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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纳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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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啊。

赶走两个人,方秉生铺开密电开始翻,先查看了第一串数码:这代表着密码本是什么。标号是8787,看到这个编码,方秉生松了口气:虽然很机密,但不是最高机密。看完,他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牛皮做封面的小书来,上面四个金光大字《马太福音》。

托印刷术进步的福,现在的书采用西洋装订,质量越来越高,马太福音作为圣经里的很重要的福音书是基督徒很爱看的,因此有这种可以装到口袋里的较小版本。正因为其普及和不引人注目,更是被铁路公司以及各种间谍用做密码本。

8787就代表密码本是《马太福音》,然后他看第二个数码串,按着这个数码他翻到马太福音的对应页数、对应行数、对应文字。找个这个文字,方秉生把他抄出来,立刻翻开手边的电报字典码本,从里面找出这个字的正确电报四码。然后把这个码和第三个数码串对比:可以看到第一个数字加一、第二个数字减了五、第三个数字不变、第四个数字加五。按这个规律,方秉生把其下所有的电报四码进行这个加减,得到的新电报文,就是真正的密电电码。

幸好翁建光发密电的时候,还是很仁慈的,没有太多废话,方秉生很快翻出了密电,说了两件事:一、朝廷对铁路非常关心,打算举行铁路运兵的军事演习,借着这个机会,让方秉生没事的时候想想有没有噱头,既要说公司压力很大,以便朝朝廷要赔偿,虽然公司有义务在任何时候让国家征用铁路,但不能做赔本生意啊!又不能表现自己无能,让朝廷不信任自己。

二、皇帝表面上没有动作,其实非常重视龙川选举,他在私底下已经有动作针对了,但不知道是何等策略。因为皇帝这家伙特别重视,钟家良让方秉生一定要努力,保证他的人入选。另外提醒方秉生小心一点,不要采取太离谱的手段,落了把柄。

“皇帝针对选举?他能怎么针对?真正的原因是百姓视选举为垃圾!难道皇帝能每个、每个贫民的耳提面命?”方秉生看完电文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买票还是为了你们的面子,没有我,议员也就是十票八票就当选,有意思吗?关键是百姓谁懂选举啊?谁在乎选举啊?”

036、俺们比铁路公司还强点

被大宋着名诗人堵在电报公司里蹂躏到整整三点,方秉生终于算办完事情了,把要给总部交代的计划电文交给王经理,自己拿起礼帽、外套和文明棍就往外走。“别啊,方总!今天晚上和我们吃饭吧,酒席都订好了。”

王经理死死拽住方秉生的衬衣袖子。看了看旁边座钟的时间,方秉生笑道:“我还有公事,以后再说吧。”“您还有什么公事?这大热天的!”王经理跺着脚以一副父母病重的表情叫喊着。

方秉生没有理下属的“忠孝”表演,微微一笑,扬长而出,王经理只好无奈的冲到上级前面,为他在熙熙攘攘的大厅里清出一条过道来,走出邮局下到台阶上,只见皇帝车和滑竿都缩在屋檐下面的阴影里等着他呢。看他出来,几个保镖都赶紧站起来。

“山鸡呢?”方秉生看独独少了山鸡,不满的问道。“鸡哥在隔壁喝茶!我去叫!”一个保镖指着隔壁的一个店铺大叫道。那店铺小得可怜,而且店面非常陈旧,一看就是清国时候留下来的老房子,被邮局和另一边的海富酒楼死死挤住,看起来就像两头牛一起抵住一只又脏又小的猴子那般,而且这猴子已经是扁的了。

门口还有个修鞋的老头,虽然修皮鞋打掌近年来才出现,也是洋玩意,没有洋皮鞋哪里来的修鞋的营生?除了受虐狂,谁能给布鞋脚后跟打个铁掌呢?但是修鞋这洋玩意却不能给人带来富贵,那老头身上脏兮兮的,脚边摆着一个木盒,放着各种铁鞋掌钉,面前一个小台子,也没有生意,就缩在那小店铺门口的荫凉里打盹。

但方秉生放眼看去,却有些好奇,那店铺连像样的招牌都没有,就用典型的乡下小店的样式,用竹竿扎了个框子,中间蒙上白布自己拿毛笔写了名字,不过这店主找的人书法很好,笔力遒劲,内容十分扎眼,四个大字:“朝廷彩票”。那白布招牌虽然努力朝街心方向斜斜树来,在一片相对非常大气的招牌里显得很猥琐,一点都不起眼。

