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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高月)-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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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杨元庆走了进来,深施一礼,“臣杨元庆参见陛下!”
杨广在一只抽屉里翻了半晌,找出一本奏折,递给杨元庆,“你先看看吧!”
一名宦官将折子转给杨元庆,他翻了翻,心中暗暗一惊,这是大业二年元月初五宇文述上了一本奏折,里面详细地陈列了独孤家族在京城的粮铺,指出独孤家族控制了京城的粮食。
杨广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元庆,他的眼神就似乎在告诉杨元庆,一切都瞒不过他,杨元庆叹一口气,深深低下头,“陛下深谋远虑,臣自愧不如。”
杨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杨元庆承认自己不如,这让他心中略略舒服了一点,“不过元家几时接手了粮铺,我倒不知,你说说看?”
杨元庆想了一下道:“臣上次奉旨入京稳定局势,才发现竟然是独孤家控制着京城粮食,臣上门勒令独孤家降粮价,估计就是那次,独孤家意识到了危险,便把粮铺转给了元家。”
“哼!他们意识到了危险,就把危险转给别人,独孤家倒挺有手段嘛!”
杨广冷笑一声,随手将宇文述的奏折扔进了废纸筒里,元家将店铺上缴,这本奏折就没有意义了,本来他还想在将来某个关键时候用这个把柄来对付独孤家,不料杨元庆今天却抢先用了。
“好吧!这件事朕就不提了。”
杨广转开了话题,脸上露出了笑容,“元庆,今天朕才发现,你不光武力厉害,头脑也不错,很善于抓住机会,现在天下太平,让你去边疆似乎有点可惜了。”
杨元庆心中一跳,杨广不会是想让他去当地方官吧!
杨广看了他一眼,仿佛明白他的心思,摇摇头道:“朕也不想让你做地方官,那发挥不了你的特长,朕从去年开始设进士科,取十科举人,确实涌现了不少优秀子弟,像张损之、侯君素、房玄龄、温彦博等等,不过大部分都是北方子弟,所以朕决定在江都举行一次四科举士,专门针对南方各郡,凡学校生徒,无论贵贱,皆可参与考试,元庆,怎么样,你有兴趣做主考吗?”
杨元庆慌忙摆手,“让臣去做主考,岂不是误人子弟。(《》)”
杨广沉思半晌,他也觉得让杨元庆做主考不合适,便点点头,“江都科举朕让萧矩主管,你就去给朕巡视漕运吧!”
杨元庆摸不透杨广心思,总觉得杨广很随意,一会儿让自己做主考,一会儿又安排去巡视漕运,都是随口而定,就像是一种借口,直觉告诉他,杨广似乎另有安排。
他躬身施礼,“臣愿为陛下分忧!”
果然,杨广一摆手,命书房的宦官都退下,他这才淡淡道:“元庆,今天早朝时朕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杨元庆点了点头,他知道杨广指的是大运河之事,“陛下说的是江淮官场。”
杨广取出两本奏折,递给杨元庆,“你再看看这个。”
杨元庆看了看,一本是御史韦德裕的奏折,一本是司隶大夫薛道衡的奏折,内容都是关于江淮官场,杨广冷冷道:“这两人现在都在江都,他们送来的奏折内容却完全不同,韦德裕的奏折告诉朕,彭城郡太守张信私自在运河设卡收税,还有更多的官员在做其他不法勾当,而薛道衡的奏折却说江淮官场清明,又弹劾韦德裕勒索官员钱财,朕真不知该信哪一个,所以,你名义上去视察漕运,但实际上.....你明白了吗?”
杨元庆这才明白杨广的真实目的,竟是让自己去清查江淮官场,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杨元庆犹豫了片刻,道:“只是臣身无监察之职,恐怕难以镇住江南官场。”
“这个朕自然明白,朕会加你御史大夫头衔,赐你尚方天子剑,准你先斩后奏!”
........
