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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美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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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逸群轻轻“喔”了一声,又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他在看我?”

周正卿看了眼张少爷,顺着那位爷的目光顺了回来,道:“的确,八成是在看你。要不就是在看伯温或是我。”

“十成是在看九逸,”文蕴和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听,正好接了话茬参与进来,“他哪敢这么看我和务德?”

“一身怨气,”周正卿点了点头,问钱逸群,“你跟他有过节?”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真容。”钱逸群无辜道。

那张少爷见钱逸群还跟周正卿文蕴和交头接耳,嘴里说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也不顺溜了,直截了当道:“出身未必可靠,在座诸位都知道法脉更加重要,我们何不自报家门,有语焉不详遮遮掩掩的,自然就是jiān细无疑。”

钱逸群和周、文二位公子都是智力过剩的人才,当下就知道这话的矛头是指向师承不明的钱逸群。钱逸群脑子转得更快,那个戴世铭与张家属于战略合作伙伴,现在张家的人渣少爷当众说出这种混淆视听似是而非的话来,多半也是受戴世铭的委托,探明他的虚实。

——好一手借刀杀人,用堂堂皇皇的借口逼得我说出自己的师承啊!

钱逸群心中一叹。

“便从我开始,”张少爷故作出一副豪迈的气势,“我是木渎张家,姓张名文晋,字庆嘉,乃是恺阳公门下,有恺阳公亲赐天命丹为证。”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木质小盒,只有豆腐块大小。

张文晋走到徐佛身边,双手递上木盒。

徐佛接过木盒,转身面对那五位“公认”的高人,轻轻展开盖子。不过一眼,徐佛已经合拢了木盒,转过身对众人宣布道:“的确是恺阳公的天命丹。”

张文晋心满意足收回丹盒,缓步回到自己座位,大咧咧坐下,像是吐了一口大气。

钱逸群一皱眉。他和张文晋都是新面孔,不过人家有明确的师承,还有师门信物,自己这边却什么都没有。现在众人被困在一个庄院里出不去,时间长了一定会失去理智,疑点最大的那人恐怕难逃众怒。

“这小子一石三鸟。”文蕴和面对桌面,像是自言自语道。

张文晋第一个提出切实排查jiān细的手法,先占了一份人望。然后自曝家门,也算正式踏进了这个圈子。最后还顺手坑了一把钱逸群……

“那天命丹什么来头?这么简单就证明他是恺阳公的门人?”钱逸群不甘心问道。

“嘘,”周正卿低声道,“天命丹是兵家至宝,十年出一炉,一炉一百零八粒。天下只有恺阳公的嫡传门徒才有。”

“恺阳公是……”

“帝师孙承宗。”周正卿心道:你处江湖之远,也不至于远得连孙阁老都不知道吧?

“原来是他……”钱逸群心中一颤,孙承宗竟然是兵家?他不是大儒么?不是还中过榜眼么?不过想想也没人规定兵家门徒不能参加科举。

堂上二十来人,大多都是熟人,很多人报了个名字就过去了。后来有懒惰的直接起来朝徐佛等人打个躬,被徐佛等六人点头承认的士子大涨颜面,连自己名字都不报,直接坐下,一副“天下谁人不识我”的拽样。

周正卿、文蕴和自然也是如此。

终于轮到了钱逸群了。

钱逸群有样学样,起身朝徐佛陈象明抱拳拱手,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坐了回去。正当他以为计谋得售,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只听一道晴天霹雳在堂中炸起:

“这人是何来历,为何从未见过?”

第三十章御虚照影

张文晋像是跟身边士子聊天随口问的,声音却大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cāo着苏州口音,却从来未曾在诗会文社中露过面的新人。

周正卿哈哈一笑,道:“庆嘉兄,别来无恙,可还记得小生啊?”

张文晋没想到周正卿竟会跳出来为钱逸群做挡箭牌,脸上不由发烫,连忙起身行了个礼,道:“周公子折煞小弟呢。”

周正卿端坐不动,微笑道:“说起来也是你二人无缘,那rì你刚走,他就来了,正好错过。这位钱兄字九逸,幼年一句‘瘦尽灯花又一宵’,真是不输易安小山啊。”

“原来这句子就是他做的……”

“难怪难怪……”

“原来是得了秘法传承,不屑为这诗词小技了!”

“果然是少年俊杰,天命我吴门大兴!”

