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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午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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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玉苹脸又红起来,马背就那么大,一匹马带着两人,必须搂在一起,但眼中却闪过无尽的欢喜。

上了马,玉苹轻轻搂着宋九,脸上红朴朴的,眼中却闪过喜悦的光彩。宋九在前面看不到,拍马出了东水门,天色黑下,河洲上也停下劳作。宋九要去工地查问,不过先来到虹桥,最先竣工的就是虹桥。他要看一看,顺着粗鄙的水泥路,一路向东,来到虹桥边。

宋九说道:“好美。”

实际总长度包括引桥在内也不满五百米,在宋朝之前早就出现过更长的桥,包括唐朝黄河蒲津渡铁索桥,仅是铁人就重达两三吨,并且设有船闸。但那还是浮桥性质,难度相对而言比较低,就是用铁量多,仅是用铁就相当于当时全国产铁量的七成以上。

这座桥与那座桥,或者与其他桥不同之处就是它高,两河上中间都没有桥墩了。也更漂亮,整个呈现白色,一种昆白色,包括瓷砖,烧的瓷砖因为瓷土原因,也不是太白,略带一点汉白玉那种昆黄。

但也足够了。

赵匡胤取名为白玉桥,名副其实,就象一个玉带一样弯弯的屹立在汴水上。

上面又树着六十四盏琉璃灯,为了便于擦拭琉璃,灯柱不高,只有一人来高,但琉璃造型十分华丽。在夜色里,六十四盏琉璃灯全部绽放,流光异彩纷呈。

让宋九感觉到又回到了前世。

第一百四十八章背后(上)

“九郎,它是太漂亮了,元旦那天陛下亲自来剪彩,观者如山。”玉苹道。就是现在,还有许多百姓吃过晚饭过来溜达一下,桥上有许多行人游客。玉苹又说道:“陛下那天正好看到奴家,又对我说若无那正店遮挡,效果会更好。”

“怎么会?”

“奴家当时也说了,这叫相得益彰,正店做好了,陛下就能看到。”

“说得好,”宋九道。

若无玉苹一句话,下面官员胡思乱想,都会影响正店正常建设。事实也会遮挡一些,问题不大,正店主体是在原来河洲尖端处,现在成了在水面上建设。离得远,遮档不多。相反的,因为正店的造型,会使虹桥变得更加美丽。只是现在未造好,也未装璜,一根根混凝土柱子,加上各种材料乱蓬蓬地到处散放着,看上去是影响了其美观。

将马绳放下,让大黑自己儿溜达去,与玉苹上了虹桥。很多游客,还有一些百姓推着小车子从上面经过,一艘艘船从桥上经过。正好看到一艘船,大约第一次来京城,看到虹桥如此壮观,船主与几个伙计伏下山呼万岁。

实际赵匡义有些遗憾,若是再追加一两万缗钱,将事情说开,不让大臣用那条龙做文章,按照宋九第二张草图设计的去建桥,那个桥若是修建起来,该是如何壮观。

美丽不谈,但这座虹桥出来,将汴水南北沟通在一起。也将河洲地位突出出来。

对面就是几座建筑,是赵普孩子他们建的客栈茶楼酒楼。生意看来还不错,到现在灯一起未灭,能看到上面隐隐许多人。宋九又看了看,然后到了各个工地上。来得及时,包括码头在内,各个工程都出现了一些小问题,皆是技术性的问题。今天晚上是解决不了的,宋九用笔一一记录下来。以后逐步解决。宋九将记录挟带着,问玉苹:“那个大棚如何?”

“一些菜下去了,有几个衙内问奴家赚了多少钱。”

“赚了多少钱?”宋九对此也好奇。

“九郎,恕奴家多事。”

“多什么事?”

“九郎在外面,奴家放心不下,九郎以前说过什么人脉,也就是人的关系。钱虽好。这个人际关系更重要。”

“说得对,”宋九点头。这是一个真正的人治年代,人脉更重要。

“奴家便于元旦、立春(正月初十)与元宵节三个节日前,分三次送了四十石蔬菜进宫,让陛下分赏给群臣,特别是元旦那天。我听到你在河边激战的事,奴家很担心,送了二十石。诸衙内来又向我含蓄地讨要,虽因为你不在,说得不大好意思。可奴家会意,也分三次送了五六十石蔬菜出去。还有潘家。你这回立下功劳,奴家想到你一定又要升官。原先奴家笑话你娶不成潘家的娘子。现在差不多能般配了。于是奴家也分三次送了三四石蔬菜给他们。又是奴家送的,不会低九郎的头……”