杨元庆心事重重回到家中,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杨广的这次任命很诡异,有点不合常理,如果是觉得薛道衡或者韦德裕不可信,他完全可以让其他御史大夫前去查案,比如裴蕴或者张衡,都是经验丰富且精明无比,让自己这个没有经验的人去查官场,似乎有点用非所人,杨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刚走进家门,妻子敏秋便急急慌慌跑来,“夫君,快到客房去,祖父已经等你快半个时辰了。”
杨元庆一愣,裴矩在等自己吗?他也顾不得说要出差之事,便快步向客房走去。
客房内,裴矩正背着手,仔细地凝视着墙上一幅字,越看眼中越惊讶,这时,杨元庆快步走进来,向裴矩施礼道:“元庆参见祖父!”
裴矩指了指墙上这幅字问:“这幅字你是从哪里得来?”
杨元庆从来没有注意过墙上的字,便笑道:“应该是乐平公主送我的字幅。”
“公主殿下送你的字幅,你就随便挂在这里吗?”
“这个.....这好像是我手下挂的,刚搬家时就挂上了。”
“你这个手下真的该狠狠揍一顿,他居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随便挂在这里,你妻子也该骂,我都白教她了。”
杨元庆愕然,他也仔细看了看,字幅颇长,有近千字,但没有看到印章,不知是何人所写,字倒是写得极为潇洒,这时,裴敏秋端着茶进来,听祖父一说,她也连忙凑上前细看,她比杨元庆识货,看了半晌,她忽然双手捂住了嘴,裴矩冷冷笑道:“你看出这是谁的书法了吗?”
“这莫非是王羲之的《十七帖》?”裴敏秋迟疑着道。
“不止是《十七帖》那么简单,这是真迹,你们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挂在这里,你们该不该骂?”
此时杨元庆有一种将杨八郎按住重打一顿的冲动,这些字画都是他挂的,裴矩忿忿然,他拉过桌子,直接爬上桌子,将字幅摘下来,小心地将它慢慢卷起,对一脸愕然的杨元庆夫妇怒道:“作为对你们的惩罚,这幅字我就没收了!”
杨元庆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裴矩狠狠瞪他一眼,也终于忍不住笑道:“还有什么好字画,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杨元庆连忙笑道:“祖父,这字画我送给你,但我现在有要紧事和你商量。”
裴矩哼了一声,“你现在想到和我商量了吗?元家粮铺之事却不告诉我,让我们白白耗费精力去斗谶语,最后把我们也耍了一场。”
杨元歉然道:“粮铺之事是昨晚才想到,已经很晚了,来不及告诉祖父,很抱歉。”
裴矩虽然有些不满,不过干掉了元寿,也很不错,他一口怨气便稍稍和缓了下来,便坐下道:“你说吧!圣上叫你去做什么?”
杨元庆示意敏秋也坐下,这才道:“就是今天早朝时圣上说的彭城郡太守张信擅自收税之事。”
裴矩一怔,连忙道:“莫非....圣上是要你去查江淮官场?”
杨元庆点了点头,“名义是去巡视漕运,实际上让我去查江淮官场,我总觉得这里有点什么问题,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
裴矩冷笑一声,“你知道这个张信是何许人吗?”
杨元庆想了想,他忽然脱口而出,“难道此人和张瑾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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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元家之欲
。 第二十七章 元家之欲
元寿就仿佛老了十岁,仅仅一个上午,他的整个精神都崩溃了,上午,他还精神抖擞去参加朝会,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他永别官场。
书房里,元寿无力地靠在软褥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墙上一幅字,一条很大的横幅,雪白的纸上,两个古朴苍劲的大字,‘制怒’,这是元寿的座右铭,此时这两个字却显得如此苍白。
元尚武忧心忡忡地陪在父亲身旁,他在担心自己的仕途,会不会受到这件事的连累?
元尚武并不是元寿的原配所生,原配所生的三个儿子,两个已病逝,一个头脑有问题,被幽禁在老宅,元尚武便成了长子。
他今年只有三十岁,因为妻子和齐王私通一案,他得到了补偿,出任左监门卫将军,这还不到半年,难道就已经到头了吗?
