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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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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还有“帮手”,每三户都配一户女真役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幽云地区的女真户,被北廷抄户军管后分批送到屯田区,其中包括宋军俘虏的女真兵。
宋朝是个讲究仁义道德的王朝,不仅国内禁止平民为奴,而且也不允许将俘虏变为奴隶——至少明面上不允许,暗地里的私贩行为却很难禁绝——雷动将之斥为读书人的迂腐,但也不愿背个“战俘为奴”的坏名声,于是换了个说法,变俘为役工,必须为朝廷服力役十年,当然,朝廷要给工钱——一文、两文也是钱嘛。
若按雷动的想法,这些觊觎中原的胡族当然是杀了干净,但大规模屠杀女真平民必会招致国内士人的诟病,倒不如换一种方式,将他们禁锢在土地上,慢慢磨去这个渔猎民族的野性,圈养出一批农耕之民,穿宋服,说宋话,今后再一步步迁往内地……几十年上百年之后,这个关外胡族便会彻底融入华夏。
用文明杀人,远比用刀兵杀人更能摧毁一个民族。
雷动深明此理。
军屯在幽云南部很快轰轰烈烈开展起来,但是,紧赶在三四月播栽下去的稻麦,最早也得到七八月才能收割,对大军口粮来说,远水解不了近渴。
为此北伐大营又实行“盐引换粮”之法,即用低于官榷(què)价格的盐引吸引商人运粮,换取盐引后可以到清州、沧州、滨州等沿海盐场提盐,转卖后赚取差价。
“盐引换粮”之法并非雷动首创,事实上北宋边军就是采用此法解决部分军粮的运输。
这个办法的好处是能替朝廷节省运军粮到边关的成本,同时也避免了官方运粮产生的人为和非人为的损耗。当然,相对应的,商人则会因此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所以“盐引换粮”必须给出足够利益才能吸引商人运粮。
当时商人运粮换取盐引后,兑换的官盐其实并不够补偿他们运送粮秣的费用,但这些官盐只是个幌子,可以用来名正言顺地处置私盐——商人从西夏青白盐池贩回的私盐,比宋朝官盐便宜得多——拥有一斤盐的量,往往能卖出十斤去,其中九斤都是私盐,利润约有三五成,这才是商人“以盐换粮”的获利大头。
但北宋朝廷对奸商私贩青白盐查禁甚严——顾忌党项人获盐利过多而强大国力——使奸商手中的西夏私盐量萎缩,往边军运粮的积
极性自然下挫;而朝廷也不肯降低盐引换粮的比价来提高商人运粮的积极性,是以“以盐换粮”的政令时废时行,并未成为长策。
说到底,还是盐的产量没上去,让朝廷不愿意在“盐引换粮”上让利太多,毕竟,榷盐是除农税外的主要财政来源之一。
宋室南北分立后,北廷失去了淮南、两浙、福建、广南的盐区,而盐利仍然是朝廷看重的主要财政收入之一,因此如何提高现有盐池盐滩的产量,并扩建新盐区成了北廷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
建武二年,雷雨荼擢拔济州通判李迨(dài)为榷盐务提举官,在开拓新盐区的同时,又对盐场制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一是裁撤不良官吏,减少贪污、盘剥、克扣之风;二是官府提高对盐户额内盐(必须低价卖给官方的盐)和额外盐(额定盐税之外的盐)的收盐价格,并允许盐户留下一成自由贩卖——以前盐户必然将所有盐卖给官府榷卖,而且官府收盐价低至每斤七八文,致使无利可图的盐户“多窜亡,至官府追捕拘系之,乃肯就役”;三是聚集有经验的盐工改良现有制盐法,每有革新均予以重奖……
这些举措提高了盐工的积极性,也促进了制盐技术的进步,食盐的产量和质量都提上去了,但提高的产量并没有榷出,而是被朝廷囤积起来备战之用。
