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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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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起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可重赏作丞钱十万贯,其余匠作各有赏钱。另外,火器作除了作丞外,都无官身,臣以为,重要的有功人员亦应封赏品秩,以示陛下恩德和朝廷对火炮的看重。”
这话说中了赵构的心思,面露嘉许。吏部尚书李纲一听封官却急了,道:“陛下,‘丞’为从八品职官,火器作丞的职品不可再升,可封散阶,从七品的宣奉郎已为重赏;其他有功的重要人员可从白身封为九品的将仕郎。”
朱敦儒点头赞同,“李尚书所提甚当。”
赵构想了想,微微颔首,“就依卿等所言。”
他面上流露出欣赏的笑容,道:“这火器作的作丞沈元乃是龙图阁直学士沈括的曾孙。朕阅过沈括写的《梦溪笔谈》,综涉天文、历法、算术、器械等,可谓学究天人。沈元之父沈浩曾判军器监少监,可惜因获罪王黼而去职。沈元有今日之功,实属家学渊源呐!朕召见过沈元,确为博学之才,可惜一直醉心于器械研究,未参考礼部试……”
御书房觐见的这四位都是聪明的大臣,闻皇帝之言便知还有恩赏之意,丁起因笑道:“陛下既重其才,这沈元又是读书人,出自名门,何不赐同进士出身?”
“好!”赵构笑着拊掌,沉吟了下,又道:“另,赐沈元金鱼袋,允奏议直陈。”
朱敦儒等人互看了一眼,心道:宣奉郎虽然只是从七品的官,品秩不高,但赐同进士出身和金鱼袋就是少有的恩宠了,更允奏议直陈,即奏章可以不经通进司而直达陛前,这等恩赏,可见陛下对火器作是十分的重视了。
丁起心头冷哼。皇帝先赐以特别的恩宠,拉拢沈元;之后怕是要再安插亲信进去,再将火器作剥离枢密院。
***
翌日,皇帝对火器作的封赏诏旨颁出,在朝中引起不小震动,尤其对作丞沈元的特别恩宠更让朝臣们侧目。
然而,火器作究竟研制出了什么成果,除了少数几个知情却闭口不谈的大臣外,其余朝臣均模糊,只知和南洋水师的大捷有关。
军器监谭广几次到枢府打探情况。枢密院群僚都摇头,说火器作属枢相统辖,连李签枢都不得过问,其他人更不知了。而火器作在枢密院竟连间公房都无,更别说找沈作丞聊天谈论下火器心得了。这位军器监只得失望而去。
有朝官想拜访沈元这位御前新贵,同样不得其门而入——谁都不知这位宣奉郎居于何处。这时朝官们才发现,竟无人知枢密院火器作的建在哪里!
又有朝官想从宣旨内侍处打听。却打听到负责传旨的内侍都知康履已出京,由此众官方知,枢密院火器作并未建在京城,而沈元自然也就不在京城。那些有心拜访沈元套交情的官员只得作罢。
京中两大报对朝廷的这次封赏都未作宣扬,《西湖时报》是得了提醒,《东南海事报》对与海商海贸无关的事不太关心,火器作属于朝廷军坊,还是少关心为妙。因报纸的“忽视”,枢密院火器作并未因朝廷的封赏诏召而进入京城百姓的视野。当然,某些有心人自是例外。
***
京城近来的雨水甚多。大雨从枫阁的檐角流下,哗哗落到地面的青石板上。
冬日落雨让天更寒。正心阁内,两处壁角的瑞兽铜炉里银炭烧得红,热意温暖屋内。南角檀几上鹤纹鼎燃着特制的香,其味清淡安宁,中和了炭的火气。
阁内朝西的一扇窗开着,冷风夹着雨丝吹入,飘落在临窗远眺女子的织锦云纹衣袖上,丝丝浸入却不被注意。
莫秋情轻步走入阁内,足踏在厚软的地毯上,半分足音也无。她袖底手中捏着一份情报,墨琉色的瞳仁敛着寒意。
“宗主。”她轻声叫道。
名可秀仍眺望窗外。雨越发大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好一场雨,可惜……下错了地头。”她蹙眉,两淮怕是要旱到明年了。
“宗主!”莫秋情语气略略加重,隐有不满,“卫师说过:让你少操点心。”
她皱着眉头,走过去将窗户重新关上,“雨落天更冷,这屋里的热气都窜出去了。”墨琉色的眸子盯着自粗宗主,隐有一分责备。
名可秀举起手中茶盏笑了笑,“屋里烧炭有些闷,开窗透一下。”揭开盏子喝了一口,入到嘴里却发现被寒风吹凉了。
名雅从外间进来换茶,瞪了自家宗主一眼,夺过她手中茶盏,触指竟是冰凉,不由气道:“您又开窗吹风了!”一边嘟嚷一边往外走,“说多少回了,别站窗边吹风,当是夏天么……”
名可秀轻笑,“这丫头,越来越叨叨了。早知还是应放她在五云山。”
莫秋情明显不赞成的表情,“小雅是老宗主选给您的,您放她在总堂任事非为她所愿,若再撵她走可得跟您急了。再说,有小雅在您身边仔细着,卫师在海外也放心不是。”
名可秀摇头失笑,“我就随口一说,倒惹来你更多叨念。”移步坐回书桌后,看清莫秋情眉间隐有忧色,便问:“有坏消息?”
