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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高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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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皆穿着普通的布衣布袍,且布衣颜sè偏深,这是一和身份地位偏下层的穿着,偏偏二人皆身材魁梧,气势威武,看起来便是武艺高强之人,令衙役们不敢贸然冲上,只等县令前来。

    “县令驾到!威武”

    两边衙役一起高喝,杨元庆冷眼钦视,只见一名四十余岁的官员大步走来,皮肤微黑,相貌端正,头戴方笼乌纱帽,身着绛sè官袍,脚穿乌皮靴,步履沉稳,他知道,此人必然就是大兴县令。

    “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闯县衙!”

    楼穆云先入为主,被杨元庆的蓝衣布袍所mihuo,口气顿时变得严厉起来,可走近了,他脚步猛然一停,他才发现杨元庆的手上竟然出现了一只紫金鱼袋。

    紫金鱼货是从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佩戴,从三品以下,五品以上只有银鱼袋,而他楼穆云连银鱼袋都没有,佩戴了紫金鱼袋,莫说他这个小小县衙,就是朝堂,也可以堂而皇之闯上去。

    这位年轻人是谁?不会是哪家权贵子弟吧!这时杨元庆的衣衫已经变得不重要,杨元庆手中刺眼的紫sè已经一切都遮掩住了,楼穆云口气马上变软,他拱手陪笑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杨元庆,十州大利城主,上镇将。”杨元庆冷冷道。

    “原来是杨将军,久仰!”

    楼穆云确实知道他,几天前,杨元庆和贺若弼的生死斗,令他费尽了心衙役们累了整整一天。

    “不敢当,今天来找楼县令,是有一事相求。”

    一路之上,杨元庆已经想好了说辞和对策他知道这件事的转机在哪里?这件事的转机就在楼穆云不敢立案。

    “杨将军请说,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帮忙。”

    楼穆云的话说得很活,给自己留有余地,他已隆隐猜到了杨元庆的来意,他当然不敢轻易答应什么。

    “杨将军请到后堂一叙。”

    “不用了。”

    杨元庆必须在齐王心腹到来前,把人提走,他拱手笑道:“我是来要一人一个时辰前贵县衙役在长兴坊抓了一人姓秦,楼县令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谁。”

    楼穆云心中暗暗吃惊,那个秦琼不是没有后台背景吗?怎么把杨元……庆给引出来了,杨元庆是杨素之羽,他多多少少有点忌惮,不过杨素并不在京中,这又使他的忌惮中少了一分压迫人心的危急感,至少他知道杨元庆来要人,杨素并不知情,以杨素几十年的官场磨练也未必会同意杨元庆这和违反规矩的行为。

    甚至连他父亲杨玄感都不知情,如果是杨玄感的授意,那来要人的,应该是杨玄ting,而不是杨元庆亲自来,这必然是杨元庆擅自所为。

    楼穆云心中迅速权衡利弊,一个擅自所为的权门庶剁远远比不上齐王的份量,当然,杨元庆也不好当场翻脸,楼穆云老jiān巨猾,他眼珠一转,立刻有了应对之策。

    “这个有点不好办。”

    楼穆云脸lu难sè道:“毕竟他犯了案,就这么放人,下官也交代不过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杨将军愿意做保人,保证需要审案时,他能够准时到场,我便可以放了此人。”

    楼穆云向旁边主簿使了一个眼sè,“去准备担保文书。”

    “不用准备,我可以答应担保,你立刻放人。”

    杨元庆心里明白,担保一套手续至少要耗费半个时辰,那时齐王府的人也赶来了,这个县令就是想拖延时间……

    杨元庆的语气立刻变得严厉起来,“楼县令,请你立刻放人!”

    “好吧!我们就一言为定。”

    楼穆云无可奈何,一摆手,“放人!”

    大兴县监狱门口,县法曹陪同着杨元庆二人提取人犯,狱头已经去了多时,应该快到了,单雄信在焦急地等候着,不停探头向狱中张望,他对狱中的黑幕很了解,就怕秦琼遭到暗算,这时,监狱里隐隐传来铁门沉重的开启声,他急忙迎了上去……

    杨元庆心中则有一丝不安,他觉得太顺利了一点,那个楼县令就那么轻而易举把人交给自己,那他又怎么向齐王交代?心中虽然疑虑,但一定要看到人,才知道那个楼县令耍弄什么花样这时监狱门内黑影出现,几名狱卒将一个灰衣男子架了出来,头上戴着黑罩,连路都走不了,明显被打得不轻,杨元庆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倒不是因为人被打,而是他感觉这个人不对秦琼至少应该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而这个男子却身材瘦小,面容猥琐,而且他的手很细nèn,哪里是练武人的手单雄信扯下罩头,也顿时大怒,“不对!不是此人!”