……

众士子有听说过这句子的,纷纷赞叹,表示自己博闻强识有品位。不过落在钱逸群耳中,却觉得这帮人是在捧周公子的场面。

钱逸群看了看文蕴和,心道:这文蕴和已经是文家的公子哥了,在这姑苏城里横着走都没问题。在陈象明面前低头那是法脉的关系,为什么在周正卿面前似乎也弱了一筹?这位热情似火的务德兄,到底什么来头?

他细细盘算了一下姑苏城里的周家大户,全然没有能够与文家争锋的人家。

——莫非是借的哪位巨宦的姻亲?

——也不对,文家那样的巨宦名门在江南……乃至天下都是一等一的,还有谁家能比得了?

周正卿再不说话,把张文晋晾在那厢,如站在铁板烧上一般。

“敢问钱兄一句,受业何人门下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当下有不怕周正卿的,为了讨好财大气粗的张文晋自然也要打围救场。

“不便说。”钱逸群惜字如金,三个字吐得字正腔圆斩钉截铁落地生坑。

那人没想到竟有人无礼至此,瞠目结舌,手比剑指,指着钱逸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指指点点多不雅训。”钱逸群瞥了那人一眼,又道,“如今大敌在前,何不想想为何魔教中人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困住之后又有何yīn谋。”

——真个百无一用是书生。

钱逸群心中暗道。

徐佛扫了堂上众人一眼,道:“适才冯老先生已经去外面看过了,还是请他说说。”

徐佛身后那年纪最长的清秀老者,看似花甲开外,蓄着一把雪白的胡子,长及胸口。他等徐佛让开,往前踏出一步,拱手作了个圈圈礼,朗声道:“这归家院已经被人设下了御虚照影阵,可进不可出。诸位还是稍安勿躁,集思广益,寻到破阵之法。”

钱逸群心道:这位老大,您不解释一下什么叫御虚照影阵,让人怎么想破解之法?

“在座诸位中,可有用阵的好手?”那老者问道。

徐佛脸上腾起一丝尴尬的笑意,出声道:“冯老,我们哪敢在您面前说用阵?”

“哎,不可如此,不可如此,怎知来者不如今?”冯老先生摆了摆手,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胡须,“不如老朽先来抛砖引玉,这御虚照影阵……”

“只需杀了布阵之人即可。”冯老先生身边一个青衫文士上前一步,冷面冷口,冷声说道。

“朱贤弟说得是,”冯老先生侧了一步,“不过这布阵之人又是谁呢?”

“何必要找到那布阵之人?”那位朱姓文士冷冷道,“只要我们切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即可。”

“这……老朽还是不赞同的。”冯老先生摇了摇头,退到一边。

钱逸群一见这架势,知道是里面争论未果,出来寻求民众意见来了。

“布阵者必用灵官诀,断了无名指就无法捏诀布阵了。朱楚屿是想这个法子胁迫布阵者现身……不现身就只有废掉了。”周正卿借着众人交头接耳的空,低声对钱逸群解释道。

钱逸群也不掩饰自己的无知,回道:“原来如此,周兄真博学。”

“哪里哪里,”周正卿面露得意,“这法子听起来诡异,实际上还真是个最好的法子。”

——好毛线!哥可是专修玄术的,这断了无名指直接就废了我的诀、阵两门绝技,亏大发了!

钱逸群腹诽道。

众人之中也有用诀的,自然出声反对,那位朱先生原目窗外,只当没有听到。

直到堂上议论消散,只听到朱先生叹了口气:“现在更难了。”

外面传来鼎沸人声,原来是在码头上接人的那波仆从回来了。之前那位能说会道的健妇走到大堂门口,朝徐佛微微福了福身。

“你们怎么回来了!”徐佛失声叫道,尺寸大失。

“不是妈妈传命我们回来么?”那健妇一脸茫然。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外面招徕的锣鼓手、左右来帮忙的乡邻农夫、附近镇子上雇来的帮杂……

这些人一旦混进院子里,要想甄别就难上加难。别的不说,若是布阵之人原本就混在归家院杂役身上,现在只需要换套衣服就可以冒充外面刚进来的这伙人,逃过甄别。

“先去将那些人安顿了,请他们后面用饭。”徐佛道,“务必要安抚好些。”

“真是一箭三雕的毒计啊!”张文晋突然站了起来,“故意诳了这么多人进来,不知院里的口粮能撑几rì?”