“两桩。”莫秋情将一份封口完好的信呈上,“这是卫师给您的信。”
名可秀唇角笑意浮动,素手接过信拆开,边看边沉吟。希颜在信中道“三佛齐马剌迦海峡兵败后,水师筋骨未伤,预计近期就有一战……此战将成定局,可以提前考虑出任华宋州的官员。”
“华宋州?”名可秀低声喃语,拿起信,起身走近挂在南墙上的巨幅舆图,目光定在马剌迦半岛。
卫希颜在信上道,华宋城太小,柔佛海峡之北的马剌迦半岛地域广阔,将来必会成为华宋城的威胁,华宋稳定后,应向北拓疆,不需完全占领马剌迦半岛,但要给华宋城构建一个屏障……
正看信时,名雅换茶进来,无声的将茶盏搁于书桌右前,静静退出。
名可秀抬首凝视地图,略想了一会,又继续阅卫希颜的来信。看着看着,她眸子突然定在了信尾处,那里写着和公事无关的几字:“卿之所在,心之所向。”
她脸一下红了,不觉间唇角勾笑,眸光一凝心神已飘远,卫希颜的清绝容颜萦于脑海,一时心口柔暖安适,思念油生……
宗主?……莫秋情笑得诡异,暗揣信中是否写了些亲热话——依那位的心性,自是做得出来。
但不过两息名可秀便回神,微晕的脸颊也恢复成玉白,抬眸睨了眼表情暧昧的莫秋情,眉梢一挑,“阿莫,第二桩?”
莫秋情脸上的暧昧神色立失,转眼间眸子已泛起冷色,蹙着眉道:“宗主,韶州那边发现有异……”她微微苦笑,“火器作坊暴露了。”
名可秀忖眉,“哪边的人?”
莫秋情道:“袭入者身手高明,一连闯过三道防线,进入藏图室前方被拿下。咬毒自尽,身上没有任何可作身份识别的东西……属下等分析:应是惊雷堂。”
名可秀并无惊讶,平静道:“从范汝为在南海剿灭海盗用了火炮后,这方面的消息迟早会被惊雷堂的细作探知。多方调查下,韶州工坊被发现也是意料之中。”
莫秋情的表情却不敢放松,紧皱着眉,“不知是否属下多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宗主,惊雷堂现为雷暗风把持,此人诡作阴毒,不知会使出何等阴毒的招数。”
名可秀神色淡然,“韶州的枢府火器坊是制造工坊,虽说也是监管严密,但工匠上千,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你告诉孟曙(枢府军情司主官),让东京那边的司闻暗底探查此事,另外派靖安尉去韶山火器坊,对里面的工匠作个排查……”
她顿了顿,又吩咐:“蠡山是火炮研制的中心所在,尤为重要。蠡山那边也必须作清查,你派人过去负责此事。记住,火药配方和火炮图纸绝不可流出去!”
莫秋情心头一沉,“是,宗主!”
