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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美味)-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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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逸群见他这般表情,微微摇头,暗道这人器量太过狭隘。若是张天师在,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步入政治中心,在天下推展教义,这是任何一个教团的中心思想,根本无需掩饰。这种思想甚至超越了国籍、民族、历史、文化、仇恨……正如耶教之于罗马人,伊教之于波斯人,全真之于蒙古人,萨满教之于金人,乃至前世的正一教之于满清。
而且从为政者的角度而言,尤其是华夏的为政者,并不介意教团的这种“野心”。因为皇帝本身就是天帝在人间的代言人,充满了神权sè彩。任何一个宗教,一旦敢于挑战这种隐xìng的神权,必然会被毁灭。
只有尊重和借助这种神权的教团才能存活,同时又在无意间让这种神权深入人心骨髓。故而对于皇帝来说,这绝不会是亏本的买卖。
之所以历代天师和高僧们之前做不到,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法术!
五八章见天子演说智慧,祈甘霖大内斗法(四)
在皇帝面前,所有让人恐惧的超能异术绝不可以出现。
万一招来忌惮,非但自己得死,就是宗门都逃不了天罚。
唯一能被接受的法术就是科仪祝祷。然而每次祈晴祈雨风险太大,一旦失败就会成为污点……天师府还曾因此有过被褫夺“正一真人”封号的历史。
而现在,飞鹤传书闪亮登场,就好像是为了道门势力卷土重来量身定做的法术。
没有杀伤力,没有太高的门槛,于军国大事又有极大的助益。崇祯自从登基以来,最关心的不过就是军事和天灾。从他任用统帅的态度上,便可以看出这少年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只要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臣可以!”立刻就能委以重任。
然而崇祯却没想到一个问题:身为成年人,状况还没搞清楚就口出狂言说什么五年平辽、三年平乱之类的话,这种人可靠么?
秉着这种不顾一切的冲劲,崇祯为了这个法术得以应用,就算公侯的爵位都不会吝惜。
王承恩是崇祯在藩时候的老人。从信邸一路走来,他已经见过了形形sèsè的文人、武将、文人一样的武将和武将一样的文人。只要眼前这个道士,让他看不透。
——他图什么呢?有这种本事,肯定有的是人求他收钱,看起来又不像是想当官的样子。若说想弘教演法,他却堵死了皇帝册封真人的路子。他到底想什么呢?
王承恩一边学着狗儿的模样哈哈喘气,面带微笑,一边心中琢磨。
钱逸群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身上,循之望去,看到王承恩颇似小丑的模样。他暗道:这太监跟了崇祯一辈子,最后陪着崇祯上吊自杀,也算是忠烈了。他这么看着我是想干嘛?内外勾结么?
“小道今rì前来觐见圣天子,无非是被孙阁老忠心王事所感动。”钱逸群道,“我一个道人。要官没意思,要钱……恐怕我比你还富裕些。”
崇祯脸上一红。
明朝的财政政策虽然一直被后世攻讦,认为是朱元璋的小农思想作祟,然而皇帝的私房钱与国家公款分割却是值得称道的。皇帝非但动不了国库,反倒还要拿出内帑里的私房钱去干公事,就连万历那么吝啬的铁公鸡,也被朝臣挖出了数百万两银子去打三大征。
泰昌帝在位数月,只是沉溺后宫女sè。内帑倒是用的不多。可惜天启帝是个没理财概念的皇帝,一心玩木工,魏忠贤贪污**大兴东厂、cāo练内军,配备火器,这些银子自然也是走内帑出的。
崇祯登基之后,惊恐的发现,传说中爷爷万历留下了百万两的内帑,竟然空空如也。即便如此,大臣们还以国库亏空,要皇帝出钱救灾。
钱逸群见这少年脸上泛红。知道自己戳中了痛点,微微摇头:“身为天子。穷到陛下这个样子,的确不容易啊。”
“朕不忍开矿山之利以虐民!”崇祯无力地辩解道。
神宗万历皇帝的银子,大多都来自于矿监。那些太监固然中饱私囊,荼毒百姓,但的确给皇帝带回了巨额私产,所以万历在矿监问题上死活不肯松口,甚至比定国本之事更加坚持。
“有很多来钱的法子。未必要与民争利。”钱逸群叹了口气,“这样,陛下卖块地给我吧。”
“你想要哪里?”崇祯没想过卖地。只要钱逸群不要他家祖坟,就算是紫禁城里给他一两处宫殿都没关系。
前提是这法术得传出来。
“河南云台山。”钱逸群道。
“那里风景很好么?朕还以为终南山的神仙多些呢。”崇祯从未听说过那里,原本云台山就不是什么天下胜迹。
“那里是祖师修炼的地方,臣要来只是不想让人开山伐林毁了。”钱逸群心中却道:以琳在那儿住了很久,说不定有感情了,乘着这个机会全盘拿下来,rì后建个别墅度假用也好。
“放心,价钱不会让陛下失望的。”钱逸群微微一笑,从金鳞篓里取出一张白虎皮。
这白虎皮毛根牢固,毛sè油亮,迎风一抖便荡起一阵光浪。白毛雪白,黑毛如墨,两不掺杂,即便是皇宫里也罕见这等上品!
