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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高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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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奈尔见她不信,便把一只花瓶装进盒子里,递给她,“姑娘,你随便去哪家问问,问问他们这只花瓶值多少钱?”

    “我当然要问,不能由着你漫天要价。

    裴幽接过盒引对两个妹妹说:“你们稍等我一下,我去别处问问。”

    她转身便走,却险些和杨元庆撞在一起,杨元庆连忙闪开,这时,裴敏秋也转过身,一眼看见了杨元庆,愣了一下,她脱口而出,“是你!”

    她这一声‘是你!……声音非常耳熟,杨元庆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少女不就是在灞上,坐在马车里那个女子吗?虽然没有见过她的面,但她的眼睛和声音,杨元庆却见过听过。

    “你就是灞上那个姑娘……是吧!”杨元庆挠挠头问道裴敏秋勉强抿嘴一笑,她随即又难过地低下头,小声说:“我今天闯了大祸。”

    康奈尔心中开始苦涩起来,原来杨云

    o和这个闯祸少女认识,这一认识可就麻烦了。

    “没事的。”

    杨元庆笑着安慰她,“这个康奈尔大叔是好人,他不会为难你。”

    杨元庆又拍拍康奈尔的肩膀,笑道:“大叔……是吧!”

    康奈尔脸上苦得快拧出水来……这让他怎么说……这时,裴幽回来了,她就在隔壁店里问了问,她的脸sè十分难看,看得出问得结果让她失望,她问到的价格比康奈尔的价格还要贵,这可怎么办?

    “大姐,问到了吗?”裴喜儿上前悄悄问道。

    “敏妹,你过来一下。”

    裴幽向裴敏秋招招手,三个女子聚在一起,裴幽小声对她们道:“隔壁店里说……至少值一万两千吊,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大姐,还是告诉祖父吧!这还能怎么办?”裴敏秋几乎要哭出来了。

    “不到迫不得已,我们不能告诉祖父。”

    裴幽想了想道:“实在不行,我就动用嫁妆。”

    “大姐,不能,不能让你动嫁妆,这绝对不行!”

    裴敏秋坚决摇头,“这件事我去给祖父说,是我犯的错,我愿意承担。”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不然,我们再去找其他姐妹凑一凑。”裴喜儿也不友赞成告诉祖父。

    杨元庆的听力非常敏锐,尽管她们三人在一旁窃窃si语,他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暗暗叹息,这三个小娘还是太单纯了,一点不懂人情世故,哪有按卖价赔钱的道理?

    杨元庆知道拂棘国也就是东罗马拜占庭帝国,他听康巴斯说过,从那边运来的货物,一般都是十倍利润,康奈尔这对珐琅瓶要价一万吊,那成本也就是一千吊左右,赔一半就是五百吊,哪有真赔五千吊的道理,这个康奈尔明显是在宰人家,他让那个女孩拿着他的花瓶去问价,人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会配合他喊价。

    这三个少女估计真是裴家的千金,天真单纯,怎么斗得过这些老jiān巨猾的粟特商人。

    杨元庆本来不想多事,可是那个闯祸的少女他毕竟认识,既然打了招呼,不管的话,这个面子就有点过不去了,况且那个少女楚楚可怜,使他也心有不忍。

    “康奈尔大叔,这对珐琅瓶我买下吧!”杨元庆笑道。

    三名少女一起回头,惊讶地望着杨元庆,裴敏秋知道是怎么回事,慌忙摆手:“杨将军……”

    裴幽早就注意到杨元庆了,听妹妹的语气,好像还认识此人,便低声问她,“这个人是谁?”

    裴敏秋俏脸一红,期期艾艾道:“他就是那个杨元庆。”

    “哦!”裴幽眼睛顿时一亮,“原来他就是杨元庆,好一个英武的年轻将军,难怪他能把贺若弼一招扫下马。”

    那天比武,因为距离太远,她们都没有看清杨元庆的长相,但杨元……庆当时的勇猛英姿给她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裴幽,她自小崇拜武将,她已经在有意无意中把杨元庆当成了她的偶像,今天见到真人,她心中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

    栖元庆笑了笑说:“没事的,我有一个朋友也是粟特商人,我让他从楠棘国带一对同样的花瓶回来,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我来解决。”

    “杨将军,这不行,这么花瓶这么贵,不能麻烦你。”裴敏秋依然不肯。

    裴幽虽然没有什共商场经验,但她十分聪明,她一下子听出这里面的名堂,对啊!去楠棘国买肯定要便宜得多,她怎么没有想到。

    她拉了妹妹一下,低声道:“先让杨将军替我们垫上,我们再还给他。”

    “可是那么大一笔钱,我们怎么能让人家垫?”

