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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千年醉-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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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得手,那根根须就想带着蒙筝退出去。这火圈进出的唯一通道只有顶端那个小口,所以根须舞动着,一下就将蒙筝朝洞顶位置挥去。
白素荷从蒙筝扑上去被卷住后才醒悟蒙筝打算,急切之下第三张咒符出手,变成一只只有拳头大小的焰鸟堵在卷住蒙筝那根根须后方断了它的后路,避免蒙筝被拖出火圈。白素荷第三只焰鸟一出,连话都说不出了,瞪着蒙筝的眼几欲喷出火,就见蒙筝握着手里那根老旧枪头,趁着被根须带着上冲的势头,一下举高手臂朝着那片宛若水波荡漾的薄膜层划去。
洞顶那层膜的柔软性远超蒙筝的想象,而她手里那根生满锈花的枪头的牢固锋锐程度也出乎蒙筝的意料。枪头毫无凝滞的探入,而且就像没入了水里,一丝痕迹也看不出来。蒙筝怔了一怔,将枪头横转画出一个十字,依旧没有留下痕迹,但洞顶这一层毕竟不是水,随着十字痕迹的扩大,以十字交叉点为中心,四角软软的垂了下来。
蒙筝的动作麻利,十字划毕不过转瞬的事,就在她划破那层似水又似薄膜的物体时,无论外围环伺还是卷着她的那根根须如同疯了般扭动拍打起来,全部想向膜的破损处靠拢。外围的根须碍于焰鸟无法靠近,但卷着蒙筝的那根却没这个顾忌,直奔破损处而去。
蒙筝眼看本来举手才能触到的那层膜一下近在眼前,心里也是一慌。但她知道机不可失,当下一咬牙也不管那层膜是什么了,伸手通过那层膜的十字空隙就往外掏,期望能抓住点东西勾住身体,让她借力爬上去。
手伸出的时候是对准的,但蒙筝自己的身体却不由人,随着卷住她的根须一扭,蒙筝的手无可避免的就触到了那层膜的破损处。蒙筝只觉手腕手臂仿佛挤进了一大软软绵绵的肥肉里,里面充斥着冰凉腻滑的半液体,而且随着那层膜的波动如同活物般裹住她的手臂,令她难以抑制的感到一阵恶心。不过好在只是触感恶心,手臂并没有传来疼痛或麻痒的感觉。不想摸也摸了,蒙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住那层膜的一角,生拉硬拽撕扯起来,想把空隙弄得更大,方便她观察寻找攀附物。
蒙筝这一撕扯,根本就像捅了马蜂窝,那些根须一下就炸了,裹在铠甲干尸内部的部分甚至开始尝试越过焰鸟火圈。蒙筝从上往下看得分明,更是心急。她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薄膜破损处的边缘,却因为腰部被根须缠住使不上劲,兀自挂在半空中挣扎。形势骤然转危,白素荷只能催动焰鸟能抵住一刻是一刻,即便见到了蒙筝的窘境也腾不出手去帮她。也亏得二人命不该绝,蒙筝在划破薄膜的时候就发现卷住她的根须开始分泌出一种淡蓝色的蜡状物,当那蜡状物分泌出薄薄一层后,那根根须就扭动着横向靠近薄膜的破损处磨蹭着,似乎想把那些分泌物敷在薄膜上一般。
蒙筝才不管这条根须想干什么,但根须的这种行为无意中将她半个身子都顶出了那个破洞。蒙筝眼前骤然一暗,就发现她上半身就穿过了那层膜进入到临近的一个洞穴中。她如今无暇细看,依靠下方透上来的光亮冲着面前的影子就抓,手里马上拽住了一根像是枯藤似的东西。
这根枯藤很是粗壮,蒙筝拽了下觉得能承住她的体重,手臂一弯将藤绕了一圈就扯住往上爬。她打小在山里玩耍,攀藤爬树的本事堪比山猴,卷住她的根须因着分泌物的原因变得湿滑,借着上窜的力道,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脱出了根须的桎梏。
蒙筝的脚刚越过那层膜,身体在空中就使劲荡了一下,找了个不透火光的地点滚了下去。身体落地蒙筝顺手摸了把地面,入手似石又似玉,硬邦邦冷冰冰的,上面还落着枯萎了的草或藤,不是泥地,但应该能受力不至于突然破个洞让她掉回去。蒙筝提得老高的心这才稍微放下,爬起来沿着不透明的路跳到薄膜破损处往下瞧。
