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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为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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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点为了探花。至于苏二,虽说也考上了进士,但排名略靠后。
  苏云芷眼珠子一转,对着乾庆帝说,想要去看状元游街。
  除了秋猎祭祖,乾庆帝几乎就没有离过宫。他其实不过才十八岁,放在现代社会还是个高中生,听了淑妃的提议后,竟也生出了一些向往。于是,皇上当机立断,决定要微服私访、与民同乐一回。
  苏云芷想得很美,她跑去宫外看了宫倾哥哥的踏马游街,回来就可以对着宫倾描述细节了,宫倾还不得用星星眼来看着她?别看宫倾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其实她对于被自己纳入保护圈的人是很友好的。穿越这些年,宫家就只有一个宫二对着宫倾全心全意,所以宫倾一定已经接纳他了。
  然而,事情总是不受苏云芷的控制。等到出宫的那天,苏云芷换了一身宫外贵妇中流行的女装,看着同样换了便服的乾庆帝,指着乾庆帝身边的那个小白脸,问:“皇……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乾庆帝一直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下意识缩了下脑袋,说:“那个……没想到朕的皇后以男装示人,竟也如此飒爽,哈哈哈哈。”就是更容易让他想起自己老爹高宗了,难怪脖子里一直凉凉的。
  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宫倾的男装其实并不是很成功。但是,时人以雌雄莫辩的男儿为美,身着男装的宫倾自然就是美男子了。于是,原本是“老爷带着夫人”的出行方案就变成了“老爷带着弟弟又带着夫人”的方案。苏云芷觉得非常心塞。在宫倾不知道的情况下,苏云芷觉得自己又输了一次。
  宫外都已经打点好,侍卫们早早在状元楼中订好了包厢。状元游街时,大队伍会路过状元楼。
  苏二虽成为了进士,能参加琼林宴,却没有资格踏马游街。状元楼的包厢太贵了,就连大厅中的座位都涨价了,苏二身为把耳朵,私房钱特别有限,就只好站在街道上围观。苏云芷眼尖,在一群老百姓中发现了自己的二哥。她对着乾庆帝撒撒娇,站在街上翘首以待的苏二就被侍卫请到了包厢中。
  苏二知道乾庆帝的身份,却不知道乾庆帝身边那位瞧着有几分像小娘子的公子的身份。
  在皇上面前,苏二当然非常拘谨,大部分时间都装成了鹌鹑样儿,不敢细看,不敢多听。
  ————————
  如果苏二有微博,如果他不认识乾庆帝,也不是苏云芷的哥哥,那么他当天的微博很有可能是这么写的:“今天状元楼中的那位戴着青竹白玉冠的土豪哥们,在你去更衣的那点时间里,你的女朋友和你身边的那位小白脸好友背着你手牵手了。哦,他们还吵架了,不过,我觉得他们更像是在打情骂俏。总之,哥们如果你看到我的微博了,请你注意下自己帽子的颜色吧。请叫我为正义的路人甲。”
  然而,苏二就是苏云芷的哥哥。
  于是,苏二的内心是崩溃的。


第39章 
  其实苏云芷和宫倾之间的举止没有有什么不对,或者说,除了苏二没有人为此觉得奇怪。
  哪怕乾庆帝去更衣了,屋子里也一直都有伺候的人存在。这些人的眼睛没有被遮住,他们的耳朵也没有被堵上。并且,这些人都是乾庆帝身边惯用的。他们不是饮料、电脑那样的娘娘心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苏云芷和宫倾能做什么呢?
  无非就是——
  咦,你要吃水果?正好我也是哎,抢先一步拿走了你看好的水果,真是对不起呢!
  ——就这样,宫倾和苏云芷各有一只手搭在了水果上,苏云芷很有技巧地从宫倾手里抢了水果并保持着这个动作,给了宫倾一个挑衅的眼神。苏二正想趁着乾庆帝离开松口气,眼睛的余光就看到这一幕了。他的心脏差一点从口中跳了出来。老天爷啊,妹妹竟然敢背着皇帝偷偷摸那个小白脸的手!
  然后就是苏云芷和宫倾之间那种毫无营养的对话啦。落在几位伺候的随从耳中,因为他们很清楚身着男装的人是他们的皇后娘娘,于是自然觉得这无非就是女人间的口角而已。可是,同样的话落在了苏二的耳中就不一样了啊!他平时关起房门以后,就是这么和妻子鲁氏斗嘴的啊,简直一模一样!
