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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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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维护华夏文明,是中原王朝最重要的事——有华夏文明,才有华夏民族;华夏文明灭,则华夏民族灭,更不用谈继往圣之学开万世太平了。
  就如卫希颜在靖康之后整饬军队期间多次演讲的,“我们经历了耻辱,但我们的精神永远屹立不倒,不会被任何强大的敌人摧垮,因为我们的身后是华夏!——它,就是我们的民族之魂!”
  十年的舆论风向,将原本模糊的价值观清晰地树立了起来,并为越来越多的读书人接受。
  即使范宗尹,也不敢为了做天子的“孤臣”,而悍然背离这种价值走向。
  因为辽国的横插一脚,朝中风向大倾,政事堂、枢密院、门下省、御史台,都一致赞同遣使哀悼,承认北周,迎回宋王,回归赵宋宗室,至于南北之战要谨慎,绝不能让外族趁虚而入。
  “当前,先交接河南十九州为重要。”——宰相的话获得了崇政殿上所有重臣的赞同。
  赵构回宫后就吐了一口血。
  他神色狰厉地将染血的巾子掷给康履,吩咐拿去处理了,又令道:“传冯益!”
  康履应声,未几脚步匆匆回来,禀道:“官家,冯益三天前领牌子出宫,‘干办御药’,如今还没有回宫。”
  赵构当然知道冯益“干办御药”是办什么去了,他神色微霁,希望冯益不要让他失望。
  ——赵谌,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北朝!
作者有话要说:柴赟:赟字音y春,意为“美好”(多用于人名)。
雷动给雷雨荼赐这么个名,也是取字形之意,寄喻了国策——文武并举。
看见读者君(王不留行)的评论,修改一个BUG重更~~抱拳致谢该读者君(情节记忆得比作者君还深啊)

  ☆、清明纷纷

  已是三月,墓园里百花齐放;有牡丹、芍药、木香、棣棠、蔷薇、锦李、月季、杜鹃、宝相、绯桃、香兰、紫笑、映山红等花;种种争艳。花惜若喜欢花团锦簇的模样;说是有生机;于是墓园里除了栽种松柏等长青树外,还种了各季花植,即使腊月也有寒梅怒放;经年都是花香不散;在花氏墓园也是如此;不像墓地,倒似赏景的园子——花惜若说;不要弄得阴阴沉沉的,看了就不爽心。
  卫希颜很喜欢花惜若这种心性;虽然她未能有幸见过花惜若,但不妨碍她对她的景仰。就在这春花烂漫中,到了三月初八清明,从卯时起就飘起了毛毛细雨,墓园里的花草含珠带露,花香的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让人十分精神,无论活人还是逝者——如果逝者有灵。
  清晨,名清方一家上得山来,与名重落一家会同在墓园里上坟祭祖。
  名重生与名重落父母双亲的墓地就在名重生夫妻俩墓地的北面,相隔着一排松柏和一个小花圃。
  祭过名父名母和名重生夫妇后,卫希颜、名可秀与名清方一家又一起下山,回凤凰山云家墓园祭奠云家祖宗及父母伯叔——墓里都是空的,只有一排排的白色大理石墓碑静静地矗立在松柏花草之间,安静宁谧。
  在云青澜、唐碧颜夫妇的墓碑旁边,是卫希颜的义父卫信南的墓。
  卫希颜和名可秀在墓前拜祭。
  “阿父,”卫希颜跪在竹席上道,“前日萧先生来信说,《卫氏医验集》第二版已经修订完毕,择日即可付梓发行。您设想的牛痘防治痘疮法经萧先生他们十几年验证,已经成功,此法将正式刊印在《医验集》内。太医院和青谷医学会将联合推行青谷改良的人痘水苗法和牛痘接种法,六月先在江州(江西九江)种痘,然后再推往其他州府……”
  卫希颜说的痘疮即天花。
