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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美味)-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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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见天子演说智慧,祈甘霖大内斗法(十六)

众人的欢呼声还没有彻底消散,地上的骨灰却渐渐凝成一团,重新站了起来。

钱逸群惊讶地发现,这骨架上甚至没有丝毫被雷击过的痕迹。

——这不科学啊!

骷髅站起身,表面上流动着电光,原本苍白的骨sè泛出青意。

它举起骨刃,重重砍在混天阵的光罩上。

光罩顿时迸发出一道翠绿光晕,颇为炫目。

众人见护阵没破,真要欢呼,却见钱逸群嘴角缓缓流出一道殷虹的血迹。

在被这骨刃劈中的时候,钱逸群已经无法彻底掌控这股施加而来的力量,只能硬抗了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就足以让他内脏震动,逆血上涌,无从抑制。钱逸群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这“喷”出的血,改成“流”,从而避免引发更大的震动。

刺啦啦!

又是一道电弧击破空气,打在了那骷髅上。

这骷髅顿时散落在地,办成了一堆骨棒。

众人吸了口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如果化成灰他都能再来,那这骨棒就完全不算什么。而且,同样的电击,第二次就只能将它打散,而无法化灰,那下一次的雷击呢?

——这不科学啊!

汤若望不停地在胸口画着识字,口中背诵着《玫瑰经》,希望上帝的威能能够打败这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钱逸群眼看着这骷髅架子重又站起,再次挥动起骨刃,重重砍在了八门混天阵上。

刺痛顺着灵蕴闯进紫府,穿过玄关,让**以为自己真的受到了攻击……剧烈的五脏收缩,引起了血管破裂和心脏的异常加速。浑身上下的一个根痛觉神经都像是受到了刺激,同时向大脑送去。

钱逸群头颅阵痛,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混天阵的防御力登时被削弱了许多。巨大的雷气渗漏进来,在噼啪声中留下了数具焦炭。好在钱逸群及时止住了这种泄露,咬牙将阵图重又撑了起来。

——为什么我还是做不到举重若轻呢!

钱逸群感觉嘴里一股腥气,这种痛苦远比身体上的痛楚更让他难以忍受。

伊勒德满怀欣然,摸了摸嘴上的残血,暗道:你也尝到了这个滋味吧!

钱逸群

——朕的亲军怎么还不来救驾!

崇祯已经瘫坐在龙椅上无法起身,只是多年的皇家教育还是让他努力保持着本sè,大有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神勇之sè。他并不知道。这次对手为了达到毕其功于一役的效果,到底花了多么大的代价。

天子的近卫亲军,以及御马监的兵马,此刻正严守在御花园之外,不让任何人进入,同时也尽忠职守地不转头看一眼。他们全被告知,现在御花园里正有高人做法,一旦有人闯入,很有可能导致祈雨不成。

这些侍卫都是京畿人氏,谁家里没有几亩田地?自然不肯让这祈雨的事泡汤。而且这天象奇异。一定是那位高人已经到了做法的关键时刻。

“咦,是在这里吧?”一个轻柔的声音带着雪白的残影一闪而过。

侍卫眼前只是一花。两旁便荡起一丝香氛,脑海中只来得及泛起一个念头:好香……

旋即眼前彻底漆黑一片,就连火把都不见了,一头栽倒在地。

钱逸群咬着牙,总算站了起来,再放眼望去,视野中浮现出星星点点……这便是传说中的眼冒金星。

“道士!我来了!”

一声欢快的呼声从远处传来。

钱逸群心中暗道:这分明是以琳的声音啊!

很快。一个身穿月白衣裙,粉sè纱衣的女子闯进了钱逸群的视野之中。

——看来我非但有了幻听,还有了幻视……莫非是我的大限到了么?

钱逸群晃晃了头。运起草木之心,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确是以琳。

甚至连她尾巴上的纤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别过来!有电!”钱逸群扯着嗓子,耗尽最后一口力气喊道。

以琳欢乐地笑道:“我来帮你!”

——你打算怎么帮啊!

钱逸群心中忍不住暗叫,眉头不自觉地凑到了一起。

以琳从腰间一团毛茸茸的绣包中扯出一条晶莹明亮细线,这细线随风而飘,越飘越长。

伊勒德不知道这妖女从哪里来的,竟然敢闯进自己的千机大阵,想来有些本事。他连忙呼喝周围铁棒喇嘛,喊道:“去拦住她!”

