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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纳尔)-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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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官看了看这几个家伙,又笑了起来:“看来失眠是传染症啊,人人眼圈都肿了。”“风雨大作,无心睡眠,通宵读经,体会了上帝恩典,惟愿义人得胜恶人败落。”易成看了一眼郑阿宝,笑着回复大法官。“为民做主,昨夜报有人落难,跑出去帮助弱者来着,爱人如己嘛。”方秉生嘿嘿笑了。

“以做实业的心思服务百姓,是皇恩一贯宗旨,我们有幸和民主党各位风雨同路。虽然辛苦,但满心甘甜。”宋东升也得意洋洋的说道。“昨夜可惜,雷比较少,怎么不劈死你们呢?”郑阿宝双臂抱胸在肚里大骂,冷着脸看着这伙幸灾乐祸的家伙,他已经知道潘近星失踪了,反正不在他这边人手里。

大法官也知道实情,昨夜欧杏孙星夜来报,民主党、自由党、龙川堂全疯了,民主党自由党两伙不仅差点持枪械斗,而且三家黑天半夜顶风冒雨的到处骚扰宾馆客栈,连东江边的舢板都拿着枪进去搜了。为什么?很简单,可能有人掌握自由党候选人黑幕,他们都在找这个知情人。

对此回报,大法官得意的微笑:搞得越大越好,闹得越凶越好。考虑到的可能成就,他连通知郑阿宝这个老朋友现状的一点心思都没有:他明白,郑阿宝也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请的法国大餐不会白请,不就是为了个不在场、不知情证明嘛。

心情太好,大法官撑着双拐,深深吸了一口雨天极其清新的空气,转头看了看四周:广场西边排了一排马车,百姓正三三两两的从街上走进广场,进入教堂。不过可以看到教堂门口、街上到处是提着棍的民兵,有的还携带手枪,警惕的看着每一个在广场周围的平民,而且民兵泾渭分明,西边的看去是工人,东边看去是鸦片馆和龙川堂的人。

“怎么搞的这么戒备森严呢?民兵都出动了?”大法官问面前的几伙强人。民主党在冷笑,宋东升抬起下巴略略挑衅郑阿宝,而郑阿宝转头举手朝正跑的一个人大叫:“老范,民兵怎么回事?”跑的是范林辉,他从教堂里出来,今天穿了个宽松的丝绸袍,正一手拎着袍角,一边匆匆的跑来,先拜见了大法官,然后他才回答党总裁的问话。

“啊,大法官大人,宝少爷,您有所不知。昨天傍晚,纺织厂会计被抢劫,城里可能有个外地抢劫犯。这太可恶了,选举期间怎么能放任外地匪徒乱窜呢?我们不得不提点人马,协助治安局维持治安、围剿这个抢劫犯。”

郑阿宝转头对大法官摊开了手,表示不过如此。另一边的方秉生和宋东升几乎在同时都想呛声嘲讽,而大法官微笑着撑起双拐转身朝教堂门口走进去了:他不想听两边胡说八道,反正肯定都是出灯谜挤兑对方,而不需要猜谜。

大法官走进教堂礼拜堂,脚步一顿,愣了一下:这教堂简直脱胎换骨了,被重粉刷了一遍,墙壁白得发亮。钉在柱、墙壁上会熏黑墙壁的照明烛台,全换成了玻璃洋油灯,天花板也垂下了一盏硕大的悬挂吊灯,这以前可没有。油漆剥落的长椅还是油漆剥落,不过也被擦得晶晶亮了。

讲台后的十字架和“以马内利”四个字都被重油漆了,原来说一般的低矮狭窄小桌被换成了一个半人高的实体木桌,朝外的一边是弧形的,完全是西洋式样的,周围还被摆满了盆栽,整个教堂焕然一新。

“花不少钱?教堂这么漂亮了,你们的善款会不会少啊?”大法官扭头问旁边的范林辉。“修葺装修的人力、材料、设施、银钱,都教会弟兄这几天捐献的,没有花教会一分钱,帮助穷人的善款一分不会少,大家感谢耶稣感召李医生为龙川服务。”范林辉赶紧回答道。

大法官这满意的点了点头,被引到第一排中间入座,他今天还要上台演说赞美耶稣称赞李医生呢。绝大部分礼拜堂座椅都是分成左右两部分,空出两侧和中间作为过道,结果大法官坐在左边的右边之后,郑阿宝、范林辉坐在了他的左边,易成、方秉生、宋东升坐在了他的右边。