    裴敏秋十分着急,关键她和杨元庆也没有什么交情,也就是问个路,一面之缘而已,怎么能让人家垫钱,她知道杨元庆是正好碰到了这件事……面子上过不去,人家是不好意思不管,自己怎么能厚颜接受。

    她向杨元庆婷婷行一礼,“多谢杨将军仗义……心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还是我们自巳解决,我这就去找祖父。”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杨元庆认识对方,又开了。,康奈尔这个人情就得给了,否则他对康巴斯也交代不过去,况且他们毕竟是粟特人……在异国做生意……尽量不要得罪当地权贵,给杨元庆一个面子,说不定以后有事还可以求他帮忙~

    “算了,三位姑娘,这对珐琅瓶我和杨公子谈,我们之间好说,也不一定要赔钱,你们回去吧!以后要当心一点。”

    裴敏秋还想婉拒……裴幽却拉了她一把,不准她再说多余的话,人家都说到这个程度……自己再坚持就傻了,她向杨元庆行一礼,笑『吟』『吟』说:“多谢杨将军相助,所垫之钱,我们一定还上。”

    她拉住裴敏秋的手,小声道:“敏妹,喜儿,我们走吧!”

    裴敏秋走了几步,却又回头向杨元庆望去,一剪盈盈秋

    o里充满了感ji之情。

    杨元庆笑着向她点点头,等她们走远了,这才对康奈尔笑道:“算一下,我需要赔多少?”

    “杨将军,算了,这对珐琅瓶本钱也只有九百吊,我下次再去君士坦丁堡买一对就行了。”

    杨元庆却从袋子里mo出六十枚东罗马金币,价值六百吊钱,放在桌上笑道:“我只有这么多,多了我也赔不起。”

    离开

    o斯邸,时间已到中午,杨元庆便来到西市门口的一家规模颇大的酒肆,酒肆叫做‘酩酊醉乡”足有四层楼高,占地约两亩,前天他和单雄信等人在这里喝过一次酒,对这里感觉不错。

    他刚走到门口,一名伙六便热情迎上来,“客人,上楼喝一杯吧!今天小店刚进了荥阳的土窟春,上等美酒,机会可不能错过。”

    “二楼天堂有位子吗?”

    “有!有位子,客人楼上请。”

    杨元庆把马缰绳扔给他,便向二楼走去,此时正值午饭时间,酒肆里格外热闹,二楼摆了二十几张坐榻,一大半都坐满了客人,都在窃窃si语,谈论着昨天晚上发生的大事。

    “听说贺若弼刺杀晋王被处死了!”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刺杀晋王?”

    “谁知道呢?他一向鲁莽,先帝时几次差点被杀,但先帝都饶他了,这次他遇到了厉害的皇帝,新皇帝就不会饶他了。”

    杨元庆穿过人群,找到一个靠窗的空位坐下,一名伙计立刻上前应话,杨元庆对吃饭不讲究,随意道:“一壶土窟春,一盘肉馅蒸饼,三斤酱羊肉。”

    “客人再来条鱼吧!小店的红烧渭河鲤鱼是京城一绝,也不贵。”伙计笑『吟』『吟』劝道。

    这里的烧鱼是不错,味美绝佳,杨元庆上次吃过,他便点点头,“可以,就来一条。”

    “好咧!客人稍坐,我去给你上酒。”

    伙计快步下楼去了,片刻端上来一壶热酒,杨元庆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边慢慢喝,一边想着自巳心事。

    刚才康奈尔又告诉他,前两天来了一名从大利城过来的粟特商人,商人说,大利城正在重新扩建城墙,由鱼俱罗亲自主持,整个城池内外非常忙碌热闹,这让杨元庆有点想回去了,在他心中,大利城才是他的家。

    其实乐平公主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过寿辰,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去也无妨,只是不去便扫了晋王的面子,这让杨元庆又有点过意不去。

    杨元庆又喝了一杯酒,这酒不错,味道很醇正,他可以买一点回去。

    正考虑时,楼梯口腾腾腾跑上一名商人,焦急地大声喊道:“大家知不知道,圣上要迁都了!”