铁棒喇嘛们从地上爬了起来,朝以琳奔去。

以琳生怕再次被困入锁妖阵中,对这些同样没头发的番僧颇为忌惮,身形飘动之间已经朝后跃出数丈,将番僧置于自己与钱逸群之间。

一个番僧好奇地伸出手,摸向那条飘荡在空中的银线。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好奇心给他带来了多大的恶果。

以琳快乐地笑着,将最后一截银线扯了出来,松手一放,旋即跑得更远了。

其他喇嘛毫无知觉地追了过去,却没发现那条不怎么起眼的银线已经黏在了他们身上。

而银线的另一头,正随着风,飘向了钱逸群。

“来抓我呀!”以琳迸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朝伊勒德的法坛跑去。

“别让她过来!”伊勒德高声喊道。

以琳笑容不变,一举跃上了戊土神兵的肩膀,袖中的飞出大一条白绫,顿时传来铃铛碰撞的清脆声。

白绫紧紧缠住了跑在最前面的番僧。

以琳轻轻一扯,白绫猛然后拉,将这番僧凌空拽起,拉到面前。

那条几乎看不见的银线,紧紧地将其余番僧一同扯了过去,顿时摔做一团。

以琳看了一眼在风中飘向钱逸群的银线,迅捷地收回了白绫,在喇嘛们的茫然之中,飘身而退。

更多的喇嘛赶了过来,与地上刚刚爬起来的同伴一同想抓住以琳。以琳的身形突然加快,迅速地离开了这些秃贼。

钱逸群只是用余光跟踪着以琳的运动轨迹。真正瞩目的是那根飘荡的银线。

受到电磁的影响,银线终于加快了速度,搭上了众人头顶的雷球。

瞬息之间,雷电顺着银线导向了沾染了银线的番僧。

巨大的能量的瞬间将那些番僧击成焦炭,旋即在银线的另一端爆炸开来。剧烈的爆炸掀起了地上的泥土、砖石,将它们高高抛上了天空,旋即如同落雨一般噼里啪啦打了下来。

这记剧烈的爆炸,同时也掀去了法坛一角。巨大的戊土神兵旋即捶破了法坛的红光罩壁,重重一拳轰击在伊勒德的胸口。

钱逸群只觉得压力顿消,旋即施展木替身,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丈开外。

众人乍一看这身形,颇为意外,等转头去看厚道人,却见原本厚道人站立的位置上,只有一株孤单单的牡丹花树。

鬼步!

钱逸群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御风上了法坛,一把抓住伊勒德的领口。

“哈、哈……”伊勒德被戊土神兵所伤。重重吐了口血,“你终究、杀不了我的……”

“傻哔。”钱逸群淡淡吐出两个字。

“你说什么?”伊勒德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挡住了天龙的道人。竟然会吐出这等脏口么!

“我说你傻哔。”钱逸群仍旧淡淡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想骂你而已。你这种傻哔绝对不值得脏了我的剑!”

说着,钱逸群拎起伊勒德的领子,扔下法坛,吼道:“戊土神兵,踩死他!”

“哈、哈、哈!你们以为。我死了,这个大威天龙阵就破了么……”伊勒德的气息越发衰弱,眼中却浮现出一丝兴奋。“你、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当最后一个音节消散,伊勒德眼中的光彩也随之消散。

钱逸群站在法坛上,望向以琳,突然见到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直直朝以琳劈去。

“金光速现!”钱逸群反应极快,在白光落在以琳身上的刹那,金光已经彻底笼罩了以琳的身形。

雷声轰鸣,乌云并没有散去,越来越多的银蛇在云中穿梭起伏。

越来越多的霹雳落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朝以琳奔去。

——亲,你这什么狐品啊!为什么这雷盯着你去!

钱逸群从脚底凉到了头顶,扑向以琳,喊道:“过来!”

以琳朝逆向而飞,一道霹雳落在了她适才站立的位置。

“速度祈雨!散了这些乌云!”以琳呼喊着,脚下一刻不敢停歇。

钱逸群取出金刚珠,二话不说掷向以琳:“还有两次!”说罢,高声诵出真言。

以琳甩出白绫,当空卷住了金刚珠,收入手中,又喊了一声:“快祈雨!”

钱逸群转身跑上法坛。

这法坛原本的确加持之功,就如一个加持阵法一般。然而被天雷毁了一角之后,等于被破了法,再没有半点用处。钱逸群站在法坛,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腥臭气味从法坛破角处传出,也不知道是什么秽物。

“祈雨!”

