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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纳尔)-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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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翁拳光看门房里的那个探长也拉着脸,跟着他们往马车里走,他惊叫道:“这不是咱们洋学堂出来的席探长吗?他来这里干嘛?查案?”
方秉生一边亲热的替翁拳光拉开马车车门,看了一眼那有气无力走过来的席胜魔,笑道:“这是你们市长厚爱,他这人,不仅是我老朋友了,而且可看重选举了,非得说选举是大事,我这师爷一样的小人物要重点保护,愣是给我派了治安局最得力的年轻探长席胜魔先生随身保护。前两天席探长刚刚替我们铁路公司把枪击铁河车的罪犯乱枪打成了烂肉!听说他是咱们这学历最高的警察?了不起。”
“哦!了不起啊!”翁拳光竟然和山猪异口同声的说道,看向方秉生的眼里都多了一份更加的敬畏。
在酒楼里,方秉生、山鸡和翁拳光、山猪去了雅间,剩下几个双方的保镖就坐在外边吃饭,方秉生还不忘叮嘱酒家给坐得远远的席胜魔上好酒好菜,只是席胜魔脸上那副表情,让山鸡恨不得一脚对着那脸踹过去。
雅间里,四个人酒过三巡,气氛热烈了许多。心系龙川、怒斥阉党的翁拳光曲意逢迎,甚至和山鸡平辈论交、称兄道弟,既然老大都脱光了,山猪更潇洒了,甚至于屁股都没沾过椅子,倒酒上菜拿毛巾这些小厮的活他全包了。
方秉生喝了一杯后,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今日我们本来应该在钟二仔同志那里把酒言欢的,龙川精英齐聚一堂,怎奈何有人就是给脸不要脸,非得把好好的聚会给折腾了,真对不住翁先生了。”“无妨、无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翁拳光问道。
方秉生再叹一口气说道:“还不是张其结、李广西、王鱼家三个人吗?我们民主党成立了,领袖群伦、组织严明、财大气粗,在这小县城,谁选举能比得过我们呢?我是好意,你知道我也是新教教徒,和张其结他们长老会也可算同志,就好心好意把这事通知他们了。
你说我为了什么呢?不就是担心他们白白烧钱,到头来钱和议员都两头空吗?还好心好意的请他们一起吃饭,谈谈如何把选举搞好,一起让龙川在报纸上出名,谁料想,这三个人,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不仅不给我面子,还愣是以为我仗势欺人,竟然连个面也见不到。害的我好心换了驴肝肺,真烦死我了。”
翁拳光和端着酒壶的山猪对视了一眼,有点惊讶有点迷惑也有点振奋。有点惊讶是他们只从范林辉那里听说方秉生和长老会开了场谈判,长老会立刻服软,范林辉都没去酒席的意思………只是还不知道居然张其结这么狠,看来又改变主意了,不给方秉生他们面子了。
有点迷惑是觉得方秉生对张其结他们那一套也没见出错在哪里,江湖上帮会谈判不也是如此吗?谁也不会上来就砍砍杀杀,除非是那个傻×在美国受刺激了,回来就想端着左轮枪决斗啥的。而且相比民主党的滔天势力,张其结确实不应该拒绝,否则以帮派做比方,下一步就会街头大血战了,张其结一个小帮会,怎么能抵抗大帮会呢?龙川这几个老板到底在想什么啊?真疯了?
有点振奋是明白为啥惠川堂对龙川堂突然变脸了,从开始的视而不见,到现在的热脸相迎,原来是因为和长老会谈崩了啊!看来需要当地知根知底的新盟友助力了。但是翁拳光还是沉得住气的,他又和方秉生谈了好一会选举和民主党。
虽然知道方秉生有点满嘴跑火车………其吹牛皮的不要脸水平也是京城级别的,但翁拳光可真听不懂那些云山雾罩的新名词,不过他也混江湖久了、经验老道,不会立刻相信方秉生嘴里的话,只是也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京城一伙聪明人打算真组建一个党,弄点朝廷的权力玩玩,而且加入的那些人,主要是翁建光和方秉生主仆都是前几名,那估计就是个“阉党”。
“阉党好啊!哪朝阉党不是为所欲为、金银满堂啊!要我选,我宁可加入阉党,也不会加入书生党!”翁拳光在肚里暗暗叫道,手上却敬酒更频繁了。那边山猪眼疾手快的替方秉生泼了凉茶,换上热茶,又从推门进来的小厮手里接过热水盆,里面是白鱼一般的几条白毛巾,他蹲在桌子下,捞起一条热得烫手的白毛巾绞干了,递给方秉生。
但是方秉生看了看,立刻挥手表示不要。山猪又递给山鸡,山鸡笑了笑,也不要。翁拳光看出味道来了,赶紧扭头训斥山猪道:“别这么乡巴佬!人家惠州府吃饭都自己用自己毛巾了,谁还混用毛巾?这上面有人眼看不到的小虫,爬到谁身上谁就得病的!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尽给我丢人!”