徐佛脸sè大变。

这里各个都是人中翘楚,早就有人在心里嘀咕这个问题了。只是谁都不会像张文晋这么大张旗鼓说出来,否则只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实际上那些帮杂进来之后,粮食危机就已经摆在了众人面前,那些人可不会练气辟谷……他们只会将一腔怨气发泄在这归家院。

“当宜早图啊!”张文晋摇头晃脑道。

“楚屿先生这法子不够稳妥,”陈象明开口道,“若是那贼人拼着废了修行也不肯现身,最终还是于事无补,白白伤了自家元气。”

“能布下御虚照影阵的人,是说废就肯废的么?”朱楚屿冷冷道。

阵分虚实,讲究的是虚中有实,实中带虚,符合yīn阳相生太极循环之意。只有至人踩yīn阳中道,不偏不倚,创下八大重阵,真正做到了周而复始,循环无停。

御虚照影阵就是其中之一。

“那么,能布这个阵的人能罕见到什么程度?”钱逸群生怕周正卿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补充比喻道,“就像进士之于读书人一般么?”

周正卿会错了意,看了眼陈象明,忍住笑,严肃道:“可说是阁臣之于天下人一般!”

天下一万万五千万人之中不过出六个阁臣,这个比例实在太吓人了。

“这样的宝贝,竟然用在归家院?”钱逸群惊诧莫名。

这样的能人异士,不是应该于朝廷重金聘用,高官厚禄奉养,到时候派去辽东引金人入彀,然后关门打狗永绝后患么!

都要亡国灭种了还在这里内耗!

大明不亡谁亡!

慢着……他们说的魔教是什么教?

钱逸群心中回忆了半天,不记得高考的时候听背过“魔教”,明末的农民起义又不是太平天国……

所谓“有问题,找正卿”,钱逸群当即就对周正卿耳语几句,表达了对魔教的好奇。

“你不知道魔教!”周正卿彻底惊讶了,“你师父竟然没跟你说过魔教!”

“嘘……术业有专攻……你知道金陵十三钗么?不知道吧!快说说魔教。”钱逸群催促道。

周正卿倒是对金陵十三钗更感兴趣,不过还是勉为其难解说道:“后宋高宗绍兴三年,有茅子元创立佛教白莲宗……”

“白莲教!”钱逸群打断周正卿。

周正卿刚鼓起一口气要说个痛快,兀然被钱逸群打断,十分不爽:“你既然知道还问我?”

钱逸群面sè尴尬,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声音大了点,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这桌。

看着他……


第三十一章我来求亲

钱逸群干咳一声,想无视众人的瞩目。

徐佛率先打破了冷场,道:“钱公子可有教我?”

钱逸群只觉得头皮发麻,美女如此殷切地看着自己,实在没有脸面说一声“没什么”,然后当缩头乌龟。他清了清喉咙,道:“小可刚才只是在想,为何白莲教要花这么大力气来困住我们呢?”

众人听了钱逸群这一问,不由也纷纷嘀咕。他们知道自己的分量,的确是吴下俊杰,天下种子,但是让一个能够布下御虚照影阵的人来对付自己,实在太不现实了。

换言之,想享受虎头铡伺候也是需要级别的!

“到底是无知小吏!”张文晋大笑一声,“我们若是分散开来,自然不入这位高人的法眼,但是我们如今聚集一堂,正好将我们一网打尽。我等皆是吴下好儿郎,若是不能脱困,江南才气损失大矣!”

钱逸群看了眼张文晋,仔细想了想的确从未见过这个富家子。如今这厮不依不饶死皮赖脸往自己跟前贴,想来一定是因为戴世铭结的仇了。

一念及此,钱逸群也索xìng放开了,大笑道:“说得好!如今我才知道,真有凤凰会看上夜枭的死老鼠!”

“你这是将白莲教比作凤凰,我们都是死老鼠!”张文晋抓住了钱逸群引喻失义,大声叫道。

“当今天下乱象已经昭明如斯,你还说什么吴下才气?白莲教虽是魔教,但是他们动辄聚众以十万数,呼啸天下,其中首脑岂能以寻常贼匪相视?”钱逸群暗暗为自己挽回印象,防止自己被冠上个私通逆匪的罪名。

“钱公子所喻确是不妥……”徐佛作为主人,不能看着宾客吵架,上前插在两人中间,回归正题,“不过公子以为,白莲妖人为何要困住我等呢?”