因故,雷动在幽云才有底气施行让利三四成的“以盐换粮”法。
商人对利益的嗅觉向来比猫嗅咸鱼还灵敏,立时大大小小的商人都向幽云之地奔涌而去……不过两三月,北伐大营就换得了十数万石军粮。
与之相应的,商人们手中持有了巨量盐引,一旦这些全部兑出食盐投入市场,则盐价定然下挫,但商人们多数精明,尤其是持有盐引最多的大商人,眼见行情不妙绝对不会大量出货,而是囤积起来,直到盐价回稳;况且,还有很多商人不是盐商,而是将盐引倒卖投机,所以实际兑换进入市场的食盐远远少于北伐大营发出的盐引量。这就使市场盐价不会下降过大,从而大幅迫降官府正常榷盐的价格,使朝廷蒙受损失。
而“盐引换粮”凑足的十几万石军粮已够宋军用到八月。那时,幽云稻麦第一茬已熟,军屯的收成加上从幽云农户征集的粮食,前线粮袜又可顶三月之用。
这并非高估幽云地区的产粮量。想想辽、金为何一定要夺下幽云十六州?不仅仅因为这里是南进中原的门户,更因为幽云地区是北地重要的粮食产地,辽国每年收的粮赋有四成都是出自幽云,其中幽州路更占三成之多。
“……即使幽云两路因战乱凋敝,短期内难以恢复,但估算七月秋熟时,宣
抚司大抵能征粮四十万石余,预计能供大军用到十一月。”
已经被任命为随军转运使的李迨报完手里的数目,又向雷动禀道:“盐引换粮之策仍在继续,估计到九月中江河冰封之前,还能集结二十万石余,可用至年底至开春。但战事若持续到明春二月之后,还得再做措置,预计需要朝廷再调粮三十万石。不过,开春之后民伕不便征集,最好年前解至边地仓囤,趁七八月漕运通畅,亦可省下些陆运花费。”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本章奏递上,上面的数目和规条都列得清清楚楚,基本只要照章措置就行了。
雷动看后微微颔首,“奉时体划周全,当得起理财能臣之赞。”
李迨拱手谦逊,“尚赖太师良策在前。”
正说着,一名侍卫通报进入都督军事兼宣抚使公厅,“禀太师,燕京急递。”双手呈上一份火漆函件。
雷动拆开看罢浓眉扬了扬,挥手退下侍卫,对李迨道:“张处道(张所)报,金人遣使议和,已入燕京。”
李迨吃惊地仰眉,“或许有诈?”骁勇野蛮的女真会主动求和?
雷动负手傲然而笑,“猎人强大了,再凶猛的野兽也得伏首。”
李迨想了想,微微点头,心道:金人五面受敌,应是顶不住了,或以和谈缓解压力亦非不可能。
雷动道:“金人既然要议和,那就派人去议。”他心里冷冷一笑,又吩咐道,“此事须密,勿漏风声。”
“诺。”李迨肃然应声。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有童鞋说到地图的事,挠头,用软件画图对某来说是好艰难的任务啊~~~~~~
☆、兵站之设
七月;曷懒甸也热起来了,虽然不至于像南方那么酷热难当,但穿着夏布军衫在外面走一阵也会起汗。
一队百人左右的宋军骑兵正沿着乙离骨水河道往下游缓行,额头上勒着的布条已经被发际渗下的汗水沁湿;身姿却挺得端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遭;每人左手都虚放在鞍边的弓袋上;一旦有敌情第一时间就能做出反应。
卫希颜骑马行在队伍中间;身上仍然穿着紫袍官服——就在两个月前;她巡察统门水时与一拨女真探子队撞上;那身紫袍立即引起了女真蒲辇(五十夫长)的注意,嗷嗷吼着“宋人大官!”率领那五十骑忽喇喇杀过来;又有一次,在鸭渌江东段遇上了高丽人的骑兵探子队……结果嘛,都可以想见。再之后出行,她身穿紫袍还是没变——就像是明晃晃的“大官”标记,诱使贪功的家伙撞上来。
当然,她出来巡视的目的不是为了收拾几个杂鱼,那只是送上来的消遣,顺带给身边的卫队捞些斩杀敌虏的功劳。
行到乙离骨水下游弯道时,卫希颜驻马停下,又夹马向河边走了几步,目光时远时近,仿佛在察看地形,又仿佛在沉思。周遭卫队静静散开警戒,没人敢打扰她。两名拿着炭笔的亲卫跟随在她身后,熟练地在夹板纸上描绘出此处地形,以便回去后与水师陆战队前期做的沙盘做对照,进行修正完善。
卫希颜察看了一会,吩咐道:“标记此地。”