他们的跟随者和百姓竟然也开始跟着他们入座,来得早的甚至站起来在换座位了,两边都有点道不同不相为谋,连坐在一起也不要了的感觉。结果看去,左边黑压压的全部是自由党及其拥趸,右边满满的人头全部是民主党及其拥趸。

分割两拨人的都是官吏,欧杏孙和税务官就坐在大法官后面,没法,人家里面都是各党拥趸,他是个官吏,挤进去干嘛,正好坐在靠中心过道的地方了,还方便进出呢。

大法官把头转过来,小声的对秘书官说道:“看到没有,我左边是保守主义自由党,右边是自由主义民主党,天然分出左右了,因为选举。记得写进奏章里,老板肯定开心。”秘书官愣了一下,赶紧抽出笔记本来记,他记性很好,但速记了几句,就停下了小声问道:“左边可是自由党?保守主义?您左右说反了?”大法官冷笑一声:“没有反,名称和内容相反是真的,这是大宋国情,无所谓。”

一会功夫,席向道穿着白袍出来了,由他主持礼拜,他站在崭新的讲道桌后面先环顾了一下人满为患的礼拜堂,轻松的笑道:“今天人来得很多,从有彩票开始,礼拜日敬拜的弟兄开始爆满,看看,今天两侧走道里都站满人了,感谢神!但要是你们以前和以后也这样就好了,希望你们是为了神和得救来的,而不是为了钱来的。”

大家哄堂大笑。因为李医生要去面圣,侯长老也跟着去了,他需要朝长老会总会说明情况,龙川教会在全国瞩目的节骨眼大人物反而都不在了。郑阿宝曾经找李医生侯长老谈过,他非常希望由张其结暂时接管主持教会的工作,但是李医生虽然道德好,但人不是傻子,要是平常,他说不定指定张其结接管呢,不过现在这段他却怕张其结把教会用于竞选的工具,忽略了对弟兄们灵的牧养工作。

选举和牧养教会比起来,对于李医生而言,选举连根毛都不如。所以李医生反而婉拒了自由党的意思,指定了另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在和侯长老都不在的时候统领教会,就是教会店的席向道。

席向道是信仰领袖之一,但是要是不谈他的探长儿子,在世俗的财富和关系上比平民都穷,也不掺和世俗的事,因此李医生认为他也许不会受到竞选太多的影响。这决定让郑阿宝扼腕叹息,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教会这个竞选的阵地落不到手里。

席向道先带领大家做了祷告,希望上帝赐福皇帝、保佑帝国欣欣向荣、保佑百姓安居乐业,并求上帝看顾在世界那些吃不饱饭、不知耶稣为何物的穷人,保佑他们肉体和精神都能得到供养。其后他为远在京城的李医生祷告,希望神赐给他智慧和圣灵,让他可以在君王面前为福音做出美好的见证。

最后他也为身陷囹圄的李广西、钟二仔、张局长、席胜魔等人祷告,希望神可以赐予公平公正,并赐有罪之人虔诚悔改的心。然后教会唱诗班就位,席向道请全体听众起立,他看了看台下的人,请大家全体起立,然后开始一句一句的教大家唱歌。赞美上帝的歌………赞美诗。

简单的一首歌,一直教了四五遍,直到从五音不全者到文盲者能跟着哼哼了,他让讲台旁边的手风琴伴奏者奏起这西洋乐器,和唱诗班的小孩们领唱,大家一起唱。伴奏者是军火公司的一个小秘,为此,席向道可感谢坏郑阿宝了,因为全县城会演奏这个的只有李医生和侯长老,还有几个学演奏的小孩,但奏得不好。

刘国建玩命撑起了场面的中心教堂,但是他只要个视觉效果,证明我县在我治理下修建了神圣化三一广场即可,所以教会里的乐器,尤其是坐地的西洋琴这种昂贵又无人会弹的,刘国建当成了白象。

他会修房,但也不懂音乐啊!任凭李医生找了他好多次,绝对不出钱买。龙川教会也不富裕,没有闲钱购置乐器,因此龙川长老会也就这一台手风琴,还是京城那边去年捐献的,以前都是清唱赞美上帝的。

在手风琴奇怪的音乐声中,歌声响起,唱得不好听,连席向道这个教唱者,都展现了破锣嗓子,还跑调了,但无人懂得也无人在乎。从牧师到信徒,从大法官、大商人,到小官吏、小商人,到记者、平民、穷苦人,到外地人、本地人,不分贫富贵贱,大家都并肩站着,有帽把帽扣在胸口,没有帽的两手握在身前。