  苏二怀着忐忑而震惊的心情朝那几位侍从看去,却见他们神色不动,好像根本就没发现淑妃在和一个小白脸调笑一样。很好,看样子妹妹已经把半个皇宫都掌握了,这些侍从八成就是她收拢的人。
  然而,这种事情难道能永远瞒得住吗?妹妹打算日后如何收场?莫非要谋朝篡位吗?
  苏二冷汗淋漓。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好,还热乎着,脑袋还在身体上连着。
  晕晕乎乎地回到家,苏二默默地“飘”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鲁氏见他一副腿脚发软的模样,就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下,毫不客气地说:“把背挺直了!你怎么这般失魂落魄,莫非是被谁欺负了?”
  苏二被拍得醒神了,赶紧握住鲁氏的手,说:“娘子,咱们和离吧!”趁着现在还没东窗事发,赶紧把媳妇赶回她娘家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日后哪怕苏家满门抄斩,也不会牵连到鲁氏头上了。
  和离?鲁氏看着苏二眼中的挣扎,根本不清楚苏二心里的惊涛骇浪,于是就冷笑了一声。
  这位擅长舞枪耍棒的苏二夫人表示她最近的手很痒。
  ……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了。”顶着一枚乌青眼圈的苏二对自家老爹说。
  苏父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一直很爱惜这把胡子,甚至在身上偷偷藏了一把特质的小梳子,四下无人的时候,就会梳梳胡子。当他想要做一些决定时,他习惯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里。大家都觉得家主大人一定在静坐冥想,但其实他不过是在打理自己的胡子。很多关键性的决策都是这么做出来的。
  苏父倒是一下子就联想到宫皇后身上了,毕竟苏二说那位白面公子长得有几分像小娘子。宫二身为皇后的弟弟,他得了探花,皇帝就带着皇后出宫围观一下宫二游街时的盛况,这里的逻辑很对嘛!
  “你莫要担心。你妹妹她……还是有分寸的。”苏父有些心虚地说。
  苏二完全不敢相信,自家老爹竟然打算如此轻描淡写地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了,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老爹的脑袋上不应该冒出一个睿智的光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吗?为何变得如此不靠谱呢?
  苏父觉得某个秘密已经隐瞒不下去了,便说:“你妹妹她……你可记得你晴堂姐和你怡堂姐?”
  苏二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父亲您的意思是……”
  苏父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未从你妹妹口中得到准话,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苏二的晴、怡两位堂姐啊,其实和苏二的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只是还没有出五服。苏二七岁左右,苏父带着苏大、苏二两个儿子回老家祭祖,就遇上老家那边的人要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沉塘。
  苏父肯定不能坐视这种事情的发生,问明原因后,苏父思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当然,他先问过了两位姑娘的意思:“你们既是情投意合,我这个主意只怕叫你们为难。”
  晴姑娘对着苏父磕了头,道:“堂叔救了我和怡儿一命,我们都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若因我们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害了同族的姐妹的名声,我们真是万死莫辞了。我和怡儿就随堂叔安排吧。”
  晴姑娘很清楚,除非“病逝”了,她和怡儿是不能不嫁人的。就算她们受得住庙里的清苦,想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人们也要问,好端端的姑娘家怎么就去做姑子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不体面的事?
