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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千年醉-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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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名侍女被夏若卿一呵斥,忙跪地伏身,惧声回道:“回静贵嫔,宫里已经……已经派人去请了。”
    由不得这两个侍女如此惊惧,实是夏若卿方才神情太过狰狞,全无平常温柔谦婉模样。两个侍女回完话依旧不敢起身,趴伏在地从掌间缝隙偷瞧,却见静贵嫔将前额贴在兰婕妤额头,将兰婕妤紧抱怀中,极为疼惜爱怜的样子。
    夏若卿不断用唇轻吻着贺兰馥额头脸颊,呢喃低声道:“阿馥,阿馥,忍忍……御医很快就来了,再忍忍……方才我说的都是假的,都是我不好,待你好后怎样气我怪我都行。再忍忍……”
    贺兰馥眼睫眨动,微微分开一线。触在她眼前的正是夏若卿纹绣半面妆的那半张脸,从近处看去,那些绣在脸上的精致枝叶糊成一团,竟像是传说中的青面恶鬼。贺兰馥微不可见轻轻摇头,重新闭上眼,将自己更深的埋入夏若卿怀中,感受这段时日已未感受的柔软温柔。
    “阿馥……阿馥……”
    夏若卿每一声呼唤都情意绵绵,贺兰馥听在耳中,心却如刀割,尤比蛊虫钻动更痛三分。
    到了这种时候,她究竟还有何种利用价值,值得夏若卿如此倾情表演?
    只是……她再也不信了……
    再也不敢信了。
    第三乘竹架终于送至,夏若卿忙松开手,帮着两个黄门将贺兰馥扶上架,一路随着竹架疾行。裕丰宫分为三重,前院离第一重最近,抬架的黄门们又怕竹架颠簸,三位病重贵人承受不住,次第把人往第一重殿中抬。第一重殿主迎客,只有两间侧殿,一间先安顿了苏灵雨,另一间则安顿了君漪凰。抬着贺兰馥的两个黄门站在客厅中犹豫片刻,想着宁贵嫔下身渗血多有不便,是以便把贺兰馥抬往淑妃所在的侧殿。
    君漪凰先来,占了内室,黄门只得将贺兰馥安置在外室的小榻上。内外二室不过一墙之隔,夏若卿听得内室来回脚步匆匆,显是有不少宫人来往。贺兰馥本是无帖闯宫,又是来后才惹发这重重变故,宫人这会自是顾不得她,就连那两个青衣侍女也没跟着黄门进来。
    夏若卿扶着贺兰馥躺平,想喂她一点水,待要唤人却不见一人,不由心中恼怒。这会儿贺兰馥约莫是疼得过了几近麻木,反倒喘过气来,侧首见到夏若卿阴冷神情,默然闭目片刻,才挣扎着睁眼,微声开口唤道:“卿……卿……”
    夏若卿听闻贺兰馥呼唤,立即回过头来,喜道:”阿馥,你可好些了?”
    夏若卿一语方毕,贺兰馥就感到体内似有虫穿心而过,忍不住一声厉呼,张口就涌出一大口血。
    与此同时,室内那边也传来同样的惨叫,随即里边就如炸开了锅,隐约听去似乎都是在喊“娘娘吐血了!这可怎么是好!”
    贺兰馥边咳边吐,连呕出三四口血才停住。夏若卿一旁看着已是慌了手脚,只能不断用绢帕去接贺兰馥吐出的血。但贺兰馥这一下吐血极多,一块绢帕迅速被血浸饱,殷红的液体尤带着温热,顺着夏若卿手掌滑入袖中。
    夏若卿感受到手腕中温热黏腻的液体,手掌一抖,眼圈即刻红了,两滴眼泪挂在眼睫上花了视线,夏若卿却无暇伸手擦拭。
    贺兰馥深喘几口气,这才再度说出来话。她痛得无力,话语声音也是低如蚊呐。夏若卿见她嘴唇翕动,忙附耳去听,不想话落耳中,听到的却是四个字:卿卿,莫哭。
    夏若卿闻言,心口更是一酸,眼泪再抑不住,如珍珠般滴滴垂落。
    “莫哭了……你从前……从来不哭的……”贺兰馥勉力抬手,似想替夏若卿拭去眼角泪滴,只是哪里举得起来。
    “阿馥,阿馥别怕,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夏若卿抽噎着握紧贺兰馥抬起的手掌,樱唇紧咬,眉心一颦,拼命想着能解除贺兰馥痛楚的办法。
    “卿卿……我……好痛……,你救……救我……”贺兰馥痛得口齿不清,五指忍不住深深掐入夏若卿腕上,满床滚动不休。
    夏若卿手腕也被掐得剧痛,却不敢挣,听到室内越发惊慌的呼声,一个念头顿时转上心头。
    现在看来,君漪凰与阿馥承受的痛苦似是一模一样。血蛊为子母蛊,相互影响相互带动,而子蛊宿主若死,子蛊便会停止动作,待宿主身体冷后便会自行爬出。如今既她没办法制住贺兰馥体内母蛊,不如就让子蛊宿主先死,届时说不定子蛊一静,母蛊就能跟着静下。只要能暂时让子母血蛊不再发作,她立即安排人联络贺兰斐留在宫中的内应,将贺兰馥送回北燕。
    昨日听闻北燕大乱,想是贺兰父子潜回北燕都城克列后已然成事,届时他们在克列寻到一位北燕术师为贺兰馥解蛊,应不是难事。
    只要……杀了君漪凰!这是此时唯一可试的办法!