钱逸群骑虎难下,以退为进,装作认真地问道:“敢问一声,这御虚照影阵所需的材料是否繁杂?”

“咳咳,”冯老先生清了清喉咙,替徐佛道,“到了至人境界,摘花飞叶皆是利器,布下此阵也不需要什么特别东西,或许只是一口口水而已。”

“再多问一句,”钱逸群自己也觉得有些害臊,“至人算是什么境界?”

这话问到冯老先生心坎里去了,脸上明显浮现出“就等你问”的神情,滔滔不绝道:“天下宗门繁杂,各有一套境界说辞,有些秘而不宣,有些又故弄玄虚,还有些借鉴他人却换了顺序,总之谁都不知道名相之下到底此人是何境界,故而我世言堂有个想法,便是弄一套天下通行的定则出来,与各宗门中的修行次第对应,好叫人不再惑于名相。”

“善莫大焉!”钱逸群由衷赞道,“老先生可是已经定好了?”

“哪有那么快……”冯老先生叹了口气,又道,“不过大体的粗分已经定了,便是借黄、老、庄生之说,定下常人、贤人、真人、至人、圣人五等,待rì后再一一细分。”

“不错不错……那么这个阵就是至人所布?”钱逸群问道。

“若是有奥妙宝物为辅助,或许功力jīng湛的真人也能布下此阵,不过肯定要耗去些jīng力时间。”冯老先生道。

“至人,就是天下只有五六个的那种?”

“在我世言堂中挂了号能被称为至人的,大明不过七人,蒙古、金国各有两个,rì本朝鲜勉强各一。”

“那还认不出这人么?想来年纪不会很轻吧?”钱逸群道。

“到了至人境界,要想脱胎换骨返老还童乃是十分简单的事,甚至易容变身都未必不能。不能以外貌论。”冯老先生狠狠摇了摇头。

“这样的话……”

钱逸群扫视了一圈在座众人,道:“我知道了。”

众人齐齐变sè。

钱逸群静静盯着张文晋,等这个二货再跳出来,等会好一并打脸还给他。

果不其然……

张文晋高声叫道:“你不过一介贱役,竟然大言不惭!”

“我若说对了,你可敢跟我赌那颗天命丹么?”钱逸群想想天下十年才出一百零八粒的东西绝对差不了,再不济也能让这个二货被他师父教训一顿,可谓借刀杀人之余顺手牵羊。

“你用什么东西跟我赌!”张文晋毫无意外地跳进坑中。

“我若输了……”钱逸群笑道,“一家一当全都归你。”

“包括那金光法宝?”

果然是戴世铭!

钱逸群点了点头,心道:你要能从狐狸嘴里抠出来算你本事!

“好,你说!”张文晋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自信得让钱逸群都差点有些不自信了……

“因为好玩。”钱逸群淡淡道。

“好玩!?”所有人都用一种很“好玩”的眼神看着钱逸群。

“是啊。”钱逸群坦然道,“做人都做到了那种境界,他除了玩还能干嘛?”

“魔教妖人只是因为好玩……”

“谁说是魔教了?”钱逸群反问道,“到现在为止,哪里能看出是魔教的人干的?无非是你们杯弓蛇影罢了。”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一声炸雷般的粗犷嗓音夹杂陕西腔调,如同狂风暴雪一般冲入客堂之中,惊得众人打了个寒栗。

更有胆小的书生,直接被吓得坐倒在地上的!

“是魔教!”张文晋手指发颤,喉结滚动,虽然赢了赌局却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

钱逸群暗叫不好:今天这是出师不利,刚下了注就被人当头一棒打下来!老天爷也嫉妒我天纵英才要打我脸么?咦,怎么有股尿sāo味?啊喂,你也是秘法传人,不必吓得尿裤子吧!

