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gl]凰涅天下-第2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ǖ谝唬劣诒钥峙禄共蝗缬懈鍪喔痹娓傅暮澜馕槐惶岢隼赐耆歉煺鸫蚨蕴ò
卫希颜又将陈规的名字圈了起来。
陈规的确是她属意的枢臣人选,当初卫尉寺卿并非没有其他人可任,但她提拔用了陈规,就是在为他擢升枢臣积攒资序,但如今年资尚浅,声望不够,过早提到枢臣任上,恐怕顶不住皇帝和政事堂的压力,只会折了此人。
她复将陈规的名字划去。
沉吟了一会,她提笔写下一人。
举纸给名可秀看。
名可秀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人选不错。不过,晚些时日提出来为好。”先让政事堂争一争,争得僵持了再提出来。
没两日,西府将再进枢臣的消息传了出来,朝官们私下里议论得很是起劲。
“肯定不是枢使。”
“谁敢坐那位置啊,不怕被抬起来摔了?”
“李枢副已撤了省思,回府任事了,听说正与兵房出考案。”
“不知谁会考中?”
“考中了也未必能上,还要看资历呢。”
又过了四五日,崇政殿议事时,赵构又提武安军都指挥使的人选,让两府和兵部举荐。
两府正为此头痛时,没过几日,赵构又提出武学祭酒也该任人了。
朝廷目前有两所武学,一所在潭州(长沙),全称为帝国国防军军官学校,是武举进士和国防军现役武官进修的学校,培养具备文武知识的陆军和海军武官;另一所武学在桂州(桂林),名为帝国武安军军官学校,建炎七年才设立,是武举进士和武安军现役武官的进修学校。
卫希颜一直兼任着国防军武学的祭酒,这些学子出来后就都等同于是卫氏门生,这让赵构始终忌讳,没有歇下想插手国防军武学的心思,只是因卫希颜的阻挠一直未能占据要职。
建炎五年时,国防军武学司业(副校长)的张浚升迁调任国防军第六军任监军,赵构便想安置正在提点刑狱任上的赵令峸……太祖系宗室之后,曾在黄州任上剿匪有成,赵构以宗室罕有知兵事者为稀,资序未满就拔擢到路司……为替。但卫希颜举荐了时任长江水师江陵府统制的刘子羽,而其资历非赵宗峸能比,又经兵事和治校之法考较,亦是刘子羽胜出,赵构只得作罢。
其后,武安军武学建成,赵构拟任御卫军内城司都虞候王燮(xiè)为祭酒。但武安军上下反应激烈,上了很多言札给主管武学的枢密院和负责授官的吏部、政事堂,奏请卫希颜兼任祭酒,说“不能厚此薄彼”,身为武安军的最高长官,要为武安军的后备人才培养尽心尽力。因顾及军中反应,赵构虽然不甘却只得签署了卫希颜的祭酒任令,而王燮只能退而为司业。但治校纲要、教案科目、教材编选、教官选任等重大事务,都是卫希颜制定或派人把持,王燮能施展的手脚很小。
如今,卫希颜去职,王燮首先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可以大展拳脚了,给皇帝上了《论武学治要札》,阐述他的治校思想。其实也没有脱离卫希颜制定的宗旨和体系纲目——那是建立在武安军的立军方向上,并且证明行之有效的,王燮不能去打破,他也没有更合适的体系去替代,卫希颜提出的那些让人耳目一新的架设,他也不敢贸然去变动或取消,否则必然招致学子和博士、学监的反对而在武学中孤立,王燮只能在一些细节和表面上做功夫,上呈皇帝的奏札是幕僚的文笔,看起来很有料,实际上没改变什么,但糊弄不明实情的赵构已经够了。即使赵构明白几分,但他要的并不是武学的大改样——卫希颜的军事素养他还是信任的——而是要王燮在武学建立起自己的班底,逐渐削弱卫希颜的影响力。而让武学不再姓“卫”,是赵构首先要做的。
赵构除了提拟王燮为武安军武学祭酒外,又拟将国防军武学司业刘子羽提拔为武学祭酒,空出来的两个司业之职拟用太祖宗室之后——赵子涤和赵令峸除任。
“赵构学聪明了嘛……”卫希颜一边看李邴和陈克礼共同拟的祭酒司业人选,一边对名可秀笑道,“半月内接连抛出枢密大臣、武安军都帅、武学祭酒三个职位,让政事堂决议,逼得政事堂速战速决啊。”如果政事堂吵来吵去,连一个职位的人选都没能议定下来,就要让人怀疑政事堂现任宰执们的能力了。
名可秀道:“依政事堂的习惯,定会先易后难。”武学的职位会是最先定下来,总要先给皇帝一个交待,至于后面的职位人选再慢慢议。