崇祯只感觉这不是凡品,却不识货。他朝王承恩招了招手,指了指钱逸群扑铺在地上的虎皮。王承恩以为这是买山钱,连忙叫了专司太监过来查验。
那太监一溜小跑赶到的时候,钱逸群已经在往这张虎皮上垒黄金、白银了。
“看什么看?这虎皮是添头,不算钱的。”钱逸群道。
那太监刚要去禀报估价,被钱逸群这话吓了一跳,左脚绊在右脚上,差点跌倒。
“那虎皮,很值钱么?”崇祯心中一动。
“回陛下,那白虎皮实在是上品!”专司勘验的太监颤声道,“比暹罗国进贡的那张要大了一倍有余。毛sè也亮丽,硝制的手工更是一流。尤其难得的是,竟然一个蛀点都没有。”
崇祯压低了声音:“值多少银子?”虽然钱逸群说了是添头白送,不过他仍旧想换成银两计算更为直观。
那太监垂头想了想,道:“这种虎皮已经是无价之宝,若真要出手,五六千两银子是肯定有人抢的。”
他们以为自己说得小声,却不知道厚道人的耳朵好,没落下一个字。
“当初有人出一万两买这虎皮,小道都没卖。”钱逸群漫天吹牛道,“一时找不到包袱,就用它来包金子吧。”
崇祯耳鼓震动,听见自己心跳砰砰作响,只是盯着厚道人的鱼篓。
那鱼篓吐出一个个金锭,就像是永远吐不完似的。
虽然在大明,白银才是法定货币,但黄金给人的震撼力却是白银的数十倍。
尤其是整整齐齐摞起来的黄金!
孙承宗看得额角发汗,暗道:之前还以为这道人是来打秋风混饭吃谋个出身……老夫难道也已经老眼昏花了么!
钱逸群拿完了从张家、王家收罗来的黄金,看看一张虎皮也已经堆得差不多了,足足有半人高。
崇祯吞了口口水。
“陛下,这些金子多少能救一时之急,还请妥善处置。”钱逸群记得前世的崇祯帝曾有过迁都的念头,跟驸马商量之后,发现自己竟然连回南京的路费都出不起!两个月后只能上吊自尽。
“如今国事动荡,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崇祯抬眼望天,好不让眼泪流下来。
作为一个坚强得近乎倔强的崇祯帝不愿让人看到他的软弱。
自祖龙以来,一千八百年间,恐怕被人用金弹砸得心中难过的皇帝,朕还是第一个吧。崇祯越发有种想哭的冲动,转念想到了连饭都没得吃的汉献帝,第一次腾起了个不祥的念头:莫非上天要朕做亡国之君么!
“杨鹤在山陕那般砸钱是没用的。”钱逸群知道如今大明真正的问题是无从开源,更无从节流。他道:“我一个道士都看得出,那些贼寇今rì招抚,明rì又反,银子砸下去纯粹是资敌!”
“那些流贼也都是朕的子民,怎忍遂杀!”崇祯叫道。
“好吧好吧,我一个道人,啥也不懂。”钱逸群道,“还有,你实在没钱了也不用不好意思,京中那么多权贵,谁家凑不出个几万两银子?”