白素荷的情况显然很不好,就在蒙筝脱身的短短一两分钟内,焰鸟形成的火圈就被逼小了一圈,光焰也开始暗淡。照这样下去不消五分钟,火圈只要稍露出破绽,白素荷就免不了被这些根须抓去吸尽血肉的命运。
现在白素荷还在专心施展术法,形势都是岌岌可危。蒙筝不认为让白素荷按着她刚才的老办法,分神之下还能维持火圈不露半分破绽。用绳索拽人是最稳妥的,但她周身除了一身衣服别无长物,刚才抓着的那根枯藤虽然粗壮,但直接垂下去长度不够,没有利刃一时半刻也扯不断。蒙筝低头想了想,手指放在衣领上就开始解扣子。
脱了衣服又把裤子扒下来,蒙筝快速地提起一只衣袖把衣服拧成麻花状,再将另一只衣袖跟一只裤腿绑成死结。比划了下长度,好在这土洞不高,应该足够用了,蒙筝重新爬回那个孔隙边上,发了声喊就将衣服做成的临时绳索抛了下去。
早在蒙筝爬上去时白素荷就将火圈重新封死了,探进来的那根根须受不住热,最终还是没再管被蒙筝扯得七零八落的那层膜,刺溜退了出去。白素荷眼看头顶有出口,却因为位置太高她够不到而心焦,正考虑是不是要犯险也学着蒙筝的法子一试时,就听见了蒙筝的招呼。
“把绳子绑好,其他别管,我会拉力上来,不要分神!”
蒙筝早就将绳索的一头绑在自己腿上,横卧在薄膜带两侧,一见白素荷依言做好准备,就抓紧手边枯藤,以自己为轴艰难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没法子,她的一条腿受伤没法蹬地吃不上劲,只能用这个笨办法。办法很顶用,虽然把蒙筝勒个半死,白素荷到底是慢慢上来了。
白素荷手一能触到实物,双臂使劲撑住就跳了上来。她一来为了绝后患,二来也是被这些根须气狠了,人脱困了再不留情,焰鸟展翅飞舞,附近的根须来不及逃离,全被裹进了火中。
俯视根须在火焰中翻滚,白素荷心里那口恶气才算舒了出来。抬头去找蒙筝,就见人瘫在地上,从腿到腰被缠得结结实实,上半身却只剩下件内衣,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样子。
白素荷自己也是精力透支,头晕眼花,刚才那一撑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早已一晕了事。这会见到蒙筝这样,白素荷也只能挪过去帮她把腿上的绳索解开。两人连抖散绳索理好重新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靠在一起,连话都说不出只顾喘气。
喘气归喘气,两人却知道脚下那些根须盘结,白素荷一把火未必能真烧干净,这会还没到能放松的时候,所以就算再困再累眼睛也睁得大大的,靠着下方透上来的火光,警惕地瞪着四周。
这一瞪,果不其然就瞪出了问题。
蒙筝刚上来时就看过一遍,记得那条会发光恶心巴拉的海蓝薄膜带只有五六米长,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从下方根须被点燃后,由近至远陆续有光点逐渐亮起,从点连成片,再从片连成条,黑暗中多出好几道既似沟渠又似银河的发光带,有高有低,或明或暗的闪烁着。
白素荷和蒙筝能猜到这些发光带就是她们脚边的这层水一般的薄膜,刚才蒙筝试过觉得这层水膜似乎并没什么危险,但从被根须卷进土洞后种种见闻实在诡异,这会见到星星点点又出现好几条,两人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第239章
亮起来的光带是以她们脚下所站的这个地点为中心往前后延展的,白素荷挣扎着爬起来,指尖捏着咒符蹑手蹑脚走到最近的一片荧光带边小心往下看,透过半透明的薄膜能见到下方火光。火光是移动的,里面还有一根黑乎乎的影子像是被烧得受不了不断摇晃,程度却不剧烈,白素荷看不清楚,不过能听到下面有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滴水声很密集,那团火焰的光亮也逐渐衰弱下去。
白素荷退回蒙筝身边,脸色比过去的时候难看十倍。她什么都没说,向蒙筝打了个手势,也不把蒙筝的衣服穿上,把人朝着背上一背再用那条临时绳索绑好,选择远离荧光带的方向前进。
刚才隔着那层膜见到的一幕让白素荷感觉很不好,她记得当时黄金树灭火时也是这么个调调。一旦等火灭了,那些根须与她两只有一墙之隔,白素荷可不认为它们会好脾气的放过她们。
食不食物姑且不谈,任谁被丢了一身火烧得满身漆黑,都要发飙的!