山猪丢了个脸,把毛巾丢在水盆里,却满脸堆笑的对着方秉生和山鸡举起杯来,笑道:“我这人就太土,在小地方呆久了嘛,两位莫怪。这个选举啊,还希望各位能够提携一下我们龙川堂,毕竟都是一个……都是乡党嘛,对吧,出门一家亲的。”
本来他想说都是“一个堂会出来的”,然而来之前,就想巴结对方的翁拳光就叮嘱了:若对方惠州堂不提帮会的昔日恩情,咱们千万不要先讲,免得自取其辱!把对方当贵客看即可。果然这酒席上,方秉生和山鸡绝没有提过一次以前的事情,满嘴“先生”、“贵河运公司”的,就是不把龙川堂当龙川堂看,所以山猪也堪堪的改口,只称“乡党”,不敢提“同门兄弟”。
不过山猪这番话说得很符合老大的心意,翁拳光赶紧顺着手下的话头举杯道:“对啊,我们都太土了,所以选举方面还要多请教方先生啊!”山鸡笑着端起了杯子,但方秉生没有动,他笑道:“两位先请坐,不必这么客气。”
接着脸色一变,以诉说“景阳冈上有猛虎”的口气叫道:“两位啊,咱们都是好朋友,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们。这个选举,可是非常凶险。且不说这个议员选出来到底有啥用,此刻无一人知道,钟家良先生搞这个是因为爱好,大家都知道他绰号‘钟西癖’嘛!
而且就算要选,就是拼着烧钱啊,输得一方血本无归,但就算赢的一方也是白白扔钱。若钱没有到民主党那群人的地步,我建议不要选。我不说假话,你看,我已经辅佐过三城选举了,算选举行家,而我们老大和我党证编号010 和011,我们可有一点参选的意思?根本就没有!”
“你不说假话?我擦!惠川堂的狗种不就是最擅长说瞎话和欺师灭祖吗?”翁拳光和山猪对视了一眼,肚里都在说一样的话。听对方意思是想阻止自己参选:他不让你花钱,不花钱怎么选举?在街道口喊话?翁拳光放下杯子,脸色微微不悦,他问方秉生道:“方先生请我们来,就是为了谈和张其结他们一样的事情吗?和我们谈判、让我们看戏不能唱戏吗?”
方秉生一愣,赶紧挥手笑道:“哪里有此事呢?张其结他们算咱们县的翘楚,不仅有钱,而且人缘太好,大部分县城人都知道他们,也挺待见他们,所以他们总以为可以对抗别人,殊不知,就像打仗一样,县城兵再多,能对付得了府城招募的兵;府城兵再多,能对付得了京城出来的御林军?我是不想得罪人,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钱。”
听这小子这么一讲,潜台词是自己连张其结给他的威胁都不如?张其结的威胁,至于让他们谈判,而对于自己,他竟然全然好心好意的怜悯了?翁拳光觉的自己完全受辱了,他咬了咬牙,脸上却笑道:“那既然不是和我们谈判,方先生请我们来是什么意思呢?”
“是这样的。”方秉生笑了,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唇,眼镜后的肌肉却一阵紧缩,终于要谈正事了一肘朝着翁拳光伸了过去压在桌子上,整个身体也俯了过去。一看对方这个样子,翁拳光也慌不迭的侧坐了身子,身体对着方秉生,只听对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翁堂主,在你面前,小子我不说暗话。你我都是一类人出身,天然就是好朋友。现在有的人学了西洋糟粕,只认权和钱,这是垃圾,江湖道义哪辈子也不能丢,对吧?”