  此疫在中原王朝最早发生于东汉光武帝建武年间,汉军南征交趾而带回,当时称为“虏疮”。晋代药学家道家葛洪在《肘后救卒方》中记载永徽四年痘疮流行时,追溯痘疫源头也记为汉光武年间征虏带回,并在书中记载了两种药物治疗方法,但没有预防之法。唐代的儒家医药家孙思邈借鉴治疗狂犬症和疥疮症的“以毒攻毒”之法,取用天花口疮中的脓液敷着在皮肤上预防天花,此为人痘接种法有记载之始,但因成功率低、危险性大不被推行,然江南民间仍有郎中传授人痘法预防痘疮。
  至宋朝时,种人痘法在江南民间已有改良,取代了唐朝的痘液法和痘衣法(穿患者衣服染痘),而是将痘疮患者的痘痂取下阴干,研成末,用管吹入接种者鼻内,称为干苗法,真宗朝的宰相王旦之子王素就是用这种方法种痘成功,此子活到了六十七岁。但这种人痘法还是不成熟,种痘后也可能染了死亡,只是小范围的试行,而且争议很大,最终未被官方推广。
  但医家中还是有人在孜孜以求地探索更好的人痘接种法。
  卫信南的先祖辈就是真宗年间给王旦之子种人痘成功的那位峨嵋山道医的徒弟——后来随道医离开东京,游历到大名府后安居,娶妻生子,世代传医,代代都留有人痘法的医札。至卫信南行医时因得罪了大名府通判被判流刑,在家人打点后判到江宁府青浦县安置,未开医馆前常常行医到乡下,给人也给牲畜看疾。
  曾经青浦县邻县的乡里有一户专养猪牛贩卖的村民家里发生牛痘疫,一头母牛的乳。头部位发痘,出现局部溃疡,传染给了牛栏内的其他几头牛,看管牛栏的小儿子也染了牛痘症。这种牛痘病很少发生,治疗此疫的大夫和卫信南常有书信交流医术,就专门谈起此事。没几年,邻县那个村发生了痘疮疫,肇头就是那户养猪牛的人家,因病猪死后掩埋不当而起,最后一家人生了痘疮传染到村中,而这家人中唯一没染上痘疮的是那个曾经得过牛痘症的小儿子,这让随行冶疫的卫信南产生了极大兴趣,他一直在研究人痘法改良,此事让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是否染了牛痘也能预防痘疮呢?与接种人痘孰优孰劣呢?
  只是,卫信南还没来得及将这个想法进行调查试验,就遇上了唐碧颜的事,辗转流徙到矩州的小山村后再也没有出过村,他的种牛痘设想也就无从验证了。
  卫希颜当年在他的医札读到这段记录时十分吃惊,在将卫信南的医札整理后交给萧有涯时,和萧有涯谈及种痘之法,萧有涯也一直在研索更好的人痘法,卫信南的札记相当于又拓了一条路,之后,青谷的痘疫大夫便分成两组,一组继续研究改良人痘法,一组则试验畜痘法,包括牛痘、猪痘、羊痘。
  经对十余年的不断试验和改良,青谷人痘组制定了水苗法,比起以前的人痘法更容易出痘,而且痘苗采用连续接种七次后精练出来的“苗性和平”的“熟苗”作疫苗,这种痘疫苗毒性已减,接种后比较安全;即便种痘后还是染疫,病情也比不接种减轻得多,不至于产生危重的病情。
  而畜痘组最终试验确定的牛痘法与水苗法相比,种痘成功率略低,但牛痘种痘后的安全性更高,而且种痘后不会传染,但是也有弊端,就是痘种难得——耕牛得牛痘症的很少。青谷牛痘组为了研究此法,专门辟地雇农夫养了一群产奶的母牛,让其得牛痘传染,以便提取痘种。
  卫希颜寻思或许可以趁机推广牛乳强身健骨。现在,凤凰书院、朱雀书院的男女学子每天在校的膳食中就有一杯牛乳,虽然也有京中人家跟风,向的乳牛场订牛乳,但还未形成风气。她心想随着枪炮研制,太仆寺的养马可以减少,空出的经费拿来建奶牛场,军中将士的膳食谱上也可以每天加入一杯牛乳了。
  她一边思忖着,一边叩首起身。名可秀又对着墓碑合揖行了一礼,说道:“痘法若大行,必活人无数,阿父功德无量。” 
  卫希颜接口道:“阿父必会说,这是萧先生和青谷大夫们的功劳。”若无萧有涯和青谷那帮大夫,卫信南的人痘改良法不可能完善,他提出的牛痘种痘设想也没可能在十二三年内就实现。
  “设想者与躬践者俱为可贵。”名可秀认真地道,“前者是创,后者是行,无创则僵化陈腐,无行则空中架阁,二者缺一不可——小到医道,大到民族、国家、文明,皆是如此。”
  师师在她二人身后抚额,仰脸叹,“又来了。”真是何时不闻国事声。她道:“红。袖,你百年后,一定要谥号文正。”
  名可秀奇道:“为何?”
  师师一本正经道:“范文正先天下之忧而忧,你就是名文正啊!”