元尚武咬一下嘴唇,他看了一眼在房间里背手踱步的张瑾,小声道:“世叔,我觉得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难道元家生意做大了,就要被视为谋逆,这有点说不通啊!那宇文述当年经营生铁,控制了京城的七成,他怎么不被查处?”
“贤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可以控制江都的粮食、可以控制长安的粮食,可以控制任何一地的粮食,惟独就不能控制京城的粮食,所以杨元庆弹劾的理由就是居心叵测,这叫诛心之罪,你明白吗?控制了京城的粮食,就会被视为有谋反的意图,这种事不能明言,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当然,圣上也不会用这件事来处罚元家,但他必然会用其他事情来发难,而且会是暴风骤雨般横扫,把元家连根拔起,所以你父亲必须自己辞职,以求保住元家。”
说到这,张瑾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我们误判了形势,以为他会平衡势力,没想到他还是在打压关陇贵族,容不得关陇贵族的团结,昨晚的开会就是一个大错误,犯了他的大忌。”
元尚武恨恨道:“关陇贵族何有团结?都是在背后捅刀子,把我父亲干下去,他独孤震倒当了相国,这就是所谓的团结吗?”
儿子提到了独孤家,元寿呆滞的目光消失,两团火焰在他眼中燃烧,他狠狠盯着‘制怒’的条幅,咬牙切齿道:“我一直以为杨元庆是我元家的首敌,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独孤家族才是我元家的大敌,独孤震,果然是好心机,好狠辣的手段。”
张瑾大急道:“元兄,你要冷静一点,这件事未必是独孤家的意愿,你若仇恨独孤,就真遂了圣上的意,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我就不知大局在哪里?”
元寿冷冷道:“浦台兄,我元寿不是三岁的孩子,前因后果我心里很清楚,我不能因为别人给了我左脸一记耳光,我再把右脸迎上去,我元家没有那么贱,浦台兄,今天多谢你了,你去吧!我想和儿子说几句话。”
张瑾无可奈何,只得告辞走了。
等张瑾一走,元寿立刻站起身,对元尚武道:“去找你二弟,在老三的房间集中,我有话对你们说。”
元寿快步向三子元敏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元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是昨天下午被父亲保回来,两条大腿骨被打断,他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年。
元敏正和两名侍女低声调笑,这时脚步声响起,元寿走了进来,吓得两名侍女连忙站起身,元寿笑着点点头,“你们两个辛苦了,我会有赏赐,你们先下去吧!”
两名侍女行一礼,退下去了,元寿坐在儿子床前笑问:“怎么样,好点没有?”
“嗯!已经不疼痛了。”
元敏满脸羞愧道:“孩儿无用,中了杨元庆奸计,连累了父亲!”
元寿辞官一事传遍了元府,元敏也知道了,元寿笑了笑,“和你的事无关,其实你的事我们已经赢了,我们是败在独孤氏手下。”
“父亲,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元寿点点头,“等你两个兄长来,我们一起说。”
这时,元尚武和元尚俊一起走了进来,“父亲!”
“你们都坐下!”
元寿让三个儿子坐下,他把门关上,这才对他们道:“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元家是逃过这一劫了。”
元寿见长子要插口,他一摆手止住他,“我说话时不准插口!”
元尚武吓得低头噤声,元寿又道:“虽然我丢了官,但没有关系,我是主动辞职,名声和爵位都保住了,我虽然不做官,但我元寿依然是关陇贵族的领袖。”
元寿看了一眼三个儿子,又缓缓道:“你们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是北魏皇族,是孝文帝的后代,你们不是杨家的奴才。”
“父亲控制京城粮食,难道真的是想......”元尚武听出了父亲的意思。
元寿摇摇头,“粮铺之事是被独孤氏陷害,这个仇我会记住,但经过今天之事,我算是想明白了,要想不被人当做狗,你就得想办法做人,当年他杨广的祖父杨忠,不也一样是我们元家的狗吗?”
“可是父亲,杨家的江山已经坐稳了。”
“屁!”