孙承宗轻声咳嗽,示意钱逸群慎言。
钱逸群不免又想起了前世崇祯找京中官员、勋戚募捐,结果这些饱食之士,捐的比太监都少。
——大明要是不亡,真是没道理啊。
钱逸群微微摇头,再想起自家在苏州的宅子,心头不由蒙上了一层yīn霾。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把玉钩洞天开发出来……唔,或者跟以琳完婚之后,让父母去亲家母那儿暂住,也是个办法。
钱逸群想到自己还算有足够的后路,之前的yīn霾总算被驱散了。然而崇祯帝却是没这个后路的,怔怔看着虎皮上的金子,满心思都是“亡国之君”这个可怕的念头。
“懿安皇后驾到,皇后驾到!”太监们扯着嗓子的通报声传来。
两位皇后的驾到,总算让崇祯帝从心中的恐惧之中解脱出来,起身迎了上去。
懿安皇后名叫张嫣,是天启帝的皇后。
这位刚烈的皇后被妖女客氏害得流产,从此不孕,然而在传位的问题上很坚定地将信王朱由检送上了皇位,是为崇祯帝。本着长嫂为母的原则,崇祯帝对张嫣十分敬重,乃至敬畏,终其一生不曾有丝毫怠慢。
那位周皇后,也是懿安张皇后所选定,俭朴有德,在后宫设立二十四座纺车,教宫女纺织,自己只穿布衣,逢年过节也从不滥赏。
这两位深受皇帝敬重的女子联袂而来,是另有要事,加之听说有活神仙法力通玄。
然而地上的一堆金子,却比活神仙更加醒目。
朱元璋因为担心外戚擅权,所以规定皇家后妃都得从小民之中选取身家清白者。可以说,明代的后宫是最有市井气息的。无论是张皇后还是周皇后,都只是小户人家出身。
尤其是周皇后,及笄之年随父亲迁居běijīng,贫无立锥之地。其父靠为人相面算卦为生,总算将她送进了宫中,选为信王妃。
对她们这两位一国之母而言,如此之多的金子也实在算得上触目惊心!
五九章见天子演说智慧,祈甘霖大内斗法(五)
“这是做甚么?”懿安张皇后皱眉问道。
皇帝自己做买卖,若是传出去那是丢人丢到太祖坟前了。崇祯当然不肯说自己卖山换钱,只道:“是厚道长在此演示法术,果然让人大开眼界。”
“莫非是点石成……”周皇后转身上座,见了钱逸群的脸,突然舌头一直,最后那个“金”字竟然吐不出来了。
“点石成金?”张皇后也在座上端端坐了,并没留神周后的异样,“这种把戏若是真的,道人为何还要见天子呢?”
钱逸群敬重这位自杀殉国的烈女,好声道:“回娘娘,小道今rì来,只是拜谒真龙而已。一不图财,二不求官,并无什么目的。”
——顺便完成师父的法旨,孙阁老啊,你看我今天屡屡被人误会,这何止一臂之力啊!
钱逸群心中暗道。
“我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也曾见过这种戏法。”张嫣上了座,看了一眼钱逸群,又望向江奎,道:“道长以为呢?”
“皇后娘娘说得是!”江奎看似附和上意,内中也感激皇后说出了他想说却说不了的话。
钱逸群挠了挠下巴,只是笑笑,并不辩解。他知道这皇后曾用“赵高传”劝天启帝驱逐魏忠贤,可见处处端庄守礼的外表下,也有一颗干预朝政的心。
或者说,就像是一只护食的母鸡。
从她的角度来说,皇帝应该是个一心扑在朝政上的工作狂,就如太祖高皇帝那样。一旦被法术、仙术之类的旁门引诱,就会成为世宗那样被后世贬摘的昏君。所以即便这道人真有点石成金之术,张嫣也是不会承认的。
一堆金子毁掉一个皇帝,这笔买卖绝对是天家吃亏。
崇祯尴尬笑了笑,正要分辨,却见周后朝他使眼sè,微微摇头。顿时了然。一定是这位皇嫂心情不好,与之争辩徒然惹得家里不和美。
“皇帝。”张嫣却主动找上他了。
“嫂嫂有事?”崇祯答问,一如寻常百姓之家。
“皇帝,已经两个月没有下过雨了,皇帝与朝臣可有什么对策?”张嫣朝孙承宗微微颌首,又道:“孙师傅,都道chūn雨贵如油,这老不下雨如何是好?今年直隶恐怕又要歉收了。”
——天不下雨。皇帝能有什么对策?
钱逸群无奈摇了摇头。
他却忘了,皇家之所以重正一而轻全真,正是因为正一能求雨啊!
果然,张皇后见两个男人都不说话,自己继续道:“国家养着这些道士,正是用在这事上。江道长,你看是不是请张天师赴京,行个祈雨的法事?”