他喃喃道:“哦?龙川也有彩票店了?”旁边的王经理听得清楚,立刻点头哈腰的笑道:“方总这眼力真好!这原来龙川小地方,确实没得彩票,这彩票店刚开半年,是一个京城人开的,生意还不赖。”方秉生撇了撇嘴,制止了要转身去找山鸡的手下,自己走下邮局台阶,朝彩票点走去,也想看看这龙川的新玩意。

这彩票店店面走近一看,真是非常老旧,墙体已经被岁月涂作了黑色,让见惯簇新的西洋建筑的方秉生有种在墙上抓一把土嗅嗅童年气息的冲动,不过他的门很新,看起来是新装的,在门口就能闻到新木头的气味。看起来生意是不赖,以致于店主都要换个新门来保卫自己的财富。

但一看门口的大木板子,上面写着几行大字:“朝廷彩票/代写书信/代拟电文/最新报纸”让方秉生犯了嘀咕:“这字写得挺好……”………但后半截他没说的意思是有这样招牌的店能赚到哪里去。

从修鞋老头身边迈步进去,眼前顿时一黑。脚下泥土的气味、老旧家具的气息、连带一股老房子的阴郁潮气,连上没有窗户的低矮空间的阴暗,一起把他团团包住,让刚从阳光刺眼的外面迈步进入的方秉生瞬间是失明的感觉。不过这让他感觉很不错,对于出入豪宅、大楼的他这个新贵,多久没有进入过这种饱含回忆的空间了?

方秉生站在门口,为了适应这黑暗,脚步停止了,下意识的揉了眼睛。手还没放下,耳边已经响起了好几个人的声音:“客人,里面请!是买彩票还是代拟电文?”………这是个年轻稚嫩的声音,料想是店员之类。

“嗯?生哥!您怎么亲自来这了?忙完了?”………这是山鸡的声音;“老板,您和这位是同事?来来来,里面坐!小林,倒茶!倒茶!”………这个声音略带成熟,是个中年人,而且这么快就和山鸡认识了,语气里带着对贵客的巴结又带着对手下的颐指气使,应该是这店的管事。

方秉生放下手,眼睛适应了这无窗老屋子的光线,看清了面前的店和人。这果然是个清国味道强烈到骨髓里的老店面,脚下没有铺设任何踩脚的砖头或者西洋木板、大理石,就是历经岁月被踩得坚如磐石的土面,即便是穿着坚硬的皮鞋,也能透过牛皮底感受到它波纹般皱褶的凹凸和起伏。

头上的木梁、入眼所见的家具都已经发黑了,甚至连墙上挂着的传统画梅兰竹菊尽管新主人擦拭过,但也看不清原来画的是什么了,只有黑墨墨的一团风般的样式,这些东西散发着清国昔日的味道,但却顽强的保持着原来的形状,为人所用,不肯跟着昔日的王朝化为一坨黑色朽土。

店面是特别窄,两个成年人并肩而站,双手张开,指尖相对,应该就可以轻松摸到自己那边的墙皮。但是一眼看去却又很深,几米外是个漆皮斑驳的柜台,柜台一头抵住墙,一头留了个翻板供人出入。

山鸡就坐在柜台外的一个条凳上,又是脱了皮鞋袜子,赤脚盘腿坐在上面。柜台里面是靠着墙的一排歪歪斜斜的木架子,现在上面堆满了纸张什么的,但最上面还摆放着一排满是尘土的黑色瓮、坛子之类的;看来是先前的主人都不屑于浪费搬运它们的银钱,就把它们这样遗弃给了后来者。

最显眼的是柜台上靠墙的地方摆着一个稀罕的圆柱体的玻璃瓶,里面的一条黑蛇在液体里摆着奇形怪状的姿势,咬牙切齿的盯着顾客,不过那玻璃瓶上面的积年土如雾气一般遮盖了它的狰狞表情,显示这条蛇不过是虚张声势;而瓶体土上两个清晰的手印肯定了它也是老主人的遗弃物,只不过被新主人从架上搬下来当成了装饰品。

“也许以前就是个中药店或者是个卖药酒的店子。”方秉生翕动了鼻翼,给店里连根木头都在往外散发的怪异中药味道找到了合理的原因。

柜台后面就只有两个人,一个年纪轻轻,上身就一件短袖白T恤,正被另外一个指使得满地乱窜;另外一个年纪和方秉生相仿,剃了个平头,穿着长袍,只不过因为最近很多工作都得要窄袖子才好办事,所以这位的长袍是典型的海宋袍,整体和满清类似,但上身就做得比较窄,袖子也较窄,这位还在袖子上套了防止墨水染污衣服和摩擦磨损的套袖,看起来就和邮局的低级办事员没有分别,只不过现在他脸带威严指使伙计,看起来这两位就是老板和他唯一的手下了。

