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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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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合,不由点头赞叹,“幸得你不是金兵统帅。”
  
  名可秀却摇头一叹,“希颜,金人有完颜宗翰!”
  
  她纤手轻拈一把白棋放在西北角,“大宋禁军虽有百万,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过是西北边境的几十万西兵和郭药师驻扎在燕京的常胜军。”
  
  “完颜宗翰若想速战速决,必得解决常胜军和西军的威胁!如今常胜军已降,完颜宗翰只需挑得夏主参战,牵制我大宋西兵无力南下勤王,如此,金人兵渡黄河,便可直逼东京城下,京都危矣!”
  
  默立一旁的莫秋情忍不住道:“少主,我大宋自河东到京师,驻扎禁军达百万,即使金兵骁勇,但我军坚守堡垒仍可一战,更有黄河天险相拒,金人想兵逼京师,怕是不易!”
  
  名可秀淡讽一笑,“兵士训练不精,将领又不能知兵而用,千里战线各自为阵,数量多又有何用。”更紧要的是战意!大宋承平安逸多年,从上至下缺乏悍勇战意,一旦望敌披靡,纵有百万之兵亦不过是纸扎的长城,一吹即倒。
  
  名可秀黯然一叹,转开话题问道:“阿莫,司靖岚联络得如何了?”
  
  莫秋情道:“少主,司公子已经赶赴西北边境。”
  
  名可秀挥手将西北角的白棋向下移南,扬眉笑道:“若党项人不敢妄动,种师道率西兵南下,京都便还有救!”
  
  卫希颜不由暗奇司靖岚和西北军种师道有何关系,名可秀突然一掷棋子,语音清冽,“当年朝廷若采纳种老将军联辽抗金对策,亦不至于酿成今日之祸!只可惜……”她忽地顿言一叹,抬眼望空,目色寂寥,一瞬间竟有种孤立于世的凄清。
  
  卫希颜心下一疼,伸手握住她,笑容明亮自信。
  
  名可秀回眸一笑,眸色回复温暖坚定。两人默默相望,莫秋情墨璃眸中流过感叹,倩影一飘悄声离去。
  
  “可秀,变乱将生,我需回东京一趟。”卫希颜拥住她,轻吻她面颊,“我去去就回。”
  
  “你出入小心!”名可秀叮咛道。
  
  卫希颜却担心她的心口伤势,虽然已愈,但心脉损伤却留下一分隐患,需得静心调养才能消去,忍不住细细叮嘱一番,方腾身连夜离去。
  
  ***
  几日后,卫希颜回到京城。她此番为秘密回京,驸马府中仅得云青诀、茂德、顾瑞、兰馨、绿意五人知晓。
  
  卫希颜私下将前方军情告诉云青诀,“三叔,金人已南下侵宋,燕京陷落,或会渡过黄河,攻到京城!”
  
  云青诀惊震后,皱眉道:“此事需先瞒着希汶。”
  
  卫希颜点头,她也不欲此时便告知妹妹,省得她担忧。
  
  云青诀突然道:“童贯尚未回京,难道还在太原府?”
  
  卫希颜冷嗤一声,“完颜宗翰正在攻打太原,他敢待在太原府么?这会儿估摸着正打马逃向京城呢。”突然一皱眉,又道,“按说这厮也该逃回京城了,难道还慢悠悠行走在路上?”
  
  云青诀目光一闪,似有所思。
  
  卫希颜抛下童贯之事,思忖着如何将府中物事南移,驸马府的“遭劫”安排,一时间竟未注意云青诀的异样。
  
  她想了一阵,道:“三叔,我从杭州回来前,已在钱塘临时置下了一处宅子,先让贺城和林望带人过去,将府中物事迁移到杭州府。”
  
  卫希颜谋算着再去一趟杭州府,返回京城便将汶儿带离,抬眉笑道:“我将清神丹的药量已加大,赵佶夜夜纵欲,表面似乎神清气爽,实则内肾精气已然虚耗至竭。”
  
  “他已撑不了多久!”卫希颜眸光清锐,“我们离开京城后,在杭州便可等他死讯。”
  
  “此安排甚妥!”云青诀点头赞同,“十七就先在郓王府待着,必要时可助赵桓一把。”
  
  二人议定,卫希颜到得书房,召来顾瑞,让他精选亲信家丁,整理府库,装车南迁。顾瑞稳重面容抑制不住兴奋,应喏一声后便疾步下去安排。
  
  两日后,七辆不起眼的马车,分别分时从驸马府偏门驰出,自南熏门出城,先行的马车向南直奔二十里外,然后停车于密林中等候,暮色将临时,七辆满载驸马府家什的马车聚齐,向江南开拔,卫希颜暗中随行护送。
  