听称呼突然从“翁先生”变成了“堂主”,翁拳光浑身一震,谈话内容也突然没了光怪陆离的西学,却成了“江湖”,一惊之下,他耳朵都竖起来了,急急等候下文。方秉生继续说道:“我个人想和你们建立江湖情义,大家互相帮忙。张其结、李广西、王鱼家三个混蛋不识相,就是看不起我们,我想请翁堂主帮忙……”
不待方秉生说完,翁拳光立刻坐直了身子,和方秉生重新拉开了距离,他看了一眼方秉生,却没有立刻说话,闭目想了几秒钟,嘴角才冷笑了一下,慢慢说道:“方先生可能是误听了什么刁民造谣中伤,我们龙川堂一直是守法良民,按圣经教诲,赚取的是流汗的辛苦钱,并非传说中什么无恶不作的流氓恶棍,我想是方先生久居京城,还不熟悉我们。”
082、友谊重于金钱
翁拳光说龙川堂是赚辛苦钱的,这番话自然也是假话。天地间自从有了法律,人就自然的分成了良民和帮会,两种人就如同圣经里亚当的两个儿子:该隐和亚伯。不止中国这样,从古到今,全球各国都是如此。刚刚方秉生一露话头,翁拳光立刻就明白这小子想干嘛了,也立刻明白了对方前倨后恭的原因:他是想找龙川堂用黑的对付张其结他们。
翁拳光当然要推脱,否则那不是大流氓,而是大侠或者才入江湖的混混雏儿了。什么江湖道义?这从来都是胡扯淡的事!再说即便惠川堂有用,要拉关系或者一起发财,那也得先熟悉啊!谁会上来就给你讲道义、呼朋唤友的?不是傻子吗?
方秉生看对方坐直了身体,一副不想听的架势,他倒没有吃惊也没有发怒,而是咧开嘴笑得更灿烂了:对方反应并没有脱出他意料,要是翁拳光立刻满口答应,一脸恨不得为你去死的表情,方秉生反而才会吃惊,会暗想这小子要给老子下圈套吗?
自己也变了耳语秘密的姿势,慢慢在椅子上坐直,他对翁拳光摊开手,说道:“翁堂主,我对你没有藏私,就想请您帮个小忙。我虽然在京城,但我就是龙川人,县城的事情我摸得很清楚,您也不要以为我是京城来的流窜犯,就一个傻蛋。
我得说明白:我不是想弄死张其结他们,或者搞得他们家破人亡!就一个选举,至于的吗?!!我仅仅就吓唬吓唬他们,找回自己的场子!当然,若要弄死他们或者搞得他们家破人亡,我有的是招数,但不会找你们本地帮会,大家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搞这么大,你们也有心无力。我会找刘国建和刘国建的上级,用官来做抄家灭门的事情。
上次对付阻碍修铁路的刁民不就是这么干的吗?在我用帮会中人和工人打手的时候,我有想屠杀他们上千人的打算吗?那时候我没有,我只是不可能支付他们勒索的二十万大洋而已。只有他们逼急了我,我才调用了军队,那时候帮会中人就歇着了,就旁观血流成河而已。”
说到这里,方秉生闭口不言,让对方有时间回味自己的话和想象自己的可怕威力,这样会加强无形的说服力和威慑力。一时间雅间里鸦雀无声,外面喝酒划拳的声浪立刻涌了进来。
等了一会,看方秉生仍然紧紧抿着双唇没打算发言,而翁拳光主仆两个都低头不语,气氛有点尴尬,山鸡从怀里掏出一盒雪茄来,站起来分给翁拳光两人,笑道:“这是花旗国进口的,真正的上等洋烟。可比什么卷烟贵多了!”
翁拳光主仆两人赶紧称谢接过,大家先仔细端量了一下雪茄,然后点上,三人吐出一口烟,饭桌上立刻升腾开了一朵蓝色的云,随后山猪剧烈咳嗽起来、翁拳光死憋着咳嗽,脸都成猪肝色了,而山鸡则朝空中吐出一口烟圈,一脸上等人得意洋洋的嘲笑:看看你们这群土鳖,雪茄都受不了,估计平时没机会抽的。
方秉生这时才继续开口说道:“翁堂主,这个虽然我们都是乡党,都是在这个小县城和周围生出来的,但是彼此还不是很熟悉,还不知道对方够不够朋友,但是不互相帮忙怎么能知道这个人够不够场面够不够道义呢?