  比起带着怡儿去死,晴姑娘更想要两人一起好好活下来。于是,苏父一手安排了她们的婚事。
  那时有一户人家姓蒋,蒋家大房无嗣,二房独子需要兼祧两房,因此他必须要为大房、二房各娶一个妻子。苏父就把晴、怡两位姑娘说给了这家,正好一人做了大房的媳妇,一人做了二房的媳妇。
  姑娘们出嫁后,晴姑娘过门一年便替大房生了一个儿子,怡姑娘先生了女儿,但三年后也为二房生了一个儿子。她们二人极其贤惠,既有了嫡子,就积极为夫君纳妾,于是蒋家这一辈竟有了好些子嗣。除此以外,两位姑娘做了妯娌后,竟是从未吵过嘴,也没有为着家产闹过矛盾,依然亲如姐妹。
  这蒋家不是别家,蒋家大房的老爷就是工部的一个侍郎。每逢见着苏父时,他都忍不住大赞苏家家风清明,族中教养出来的女孩儿都是顶好的,蒋家娶了两个好儿媳,才没有让家里闹得乌烟瘴气。
  苏父每次都笑而不语。他私底下还命夫人关注过两位侄女儿的婚后生活,知道她们自从生了嫡子后,就一门心思把夫君推去了妾侍那里,而她们的那位夫君时常以家有贤妻为荣,日子都过得不错。
  蒋家也不是没有人知道真相,这家的老太太就是知道真相的。苏家隐晦地提醒了她。
  可是,老太太乐得如此。原本兼祧的两房间是肯定会存在摩擦的,弄不了家里真是永无宁日,如今两位孙媳妇之间有点什么,既不会坏了她家的血脉,又不会乱了她家的家风,且她们很贤惠,老太太有了嫡曾孙以后,又多了好些庶出的曾孙,家和兴旺难道不是好事吗?老太太对此其实非常满意。
  说白了,这也是各取所需。
  苏二原本已经不怎么记得这件事情了,此刻听苏父说起,他才重新想起。
  “那……那一位是?”苏二问。
  苏父不免有些得意,道:“自然是那位宫家明珠了。你大妹妹的眼光如此之高,除了皇后娘娘,她哪里还看得上旁人?国宴时,我和你哥哥都已经见过这位皇后娘娘了,我们都觉得她堪为良配。”
  苏二再次晕乎乎地“飘”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鲁氏刚刚练完了剑,把手里的长剑一放,立刻有丫鬟凑上来给她擦汗。
  苏二大惊失色,赶紧跑上前,夺过丫鬟手里的帕子,把丫鬟们挤开,说:“娘子,以后擦汗这种事情还是让为夫来做吧。小丫鬟们都笨手笨脚的,哪有我伺候得好?咱们院子里还是别留丫鬟了。”
  鲁氏不明白苏二又在发什么疯,却乐意接受苏二的殷勤,道:“你莫不是还要给我捶腿?”
  “捶!”苏二斩钉截铁地说,“那你要对我保证,永远都不会看上这些俏丽小丫鬟们!”
  ……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了。”苏二的两只眼睛上都蒙上了一圈乌青。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虽说你那两位堂姐……但这到底还是少数,并不是人人都这样的,你如何能去怀疑自己的妻子呢?我觉得你这拳挨得实在不冤。向你媳妇认错了没?”苏母强忍着笑意说。
  苏二觉得不能让自己母亲继续被蒙在鼓里了,赶紧说:“娘,可不光是两位堂姐,还有妹妹……您不知道,今个儿我去状元楼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他绘声绘色地把那些事儿说给了苏母听。
  苏母却不信这些,道:“你们啊,一个个想得太多了。你妹妹和皇后走得近了些,也许只是她们的脾气性情相近,才会相处得不错。”她自己还事事仰赖自己的陪嫁嬷嬷呢,难道她们之间也有点什么?女人和女人就是私底下搂搂抱抱了,也不过是姐妹情深,像晴、怡两位姑娘那样的到底还是少。
  苏二很相信苏父的判断,但苏母却对自己丈夫的判断保持怀疑。
  当年,春游时的惊鸿一瞥,苏父对着当时还云英未嫁的苏母一见钟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美事,但苏父不能直接冲进内院对着姑娘家献殷勤啊!于是,苏父就开始有技巧地攻略苏母的弟弟了。
  可喜可贺,最终大家差点以为苏父有断袖之癖!
