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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夜未央-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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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笙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以前我太负累,想着报仇,报仇之后又想着怎么立足,稳定天下,现在想想,这天下干我何事?我早该在报仇之后就一走了之,而不是为了那点良心,还去费力收拾残局。你说我逼你,逼你成为皇上,是……我很自私,从来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但现在一切也该结束了,从我开始从我结束。”
昭华被宋瑶笙的一番话震惊到有些不敢开口,“你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宋瑶笙长长吐了一口气,苍白的唇开合道:“陛下,保护好自己。”
之后不管昭华再怎么追问,宋瑶笙都不肯再说话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这天下,这个皇宫都是你的吗?你想开始就开始,你想结束就结束!宋瑶笙,你总是这样,搅弄春水又洒脱离开,你以为朕会感激你吗?朕告诉你,朕恨死你了。”昭华情绪有些激动,她抓着宋瑶笙的肩膀吼道,随即她突然笑了起来,“你有了夜未央,所以就开始厌恶这样的生活了,她真是个坏女人,从我身边抢走了你,还想把你带离,可惜……我并不想放你走。”
宋瑶笙诧异地看了一眼昭华。
“你知道为什么惠后会突然开始追究陈王之死吗?”
宋瑶笙眼睛一眯,露出几丝不可置信的神色,当初她从凝香夫人那里得到消息祸从东起,之后惠后对待她和昭华的态度急转直下,又几次三番地想害未央,她只知道惠后听到了风声,但是这风声是谁透露给她的,宋瑶笙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对,是我,自从你娶了夜未央之后,我就开始莫名觉得危险,你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阿苼了,你的笑容你的目光甚至你的愤怒,都属于那个女人,为什么?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为你甘愿把自己囚禁在皇宫里龙椅上,站在权利的顶峰,只因为你的一句话,为什么她可以轻易让你就生了退意,我不甘心,所以之后我往寿康宫送去了一个礼物,陈王的簪子。”
宋瑶笙震惊地无以复加,她僵着个脸,喃喃地说,“不要再说了。”
昭华哈哈一笑,越笑越苦涩,“你自诩聪明绝顶,却独独没有看到我的真心,你以为我是为了楚怀柔跟你翻脸,呵呵……楚怀柔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她身上有你的影子,我怎么会宠她至厮,你要杀她,我并非不同意,我只是不甘,你因为一个蠢女人那样盛气凌人的威胁我。”
“不要再说了,昭华!我叫你不要说了!”
“还有张里,他倒是条忠心的狗,也是朕杀了他,他死的时候都不忘记给你传递消息。”
宋瑶笙越听越愤怒,最后竟挣扎着倒在了地上。
昭华起身,走到了牢门前,“朕改变主意了,你说得对,朕没法放你走,朕也不放你走了,朕要牢牢抓住你,不会让你死,惠后让朕立陈王世子为太子,朕会照做。反正……这天下变成什么样子,干我何事?”
昭华没有说,惠后利用静文太妃,楚怀柔和宋瑶笙的命来威胁她,威胁她必须配合,不准反抗,就像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人,要放弃手里的绳子一样。
“爱卿,保重。”
次日,昭华便对外宣布,自己找到了流落在外的陈王世子,为了避免皇家血脉外滞,昭华把王世子接回了皇宫,并且拟旨把陈王世子立为太子,并且视如己出,亲自养在身边。
得到这个消息,整个明国上下都沸腾了,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是,陛下是磨镜又不肯诞下子嗣,子嗣乃国之根本,现在国本是保住了,又不用担心皇室血脉被混淆,愁的自然是那些想方设法把女儿送进皇宫的人,楚家接到消息的时候火急火燎地想去见楚怀柔,得到消息是不让见,经此一事,楚家地位更加摇摇欲坠。
☆、第七十六章 你吃饭了没
宋瑶笙是被飞花叫醒的,她确实伤得有点严重,飞花唤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跟着飞花一起来的还有漪妙,比起飞花一脸愁容的样子,漪妙就显得轻松多了,宋瑶笙看了看旁边还放着一叠厚衣服,忽然想起来昭华走后不久,王甲就送来了衣服,那时自己正昏迷着,只是朦胧之中感觉到有人把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的旁边,现在想来昭华应该是做出了妥协。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强打起精神,宋瑶笙问到。
飞花紧咬着牙,“陛下已经下了诏书要立秦峥为太子。”
宋瑶笙嗯了一句便没了下文,飞花忍不住开口,“相爷,您伤势严重,先让漪妙给您看看吧。”
宋瑶笙看了一眼正在参观自己牢房的漪妙,沉思了一下还是点头了,自己现在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那个……王甲是我们的人?”