元寿怒斥儿子一声,“江山不是杨家一个人的,他杨坚是怎么得的江山?若没有我元家的支持,没有关陇贵族的支持,他杨坚能篡位成功吗?杨坚还好,他知道这江山有一半是属于关陇贵族,所以他不敢碰我们的利益,就连迁都他也不敢离开关中,可是这个杨广却是个混蛋,他忘记了他父亲当年的承诺,他想灭亡我们关陇贵族,他必然会自食其果。”
元寿低声对三个儿子道:“现在军队依然掌握在我们关陇贵族手中,一旦他忘乎所以,想对军队下手,那就是天下大乱的来临,我们的机会就到了,我们元家有的是实力,一定要恢复拓跋氏的荣耀,你们三兄弟,必然有一人会是天下之主。”
元尚武的眼睛亮了,他是长子,这个天下之主只能是他,元敏心中也生出一丝渴望,他也想做这个天下之主。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低调,等待!”
........
张瑾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坐在书房内,他一样心神不宁,这两天他一直在关注元家之事,当元家之事退潮后,他才意外地发现,他的身边也悄悄出现了危机。
今天上午,皇帝杨广在谈及运河时,提到了彭城郡张信这个名字,张信是他的族弟,不过并没有像杨广说得那样被严厉处置,他刚刚接到快信,只是被调离彭城郡,降了一级,调为梁郡丞。
张瑾现在就有点困惑,他不知道这是偶然事件,还是杨广准备对他动手,君心难测,正如他没有料到,杨广会任命独孤震为内史令入主内阁一样,极为高明的一招,成功离间了独孤氏和元氏,杨广的手段着实令人难以捉摸。
想到这里,张瑾有些不安起来,他连忙高声道:“去把长孙叫来!”
张瑾有五个儿子,除了小儿子出任左卫录事参军,算是留在他身边外,其他四个儿子都在外为官,三个鹰扬郎将,一个太守,太守正是长子张云易。
片刻,长孙张启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祖父找我吗?”
张启约二十三四岁,也是宫中的千牛备身,颇为精明能干,武艺也很高强,张瑾笑道:“你请假最长能请多久?”
“回禀祖父,最长一个月。”
张瑾点点头,“那好,你就请假一个月,去一趟江都,找到你父亲,我有一封信给他。”
张瑾吩咐了孙子,便起身披了一件外袍,他要去找族弟张衡,张衡也是御史大夫,深受杨广信赖,或许他能知道一点什么内幕。
......
傍晚时分,杨元庆的马车驶进了修文坊,他是前去杨丽华的府邸,裴敏秋面见皇后的时间已经定下来,就在后天,杨元庆有点担心萧后会因为齐王之事而为难妻子,他们特地去找杨丽华。
马车里,裴敏秋神情黯然,一直低头不语,丈夫回来才几天,三天后又要离去,令她心中着实有些伤感。
杨元庆搂着妻子,低声安慰她,“这次只是出差,不是打仗,最多一两个月就回来,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回来过新年。”
裴敏秋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心中难过,但她却不能拖了丈夫的后腿,这毕竟是公务。
她强颜笑道:“我心中总归是有一点难过,但你不用放在心上,安心去江淮,要把事情做好。”
这时,裴敏秋又想到一事,嘱咐他道:“还有,要去看看你婶娘,最好先去一趟郢州,看望一下舅父,再拜祭一下母亲,再给舅父留一点钱,京城这边我可以听你的话,不去见你父亲,但最起码的亲情你要注意,不要被世人说你不孝。”
杨元庆默默点头,裴敏秋犹豫了一下,虽然不好说出口,但她还是要说,“还有出尘,你就把她带回来吧!我想我能接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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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垄断漕运【求推荐票!!】
。 第二十七章 垄断漕运
自大业二年,通济渠修通后,这条连接南北的水运大动脉便成了大隋王朝所瞩目的焦点,它担负着整个京城的物资供应,入秋后,从南方各郡组织的槽船,将粮食、布匹、盐、油料、木材、茶叶、绸缎、瓷器等等大宗物资运去人口稠密的北方。
