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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午后)-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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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极必衰,此乃天道也。”

“此是道家之论吧。”

“既为家。那一家没有立足的大道所在?儒学时至今天,又掺杂了多少道、释、法、名、纵横、阴阳、杂等诸家之论。为何不能提道家?”

宋九觉得自己与明起磨嘴皮子,是在做一件很愚蠢的事,但他同样有办法,一力降十会,跟赵匡胤学的。

他从怀中将印符拿出来,放在明起面前,让他看了一眼,迅速放入怀中。

明起要施礼。宋九道:“进去说话。”

走进屋中,明起伏下,宋九将他拉住,明起道:“原来是宋公来江州了,江州百姓有救了。”

抛开千头万绪,宋九的知州显然比张霁更有威力,宋九的一些事迹。江州百姓也许还不大清楚,不过明起不可能不知道,他老泪滚滚,抑天道:“陛下,为何不早点派宋公来江州。”

“明洞长,我暂时还不想公开身份。”

“知道。知道。”

宋九心中概叹,人穷志短啊,就如明起所说,江南国学是入世的,但何至于如此畏畏缩缩?看到若大的高高在上的白鹿洞洞长这种光景。宋九不由对家国二字认识更深。

明起又道:“请坐。”

接着吩咐他妻子上茶。

“勿用,我是来说正事的。”

“请说。”

“你说江州百姓有救了。现在江州百姓还是你心中的江州百姓吗?”

终于将明起问倒,现在江州百姓是什么百姓,恐怕连赵匡胤同样说不清楚。

“当初官兵杀害百姓,你身为洞长,为何不带着学子去劝阻?”

“宋公,我岂不想前去劝阻?那一天官兵残暴,江州许多百姓逃出城外,官兵仍在后面追杀,方圆数百里之地,除了能躲藏到隐秘地方的百姓,全部遭到杀害,不知是几万还是十几万百姓……”明起说到这里,号淘大哭。

究竟杀死了多少百姓,恐怕是一个谜底了,也没有那个人敢胆大着去查。明起说完又道:“但我非是你,就是你在巴蜀,也是用灌口寨做赌约,用生命做赌注,才逼得王将军不敢杀人,可只能说是少杀人,官兵后来就没有杀人了?”

宋九默然。

“明洞长,我有一事始终不解,为何江州百姓如此誓死反抗?那时李煜国书到了江州,江州军民反抗已经没了大义。再说大一统对百姓也有利,你扪心自问,难道国家分裂,战乱不休是一件好事?况且我朝非是外族人统治,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

“宋公,这个老朽都知道一点儿。当初官兵来的时候,江州城中官员是准备归顺朝廷的,但军校胡则与牙将宋德明的一些亲人于皖江口一役中去世了,两人不服,不但他们,包括许多兵士都有亲人在那一役中死去,因此鼓动起来,杀掉刺史以城拒归,曹将军带着官兵来镇压,双方交战,互有牺牲,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仇恨越来越深,不可化解,才导致那场惨战。”

宋九肯定反对江州惨案,但对江州百姓那么不要命地反抗不是很赞成,他有过一段时间军旅生涯,这时候宋朝将士还是比较朴素无华的,感情深厚,所以郴州死了许多宋兵,潘美一怒想要屠城,侥幸在李超劝阻下,潘美收回了命令。但明起肯定认为江州军民反抗是一种英勇行为,只是不敢直接说。

“也许是这原因吧,然惨案发生了,只能亡羊补牢。”

明起点头。

“我想请你……”宋九话单一转道:“这样吧,我带了几百两银子过来做盘缠,明天我将它交给你,看来书院里经费困窘,先行将生员们的伙食解决,等我接任后,再拨一批款子给你们。这个书院是南方的文化基地,不能让它倒下。”

“谢过宋公。”

“不用谢,江南回归,江南百姓就是我朝百姓,江南教育就是我朝教育,教育乃是国家重中之重,我非是为了你们,乃是为了国家。不过在我未接任之前,想请你替我做几件事……”

……

“明洞长,今天怎么有空入城?”陈肱说道。

“陈孔目,我是无奈也,书院困窘,生徒多无心思求学,各奔东西。”

“明洞长,你找我没用啊。”

“陈孔目,你勿担心,我来求你办的事不难,能否央请江知州划一百顷地给书院做学田,也好使书院师生解决生活危机。”明起说道。

这时他想起宋九昨天说的话。

“明洞长,庐山脚下的陈家如何?”