或者奇怪的仰着头好像在寻找那声音,或者闭着眼睛哼唱,艰难的唱着千年来并不曾听过也没有创作过的歌谣,用五音不全和错误的声调努力的把声音合在围绕头顶旋转的那旋律之中,虽然难听虽然只是哼哼,但却认真和努力,好像要把和其他人的声音汇聚成一条河,不为别的,为了用音乐和中文来赞美那位伟大的独一的真神。

然后是圣餐。这次礼拜恰恰好遇到一个月一次的圣餐发放仪式,因此比平常仪式略微隆重,不过也不会隆重到哪里去,就是席向道后面发放圣餐的同工都穿了白布袍而已。发圣餐的同工手里端着盘,面前放着满满的小酒盅,里面是红色的葡萄汁,还有人手里是拇指大的无酵小饼,不过是从一张大饼掰成拇指大小的。

不过发放的人都显得都严肃,里面还有张其结、王鱼家,今天跟班一样在席向道后面排着,木然的看着台下的众人,他们是被叫做服侍别人的,这反而是一种殊荣,不是县城头脸人物今天还真抢不到这个端盘的机会。

席向道在前面说道:“圣经中记载耶稣基督在被钉上十字架死的当晚,与十二门徒共进逾越节晚餐。他们正吃晚餐的时候,耶稣拿起饼来,祝福了,擘开递给门徒说:你们拿去吃这是我的身体。然后,又拿起杯来祝谢了,递给他们说:你们都由其中喝,因为这是我的血,立约的血,为大众倾流,以赦免罪过。

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不再喝这葡萄汁了,直到在我父的国里那一天,与你们同喝酒。耶稣基督告诉我们: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约。你们每逢喝的时候,要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你们每逢吃这饼,喝这杯酒,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来。所以,无论何人不按理吃主的饼、喝主的杯,就是干犯主的身、主的血了。

人应当省察,然后吃这饼、喝这杯酒。因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体,就是吃喝的罪了。耶稣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你们若不吃人的肉,不喝人的血,就没有生命在你们里面。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我的肉真是可吃的,我的血真是可喝的。

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常在我里面,我也常在他里面。永活的父怎样差我来,我又因父活着;照样,吃我肉的人也要因我活着,这就是从天降下来的粮。吃这粮的人,就永远活着,不像你们的祖宗吃过吗?哪还是死了。这杯里的葡萄汁就代表耶稣基督的血,他流了他的血却遮蔽了我的罪过。

这盘里的无酵饼就代表耶稣基督的肉,他是上天生命的粮,吃了他的肉永远活着,因为这是为世人的生命所赐的。饼和葡萄汁象征著主的身体、主的血,吃这饼,喝这杯酒的意义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来。基督在十字架的献祭,是一次完成的,也是永远有效的,不需要屡次的被献为祭。现在请各位弟兄起立,准备接受我们主耶稣的血和肉,阿门。”

“阿门”大法官说了一句,赶紧起来,秘书急急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席向道看到山鸡也跟来了,他知道对方是天主教教徒,所以赶紧说道:“请大家注意啊,这个不是基督徒的不要领受,而且不要随便吃喝,必须严厉的审查,先忏悔自己的过错,虔诚悔改,可以,因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体,就是吃喝的罪了。”

山鸡在第一排末尾站着,看讲台的那些人端着盘子下来了,身边一排的易成、方秉生、宋东升都伸手拿了酒盅拿了面饼,他看看经过的教同工盘里的东西,不屑的撇了撇嘴,挥了挥手,表示不要,眼睛却盯着另一边的张其结,满眼都是气愤。他耳朵下的腮骨还残留着昨夜张其结留下的枪口灼压痕迹呢,被张其结带着人摁在地上长达半小时,被闻讯赶来的方秉生救出来,山鸡觉的丢死人了。

今天他本来也不该来,他是天主教徒,天主教圣礼比新教华丽一万倍,作为加尔文宗的长老会仅仅保存了洗礼和圣餐而已,他作为忠心的“皇帝”教内弟兄绝对不会沾新教的玩意。来的目的仅仅是民主党需要他这种打手头目指挥,因为今日大人物都出门在教会,说不定潘近星会来个拦轿告状的,这种时候需要他这个猛将对抗可能出现的自由党抢人的。