214
214、三战定局 。。。
十余骑人马沿着蔚茹河疾驰往北。
昨夜方落了场细雨,路面泥泞湿滑,疾驰的队伍却保持不乱。骑者一律黑衣轻甲,形容精悍,目光凝练如实质,不但骑术精湛,还是内家好手。
队伍正中的男子体躯雄伟,即使骑坐马上也仿佛高如山岳,望之巍然。
“停!”语音沉稳,自有股威势。
众骑疾奔中勒缰。惊马前肢几乎人立而起,却转眼就训练有素的四足踏地安稳,静待骑手指挥。
队伍前头的黑甲青年郭珏勒马回行,虽不知为何突然叫停,面上却毫无惊异,抱拳一礼,“禀太师,距平夏城还有七八里。”
这人正是权倾北朝宋廷的太师雷动,随意作了个“稍候”的手势。侍卫都虞候郭珏暗松口气——不是敌袭就好,唿哨一声传令众侍卫驻马原地待命,并小心警戒四周。
停不到半刻,众侍卫忽觉似乎有道无形的阴风让人无端生冷,正凛然警戒时便见一道人影掠到太师的马前丈外,众侍卫一惊手不由移向刀柄,却发现来人竟是惊雷堂的总执事雷暗风。一时都暗中惊讶,握刀柄的手都松了开去。
“孩儿暗风拜见义父!”
雷暗风无视一地的泥泞,单膝砰然着地抱拳行礼。腊月的西北风寒得刺骨,他头顶却隐有几丝白气腾起,霎眼间便消失不见。
雷动浓眉动了动,“从京中连夜赶来?”
“是。”
雷暗风平息了下内气,道:“昨夜进的城,见过大哥(雷雨荼)后才知您往北了。因事急,所以一路赶来……还好人比马快。”一向阴冷的脸仿佛在瞬间欣慰笑了一笑。
郭珏听到这,立刻指挥众侍卫策马散开。十五骑直散到百余丈外,听不到那边的谈话声方止步。
雷动骑在马上,威凛目光俯视着义子,表情带着冷峻,“你急着赶来,一半是因事急,另一半却是不想在平夏城见到雷霜——兄弟之中,唯你和她交恶。你既身为兄长,应该更有气量。”
“……义父教训的是!”
雷暗风神色滞了一下,垂头恭谨聆训,眼底却闪过一抹血煞。他和雷霜自少就不对付,长大后二人更因心性迥异而相互憎恶。现下雷霜领怀德军驻平夏城,他坐镇东京总堂代义父执掌惊雷堂,两人遥距千里,自然少了许多龃龉。他当然不愿意在平夏城再见着雷霜让心里膈应……但却因此被义父责斥,更给义父留下个气量狭小的印象,一时止不住心头恚怒,暗咒雷霜死在边境才好!
但转眼,他就平下了心绪,从怀中掏出一个防水皮封,声音略沉,说道:“义父,南军水师战胜数倍于己的三佛齐水师,确是得力于那种火炮之利。”
雷动从皮封里抽出两张不透光的宣纸,上面是誊抄后的情报。他仔细阅着每一句,如海般深邃的目光越发深幽:
“……炮管炸裂的缺陷已改进,铸造炮管的金属应经过了特别的处理,或加入了特别的材料……开花弹爆炸后的杀伤力强于霹雳砲,缘于火药的爆炸力量增强,其关键应在火药各原料的配比与《武经总要》所列不同……雷火弹似比开花弹技术更复杂,建议不作首要考虑……”
两页情报足有千字,若卫希颜得见,定会惊叹此人对她秘密主导的火炮研制竟然剖析得十之五六,甚至连瑞宋岛海里捞出的“钢元”都引起了此人的注意,并且大胆揣测或许和制炮材料有关。
雷动阅毕,又从头至尾嚼了一遍。良久,他沉叹:“卫轲确为奇才。”伸手拍了拍义子肩膀,“辛苦你们了。”
雷暗风一股血气上涌,竟不由哽住:“……义父!”不管之前为这些情报付出了多少代价,这一刻都觉值得了!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潮滚动,“义父,我拟了一个行动……”递过去第二只皮封。
良久。雷动沉雷般一笑,“好!就定名为:折翼。”
***
此时,数万里之外,立在“海神号”甲首的卫希颜并不知道,正有一个和她相关的阴谋悄然铺开。
南洋水师的舰炮已经轰响,马剌迦海峡第二次海战正式拉开。
这是建炎三年的腊月十五,三佛齐召集千艘战船,以王国名将伽亚德为帅,再度出兵Negeri Selat。南洋水师重施故伎,将浩浩荡荡的一千艘三佛齐战船堵截在马剌迦海峡。
此战,宋军水师出动了三个舰队正面迎击。
但看起来仍然是数量悬殊,极其悬殊的战船数量对比。
卫希颜如前两次海战般,一旦上了战场,指挥权便半分也不沾,只负手立于甲首,旁观范汝为从旗舰上发出各项指令,迎面的海风吹得她绛紫色的锦织凤凰团纹官袍如波般拂摆。
叶清鸿穿了件青色窄袖束腰道袍,鸦青色的长发梳了个道士髻,用一根乌木簪子簪着,长剑悬于腰侧,容色清冷站在一边,耳中听着卫希颜不疾不缓的清音解说水师的布战阵型,那声音在呼呼的海风和哗哗的海浪声中无比清晰,油然带着一种天地自在我手的悠然,仿佛前方一触即发的战场不过是她早已掌了胜负的棋局。
她可有过惊惶失措的时候?叶清鸿脑中瞬间掠过这个念头,一对清冷的眸子盯了她一眼,看得正自解说的卫希颜有些莫名,笑问:“怎么?”