“诺。”两名亲卫随即便用炭笔在地形图上的相应位置标记一个圈——这种的活儿两人已经做得熟练了,跟着国师一路巡察下来,小半个曷懒路都走遍了,地形图上也有了十几个圈。
这些画圈的地方都临近河道,或踞险地,或扼冲要,有的是河流出入山谷的峡口,有的是两河交汇处,有的是河流的大弯道,有的是河道的狭窄处……辎重船队航行在这些地段容易遭到袭击。
两个时辰后,卫希颜抵达乙离口营。
乙离口营建在乙离骨水的入海口,混凝土修筑的码头和炮堡都已经建好,驻了两个部的兵力,即一千二百五十人,其中战斗兵员一千人。以炮堡的坚固性和仓囤战备计算,即使在五六倍于己的敌军攻打下,也可以抵御半年以上。另外一个炮堡港口——建立在统门水入海口的统门口营也是按此标准修筑,同样驻防两个部。
此时,乙离口营已候着几位奉命而来的水陆两军将领,包括国防军第五军监军张守、第六军监
军张浚、通州水师都统制徐文、南洋水师都统制范汝为等。
营前见礼后,众人进入作战议事厅,左右围绕长四丈、宽三丈的沙盘而立。
卫希颜开口道:“今日召诸位前来,是议设立兵站之事。”
兵站?众人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又都将目光投到沙盘上。
卫希颜站在沙盘东面,手中指挥棒点了点东北面的统门水营,沿着统门水河道向上,至钝恩城,说道:“由统门口营到钝恩城的河道长二百四十三里,河面宽,但河弯比较多……这里,这里,……尤其这两处马蹄铁形的弯道,”她在沙盘上点了两处,“水流缓,回弯处狭窄——如果敌军从上游伐木掷下,就能阻住通道,而从岸上袭之。”
她向左边走了几步。众将的目光随着那根细长的指挥棒移动,从乙离口营沿着乙离骨水河道往上,至曷懒城。
“乙离口营与曷懒城之间的河道长五十二里,与统门水河道相比,这里的河道比较平直,河面也比较宽阔,容易通船。但河道西面是乙离骨岭绵延的丘坡,这里有一处弯道,敌军可占山坡为制高点,滚木而下阻碍船行,再以火油箭袭扰之。”
张守和徐文对望了一眼。
徐文道:“六日前,有高丽五百余骑伪装成金虏骑兵,在此地伏袭辎重队,后被击退……”但这一仗水师官兵打得都不痛快,拿舰炮轰这些分散驰射的骑兵,很有“大炮打蚊子”的感觉,浪费炮弹不说,还打不中敌人,但用弓箭回击也不利。
因为乙离骨水不比大海、大江,只能容十丈以下的小型战舰通行,装上辎重后剩余空间本就不多,无法容纳太多兵员,除去船手和炮手外,能分出去射箭的也就不多了。所以虽然最终击退来敌,但伤敌数量很少,反倒是己方一艘战舰差点被对方的火油箭烧毁。直到钝恩城的第五军骑兵营巡弋而至,方重创敌犯。
若在此处设立兵站……徐文忍不住想,有兵站的骑兵岸上护翼,水师也就不用拿“大炮打蚊子”了——浪费炮弹心痛啊!
张守迟疑了下,道:“乙离骨岭丘脉广袤,贼人潜伏岭中不易发现。我军骑兵营每日巡弋河道周边,也有防范不到之时。”
余者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却都没有插话。
“所以要设立兵站。”卫希颜道:“若是冰封季节,在冰雪河面上用雪橇车、冰橇车运输更易遭到敌人袭击——从
长远来看,大军也必须考虑冰季补给问题。”
虽然可在夏季时囤满一年用度,但总有意外、紧急的时候;而且冰季时期的军情驿递线也需要有保障;还有朝廷的犒赏、俘虏的解送等等,总不能都等到漫长的冰季过后再运进运出;还有商旅线的开辟也要走这条道……
总之,必须保障这两条运输线全年通畅。
这就需要设立兵站。
卫希颜的指挥棒指点在那几处“标记画圈”的地方。
“这些地方考虑设立兵堡,屯驻三百到五百不等的骑步卒,护翼辎重运输。每两兵站之间相距约摸三五十里,河运两三时辰、冰运半天内就能走完,就算遇到敌军袭击,兵站之间也能及时支援,保证辎重在日落前抵达下一个兵站。”
这就相当于让辎重队在兵站和兵站之间运输,各家分管一段,而且,每个兵站护翼的行程都只有三四十里,不会让人疲惫,加上都熟悉本段道路,知道哪里凶险、哪里安全,遇到贼人骚扰时更能迅速反应,因地制宜抵御敌袭。
众人默默数了数,一共五个兵站。从乙离口营至曷懒城的河道仅长五十里余,中间只设一个兵站,即六日前辎重船队遇袭的弯道段;统门口营至钝恩城的河道长约二百五十里,设六个兵站,多在弯道处,包括两处“马蹄铁弯”。