这就是张天师轻易不入京的缘故。
大明是个看天吃饭的农业国,任何一个关心国家的人,都会关心气象天候。久雨不晴要祈晴。久旱无雨要祈雨。张天师的确修为高深,可天庭不是他家开的呀!你说要晴就晴。要雨就雨,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四百年后人工降雨还有失败几率,何况开坛做法这种事!
法事成功,如愿以偿了,儒生说这是天意,原本就要下雨,让道士捡了个便宜。
法事失败。天不遂人愿,儒生又说:看,这些混饭吃的道士。简直就是蠹虫,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养来何用?
所以历代张天师守在龙虎山嗣汉天师府,真碰上京师的诏令,连拖带走,等到了京师,该晴也晴了,该雨也雨了。最多就是个迟到的罪过,不会连累家声教门。
“江道长,为何不答话啊?”张皇后没有放过江奎,逼问道。
“这个,天师远在龙虎山,恐怕一时间也难以赶过来。”江奎道,“贫道这就回去传书,只能尽力而为。”
“正好!有厚道长的飞鹤传书!”崇祯兴奋起来,“正好试试,厚道长见过张天师吧?”
江奎心道:这下真是麻烦了!但愿路途太远,他那鸟飞不过去!
钱逸群心道:这事利国利民,也该是你天师府出力的时候。当下应诺,取出符纸道:“请陛下将诏书写在此符上。”
张嫣皱了皱眉头:“国家大事,焉能如此儿戏?”
“这却是最快的法子了。”崇祯无奈地看着嫂嫂,“若是派驿马传旨,怕要一个多月才能到龙虎山。”这中间说不定还有各种意外,那时候就算张天师不拖延,事情也来不及了。
张嫣道:“前几rì就有人来找我说,真觉寺来了位大喇嘛,最善招风唤雨,驱云逐雾。实在不行就让他试试吧。”
“陛下,臣有话说!”江奎急道,“番僧行法,若是激怒了上苍,恐怕不祥。”
钱逸群心道:你自己没本事求雨,还连带霸占着整个市场,真是过分啊!道士若都像你这般心胸,教门衰落也只在早晚……不过那帮秃贼真是手伸得太长,祈雨这种近乎巫术的产业,你们都要涉足,还给不给道士留条活路!
“道门修法,皆秉持唯一本源,张天师来不了,何不让厚道长一试呢?”江奎继续道。
崇祯见识了钱逸群的手段,心中对道门更倾心一些。张嫣因与魏忠贤客氏结仇,而客氏又笃信佛教,娘娘因此恨屋及乌,内心并不是真的希望和尚真能求来雨水。
“厚道长,你可能求雨?”崇祯期盼道,“你若是求来大雨,解了旱灾,朕重重赏你!”
“抱歉得很,”钱逸群摇了摇头,“道人打坐悟道,兼修玄术,不会祈雨。”
“道长!”江奎把脸一横,“适才贫道多有得罪,看在嗷嗷之口可怜的份上,还请道长出手。”
——求你看在道门后学要吃饭的份上,出手相助吧!
钱逸群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话。
“皇贵妃驾到。”
钱逸群还在考虑解释的时候,太监的公鸭嗓子又扯了起来。
一方凤辇被宫中婢女抬了上前,直到两位皇后停驾的位置方才落下,几乎与皇后无异。
钱逸群看了看这来人,只见雍容之中果然流露出小户人家的模样,眉眼里颇有得志猖狂的味道。他再看张后、周后,那才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尤其是周后,皮肤白皙,体态娇柔,因为实在太美,不逊后世娇姝,使得钱逸群竟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陛下,臣妾莽撞了……”皇贵妃上前拜了皇帝,又见过两位皇后,朝孙承宗颌首致意,方才惊呼道,“呀,这么多金子?!”