  唐十七、名清方、希汶、燕青几人都噗哧笑出来。
  卫希颜笑道:“师师总算正经了一回。”这谥号才衬得起名可秀一生功绩。
  名清方也跟着笑道:“可秀若得此谥,那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名可秀被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无语,片刻摇头失笑,“大哥说后无来者倒未必,江山代有俊杰出,一代更胜前一代,没准后人比我们更强。”
  “这话也有理。”名清方笑着拍了下名令泽、名令琰兄妹俩的头,“听见姑姑的话没,立志要趁早。”
  师师也伸手摸儿子燕纪云的头,“我们家云云也要做俊杰哦。”
  三个孩子你望我、我望你,都懵懂不明地应了声。
  几位大人都笑起来。
  ***
  次日,三月初九,虽过了清明正节,仍在清明节期内。下午,苏澹一家与何栖云母子一起上山,给名重生夫妇上坟拜祭。
  早晨的时候还飘了阵雨,这时雨早已经停了,阳光透了出来,照得墓园里的含雨带露的百花灿烂生辉。
  卫希颜给何栖云看她写完的随笔,顺便让这位前书记官给她润色润色文笔——何栖云曾评她写的奏章札子有一个优点:叙事直白,不生歧义;言外之意,文采乏善可陈。
  何栖云一边看,一边改,一边笑,有时是被内容引得发笑,有时则是被卫希颜的“文笔”引得发笑,有时又抬眸用看“朽木”的眼光看她一眼,让卫希颜颇是忧伤。
  苏澹在花团簇绕的墓碑前,坐在苫席上给师傅师公读他的《易学解义》手稿,有时停下来,就这一段说时下易学几派的见解,有时被名可秀插。入,说她的见解,有时师兄妹俩争起来,偶尔惊起花丛中的蝴蝶,俄而又翩翩落回花丛中。
  若论易学造诣,名可秀不如专心致易道的苏澹,但她的优势是博学,诸子百家、各学派的书通读,甚至连秘书省国译馆和凤凰书院译书楼翻译出来的泰西学者赫拉克利特、德谟克利特、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的译著她都有阅读笔注,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从不同的角度来论苏澹的著解,虽然未必全让苏澹认同,但其中一些见解的确有印证之益。
  两人说着说着,便论到道家儒家,老子孔子。
  “……老子之道,是自然之道,天道之义;孔子之道,是人世之道,伦理之义。”名可秀下了一个大致的界定,虽然不全面,但概括了道儒的主要区别——道家是求个人的超脱,入自然寻天道,儒家求的是入人世定秩序,两者各有适从,不能全然拿来做对比,对治国者来说可以借鉴,互作补益,一损全损、一褒全褒的做法便不足为取。
  苏澹点头,道:“自先秦以降,形而上的学说可分为自然学说和治世学说,此为道家和儒家之别……”他继承的就是自然学说流派,即日月星辰运行、万物枯荣自有它的道理,这个道理不因人而变,因人也是万物之一种,受万物规则的统辖,而不是凌驾于自然之上。
  如将儒学推上“独尊”的董仲舒的学说,就不为自然流派所接受——
  董仲舒说“人之德行化天理而义,人之好恶化天之暖清,人之喜怒化天之寒暑……”,自然学派认为这是强将人的性情化为天道之理;至于董仲舒提出的为后世儒家继承的阴阳三纲学说——“天有阴阳二气,而功能各异。……天好生不好杀,好德不好刑,尊阳而卑阴。……君臣、夫子、夫妇之义,皆取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也被自然流派臧否,认为“天有阴阳二气,而功能各异”这是合乎自然道理的,但将阴阳赋予尊卑,再赋予“王道三纲”就是儒家的扯附了,非为自然之理。
  因是,像苏澹这种自然流派的学者,敬畏的是天道自然,对皇权和三纲并无敬畏和从服之心,因为皇帝不可能是“天之子”,不过是人间权力的至尊,而王道三纲亦非自然之道,只是儒家的治世学说——合则用,不合则无视之。故称易学家们为儒家学者,并不是准确的说法,只能说易学中的“治世流派”是儒家学者——如二程;当然,更多的易学家是介于自然流派和治世流派之间,二者兼具,如张载、邵雍、邵伯温都是;像苏澹这种纯粹的自然流派处在儒家为统的大环境下,也被世人认为是儒家学者了,即使是陈抟这种摆明了是道士的大易学家,儒者们也要赞他是“精通道儒之学”,非得给他惯上半个儒家名头不可。