  十日后,马车到得杭州府城,进入城门,行向城西,在距西湖十几里外的一处青瓦朱墙的宅子前停下,大门敞开,徐贯驰入。
  
  贺城、林望当先跳下马车,吆喝指挥。他二人跟得卫希颜两年,早在某人刻意强压下磨砺得精明灵动,二人先熟悉宅中各房,之后吩咐仆从将马车货物卸下,一一进行布置摆放,十多人里里外外忙碌穿梭,却井井有条,丝毫不显紊乱。
  
  卫希颜看得暗暗点头,放心离去。
  
  进入名花流总堂,却被名可秀的贴身丫鬟名雅挡在了碧晴院中,道是少主正午休,男子不得擅入。
  
  卫希颜正暗翻白眼时,名可秀隐含慵懒的嗓音自内传出,“希颜!”
  
  卫希颜陡然绚烂一笑,趁名雅迷怔之际,身形一闪,已越过她冲入房内。
  
  “那是少主的卧居!”名雅跟在后面跺足,却在跟进门的瞬间脸一红,转身带门退出。
  
  卫希颜抱住名可秀,“想你!”
  
  名可秀唇角一弯,嫣然吻去。
  
  两人呼吸缠绵,唇舌相依。名可秀方起半身,尚倚在榻上,被卫希颜一倾压下。
  
  两人虽然曾同榻相眠三月,但卫希颜担忧名可秀伤势,未敢动情。欲,今时被她熟睡方休的慵姿媚态诱动;心神一荡;十五日未见的相思之情激涌,手掌擦过她中衣,滑进胸去。
  
  火苗顿时窜起。
  
  名可秀突然按住她,嗓音喑哑,“希颜,小雅在外面。”
  
  卫希颜倏然顿住,两人对视片刻,不由同时笑出声去。
  
  两人在名花流总堂,束缚反比京中多了去,虽然心心相印,在旁人眼中却得守那劳什子的“男女“之防。
  
  卫希颜不由哀怨叹道:“凤凰山的宅子何时建好啊!”
  
  名可秀轻声一笑,抬头在她脸上亲得一下,“快了!再过三月,就可住进去。”眼波一斜,嗔道,“还不起身?”
  
  “少主!”莫秋情平淡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河东军报,真定府陷落。”
  
  卫希颜一撑立起,眼眸冷光闪耀。宋徽宗那厮,要禅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1、完颜宗望:金太祖完颜打骨打二子,女真名:斡离不。

2、金太宗完颜晟:完颜打骨打的三弟(二弟已亡),金人传位是兄终弟及。

3、金天会三年:指金太宗三年,即宋宣和七年。

4、完颜杲:金太宗四弟,女真名:斜野,为皇储,南征总元帅。

5、北宋时,杭州府辖钱塘、仁和、余杭、临安、于潜、昌化、富阳、新登、盐官九县,钱塘为杭州州府所在地。




惊惧忧心

  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东路金军攻陷河北真定府,河北三镇犄角顿时塌落一方。
  
  完颜宗望的东路军最初是攻打三镇顶端的中山府。中山知府詹度一面派人向朝廷飞报金兵入侵消息,附上金人射进城内的宣战诏书和伐宋檄文,一面率领军民固守城池,顽强抵抗。宗望大军数次攻打均失败,遂按完颜宗翰“遇坚则绕”的策略,仅留千人围点,主力大军绕城而走。
  
  金军折向西南,二十二日攻陷真定府。随后,以闪电进击的速度攻陷庆源、信德、邯郸等战略要地。至此,大宋黄河以北的重镇已多半沦陷。
  
  临近新年,懵然不知兵危的京城百姓仍在欢喜忙碌,但朝廷议政的垂拱殿内已经沸沸惶然。
  
  金人侵宋的军报接二连三抵达京城。但枢密使童贯犹未返京,枢府大臣们心底惶惶,于是纸包不住火,边境军情终于被政事堂和御史台的大臣们知晓。
  
  “金兵分两路侵宋,燕山兵变、太原府被困……真定府陷落,邯郸已失……金军前锋已逼向黄河!”
  
  一连串军报震得殿上群臣耳鸣心颤,足跟发软。
  
  御史中丞何栗厉声质问,“枢密院私压边情不报,贻误军机,该当何罪?”
  
  “金人为何撕毁盟约,入侵中原?”
  
  “是谁肇的祸事?”
  