“玉苹,不管未来如何,我会善待你的,”宋九抚着玉苹的小手,轻声说道。

“你不对怪我吧。”

“为什么怪你,你做得很好,钱重要,但没有这个人,就没有这个钱。”

“这三次送得有些厉害,大姐都心痛了,因此支出有些大,奴家将你以前写的账册计算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算对,抛去去年的成本,实际仅赚了一万四千几百缗钱。后面还有一些收入,但不会超过一千缗。有许多人不解,实际小贩们赚得多,与咱们家有何关系?”

“玉苹,没有小贩的炒作,这个蔬菜就卖得不贵,这个你不懂了。”

“嗯,因此有几个衙内以为赚得多,好奇地问,奴家未答。”

“过几天我有空对他们说,放一放吧,几百贯钱他们不会放在心上,这是上万贯钱,那一家都会在意。”

“这一放,今年冬天收入就不会高了,家里面开支又是这么大。”

“暂时还有利润的,况且到了今年,国家会进一步安定,有京城,还有应天府,洛阳,这次我下去,得罪了很多人,大多数中使收了好处没有全部说,我一五一十全部对陛下说了。放一放,有了利益牵扯,那么有人反对我,也会有人保护我。”

“二大王就在保护你。”

提到了赵匡义,宋九没有说话,自己还没有到摘桃花的时候,不过赵匡义有那个意思,不然赵匡胤也不会没头没脑说什么桃花。三赵之争,离他太遥远,他更不想卷进去。

“九郎,你说这次王全斌回来,陛下会不会处罚他?”

“处罚一定会处罚的,但不会有大问题。”

“为何,李处耘都罚得那么重,王全斌作孽更多……”

“还记得唐朝初期的事吗?李世民为何重用胡人胡将。”

“他有胡人血脉。”

“也不仅是胡人血脉,是起一个牵制作用,但我猜想得也未必准确,这是圣意,何必猜它。”宋九道。这是宋九的胡思乱想,大约赵匡胤想培养一批新人,包括王全斌与曹彬他们,用他们来牵制功勋旧将。但可能赵普与赵匡义在里面杂七杂八的参与,没有做好,包括张琼之死,一些心腹被先后打压。这与李世民不同的,他虽牵制,那是牵制李靖、李道宗等不属于他体系内的名将。包括李绩,因为单雄信之死,李世民对他一直怀疑,但对于核心长孙无忌、房玄龄与程知节、秦琼与尉迟恭他们一直暗中保护的。核心在,无论李世民怎么做,没有人敢动他,所以候君集还没有动手就被干掉。

这乱七八糟的,就是宋九对赵匡胤有同情心。都不能参与,否则只有一个字等着他。死!

“仅牵制就不处罚?”玉苹万分失望。

“天地不仁,视万民如刍狗,陛下就是这个天这个地,他还能看看百姓很好了,想一想往前去,生在五代时,我们会是什么命运?事情不能往坏处上想,得往好处上想。陛下坐了这个位子,除了皇帝,再无第二条路可选,若有变故,会是什么下场?他必须要保护好这个位置,这才能徐徐反哺天下。这是重,如何处执王全斌是轻。”

“好复杂。”

“所以我们不用想。如何处理是陛下的事。”两人说着话,来到胡老大家门口。

胡老大见了宋九的面,哇哇大叫:“九郎,怎么不带我去啊。”

“带你去也不行,那天晚上你同样派不上用场,”宋九说道。这段时间老做恶梦。牛水之战让他恶心了,但也让他长了见识,原来这就是战争。莫要小视了宋军,那天晚上明明那一都步兵占据劣势,反抗仍然十分凶猛。幸好那天晚上他们没有穿盔甲来。又大意中伏,否则宋九手下就是有三十全甲骑兵。也会损失惨重。

胡老大打打架还行,那天晚上若让胡老大上战场,准得有去无回。不是不行,要经过一段时间正规训练才可以。

坐下来,没有聊天,说正事,民夫的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春天来了,必须要移载花草树木。这件事也交给了胡老大,但现在没有派人购买,只是去年宋九临离开时,与几个管事勾当人商议,让他们盘点植物种类,以及与诸学子一道,计算所需要的数量。然后胡老大督促各个勾当人,让他们察看哪里能买得到,哪里买成本最便宜。