因此山鸡啥也不干,就瞪着眼睛同样红肿的张其结,在脑海里幻想着:潘近星出现在大法官马车前,一手抱住潘近星,飞起一脚踹翻张其结这个危险的赌徒,这一脚一定要狠,报昨夜一箭之仇。终于大家都吃完了圣餐,在一片“感谢耶稣基督为我舍命”的赞美声中,纷纷把酒盅交给服侍的同工,落座等候下面的活动内容。

席向道看起来今天不打算讲道,他清清嗓子,看了看台下第一排,拿着一张纸磕磕巴巴的念道:“大家都知道今日是我们龙川大喜的日子,虔诚敬神的李医生今日要在京城布道。我们龙川长老会今日也请才高八斗、中西贯通的洋翰林、海游士、瘸包公………赵金大法官大人给我们布道,谈谈《上帝的律法在世俗法律体现的艺术》……”

“好好!”席向道话音未落,方秉生第一个热烈鼓掌,只把半个屁股坐在座位上,身体越出第一排,对着大法官热烈鼓掌。一时间礼拜堂掌声雷鸣,大法官微笑着由秘书撑着站起来,刚想先转身朝听众致意,没想到有个人从讲台边窜了出来,一步跃上了讲台,和席向道并肩而立,大家都吃了一惊。

山鸡猛地站了起来,下意识去摸枪,但是摸了个空:进教堂的时候搜身了,只有治安官可以携枪。但是他看清那人是谁,又慢慢的坐下了,嘴里小声嘟囔道:“自由党什么玩意?一惊一乍的。”此人正是王鱼家,刚刚他正和张其结等一群同工,围着讲台边的木桶把用过的酒盅放进去,突然间就跳了起来。

对着所有人惊骇的目光,王鱼家挤开席向道,两手握住讲道桌两端,身体朝前扑,看起来就好像海难时候要翻船逃生的船员一般,他是要尽可能的离大法官近点,看着大法官略带惊讶和责备的目光,这个人大叫道:“赵金大人,给我10分钟可以吗?有件事要说,很重要啊!”“你在干嘛?下去!”郑阿宝当即大叫着呵斥道。

“你怎么了?”张其结害怕的走上去,要拉王鱼家下台。但大法官撇了撇嘴,说道:“那你说。”他是个瘸子却并没有坐下的意思,看起来留给王鱼家的时间不会太多。大法官既然开口了,郑阿宝立刻坐下了,张其结也停住脚步,整个教堂的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这个白袍男子身上。

王鱼家点点头,仰回身,敲了敲讲道桌,然后弯腰拉开了讲道桌下面的柜门,叫道:“你出来。”接着一个瘦小的男人竟然从讲道桌下面柜里钻了出来,老鼠一样绕过了布道桌,有些害怕的站在了讲台上。“出来个人?”大法官嘴巴都合不上了。

“大人,他有冤情要说。”王鱼家对大法官一躬身,接着猛地推了一把在人群面前吓得瑟瑟发抖的那人,叫道:“你不是一直很有气势的吗?现在哆嗦什么,你说啊!”“潘近星!”方秉生和易成同时倒抽一口凉气,而讲台旁边站立的张其结通红的眼珠陡然瞪大了。

潘近星愣了一会,突然两腿跪地,伏在讲台上,额头连连撞地,大叫起来:“各位夷宋的大人啊,小人我冤啊!”

219、法律算个屁

11点半,主日敬礼拜成功结束,仅仅在大法官上台布道演讲前耽搁了10分钟………当然这仅仅是在有幸进入教堂的外地信徒眼里,他们不是奔着选举来的,看重的是龙川长老会被神恩待,赐下李医生伟大品格或者给予虔诚祷告的信徒以应许,其他的人则完全不是这么看。

民主党及其拥趸几乎是跳着笑着小孩一样议论着涌出教堂,这主日敬拜不是成功,而是太成功了。张其结10年前竟然是个赌徒,这身份放在私德无亏的张其结身上真是莫大的反差和惊讶。还有自由党候选人竟然捅人背后一刀,这是内讧了吗?