不然飞花和漪妙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进来。
“是楚大人的人。”飞花随口应了一句,对着漪妙说道:“快过来看看相爷。”
一边的漪妙听闻,撅着嘴道:“着什么急,不是还没死吗?这天牢我可是难得来一次,还没看够呢。”
飞花:“你……”
宋瑶笙笑了一声,“等事情结束,别说看一看,就是要在这里住下来,也不是不行。就在这间牢房门口给你竖个牌子——鬼医专用房间,你看如何?”
漪妙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才慢慢走到宋瑶笙的旁边,“我才不要住在这里呢,更不要住你住过的。”
飞花催促到,“快给相爷看伤,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漪妙更加不耐了,嘴里嘟囔着,“是是是,你每次主动找我都是为了你家相爷,下次再有这种事别来找我了,她自己不爱惜身体赶着糟蹋我可阻止不了,我的药金贵着呢,给阿猫阿狗都不给她。”
飞花听完,差点没气死,“你若是不耐烦提前拒绝我就是了,何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拿我家相爷开涮。”
见飞花已经带上怒气,宋瑶笙率先开口阻止,“飞花你别生气,漪妙这是担心我,才这么说的,她若是真不关心我,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跟着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飞花瞬间满脸通红,“是奴婢小人之心了。”
飞花吃了亏,服了软,漪妙心情大好,她终于伸出那只金贵的手给宋瑶笙把脉,把完脉一边拍着宋瑶笙的背一边说:“到底是年轻人啊,摔摔打打的也不碍事,皮肉伤而已,回头我写个方子,好好调养一个月就可以了。”
宋瑶笙被漪妙拍得脸色发白,捂着伤口止不住的皱眉,漪妙看了急忙愧疚地收回手,“嘿嘿……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还有伤。”
飞花连忙半跪在宋瑶笙的面前,给她查看伤口,她埋怨地瞪了一眼漪妙道:“不仅有伤,你怕是要重新想个法子了,相爷如今在这天牢里,哪里来的药壶熬药,这里环境又这么差,何谈调理。”
漪妙摸了摸下巴,这才恍然大悟,“对哦。”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贼兮兮地看着宋瑶笙说,“子渊啊,你吃饭了没?饿不饿啊,我今天下午吃的可是烧鸡哟。那味道,绝了。”
宋瑶笙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提醒她,“行了,别装了把药拿出来吧,时间有限,要贫嘴回去贫。”
被拆穿的漪妙傻笑了两声,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瓶子,“你这么聪明怎么还是被关起来了呢,哼,所以说啊,一物降一物……”
漪妙的话还没说完,飞花就从她手中抢过药瓶倒了一粒药出来,喂到了宋瑶笙的嘴边,“相爷,您先含着,我去给您倒水。”
牢房的一角有个水壶,虽然早就冰透了,但是聊胜于无。
看着飞花忙里忙外的样子,漪妙就忍不住地吃醋,说话也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对我就没有好眼色,对某个作死的就那么好。”
声音不大不小,飞花显然也是听到了,她脸上有可疑的红晕,提着水壶的手有些抖,半响她道:“你帮忙良多,我不甚感激,等相爷出去,我就跟你走。”
这话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连漪妙自己也愣住了,等飞花给宋瑶笙喂完药之后才找回语言,气呼呼地说“我才不缺丫鬟。”
意思就是拒绝了。
宋瑶笙明白漪妙这是闹别扭了,不禁又想起了未央,漪妙和飞花之间的气氛尴尬,她转移话题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飞花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又因听到这句话松开了,她恭敬地回道:“这几天好些了,也能吃下饭了,夫人说会乖乖地等相爷回家。”
家……吗?一想到相府被抄,回去的时候肯定也同昔日的宋府一样贴满了封条,宋瑶笙心里就有些不忍,但幸好,未央还在,“嗯,太子册立仪式在哪一天?”