通济渠的建成不仅使物资得到流通,同时也给大量的北方农民带来了赚钱谋生的机会,由于修通济渠时死亡了大量民夫,使得通济渠沿途劳工奇缺,每年秋收后,便有数以十万计的北方农民涌向通济渠沿途各个码头,搬运、驾船,赚取微薄的辛苦钱,只盼望过年时,能带上几百钱返回家中。
这些北方民夫大多是同乡以聚,一个县或者乡数百人聚在一起劳作,推举有威望的人为首领,一方面可以互相扶持,另一方面可以团结起来,防止当地人或者东家欺负。
彭城郡的蕲县码头是通济渠一个重要的物资中转地,码头离县城还有五六里远,附近修建了占地百亩的货场,矗立着数百个大仓库,主要储存粮食和布匹。
蕲县码头上有上千名劳工,主要来自于两个地方,一个是齐郡章丘县,一个是鲁郡博城县,上千劳工都聚集在仓库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秋来冬去,已经连续两年,和当地人也相安无事。
这天晚上,一队由十几艘平底船组成的船队偷偷从附近一处小河湾驶进了通济渠,这种平底船和漕船的外形一样,如果和真正的漕船放在一起,没有任何区别,不过这支船队还是明显有问题,一般漕船队都是数百艘船连在一起,如果是官船,会插有各郡旗号,如果是私船,则会有私人船行旗号。
但在通济渠上,只有两支私人船队,一支叫万家船行,一支千济船行,这两家船行各有数千艘漕运,垄断了通济渠的私人漕运,所有的商人运货必须找他们,承受高昂的运费,如果敢找其他私船运货,一旦被两家船行发现,往往就会遭受船毁货收的噩运。
尽管两家船行极为霸道,但还是有小船队冒险承运货物,进行短途运输,此时出现在蕲县水面上的这十几艘小船,便是一支黑船队,运载着几百担油料,货物主人姓赵,三十余岁,是一个来自齐郡章丘的小商人,准备赶在过年前将油料运到齐郡去贩卖。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同乡’, 赵商人正是得到了蕲县同乡的帮助,找到了这支私人黑船队,帮他运送油料,虽然中原地区河流众多,但货物运输必须走运河,一旦被官府抓住,就要坐牢吃官司,而且去年大旱,至今没有完全恢复,除了运河外,别的小河都还不能行船。
船老大姓童,就是蕲县本地人,黑暗中,船老大一边向四周警惕地察看,一边和赵商人聊天,“赵东家,这次是看在杜老大的面上,我们才替你冒险运这一趟货,一般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到新年前,两家船行都查得特别严,连官府都动用了,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赵商人战战兢兢道:“这两家船行到底是什么背景?连官府都听他们驱使。”
“听说都是京城高官,他们霸占的营生多着呢!不仅是漕运,进京的大宗货物都是他们包揽,其他商人要么走陆路,要么问他们买货,像你这个油料,你就进不了京。”
赵商人叹了口气,“本来就是小本生意,我这批油料运到齐郡本来就赚不了多少钱,如果用他们的漕运,那个运价吓死人,根本就是亏本,只能求你们帮帮忙了。”
船老大叹息一声,“哎!我最多也只能帮你运到永城县,到那边,你再想办法吧!”
他话音刚落,只听岸边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船老大脸色大变,“坏了,被他们撞到了!”
赵商人吓得魂不附体,“船老大,那怎么办?”
船老大苦笑一声,“估计货物是保不住了,你就当舍财保命吧!”
赵商人呆住了,这可是他十几年的本钱啊!
“停船!”
岸上传来厉声喝骂:“立刻靠岸!”
喝骂声凶狠异常,船老大目光敏锐,发现岸上竟出现了衙役的身影,他知道没有办法了,只得苦笑一声,将船慢慢靠岸,稍稍离岸近一点,岸边立刻伸出几根长长的带钩竿子,将船勾住。
十几名彪形大汉冲上船,为首大汉一拳将船老大打到,随即一挥手,“货物统统没收,船只凿沉!”
赵商人跪在他面前哀求,“放过我的货物吧!我愿意给运费,让你们运!”
“晚了!”
大汉怒骂一声,一脚踢开他,“把货物搬上岸!”
“头,都是油料,有几百担,我们抬不了。”
“那就全部扔到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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