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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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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么?”小心翼翼的语气,带着女子特有的温软,若不是亲耳所闻,有谁会相信,紫姬瑶也会有这样娇弱的一面。情这一字,杀伤力可见一般。
“师伯既如此惦念,为何不亲自去问问他呢?”如此揭人家伤疤,实在有些卑鄙,可是谁又规定了,卑鄙的事他就不能做呢?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理直气壮。玉无瑕对紫姬瑶的反应很满意。
“你的意思是……他就在附近?”
玉无瑕还未作答,只听得一阵箫声远远传来。随性的、张扬的,又绵长好似亘古的叹息。
“溪儿!”一声惊呼,衣袂凌风的声音渐行渐远,终于归于静谧。
许久,才有人小心地吸了口气。
“她走了……”雪沫朝空中摇了摇手 ,细碎的粉末在风中飘散开来,“你们也走吧,以后莫要轻易被人利用。”话是这么说,可是一旦她的群魔乱舞练成,全天下的毒物就全在她的掌控之下,届时……
玉无瑕走到她身边,雪沫忙扯住他的衣袖。
“真的是爹爹们么?”
“恐怕……是的。”
“他们会有事么?”
雪沫的手一颤,玉无瑕反手握住。
“那几个妖怪……”玉无瑕撇撇嘴,有些孩子气的怨念,“能出事倒是老天长眼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武功已经……”
“从小到大,你可见过他们使过一次武功,”玉无瑕咬牙,眼神愈发哀怨,嘟囔道,“我还不是被整的很惨……”
一时没忍住,雪沫扑哧一声笑出声,这样的白玉呆瓜,真是相当当的……可爱。刚刚还在为他的长袖善舞感慨不已,是了,瞧他面对紫姬瑶时一环接一环请君入瓮,美男计使得风生水起,比得她耿直相谏蠢的可以,如今再看这受气小媳妇般的模样,唉,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
“你怎知爹爹们会在附近?”
“他们出谷的原因是什么?”玉无瑕反问,眼神直直地望进雪沫眼中,“紫姬瑶在他们又怎会不在?”
刚刚还幸灾乐祸的雪沫顿时蔫了,还有一句话,一物降一物,巧不巧,他就比她强了那么一点。如今的玉无瑕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背了黑锅还口拙难辩的白玉呆瓜了,瞧这高深莫测的模样。又能怪得了谁,还不是自己逼的,自作孽不可活。
“你都知道了?”不甘心的语气。
“是,我什么都知道。”玉无瑕点头,认真执着。六年前病发,以及你如今的病情,每一次,我都很清楚,我只是,选择了沉默。
“般若琉璃花,菩提血玉果,我们一定可以找到!”
雪沫不平地又在他腰上狠掐了几下,扬眉道:“那是当然。”
误落尘网瑶台品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一统武林。而统一的方式便是……彻底毁灭正道。”
雪沫面色一沉。
“确实是她的作风,那这次……”
“只是前奏,”玉无瑕抬手掀起挡路的帷幔,“以烟水山庄声名,不可能号令整个江湖,所以,这次她要的,只是一批可以为她卖命的死士。春/色满园那日之后,一把火覆灭。她的行动,正式开始了。”
“你是说……”雪沫张口欲言,见眼前的情景,不禁止住。
此时,两人已站在大厅之中。
一夕之间,宴厅变灵堂。苍白满目,低哑的哭声入耳,任何一个有心的人都会止不住地心酸。
“这件事,烟水山庄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雪沫蹙眉望着眼前一堆无心的人。
“罗大侠说的对!闻烟水山庄有难,我们豁出性命赶来相助,谁想竟是落了人家圈套,水游龙这老狐狸良心叫狗给吃了……”
“住口!”楚落风抽刀出鞘,怒不可遏。呸,豁出性命?!相助?!明明来混吃混合混名声。
“你……”那人刚要发作,即被一位光头老者拦下,姑且称他为老和尚。
老和尚语重心长:“楚公子,请听老衲说一句。水庄主心术不正,水小姐刁蛮任性,你江湖阅历不深,切莫让这对父女迷了心智,回头是岸啊。”