卫希颜将赵令峸的名字圈起来,在后面画了个“可”。
赵构既将刘子羽提拔起来,又任用赵令峸为副,显然是和卫希颜做一个交易。
卫希颜对赵令峸的印象不错,当年考较他与刘子羽时曾有过面试,赵令峸给她的印象是谦逊而不张扬,宽怀而不量小,虽败在刘子羽之下,却无怨愤之色,论起武学治学之策也甚有条理见识,再参看他在任上的治绩,的确是宗室中的人才,可以一用。“有刘子羽在正位上把方向,即使用人失误,也能纠正回来。若真得用,日后也可大用。”卫希颜并不忌惮他是宗室之后。
宗室之后又如何?太祖这一系与赵构的关系不知远到哪里去了,出了五服都不止,在民间就是远亲了;何况她又没打算篡了赵家江山,与赵令峸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至于另一位宗室赵子涤,也是从御卫军出来的统制官——赵构任用了不少宗室子弟到御卫军中,这些宗室都是太祖一系或太宗一系血亲较远的,道宗朝时 ,因宗室子弟遍布都下 ,京城难以全部容纳 ,于是在崇宁元年将宗室疏属集中迁往西京洛阳与南京应天府(河南商丘)等地 ,并置西外宗正司和南外宗正司,管辖两地宗亲。这些宗室因为被迁出东京,反而幸免于难,未遭掳去金国之祸,如今住在临安的一部分宗室即由洛阳迁至,年青子弟颇多,也有一些人才——但论才能不及赵令峸,当然最主要的是,王燮若为武安军武学祭酒,卫希颜断然不会将司业再给赵构,必然是要安置能够牵制王燮的“自己人”。
她在李邴和陈克礼拟出的名单上点点划划,要能压得过赵子涤的职位,还有“宗室”这一个加成,倒是有一人合适的,但这一人卫希颜却有些舍不得动。
名可秀见她犹豫来犹豫去,便笑着提醒她,“何必从武安军中拔?让姚仲友从京卫军中找个合适的,只要才能略强于赵子涤,想必赵官家不会反对。”
卫希颜“呀”的一声,拍额笑了起来,“不错,京卫军可是皇帝陛下直属,当然比武安军出来的人香。”
若是枢府极力反对,皇帝提出的赵子涤上不了位,但枢府提出的武安军人选也不能得到赵构的同意,如此相持之下,政事堂适时提出京卫军人选,双方便会后退一步达到妥协——而从明面上看来,还是皇帝占便宜了,妙就妙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还没完哩~~~~
☆、山陵之崩
没两日正月就过去了,因为是开年的第一个月;自三省枢密院以降各官署都很忙碌;要议今年的计划;要接去年未完成的公事,要检讨得失察遗补漏等;原本年节结束后就只余了半个月;先是开年的部署会就开了几天,然后各司其职,时间就忽忽过去。而作为文武政事中枢的政事堂和枢密院当然更没得轻闲;宰执们都很忙;要忙着审议各部署的一年计划纲要;也要紧着关注正在进行中的经界法和青苗法,这两项法令关系到国家农耕之本;仍然是今年诸项事务的重头,还有年前未决的户部铜钱分级铸造法案、盐茶榷卖变革法案、刑部减轻私盐罪的律令等,都排在案头要议决。宰执们实在不能搁下其他公务只为议几项职事官的任命——尽管皇帝催逼得紧,也是到元月底也才确定了两所武学的祭酒和司业任命。
正如卫希颜和名可秀所预料的,国防军武学祭酒由刘子羽升迁,空出来的司业由赵令峸除任;武安军武学祭酒由司业王燮升迁,空出来的司业职任命最初争执不下,在御卫军统制赵子涤和武安军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解潜之间存在争议,最终陷入了僵局,京卫军都帅姚仲友向丁起举荐了京卫军五军中的左军监军赵祥,枢府和皇帝都觉得这是折衷之策,均勉强同意,遂得除任。
武学的长贰官一定,两府再议武安军都指挥使的任命。
卫希颜兼任武安军都帅时,并未设副都指挥使,设在南城的武安军都衙是由判官厅公事(简称判官)主事,其下还有司录参军、户曹参军、法曹参军、教阅参军、仓曹参军等职事,分掌兵籍升迁、财政、军法、武备训练、武库军械等,即使卫希颜不在京中,也能正常运转,遇有重大公务不能决者,按卫希颜的规定,呈枢副和京畿路都帅共决——前几年卫希颜不在京中,武安军的重大事务都是由都衙判官进呈李邴和陈克礼共决,陈克礼算是代行了部分都帅的职权,如今卫希颜丁忧,枢府首先考虑的当然是陈克礼接任。
但赵构却是不愿意的,陈克礼自靖康年间任东京城壁守御统制时就隶属卫希颜统率,绝对是卫希颜的“嫡系”,他若为都帅,与卫希颜执掌武安军有何两样?