    这句话顿时在酒肆内引起轩然大

    o,酒堂内的人纷纷跳起来,围了上去。

    “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杨元庆也停住酒杯,心中也有点惊讶,迁都这么快就决定了吗?难怪昨晚杨广要连夜处置独孤罗等人,杨广俐很会趁热打铁,杀了贺若弼和元胄等人,也就没有人敢反对迁都。

    杨元庆心中忽然生出个念头,迁都可以买地皮大赚一笔,他慢慢喝了一口酒,暗暗思忖,这倒是个不错的赚钱好机会。

    报信商人又继续大声道:“早朝已经散了,听说黄门shi郎裴矩提出了迁都建议,得到了苏威、牛弘飞裴蕴、虞世基等大臣的一致支持,朝廷三读后,没有反对意见,圣上便当场拍板,决定迁都洛阳。

    这个消息使酒肆一片哗然,这些酒客大都是利人市的商人,如果迁都,对他们影响相当大,吵嚷叫骂声顿时响成一片。

    有人大吼,“那些关陇贵族呢?他们怎么不反对,他们都死了吗?”

    杨元庆端起酒杯微微冷笑起来,他当然知道杨广制造晋王刺杀案的真正的目的,杀鸡儆猴,贺若弼被杀,独孤氏、元氏两大关陇贵族首领遭到重创,谁还敢反对杨广迁都,他也忍不住有些得意,这其实是他杨元孤提出来的方案,和杨广的想法不谋而合。

    又听那人高声道:“关陇贵族没有一个人出头反对,听说上一次他们反对ji烈,而这一次,竟然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啊!却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杀了独孤整和元胄,独孤罗和元寿也完了,谁敢反对啊!”

    “各位,京城已经完了,大家快去洛阳买地皮买房子吧!”

    酒堂内吵闹成一团,就在这时,楼梯口上出现一人,焦急地探头张望,他忽然看见了杨元庆,顿时又急又喜,“元庆,你果然在这里!”

    来人身材魁梧,一头赤发,正是单雄信,单雄信快步走上前急道:“我到处找你。”

    杨元庆见他满脸焦急之sè,便笑问:“单二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出大事了!”

    单雄信连连作揖,“兄弟啊!你一定要帮帮二哥,就当二哥求你了。

    “什么事,有这么严重?”杨元庆笑容消失了,他感觉到了单雄信的焦急惶恐。

    “严重,非常严重!再晚一步,我那朋友就没命了,你一定要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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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勇闯县狱

    “你朋友出了什么事?”

    杨元庆带着单雄信前往杨府,一边走,一边细细询问,他知道单雄信不到迫不得已,不会来求自己,他既然来求自己,而且还这么着急,必然是出了什么严重事件。

    “单二哥,你不要急,慢慢说。”

    “哎!想不到坐在家里也会祸从天降。”

    单雄信叹了口气道:“我那朋友姓秦,齐州历城县人,是来护儿将军乎下的一名小军官,武艺高强,这次圣上颁旨天下,要公平选将,他便进京来试试运气,他在长兴坊有一个族弟,族弟新婚刚十天,却遭遇大祸,一群恶棍闯入他族弟家中,说是齐王看中了他族弟的娘子,『逼』他娘子去齐王府,小夫妻哭哭啼啼,抱头不肯走,那帮恶棍便动手抢人,正好我朋友来探望族弟,遇到抢人之事,大怒,便和恶棍打了起来,却失手打死一人,有人报官,县衙便把他抓走了。”

    杨元庆一言不发地听着,迅速分析单雄信话中的关键字段,那就是齐王抢人,居然又是齐王,不过这齐王胆子也未免太大,在灞上抢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闯民宅抢人,这也未免太嚣张。

    “你说这朋友是齐州历城县人,姓秦?”