张浚算了一下,道:“如此,即要增驻兵员二千四至四千。”若战线再往纵深推进,设立的兵站就要更多,投入的兵员也就要更多了。
“这些兵力的投入势在必行!”卫希颜斩钉截铁地说道。
何况,现在投入曷懒路的兵力不到三万,就算为了设立兵站再投入一万也不算多——在东北这样辽阔的地域上,即使投入十万兵力也是不多的。当然,增兵得一步步来。
至于粮草补给问题,卫希颜不需要焦心。相比雷动的殚精竭虑,她在这方面的压力要小得多,毕竟,南廷占据了中原主要的产粮区。
在北宋时期,南方就已经是全国主要的粮食输送地,每年从东南六路——江南东路、江南西路、荆湖南路、荆湖北路、淮南路、两浙路——漕运上供到东京的粮食都为六七百万石,即使欠收年,也有五百万石。
宋室南北分立后,因为南方没有遭受到战乱——顶多一些地方遭受逃兵为匪患的祸害——农业生产大多没有受到影响,加上新朝廷减免杂税,兴修水利,奖励
垦荒,又剿灭地方匪盗,维护安定,刺激了生产,次年起东南六路的纳粮量就超过靖康、宣和年间。后面的年头虽然江南西路、两淮路遭遇到旱灾和蝗灾,但因朝廷措置得当,又有官商共济,国库的积粮并没有因为赈灾而耗光,而且一百万石的军备粮更是没有动。
在卫希颜出兵前夕,国库已有积粮八百万石余,加上军备粮一百万石,供十万大军打上一年的仗也尽够了。何况,这还没算今年的粮食收成。
这还只是算的官粮,没算粮商手中的粮,只要朝廷出得起价钱,很快就能凑出百万石。
至于粮草的运输卫希颜也不担心,即使海运比内地运输更有风险,而且花费更在三五倍之上,但朝廷才得了三佛齐凑上的第二期战争赔款五十万黄金,支持后勤运输不成问题,更何况降下运输开支并不是没有办法,端看户部尚书如何动商人的脑筋了。
更何况,还有倭国这个中转站。
海外作战保障后勤最重要,而拥有一个距离战场很近的军资中转站往往能够决定战争的胜负。当然,对于户部来说,战略重要性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能省大量花费:有倭国的不冻港湾——如陆奥湾——作大军的军备囤积地,朝廷就有了充裕的时间来筹措运力,节省花费;而且倭人的民力比大宋的便宜……
户部参政算计起如何省钱那是锱铢必较,不仅雇用倭国当地的民力,还从倭国大庄园主手中抠了不少粮食出来——虽然价格比大宋高四五成,但算上由此省下的江海运费,朝廷还是赚了许多。
而朝廷为此付出的是提高四五倍价的绸缎、棉布、蔗糖、摆钟、玻璃镜等天朝产物,以及部分铜钱,户部参政偷笑着很满足。交换粮草束的倭国大庄园主们也偷笑着很满足——跟天朝朝廷交易就是合算!换了宋商来做买卖,这些天朝产物的价格至少要高三倍。于是皆大欢喜。
卫希颜只在脑中忖念片刻,便又吩咐张守、张浚二位监军:“乙离骨水兵站隶属第五军,统门水兵站隶属第六军。你们各自拟订设立兵站的章程,合计需要配置的兵员和粮袜军需——兵员由本军出。三日内,拟好条程和单子递叶机宜。”
张守、张浚二位监军瞥了眼冷着脸立在卫希颜身后的叶清鸿,齐声应诺。
“机宜”是叶清鸿在北伐行营的官职,全称是“书写机宜文字”。
机宜文字是宋朝各路帅臣自行辟举的军事幕僚,所辟
举之人或为亲属子弟或为故旧部属,其职务以军事机密事务为主,如书写奏章、入呈边事、参与军事谋划、带军作战等,其中又分“主管机宜文字”和“书写机宜文字”二职。而“书写机宜文字”必须由帅臣子弟担任,因为比起“主管机宜文字”更涉及机密事宜,包括将官、帅臣私奏密事,所以必须委以心腹,令掌管军机利害文字——是帅臣诸幕僚中,唯一可以出入军前军议不需要避嫌的属官,也是唯一不需要官身就可辟举的属官。
叶清鸿是卫希颜的徒弟,足以信任,自是可以出任书写机宜。
但叶清鸿对这个辟置很不满意,因为“书写奏章”成了她的职责,虽说朝廷行文的遣词造句难不倒她,甚至稍加熟悉后就比卫希颜强——毕竟有个号称“百才秀士”的父亲,幼承庭学,有文采底蕴——但这些章奏写多了也烦人,以致听见“叶机宜”就面冷如冰,即使七月天时也让人感觉到有股冷气。
卫希颜微微笑了笑,转眼又回复肃然,问范汝为:“迁至华宋州的女真人可安置妥当?”