  两人说着便不知时日,直到苏澹的妻子萧晴带着孩子过来,提醒说“过了申正了”。
  名可秀呀了一声,笑着起身,“师兄明日便要启程,早点回去收拾。”
  早在寒食清明二节连休前,两府宰执已紧赶着定下了前往北周的致奠使名单,明日就从都亭驿启程,与北周的告哀使同行,苏澹即使团成员之一。
  一路送到墓园口,看着何栖云与萧晴上了马车,卫希颜回头对苏澹道:“苏师兄可别乐得忘形,在雷动灵前大笑出来。”
  “哈!哈!哈!”苏澹当即大笑三声,一挥袖子,“放心,我一定很‘悲、痛’地致奠。”说着踩蹬上了马,向两人扬了扬手,唱着欢乐的调子下山了。
  ***
  翌日,三月初十,宋廷使团出发。
  皇宫御书房内,赵构正在大发脾气,冯益出宫已经六日,迄今不见人影,连他的义子冯清也随后出宫未归,显见是逃逸了。
  “这两个阉坚!是谁给他们的狗胆!”赵构面色潮红,怒火上升,大臣们和他玩心思,现在连内侍都敢背叛他了?甩手摔了茶盏,又摔纸镇,砸得水磨方砖砰砰响。
  御前禀报的康履噤若寒蝉,觑见那砚台贴着自己耳边飞过,脖子僵硬着不敢躲,背上却吓出了冷汗。
  赵构又拿起笔洗摔,许是怒火攻心,陡觉脑中一阵晕眩,向后跌坐在御椅上。
  康履惊叫一声“官家”,见赵构闭了眼没反应,立即大呼:“御医!传御医!”
  这日还在清明节内,所幸御内医官院的院判王继先正好最后一日当值,很快带着一名提药箱的医生(医徒)匆匆赶至。
  王继先诊了脉,又观皇帝面相潮热颧红,应是肝阳上亢下的气急攻心而致昏迷,非不可移动之症,便吩咐内侍抬来肩舆,将皇帝安置到寝殿的御榻上,取出银针给皇帝扎了几个穴位,皇帝就睁眼醒来,康履不由松了口气,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陛下这是内火上升,肝阳失调……”王继先半坐在御榻前的锦橔上,向赵构恭敬禀道。
  这位御医院判是常年给赵构请脉的,很得赵构信任。
  赵构微微点头,王继先便下方开药,呈给皇帝过目后,就亲自监督医生煎药……皇帝的目光太过冷沉,还是溜一边煎药为好。
  赵构闭着眼在榻上忖思,冯益、冯清若是逃了隐匿起来倒还好,就怕将那事泄露,总之,这两人必须死!
  他挥退内侍宫女,命康履召来内侍押班、皇城司副主事官陈宥。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关于种痘法:
牛痘是生在牛身上的痘,人痘是长在人身上的。
牛痘种植法,是欧洲发明的,成功率并不高,而且没那么凑巧就有生了痘的牛。
欧洲发现牛痘种植法,已经是在十八世纪。发现了之后,还是大量死人,天花让他们死了几千万。
   中国早在唐宋时,就有人痘种痘法,但那时技术不成熟,种了也可能死,只是小规模,而且争议大;到了清朝康熙年间的十七世纪,人痘技术就已逐渐成熟了,然后被康熙推广。之后,天花在中国就基本上没造成什么死亡。
    为什么人们还是觉得天花很可怕,那是现代人看多了西方的天花史(仅18世纪就死了1。5亿人能不可怕吗)。
    那么为什么说起天花的防御,中国人总是认为牛痘种植法是治疗天花的最好法子?
    这个原因在清朝、民国。
因为清朝的腐败无能,中国被列强欺辱,很多文人就讲要学西学,而且渐渐学得将中学给抛弃了。到了民国初年,就有一场声势浩大的禁止中医、宣扬西医的运动。那时候日本已经取消了汉医,只用西医。国人这时什么都讲科学,而中医讲的阴阳五行就被视为糟粕,而且还什么都学日本。于是取缔中医的运动,闹了将近三十多年。
而后,南京政府出台政策,禁止中医办学校,这已经是从政策上扼杀中医——不办学校,没有传人,中医怎么延续?经过老中医漫长的争斗,到了一九三几年的时候,南京政府修改了政策,中医可以办学校,但是只能私人办,国家不给办公立的。——这种惨胜真是让人跺脚啊!
    从民国那时候开始,西医就在中国疯长,西医的治疗案例,也在中国受到了吹捧。于是,西医治疗天花的牛痘,被奉为最好治疗方案,那么究竟是不是比改良后的人痘法强呢?