    杀心一动,煞意即起。夏若卿思忖着要用什么法子先将君漪凰身周的宫人遣出去,再如何下手好让君漪凰死得无痕无迹。至少一时三刻不能查到她的头上,她才有时间将贺兰馥送出宫去。
    视线落在腕上,夏若卿微叹口气。无论要怎样,至少得先把手腕松脱出来。夏若卿俯低身子,想掰开贺兰馥手指,不想贺兰馥这一被惊动,反将夏若卿抓得更紧,望着她颤声道:“卿……卿……,你想到……法子了么……别……别离开我,我好痛……”
    夏若卿凝目望着贺兰馥痛得散乱茫然的目光,艳丽妖娆的面容上流露出平素少有的脆弱和惧怕,心中不忍,拍抚着她低声道:“阿馥不怕,让我离开一会好不好?你一会就不会痛了。”
    “卿卿……你要去……哪……儿……”贺兰馥依旧拽着夏若卿的手腕,手中力道出奇的大,凄然道:“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你走了……就不回来了……对不对……卿卿……我受不……了了……你若不救我……杀了我……可好……求你!”
    夏若卿一凛,生怕贺兰馥再胡思乱想,忙将人抱住,稍一犹豫,随即咬牙在她耳边道:“阿馥,再相信我一次好吗?你放开我,只要我去杀了君漪凰,你就不会痛了!”
    
    ☆、第190章
    
    感到抓在腕上力道微松,夏若卿听得耳边轻轻响起一句疑问:“卿……卿……真的吗?”
    “真的。阿馥,以后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夏若卿趁着贺兰馥力道松脱,抽回手腕。既选在这时候动手,就得赶在御医到来之前。
    在方才短短时间内,夏若卿已经将后事重新推演一番。她顺着贺兰馥腰间一摸索,摸到一个香囊,便用力扯了下来。现下入了春,蚊虫渐多,她虽不喜此物,宫中其余女子却多有佩戴香囊避虫的习惯。香囊中有一味药材名唤付罗子,米粒大小,无味无嗅,却能驱虫避蚁。只是这东西却是不能入口的,若是不慎吞入口中,能快速麻痹人的口舌咽喉,百试百灵。
    夏若卿也是见贺兰馥呛血不止,才想起使用此物。以她的身份要接近君漪凰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在众人前杀了君漪凰而不惹怀疑。付罗子十分细小,要放入君漪凰口中不难,只需付罗子入口,再将苏灵雨此刻状况告知君漪凰。依照她们二人情谊,君漪凰必定会不顾劝阻前去另一间侧殿探望苏灵雨。两侧殿间相距不远,君漪凰至时付罗子已然生效,届时再见苏灵雨,君漪凰心绪涌动会催动子蛊愈发活跃。血液呛入喉鼻,却无力吞吐窒息而亡,众目睽睽之下,自一时怀疑不到夏若卿这里来。
    这方法并不万全,疏漏变数甚多,也易被查御医检验出。只是夏若卿纵然机变无双,但此刻心神不宁,仓促间也唯有见机行事,行一步算一步了。
    夏若卿心绪烦乱,握紧手中那几粒付罗子,匆匆转身就欲进到内室。刚走到了数步,夏若卿耳中忽听得背后一声轻唤:“卿卿。”
    夏若卿以为是贺兰馥犹自不安,脸上挤出一抹笑,回过头去,却见到此生此世永难忘怀的一幕。
    贺兰馥不知何时坐起斜倚在床头,神色痛苦依旧,唇角却带起微微笑意,手执一支双生牡丹钗,钗尖划破虚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自己脖颈之中。
    眼前一切似乎都变得遥不可及,夏若卿眼睁睁看着钗尖破肉而入,那道皮肉破裂血液飚出的微弱声音压过外界一切喧闹,钻入耳中。
    “阿……馥?!”