    杨元庆一把揪住旁边法曹的脖领,冷冷道:“你们竟敢耍我?”

    “卑职不敢!”

    法曹慌慌张张禀报:“上午抓来的就是此人,确实姓秦,叫秦四郎,因偷积善寺的香炉被抓,难道杨将军要的不是他吗?”

    “这个狗官!”

    杨元庆的牙齿里狠狠地迸出这句话,楼穆云果然在他面前耍论抢,和他玩文字游戏,他一把将法曹甩开,对单雄信道!”我们走!”

    他翻身上马,向县衙大门疾奔,他已经明白楼穆云的用意了还是那四个字……”拖延时间”拖延到齐王的人赶来。

    单雄信心急如焚,跟着杨元庆,催马向县衙大门奔去……两人风驰电掣一般,片刻便赶来,刚到大门口,只见对面也奔来大群人……为首是一名头戴幞头的大汉,相貌凶恶,手执一根狼牙棒。

    他身后跟着三十余名随从,都骑在马上,个个身材魁梧,人人手执熟铜棍,腰挎长刀,一看便是杨暕府上的爪牙……他们手上的熟铜棍便是有名的,黄金棍”齐王府的标志。

    为首之人便是杨暕手下的得力干将库狄仲椅……奉命来杀秦琼灭口,不料正好在县衙前和杨元庆相遇。

    库狄仲骑不认识杨元庆,见有人拦住去路,他勃然大怒,划要大骂,后面一名随从却见过,连忙上前低声道:“库爷,此人便是在灞上打伤乔爷的杨元庆。”

    库秋仲稽一愣……不由勒住缰绳向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一眼杨元……庆,心中惊疑……此人又来做什么?

    他不敢贸然,便拱手道:“杨将军,为何拦住我们去路?”

    杨元庆冷冷道:“我是来告诉你,你们要找的人,已经被送去京兆府立案,你们去京兆府要人吧!”

    库狄仲琦哪里肯相信他的话,他向县衙内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名捕头躲在门口向他拼命摆手,库狄仲琦心里明白了,他冷笑一声,“我们不是来找什么人,我们来县衙是有别的事,请你让开。”

    “假如我不让呢?”杨元庆淡淡道。

    库狄仲琦大怒,他马鞭一指杨元庆,“姓杨的,别敬酒不喝喝罚酒,别以为你是杨太仆的孙子,我们就怕你了,上次之事还没找你算帐,这次你又想找齐王麻烦,告诉你,齐王发狠,就是十个杨太仆来也救不了你,识相的,给我滚开!”

    杨元庆取下引,抽出一支铁箭,张引搭箭,一拉子,瞄准了他,一言不发,意思就是告诉他,要么滚,要么打。

    库狄仲骑头皮一阵发麻,他最怕这和人,不跟他费嘴皮子,上来就动真格的,对方的箭尖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使他心中不由地惧怕起来,硬着头皮喊道:“杨元庆,这是天子脚下,你胆敢他话没有说完,杨元庆的铁箭便脱弦而出,力道强劲,疾如闪电,战场上的大将都夺不过,更不用说一个无赖、恶棍,但杨元庆的箭很有分寸,并没有『射』他的要害,而是一箭『射』穿了库狄仲骑肩膀,铁箭强大,顿时肩膀骨头碎裂,库狄仲巅一声惨叫,从马上栽落。

    杨元庆随即一挥长槊,声音如炸雷,“我杀你们如碾死蚂蚁,统统……给我滚!”

    三十余名随从对面善良民众,他们是虎狼,而在真正的虎狼面前,他们则变成了绵羊,杨元庆的狠毒将他们吓得hun飞魄散,抬起库狄仲椅,仓惶逃走,眨眼间一个不剩。

    身后的单雄信没想到杨元庆下手如此狠,几乎没有疾话,他喃喃道:“元庆,就这么……结束了?”

    杨元庆冷笑一声,“我做事向来如此,要么别做,做了就要见血,与其让别人恨你,不如让他怕你,走吧!”