“何方妖孽!”徐佛大喝一声,只身走到大堂门前,正对着大门。


左右圆桌上的士子纷纷站了起来,自觉地退到后面,宛如一道整齐壮阔的背景。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外,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一步三踱。

“学生李岩,朋友抬举,称我一声白衣秀士。”那个小点的身影……走进堂中,原来也是八尺伟男子,相貌堂堂,目若明星,一口洁白亮丽的牙齿晃得人眼花。

“俺是刘宗敏!”那个大个子足足有两米来高,任何人站在他身边都会变成小不点。他弯腰进门倒不是因为礼貌,只是怕脑袋撞到门楣。

“你等白莲妖人,来此送死么!”徐佛杀气毕露,一群女儿纷纷仗剑布阵,引而不发,只等徐妈妈一声令下便将来犯之敌斩于剑下。

“不然不然,学生是来求亲的。”白衣秀士李岩身穿一套淡黄sè大袖儒服,丰神俊朗,说得就像徐佛会当场下嫁一般地理所当然。

在许多人眼中,能为了求亲而动用御虚照影阵,那被求的一方也足以欣慰了……

然而,徐佛可不这么想。

第三十二章李岩抢亲

归家院在江南声名昭着,于常人而言是一处流光溢彩的销金窟,于秘法传承者来说却是有着高人往来的交际场所。

非但高人往来,归家院的徐佛徐妈妈本身也是高人。

秘法传承者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修法进而求道,一类是由术入门。依着儒生的传统脾气,重道而轻其器,所以绝大多数人都奔着心法、正教去的,真要修术也不过是应个景,当个娱乐玩笑,绝不肯多费一丝力气。

钱逸群虽然与他们相处时间尚短,却已经看得清澈。如今大敌当前,真正能够帮上忙的,恐怕只有……

徐佛算一个。

这位妈妈驻颜有术,想必不会只是床笫间的功夫。

还有……

钱逸群的目光扫过冯老先生。虽然这位老先生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身上的酸腐气息已经出卖了他,绝非一个深藏不露的江湖耆老。

陈象明兄台嘛……若是真得了王家的七曜刀法,还是一个强力战将。只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啊,而且他也没带刀。

至于另外两位参与六人会议的“高人”,一个年过半百,一个年方弱冠看着比自己还小。这两人已经十分自觉地站到了“背景”之中,铁定是靠不上的。

还好,那位冷面冷口的冷冻先生朱楚屿倒是昂首挺胸站在原处,与陈象明并列,成为徐佛的坚定的后盾。从他的负手而立的气度上看,大概是个能够一战的人物。

钱逸群微微放下了心,再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想起那些美女的剑阵也不是白给的,看来那两个西北汉子求亲的前景颇为渺茫。

“我归家院敞开门做生意,两位若是想求亲,何不光明正大投了帖子进来!”徐佛说得客气,声音却越发冷冽。

“咱们求的可不是等闲人等,就怕递了帖子被轰出去。”白衣秀士李岩爽朗笑道。

“尊客此言差矣,即便是我归家院的当红花魁,也是有价的,何必找这种托辞。”徐佛一双玉手隐在袖中。

“可惜,我们求的不是花魁。”李岩笑道,“是徐妈妈您。”

堂上气氛顿时凝结了一般。

徐佛也是一愣,转而咯咯干笑一声,对道:“恐怕我做你娘亲都有余,实在消受不起。”

李岩被占了便宜却也不恼,依据面带微笑道:“我二人自然没得这等艳福,实是为主公前来求亲的。”

“真真承蒙错爱,我虽然拜佛却不吃素,怕是没这段姻缘。”徐佛冷冷说道。白莲教教义要戒荤腥,故而又被人称作“食猜侍魔教”,不是什么好话。

“姻缘这事,谁说得准呢。”李岩笑道,“何况我弟兄二人虽然出自白莲圣教,眼下却是闯王帐下效力,徐妈妈过去了大可以啖肉喝酒,百无禁忌。”

钱逸群看徐佛已经怒意流露,心中暗道:现在的闯王大约还不是李自成,只是不知道远在山陕的老农,是怎么想起要来娶个吴中名jì的。他们不都是随便抢个大家闺秀就当压寨夫人的么?

“徐佛舍不得家乡故土,请回吧。”徐佛自然一口回绝。她这样的绝sè美女,若是想嫁人,江南哪家豪门不乐意接纳?即便真是人老珠黄,仅是冲着她归家院这么大一份家当陪嫁,也有人挤迫大门。

钱逸群想起jì女嫁人为妾,所有财产都会归于夫家,心中暗道:不会是农民起义军想人财两得吧?真是**丝大逆袭之明末乱战版么!

这世界果然是因为有这么多美好的梦想才变得有趣啊!

周正卿见钱逸群傻傻站在“背景”之外,小心翼翼地往前蹭了蹭,又蹭了蹭,终于蹭到钱逸群身后,伸手轻轻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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