“宋公,他是江南陈叔宝的后代,唐末后一些陈氏族人避难迁于庐山脚下,因为离城远,又是江州望姓,多人为唐国官员,陈家两千余口侥幸没有遭到戗害。张知州返回江州时,用陈家嫡系子弟陈肱担任了孔目官。”

“管档案的孔目……明洞长,明天一早你入城,你用学田名义让他帮忙,请求张霁划地给书院。”

“学田?”

“就是划给书院的专属耕地,有学田在,能解决部分书院师生的粮食蔬菜,还能让学子得到一些锻炼,而非是纸上谈兵。这个问题我接任后来解决,不过你先央请陈肱。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他答应,第二种情况他会不答应。”

“我还是不大明白。”

“我来江州两天,打听到一些消息,但有限,这个陈肱我会有大用。不过我也害怕,招募江北百姓商贾过来,本来也是没错,我在广南也做过类似的举措,然而江州现在性质变了。若是陈肱与他们裹在一起,也接受贿赂,他的族人所在地离书院不远,你的名气还在,就会轻易答应,给你一个面子。那么你什么也不要做,以免打草惊蛇。”

“不会。”

“以防万一吧。我知道也不会,他一族皆在江州,看到江州百姓惨况,心中有仇,州衙内有十几名高级州吏,多是江北人,即便有贿赂,他多半得不到,心中有恨,因是江州人氏,平时会遭到排挤,心中有怨。可面对江州局势,他只好敢怒不敢言,以求全族平安。”

“我知道了,若是这种情况,他就不会答应。”

明起抬头看着陈肱。

“明洞长,我自保都来不及了,哪里敢答应你。但是你放心,我会替你说一说,就是这个地太多了,那是一百顷……”

“果然,我给你看一封信。”明起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陈肱打开看了看,大惊失色。

第三百二十四章棋子

七月初的早晨是最可爱的,悠悠湖风吹来,清凉得就象是一曲风笛在吹奏。

江州城中不时传出叫喝声。

若非到处断垣残壁,很难想象出两个多月前那场惨剧。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所以百姓是刍狗啊,”宋九道。

这说得就有深意了,郭二与王枕听不懂。

“走吧。”

三人收拾行李,让大伯牵出马,翻身上马离开客栈。看着他们离去,如儿道:“他们真走了。”

刘氏眼中狐疑不解。

“娘子,我就说嘛,他们那象大官的样子。”

“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去看地吧。”刘氏道。她还有很多事呢,看完了地,要派成伯回黄州雇人过来经营,如何经营这几天也要计划好。不过她看着三人的背影,心中仍然在怀疑。

……

“就在哪儿。”明起下了驴,指着瀑布前三人说道。

陈肱大步向前,想要行礼,宋九摇头:“陈孔目,勿要多礼,这里还有一些游客,我们往前去吧。”

几人牵马扯驴进了山林深处。

日头烈了。

但在这里不是太热,不时传出小鸟清脆的歌唱。

宋九找了一块僻静的所在,在山石上坐下,陈肱大步向前:“属下见过宋公。”

“我还未交接呢,不用称呼属下。平辈相论吧。”

“喏。”

“我找来你是问几件事,另外再委托你办一件事。”

“请吩咐。”

“德安知县叶壕此人如何?”

“叶壕啊。”陈肱想了一会说道:“我与此人没有打过交道,似乎不恶。”

与广南一样,南唐的大多数官员早迟要被朝廷官员替代,但有部分官评不错的官员继续留用,特别是一些从属官员,例如各州司户,录事参军,司法。各县主薄县尉,部分知县,但各州的知州与通判肯定八成以上要换成朝廷的官员,以防有变。

江州保留的原属官员更少,各知县只有叶壕保留下来,余下的皆是朝廷调来的知县。

德安除了部分士卒民夫在皖江口一战中牺牲了外,余下的百姓并未遭到官兵杀害。而且许多江州百姓逃到了德安避难。

宋九这才将眼光对向德安。

但他初来乍到,对德安情况不大了解,对叶壕这个人更不了解。

陈肱是因安抚人心,才让张霁命为孔目官的,同样不大了解。可宋九能问出来:“陈孔目,那他与张知州他们可有密切的联系?”