    他调转马头,向县衙冲去,几名衙役关门不及,被杨元庆一阵风似地冲进了县衙,直冲大堂,吓得衙役们一阵大『乱』,惊慌失措,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堂上,楼穆云正在听捕头的禀报,惊得他目瞪口呆,杨暕手下的三恶之一库狄仲骑,就这么被一箭『射』穿巅膀吗?杨元庆还真敢动手。

    “使君,杀进来了!”

    堂下有人大喊,紧接著马蹄声如雷鸣,杨元庆势如狂雷,纵马冲入大堂,他挥动破天槊横扫而去,大堂两边呈列的杀威棒被扫得七零八落,棍棒『乱』飞,楼穆云吓得hun飞魄散,转身要逃,却被杨元庆用长槊摁倒在地,槊尖顶住他的xiong膛。

    楼穆云感觉xiong膛疼痛难忍,槊尖已经刺破他的官服,顶在他的皮肉上,只要杨元庆稍稍用力,他就心脏破裂而亡,楼穆云干咽一口唾沫,急喊道:“杨元庆,我是朝廷命官,你别『乱』来。”

    “把人放了,我饶你一命。”

    楼穆云心中又急又怕,他怕杨元庆伤他,可更怕齐王饶不了他,他大喊道:“可是那秦琼杀人,有人命在身,我怎敢擅自放他,这是要立案。”

    “你这个狗官!”

    杨元庆咬牙道:“齐王要人,你就不立案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杨元庆从腰间抽出利剑,在他眼前一横,“睁开你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剑?”

    楼穆云身为大兴县县令,必须要识得很多重要的东西,眼前这把剑他见过图样,不由惊呼一声,“磐郢剑!”

    杨元庆冷冷一笑,“没错,你果然有几分见识,这就是圣上的磐郢剑,可能斩你狗头?”

    楼穆云心中大为恐惧,磐郢剑是圣上的si人之剑,虽不像尚方天子剑那样拥有天子国威,但它却意味着杨元庆和圣上的关系不一般,这比尚方天子剑还要让他害怕。

    “我放人,立刻就放人!”他恐惧得大喊起来。

    ……

    。!。

第十九章 壮士秦琼

    经杨元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秦琼,这也是他景仰已人物,和单雄信的简单交谈中,他便知道,现在的秦琼和他所知的秦琼相差并不大.

    秦琼是瀛州刺史来护儿手下的一名低级军官,他虽然军职不高,但武艺高强,在山东一带极为有名,尤其他仗义疏财、事母极孝,赢得一个‘似孟尝、赛专诸,的绰号。

    不过演义上说秦琼祖父是北齐领军大将秦旭,父是北齐武卫大将军秦彝,但实际上不是,他祖父叫秦方太,父亲叫做秦爱,只是北齐地位不高的文官,但他家资巨富,再加上秦琼天资禀异,ォ练得一身高强的武艺。

    但他仗义豪爽,好交天下英雄,却和演义上完全一样。

    很快,杨元庆便第一次见到了秦琼,他年纪约二十三四岁,身材高大强壮,脸sè微黄,一双虎眼炯炯有神,但目光却十分沉静,下颌留一缕短须,给人一种少年老成之感。

    秦琼话不多,单雄信已经给他说了杨元庆不惜得罪齐王杨,仗义救他之事,和单雄信一样,秦琼深知大恩不言谢的道理,他将感j放在心中,也坦然接受杨元庆叫他一声秦大哥。

    在利人市的‘酩酊醉乡,酒肆中,单雄信置酒给秦琼压惊,对单雄信的豪爽仗义,秦琼同样也是感j肺腑,只是他和单雄信的交情深厚,彼此言语间还感觉不出这种感j。

    但对杨元庆,他的感j之情还是按捺不住,流lu于言表。

    “元庆兄弟,这杯酒我敬你,感j的话我不想多说,你的救命之恩,我秦琼会铭记于心。”

    秦琼站起身,双手将满满一碗酒高高举过头顶,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又将酒碗翻下,滴酒不剩,他笑了笑,一摆手道:“元庆请随意!”

    杨元庆微微一笑…也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在草原,他喝酒比这个还要豪爽,引来单一信连声赞叹:“元庆,好酒量!”

    “单二哥可是小瞧我了,这一碗酒就叫好酒量?”

    杨元庆眯起眼睛笑道:“在边塞喝酒都是用皮囊,没有碗…有一次和突厥牧民赌酒,我曾一口气喝下三大袋马奶酒,二十几斤啊!那些突厥大汉当场举手认输,让他们认输,可不容易,可事后我却酩酊大醉,睡了两天两夜ォ醒,他***…鱼总管还打了我一顿板,说我喝酒居然不叫他。”

    说完,杨元庆仰头大笑…秦琼也被他豪气所感染,也跟着大笑起来,一竖大拇指,“不错,大丈夫心xn当如此!”