在这种地方休息白素荷实在放不下心,尽管疲累不堪也只能强迫自己继续走,至少也要找个没有这些荧光带的地方再说。
这个洞窟很不平坦,高低不平,白素荷走得磕磕碰碰。蒙筝知道这种路自己跳肯定不现实,于是很乖巧地趴在白素荷背上,打开了手腕上电子表的小灯为白素荷照明。说起来这块表还是白素荷帮蒙筝买的,表盘是可爱的米分红色凯蒂猫,两只耳朵上有两盏很小的米分红电子灯。不过这电子灯说是灯还不如说是装饰品,照明力度可想而知,白素荷有好几次都一头撞在障碍物上,最后只能伸长了手像瞎子一样摸索着往前走。
初时白素荷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相邻的土洞,走了一段后就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普通的洞穴再不好走顶多是地面凹凸不平、洞中空间宽窄无序,但是她们走的这地方不像是在洞穴,倒像是在现代修建的管道系统的间隙里爬行。一路忽上忽下、根据手感加微弱的手表灯光查看,基本可以判断她们越过的障碍物都呈横卧的超大号圆柱体,质感非石非玉,细腻冰凉,跟蒙筝划破的那层薄膜旁的硬物极为相似。
好在走了一段后背后始终很安静,既没有根须追来也没见到任何异常的光芒闪动。蒙筝听到白素荷粗重的喘息声和两人身体接触处的湿滑感,知道白素荷累到了极点,心里颇为心疼。又凝神观察了片刻确定周边还算安全后,蒙筝附在白素荷耳根边轻声道:“休息会再走吧。”
白素荷最讨厌别人贴着她耳根说话,气得反手掐了蒙筝的腰一把,听到蒙筝又痒又痛的吸气声这才满意。不过蒙筝的话也是她的心声,这一路上要不是肾上腺素过度分泌,她绝对不可能翻高爬低走到现在。她现在的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而且由于是在略呈弧度的圆柱状体上行走,她很怕再多走几步脚踩不稳一个跟头顺着边缘滚下去,鬼知道这些纵横交叉像血管一样的构造有多少,缝隙底部又是些什么东西。
紧走两步解开绳子把蒙筝放在地上,白素荷终于坐了下来。她们现在是两根圆柱体上下交叉的缝隙间,这个缝隙不高,旁侧还有几根藤蔓缠在上方的圆柱体上,顺着弧形的边缘垂下来往下延伸。
这个所在可上可下,还算不错。白素荷身体很疲倦,却不敢躺,生怕一躺下去就人事不知。她扯了几根枯草在地上拼出一个形状拙劣的箭头,沿途她都有留下痕迹,虽然这里地形复杂,蓝醉他们能追踪到痕迹的希望渺茫,但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得尝试。
白素荷最初是选择来时的方向行走的,但是极度的黑暗和复杂的地理环境让她们根本不可能保持直线行进,按理说她们走的时间不算短,如果方向正确的话如今应该是进入翻板下方的陷坑区了,但是迄今为止她们还是在这些缝隙里穿行,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她们迷路了。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任何光照的情况下迷路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发现迷路时白素荷不是没想过使用咒符召焰鸟来照明寻找方向,但一来她的精力跟不上,其次她和蒙筝都发现了这些神出鬼没的根须似乎对火很敏感。现在如果再冒出来几根,那才真是要了老命。
但一直在黑暗里走不是个事,她们两人没有食物和饮水,乱走下去只会消耗有限的体力。现在白素荷的打算就是想静等自己稍微恢复体力,至少有能力与那些根须一搏以后,召出一只焰鸟来带路。
这是一个最笨的、却也是她们唯一的办法。
蒙筝坐在边上,手里捏着自己的衣服,并没有穿上的意思。白素荷要伸手探路,用绳子绑着是最节约体力的方法。她能听到白素荷哽咽唾沫的声音,实际上蒙筝自己的喉咙也是干得快冒烟了,被一大圈火围着逼得汗出如浆不是假的,大量的水分流失的结果就是她们两个人都渴得要命。
蒙筝把手摸到自己的腿上伤口处,虽然她下意识的保护着这条腿,但带着倒刺的箭支贯穿伤不是简单包缝针包扎就能好的,随着腿部不断的悬空摇晃,血已经顺着伤口把裹伤的纱布浸湿了。蒙筝轻触浸着血显得略微湿润的伤处,鬼使神差的冒出个念头。
“你是不是很渴?我的伤口好像破了,要不……你喝我的血吧。”
蒙筝的提议让白素荷愣了好一会,脸色立即沉了,横了蒙筝一眼,旋即想起黑暗里她看不见,只得冷冷道:“你当我是变态吗?”