胡老大递了一个账本给宋九,说道:“就是它。最后我不大放心,让李柱与秦娃子他们请了几天假,一道随着各勾当人下去看。”

宋九翻着账本。

胡老大又说道:“九郎,你替国家做了这么多,码头的树木能让陛下补助吧。”

宋九要绿化,胡老大开始也不知道,结果账算下来,将他吓着,这个绿化分为两期,以未来广场为分界线,第一期就是广场以东,包括码头、书院、正店与商铺等等一起在内,也就是所有商业区。

移载参天大树不大可能了,也玩不起,但也不能移载小树苗,那样成长起来会太慢,不能在三两年内形成景观,这也有一个轻重,游乐场与正店哪里必须要移载一些大一点的树木,余下的可以移载稍小的树木,然而这是在宋朝。

那怕一根不值钱的竹子运到京城,仅是路费与路上的保养费用也是惊人了。这是私人投资,若是北宋末年宋徽宗那样玩法,路路有官员贪污,一根竹子成本能变成几十贯钱。

但无论怎么节约,估算成本一根普通的文竹小一点也要几十文,大一点上百文两百文。

因此这个成本最后估算到三万到六万缗,究竟多少,一路上误差太大,十几个学生都算不出来。

码头占的面积大,若是节省下去,最少能省到三到五千贯钱。

宋九摇了摇头,说:“胡行头,不能补助,我贴得多,陛下心中有数。不然以后收入多了,眼红的人多,我这个河洲保不住。”

“这是陛下答应的。”

“陛下答应也不行,它以后收入太高了……”宋九道,自己只卷了九十几家衙内,其中真正贵者不足四十家,余下的也就那么一回事,有的父亲现在都不如宋九。但整个京城有多少贵人家?又说道:“就这样吧,明天中午到我家,将钱帛提出来,派勾当人与各个人手下去购买,不然时间就跟不上。”

“好。”

从胡老大家走出来,宋九对玉苹说道:“还好,当初筹集钱帛时多筹了两三万缗,不然处处超支,最后会闹成笑话。”

这一折腾,接近三更时分,宋九倒在床上就睡下。第二天早上还是玉苹叫醒的,她打来洗脸水,让宋九洗梳,前面学生一起来了,见到他开心地喊:“九先生。”

“大家好,我们又开始了。”一干学生一起笑起来,宋九又说:“不过今天上午我暂时还没有空教你们。”

几个先生与学生都会意,宋九要去救青衣。

来到开封府,赵匡义让人将他带到偏厅,宋九进了偏厅,看到桌上瓷花瓶里插着一束早开的桃花,花开得妩媚动人,象一团烈火……

赵匡义问:“宋九,这株桃花如何?”

第一百四十九章背后(下)

宋九那敢作声。

赵匡义说道:“实际这株桃花本官不当摘,也不能放在皇宫,要让它结出许多桃子,再用这桃子培育出许多桃树,那么整个大宋百姓都会尝到甘甜的桃汁。”

“二大王,它只是一株普通的桃花。”

“你啊,胸无大志,你可知道你此次西下,表现多亮眼?”

“我不知道。”

“闻听你的事迹后,不但本官,赵相公他们一个个都听傻了,皇兄大半天都未作声,就在殿中走来走去。刘温叟快抓狂了。”

“他为什么抓狂?”

“他是直臣,清廉,敢言,因此看不惯你种种行为,为此,还委婉地弹劾过你。不过还好,他对你应象不恶,虽弹劾了,措词不激烈。但这番大事是你做出来的,能不让他抓狂吗?”赵匡义说到这里,大笑起来。

他说什么桃花,乃是为了让宋九安心,但在他心里面,宋九还是他的人。恐怕现在宋九也察觉到了,虽说养在皇宫,无人敢摘,那也是避嫌之语。能逃得了干系?又说道:“你此次西下,虽是吕馀庆请求,本官也是同意的,你长了皇兄的脸面,也长了我的脸面。”

“微臣不知道。”

“所以刘温叟抓狂,就是你这个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事,似乎都不知道。包括我与皇兄一直纳闷,为何你教出来的学子个个皆是人中龙凤,表现那么亮眼。想过许多原因,其实有一条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的赤子之心。因此你西下,敢冒着极大的风险,强行与王将军打了生死之赌约,不但救许多巴蜀百姓于水火之中,并且还将几路大军拧在一起。不容易啊。”