确是出家人的口气,可是这话……雪沫努了努嘴,却听老和尚继续道:“我们此番别无他意,只是想向烟水山庄讨个说法……”
奇了,出家人不该是四大皆空、无欲无求么,何来讨说法一说。不耻下问?雪沫忍无可忍,正欲上前,却被玉无瑕握住了手。玉无瑕摇摇头,轻轻道:“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没有立场。”
“哦,那我倒要听听,家父尸骨未寒,你们口口声声要讨的说法是什么?!”水轻烟自灵柩前起身,泪痕未干,小脸憔悴苍白,眼睛却亮的出奇,也……冷的出奇。
她走到众人面前,娇小得像个孩子,那一刹那的气势却让所有人都矮了身。楚落风一怔,默默地站到她身后。
“你们要什么补偿尽可直说,烟水山庄倾家荡产也会满足。” 面容沉静,字字铿锵。她就像那风雨中从容绽放的桃花,柔粉天成,却惊艳夺目。
楚落风悄悄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在他的手心一颤,旋即收紧,他的手,从未这么暖过。
“水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行走江湖,锄强扶弱,岂会……”
“多少?”水轻烟面目改色,只定定地望着他。
“呃……”那人噎住。
“多少?”水轻烟又将目光扫向其余众人。
娇小如她,甜美如她,这样的情景其实是很滑稽的,在场却无一人觉得可笑,皆沉沉地气都不敢轻易喘出,生怕一不小心,便被那双水样的眸子看穿了心事。
大侠也是需要银两的。
“这样吧,各位不辞辛苦赶来烟水山庄相助,轻烟且在此谢过,另每人三百两做路上盘缠,可好?”先以厉色镇之,再以声□之,此时的水轻烟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哪还有刚才怒气质问的影子,望着水轻烟的眸子闪闪发亮。
“水小姐客气了,江湖道义,这本是我们当做的。”有人正气浩然状。
“水庄主一向义薄云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毒姬委实可恶!”有人愤愤不平状。
“死者已矣,水侄女请节哀,千万保重身体啊,方伯伯发誓,有生之年,定当手刃毒姬,为水兄报仇雪恨!”有人慈爱劝慰状。
雪沫看着只觉得可笑,若江湖便是这番模样,无怪乎两位爹爹拂袖一叹:江湖之大,一言以蔽之——贱人最多!
“碧儿,你随李管家下去准备银两,”突然压低了音量,水轻烟自手上退下一个玉镯,“若不够,便把能当的都当了吧……”
“是,小姐。”碧儿含泪退下。
望着安定等待银两的众人,水轻烟无力地靠入身后之人的怀中。
“我知道他们都说爹是小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可是,爹也许对不起天下人,却唯独没有对不起我……他的天底下最好的爹……我不能让烟水山庄倒下,那是他的心血啊……”
“我知道,”楚落风揉了揉她的头发,“钱没了可以再赚,烟水山庄……我们一起把他发扬光大。”
“我们一起?”水轻烟抬首,浸水双眸亮了亮,又黯了黯,定时有千般光彩回转,“不是口误?”
楚落风摇头。
“不是可怜?”
楚落风摇头。
“是喜欢么?”
楚落风晃动的头一滞,目光若有若无地飘了飘,半响才涨红着脸呛声道:“我乐意,你管!”
“呃……”水轻烟始料未及,轻啐一声,“倔驴子!”
听着耳边快速而有力的心跳,她望着爹爹的灵位,微微而笑。
我知道他现在只是有一点心疼我……可是女儿从不钻牛角尖,有一点就会有更多,幸福来时,我会毫不犹豫抓住。爹,你看吧,女儿很聪明……也很幸福呢。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带着灼热的温度坠在楚落风的手背,他一颤,紧了紧怀抱。
屋外雨渐歇,黑云退却后散下的光透过檐上的水滴折射在两张年轻的脸上,微弱却生机盎然。
雪沫默默地望着,泪水濡湿了眼睫。
众人领了银子,又摇头晃脑地慨叹了几声上天不公、折杀好人,便作鸟兽状散。
“且慢!”雪沫突然道。
一行人立时有些惶恐,下意识地捂住囊中已到手的银两。
雪沫捏了捏玉无瑕的手,征求的口吻诠释得理直气壮。
“我想做一件事?”
玉无瑕微微一笑,玉质的眸子沾着水涤过的日光,愈发的温润,流光溢彩凝成碧落黄泉,与君扣舷而歌的纵容与坦然。
“好。”
雪沫上前几步,刚好站在人群的中心。
“眼下雪沫有件事,不知可否耽误诸位一些时间做个见证?”