“似乎没有。”陈肱想了一会儿答道。

“你在庐山时。有没有听过叶壕有什么恶劣行为?”

“也没有。”

宋九松了一口气,不要指望叶壕乃是一名干吏,那怕是一个中庸的官员都可以,一不恶,二不与张霁他们沆瀣一气就行了。

陈肱又小心地说道:“宋公。我能说一句嘛。”

“说吧。”

“江州虽存在一些不好的情况,可不那样。江州就是一座死城。”

“继续说。”

“并且江州城中百姓多来自江北,包括厢兵。”

“不但厢兵,通判本身就有掣肘之权,是吧?”

“我是这样想的,”陈肱道,不知道宋九神秘地便服来到江州,先找到明起,再找到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他心中担心,于是又说道:“江州非是昔日江州。”

“放心吧,我不会将张霁的举措全部推翻的,好的保留,坏的革除。”

“还有古通判呢。”

“不但有古通判,我一旦接任,张霁又在饶州,是江州的邻州,他与赵普关系又密切,说不定还能继续遥控江州。”

“赵普?”陈肱茫然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更要小心了。”

“实际我也不想有太大的变动,一动就有纠纷。”

“是啊。”

“不但有纠纷,看上去很美,至少江州恢复了生机。”

“是啊。”

“朝廷也不欲暴扬此事,以免江南人心浮动。”

“是啊。”

“但你有没有想过,发生了这么大事,能瞒得过去吗?”

陈肱不能回答。

宋九并不是怀疑或怪罪他,讲道理嘛,陈肱用心也是好的。他又问道:“不怕犯错,就怕犯错了不知改悔。而且因为种种不公,江州余下百姓心中愤怒。这个愤怒扩散,江州是一州,但背后是江南十几州,几十万户几百万黎民百姓,我能不怕吗?”

“宋公若执意这么做,有点难了。”

“我想做什么?”

陈肱语塞。

“做肯定做的,是矫正,”宋九道。不但要矫正,还不能弄出太大的纠纷,还不能暴扬官兵之丑,实际真的很难,所以宋九这才有种种安排,又道:“江州很难,官吏,百姓,厢兵,绞在一起,说不定能将我生生架成一个傀儡,但你认为可能吗?”

陈肱不敢回答,但在心中想,傀儡未必,不过想要夺回实权,真的很难。

“你心中想法错了,”宋九看着他的脸色说道:“前几年朝廷争得很厉害,那个层面太高,心机太深,非我能敌,故我一度力求避开,但我想法太天真了,不是我想要避开就避开的,最终我依然卷了进去。”

若往江南深处去,也许一些大户人家不清楚,不过江州不同,它是重要的港口,虽宋朝禁止通商,民间私商继续络绎不绝,作为当地望门的家主,因此陈肱能听到一些宋朝消息。包括赵普与赵匡义的恶斗,少量宋九的事迹。

宋九继续道:“那场恶斗中我没有避开。成为许多人的棋子,有的人想利用,有的人想除去,我不想利用,但还是被利用了,我不想被除去,可一度还是很危险,若非我对朝廷有一些作用。现在可能被抛尸长江。可是反过来想,在那场恶斗中,能摆上台面的棋子有多少?是张知州吗?”

明起乐了。

宋九虽说得隐晦,但还是好听懂的,做棋子肯定是一件不舒服的事,不过能做那个棋子的人并不多,许多人想做还没那资格。

“我存活了。还成了国公,又来江州救急,当真是我对朝廷还有一些作用?”

陈肱终于听明白宋九的意思,在那个层面上的斗争能存活下去十分地不容易,不但有才干,也要有心机的。张古二人又算什么。

宋九又道:“能在那争斗中做棋子,就能在江州这块地方做下棋者。”

“我懂了,请宋公吩咐。”

“江州城中百姓能有多少活下来的,城外百姓有多少活下来的?”