“……反正流了也是白流,干嘛浪费。”她听过极限环境下宰杀动物饮血止渴的事情,现在不也算是极限环境了?
“什么叫流了白流干嘛浪费,你脑子里是有坑还是怎么的!”
“本来嘛,动物血人血都是血,能解渴就行,有什么不一样?”这是蒙筝的心里话。
听到这白素荷再忍不住,举手狠狠在蒙筝头顶敲了一下,没好气道:“那是不是我饿了也能吃你的肉,反正动物肉人肉都是肉,能填饱肚子就行。”
白素荷的这一下没留情,敲得蒙筝很疼。听出白素荷话中的怒意,蒙筝摸着自己的脑袋不敢再说话,其实如果白素荷真的饿得厉害,她的血肉能救白素荷一条命的话,她也不介意。毕竟要不是她,白素荷也不会被拖累到现在这种境地中。
蒙筝闷不吭声,怕又说错话把白素荷惹火了揍她,只能摊平了腿坐好,瞪着除了黑还是黑的前方发呆。两人一个极度疲倦,一个受伤失血,在这种静谧无声的环境下坐着,纵然是再强韧的意志也无法彻底阻挡困意,没多久就都迷迷糊糊头一点一点的打起盹来。
蒙筝只穿着内衣裤,先前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静坐下来打了会盹,身上的汗一收,周身就泛起寒意来。睁开眼时蒙筝还有点茫然,扭了扭身体,却觉得臀腿肌肤贴着的触感似乎有哪里不对,下一刻却猛然‘啊’的轻呼出声,伸手就去拉她旁边的白素荷。
白素荷也没睡沉,被蒙筝一拉马上惊醒了。她一睁眼刚要吼人,就见到蒙筝被微光映照下略显惊惶的脸。
白素荷还在怔楞,心想刚才还黑漆漆的,哪来的光?紧接着脑袋嗡一声炸响,跳起身顺手就把蒙筝拽了起来。
她们坐着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熟悉的海蓝色光芒,脚下坚硬的触感也变得绵软,像踩到了湿润的泥地里面。她们打盹的时间应该很短,那片应该刚刚泛起亮光,甚至还能看出一只小腿的形状,白素荷忍不住就骂了一句,还想弯腰去捡蒙筝的衣服把人绑好再走。
上一次白素荷靠近这种荧光带的时候没事,这次以为还是一样。不想就在白素荷刚弯腰下去的当口,那层薄膜一样的位置突然凸起一个大包,在白素荷惊骇的注视下,凸起乍然高涨,将薄膜顶得几近透明。
白素荷当机立断放弃近在咫尺的绳索,就着弯腰的姿势拉着蒙筝就往后退。就着白素荷与蒙筝退后的同时,那层海蓝色的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其下几根环绕在一起的根须。脱离了薄膜的束缚,根须当即舒展出五根细长的鬼爪,摇晃着向不远的两个人扑去。
“见鬼!”白素荷临休息时本是握了一张咒符在手里以防万一的,但人睡着时身体会随之自然放松,那张咒符就滑到了地上,余下的两张咒符都在衣袋里。这根须来势汹汹,白素荷要伸手再去掏已经来不及,只能靠着之前的印象,一手拽过垂挂下来的藤蔓,一手拉着蒙筝,纵身就往下方缝隙里跳。
☆、第240章
在白素荷握住藤蔓的瞬间,蒙筝也重新摁开了电子表上的小灯。《 依凭这点微弱的亮光,白素荷顺着藤蔓直滑而下,在临近下一层圆柱体的时候,伸腿一蹬边缘,藤蔓摆荡,继续顺着圆柱体间狭小的缝隙滑落。
追击两人的藤蔓这次像是铁了心一样对两人穷追不舍,带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白素荷连跃三层依旧没能摆脱那团光影。以这根须追击的速度,如果选择带着蒙筝在不算平坦的半弧形面上跑,无异于自寻死路。白素荷被迫只得无视已经火辣灼痛的掌心,再次顺着藤蔓下行。
滑至半路,白素荷故技重施,一脚踹在实地边缘,刚将身体腾空,手里竟陡然空了,却是那根藤蔓不够长,已经到了末梢。
身体下坠是有惯性的,不可能说停就停。白素荷和蒙筝本以为这次再无幸免,正心凉时,底却远比她们想象的来得浅,后背重重磕在地上。
她们这次像是真正落到了底部,迎接她们的不是那种又冷又硬的半玉石,而是带着腐臭腥味的泥地。这些泥地以前似乎生长得有很茂密的植被,如今虽然枯了,却在这阴冷不见天日的地方沤成了腐泥,变得又烂又软。也因为这样,两人即便摔得背心剧痛,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好歹没撞晕过去。蒙筝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勉强睁眼,就见头顶上追击她们的荧光在半空中顿住了,没继续追下来。