官场我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就需要给张其结他们上点眼药,你们仅仅点个捻子,然后剩下的不需要你们再做,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即可。这件事,任何混帮会的兄弟都是轻车熟路的,不会难做。我方某人是够朋友的,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放心吧!”
山猪用袖子擦了擦被雪茄呛得眼泪汪汪的眼睛,问道:“方先生到底要我们做什么呢?”方秉生笑了笑,大体说了说自己的阴谋,翁拳光和山猪对视一眼,脸上神色舒缓了很多,确实,这些事就是他们经常做的,否则员工中秋节和过年奖金怎么来的?
方秉生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自己胸前桌子上,然后用两根手指压住,轻轻的朝翁拳光方向推了过去,很谨慎很客气,仅仅推到二者中间就停住了,另一半距离交由受约者自己选择。“这是五十块银元钞票,算见面礼。事成之后,还有二百元茶钱,请翁堂主帮忙。”方秉生缓缓说道。
一听钱不少,对于工作难度而言,算报酬很不错了,山猪眼神一亮,扭头去看老大。这细微之极的表情立刻被方秉生捕捉到了,知道自己开价在龙川堂眼里算很有吸引力的,他放了心,微笑了一下,背靠在了椅子背上,也抽出一根雪茄抽了起来,就等着翁拳光给个回话。
翁拳光看了看那信封,想了好一会,笑了笑,一样两根手指压在信封上,又推回到了方秉生胸前桌子上。“玛的,什么意思?!这你都不要?你是混帮会的吗?”肚里惊叫一下,方秉生瞪大了眼睛,从嘴里恶狠狠的抽出了雪茄,瞪着翁拳光。
山猪看方秉生眼里一闪一闪的都是凶光,而山鸡则横眉怒目的咕噜了一声不知道什么话,咔嚓一下,把手里的一盒火柴攥成了一团,他不想和这伙人弄翻脸,赶紧站起来打圆场道:“哎呀,这个吧,惠川堂的兄弟们可能不了解情况,张其结他们很难对付,他们在长老会都沆瀣一气了,可以指挥很多傻/逼信徒为他们卖命。
而且他们手里都有工人,一人发一根木棍,调出来就是几百打手!而且长老会有我们县城唯一一个红十字诊所,《龙川商报》管事的也都是他们的人,治安官里也有势力,外边的那探长就是长老会的,连县令都不敢怎么着他们。而且大家照片都上皇报了,朝廷很重视啊,我们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顶风作案呢?我们?我们实在……”
山鸡有些恼火的在对面指着山猪吼道:“刚刚生哥不是讲了吗?又不是让你们去弄死他们!就是点捻子,剩下的事我们去做!官场我们都打点好了!不就是在选举前让他们老实一会吗?你们就这胆子,也敢自称是什么堂?”
“滚!老大们说话,谁让你插嘴的!滚一边去!”突然,翁拳光扭头咆哮起山猪来了,三个人都愣了。山猪怔了一会,赶紧低头双手贴着裤缝对老大鞠了一躬,小声说道:“我错了!”然后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翁拳光喝退了手下,这才抱拳对着方秉生拱了拱拳,笑着说道:“其实,方先生,别误解了我。我是个乡巴佬,呵呵,别的花哨的话不会说,口拙!”说到这里,翁拳光挺起了胸脯,很自豪的说:“我就是想说:我是个老牌江湖人,非常正直,可以为朋友去两肋插刀!我看重友谊胜于看重什么银元玩意,金银那都是撒旦的玩意!要下地狱的!大宋有个著名的诗人说:‘我不要白银,白银有什么用呢?’说得太好了,白银没用,朋友才是一切!”
一席话说得方秉生和山鸡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而且还很高明的引用了他们惠川堂老大虎牙四爷翁建光的诗作。说到这里,翁拳光指着信封说道:“既然方先生说我们都是乡党、都是江湖中人,那么谈钱太伤感情,我们龙川堂是非常想和你们铁路公司建立江湖兄弟情义的!”
方秉生目瞪口呆了一会,猛可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扭头问山鸡:“江西那边铁路不马上就要重启赣昌线了,谁管土方工程?我是说咱家那些朋友,不是说洋人公司和朝廷大臣亲戚开的商业公司。”山鸡愣了一下,张着嘴想了一会,说道:“好像是惠州金牙仔和高州大刀把子两个人在管吧!”