“有,城中百姓活下来的不多。一部分战死了,大部分杀害了。还有少数百姓逃出城,就不知道他们逃到什么地方。至于城郊百姓活下来的比例更高一点,但也不多,大半百姓因为官兵到来,匆匆进城,遭到戗害。还有一部分百姓在官兵追杀溃逃百姓中被杀害。现在城郊百姓几乎都是江北来的百姓。”

“这个我看过了。”宋九心中有些灰暗。

曹翰大军亲临时,还没有暴虐行为,城外还有部分百姓的,他们心惊胆战的继续耕种,那时就有一些荒地了,越离城池近荒田越多,但离得远,甚至有部分百姓将麦子抢割上来,还载了水稻,种了豆粟。随后宋军入城,杀害开始,百姓逃亡,江北百姓过来圈地,因为无人管理,庄稼长势都不大好。许多村庄皆成了鬼村,今天过来与陈肱会面时,宋九在路上刻意用讨水的名义进了几个村庄察看。看了后心中冰冰凉。

“那么有多少百姓回来了?”

“有,一些百姓听说官兵走了,回来要房屋与耕地,但没有答复,许多人为了存活,又离开江州。”

“湖口那边可有江北百姓过去?”

“也有,湖口那边有许多前唐屯田,以及无主耕地,但那边矛盾没有江州这边多。”

“那我就清楚了,现在吩咐你替我办一件事。”

“请指示。”

“张古二人接受贿赂,肯定有账册,我想请你替我将它拿到手。”

“这个不行哪。”

“我既然要你替我办这件事,会替你创造一些条件,本来我想多看几天,等妻子来江州才交接,现在提前交接了,三天后我会交接,那时候我会有些布置……”宋九将他的计划说出来。

“这样啊……”

“非是为你们,明洞长替我做事,我会承诺替他恢复江南国学荣光,你替我做事,我会给你族人带来许多好处。”宋九说完了,翻身上马,但这一回他们三人是分开的,郭二回江北,他与王枕去德安。

看着他们离开,陈肱担忧地问道:“能成吗?”

“我们也是棋子……”明起苦笑道。赵普与赵匡义恶斗,赵匡义大获全胜,赵普安然无事,顶多失去一些权势,还是继续呆在洛阳与孟州享清福,安然无事。然而那些棋子呢?有的死了,有的倒台了,窃国者候,窃钩者诛,这是古今往来的定律。

但现实逼得他们不得不当这个棋子。

……

“娘子,你看,这些稻子长势不错唉。”如儿说道。

“江南是膏腴之地啊。”成伯道。

“我指望着它。”

“娘子,这件事办好了,丁家再有怨气,那就是他们的不是,娘子可以回娘家了。”

“成伯,我也不知道。”刘氏脸色黯然,就是回娘家,这个克夫的包袱也卸不下来,她又说道:“并且我心里面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娘子,什么不好。”

“那个店,这些地终是来路不明。”

“你不要听那个驿使之言,官府都认可过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如儿道。

刘氏哂然一笑,也许是自己多疑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拜

“明起,你想怎么样?”

“张知州,归还属于江州百姓的房舍邸店耕地。”

“你也想与暴民走在一起吗?”

“张知州,他们非是暴民,其中许多百姓都没有入城反抗官兵,即便反抗了官兵,一万多户百姓遭到杀害,也足以平息官兵的愤怨,因此他们现在也成了大宋的子民。”

“这样吧,我拨一些钱帛粮食给你那个书舍。”

“不用,就是江南国学倒了,它的精神长存。”

“你真这么想?”张霁怒道,此时他心中有些后悔,江南国学状况他是清楚的,倒掉就倒掉,那是南唐的书院,也不是朝廷的书院。但这两天来,在江南国学书生的蛊惑下,一些原来江州百姓聚集成众,过来讨要房舍耕地,原来不怕,可明起支持下就不同了,他熟知一些宋朝的律法,若按宋律,官府是无权分配这些耕地的。

无论邸店或房舍,它是私人财产,家人死了,后人继承,后人不在,亲属继承。这是宋律中明文规订的。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官舍,朝廷替官吏建设的房屋,官员离职后所有权属于朝廷,但它是属于朝廷,而非是分配给私人,除非诏书赏赐。二是罚没查抄的房舍,它所有权还是朝廷。