“不耽误,不耽误,姑娘请讲。”
众人放下心的的同时又忙客套,此时的他们对眼前的弱女子竟是十分恐惧。是了,玉无瑕的妻子,紫姬瑶的师侄,谁敢得罪?况她能解毒姬的蛊毒,功力可见一斑。
雪沫径直走到楚落风面前,楚落风怔怔地望着她,只觉得她的眼中有一种决绝,又决得包容,绝得仁慈。忽然间有种预感,她终于要离开他了。
“楚公子,我曾救你一命,可是?”
楚落风眼中有痛一闪而过,抿唇点头。
“是。”
“我夫君曾传你内功心法,可是?”
“是。”
“我夫妻二人对你有恩,可是?”
“是。”
“你可愿报恩?”一话既出,满堂哗然,竟有人无耻若此,当众索偿。她的眼中却只有坦然故我。
楚落风再望她一眼,挣扎着,迟疑着,却还是点了头。噗的一声,有什么从灵魂中剥离了出去,他无力抓住。他知道,下一句,将是诀别。
雪沫微微一笑,有种终于走到这步的释然与无力。
“那你可愿将般若琉璃花交托与我?”
“般若琉璃花?”楚落风惊诧,若不是对方是舒雪沫,他都怀疑这只是个玩笑。般若琉璃花,依稀听爷爷提过几次,但那只是传说不是么?他从未见过,更遑论交托。
“般若琉璃花?”叠声四起,众人目光灼灼地望着楚落风,那露骨的贪婪似凌迟的刀一般直穿透他的脊椎,一寸寸摸索那传说中的圣品。
传说中的‘误落尘网,瑶台双圣’的般若琉璃花与菩提血玉果之一的般若琉璃花啊。菩提血玉果据说食之能延年益寿,更甚者返老还童,长生不老;而般若琉璃花,承天地之精华,共五瓣花,每一瓣,都能助长百年的功力,武林中人,那个不求梦寐以求。
“舒姑娘,落风不曾有……”
“你有,就在你身上,”雪沫的眼神再认真不过,“般若琉璃花是否能助长功力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确定,它可化解天地间一切毒素。你想,当日落木山庄全体中毒,为什么独你无事?”
“那是……”
“这世上没有老天开眼,落风,”天从不助人,人也不需要天助,“般若琉璃花正是使毒之人的克星,以她的性子,要么得到,要么毁灭,总之,断然不会留一线生机。人可以不吃喝,却绝不能做到不呼吸,那毒是弥漫在空气中的。”
“我……不知道。”是的,他不知道,他没有撒谎,他也相信舒姑娘没有骗他,那就只能说明,那东西,一直带在身上他自己却不知道它的价值。是什么?啊,是……楚落风眼睛一亮,缓缓抬手。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来自【炫|书|网】难道我家儿子媳妇这么不招人疼~
~泪了~~
携手处天下一心
“落风,你可还记得,水庄主见到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墨绿琉璃珠?!”楚落风一扯,抹额横在手心,中间一颗墨绿的珠子温润浮光。
“我若没有猜错,自从落木山庄归隐之后便逐渐与外界断了联系,”见楚落风点头,雪沫又道,“既是如此,水庄主怕是对你的相貌都不甚清楚,又如何能凭一个普通的配饰断定你的身份……”
“那有可能这个东西便是楚家的家传宝物啊?”有人忍不住插嘴。凡江湖上有名望的世家哪个没有个代表身份的家族信物。
“此其一,”雪沫微微一叹,转眸望着水轻烟,带着致歉的笑意,“还有一个理由……白玉呆瓜当初除了接到英雄帖外,后一日又收到了水盟主的另一封信件,信件的内容正是以般知悉若琉璃花的下落为由,邀他过府相商。”
点到即止,但在座诸位是怎样的心思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以水游龙的精明谨慎,即使他发现了般若琉璃花的下落,在确保安全之前绝不会轻易交出,所以他心生一计,引来白玉无瑕天下无双的谪仙君子对付毒姬,如此,无论哪方胜出都与他无害。
“可是,般若琉璃花不是花么,这……”