他们身后是个挂帘子的小门,从小伙计窜进窜出拿茶叶掀开布帘子的时候可以看到,这办公室挺长的,但被文件纸张什么塞满了,看起来比王经理办公室还无下脚的地方,只有半截老旧的西洋办公桌斜对着方秉生,貌似已经被那些纸埋到了半截,要坐进去,怕是这老板要翻过纸海,双手撑住办公桌,再以下坑的姿势才能陷入桌子前那把发黑的藤椅里去。

总体而言,这个店铺不像是比两个邻居邮局和酒楼年龄大n倍的长者,倒反而像个后来者,一个发黑发臭的老鸦片鬼倒毙在两个漂亮新建筑之间的狭窄巷子里就是这个感觉,而且还是脸朝下倒下的。

“生哥,您怎么来了?我马上就去接你的!”山鸡害怕方秉生那种表情,生怕被认为是偷懒耍滑,手忙脚乱起来,两手还拿着一些纸片呢,就开始乱摸身上的西装,纸片摩擦衣服发出呼啦啦的声音,他把纸片咬在嘴里,两手终于空出来,一左一右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两只袜子,慌不迭的穿了起来。

“你买彩票了?”方秉生笑了一声,问道。“嗯!嗯!嗯!”山鸡急得满头大汗,一脚踩住条凳,两手拽住袜子往上死命的拉,嘴里塞了纸片说不出话来,只好点头,把纸片晃得噼里啪啦乱叫。

“客人,来来来,喝杯茶吧。”老板摸样的中年人笑着招呼方秉生,他已经把小伙计端出来的茶盘端到柜台上,亲自提了茶水倒茶:“天气这么热,客人歇息、歇息喝杯茶再走,我这店太阳晒不到,荫凉着呢。”“是啊,被左右两个楼夹住,不荫凉就怪了。”方秉生转了转脖子,确认有点舒服,大步朝柜台前走去。

“你买了多少?”方秉生看着自己手下山鸡嘴里那叠纸,有些惊异又有些不屑的问道。山鸡呜呜咽咽的,只穿好一只袜子的他想回答而有心无力。“客人买了五元三角彩票,这位客人,您也看看?”小伙计替山鸡把金额说了。

“好尼玛!你有病!五元都够穷人一家三口吃一个月的了!”方秉生看着山鸡在肚里大骂,虽然他非常有钱,但他毕竟是苦出身的家伙,最见不得浪费钱,尤其是浪费在这种赌博上面。

柜台后的老板估计也是见多识广,虽然方秉生没有说话,但一看他盯着山鸡的那种一闪而过的凶狠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了什么,所以他放下茶壶,用套着满是墨水污迹的蓝色粗布套袖的手轻轻的把一杯茶放到方秉生面前,笑道:“客人,一见您这种穿着,那肯定就是玻璃人。您也肯定中西贯通,这彩票是好东西啊,彩票就是从洋人传过来的,什么东西带上‘洋’字都不坏,对吧?再说……”

方秉生笑了笑,打断了对方:“别逗了,彩票不就是吕宋票吗?西班牙给菲律宾发行敛财的,十年前,就有人在海京推销过了。”“客人果然博学多才!”那老板略带惊异看了方秉生一眼。“对了,你们怎么能用‘朝廷彩票’这个牌子呢?我看报纸从没听过朝廷彩票这个词哦。”方秉生对他忽悠山鸡买了那么多钱的彩票十分不满,山鸡这个人看见赌博还能走得动路吗?所以言语挤兑老板。

老板愣了一会好像明白方秉生的敌意从何而来了,急急摆手道:“客人误会了,本店真的是朝廷开的,哦,不,是官督商办,和洋药行会、铁路公司一样的,绝非是借用朝廷名义欺诈顾客,我们是《大宋爱国彩票发行公司》的,我就是下属的加盟店主,不信可以看这边。”

方秉生顺着店主的手指才看到柜台和蛇酒上面墙上还真挂着一个手臂长的玻璃框,里面书本大小的纸上写着“大宋爱国彩票发行公司………龙川分店营业执照”,还有各种官府大印,是这店的营业执照。只不过蛇酒太过扎眼,那牌子上又故意挂了个红绸装饰,在这老旧满清气味充塞的店里,看上去好像是关公像一样,方秉生也没注意。

“我们可不是出千的私人赌场,我们被御赐大宋独此一家,全国垄断经营,绝对公平,绝不作弊。”老板笑眯眯的说:“和洋药商会一模一样,比铁路公司还要好点,铁路不还有三个公司的吗?”