蒙筝是不明白为什么它紧追一路,到了这里眼看着食物到手却止步不前,不过能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她还是挺庆幸的。咽下喉咙里的血沫子大喘了几口气,蒙筝说不出话,只能伸手去推旁边的白素荷。白素荷摔得貌似更厉害些,模模糊糊的“嗯”了声,却没动作。
那团光晕还是悬在正上方,看运动的轨迹忽伸忽缩,没有下来却也没离开的意思。这如刀悬顶的环境让蒙筝无心多歇,挣扎着从腐泥里坐起来,弯腰想拖着白素荷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即便找不到,能多离头顶的根须一米远也是好的。
腐泥下的地面出人意料的平坦,没有任何天然土洞里的土包土坑,仿佛经由人工整压过一般。也亏得是这样,蒙筝一瘸一拐居然拖着白素荷走出一小段路。不过这平坦既没持续太远,蒙筝的体力也没她想象的那么好,当她走到一个略显下斜的坡道时,脚步虚软,自己绊了一跤,连带着白素荷一起滚了下去。
这坡道初时平缓,往下滚了两转后倾斜的角度陡然增加,形成个漏斗状的凹坑。蒙筝伤得其实不轻,这会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恍惚间觉得身体在往下掉也无力去抓任何东西,只能下意识的护着白素荷,听天由命地继续滚到底。
话说两头,蓝醉用抓钩挂在窗台时,生怕抓钩松脱,眼睛是一直盯着抓钩看的。直到蒙筝被缠住,下方传来惊呼,蓝醉只来得及往下瞄了一眼。她的角度是在翻板之上,可视范围有限,只来得及见到海蓝色的一串残影,紧接着手上拉着的重量就轻了大半。
蓝醉心知不妙,但她现在这姿势确实上不得下不能,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眼巴巴看着白素荷和蒙筝消失在黑暗之中。
容十三回来得很快,从变故发生到赶到蓝醉身边统共不会超过三分钟。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翻板下又出现了两条光亮很弱的光影。
容十三拉住蓝醉的手,把两个人拖回屋檐边,这才又去救容玖。一行人气喘吁吁,却无暇休息。容十三和蓝醉让其他人全部留在安全的屋檐下后,重新走回翻板间,小心翼翼冲着孔洞往下张望。
那两条光影还在,而且亮度变强许多。当容十三和蓝醉俯首往下看时,那两条光影一下冲天而起,朝着翻板边缘的两人扑来。
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蓝醉早有准备,腕镯一挥,就将越过翻板的东西削下来一小段。余下的部分光亮一下亮得刺眼,像是大瓦数的白炽灯泡。这种程度的光亮平常不算什么,但对于适应了黑暗的人眼而言却是难以承受的,容十三和蓝醉两人侧首一回避,隔了一秒再低头看,翻板下漆黑一片,那两段光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蓝醉削断的那一小截掉落在翻板上,如濒死的鱼在石板上跳跃挣动。容十三一脚将它踢到石板中间,随着表面亮度的快速黯淡,及至消失时,那玩意儿终于老实了,露出深褐色的真实面目。
“就是这东西把白姐和蒙筝卷走的?这是什么鬼?”容十三看了下那根深褐色的犹如树枝样的断须,又去看翻板下方,“它们从哪来的?看到白姐她们被带走的方向了吗?”
“没有,我被翻板挡着了,只看到一团影子。”蓝醉一肚子火气瞪了西日阿洪一眼,用袖子隔着把一动不动的断须捡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我怎么觉得这就是根树枝?你看看?”
容十三接过来,确实如蓝醉所言,这不再发光的断须完全就是根细小的树枝,只是相比普通树枝而言它的树皮十分光滑,有着淡淡的暗纹,断面中央有一个针眼大的小孔。
“树枝会把人掳走?”容十三还是不太能相信,不过蓝醉告诉过他贺兰馥墓里的黄金树,容十三脸色不怎么好看,“难道这就是你们说的那种树?”
“颜色不对,行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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