但是,在赵构这一系的统兵大将中,唯有京帅姚仲友和御帅张宗颜能压过陈克礼一头,但这二人动一人,又有谁能继任京帅或御帅呢?
京卫军的兵是姚仲友一手带出来的,虽然不像国防军那样经历战事,但姚仲友练兵有法,以兵马功夫和大校武定升降,将士作训都不敢懈怠,很有一股子慓悍之气。从每三年一次的四军——御卫军、国防军、京卫军、武安军——马球联赛就能看得出来,直个把球场当战场,而每次联赛的冠军之战都是在国防军和京卫军之间争夺,虽然京卫军败的时候多,却能看出其悍气。除了姚仲友外,赵构想不出有谁能压得住京营——前、后、左、右四军中的任一统制提拔到都帅位置都无法让其他三人心服,即使是兼任前军统制的副都指挥使田晟也不能让军中完全服膺,尤其是姚仲友亲任统制的中军。而赵构一手安插提拔起来的高世则、李升,现下也才是后军监军和左军副统制,威望和武功都不足以服众。此时若姚仲友调任,京卫军中便会各立山头,很可能不为赵构掌控,这不是他乐意看见的局面。
姚仲友不能调!
御卫军帅张宗颜也不能动。
这些年赵构往御卫军中安置了不少宗室,这些宗室子弟初进多是低级武官,但有皇帝的提拔,升迁很快,不少人已经是统领、副统领级的中级武官,这让御卫军中真正有能力的将士很不满,已隐隐形成了庶将系和宗室系的对立,只是有张宗颜在上面镇着,矛盾争斗都还在暗底下,没有往明面扩大。若是张宗颜调离,没有镇着庶将系,只怕御卫军中的派系争斗立刻会扩大——赵构能够允许底下有争斗,但绝不允许这些争斗厉害到分裂皇城禁军的地步。
除了这些顾虑外,赵构更要顾虑到姚仲友和张宗颜的想法。毕竟,御卫军和京卫军都是拱卫天子之师,在地位和待遇上均高出武安军一筹,若迁姚仲友或张宗颜为武安军帅,明面上是平调,实际上算是一种降迁了,很可能令姚、张生出龃龉,如此便是因小失大了。
赵构再次觉得可用的人太少,国防军中可调任的将领倒是有好几个,但他敢用吗?几番筹思来筹思去,愁得头发都要白了,又在年节期间召了一些亲近的臣下入宫说话,终于想出一个折衷的法子:升陈克礼为武安军都帅,同时调迁京卫军副都指挥使田晟为武安军副都指挥使,当然田晟“降迁”还要加以抚慰,可以升一级武阶。如此武安军长贰官出自不同的军系,便埋下了不和,而田晟出自京卫系,也能让赵构放心一些。而且,田晟一调,其京卫副帅的位置必要从下面几位统制中提一人上来,而统制之位又要有人递升,这样层层递升下来,就能让高世则或李升再往上动一动。
事情也确实如赵构设想般进行,因为陈克礼得以升任武安军都帅,枢府在田晟调迁武安军副帅一事上也就退了一步。跟着,又下几项任命:淮北东路武安军都帅赵立迁任京畿路武安军都帅,京城武安军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解潜升任京畿路武安军副帅,赵立、解潜空出的位置又各有下面的人员迁调;京卫军左军统制吴进升任京卫军副帅。田晟空出来的前军统制由副统制递升,而后军副统制李升进为前军副统制——这是相当不容易的,因为后军在五军中属于后勤军,与作为主力军的前军的地位高下不同,一般前军副统制若缺,是从左、右军的副统制调迁,李升如果不是有赵构的倾斜,不可能进为前军副统制。
这一番调迁,赵构的目的算是基本达到了。
但他没高兴两天,出使北周归来的陈与义禀报之事便让他气怒愤恨之极。
柴鉊说,大周承诺厚待宋王及宗族,但也遵从宋王意愿,若宋王愿归宋廷,大周将礼送宋王及宗亲后族出境归南。
崇政殿上的大臣们都面面相觑,周帝这一手玩得相当高明啊。
将前朝旧帝送出周朝,就等于从根子上掐断了国内某些人的复辟之念,兵不血刃地解决了隐患,还能让世人称颂周帝的宽仁大度。而且,旧帝被送入南廷,是给赵天子心口上插刀呀——天子无子,比起宫中正在教养的两位过继来的皇子,这位“宋王”才是最正统的继承人呀。
朝臣们恍然悟了,周帝为何会封逊位宋帝为“宋王”,原来后手在这里——明显是给宋廷添堵啊,就算不能立即挑起嗣位之争,也在君臣心里埋了根钉子,没准什么时候就窜出来,扎得人血淋淋的。
这宋王,接还是不接?