“你们老板是谁啊?”方秉生有些不忿,他天天就是工作,虽然他的生活看起来风光体面,但工作非常不轻松,有工程的时候天天和一群苦力和刁民面对面,清闲的时候,就到处找钱拉关系,其实也让人烦死。而彩票这玩意就是个赌博,什么也不用干,就坐地收钱,和鸦片吸血鬼有什么分别呢?他也不赌博,不知道里面的行情,没想到朝廷连这也管,还让对方嚣张的声称:“俺们比铁路公司还强点。”就凭你这种骗子一样的店面和商品,你凭毛比我们还强点啊?

“张爱宋先生,这您肯定听过,我们老板也是当年红巾佛山大起义的首倡之一,着名的‘爱国张’。”老板满脸骄傲的说道。“‘爱国张’?张爱宋是谁啊?”方秉生皱眉问道。以他的见多识广,也没听过“爱国张”这种绰号。

再说“张爱宋”这种一听既无内涵又不押韵又非常不要脸的把爱,爱挂在嘴上、仅仅赤裸裸的拍马屁的土鳖名字肯定是近年才开始流行,那应该是文盲给自己儿子起的名字,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垄断公司老总头上,除非他七八岁就爬上这职位了。

再说佛山大起义前后的时候,那时候海皇还是太平天国手下的一个侯爷呢,哪里有宋国?你叫张爱宋?你是神仙啊!就算不怕清军杀头,总得要叫“张爱太”、“张爱平”、“张爱天”、“张爱国”什么的吧?难道你是海皇分身不成?

“就是鸦片张啊!生哥,钟家良老板老念叨呢!这小子自己改名了。”山鸡终于穿上了袜子,有空把彩票塞到西装口袋里去了,就是刚刚他怕丢了塞袜子的地方。“哦,鸦片张那小子啊!”方秉生恍然大悟:“原来搞彩票去了。”

鸦片张确实被钟家良骂过几年,这个佛山天地会山头的小子抽鸦片上瘾,当年又是哀求又是找后台恐吓钟家良,生生挤进了钟家良的洋药行会,在赣州独霸洋药专营,翅膀硬了之后,就反了钟家良,不听话!被钟家良一阵小鞋穿啊。

后来佛山天地会成为非法组织之后,面对钟家良亲朋好友的围攻,没有了后台的鸦片张被挤兑的呆不下去了,就只好灰头土脸的滚出洋药行会,现在不知被哪路神仙收为了坐骑,后台又硬了,竟然干起了彩票,还居然是官办彩票了。

“你买什么彩票了,居然花了五元多?”方秉生扭头问山鸡道。“这位客人买了好几种呢,我给您说说。”老板先对山鸡一个谄媚的微笑,然后拉过柜台上的几页纸放在方秉生面前。方秉生定睛一看,都是各种玩法的宣传。

037、当婊子起码立个牌坊啊

因为看方秉生是富贵中人,连手下都眼睛不眨的就可以买五元的彩票,老板份外热情,拿出一堆彩票,指着宣传广告依次朝方秉生介绍。这里经营两类彩票:第一类叫做月票,第二类叫做年票。第一类月票自然是指每月都开奖,第二类则是不定期的彩票。

第一类的月票包括以下两种:第一种彩票叫做“大洋马”,彩票乃是油印的,两边对称,以邮票一样的针孔连开,每页都从上到下有7排,每排由10个圆圈组成,每列圆圈上都有1到10编码,客人选号后,由彩票店的伙计用针锥刺透相应数码的孔洞,一联撕下交给顾客,一联留存邮寄回母公司,开奖后,凭两联的编码和针刺的数字领取奖金。每月发行两万张,每张五元,头奖保底五万大洋,无人中则自动滚入下期。

第二种彩票叫做“撞头奖”,不须上面这种票这么费劲,彩票点里仅仅准备几大不同价格的彩票簿子,从一角到十元都有。若你选择一块大洋的,里面就拿出一本类似邮票集的册子,里面全都是各种不同数码,这既是彩票号,也是序列号,你选一条,撕下来,存根用做兑奖。每月两万张,头奖是你购买价码的一万倍。

听到这些,方秉生已经在心里暗暗算计了,照这么算,朝廷每月能拿到近二十万的毛收入,他笑问道:“这么玩,你们可发达了,坐地来钱啊。”“客人不要这么讲,我们也是为了耶稣服务也是为了大宋安康的。”

老板收起了手里的一本彩票簿,笑道:“朝廷给我们公司定的返奖率就是百分之七十五,也就是说七成五的银子要返给顾客,比私彩要高得多!而且私彩还作弊出千对不对?就这,朝廷还要抽我们一成的费税,算到底,我们得努力才能拿到一成五的收入啊,不努力,说不定就要亏呢。”

方秉生不屑的一撇嘴,心里又想起了大报《海京纪闻》对现代的评价:我国学西洋也应该学习对方的礼仪精神,现在呢?什么都学,好的学,坏的也学,整个国家还在搞鸽(赛马场、斗拳场、赛狗、彩票赌博)、鹞(鸦片国营、转口贸易)、燕(有组织的朝东南亚、美国出口劳动力)赚钱,就这样也好意思说咱们是以神立国?