她指的是宋军俘获的女真平民——凡是四十五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男女都运送到华宋州安置,签工契为华宋州府服杂役五年,五年后可恢复自由平民身份。
范汝为回道:“政事堂的安置令已下发州府,所有女真俘虏都已和州府签契,按体力分派各项杂役。”说着他掏出华宋州的安置条令递上。
卫希颜快速扫过,又抬头对张守、张浚、范汝为三人道:“剩下的女真男女俘虏发配修筑兵站工事,完工后由南洋水师解送瑞宋州矿场,各签工契十年。与前面的女真老幼一样,期满后可解契约,恢复自由,并允许迁至华宋州与家人团圆。”
这是打一棒子,又要给颗有希望的甜枣,众将心道,但这般安置显然更好管制。
而且既不违背朝廷禁奴的律法,又免费得了一批劳役,华宋、瑞宋二州自然乐意为之——这两州正缺人呢,虽然朝廷用“钱货交易生口”的方式赎回不少被金军俘走的宋人,相继安置在两州落户为民,但人口还是缺,何况州境还在渐渐向外扩张,但内陆百姓除了没有产业的闲汉或想搏一铺的冒险者外,很少有愿意到海外州安家落户的,所以即使是女真人,海外州也愿意接受——这里与金国远隔重洋大海,即使女真蛮虏野性难驯,最终还不由得他们搓圆搓扁?!
张守、张浚两位文臣监军心道:五年、十年之后,这些女真人
也就顺服王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存稿箱君,设在大年三十发文哟~~~~~祝福看文的诸君,春节愉快,合家健康!
☆、民心可得
兵站章程定下来后;很快开始建设。
一队队女真俘虏被看俘队的皮鞭驱赶着;从河滩上掏沙、拣鹅卵石;从战舰上运水泥……干得慢的就会被看俘队凶神恶煞地吼骂“夯羊生的”,惹得俘虏怒目而瞪,看俘队的将鞭子抽得啪啪响,却不敢胡乱抽打下去,只是更加大声地喝骂“皮痒了?干活!别想偷懒!”
这些看俘队的人员都是契丹人;多数是作战中被俘虏的契丹兵。宋军允许他们“将功赎罪”;于是这些契丹俘虏个个翻身成了“牢头”、“牢役”;干起新活很卖力,对灭了大辽又欺压在他们头上的女真人毫不手软,鞭打;脚踹,有多狠来多狠,若不是被宋军制止,恐怕没多久就得死一半。由此,女真人的仇恨被这些“契丹叛贼”拉去了大半,对宋军的仇恨反在其次。
这是卫希颜“以蕃制蕃”的计策,既让两边都有活干不白养俘虏,又能防备女真人和契丹人串连起来作乱,省心又省力。
在建设兵站的期间,宋军也没闲着,骑兵营仍然执行以前的战术,游走于山林、草原,劫掠在外渔猎的女真人;发现小寨子就攻进去,将女真户的人马牛羊粮食全部掳走;若时间紧,就将人和马掳走。而这些掳来的女真人会被运到南洋去做工,再也回不到这片土地。
卫希颜说,这是绝户计,将女真人一户户掳走掳光,纵然“举族皆兵”,也无户可抽丁。
如果说女真人代表了金国的“民”,那宋军可谓民怨沸腾了。但女真户占金国人口不过十之二三,大多数还是汉人和契丹人,宋军不掠汉民和契丹民——通过髠发的发辫很好辨认,即使掳错契丹人也会放归——因此引起的民怨也就在那十之二三中,至少大多数汉民和契丹民虽然心中惶惶,但对宋军的痛恨还不如对女真军的怨恨深——宋人不抢他们只抢女真人,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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