易成、方秉生等民主党大员走下教堂台阶后,也不挪步,由仆从们打着伞,干脆就在雨里互相递烟和雪茄,喜形于色的过着烟瘾聊起天来,看着教堂大门吞云吐雾。刚刚不久,王鱼家突然从讲道桌里拉出一个人来,满堂皆惊,等看清那人是谁,民主党大喜过望,而自由党惊骇到震怖。

听到“我就是被那边的张其结赌桌骗光钱财”那句话,张其结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上前一步张嘴就要制止或者否定或者大骂对方是胡说八道,但是第一排的郑阿宝豹子般窜出来,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接着耳语一番,把张其结拉坐到身边,咬牙切齿、脸色铁青的听着。

虽然听不清也看不清的郑阿宝说了什么,但诉讼经验丰富的民主党大员无一例外的想到说的肯定是你丫闭嘴,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发言,否则一言既出、水泼在地,以后洗都没法洗。潘近星这个清国人五体投地在跪着,哭哭啼啼、捏捏扭扭、时不时扭头看身侧的王鱼家,好像个怕事的小媳妇那般,王鱼家在几分钟后大叫:“你说的那个人证叫什么?住哪里?说!”

看那表情,潘近星还不想说那人证呢,但王鱼家竟然拿皮鞋踢了对方的屁股,叫道:“老潘,别光想着你,你说出来,他也就安全了,我可是为了你们两人做这种事啊。”潘近星偷看了几眼那边的张其结,不情愿的把人证名字说了。大法官只看身边两侧第一排的富贵人,不论民主党还是自由党成员,几乎同时都手忙脚乱的抽出各种记录的笔和本,唰唰的记录潘近星说的每个字。

而且潘近星公然要求张其结给他15万,不再是一开始初来乍到的9万,也不是他打听一圈张其结这个杂役这么牛之后的20万,是被王鱼家救了之后惊吓之余取了个平均值:9+20除以2约等于15万宋元。很快说完了,大法官眨巴了眨巴眼,问了个很专业的问题:“潘,你以什么护照进入我国?”“美……美国……”潘近星结结巴巴的答道。

大法官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撑着双拐走上讲台,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侃侃而谈,讲起圣经对法律的宪法般指导作用和实践来了。台下小人物们或惊恐或难以置信或有点惊喜,他们的视野已经被彩票充满了,而张其结是彩民重头押注对象,而大人物们都握紧了拳头:等出了教堂,一场的杀马和护马的血腥厮杀即将展开。

这不,虽然教堂里的事情再也不和这件事有关,但一个小时后,教堂外抽烟的民主党大员亢张的血脉仍未平复,他们早早的出了教堂,一边深深吸着雪茄和香烟,一边对围拢的记者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说东说西,并且商量派哪家报纸去河源找人证,他们就如同占据制高点的战士般,擦枪炮膛,期望对敌人打一波漂亮的歼灭阻击。

自由党里的王鱼家第一个出来,记者们如退潮的海潮离开民主党,朝着他冲去,他走到哪里都有一圈记者寸步不离的围着,疯狂的叫喊着问题。看他出来了,易成指了指,方秉生立刻捏着雪茄走上前,满脸笑容的大喊道:“王,钦佩您的勇气和公义,若是自由党实在烂泥扶不墙,和您这高洁的志向不符,民主党始终欢迎您。”

此话激起记者和周围百姓的一片大哗:民主党公然挖自由党墙角,朝王鱼家示好。对此,王鱼家只是挥了挥手,说道:“没那想法。”但是此刻,郑阿宝和张其结急匆匆的跟了来,一左一右夹着王鱼家,半拉半拽的朝马车跑去,身后的范林辉大喊:“记者们不好意思,暂不接受采访。有新闻,会通知你们的。”

民主党和皇恩看着狼狈的自由党,哈哈大笑起来,山鸡还撮指在口中吹了一个无比响亮的口哨。其后大法官大人一行在护卫下出来,记者们又围堵大法官,但畏惧大人身边宛如孙猴一般蹿下跳的欧杏孙,曾诱揍记者的他可是冤家,记者们只好大叫:“大人,您如何看潘近星起诉张其结?”“起诉?”大法官在台阶上停了一下,挥挥手说道:“证据都没有,空口无凭。”

有见机的记者立刻又问:“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如何办?要立案审查嘛。”大法官脸上微笑了一下,肚里却道:“10年前啊!老子还是海京土鳖呢!立案?真要打官司,他们两人得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诉讼去。即便去加州诉讼,依据签订的《蒲安臣宋美平等条约》,除非美、宋两国外交部介入,美国也无权对已经是大宋身份的张其结追查。”

想到这里,他不再言语,前呼后拥之中下了台阶,后面已经响起潘近星大声的叫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虽然现在是美国人,但我一直都是大清朝民,我们是礼仪之邦,不像你们……孔孟之道都不懂……我们不会说瞎话的……”

纺织厂二楼办公室,范林辉紧跟着王鱼家,眼看着王鱼家转身一进办公室,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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