  群臣喧嚷中,梁方平缩着身子退在一边,官袖中拢着中山府报上的金人宣战诏书和伐宋檄文,但他不敢呈递。这物事,谁递上去谁倒霉,但又不能压着不报。他细小眼珠转得几转,突然瞥见义愤填膺的何栗,心下立时有了主意。
  
  徽宗眼前一阵发黑,不由抚额撑案,殿下的喧嚷声似银针一道道刺入耳际,脑中嗡嗡作响,直欲昏去!他猛地一挥袖,御案上茶盏砰然跌落,脆响惊心。
  
  众臣顿时噤声,殿内一片沉寂。
  
  徽宗挥袖退朝。
  
  众臣或惊惶或忧急鱼贯出了垂拱殿,梁方平觑准何栗似要回返御史台,遂疾步绕路赶到他前面,悄悄将袖中两道文书遗落在何栗必经道上,然后隐身于廊下巨柱之后,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何栗果然行过,见得地上有物,不由微“噫”一声,弯身拣起。
  
  梁方平瞥见他动作,不由得意暗笑,悄然退下。
  
  *****
  因京中形势渐危,卫希颜和名可秀商议后,当天便离开杭州府,疾速掠向京城。
  
  临行前她看见名花流截取的金人伐宋檄文,扫目阅后顿时大笑出声,那起草檄文的人不知是谁,言语恶毒,堪称历代檄文之最。
  
  檄文大意是赵佶当端王时便包藏祸心,意图谋篡天子之位,勾结宫廷,害死兄长哲宗皇帝,窃得大位;黄袍加身后志得意满,头脑昏聩,目空四海,鄙夷一切,自认有天命,作恶多端老天亦无可奈何……
  
  卫希颜在名可秀嗔视下止住大笑,却仍忍不住闷笑,敢情金军自我标榜为“圣母”,南进非为入侵,而是罢黜昏君,拯救大宋臣民于水火之中。赵佶这厮可是被“化外蛮夷”给狠狠糟践埋汰了一番!
  
  卫希颜暗中好笑时,徽宗赵佶却已被何栗呈上的诏书和檄文气得羞怒攻心,眼前一黑,昏倒在崇宁殿。
  
  众人一阵慌乱,李彦赶紧吩咐内侍将官家扶进崇宁宫寝殿的龙床上,并急唤御医入内诊治。
  
  约摸半个时辰后,徽宗悠悠醒来,龙榻前的白时中、李邦彦、何栗三位大臣顿时神情一松。
  
  太宰白时中恭声道:“陛下,金贼出语恶毒,诬蔑圣躬,实是卑劣无耻,尚请陛下保重龙体为要!” 
  
  “白相公所言甚是,万望陛下以社稷为重、保重龙体!”李邦彦赶紧附声道。
  
  何栗心下不耻,暗哼不作声。
  
  徽宗强自提神,看了眼政事堂左、右宰相,忧心道:“金人将逼黄河,两位相公有何退敌之策?”
  
  “这……”白时中向来做应声虫惯了,这等军国大事岂能拿得出主意,目光不由瞟向政事堂少宰。
  
  李邦彦逢迎媚上是把好手,这般军情要事却不敢做主,但他身居政事堂宰执,不能摊手说不知。他脑子毕竟比白时中活络,急切间想起一人,赶紧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金贼南侵实是肇端于宣和二年的联金攻宋之盟!当初王相公若能采纳宇文大学士之言,当无今日兵祸之灾!”
  
  他口中的王相公自是指王黼。王黼遭贬后,仍私下联结郓王,勾当蔡京、朱勔一党,意图复相,李邦彦趁此时狠踩他一脚,将金人南侵归罪于他。
  
  徽宗经副相一提,立时想起了几年前力主“联辽抗金”的宇文虚中,当时童贯、王黼力陈联金攻辽,随军参议官宇文虚中曾上书指责朝廷失策,并预言联金攻辽“将有纳侮自焚之祸”,未料今时竟被其言中。徽宗想及此人,顿时精神一振,立即着李彦传召入宫。
  
  深夜,君臣二人私见。徽宗仍半躺于龙榻上,连服两粒清神丹都未能回复精气,叹息一声,对赐坐榻前的宇文虚中忧心忡忡道:“朕悔不该当日未纳爱卿之言,如今金人已陷真定,势逼黄河,朕当奈何?”
  