江州情况是特例,然而原房屋的亲戚亲人来要,按宋律必须要归还他们。

还有土地。

江州是特例,但在宋朝也有。遇到灾害时灾民离开家乡逃荒,但有实力的百姓并没有离开家园。为防这些百姓占有抛荒田,多有诏文规订,一般是三到五年抛荒田无人耕种者,才能属于耕种抛荒田者所有,在这个时间范围内,原主人回来认领,必须交还给原主,以免产生纠纷或者黑心的兼并以及种种不公。

另外就是绝户田。家人死光了,这些耕地属于绝户地,江州数县有不少绝户地。这些绝户地规订有些模糊,能收为官田,若是有亲戚来继承,也能交给亲戚。但继承了,就得交两税。用此来提高税务。

当然,规订与律法是如此,实际当中有许多弊端,许多豪强更是利用一些不法手段,占取更多的耕地。

若是无聪明人带领,江州也平安无事。无论百姓或差吏厢兵,利益渐渐抱成一团,新知州一来,自己交接好去饶州了,最少没有自己。江州城没有现在的生机。

但这个可恨的明起带领,似乎对宋朝律法比较精通。一切不同。那些绝户的房舍耕地好办,还有一些百姓逃出去,可他们房舍与耕地又分配出去,这让张霁感到头痛了。早知如此,当初拨一些款子出来,那么这个洞长也就没有怨气,也不会带着这些百姓来闹事。

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张霁冷冷地看着明起:“你执意如此?”

“我在庐山听到赵普相公曾说过一句话,天大地大,道理最大。”明起淡淡笑道。

他与宋九交谈时,宋九不是这样讲的,何谓道理,包括史书都能篡改,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天不大,地不大,道理也不大,包括权利富贵皆不大,大的是智慧,有了智慧,就可以翻江倒海,包括道理也能曲改。这个智慧不仅仅是学问,还有心机、权谋。

反正与宋九交谈,让明起哭笑不得,太暗黑了,这还是那个传说中的好官?

“你不是讲道理,是在带头闹事。”

“随便你说,或者你将我抓起来弃市吧。”

“你!”

正在张霁气恼之时,衙役匆匆过来禀报:“张知州,新知州来了。”

“在哪里?”

“就在码头上。”

“不用理他。”

“不理不行哪,那人不同。”

“难道是大人物来了?”

“是蒲国公宋九。”

“宋九?”

“正是。”

“该死!”张霁骂了一句,对明起说道:“明洞长,这样,你先带着百姓退下,这个新知州是一个好官,他一定会给你答复。”

“他还未交接,我认的是张知州。”

“你。”

明起不理他,径直退出,继续带着百姓诉苦喊冤。

张霁气得想要跳脚,但忍着怒气对着几百名原来的江州百姓说道:“诸位乡亲,你们也知道,当初我为何离开江州,正是阻止官兵抢掠,才迁任江州的。可我回来后,江州成为一座死城了。由乱入治何其之难?有的没有做好,还望诸位恕罪则个。”

他是知州,能放下身架说出这番话也是不易。

然而不管如何暖人心,这些百姓要吃要喝要住要生存,因此话音不落,个个皆在喊:“还我房子,还我耕地。”

张霁冷下脸道:“你们再闹事,本官就要执行抓捕了。”

没有人听,张霁于是下令:“谁闹事抓谁。”

衙役上来抓人,第一个就抓明起与他的几个学子,看到明起被抓,这些百姓一起推搡起来不让衙役抓。

张霁又道:“抓。”

双方扯将起来,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

陈肱坐在茶楼上,注视着这一切,心想这个宋九果然有威名,人还未到,竟将张古二人吓成这种地步,因为这一闹,一起出来看热闹了,他手伸出窗户,打了一个手势,几人看到这个手势,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分别离开。

张霁与古通判也未想到这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打他们那个收贿账薄的主意,他们正头痛着呢,其他知州赴任不害怕,但宋九来了,让他们感到忌惮,拼背景自己不能算是赵普嫡系亲信。而宋九本身不提,他的岳父潘美更是当红炸子鸡。想要治必定会存在种种问题。但他这一上任,就看到这种情况会如何作想。

因此对视一眼,张霁又吩咐道:“不管是谁在闹事,一律抓捕。”

然后低声道:“我们先出城,将那个宋九稳住吧。”

“好。”古通判道,可他心中戚戚,他做梦也未想到皇上居然派那个“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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