宋九会意了,怪不得赵匡胤说桃花,敢情自己让人感觉开放了,开得还十分漂亮……

这让他十分郁闷。摘不摘暂且不管,问:“二大王,青衣他……”

“青衣这件案子有些复杂,你先说一说当天你与韩熙载会面的情况,说详细一点。”

事情过去一年多了,现在让宋九回想,很有点困难。侥幸那天韩熙载风采极佳,宋九还能记住部分,仔细地回想了好一会儿,开始讲叙。赵匡义认真的听着,听完说道:“想来那个潘佑仍然不甘心,但韩熙载知道不可讳。敷衍了事,去了鄂州,与你会面。宋九,你很幸运,若是答应了。以你的资历与唐国的文风,真担任了国子监少监。学问让人家掏出,等着受死吧。”

“想掏去微臣学问,恐怕不易,这门学问先生只教了我一些理论知识,我还在逐步完善,就是不受死,微臣是宋人,陛下与二大王对我不薄,为何要去唐国?”

“大势也不会让你去,唐国君臣醉生梦死,你去了就算是重用,等我朝大军一至,你还是受死。”

“反正微臣没有同意,而且唐国国主对北臣有忌惮,逐步打压北臣,微臣看韩熙载满眼惆怅,再加上他的风采,不会做出此事。青衣又在我身边,他是不是奸细,微臣也能看出来。”

“韩熙载他是自找的,皇兄苦苦留他,我朝又缺少文学之士,一旦留下他必会重用,非不听,要潜回唐国。”

“故微臣认为他不会使出这等不光明的计策,再说光有理论也没用,必须要实践,我之所以得功,乃是陛下支持,包括大量钱帛,工匠与官吏。打算青衣聪慧,学四五年能学出什么,他再逃回唐国,唐国能否给他象陛下这样给我的支持,从钱帛到各种人力?连韩熙载都不重用,更不要说他一个僮子。若能,都不会当二大王醉生梦死四个字。”

赵匡义走了几步,想了许久,这小子看来还是懵懂,有的事要点一点他了,道:“是啊,可现在问题有些复杂,你知道为何朝廷让你出三道题吗?”

“不知道。”

“我讲一个趣事给你听,一次唐国派他们的才子徐铉出使我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中原因为战乱不休,文教落后。在文人上我朝远不及唐国,其中有名都象韩熙载、徐铉徐锴等人。他们动武不行,便让这个风度翩翩的才子来我朝出使。皇兄犯愁了,这样的一个才子来我朝,该派何人接待,于是环顾群臣,所有臣子目光躲闪,皆不敢对视。”

宋九不由呵呵一乐。

论写诗作赋,宋朝与南唐相比,是差得太远。

“连赵相公也束手无策,这时皇兄想出一个好办法,让殿前司官员挑十个不识字的兵士过来,名册呈上。皇兄接过名册,用笔勾点了一人,吩咐赵相公说,此人可为接待使。这名兵士突然获此荣职,一头雾水,只好奉命前往接待徐铉。宴会开始,徐铉说话,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舌绽莲花,陪客中的文臣只听得目眩神摇。但是他说的话连文臣只听得一知半解,更不要说那个兵士,对他来说,徐铉讲得再妙,也等于没讲。结果数天下来,兵士不但不敬佩,反而认为徐铉是罗嗦,不以为然。最后徐铉看着他不以为然的神情,选择沉默,以为遇到一个比他学问更厉害的儒者,莫测高深地打道回府。”

宋九乐笑弯了腰。

这招高明啊,象自己一知半解,看到韩熙载,特敬佩,特别小舟临发,韩熙载盘坐于船头引吭悲歌,当时自己以为是神仙。这只是自己感觉,若碰到胡老大这样的人物,会是什么感觉?说不定会认为韩熙载是一个神经病!

“这终是无奈的办法,皇兄实际也惆怅,所以才让你出三道题,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种学问,一种能难倒唐国的学问。多少折回一些脸面。但唐国文学之士何止大小徐,韩熙载。还有更多,张洎、宋齐丘、史虚白等等,他们每一文出,连我朝京城文人都在传颂。为何大小徐与韩熙载最负盛名?”

“德操?”