    杨元庆心中一动,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秦琼,外号‘似孟尝’赛专诸”为人仗义,事母极孝。”

    杨元庆心中暗忖,‘果然是他!。

    “你说他现在有危险,会有什么危险?”

    单雄信急道:“我们刚才去大兴县衙救他,买通一名衙役,他告诉我酒要想救人就得尽快,县令根本不敢立案,如果齐王府来要人,秦老弟就完了。”

    单雄信又向杨元庆作揖道:“元庆我们都是外乡人,在京中没有什么关系,看兄弟你能不能帮帮忙。”

    单雄信人虽豪爽,他却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杨元庆和他素昧平生,在灞上不惜得罪齐王,替他抢回战马,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现在又要去得罪齐王,要知道齐王可不是阿猫阿狗,那可是皇帝的次子,在京城里就是天没有谁会把脖子故意往绳套里伸。

    其实单雄信也知道这是在为难杨元庆但凡他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来麻烦杨元庆,可是他也被『逼』得没法子了,要么眼睁睁看着朋友死,要么就厚着脸皮再求一吹元庆。

    他见杨元庆沉思不语,以为他是为难,不由叹口气道:“我知道兄弟有难处,我能体谅,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拱拱手,调转马头便走,心中沮丧之极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这时,杨元庆在后面道:“单二哥,请等一下。”

    杨元庆催马上前,拍了拍单雄信的肩膀笑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畏惧权贵,朋友有难也不管吗?你肯来求我,就说明你相信我,看得起我杨元庆,既然如此,我怎么能让你失望而去?”

    单雄信鼻腔内猛地一呛,泪水差点涌出,他低下头,心中感动异常,良久,他微微叹息道:“我知道兄弟讲义气,可是……他毕竟是丰王,我真的不想太连累兄弟。”

    杨元庆微微一笑,“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两次还是得罪,有什么区别,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取一点东西马上就来……”

    杨元庆翻身下马,转身便向府门走去,单雄信的眼角终于有些湿润了,他心里很清楚,得罪一次和得罪两次,完全不是一回事。

    片刻,杨元庆快步走出来,单雄信见他背着弓箭,手执长槊,不由愣住了,“兄弟,你这是……要抢人吗?”

    “不一定是抢人,如果他们不买账,我只好来硬的。”

    杨元庆翻身上马,“单二哥,走吧!”

    单雄信也催动战马,跟着杨元庆向大兴县衙疾奔而去。

    齐王府内,杨睐面沉似水,背着手望着窗外一眼不发,书房门口站着六名卷发黑面胡人,此人叫做库狄仲琦,是河西羌人,也是杨晾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为杨睐寻美找马,不遗余力。

    他替杨晾做一件串,却不小心失乎,不得不回来禀报,此时他心中害怕之极,齐王殿下翻脸可是要杀人的。

    半晌,杨睐才冷冷道:“你说吧!是怎么失手的?”

    杨睐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喜欢jiānyin刚刚成婚一个月内新fu,尤其喜欢小家碧玉型,虽然他知道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惹事,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猎奇之心……

    昨天库狄仲琦打听到长兴坊有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刚刚出嫁十天,长得十分貌美,体态婀娜,便向杨睐禀报了,杨瞰命他们今天务必将这个女人弄来。

    “殿下,乔令光被……被杀了!”库狄仲琦哭丧着脸道。

    乔令光便是乔令则的弟弟,也是个坏事做尽的恶棍,为杨睐做事,十分卖力,杨晾眉头一皱,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库狄仲琦愁眉苦脸道:“殿下,这个女子的丈夫也是个没用的书生,不足为虑,但不巧的是,他的一个远房族兄正好在他们家里,此人是齐州历城县人,来参加武举选材,有点武艺,乔令光冲进屋里抢那女人时,和她丈夫的族兄打起来,结果乔令光不是对手,被对方杀死。”

    “那个凶手呢?”杨晾眼睛眯了起来,居然敢打死他的人,真是胆大包天了。

    “杀人者被大兴县衙抓走了,现在应该关在县衙监狱里。”