  宇文虚中事前已得何栗知会,私下早有应对,闻言端谨回道:“禀陛下,事到如今,唯有先下罪己诏,改革弊政,挽回天意人心,协力对外。”
  
  徽宗初听得降诏罪己,龙颜不悦,忽省起金人檄文中恶毒言辞,顿时羞怒攻心,一咬牙颔首应允,由宇文虚中草诏。
  
  次日晨,徽宗罪己诏颁告天下,又纳何栗之言,贬朱勔,罢除花石纲和内外制造局,削减宫廷用度及宫侍,停止艮岳行云、道观和宫观等大型宫室修建,下诏革除一切不得人心的弊政。
  
  同日,徽宗命枢密院事梁方平率京师二万禁军驻防黄河浚州大桥,阻止金人南下。
  
  诏命一下,朝中大臣为之一振,但金兵仍在南进攻城,每日河东紧急军报如雪片飞入,人心惶然。大臣们或议朝堂,或聚私邸,主战、主和、弃京南逃三派吵成一团,日夜辩论,充分展现文人的凌厉舌锋,争吵不休下却无人提得御敌具体之策。
  
  崇宁宫中,徽宗面带忧色,对刚刚回京的卫希颜道:“清圣回来甚好,朕近日忧思渐重,清神丹连服三粒亦不抵事。”
  
  “陛下龙体,宜在宽心。”卫希颜收回把脉的食中二指,走到案前书下方子,递给李彦。李彦扫得两眼,交给一旁候立的御医程盛和,由其按方拣药。
  
  徽宗神色恹恹。卫希颜皱眉道:“陛下忧思不解,小婿纵算进得仙丹,于陛下龙体也无益。”她说话预打伏笔,日后赵佶若精竭毙命便怪不得她丹药无效。
  
  徽宗忧叹道:“如此危势,让朕如何解得忧思?哎,京师北风凛冽,清圣此去江南,想来仍见红花绿叶之美景!”
  
  卫希颜听赵佶这话语声调,立时揣知这怕死的奢侈昏君已动了南逃的心思,不由暗自鄙夷,这时李彦入内禀报,“官家,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和给事中吴敏觐见!”
  
  徽宗近来正倚重宇文虚中,闻报顿喜,立时口传召见。
  
  卫希颜起身待回避,徽宗却摆手止住,指着龙榻前锦墩道:“清圣待此便是。”皇帝心忧龙体,有驸马这个圣医在旁他安心甚多。
  
  不一会,吴敏和宇文虚中进入寝殿,见卫希颜在侧,面色微讶后便回复平常。吴敏性急,见礼后便直言道:“臣闻陛下有离京南迁之意,此举大为不妥!若陛下南迁,天下必乱,唯坚守京都,方可安臣民之心,共御外敌!”
  
  徽宗龙颜沉郁,“二位爱卿可有御敌之策?”
  
  宇文虚中拱手道:“禀陛下,臣当年进献联辽抗金之策,曾多得太常寺卿李纲李伯纪指点!伯纪为人机智刚正,对北事向有见解,臣请陛下拔擢,付予抗金守城之任。”
  
  卫希颜唇角微勾,李纲终将走上历史舞台。
  
  徽宗恍惚记起当年李纲曾被外贬,他此时已束手无策,抓着根稻草也可当救命绳索,当即命吴敏次日带李纲入宫觐见,详听御敌之策。
  
  吴敏应喏一声,面上却似有异色,议得一阵,二臣告退,临行前吴敏向卫希颜微一点头。
  
  卫希颜叮嘱徽宗少思多眠,起身退出崇宁宫,走到宫外转廊处突然停下,笑道:“吴事中有事?”
  
  吴敏自柱侧走出,拱手笑道:“有一事,尚请驸马相助。”
  
  “此地说话不便,请事中至养生殿再叙。”
  
  两人一前一后到得养生殿,步入书房。
  
  坐定后,卫希颜想起方才吴敏御前应对时的异色,淡笑道:“吴事中所谈之事,可是与李伯纪李大人有关?”
  
  吴敏目中光芒一闪,拱手道:“卫驸马果然敏睿!”突然自袖中掏出一物递去,“请驸马先阅此书。”
  
  卫希颜接过去,她对鲜血的眼鉴力极高,仅扫得一眼便扬眉,“李大人的血书?”
  
  “正是!”吴敏皱眉沉叹道,“不瞒驸马,我和宇文大人昨夜曾入伯纪府中问计。伯纪对今上失望甚重,道是金兵南侵,实是肇祸于皇上昏聩宠佞,时下危急,皇上若不行禅让,则不足以复国兴邦。”
  
  说到最后一句,吴敏看向卫希颜,但见清圣驸马美姿如玉的颜容淡笑,似是毫无震惊之色,亦无反感之态,给事中当下一定,继续说道:“伯纪刺臂慨然书下此道血书,请我等亲呈陛前!若陛下禅位于太子,当殚精竭虑,万死不辞!”
  