她不能再等了,她想出去了,想那个在等她的人。
飞花回忆到,“好像是在年前,算算日子……就在下个月丙寅日。”
“丙寅日?”宋瑶笙重复了两遍,“五天。我们只有五天时间,周将军可到了?”
“回相爷,到了,另外……凝香夫人也拿到了皇宫平面图和守卫分布图。”
宋瑶笙露出了几日一来唯一真心的笑容,“很好,叫楚大人做好准备。陛下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昭华,宋瑶笙就有些头疼,回想起昭华走之前说的那番话,她有点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这些年昭华对她竟存了这样的心思。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皆化为寸寸相思。昭华和她一样,都是因为偏执,才做出了这样的事,知道理由后,宋瑶笙反而不知道怎么去质问对方了,哪怕没有未央,宋瑶笙也不可能会喜欢昭华,她只把她当做一个伙伴,一个君王,一国之主,昭华生来应该是被仰望的。
而她注定只会被未央那样平凡的姑娘吸引,宋瑶笙也不是没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在一开始就对未央不加防备,许就是缘吧,小时候悄悄埋根在心里,悄悄发芽,再次遇到未央的时候,那棵树就开始疯狂地生长,开花,结果。
“陛下……不是很好,似乎是被惠后囚禁了,惠后和欧阳义在准备太子册封一事,眼下也无暇顾及,要不要奴婢去把陛下救出来?”飞花提议。
“不用。把我们要动手的消息传递到这个人那里,陛下那边……找几个可靠的看着,务必保证陛下的安全,这段时间我们就不必再见面了,一切按照计划来。”
宋瑶笙拉过飞花的手,在她的手中写下了一个名字。
飞花像见鬼一样,“她?!可是她不是……”
宋瑶笙打断了她,“相信我。”
“奴婢……遵命。”飞花有些艰难地点头。
见宋瑶笙和飞花交代得差不多,漪妙收拾了一下东西,无意般地对着宋瑶笙说:“子渊,我要走了。”
宋瑶笙一愣,继而问道:“是回鬼谷了吗?”
飞花也抬头看向漪妙。
“嗯,师姐来过几次信了,一直催我回去,她们好像也得到了消息,知道这边要变天了,说是不安全,还动用了师父的遗命,说再不回去就要把我扫地出门。”
宋瑶笙瞧了一眼飞花,发现飞花除了惊讶之外,神色中还带了点迷茫,“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谢谢你。”
漪妙咧开嘴一笑,“不客气,你可别死啊,到时候来找我把你喉间那玩意给取了。”
宋瑶笙也笑,“好,对了,我还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宋瑶笙,之前一直瞒着你实在是迫不得已,你可以叫我阿苼,子渊和荆离这个名字我不打算用了。”
“当然,宋瑶笙……我记住了。”
两人准备走时,宋瑶笙突然叫住了漪妙,低声说道:“飞花与我并非只是简单的主仆情谊,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也逼不了她。”
漪妙何等聪颖,一下子就听懂了宋瑶笙的意思,当初漪妙曾开玩笑让宋瑶笙把飞花送给她,那时候飞花就不肯,如今飞花肯跟她说,事成之后就跟着漪妙,说明是她自己愿意的。
或许是飞花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接受了疯疯癫癫的漪妙。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见此良人何。世间大部分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无端发生的,悄无声息之时,夜深人静之时,发呆之时,视线忍不住朝着某个方向之时,飞花太迟钝,但所幸她遇到的是漪妙,飞花踏出去一步,剩下的步子漪妙就会自觉走完,真好,宋瑶笙吞了药,觉得心和身都暖和了起来,她忍着疼套上了地上的棉袄。
五天,五天之后,她就可以回到未央的身边,真好。
☆、第七十七章 册立仪式
丙寅日,清晨时分,天色还昏昏沉沉将明未明,守卫宫廷的御林军早早就整装待发威风凌凌地守在了昭阳殿下,长长的阶梯两边整齐地站着文武百官,他们就这样在寒风中站了几个时辰,手里拿着芴板巍峨不动,暴露在外的手指冻得通红,尽管天气十分寒冷,但是没有人敢偷懒半分,连发抖都要尽力忍着,就怕被被人参一本殿前失仪,蔑视皇族。