  由此可见,苏二身上的一些特质确实是从父母身上遗传的。苏母不认为自己是这样一个不着调的人,于是这个锅只能甩给苏父了。虽然,在大多数人眼中,苏父是个正直无私公正严明的好家主。
  苏家的这场地震并没有波及到宫内,苏云芷还一点都不知道,苏二因为她的事情,在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了。她的天香社恢复聚会了,宴席摆在花园里,就着明媚春光,大家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苏母就是在这个时候递牌子进宫的。


第40章 
  命妇进宫,自然要先去拜见皇后。如果是德妃、贤妃的家人,或许宫倾让她们在昭阳殿外磕个头就好了,不给下马威,也不会对她们有多亲热。但既然是淑妃的家人,宫倾特意抽空见了一下苏母。
  苏母不是第一次被皇后接见。但是,在这之前,苏母一直觉得自己女儿太嚣张了——亲娘都表示真是看不下去了——只怕皇后会看自己女儿不顺眼,因此苏母在皇后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被皇后拿捏住把柄,给自己女儿惹了麻烦。即使皇后态度不错,苏母依然担心皇后的好脾气下包藏祸心。
  不过,苏母刚刚得知皇后和自家女儿疑似相处得不错,哪怕她一点都不相信家里那些男人们的判断,但在面对宫倾时,苏母却可以变得坦然一些了。于是,她试探性地说:“娘娘这儿的茶不错。”
  这是一句绝对不会出错的赞扬,也是一句恰到好处的恭维。
  宫倾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言语中还是显出了几分笑意,道:“这是今年的春茶,刚进上来的,不是什么稀罕物儿,难得的就是这份新意。本宫独爱它的淡香。恭人若是喜欢,不如包一些走。”
  苏母闻言,一颗心就定了。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说:“娘娘美意,臣妇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忽然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苏母就此打开了话匣子。作为一个小世家的主母,她虽然说不上长袖善舞,但确实很会聊天,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到了她的嘴里立刻变得妙趣横生。苏母把宫倾逗笑了两回后,终于说到了苏云芷。
  “说来不怕娘娘笑话,淑妃她的性子啊……真真是被臣妇宠坏了。她虽是没有什么坏心的,但有一点总是和常人不大一样。”苏母很努力在皇后面前给自家女儿刷好感度,“娘娘许是不知道,淑妃她越是喜欢一样东西,面上就越是别扭。如果她气恼地说最讨厌某样东西了,那八成就是看上了。”
  苏云芷一朝入宫,苏母作为亲娘,说起自己的女儿时也得用“淑妃”来指代了。
  “竟是如此么?”宫倾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苏母笑道:“不是臣妇这个做母亲的胡说,淑妃的性子确实有些单纯。当年她入宫时,臣妇一直悬着心……好在如今有娘娘看顾,想来她在宫中是无忧的。”自家闺女应该不会作死朝皇帝甩脸子,只要没有得罪皇帝,在宫中又得到了皇后娘娘的看顾,那么自家闺女的小日子一定会过得非常惬意。
  如果惠普知道了苏母心里的想法,肯定会恶狠狠地翻一个白眼。
  是啊,淑妃娘娘从未对着皇帝甩脸子,因为她的臭脸都甩到皇后娘娘这里来了!
  苏母又进一步对着宫倾分析了苏云芷的闷骚。
  别怪苏母对皇后如此热心,男人们大都不会真正明白女人的心思,纵容有些内宅中妻妾斗得不可开交,但总也有些内宅中,妻妾们间的关系会非常亲密。那些斗得不可开交的,说白了是因为女人们对男人还存在感情,当然也有利益的牵扯;那些妻妾联手的,是因为她们已经把利益分配好了,男人对她们而言不过是用来顶门面的,她们都对男人没什么感情,只管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就行了。
  说得粗俗些,用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如果把内宅比作妓院,女人看似身不由己,男人看似是一家之主并掌握了主动权,那他就是嫖客吗?不,到底谁是嫖客,到底谁是妓子,真的还不一定呢!