“对,正是操守。”

“我还是没有听懂。”

“你说韩熙载的操守好,我也说他的操守好,甚至远胜于大徐。对这样的人只能敬重之,就象当初羊祜送药给陆抗。陆抗能怀疑是毒药吗?当时毕姓家人诬蔑,我感到有很多疑点,他只是一个地方上的豪绅,有什么胆量对抗一个知州,并且只是为了一个中年妇人对抗知州,闹到京城。怕后面的事儿多,向皇兄请求将此案接到开封府来审问。”

“谢过二大王。”

“你也不用谢。当时我还是想得简单,早知今天,当初我就不当接的,对你未必有利,不然那来的它……”赵匡义看着桃花。

宋九也看着桃花。

“青衣是不是奸细不重要,也没有证据证明青衣是奸细。大不了你在传授一些机密学问时,将青衣排除在外。但我若放人,必须有一些证据,只要能证明毕家是诬蔑,你回来后。我问一问,走一个过场。本官就可以将人放出来。于是本官查问此案,只查到一件事,有一京城人氏带了一些钱帛去了毕家,然后就有了毕家诬蔑之事发生。再查,马知州不配合了。和州在长江边上,非是在京城……”

宋九点点头,京城是赵匡义的天下,甚至在皇宫里都有赵匡义的人,但出了京城,到各州各县,又是赵普的天下。没想到这么快,二人就撕破了脸皮。但这件案子就为难了。

“本官若是强行查下去,太过招摇,青衣放出来,对你也不利。”赵匡义心中更郁闷。大哥要平衡,大家平衡吧。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自己毕竟是兄弟。

甚至他以为这是“家务事”,父亲去世,自己一直将赵普当成兄长叔叔看的,大家走一走过场。没想到这个老小子越来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着他想到一个可怕的后果,自己非是赵普,大不了贬官贬职,自己是皇弟,一旦大哥再往深处想,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啊。难怪杨广最后变态,在杨坚反复打压下,能不变态吗?

宋九不知道他心情,问:“那青衣他……”

“高明的办法,不管不问,在开封府衙,本官负责他们母子平安。还有一个下策,本官只能过问京城事务,那是本官职责。和州那边不配合,本官也没有办法。不过据我所知,马知州曾经是石守信手上书吏,为人强硬,不管怎么说,心中也不服这口气。他不能动手查下去,但只要有了证据,他不会不查。再告诉你一件事,毕家离和州不远,有一千多亩地,还有数家店铺,因为其妻贪婪,对佃户与店仆比较苛刻。若是有人聪明,继续往下查,就能从一些佃户与店仆嘴中掏出许多消息。你选上策还是下策?”

“我还是选下策吧。”

“本官知道你就会选下策,唉,你这小子,心不硬是做不来大事的,不过你志向不高倒也无所谓。但那样你就要吃一些苦了。”

“吃苦就吃苦吧。不过我还是不大明白,难道赵相公要对付我?”

“我提了赵相公吗?况且想对付你还不简单,例如京城广传你的英勇事迹,说你如何将王全斌玩弄于股掌之上。”

“原来。”

“原来什么,这还不简单,王全斌那孩子有股份在河洲,带着他发点小财,什么仇恨也没有了。就这一阵风,过去了,也不会有人再针对你,毕竟你地位还低,再对付那叫过犹不及。不过你想平安,又选了下策,包括你与青衣都要吃一些苦。”

宋九还不知道吃苦是什么意思,赵匡义忽然说道:“来人。”

两个衙役进来,赵匡义说道:“将此子拖到公堂上。”

两个衙役将宋九拖到公堂,包括他们也同样不大明白,赵匡义正冠到了公堂,一拍惊堂木喝道:“小子,你居然口出狂言,将他拖下去,笞二十下,再将那个青衣拖上来,笞二十下。”

一干衙役一起傻眼,这二人关系不错啊,怎么闹翻了脸?但是赵匡义吩咐,只好拖宋九下去笞。

宋九也晕了,说:“二大王,我是官员哪。”

“官员就敢屡屡顶撞我吗?我看你立下一点小功,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回宋九终于知道吃苦是什么意思了,青衣在牢房里,还没有拖出,他二十笞已抽完,真笞,笞得屁股都涔出鲜血,然后被赵匡义轰了出去。走出开封府,宋九未恨赵匡义,心中却在喊:“赵普,老子这一辈子必将你弄死。”

第一百五十章花蕊夫人(上)

宋九一瘸一跛子返回家中,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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