崇祯挥了挥手,让人将金子和白虎皮收了。
“田妃可有事么?”崇祯柔声问道。
“是,”田贵妃娇柔道,“臣妾见天干久旱,想着怎么为皇上分忧,一直苦无头绪。直到适前小憩,梦见一个丈六金人,对臣妾道:真觉寺有大罗汉转世法师驻锡,可请之求佛祖开恩,赐下甘霖。”
“田妃rì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确是对陛下忠心。”张嫣语气平平道,“不过那和尚的事,连哀家都听说了,也用不着神佛托梦了。”
钱逸群心道:看来这就是真正的宫斗了!张皇后抢先一步来说这和尚求雨的事,原是有的放矢呀!书上说当初钦点周氏为后是这位懿安皇后敲定的事,现在看来这对妯娌还是站在一条船上的。
“陛下,臣妾自作主张,派人去将那大罗汉转世的和尚请来了,就在宫门外候着。陛下就见上一眼吧,反正……”田贵妃说着,一双丹凤眼在江奎和钱逸群身上扫过,言下之意就是:您也见了道士,不能偏心。
崇祯敬畏张后,尊重周后,却宠爱田妃。他十分豪迈道:“传进来。”
王承恩躬身而退,一甩拂尘跟着往外跑。他最恨这种临时传召的事,却又不能说半个不字。
“王公公等等。”钱逸群突然出声叫道。
王承恩疑惑地停下脚步,望向钱逸群。
钱逸群走上前去,背过身,从鱼篓里取出一张轻身符并一颗大东珠。王承恩眼睛一亮,手腕一转已经将东珠收入了袖中。
钱逸群将符激发出来,贴在王承恩手背,道:“莫丢了。”
王承恩只觉得身子一轻,以明显轻快许多的步伐跑开了,看得崇祯等人惊诧不已。
钱逸群回过身,见江奎盯着他,微微点头,表示你猜得不错,正是你家天师府的轻身符!这种符用处不小,照钱逸群的感觉,一张符下去起码能减轻二十公斤左右的分量。唯一的问题是符力不稳定,同一个人画的符,也有强弱之分。
“道长,刚才那法术……”崇祯没有看到正面,还以为又是什么了不起的法术。
“那是符,天师府出品,效果不错。”钱逸群优哉游哉,“小道本来想学一下,不过到手太容易,所以也懒得学了。”
“怎么个容易法?”崇祯眼睛一亮。
“一百两银子一张吧,差不多是这个价。”钱逸群道。
“你!胡……糊涂了!”江奎急道,“陛下,轻身符的确是天师府的符术,不过三茅术中也有,这位道长买到的肯定是茅山符。我们龙虎山符从不外卖!”
“嗯,今年年景不好,等端午的时候,你们也别送苞茅了,只送点这轻身符来就行了。”崇祯对江奎就没那么好的态度了,直接将这符定成了贡品。
“陛下这边有人会用符么?”钱逸群笑问道。
六十章见天子演说智慧,祈甘霖大内斗法(六)
符虽然入门简单,威力显着,但若是不觉醒灵蕴,终究是废纸一张。最多是贴在家里,当寻常辟邪之物。
而且真正的灵符画起来并不难,难的是保存。随着时间的推移,灵符中的咒炁必然会消散,等要用的时候恐怕已经没得用了。
“直接让天师府派些修行有成的道士随军不就行了?”钱逸群笑道。
孙承宗暗道:这道人不知道与天师府有多大的仇怨,这等绝户计都能想出来!
“陛下!不可啊!我天师府历代忠心王事,岂该获此恶报!”江奎跪地哭道。
崇祯冷面不语,心中却是十分期待。
——唉,没有智慧,终究看不深远。我若是广开教门,收了徒弟,必要让他们统统给我从军三年才能回来!
钱逸群原本想今rì落了江奎的脸面,借这个机会反点好处给张天师。就算张天师再厉害,能见到皇帝,演示玄术,并让皇帝如此动心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这可不是你家邻居,想见迈个坎就去了。
大明的皇帝啊!
上亿人口的最高统治者啊!
钱逸群在心里喊了两嗓子,却发现崇祯在他眼里跟邻居小弟实在没什么区别,颇觉无聊。
崇祯兴致大起,问了好些个玄术方面的内容。钱逸群索xìng将咒诀符阵四个大分支一一说了,又间或说了些道听途说来的蛊毒、赶尸之类的东西。
别说皇帝,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若是听了这些,也会被家里大人吃挂落,因为这都属于秽事。
钱逸群没这种忌讳,只是统统归于神秘学范畴。崇祯却是被激发了少年心xìng,好奇心大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张皇后一直在旁边干咳都没领悟。
“道长,那长生之术可是确实有的?”崇祯终于问出了自己心底里最渴望的问题。
一个人饿肚子的时候想吃饱。吃饱了想吃好,吃好了想成家,成了家想立业……等真正当了皇帝,能想的只有长生不老了。
张嫣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世庙前车之鉴犹未远,大明可经不起再出一个炼丹皇帝!
“陛下,长生不老是悖道之妄。”钱逸群直接说了实话,见江奎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直接无视。
“不过长生久视却是可以的。”钱逸群大喘气一口,让崇祯从失望中又转了回来。
“何谓长生久视?”崇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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