“无!”叶清鸿清冷眸子重新看向战场。
这时,南洋水师还在敌船弓箭的射程之外,九十艘战舰泊在海面,呈“一”形横列,前后插空横了三列,每横一个舰队。
借着顺风的风势,三佛齐最前方的战船已进入火炮射程内,隐隐绰绰可看到一船船军士站在船上,弓箭兵在前、刀兵在后,密集的人头一眼数不清。
“放炮!”各舰统制的命令下达。
“轰!轰!轰!……”三横列的战舰舷炮轮番开火。
一百多门火炮射出的开花弹如冰雹般落在三佛齐的战船上,收割着猝不及防的三佛齐士兵的生命。
一轮火炮射毕,最前面的南洋水师战舰转舵驶向最后,横出另一舷,火炮再作齐射。
“这种横形战术说起来是最没有灵活性的一种阵型,但以炮船打弓箭船,却是占了大便宜……”卫希颜给叶清鸿解说,“三佛齐水师战船多,我军战舰少,这般横拉开,舷炮的火力就能集中输出……”
叶清鸿昔日身为惊雷堂头号杀手时,剑下不知夺去多少人命,自入卫希颜门下性情却越发清冷,于打杀之事也愈发冷淡,这会儿只默默听着,反倒是后面肃然侍立的十余名国师亲卫听得两眼冒光,并时不时忍不住出声请教海战方面的知识,卫希颜一一回答,竟以轰天炮声为背景给部属上了一堂舰炮战术课。这本是她一时兴起,却也种瓜得瓜,亲卫中竟有两人因今日受教之影响,生了对水师作战的兴趣,并于若干年后成为大宋水师的两员名将。
却说三佛齐水师在初始的慌乱恐惧后,渐渐在旗舰的指挥下稳下来,近千艘战船向两边拉开,以更稀疏的阵型来减少宋军不知名武器的远程杀伤力,并借顺风满帆全速向前,以期将宋军战船拉入到弓箭射程内,改变一边捱打的被动局势。
卫希颜的目光遥遥盯住敌军旗舰,微微点头,“这三佛齐的统帅倒是个有能的,应变快速,散开战船确为减少舰炮打击的得当指挥。”
三百丈的距离说远不远,水师舰炮方射了三轮,三佛齐战船已冒着炮弹冲近……范汝为遂下令南洋水师从横形列阵变为斜线形。
卫希颜道:“这种阵型的好处在于灵活性强,且火力集中,一直可以侧翼炮火攻击敌人……此外,这种阵型方便转换其他阵型。不过,控船能力要求较高,要保持战舰前后的间距可非易事……”
她一语道中,南洋水师进入敌船弓箭射程后全数水车踏动,从慢速到全速前进。船行快速下,各舰前后之间的间距便无法保持均匀了。
不过,这对水师来说,并不是大问题。毕竟南洋水师迎战的不是同样拥有火炮和高速机动能力的舰队,不怕被敌船穿插进后截断围打。
而三佛齐战船也发现不妙,敌船根本不惧弓箭。箭兵的弓射找不到目标,宋军都躲在船舱内,船舷和甲板上根本无人;放火箭的作用也不大,偶尔插中燃起的火团也旋即被敌船上伸出来的粗大硬直管子喷出的水柱浇灭。
“战船开道,掩护纵火船上去。”三佛齐统帅伽亚德下了指令。
纵火船的造型和战船是不同的,宋军火炮立刻换装雷火弹,集中火力点射纵火船。很快,一团团的冲天火焰燃烧而起,不少纵火船遭受到了雷火弹的毁灭打击。
伽亚德铁青着脸下令:“分散包围上去。”
三佛齐水师在付出近百艘战船的代价后,终于包围了宋军水师不足百艘的舰队。
南洋水师的斜线阵型立即变换为竖线形,插入到三佛齐战船中,两边舷炮同时开火。
伽亚德很快发现,三佛齐战船即使顺风速度也比不上宋舰,纵火船还没挨着敌船的船边就被轰得燃开,而正面拦阻上去的战船则被高速冲来的宋舰“哗啦”撞斜、撞歪甚至撞翻——相比宋船的庞然大物,三佛齐战船很多是乘载二三十人的小船,那经得起这般冲撞?