    单雄信听得满脸羡慕,他重重一拍秦琼肩膀,“叔宝,什么时候咱们也去边塞喝酒去?”

    “将来有机会一定去,不过不是为了喝酒,而是要建功立业…做一番大事。”

    秦琼从军已经好几年,因为后台不硬,普升艰难,一直令他郁郁不快,这次京中公平选将,他十分心动…便千里迢迢赶来,不料却伤了人命,虽én杨元庆相救,但他参加武举的机会也没有了,他的报名的考牒被县衙拿走,不会再有机会,令他心中一阵黯然。

    这时,单雄忠快步走上楼,单雄信大喜,连忙上前问:“都安排好了吗?”

    单雄忠点点头,找个空位坐下,随即将单雄信面前的热茶一饮而尽,这ォ道:“放心吧!我已经把他们送出城,他们暂时去潞州二贤庄住一阵,秦老爷也不敢在京城呆了,托我把他的房卖掉。”

    单雄忠负责安置秦琼族弟一家,以齐王猎奇的本xn,得不到的女人,他不会善罢甘休,最好把他们送出京城。

    杨元庆心中刚刚有个念头,却被单雄忠的到来掐掉了,他想把这件事推给晋王杨昭,让他利用此人打击杨,不料单雄忠却把证人送走了。

    但杨元庆心念又一转,这件事若推给了杨昭,势必会把事情闹大,从而牵连到秦琼,反而使他的人情落空,说不定还会把单雄信也得罪,此事不能两全,不了了之是最好的结果。

    杨元庆目光一瞥,见秦琼神情黯然,他明白秦琼的心病,便给他倒一碗酒笑道:“秦大哥不用太介怀,你所伤的人并不是普通民众,而是齐王走狗,齐王不会准许官府立案,这件事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并不影响你参加武举。”

    杨元庆的话无疑给秦琼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打死人也是大案,如果能不了了之,那是最好不过,但秦琼为人谨慎,知道齐王不会轻易放沉思片刻,秦琼便道:“现在参不参加武举倒并不重要,先看看再说,若形势不妙-,就立刻离开京城。”

    如果说齐王杨的头号敌人是兄长晋王杨昭,那么此刻他最恨的人就是杨元庆,灞上争斗,把他的心腹乔令则打断一根肋骨,而今天又将他另一个得力手下库狄仲琦射碎了肩骨,等于整个人就废了。

    杨呆呆地望着桌上一支铁箭,愤怒、恐惧、担忧、沮丧、懊悔,各种感受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在他心中翻腾。

    他恨透了杨元庆,几次坏他的好事,扫他的面,眼前的桌就像是杨元庆,他恨不得一刀便将杨元庆剁为两段,此时杨手中就握着一把刀,可是这一刀他怎么也砍不下去。

    愤怒在他心中只占三成,恐惧和担忧却占了七成,他的恐惧来源于大兴县令楼穆云告诉他的一个细节,杨元庆竟然拥有父皇的磐郢剑,那可是皇租父赐给父皇的剑,一直都佩戴在父皇身上,父皇几时把它给了杨元庆,这件事他竟丝毫不知。

    杨元庆的身上还隐藏着多少秘密?紫金鱼袋、磐郢剑,还有什么?杨元庆究竟做了什么,让父皇如此恩宠于他,难道传言中那件事情是真的吗?仁寿宫救驾。

    杨发现自己消息太闭塞了,很多重大的事情他都一无所知,比如这次杀贺若弼、元胄等人之事,他也是事后ォ知,可晋王杨昭居然是当事者之一。

    杨顿时感到一阵焦躁不安…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迁都这么重大的一件事,他竟然被边缘化,而似乎他的大哥却参与了…这让杨烦闷不已,在重大军国决策上失分,很可能会影响他的东宫之位。

    而现在让杨后悔的是,他今天不该去抓那个新fu,这件事杨元庆参与了,他会不会禀报父皇,或者把这件事捅给大哥…从而使大哥捏自己这个把柄,很多事情都在事后ォ会让杨感到后悔。

    此时,杨唯一期望他的手下办事得力,把那新fu一家灭口,消灭证据,正想着,梁师都匆匆走进,行一礼道:“殿下弟兄们去长兴坊后ォ知道,那家人已经离开京城。”

    “是被人藏起来,还是离开京城说清楚一点。”

    “回禀殿下,是离开京城,有人看见他们一家出城,带着很多东西,卑职也认为,如果是被人藏起来,他们就不会带那么多东西,而他们家中值钱的东西基本都被搬空,说明他们是离开京城。”

    梁师都的分析有理有据,让杨一颗悬起的心稍稍放下他见梁师都目光不停瞟向桌上的铁箭,便拾起箭递给他,“这就是杨元庆的箭,你看看吧!”

