名可秀挑挑眉,却含笑不语。
“行!”卫希颜应得爽快。
范汝为“啊”一声张大嘴。他原想顶多只能要来一万人,但提防着国师往下砍人,索性多报一倍,如此磨下来也就差不多了,哪成想国师竟痛快地一口应承了!片刻他回神后,顿时喜不自胜,重重一抱拳,“多谢国师!”
“你先别急着道谢!”卫希颜说得慢条斯理,“这两万人不是白给你,有条件!”
“啊?”范汝为心中发毛,有不详的预感。
“国师,什么条件?”他心想有人总比没人好。
“其一,枢府不拨兵,这两万人你自个招去,地方可以不限于广南福建,你若有本事,荆湖、两浙的壮丁都由得你招……”
范汝为听到这心头一松,心想他南洋水师的军饷待遇比国防军优厚,只要出了广南,还怕招不来兵?
卫希颜又道:“其二,这两万人每月的军饷朝廷只给一半,另一半你们南洋水师自个解决。”
范汝为正想着再提高军饷吸引新丁,一听一半军饷都得自己出,顿时急了,“国师,末将哪有这么多钱?”
“没有钱?”卫希颜眼皮一抬,“那就等你的水师赚足了养兵的钱再来要人!”
范汝为苦着脸,国师您太奸诈了!
名可秀早料到这个结果,在一旁暗笑摇头。志和呀志和,你想在希颜面前耍心眼,只会搬起石头砸中自家的脚!
*********
四月二十,卫希颜独自返回临安。
京城早已沸腾一片。
到二十日为止,举子们已在临安府大牢关了五天。
贡院斗殴案却迟迟不开审,事情似乎变得愈发莫测起来。便有言官弹劾大理寺拖延断案,大理寺卿颇委屈,官家钦定的主审官不着急,他们急有甚用?尚幸官家通情达理,未因言官的几句话而责斥大理寺。
赵构心里也急,毕竟一千五百多名举子被关押在大牢里不是一件小事,但境外金人和党项人似有异动,详情难明,国师北行境外查探比起审理贡案更关紧。此时的赵构因国内形势大好,有着身为赵室皇帝的强烈责任感和勃勃雄心,对外敌的关注更甚于内;但皇帝不知道,卫希颜去的不是北地而是南行。
由于大理寺的态度暧昧,渐渐坊间便有传闻,说是国师主审立意重惩,正在说服赵官家,一旦官家点头,就是雷霆定案!
这道传闻虽属空穴来风,但大理寺讳莫如深不作任何辩解,丁相公被问及此案也是叹而不答,皇帝的态度更是难以捉摸……于是,传闻更被演得活灵活现,坊间热议不绝。
报纸上的儒商论战倒是出乎意料地消停了。
或许正如临安府牢的举子们在现实面前不得不放下陈见坐到一起,牢外的儒林和豪商们也意识到此刻再作纷争非但无益,反而坐实了牢中举子的罪名,若被卫国师抓住把柄,借此言事,无论儒举还是商举都将罪责难逃!
卫希颜就在这个时刻,回到了京城临安府。
四月二十一,贡院斗殴案在大理寺开审。
万人瞩目!
作者有话要说:青西从老家回后,因赴成都处理急务有了耽搁,未得成文。劳大家伙久候了,在此致歉:))
另外感谢【好武侠】同学,你的留言我看过,当时未得有时间回。战舰的人员配备的确是个问题,原先从考虑上便未让水师配齐,起初不打算在这上面着墨太多,后考虑到水师实力循序渐进在文中也应有个过程体现,且也为后文商船出航巴格达的轰动打个伏笔,遂在本章对水师配备和战舰的动向交待了千字,以作完善:)再次感谢你的意见,握爪!
改几处错重更,临安府写成开封府了~笑~~
贡案开审
“国师准备如何审理此案?”
“定不会让陛下为难!”
君臣这番对答是在四月二十的午后。
卫希颜从广州返京后不久即入宫觐见皇帝,她从金国归来自然需向赵构回禀敌情,虽然这只是忽悠皇帝的借口,但凭着千机阁的详尽情报,她对境外两族的异动早已知悉在胸,并不担心露馅。
赵构没有半分怀疑,卫希颜禀奏的胡虏异动占据了他全副心神!
金夏开战对赵构来讲无疑是桩天大喜讯。女真人和党项人的战事拉得越长,对大宋天朝就越有利,他赵家的江山就越稳固。
赵构相信,以卫希颜的智略必不会放过金宋开战的大好机会。至于是浑水搅鱼还是顺风生火,皇帝明智地选择了不过问——在这方面,他绝对信任国师卫轲的能力!
隐下乍闻敌情的兴奋,赵构更在意北廷凤翔府的反应。在皇帝的内心深处,他对北边那位和他同样流着赵氏血脉的小皇帝有着不可明道的忌讳。
这天下,只能有一个赵姓皇帝!
但这份心思,他自然不会宣诸于口,毕竟那是他的亲皇侄。他可是仁德之君!
赵构双目微微敛沉,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到备受世人关注的贡案上,然而卫希颜的作答却让他心生不悦。何谓不让他为难?
赵构暗暗压下那分不悦,目光触及那清容淡笑的女子,终是咽下涌上喉头的那句诘问,从唇角勾起笑容,颔首道:“国师行事,朕放心!”
放心?卫希颜暗地冷笑。赵构分明是不满,却一副亲切信赖姿态——这番做作,又是何来?
皇帝,在忌惮她!
***
赵构对她生出忌惮不是一天两天,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一些难以为人注意的细节却曝露出这位愈来愈深沉的皇帝隐在暗处的心思。
他对卫希颜的称呼就很有意思。从最初的“希颜”到“卫卿”,再后来不知不觉中又变成了“国师”,这种变化似乎很寻常,却很微妙。
——东京时,驸马卫轲是康王赵构的妹夫兼盟友,今时的皇帝赵构仍以“希颜”相称,一是存了笼络之意,二来也记着昔日几分情谊以友相待;随着君臣相处,一个是九五至尊,一个是天下至宗,那份因地位而生的疏离让赵构渐渐将‘友’变成了“卿”。
卿,这是君对臣的称呼!
从“卿”再到“国师”,以爵衔相称,似乎是皇帝的尊重。
名可秀却看得透彻:赵构对希颜生忌了!
她虽然只见过赵构几面,但对他心性的了解恐怕连他生母韦贤妃都要自愧弗如。
在枫阁的一间密室内,标存着一份名为“天九”的档案,厚厚一沓长达数百页。赵构若有幸观阅,必定会惊寒透骨!那些连他自己都已模糊淡忘的往事,却在这里巨细无遗地一一呈现!
所谓见微知著,细节往往体现出一个人的品性。在名可秀这样明睿的女子面前,赵构的一生如同一卷拉开的画轴展露无遗。
要掌控一个人,必得先掌握他的心性!
这天下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比名可秀更了解赵构!
卫希颜对皇帝忌她毫无惊诧。
“赵构忌我又如何!”她撇唇扬眉。
她既然为了名可秀而入朝,就是要高调立世,赵构忌惮那是迟早的事,她岂会放在心上。
但这位皇帝的深沉容忍倒也让她刮目,赵构,再也不是当初的康王!
***
卫希颜笑容淡淡,皇帝不悦又如何。
贡案怎么审,她心中早有定论,却不打算提前告诉赵构。此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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