“……这、这是什么武器?”伽亚德的副将看得脸色直发白,伸手一抹额头上的冷汗,“真是如同恶魔的攻击……”
尽管三佛齐水师已损失了百余艘战船,但在海面上仍数倍于敌船,副将追随伽亚德多年,这会儿虽生出恐惧却还未怯战。三佛齐有句俗语叫鼠小钻鼻噎死象,只要冲上去接舷战,就等于捏住了宋人的鼻子,凭三佛齐士兵的英勇悍战,到了船上就不惧宋军的轰雷燃烧武器。
但作为统帅的伽亚德却果然下达了“撤退”指令,面对副将不解的目光,这位水师名将唯得苦笑,“我们无法接近敌船,再打下去只有死亡。”
伽亚德的撤退不是无序的、慌乱的撤退,他命令战船在广阔的海面上疏散开去,又以一百艘战船作后撤掩护,并将所有的纵火船放出,能毁得敌船就毁,不能毁也要放过去阻路一时。
南洋水师一艘丁级舰闪避不及,竟被起火的五只敌船不要命般冲上来,侧舷被撞击钩住后起了火,不得不退出战场,用水龙集中浇火——宋军水师的战舰可比三佛齐战船稀罕多了,经不起这般遭损。其他战舰见状连忙拉开和击中燃烧的纵火船之间的距离,绕开而行。
在三佛齐掩护战船和纵火船的“死缠烂打”下,南洋水师的追击被阻滞了。最终,三佛齐有七百艘战船逃出战场。逃出几十海里后,又被抄后路的南洋水师第四舰队迎头炮击,又付出五十多艘的伤亡代价,方逃回廖内港,龟缩不出。
战后,南洋水师清点战果:击毁、俘获共三百七十余艘战船,却有六百余艘敌船逃回,这让已打了两场全歼战的范汝为等水师将领都有些沮丧,想起战前当着卫帅拍胸脯保证战果的情景就止不住一阵羞愧讷言。
卫希颜未作责备之语,面上颜色却做足了失望之态,让范汝为等将领好几天抬不起脸来。她心下暗笑,正是要借此煞煞这帮家伙的骄狂劲儿,省得因舰炮之利生出了那等轻狂之心。
虽说战果缩水了,但这场胜仗还是让南洋水师上下欢欣鼓舞,毕竟是仅凭百舰就打败蕃国千船水师的大胜仗,更让范汝为等水师将领欣慰的是,三佛齐水师的统帅,名将伽亚德也殁于此战。
按常理伽亚德不会死于战场,旗舰在三佛齐数百艘战船的掩护下,不出意外必能顺利逃出战场,但意外发生了。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伽亚德因他的出色指挥和下令撤退的果决引起了卫希颜的注意,并由此招惹来了死神的莅临。
杀敌一将,等于殁敌千军,这个道理卫希颜自是懂得。
她心意一定便绝无迟疑,倏然从“海神号”上凌空掠出,一路踏桅跨越千丈洋面,凌空一掌震碎伽亚德的旗舰指挥舱,曲指三弹,这位三佛齐名将的脑门上便赫然三道血洞,吭也没来及吭一声便毙了命。
那一幕,让敌我双方上万将兵都震惊在心。即使很多年后,经历那场海战的三佛齐人都仍如噩梦萦心,直到死亡都无法消除那人如天神般踏空带来的惊悚无力和恐惧感,那是湿婆,毁灭之神!
这一战,震惊三佛齐。
不仅失去了水师第一名将,更让人惊恐的是败军带回的消息:宋国水师拥有恐怖神器!这消息让国王和大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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