大臣都清楚,不管御座上的天子愿不愿意,也不管他们作何想法,北周既然开口,这宋王是必定要接回来的,就算是烫手山芋也要拢在怀里,否则必被天下舆论指斥说“不仁不义”,如今北周都愿意放人了,朝廷却拒不迎接,这是要闹哪样啊,孝慈仁义都吃到狗肚子去了吗?
三年前赵桓被卫希颜从金国迎回时,让赵构哑巴吃黄莲了一回,暗恨卫希颜多事,却不得不作出欣然涕泪之态,被朝野大赞天子孝悌仁义,内心却是有苦说不出。
如今这种境况又要重现吗?
赵构直恨不得生啖了雷动。
赵谌比起赵桓,威胁可要大得多了!
他没有北掳的污名,还是他血统最亲的侄子,而且正当成年。
——这是送给他一位太子吗?
赵构气极之下不怒反笑,陡觉喉头一阵腥甜,当即起身而去,康履尖声宣布“散朝——”赵构行到后殿便从袖中掏出手巾掩了下嘴,狠狠将染血的巾子揉成一团,在康履跟上来时便塞了过去,目光冷森盯着他,“小心处置了,不许声张!”康履不敢细看,只感觉手中软巾濡滑,心中骇然一震,低声应喏。
回福宁宫不久,范宗尹觐见。
入见行礼后,他向皇帝隐晦道,为今之计,唯有宋王不愿归。
意思是,只有宋王吓得自己不愿意归南,才能解开这个困境。
何以让宋王吓得不敢归南?这话范宗尹却是不能明说的。
“卿之言,容朕思量。”
范宗尹退去后,赵构沉思良久,召来暗底勾当皇城司的冯益,命他派得力的人去北面,收买赵谌身边的人,散布南归可能性命不保的谣言,无论装疾也好,要求出京安置也好,总之要让赵谌使尽手段推脱归南之行。
但赵构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已经有人持着宁王赵桓的手书,往北面而去了。
***
五云山上,卫希颜一扔棋子,“我输了。”
名可秀轻笑道:“还可以再下几子。”
卫希颜笑着摇头,“多下这三五步又有何用,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她抬头看向北面天际,“差不多就这三五天了。”
***
二月十一,凤翔京城下起了大雨。
雨势非常大,扑天盖地的,顷刻之间街道上就积了半尺高的水,两边的排水渠都来不及排走。街上的人们掩头急跑着,没跑几步身上就淋了个透。街边的小贩们急手急脚收着摊子,有人嚷嚷着,“龙王莫是倒了春寒吧,瞧这喷嚏打的!”便听天上轰隆一道雷声滚过,跟着一声接一声,说话的小贩赶紧双手合什,“龙神在上,小的可没咒你。”
大雨哗哗地越下越大,雨幕里已经看不清人,只见一道道的模糊身影都往家里急赶着。
突然间,街道上涌出一队队的军士,冒着雨一边跑动一边大声喝令:
“全城戒严!”
“士民各回各家,不得出行!”