“天华山巅,瑶花独立,般若琉璃,百年一现,花开五瓣,琉璃生肌,水晶作骨,集天地灵运,蕴物华生机,朝放夕落,接地凝珠,本体枯竭,百年珠荣,”玉无瑕缓缓吟道,正是百晓天下志》关于般若琉璃花的记载,而后,他抬首,环视众人,“十七年前,江湖上有一五行门,可谓光耀一时,却在风头正盛时悄然隐退分化成如今的吹金门、落木山庄、烟水山庄、火行镖局、土燕堡……以上都有江湖录记载,此外,据无暇所知……”话音略顿,玉无瑕微微一笑,在场的目光顿无一个偏离,安静的厅堂内只有他温文和缓的声音如风一般轻轻散开。
“也是十七年前,当年的五行门五位门主,亦即是吹金门、落木山庄、烟水山庄、火行镖局、土燕堡的创立者曾一同去过天华山,那一年,正是般若琉璃花百年一现之期,”玉无瑕略略调整了语速音调,似说故事一般侃侃而谈,“无暇由此推测……五位门主定是有幸上了天华山巅,遗憾的是般若琉璃花恰落。无奈珠只一颗,见者五位,于是便商议轮流执掌,彼此互不联系,随机交付另家,待百年后花复绽开,留于后世。”明明是再牵强不过的猜测,可是从谪仙君子口中出来,便如同亲眼所见一般真切。众人顿时深信不疑。
“这是爷爷交与我的,他为何不传与父亲?既传与我,又为何不明说?”楚落风怔怔地望着手心那一点绿意,眼中有不解,有苦涩,还带着最后的挣扎与不甘。不是不信,只是不敢相信。竟是它,爷爷说的宝物竟是它,这一颗小小的珠子竟是招致落木山庄、吹金门、火行镖局、土燕堡一夕覆灭的罪魁祸首!世人都疯了么,有什么会比一家人团团圆圆活着更重要?
“落木山庄的布局设计当是令尊的手笔吧,长期的隐居生活已经让他失却了争雄之心,所以,楚老前辈将希望转向了你,他对你的培养你自己当是清楚不过,”玉无瑕的声音依旧淡然无波,他不是没看清他的挣扎,只是作为男子,直面现实是应有的担当,“况,你仔细回想,他将东西交与你时可曾有什么提示?”
楚落风身子一颤。
这是爷爷什么时候给的呢?好像是在说那颗枣树时……“只要还留下一籽,他日仍可荫蔽千里”,他还说,“这是我们楚家的未来,你可要仔细收好,不可离身”……呵,原来爷爷已说得如此直白,楚落风,你当真是蠢笨如驴啊,报什么仇,最该千刀万剐的是你!若是你够聪明,要是你早一刻发现,那么多条人命就不会无辜被害……楚落风,真正的凶手是你!是你!
悔恨在心底蔓延,刀在不自觉中出鞘,他握着刀刃,殷红的鲜血从指缝中蜿蜒滑落。一双小手悄悄覆了上来,柔嫩却坚韧,指尖冰凉,手心却温暖,直透过敏感手背传入心底,扩散成暖风十里,寒气入侵的心渐渐化开,有点安心,有点温馨。
楚落风回头看着正专注地望着他、淡淡笑着的水轻烟,默默反手相握。
“没用的,也不必内疚,即使你交出了般若琉璃花,她也不会就此收手,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只要你们知情,只要有一丝泄露的可能,她都不会允许留下。”雪沫温言慰道,而后正容,“落风,你可愿将它交付与我?”
绕了一大圈子又回到这一问题上,在座啧声又起。这女人好生愚钝,若是私下讨要也罢,可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天下谁人不知般若琉璃花落入她之手,且不论毒姬为它赶尽杀绝,江湖中人哪个不对其虎视眈眈。眼下得之者便如众矢之的,真不知她是贪婪还是无知。可惜了,谪仙君子竟是娶了这样的女子。
楚落风不动,专注地望着她,直望入眼底深处。她的眼那般纯粹坦然,那般简约无华,却是理所当然将整个世界包容在内的博大慈悲。他一咬牙,伸出手去,却在半途收紧再也不动。他知道舒姑娘为他担下风险的好意,可是,他又怎么能为了自身安全陷她于危难之中,不能啊。
“沫儿,这毕竟是其他男子的物事,若你贴身收藏,叫我情何以堪,”玉无瑕蹙眉,仿佛吃味的模样,“不如由我收着,可好?”他的目光是对着楚落风的,嘴角噙着温文从容的暖笑。
楚落风心思一动,终于将般若琉璃珠交出。他能怎样?一个是九天玄女,悲天悯人,一个是世间情圣,深情无二,他们那么理所当然地伸出援助之手,叫受助者觉得拒绝都是一种残忍。楚落风一掀衣摆,单膝点地。
“此番恩情,落风铭记一生!”