    杨晾眼中lu出狠毒之sè,咬牙切齿道:“此人不能留,你立刻带人去监狱里,给我杀人灭口,不准县衙审理此案。”

    “是!卑职明白。”

    京城是由两个县组成,以中轴线朱雀大街为界,一个是西面的长安县,一个东面的大兴县,大兴县衙位于亲仁坊,占地约三十亩,包括县衙、后宅、仓禀、监狱等等设施组成。

    最高官员是县令,下属有县丞、县正、功曹、主簿、功曹、主簿、西曹书佐,以及金、户、兵、法、士曹等等,大兴县是京县,一共有一百四十七名属官。

    在京城做县令,绝对是一个不讨好的差事,官职并不高,只有从五品,京城的王宫贵族、大臣权贵,随便一人便可以把县令压住,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人,虽然上面还有京兆府顶着,但受窝囊气肯定是免不了。

    大兴县令名字叫楼穆云,祖上也是鲜卑贵族,已在大兴县令的位置上坐了三年,为人十分圆滑。

    长兴坊的案子他一开始并不知情,有人报案,长兴坊发生火并斗殴事件,出了人命,楼穆云立刻命衙役将犯案者拘来。

    这两天大量武人进京,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将京城闹得乌烟瘴壳,他便以为又是武人斗殴,但带来后才知道,被杀者竟然是齐王的手下,这使他惊出一身冷汗。

    齐王的所作所为他当然很清楚,但那不是他能管得到,连圣上都不管,他一个从五品的县令又算个屁。

    此时,楼穆云在后堂来回踱步,不安地等待着,他知道齐王很快就会来把人犯提走,但他现在很关心人犯的后台背景,做大兴县令的关键就是要明白每一个人的后台背景,进行利益权衡,这么多年来,几乎每一个案子都必须事先调查,所谓秉公处理,只是双方都没有后台背景时才有可能发生。

    “使君!”

    县丞王绪快步走进后院,楼穆云精神一振,连忙出门问道:“怎么样,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此人是齐州历城县人,祖上三代都是魏、齐两朝的文职小吏,他父亲秦爱曾是北齐一介主簿,家中颇有资财。”

    “那他在京城的背景呢?”楼穆云又急问道。

    “他在京城没有背景,就只有一个族弟,小户人家,齐王就是看中了他族弟的新婚妻子,才会惹出祸端。”

    王县丞见县令低头不语,便问:“使君,这件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处理?”

    楼穆云叹了口气,“把他交给齐王,这件事与我们无关。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

    “王县丞一一……”

    楼穆云不高兴地拉长了声调,“你也做好几年的县丞,怎么连这种事都还会犯糊涂,齐王是你我惹得起的吗?把人犯交给他,咱们平安无事,否则这官帽就保不住了。”

    “使君,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是说,人犯杀了人,本该严惩,不如就由我们来严惩,判个死罪,既可以给齐王交代,又行使了县衙之权,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还不明白?”

    不等王县丞说完,楼穆云便打断了他的话,“立了案,卷宗就得上报到刑部!这不明摆着把齐王抢人之事捅出去吗?这件事就会成为攻击齐王的把柄,一旦圣上不悦,丢官是小,恐怕我连小命都保不住,不行,这件事不能立案,就这么定了,人犯交给齐王处置,与县衙元关。”

    他话音刚落,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奔来,“使君,外面有事。”

    楼穆云一惊,连忙问:“是齐王之人来了吗?”

    “不是,是”

    ………我也说不清楚,有人硬闯县衙,使君自己去看看吧!就在大堂上。”

    “硬闯县行!。

    楼穆云心中恼怒,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转身便向大堂快步走去。

    ……

    。!。

第十八章 两肋插刀【第四更】

    大堂之上……杨示庆正背着手凝视着县令座位上方的牌匾明镜高悬……”单雄信则牵着马站在堂下,他也经常去上党县衙办事,还从未见过牵马进县衙大堂的,他们是硬闯进来,数十名衙役拿刀执棍,在两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两人皆穿着普通的布衣布袍,且布衣颜sè偏深,这是一和身份地位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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