赞礼官站在队伍的最末端,他远远地看着昭华的御辇由远及近地过来,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赞礼官年事虽高,但声音十分洪亮,在空旷的昭阳殿外也十分清晰,百官瞬间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册立太子的仪式自古就是十分重要的,所以哪怕礼节繁琐,也不能有半分差池。
昭华坐在辇车上,表情不冷不热,看不出悲喜,辇车被抬上昭阳殿,到了殿门口昭华挥了挥手,示意抬辇的太监停下。惠后这会也到了昭阳殿,正等着昭华一起入殿。
随着昭华走进昭阳殿,百官也陆续走进了殿中。在昭华身后的周福把手里捧着的玉玺小心地搁置在龙案前,赞礼官上前提醒道:“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候着了。”
昭华抬起了手,余光看了一眼惠后,发现惠后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喜意,眼神一凉淡声道:“开始吧。”
昭华话音一落,赞礼官就用眼神朝一边的乐官示意了一下,正声雅音如同高山流水一般缓缓响起,但是众人并没有心思去欣赏这靡靡之音,都侧着头等待太子的到来。
“仪式开始。”
本来惠后是不该出现在太子的册封仪式上的,奈何大明只有女帝没有皇后,所以本该陪同皇帝的女皇的位置就被惠后顶上了,秦峥是陈王唯一的血脉,也是她和儿子最后的联系,她怎么也不肯错过秦峥的册封仪式。
不一会的功夫,秦峥就由承制官引到了殿前。秦峥一身黄色蟒服,头戴着九旒白珠,暗红色的丝带垂在肩上,四岁的身体在厚重的衣服下显得有些笨重,但是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用惠后的话来说就是眉宇之间已然有了帝王之气。
承制官喊道:“有制。”
那边赞礼官喊:“跪。”
秦峥乖乖地跪下,叩首,他的心里一直回荡着白兮婉的话,只要他乖,听惠后的话,他的义父就能得救,秦峥不太搞得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成了太子,惠后告诉他,他真正的父亲是她的儿子也就是前朝的陈王,他生来就尊贵无比,所以成了太子。面对一系列的变故,秦峥有心做点什么,但是奈何自己人微言轻,惠后虽然疼他,但是不会由着他的性子来,到了后来,就连白兮婉也开始无视他的哭闹,好像把荆离忘记了一般。
宣制官宣布:“册封秦峥为太子,封号为昭齐。”
齐是惠后给秦峥取的,寓意齐家治国平天下,一旁的史官毛笔纷飞,笔走龙蛇地纪录这盛大的一刻。
承制官面露笑意,“传制毕。”
赞礼官礼官宣布行册礼。接着又是跪,又是念。
一番折腾下来,到了昭华面前的时候,秦峥觉得自己的腿都要断了。然而接下来他还要去拜渴宗庙、敬告祖宗,路上还要接受百姓的跪拜。
惠后在一边看着秦峥脸上已经显露出疲倦的神色,轻声咳嗽了一声提醒着昭华速度快一点。
昭华听到声音,从欧阳义的手上接过宝册和太子的印玺交到了秦峥的手上,本来接奉太子宝册是由当朝宰相来完成的,可惜宋瑶笙被关在天牢里,想到这里,昭华的眼神又是一痛,她很清楚立太子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秦峥一旦坐上太子之位,惠后肯定就更加没有顾忌,之后肯定会找个理由让自己驾崩,但一想到被软禁的静文太妃和天牢里的宋瑶笙,昭华没有选择。
“从今日开始,你就是太子了,日后应当业精于勤,为国分忧才是。”
“是,母皇。”
昭华想过对秦峥下手,但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子,有那份血脉在作怪,她下不去手。
……
另外一边的天牢,因为册封太子,狱卒们得了赏,正围坐在桌前吃肉喝酒。
“这下好了,有了太子,大明根基就稳了,以后兄弟们睡觉也安稳些。”
神仙打架殃及凡人,像他们这样的小兵小卒最怕的就是被牵连。
另一个狱卒道:“可不是,当年前太子和陈王争夺皇位的时候,这宫里要死多少人啊,要不怎么说太子齐命好呢,前些年虽然受些苦,但是现在人家可是太子,锦衣玉食不说,日后当上皇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根本就没人跟他抢。”