钱逸群沉心静气,脑中在瞬息之间过了一遍师父所传祈雨册子上步骤,跳过了召集乌云之类的前戏,直接从催雨入手。他端起法案上一杯茶水,低声祝祷:“此茶乃蒙顶之尖,此水乃东井之华。供养圣真,罪灭福生;供养祖师,万福增生!弟子钱逸群,因天干地燥生民苦难,恳请圣真慈悯!”

祷言诵毕,钱逸群身上一紧,庞大的吸力将他的神识直接拽入了紫府之中。

钱逸群身上,顿时光华四shè,流光溢彩,宛如一战琉璃明灯。

即便凡胎肉眼,灵蕴沉寂之人,也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七一上天界诸圣无情,返人间道人有信(一)

眼看厚道人展现出如此殊胜的景象,江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到底是有经验的老道,不像那些年轻人一般毛躁,高声喊道:“符娃,还不去护法!”

伊勒德的七宝法坛被破,再没有防御可言。钱逸群孤身一人站在法坛上,急急忙忙施展刀法。头顶不断有杂雷下落,四周还有散乱的邪恶番僧,在江奎老道长眼中,厚道人就是典型的不知“死”字怎么写!

符玉泽听钱逸群说过他为张天师护法的事,想想这等殊荣是自己都不曾有过的,不由兴趣大增,快步朝法坛跑去。他这一跑,白枫等人自然也不会落后,纷纷上前分散护坛。等那些番僧反应过来,分散避开戊土神兵,要为伊勒德报仇的时候,一干护法也纷纷到位。

钱逸群扔了金刚珠,本打算以赤盾珠暂时抵御,再杀两个番僧立威,谁知一端起茶碗就发现不对。自己的心神竟然直冲紫府,完全不在控制之下。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接替了自己的神识控制。

更让钱逸群诧异的是,这冲入紫府中的心神,竟然隐约有了个影子。

或许并不是影子,而是因为法衣鼓起,展现出的人形。

一件五光十sè的法衣虚浮空中,在重重光晕之下,钱逸群仿佛看到法衣上的神仙汇聚图,北斗七星图,四御圣兽图……一幅幅道门神图在法衣上闪过,最终又归于流光溢彩的重重光晕。

——上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又是什么都有。

钱逸群不由惊叹。

法衣转过身,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套在了钱逸群的神识之上。钱逸群只“看见”伏矢、雀yīn、尸狗三魄化作光球,朝自己飞了,四周涌现出丁丁点点的蓝sè小光尘,在这黑sè的背景之下,恍如灿烂的银河。

——这是。神?

钱逸群突然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自己缓缓升腾,灵蕴海越发的渺小,如同一汪水潭。头顶上的玄关自动开启,钱逸群被巨大的吸力拉扯,瞬息之间飞出玄关,跳出肉身。

他看见,自己的身体犹然站在法坛上。端着茶碗,身上五颜六sè的光交相辉映。

他看见,所有人凝固在地面,脸上的表情被冻结成永恒的瞬间。

他看见,每个人心中都荡漾着不同的情绪,或强或弱,或悲或喜。

他看见,草木之中点点光斑,对自己如倾如诉。

他还看见,这漫天涌动的天地之炁。如同一幅抽象的油画,将青红黑黄白五sè搅合在一起。

……

当钱逸群的神升到了天空之中。自己竟然能够俯览整个大地。视野从紫禁城扩散出去,京师,顺天府,北直隶,一切众生历历在目,每寸土地纤毫毕现,直至碰到了宛如白雾一般的界限。

他收回目光。发现自己已经青sè的雷气包围,而玄sè的水炁却散布这张画布上,星星点点。不能凝聚。

——从那里借水来?

钱逸群心念一动,神光落在京师之东。那里有大团玄sè水炁凝聚,正是渤海之水。

“水来!”

钱逸群伸出手,作出捉拿状,登时吸起一团水炁。

从紫禁城到渤海上下三百里路,对于水炁而言却是瞬息便至。

木克水。

黑sè水炁混入青sè的木炁之中,旋即被克落人间。

“这是……雨?”

“下雨了?”

“下雨啦!”

……

钱逸群耳旁传来地上百姓的呼声,不分男女,难辨老幼,只是能听到这些由衷的喜悦心声。

——民心即我天心,民声即我天声,古人诚不我欺!