很快,这些京营禁军就戒严了京城各城门,一队队荷枪佩刀的禁军兵卒占据了各个要道口,通往皇宫的道路上更是有重重禁军把守着。
路上疾行的人们都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
一个时辰后,宫中传出讣闻,全城告哀:
“山陵崩——”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皇帝薨逝称为山陵崩。
————
雷动同学死前还要坑人一把~~
7天假期说起来长,转眼就没了,万分怅然中(咬手绢依依不舍)~~~
☆、风雨欲来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到世。
等仆妇丫鬟服侍娘子清理完污血并给产妇换衣后;稳婆抱着初生的婴儿;走到床前俯身给男女主人看;一脸喜气地道:“小郎君可真精神;瞧,这哭的嗓门多响亮啊!”唐青衣匆匆瞥了一眼他儿子,心思便又回到妻子身上;手里端着一碗固肾止血汤;递到雷枫嘴边;“枫儿,先喝汤。”
雷枫的脸色很红润;一点都不像寻常女子生产后的苍白虚弱模样,前两次她生完孩子都是中气十足;这一回同样如此,坐在床。上很有力气地瞪着唐青衣,“我不喝药!”她又没大出血,喝什么止血汤!扭头去看襁褓里的婴儿,皱着眉毛,“又是男孩?”
稳婆喜气的笑容有些稳不住,又绽起笑道:“恭喜女君,是位漂亮的小郎君。”
雷枫看了眼襁褓里的婴儿,刚生出的小孩儿一脸子皱皮,哪里漂亮了?
她垮了脸,一扭头瞪着唐青衣,“都怪你!我说生女儿,你又生个儿子出来!”
稳婆嘴角抽了下,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地屈膝向男女主人行了个礼,便抱着孩子往西次间的婴儿屋走去。
稳婆姓杨,婆家姓孙,他们孙家是成都府有名的杏林世家,男子世代从医,长媳世代接生,她的婆婆是成都府最有名的稳婆,官宦豪门人家生孩子都要提前约她婆婆接生,雷娘子的前两胎就都是婆婆接生的,因为年纪大了便渐渐交业给长媳,接生一上胎时杨稳婆就是给婆婆打下手,接生前听婆婆说唐掌门娘子头回生产时就希望是个女儿,她还觉得稀奇,这世间谁家娘子不希望生个儿子讨夫君欢心啊,偏雷娘子不一样!更稀奇的是雷掌门,就跟婆婆说的,完全不顾忌讳,从头到尾待在产屋里陪着妻子生孩子,那紧张的样子倒似他在生孩子,事后还要被刚生产完不满意的女主人抱怨他“不会生”……
杨稳婆跨进西次间前还能听见身后低声低气的声音——那位看人一眼就让人打哆嗦的唐掌门正在哄着妻子,“是,是,都怪我,下回咱们一定生女儿!”
杨稳婆嘴角又抖了下,抱着孩子的手还是稳稳的,跨入西次间才松了口气——这样子的唐掌门更让人哆嗦。
产屋里的雷枫眼睛瞪得更圆了,嗓门更响亮地吼他,“上回你也是这么说!”
唐青衣小心赔不是又端着汤碗哄她,“喝嘛,就一口,不苦的。”
“我不喝!”雷枫嫌弃地扭头,心口却蓦然一阵悸痛,“啊”一声捂着胸。
唐青衣大惊失色,慌了神般放下碗给她拍背又摸脉,“枫儿,哪里不舒服?……”没听说产后心口痛啊,这是什么症状?便要叫外屋一直候着的两名大夫进来。
雷枫却咦了一声,放下手道:“不疼了。真奇怪,刚刚抽了下……”她说着手又按上心口,觉得里面虚荡荡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好难过,青衣……”她皱眉抬头看着唐青衣,眼睛里空空的,不知觉掉下泪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掉泪。
唐青衣赶紧抱住她,“不难过,不难过……”急着将大夫叫进来。
两名大夫轮番诊过后,都说女君脉搏有力,气血不亏,心脉也很正常,估计是产后精神有些波动——只差没直说又生了个儿子不满意,里面中气十足的吼声他们想不听见也难啊——大夫说喝一剂宁神静心汤,去去燥气,就无大碍了。
两名大夫对视一眼,心里都憋着笑出了房门。
雷枫揉了揉心口,嘴里咕咙着,“真奇怪啊……难道是饿了……”所以空荡荡的难受?她恍然大悟地一拍锦被,这些个庸医,说她有燥气,他们全家都有燥气!“唐青衣,快拿吃的来,我要饿死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