对此评论,方秉生深感赞同:国人好赌,历代严禁不止,晚清尤烈。当年大清律例将赌博悬为严禁,规定:凡赌博,不分兵民,俱枷号两月,杖一百,官员有犯,革职枷责,不准折赎。当然大清根本禁不住,州县俱都视法令如具文,赌风炽烈,反盛前期。

然而这海宋也是号称“以神立国”,虽然把洪秀全叱为异端邪教,但是“金田精神”也是皇帝鼓励的,所以鸦片、赌博、嫖娼一概列为重罪,决不许朝廷官员涉足这三大罪。但是这家伙为了外交和敛财,鸦片方面对上严禁,对下搞专卖,让鸦片价格翻跟头,国内穷人根本抽不起鸦片、在期货赌场上对庄家出千坐视不理,搞得无数敢玩鸦片的投机客死去活来。

为了钱,贩卖自己子民,为此专门成立了“海人保险公司”,鼓励人民去远渡重洋谋生给他赚钱,还暗示小报把几十年前的旧闻当新闻炒:什么美国遍地黄金,走路踩到金沙,下河游泳都能摸出金块来………这是猴年马月的事了?金矿?还等得到你挖?走路踩到金沙?踩到一条黄色响尾蛇吧!

赌博和嫖娼还是坚决的禁止了,让治安官群情激昂,天天查黑赌场、各种仙人跳层出不穷,搞得下面的赌棍和嫖客鸡飞狗跳,黑赌场和暗娼的保护费年年升高。这官办彩票说穿了不也是赌博吗?皇帝又拿出来赚钱了,还垄断!照这么下去,过两年,是不是当个妓女也可以申请执照公然营业了?

钱当然不是坏事,要是能赚钱,方秉生也希望皇帝多赚点,否则就不至于一条五百公里的铁路修了整整十年。但朝廷这种下贱的赚钱手段,总让他有走路踩到金黄色响尾蛇的感觉。仅仅把聚赌上套个西学的外衣就不认识你了?当婊子起码立个好点的牌坊吧。看看人家清国!牌坊比天都高:孔孟之道!礼义廉耻!小姐们出门忽悠百姓起码脸上倍有面子。

当然清国根本一切飞禽都有,比大宋品种还全,但有了牌坊一切好说,做不到就说是皇帝圣明,贪官无耻。这大宋倒好,皇帝比清国贪官都不要脸,自己全包揽了,不要牌坊!不要牌坊也无所谓,但是专门修牌坊的儒家施工队就失业了啊!

越想越郁闷,方秉生不得不转移注意力,他扭头问山鸡道:“你买了啥彩票?一个月开一次奖,你知道你那时候还在这小地方吗?中了小奖怎么办?再跑回来?”“我肯定是头奖吧?”山鸡支吾了一声:“这彩票头奖小奖都得去京城。”

“这客人买的是年票,”那老板又抽出一本封面印着中国山水的彩票簿子,笑道:“就是这个,海山仙馆票,头奖即为曾经的清国十三行富商潘仕成的私人园林海山仙馆。”“不会吧?那园林就是头奖?”方秉生瞠目结舌。

1869年,原广州十三行富商潘仕成因对赌鸦片期货输了三百万元,宣布破产,因为其有大量的大宋海洋银行贷款,“官办高利贷”会放过他?立刻家产被抄入银行,潘仕成于广州西关的私人园林海山仙馆也被海洋银行收管,作为抵债资产向社会公开发售。

海山仙馆占地广袤,廊庑回缭,富丽雅致;园中的名画古器,石刻佳木,多不胜数,所以无人能够独资投承,故卖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卖不出去。银行官员们很着急,就委托大宋彩票发行三十万条彩票,每条金额为银币五元,头奖即为海山仙馆的所有权,小奖都是一套燕尾服。

“是啊,能不买一张吗?两个月后到期了。”山鸡一脸陶醉的表情,看来已经是住进海山仙馆了。“我要不要也买一张?”方秉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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