    梁师都接过箭,只觉手中一沉,果然是一支铁箭他刚ォ就发现这支箭不像是竹箭,也不像是木矢,原来真的一支铁箭,让他心中暗暗吃惊,他还是第一次见人用铁箭,这需要多硬的弓ォ射得出?

    “你说说看,凭这支箭,杨元庆用的是几石弓?”杨问他道。

    梁师都脸一红道:“这个卑职确实判断不出,殿下不妨问问其他三名供奉。”

    “来人,去把几名供奉给我请来。”

    所谓供奉也就是杨的四名贴身sh卫,杨外出他们一般形影不离,也不会轻易出手,这四人都是地方豪强出身,主动投靠杨,想谋一个出身,梁师都是他们中武艺最低之人,但人很能干,所以经常抛头lu面,而另外三人只负责保护杨,别的事情不会过问。

    片刻,两人走了进来,前面一人,膀大腰圆,长一张方脸,目光凌厉,尤其他的一对招风耳,让人过目不忘,此人是涿县豪强,名叫卢明月,号称幽州百胜刀,刀法上很有造诣。

    后面一人身材高得吓人,身高至少是六尺六,肩膀宽阔,头大如斗,他的相貌极为丑陋,面sè靛蓝,双目暴出,貌似鬼怪,但他双臂尤其长,仿佛有千斤之力,此人是河东汾yn人,姓薛名举,年少时随父迁到兰州,家资巨万,为兰州一方豪强。

    相貌虽丑,但薛举武艺骁武绝伦,尤其精于箭法,薛举一眼便看见了梁师都手上之箭,眼睛一亮,一把夺了过来,放在手中细细摩挲,眯起了眼睛,仿佛在感受铁箭上的力量。

    “你看出了什么?”杨问到。

    薛举淡淡一笑道:“此人应该是鱼俱罗之徒,我见过鱼俱罗的铁箭,和它一模一样,天下用铁箭者,只有鱼俱罗。”

    “还有呢?”

    “此箭可穿甲裂盾,铁箭入肩一尺,说明他只用三成之力,一般用铁箭者,至少是要两石以上强弓。”

    “yn山飞将之弓我知道,是三石强弓。”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卢明月缓缓说道。

    “你对他了解多少?”杨回头问卢明月。

    卢明月话不多,却能说到点上,他笑了笑道:“此人十岁从军,初为火长,在突厥战场上夺西突厥王旗而立大功,逐渐累功到偏将,他虽是杨素之孙,却没有受到杨素半点优待,比杨府那些平庸第强上百倍。”

    “我是问他的武功,你不要说这些,这些我都知道。”

    杨听卢明月语气中有赞美杨元庆的意思,他着实有点不高兴。

    卢明月又不慌不忙道:“此人是张须陀之徒,后又拜鱼俱罗为师,学习骑射,武艺超然绝伦,号称边塞第一飞将,又称为yn山飞将。”

    薛举听杨元庆竟然是南北双刀之徒,他身不由一震,眼中流lu出惊讶的目光,随即他的眼睛射出一道极为期盼的目光,对杨道:“殿下,此人我想会他一会。”

    杨点点头,咬牙切齿道:“可以,我也是这个意思,此人辱我太甚,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他向外看了一眼,有些不悦道:“那个大胡呢?怎么还不来?”

    提到大胡,薛举脸上居然lu出了一丝恭敬之sè,“他下午就出去了,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那就算了!”

    杨又想起一事,便对他们三人道:“后天是我皇姑寿辰,我自然要去拜寿,由你们三人陪同我前往,你们有什么事,自己先安排好,后天我不希望你们有事请假。”

    “是!”三人答应一声,便退下去了。

    这时,杨ォ问在门口等候了半天的陈智伟,“你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

    陈智伟施礼道:“回禀殿下,这两天卑职和几名了解杨家底细的人接触了,知道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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