钱逸群见水炁耗散,正要如法炮制从渤海引来的水炁,突然身边的木炁翻涌,凝结成带,将这股水炁牢牢挡在了外面。

巨大的金sè身影浮现空中,头戴大红五老冠,手持智慧珠,一根禅杖傍身,座下谛听神兽。

赫然是地藏王菩萨金身!

钱逸群心定神足,平静相对,却觉得这地藏王菩萨的容貌颇为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小道友,别来无恙。”那金身启口,微微躬身作礼,倒像是钱逸群的故人一般。

“你是……苦尘?”钱逸群总算想起了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和尚,心中暗道:这苦尘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糟糕,他若是要阻我,我还真的未必能打过他。

钱逸群在自知之明这点上,颇有自信,绝不会贸然做出**送死的傻事。

“苦尘大师?”钱逸群补上了尊称,旋即道,“大师莫非是被这番僧妖法引来的么?”

苦尘微微摇头:“我是为这天地之炁而来。”

“天地之炁,仍在天地之间,小道不明白大师的意思。”钱逸群装傻充愣打着禅锋。

苦尘面露微笑,道:“小道长,天地之间自有气数,如今皇明气数将近,北金龙气已生,你若是这般做法,会逆天而行的。”

钱逸群心中一动:“大师是说,大明连年天灾,是天意?”

“天意。”苦尘点了点头。

“天意不能改么?”钱逸群追问道。

“能改的只是人心,绝非天意。”苦尘微微摇头。

“我要改一改。”钱逸群镇定道。

“你改不了的。”苦尘道,“不到超凡入圣的境界,你哪里能改?等你到了那境界,自然也不会想改了。”

“你我不妨打个赌,”钱逸群笑道,“你什么都别做,我改给你看。”

苦尘垂下头,伸出手中智慧珠,顿时漫天金光,竟将钱逸群引来的那团水炁尽数驱回北海。

“哈哈哈,老友刚结成圣胎便来欺负小朋友了么?”

对钱逸群而言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之中传来。

一个身穿百衲衣,身形肥大的胖乞丐浮现出来。钱逸群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忍不住跳了两跳:高老师也来了!

高仁身上泛着亿万道白sè毫光,看上去比苦尘的金身佛像更为形象细腻。

钱逸群想起冯梦龙说高仁的修为要胜过苦尘,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苦尘倒也不惧,依旧托着智慧珠,说道:“多亏了小友破我法执,让我灭尽三魂七魄结就圣胎。这份人情,就算小僧在世时不能还,rì后道友来了幽冥地狱,小僧总是能还的。但是北直隶该当大旱三年,如今只是个开头,这雨不能下。”

钱逸群见他这模样,想往高仁身边靠一靠,却发现完全无法动弹。高仁似乎感觉到了钱逸群的异动,朝他摇了摇头,又对苦尘道:“我这道友今rì在此做法祈雨,我是他的护法,你说这雨能不能下!”

“道友,缘何执迷不悟呢?”苦尘微微一笑,“你虽比我早结圣胎,但你也知道我已经找回了相身。”

高仁闻言,冷笑道:“你且招出来,咱们再说。”

苦尘双眼微闭,身上金光大放。这金光渐渐在他头顶凝成,浮现出一尊佛像来。

那佛像与苦尘一般无二,睁开双目,口中宣诵:“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

一声梵唱,真得高仁翻手扶头,身形晃动。钱逸群身上法衣鼓起,弹出yīn阳八卦,挡在身前。

“唔,”高仁站稳神形,“果然是地藏大士的相身……哎呀呀,小钱呀,就算你有混元法衣,咱们也斗不过他,还是散了吧。”

“高老师!”钱逸群提高了音量,“这算什么!你若要走,就教我如何揍他,我自己来!哪有被个小人给吓住的道理!”

“这比较难办了啊。”高仁摸了摸白光漫溢的脑门,“你是借了这法衣威能才上到这里,还想打架?太早太早了呀!”

“这、这是哪里?”钱逸群一愣。

“四天王天。”“太皇黄曾天。”

高仁与苦尘分别答道。

高仁点了点头:“就是如此。”

——这就是最接近人间的天界?

钱逸群环顾四周,只见仍旧是油画重彩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没什么好看的,”高仁撇了撇嘴,“走吧,下雨的事恐怕做不到了。”

钱逸群眼看雷电形成,地上以琳仍旧在发足狂奔,四处躲闪。他一手抓来正要形成雷电的木炁,那木炁顿时消散,混入虚空之中,重又凝聚起来。他道:“我所爱之人还在危难之中,岂能就此罢休!”