王甲喝了一口酒,斥道:“行了行了,上头的事就别议论了,小心被听见了杀头,都别喝了,干活吧。”
说完,王甲抄起旁边的食盒,“看着点,我去给里头那位送饭。”
说到里头那位,所有人的表情就不言而喻起来,一开始的时候,狱卒们还对这位前宰相有些许敬畏,但自从惠后一顿鞭打之后,他们也如同墙头草一样对她动辄言语侮辱,还有人见她貌美非常还想轻薄于她,但都被王甲拦下了。
“王甲那厮不会是想自己躲起来吃独食吧。”
“嘘,小声点,被他听到你就惨了。”
王甲三两步就走到了宋瑶笙的牢门口,自然也没有听见身后的污言秽语,宋瑶笙还是呆呆地靠在墙上,眼神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王甲轻声唤道:“相爷,该吃饭了。”
宋瑶笙这才起身走到门口接过食盒,打开一看,不似往常的清汤寡水,鸡鸭鱼肉菜色齐全,宋瑶笙抬了抬眉毛,无声地询问着。
王甲拱了拱手道:“往日上面看得紧,委屈了相爷,今日的菜色是楚大人特地吩咐的,说是吃饱了才好做大事。”
宋瑶笙嘴边溢出一丝笑,“我知道了,出去吧。”
王甲一走,牢房又安静了下来,宋瑶笙默默地吃着饭,心里在算着时间,不得不说漪妙的药十分好用,也亏得是冬天,她身上的伤没有化脓发炎,才过五日,大半部分都结痂褪青了。
宋瑶笙吃得极慢,像是在享受这几日唯一像样的一餐,又像是在打发时间,到了此刻她的心情竟然一点不乱,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她自嘲地笑笑,好像和未央呆久了,她也染上对方苦中作乐的性子了。
过了一会儿,宋瑶笙隐隐听见底下都动静,与此同时牢房外也开始吵闹起来,突然地上破了一个洞,飞花从里面冒了出来。
“相爷!”
宋瑶笙脸抽了抽,显然是没想到飞花会用这样的方式救她出去,“你们这地道挖了几天?”
飞花利落地从地道里爬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暗卫。
“禀相爷,不多不少刚好五天,天牢离冷宫近,奴婢几人从那边挖了近两里,因这天牢下的基石太硬,又耽误了两天。”
宋瑶笙见飞花的两眼通红,心里想着她估计也是不眠不休地在为她操心,于是朝她点了点头,“辛苦了。”
飞花得了夸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就从一旁的暗卫手上拿过裘衣给宋瑶笙披上,“相爷,我们的人已经攻进来了,周将军此刻怕是已经到了午门,我们赶紧去和他汇合吧。”
末了又给宋瑶笙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出门时太着急,只带了一件裘衣,想着给相爷挡挡寒,望相爷不要怪罪。”
宋瑶笙轻笑,“你能想着给我带裘衣就很不错了,我怎么会糊涂到还要怪罪你,走吧,趁着外面在骚乱,王甲也顶不了太久。”
“嗯。”
☆、第七十八章 大结局(一)
一踏出地道,扑面的寒风就裹挟着雪花向宋瑶笙席卷而来,她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裘衣,对飞花的先见之明感到一丝庆幸,这个冬天比往年的冷上许多。
“相爷,我们走吧。”飞花在身后催促着。
宋瑶笙朝远处看了看,灰灰蒙蒙的视线里,入眼都是一片打杀的声音,曾经的朱楼碧瓦,悬岩飞壁下一个个人应声倒下,有被殃及的无辜的宫人,也有拼命厮杀的侍卫,她淡然收回了视线,“走吧。”
她没有丝毫心软,声音如同这寒风一般冰冷。是啊,心软什么,她曾经也是杀过人的。
宋瑶笙一行人赶到午门的时候,周杉已经把场地给清理出来了,宋瑶笙脸上带着滴滴点点的笑意,看到周杉,她拱手迎了上去,“周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一见就是这般情景。
周杉还在指挥手下把地上的尸体搬到另一边,看到宋瑶笙过来,先是微微一笑,继而上下打量起她来,宋瑶笙在天牢里待了几天,瘦了也黄了,只有那双眼睛还透着明耀的光,“相爷,你没事吧?”
宋瑶笙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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