    贺兰馥笑意更甚,便如烟花,刹那间绽出余生的风华,艳极凄极。手中用劲,贺兰馥能感受到那根冰冷的金钗在皮肉中移动摩擦的痕迹,用劲拔出,手腕扬高,二度没入颈中。
    夏若卿呆愣当地,望着贺兰馥毫不犹豫的自残,但觉肝胆俱裂。直至贺兰馥支撑不住松开手中金钗,她才醒过神来,想直扑上去,却觉脚步虚软,走了两步便跪倒在地,连滚带爬爬到床边。
    贺兰馥刺的俱是要害,眨眼血已经淌了满榻。夏若卿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抖着手去捂贺兰馥的伤处,但血如泉涌,她的一双手哪里捂得住?血从指缝溢出,四处飞溅,甚至沾染了犹插在脖上的金钗芙蓉花,将那两块镶在花心的白玉的染成通透艳红。
    “莫哭……我认识的夏若卿……是不会哭的……”贺兰馥竟还能说出话来,甚至抬起手来,摩挲夏若卿脸颊,“这样……果决聪慧的你……才是我……认识的夏若卿。是……我……看走了……眼,你……从来都不曾……变过。是……我……看走了……眼……”
    “阿……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贺兰馥失血过多,夏若卿的那张温婉娇柔的面容近在眼前,她却已经开始看不清了。好冷,好痛,耳边有人怒吼责骂,是谁?
    对了,是父亲。当她执意进宫时,历来儒雅平和的父亲指着她怒骂道:贺兰馥,只要你踏入南塘后宫半步去伺候南诏帝,这辈子就再也不要叫我父亲!我没你这样恬不知耻的女儿!
    兄长呢?脾性深沉冷漠的兄长没有骂她,只是望着她,有着怜悯,有着不赞同:小妹,你可知宫门似海,一进去就再无退路?我贺兰氏乃是北燕皇族,他朝重回北燕,你待何如?你又何苦?
    兄长是隐约知晓她对夏若卿的感情的,兄长问她:你又何苦?
    何苦?
    只源于遇见了她,相思入骨,心有牵挂,今生今世就再也放不下,舍不去,抛不得。
    一生的情,到此终有了结果。
    “卿卿。”寒意忽退,视线突清,贺兰馥神智前所未有的清晰。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了。
    “卿卿。”直至夏若卿泪眼朦胧的眼转向她,贺兰馥忽地迎面而上,吻在那张柔软秀美的唇上,辗转吮吸。
    “此命既尽,但望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与君不复相见。”前额相抵,一字一顿,贺兰馥说至最后一字,望见夏若卿眼中的不可思议与惊惧,终觉一身轻。
    了了,这一生压在心头的这段情,终于了了。
    夏若卿木然跪在床前,感受抚在脸上的素手从脸颊上沉沉落下,垂在床沿。
    那张方才说出决绝话语的唇,犹自微微张开,似还散出方才吮吻时的芬芳,脸上笑容依旧,似是解脱,又似嘲讽。只有那双眼,那双永远在身后望着她,永远带着浓浓情意无尽关怀的眼,终于闭上了,与那句话一起,带走了她一生至深的情,再也不会睁开。
    “阿……馥……”
    夏若卿的声音沙哑,似已不是自己所言。睫前的泪珠落不下去,悬在半空,让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阿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阿馥,你怎么能舍下我自己离开……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阿馥,我答应你,我跟你走,好不好?我跟你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你睁开眼,我立刻随你走,好不好……”
    “阿馥,你说过你来生也要与我一起的。你答应过的,为什么反悔了……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与君不复相见——哈哈,哪有这么容易,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贺兰馥,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哪有这么轻易!我要你活着,你答应我的还没做到,我怎么能让你死!”