高仁正要再劝,突然嘴唇一抿,脸上露出微笑。

呼吸之间,虚空振荡,油彩流淌,缓缓凝成一张美丽的容貌。看那容貌,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瓜子脸型,双目如波,身上天衣飘绕,足下祥云一片。却有九条毛茸茸的银sè大尾巴,在这女神身后如同水草一般随着天地五炁流转飘动。

“说得好!”这女子声音柔和清丽,“易得千年寿,难逢有情郎。和尚,你看这边加上妾身,能让这雨落下来否?”

钱逸群看着这女子的容貌,总是觉得似曾相识。又因为那更加眼熟的九条大尾巴,他隐隐感应,心中暗道:这这这、这尼玛不会是我丈母娘大人吧?

“九娘子,老衲正有事寻你说话。”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又一个和尚出现在这太皇黄曾天中。他天衣天冠,顶结五髻,表佛五智,一手持剑,另一手持着经典。座下狮子仰头大吼,震得钱逸群法衣飘荡,如临狂风。

高仁与九娘子却是傲然挺立,毫不动摇。


七二上天界诸圣无情,返人间道人有信(二)

这和尚自称老衲,然而一头黑发,丝毫不见老态。他座下那狮子一吼,头顶上便浮出了一个同样模样的佛像。

钱逸群仔细看了看这僧人的造型,暗道:苦尘的相身是地藏菩萨,这位看样子就是文殊菩萨了!四大菩萨来了一半,这算是天意么?

九娘子咯咯笑道:“老和尚莫非动了凡心么?可惜,本座看不上你呢!”

那僧人也不恼火,微微一笑:“九娘子,当rì我五台山将清心钟归还先圣时,令堂大人代天下狐族立下周天大誓,你可还记得?”

——清心钟?

钱逸群心中一跳:是我手里的这个清心钟么?莫非师父是圣人转世?

“我当然记得,”九娘子笑道,“当rì满山秃驴被圣人教训得满地打滚,只好乖乖交还清心钟。我娘看你们可怜,又嫌人间污秽,这才说狐族封山千年,不管人间是非。这又如何?”

“下面那只半妖,为何要搅动天下气数呢?”文殊显圣的僧人指了指脚下。

九娘子与钱逸群大脸sè一变,齐声喝骂一声:“秃贼无礼!”

这僧人说的正是以琳。

这边一个是半妖的母亲,一个是半妖的爱人,哪里肯让个和尚用“只”来称呼以琳。

九娘子泄了愤,旋即平声道:“是你们先欺负我女儿,怎么能怪我女儿来报仇?再者说,我可记得清楚,我娘说过:但有凡人敢觊觎狐山者,此誓立破!你们,尤其是九华山,竟然纠结众人,要攻打狐山!还敢跟我说什么誓言!”

那僧人面露疑惑,望向苦尘。

苦尘微微摇头,道:“贫僧并不知情。”

“哈。”高仁笑道,“九华山长老是你徒弟,你的地藏占察轮还能算尽六道众生,如今竟然用不知情来答话,真是yù盖弥彰!”

“贫僧的确不知情。”苦尘微微摇头道,“看来是有道友暗中出手了。两位何不去问问关老先生。”

——关顺么?

钱逸群心中一颤:那老头看上去只是个算命卖卦的江湖骗子,竟然能瞒过苦尘?那他修为得有多高?咦,对了。若是两个都jīng于推衍的高手过招,谁都能算出谁下一招出什么,怎么分出胜负呢?看来就算jīng于推衍,也还是有高低上下之别啊。

“我管它谁在背后出手!”九娘子一甩云袖,“我只知道有人要打我狐山的主意,还有人老不羞地用锁妖阵欺负我女儿!我隐忍不发,你们就当我好欺负么!”

见地藏文殊两位菩萨后身沉默不语,钱逸群不由望向气势汹汹的丈母娘,暗道:我岳母还真威风,对着两大菩萨都这么拽!我这算是**丝不小心逆袭女神了吧?

“好啦好啦。”高仁笑道,“现在我们一对一。一时半会也难分胜负,我看不如各让一步。”

“我佛慈悲,”文殊后身道,“怎么个让法?”

“这样吧,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哪里能够和小朋友一般见识?”高仁笑道,“我看不如咱们再上一层天。好好聊聊。这里就随他耍去,一切凭天意。”

苦尘微微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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