  哪个时代都有那种没有了爱情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哪个时代也都有那种只要有了事业就能活得非常漂亮的女人。事实上,后一种女人是占了绝大多数的。只不过,在这个朝代,男人不容女子出头,因此她们不得不困守在后院中。然而,想让她们一生围着一个男人寻死觅活、殚精竭虑?怎么可能!她们只是被三从四德、男权社会限制住了,被限制的是肉体,限制不住的是思想,是信念,是灵魂。
  如果她们生活在现代,那她们完全可以获得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在那些妻妾和睦的内宅中,并不是说妻子和小妾之间的关系就不单纯了,是因为妻子要的仅仅只是正室的地位,而小妾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容身之所。说白了,她们不过是把男人当成了是一种工具。
  这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的无奈之举。
  平心而论,她们并不是在盲目地在仇视男人,而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在物化女人。既然男人们不愿意给予她们尊重,也不愿意听一听她们的诉求,于是她们最终琢磨出了这种有利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说白了,她们是在反抗。
  所以,她们相对而言过得很好。
  但是,这种反抗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是无力的。真正的反抗需要付出流血的代价。
  苏母心中已经有了平权思想的萌芽,所以,虽然她能够理解内宅中妻妾相争的现象,但心里又隐隐替这些女人们不值。如今看到自家女儿和皇后友好相处,苏母反而有一种“合该如此”的感觉。她们都是聪明人,要的肯定不是男人的宠爱恩赐,她们各有图谋,只要分配好利益,自然能和谐共处。
  “就好比说臣妇这里有一枚橘子和一把核桃,淑妃一直夸橘子小巧玲珑、分外可爱,又说橘子颜色鲜亮、芳香扑鼻,待她说到核桃时,却嫌弃核桃有硬壳,吃起来非常费劲。可臣妇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想要吃核桃的。”苏母笑语盈盈地说,“否则她管核桃吃起来费劲不费劲呢?她再如何把橘子夸得天花乱坠,说的也无非是橘子的颜色、形状和香气,却从未提过橘子的味道,可见是不爱吃的。”
  苏母觑着宫倾的脸色,问:“皇后娘娘您是聪明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宫倾原本就了解苏云芷,如今被苏母勾起了话头,忍不住说:“她平时在谁面前都有笑模样,惟独在本宫面前爱耍小性,如今看来,莫非是惟独把本宫当亲近人了?”她这话中仿佛带着某种炫耀。
  “正是如此啊,娘娘!”苏母放心地笑了起来。
  宫倾面上始终只有淡淡的笑意,想知道这笑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真心,那必须要看她的眼睛。
  此时,她的笑容直达眼底。
  宫倾忍不住想,如果她把苏云芷此世母亲说的这些话全部录下来日后回放,苏云芷该跳脚了吧?
  时间差不多了,苏母该去见苏云芷了。宫倾特意让苹果送了她一回。
  苏云芷琢磨着母亲快到了,便让天香社的各位散了。
  母女俩见面,苏母瞅着苏云芷身边无人,抓紧一切机会教育自己的女儿,道:“娘方才先去皇后那里磕了头,我瞧着皇后果真是个胸有丘壑的。她对你还赞不绝口呢,可见你们平日里处得不错。”
  “她对我赞不绝口?”苏云芷的猫尾巴忍不住甩了起来。
  苏母最了解自家女儿的性子,当然知道应该如何顺毛,点着头说:“娘还能骗你么?我虽只见过皇后几面,却也知道她面冷心热,口中不会说什么花团锦簇的话,什么事情都直接做了出来。她这样的人其实容易最吃亏呢。总之,当你和皇后相处时,莫要听她说了什么,而是要去看她做了什么。”
  苏云芷的嘴角翘了翘,嘴里却还是在说着抱怨的话:“她总是惹我生气呢……”
  “该!就你这脾气性情,正需要有个人好好管着你。”苏母完全没有站在自己女儿这一边,“皇后绝不会故意惹你生气,无非是你又做了什么不着调的事,皇后只不过没有让你继续不着调下去。”
  “我哪有……”苏云芷觉得自己太冤枉了。
  苏母打断了苏云芷的抱怨——其实她都是把苏云芷的抱怨当成是撒娇来听的——转而说起了自己进宫的目的,道:“说正事呢,算算年纪你妹妹也该……娘虽然舍不得,但最近已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向我打听了,让我不胜其烦。你自小主意大,娘就想问问你,你妹妹这边……你有什么想法没?”
  苏云芷摇了摇头,说:“我哪里能认识什么青年才俊……不过,家有妾侍的不要,不思进取的不要,愚忠愚孝的不要,内宅太复杂的也不要……妹妹还小呢,哪怕再挑两年,都不妨碍什么的。”
  苏母有些头疼地说:“上次刘夫人在宴席上见着了你妹妹,还说对你妹妹一见如故。我想着她家的嫡长子虽然洁身自好,可那身体太弱了些,不像是是个长寿的,就赶紧拿别的话题糊弄过去了。”
  “妹妹和谁都能一见如故,又不独刘夫人一个。”苏云芷说。苏小妹其实是个绝佳的外交人才,点亮了不管见到谁都会让人觉得一见如故的技能。如果生在现代,她从商可搞销售,从政能搞外交,但在这个时代,她这个技能似乎只是让众位命妇们喜欢,然后一个个抢着想要把她嫁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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