    夏若卿眼神从呆愣到茫然,从茫然到凄楚,从凄楚至癫狂。到了最后,夏若卿已紧紧捏住贺兰馥双肩,从牙缝中挤出字句。
    “阿馥,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夏若卿抖着唇,视线从了无声息的贺兰馥脸上倏然一转,似能穿墙透壁,看向内室之中。
    “阿馥,我……不会……让你死的!”夏若卿癫狂忽敛,眼神再变,尽是阴郁凌厉。
    视线胶着,两人恍惚间,似又都回到最后那一刻。
    “阿……”
    蒙筝馥字还来不及出口,白素荷倏然转头,撤开自己视线。
    蒙筝咬着唇,把馥字吞回口中。魅还在胸前作怪,她强自挣了挣,离开白素荷膝盖,自己垂头靠墙坐好,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就已是气喘吁吁。
    闷热的屋内落针可闻,只有蒙筝强自压抑的喘息。白素荷视线落在马路上,似是怕漏过容十三的踪迹。屋内气氛实在沉闷,过了片刻,白素荷终还是忍不住打破沉寂,冷然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天白素荷离开客厅后,本已走了一段。她来回奔波一夜,早上又被气得狠了,才半点胃口都没。等出了门吹了两阵风,情绪消散些了,才觉得肚中空空咕噜作响。白素荷一想并没走出多远,再者一开会争论还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看时间还来得及,干脆调转方向重新回去,准备拿点早餐垫肚子。
    重新进门后白素荷不见蓝醉身影,虽有个餐盘在茶几上搁着,厨房门却是罕见紧闭着,又听到里面悉悉索索似乎有人低语,再结合早上听到的诡异动静,不由得犯了疑,走近厨房想看个究竟。
    不想刚到厨房门边,木门就被拉开。白素荷家里都是实木门,隔音效果良好,是以先前里面的声音并没有听清,只有在木门拉开缝隙后,才听到最后那句“如果没有,我会用自己的命,为她续命。”
    这句话没头没尾,白素荷还没想明白,眼神就与拉开门站在门后的蒙筝对上。
    白素荷目光迅速从蒙筝目瞪口呆的脸转到她异常凌乱的衣服上,再看站在蒙筝背后满脸尴尬的蓝醉,白素荷忽然就涌起一阵没来由的火气。
    直到楼梯上传来容十三的语声,白素荷才陡然惊醒。
    她气什么?她有什么好气的?
    收回视线,白素荷重新走向自己回来的目标——那个餐盘,随手拿了几个冷包子塞进嘴里后,扬长而去。
    对于蒙筝显而易见的期待,白素荷不是没看到。对于蒙筝那句话,白素荷转念也就想明白了,毕竟自己的境况自己是最清楚的。
    但是白素荷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过。
    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与君不复相见——既然老天不愿意答应贺兰馥遗愿,让两人终还是见了面,那她至少还能选择是否要继续前缘吧?
    所以她做出了选择,上一世的贺兰馥已伤够了,这一世的白素荷不想再重蹈覆辙。
    
    ☆、第191章
    
    “没怎么。”白素荷话中的冷意让蒙筝忍不住瑟缩了下,抱紧自己,掩去眼中苦涩。
    都是她自找的……都是她活该!
    “你说的如果没有,是没有什么?”
    白素荷不笨,从蒙筝的话中自可以推断出前半段有某种前提,而且蒙筝现在的异状多半和这个前提有关。说不得白英琰的事并不是蓝醉偶然发现,多半还跟蒙筝有关。
    白素荷套过蓝醉的话,但是蓝醉是什么人?年龄虽不大却是个在倒斗界混得风生水起的小油条,听一字知全意,白素荷怎么套得出她的话来?
    “什么都没有,白姐姐,我就是被吓到,一会就好了。”蒙筝不愿让白素荷知道自己通晓魇术,口风之紧比蓝醉犹有过之。
    “被吓到?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是什么都不会怕的。”白素荷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在蒙筝伤口上撒盐,但刚才那一瞬的回忆却让她没来由的怨愤,只想找个渠道发泄。
    蒙筝并没搭话,浑身一颤,下唇咬得更紧,眸中涩意更重。
    “你既然不愿意告诉蓝醉,告诉我总行了吧。你后来又做了些什么?你跟君漪凰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非要她魂魄分离无法投胎?”
    “我……我没有!”
    “没有吗?你说你要助蓝醉找到君漪凰残余的魂魄,后来就一直在查夏若卿尸体的线索,如果你什么都没想起来,怎么能这么笃定君漪凰的魂魄就跟夏若卿的下落有关?蓝醉不傻,君漪凰也不傻,只是没人戳穿你罢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出来?还是你做的事让你无法说出口?”