两人的背影愈行愈远,青衫飘摇,雪衣灵动,日光被地面未干的水渍折散,又被风吹动,在他们身后铺陈出一幅清新、淡雅的写意画卷,美得恍若不在人间。他们仿佛不是踏在红尘,而是即将行入桃源深处仙人之居。
楚落风心里一阵恍惚,忽然唤道:“舒姑娘……”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那一刹那的心痛难忍。昔日伊人温声软语尤在耳边,一眨眼,却是消散殆尽的身影。他不知道是不是成长都是如此,遇见,然后,忘却,可是那种曲终人散的寂寥与悲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像一个孩子一般红了眼眶。
雪沫驻足回身,眸中有浅浅的泪光。
“舒姐姐,等我们把烟水山庄整顿好了,你一定记得要回来看我们。”水轻烟上前一步,挽住楚落风的手臂,眼中有泪,嘴角带着笑意,娇小的脸上是一种安抚人心的温柔解语。
“好,”雪沫盈盈笑道,“无雪宫的大门也随时为你们敞开。”多般配的人啊,一个倔强耿直冲动,一个精明善解人意。芸芸众生,姿态各异,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不曾寻到与之契合的另一半,遇见,何其有幸。
她望了望身边的人,他温文含笑,水浸的眸子能容下整个天地,光影过处却全是她的影子。雪沫伸手握住玉无瑕的手,温润的安定的感觉直达心底,她笑得耀眼濯日。
“白玉呆瓜,我有没有说过……你真好,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这个世界有你真的很好很好很好。”我骄傲地不可一世,我狂妄地无法无天,我任性地睥睨众生,一切都是源于有你,有你,天下都是我的。
“诚然,”玉无瑕凝视着她,云淡风轻地笑,“那我可曾说过……我有的,都是你的,你要的,上天入地我无所不能。”
两人相视半响,忽的大笑出声,将阳光都染成了风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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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马由缰踏红尘
眼前是一架马车,古旧的木色,青布的帷幔,两匹不高不瘦的白马,一位垂老忠厚的车夫,毫不起眼的样子。
雪沫近前一嗅,便狠狠地掐在玉无瑕的腰。
“奢侈!”
马车貌不惊人,但稍一观察便知其内里乾坤。车舆并不是一般的褐色,却是掺着墨绿的纹路,正是宫廷贵族珍之藏之爱不释手的绿檀木,如今却被用来日晒雨淋,怎叫人不生唏嘘;青布也不是什么青布,而是由传说中触之生温、艳阳消灼般若叶连缀而成,再看那车轮镂空的模样,雪沫断定,一会儿马车行驶起来,定会发出泉水叮咚的声音。
“这不是你的意思么?”玉无瑕抿唇眨眼,无辜的样子,见雪沫毫无反应,又解释道,“‘居幽室之内,雅香盈鼻,小泉叮咚,不亦快哉’,不正是你设计的?”
“呃……”雪沫在脑中搜寻了许久,才约摸回忆出个模糊的影子。那时她好像刚看完一本话本子,对内里的情节无感,倒是迷上了故事中的终极配角——马车,于是一时兴起便冒出了那样一个念头。如今想来,也不过一句戏言,谁知白玉呆瓜竟当了真,真弄出这样一辆马车来。
“我尚不知你记忆力这般了得。”雪沫轻啐一声,却忍不住弯了嘴角。
“公子,现在可要启程?”老人下车躬身道。
“是,”玉无瑕温淡点头,忽的,发力擒住那人的手,“你是何人?”此人内力不浅,又易了容,怕是来者不善。
老人双股一颤,噗的一声跪倒在地。
“属下知罪,”竟是中气十足的壮年男子声音,“属下刘汉,奉问殿主之命前来迎接少宫主回宫。”
“哦……”玉无瑕收手,扶额苦笑,好像须浪大哥前几日是有提过,竟不觉忘记了。
雪沫在旁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继而一发不可收拾,攀着玉无瑕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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