    关于这点,医家各有争论,到底哪种好,某西也不知道。
    但是,欧洲在牛痘种植法发明之后照样大量死人,而在中国,死于天花的比欧洲要少得多。当然,这可能也与欧洲宗教阻止、牛痘不易得这些原因也有关。
    姑且论为两者各有千秋吧。
——再次为中医史的发展掩目悲叹。
某一直认为,西方的医学只是医学,而中医是医道。

  ☆、无子肇始

  约摸一刻多钟后,药还没煎好;陈宥便到了。
  “官家。”他在御榻前叩首;匍匐着身子只敢微微抬起头。
  因冯益此人极其专权;陈宥虽然是皇城司的副主事官;却很少能越过冯益面君禀事,皇帝待他也不如从潜邸出来的冯益那般信任,这会突然被皇帝传召;又察觉到皇帝似乎不悦;心中便有些不安。
  赵构挺直身子坐在御榻上;声音冷峻道:“冯益、冯清犯过逃宫,立即令皇城司所有察子;缉拿二贼,死活不论!”他话里透出森森的杀意;从枕边拿起面金牌,递给康履。
  陈宥先是一惊,继而大喜。
  冯益若死,他就是皇城司的统领,若抓住肯定是“论死不论活”!
  他恭声应诺,从康履手中接过皇城司的御令牌子,叩头领命而去。
  赵构合眼歇了一会,内侍端上药碗后服了药,便又睡下。午时醒来进了粥,又喝了一碗药,躺在榻上时醒时睡,昏昏沉沉的不知时日。
  次日凌晨寅卯之交,他突然醒来,一劲叫冷。宫女加了一床锦被,跟着又加了冬天的厚被子,赵构还是叫冷。
  当值的内侍殿长张见道吓得慌神,叫人去通报主管康履,又派内侍去请王院判。
  王继先今日不当值,但天子不豫他自然不敢离宫,昨夜就歇在医官院里,得内侍传报后立即带着医生赶到福宁宫。
  康履和张见道都侍在寝殿内,御榻前还升了火盆。
  王继先眉微沉,上前叩头后给皇帝诊脉,心中又是一沉:昨日尚不确定的症状果然是发作出来了。
  他示意康履摒退所有人,躬身低低向皇帝禀报病情。
  赵构拥着几床被子,半合着眼,嘴唇哆嗦了几下,不知是冷得哆嗦,还是听完病因心中恼羞成怒气得哆嗦。
  良久,他睁了下眼,“按症……开方。”眼有锐色地盯着王继先。
  王继先叩头,“臣谨遵陛下之意。”皇帝的病因他怎敢捅出去?——皇帝饶不了他,宰执们也饶不了他!
  他躬身退出内殿,抹了把乌幞帽下的汗水,在侧殿里按症状病因开了药方,吩咐医生拣药煎药。
  约摸半个时辰,药煎好了。赵构先进了一碗百合莲子粥,服药后便又躺下,问张见道时辰,吩咐康履宣布今日罢朝。
  今日是初十一,官员们清明休假已结束,虽然不用升常朝,但侍从官以上要在崇政殿面君。
  听闻“天子不豫”,两府宰执都大吃一惊,立即同入大内问安。
  众臣才入福宁宫的寝殿,便觉一阵热气扑面而来。但见殿内的窗牖都紧闭着,殿内四周还升了螭虎大炭鼎,正往外蒸腾着热气。空气很窒闷。
  康履见宰执们的神态,就忙解释,“官家怕风怕冷,所以烧了炭炉。王院判说,要保持殿内暖和。”
  宰执们走近榻前,便见御榻前也摆了四五个炭炉,火光明晃晃的,热浪滚滚,御榻前还围着锦幔,一重一重的,密不透风。
  众臣嘴角都抽了一下,走到榻前时背心已热出了一层汗,脑门也冒出汗来,隔着炭炉向御榻拱手长揖行礼,“臣等恭请圣安。”丁起问道:“敢问陛下圣体可安?”
  “朕……尚好。”赵构在锦幔里哆嗦。
  丁起陡然目现厉色,转头瞪视康履和张见道,喝斥,“还不张幔?”
  康履和张见道都哆嗦了一下,宰执有权察知天子病情,内宦胆敢阻挠、隐瞒的杖毙都有,二人赶紧上前卷起一重重的锦幔。
  众臣抬眼望去,便见皇帝拥着几床锦缎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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