    “我不知道!”白素荷的每一句话都如针扎在心上,蒙筝再也忍不住开口喝止,本来胸前的魅渐渐安定,这会被蒙筝情绪一激,竟又蠢动起来。
    蒙筝捂着胸前,泪珠渗出眼睫,低声道:“我是蒙筝……我是蒙筝,白姐,我什么都没做过,你不要再问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白素荷本也是一瞬兴起的那股怨气导致口不择言,此刻见到蒙筝的样子,心肠微软,再不多言。两人相对而坐,目光却无交集,一人紧盯地上,一人望向窗外。
    好在没过多久,白素荷就看到一辆牧羊人从马路上破尘而来,白素荷赶紧出门拦车。
    容十三在车上看到路边的马匹和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猜到这就是蒙筝出事的路段。下得车来,容十三跟着白素荷进门一看蒙筝被撕得只能勉强遮体的衣服,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先回去再说。”白素荷扶起蒙筝,把容十三的防沙斗篷披在她身上,将人送入车中才又返转到躺在地上的阿布都身边。
    容十三同站在一旁,面无表情望着阿布都。阿布都已经醒了,因为腿被马踩断没法逃跑,这时只能惊恐的看着容十三和白素荷,嘴里又是汉话又是本地语夹杂,说着两人谁都不懂的话。
    “准备怎么办?”容十三脚尖踢了踢阿布都,问向白素荷。
    白素荷看着这形容猥琐的男人,盘桓胸间的那股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长腿一扬踩在阿布都的断腿上,听到脚下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白素荷满意了点,对容十三道:“把他丢到马背上,我还得把马牵回去还给人家。”
    容十三点头,冲着阿布都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一手抱腰一手扯腿,呼一下就把人甩倒马背上。
    阿布都被甩得头晕目眩,等视线终于聚拢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离地好大一截距离,马背上又没马鞍滑溜溜的随时可能摔下去,吓得他立即抓住马鬃死拉着不放,连断腿痛处一时都被抛到脑后。
    白素荷在前面引着马儿走,容十三在后面开车慢悠悠跟着。蒙筝蜷在后车座上,紧捂着胸前。自从刚才魅再度蠢动,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无法安定。不但无法安定,似乎还在影响着她的心绪。蒙筝此刻心中天人交战,一方想劝解自己,另一方却不断想象出种种残酷法子,想一一施展在马上那人身上。
    “小蒙筝,放心好了,回去我会好好收拾他的。”容十三看着倒车镜,以为蒙筝还在害怕。他虽然通过蓝醉知道了夏若卿的种种过往,但他毕竟不是局中人,对蒙筝的认识依旧停留在蒙家村的那个单纯可爱小姑娘身上,所以更加愤怒。
    本来想着是来莫克看石碑捡舌漏找线索的,不想多生事端,没想到人不找事事来招人,刚到莫克就碰到这种破事。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们要在这里大闹一番了!
    “唔。”蒙筝很是模糊的应了一声,双目紧闭。
    这刻蒙筝脑子中不断泛起那个人被抽筋剥皮血肉模糊的样子,心中快意难抑,只有良知还在拼命拦阻,想抑制这种念头。她觉得她的身体里本已融合的两个人又重新分开,而且蒙筝正逐渐被夏若卿压制,嗜血偏激的愿望越来越重。
    她要报复!
    她要白素荷!
    她想要的,就得得到!
    蒙筝张嘴隔着衣服咬住膝盖,也不管衣服上的脏污。她现在只能依靠疼痛保持清醒和理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不对劲,这种怨气从胸前源源不断发散涌入,多半跟魅有关。
    这块魅——怕是不能再养了!再养下去,只怕怨气没被洗尽,自己反而会被魅控制,成为一个疯子,一个比夏若卿更可怕的人!
    好在魅中怨气被这次变故刺激,刚刚复苏。这段日子心头血洗的效果还存留大半,必须在魅全部被怨气反噬之前,将魅中的寿数转到白素荷的命格里。
    她再也不要成为夏若卿了,再也不想看见白素荷眼中的绝望与怨恨,她这辈子只想默默守着她,弥补上一世的过错。
    即便这时候转寿要搭上自己的一半命格,也在所不惜。
    车行到半路,又遇到急忙赶来的蓝醉和达吾提。达吾提一看马上的男人脸色就变了,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等到了地儿,白素荷把马匹还给主人,又给了钱再三谢过,一行人随即回到达吾提家中。刚进家门,一路沉默的达吾提就期期艾艾开口了,结巴道:“那……那个……几位……”
    蓝醉疑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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