  卫希颜心思明敏,方才一见李纲血书,便知吴敏是想通过她探询赵佶心思,遂微笑赞道:“李大人刺臂血书忠心报国,想来官家定当为之感动。”
  
  吴敏对呈递血书本心怀忐忑,担忧皇上震怒之下治罪李纲,方才私会皇帝身边亲近的人探底。
  
  卫希颜在朝中素有清誉。大婚之夜时吴敏等人亲见童贯、郓王、蔡绦之流恶意相向,其后驸马府捐献银钱抚恤陈袄巷受难百姓,驸马深得帝宠却从无骄奢恣态,吴敏等清流均生好感,虽未就此将清圣驸马引为清流一党,却认定是可交之列。遇此危局,吴敏方放心将李纲血书呈示。
  
  卫希颜之言,顿时让他心定,欣然起身,告辞离去。
  
  卫希颜思得一阵,出殿悄然前往东宫。
  
  太子赵桓正为国事忧思,金人南侵的威逼态势让他心底烦躁,寝食难安,见得卫希颜如玉淡淡颜容,不知为何,顿然觉得心安,躁意立去。
  
  卫希颜自己并未意识到,随着凤凰真气的进境愈深,她周身的气场便愈发淡定安然,气质愈发接近飘然出尘的白轻衣,让人与之相处便油生安然依赖。
  
  两人在书房叙话。卫希颜将吴敏等大臣欲劝徽宗禅位之事道出,在赵桓惊愕又惊喜之时,提点他留意郓王动静,省得赵楷狗急跳墙,做出不当之举。她这番话自是故意泄露给隐于暗中雷暗风知晓,让惊雷堂助赵桓顺利登位。
  
  她想起名可秀曾提过的禁军都虞候姚仲友,既然宫中班直统领能有名花流的人,想必惊雷堂也会插入其中,赵楷想收买班直统领,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卫希颜离得东宫便赶回驸马府。她上午刚刚到京,仅回府和茂德见了一面就入宫见赵佶,还未来得及和妹妹细叙别后情形。
  
  “姐姐!你离京后,三叔就留书离京,说有要事相办,去去即回,嘱我等勿挂虑。”
  
  卫希颜微一扬眉,便见妹妹容色微有踟蹰,不由讶道:“汶儿,还有其他事?”
  
  “姐姐,三叔走后,让名……名大哥到了府中。”茂德华美容颜略显不自然。
  
  卫希颜一怔后不由嗤笑出声。这名清方,躲来躲去还是进了驸马府。她心中一乐,决心改天逮住非得调侃他一二,又见妹妹黛眉仍锁,知她心结未解,一抚她肩笑道:“汶儿,顺其自然就好!”
  
  “姐姐!”茂德见她明亮笑容,不由安心。
  
  卫希颜道出南迁杭州府的隐居计划,茂德顿时欣喜不已,美眸波光闪耀。姐妹俩叙事完毕后,卫希颜不由思忖云青诀值此形势下离京,究竟去了何处?
  
  她忽然回想起当日在书房提到童贯尚未返京时,云青诀似是面有异色,她心中一凛,难道三叔竟是半道劫杀童贯去了?!
  
  *****
  卫希颜疑思之际,童贯正在惊恐亡命飞逃中。
  
  头上冠帽早已失落,披头散发,紫色官袍碎撕成条,神情惶然惊惧,慌不择路,奔窜山野。
  
  金人宣战后,他率一千禁军赶回京城。一千人吃喝拉撒,行军自然不速,但童贯因杨戬、梁师成之死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无论如何也不敢孤身十数骑便回京,只得放慢行程。
  
  大军行得十数日后,终于到了相州,离京城仅有两百余里。
  
  童贯心中一松,偏偏这时又出了意外。不是马儿拉稀,就是禁军腹泻,一忽儿又有大批禁军感染风寒,意外事件一连串没个消停……
  
  童贯心中生起不祥感觉,视如警兆,心慌下更想尽早赶到京城,见得距京已不到百里,遂扔下大批禁军在后慢行,自率一百骑兵,加上身边随护的黑道高手,一路打马飞赶不停,饮水吃食均在马上不下地,夜了便就地搭帐露宿。
  
  如此一番紧赶,终于距离京城只有三十余里,童贯悬停不掉的心终于放下。当夜一百余众歇进驿站,众人连番紧赶,均是疲累不堪,禁军几乎人人挨枕即睡,两名黑道高手宿在童贯卧房的外间,熟睡一夜无事。
  
  童贯睡到半夜时突然惊醒,只见一道黑影背对他立于窗口,手中拿着金国皇帝亲书的宣战诏书和檄文,正就着烛火细看,听得童贯醒来头也不回,揣起两道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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