“那好说。”方秉生扭回头来,已经满脸堆笑了,对翁拳光道:“八爷啊!有没有兴趣去江西赣州那边发展一下?我们马上可能会重启铁路工程,我可以给你们一段十公里的铁路的土方工程,活很简单,就是挖土运土清理场地修建路基,你们雇工人承包,干得好继续签协议。我们明天就可以去龙川火车站签订意向书,这五十元见面礼明天给你们,算我们的定金,这算友情吧?”
“啊!太客气了!太客气了!”翁拳光一脸太吃惊的表情,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连连叫道:“这真太客气了,我怎么好意思呢?”“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江湖弟兄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我还得称您前辈呢!”方秉生笑着端酒敬翁拳光。
“哪有!哪有!你们惠川党都是咱们这地方的人中龙凤,叫我前辈我可担当不起,在西学方面,我还要敬称您为前辈呢。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翁拳光赶紧端酒。“哈,是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共同发财!”山鸡把手里攥成一团的火柴扔了,也跟着满脸堆笑的端起酒杯来作陪。
既然翁拳光这小子是想谋取更大的商业利益,那么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交易很快就口头达成了。酒桌气氛又热烈起来了。
083、也想结党为民勾结做主
喝了一会,翁拳光笑着对方秉生问道:“我听说,你们民主党还有什么党证?说拿出来之后,把张其结都吓呆了,连说:非常之西学非常之先进,这个,我能不能看看。”方秉生顺口笑道:“好啊!”伸手进西装内兜要拿党证出来。
然而三根指头捏住那硬封皮的刹那,这个人改变了主意,三根指头又空空如也的伸了出来。凭什么给你这个不相干的家伙看我的党证?还真以为你我是好兄弟吗?玩蛋去吧!方秉生一脸抱歉的说道:“哎呀,八爷啊,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带出来呢。”
本来满心期待的翁拳光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之色,他摇了摇头笑着说:“听说你们民主党威风八面,我这人说了,我缺点很多,比如有时候为了朋友就脑袋一热拼命了,脾气不好,除此之外,就是太正直,太讲义气,经常是赚的钱都给朋友花了。这个大家有目共睹的,连《龙川商报》都经常报导我,今天,很不好意思,居然连皇报都登了我的照片,皇帝万岁!大宋万岁!
但是龙川地方太小,像我这种走在西学前头的人很少,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个,听说我的好朋友李猛他们都加入党了,我真心替他们高兴,一起结党为民嘛!一起勾结做主嘛!而且实话说,从义气、从道德、从洋教虔诚水平、从个人受百姓爱戴的地步、从自己腰包大小来看,我就比李猛哥们少那么一点点点点!”
翁拳光说到这里,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个扣,对着方秉生死命的晃了晃,然后满脸堆笑着问道:“方先生,这个我能不能也加入民主党啊?”方秉生和山鸡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山鸡对翁拳光竖起了一根指头,一脸对方是小孩要举万吨巨物的表情,笑道:“虎眼八爷,这个实在不好办的,民主党可不好加入了,这是那首富钟家良自己的帮会!他是想一网打尽整个王朝的精英的,这次是龙川四位同志运气好,赶上选举和民主党成立了。否则,一个小县城的富人怎么可能入京城那伙大鳄的眼?
而且钟家良是想复制天地会和洋枪队,说是要党内一层一层的往下排,还要推荐人和审核,还要追究小弟和推荐人的连带责任,要‘如臂使指’,这个词不就是朝廷天天在报纸上解释西洋兵法的吗?这种森严的组织,想入的人海了去了,但谁能让你入党?你认识钟家良吗?”
方秉生想了一下,却扭头反驳起山鸡来了:“你怎么这么肯定?现在咱们党刚成立,缺的就是能干的帮会骨干,谁家帮会在刚扯旗起来的时候不需要几个打手呢,别说会不会武功,敢不要命就行!比如咱们神皇南征入粤的时候,神皇天纵之才、中西贯通是有目共睹的,但那时候有洋枪队吗?有火轮船吗?
还不就是靠农民粗人拿着梭镖捅下来的大宋江山吗?神皇亏待过这些‘老金田精神’吗?没有!谁不是飞黄腾达呢?!所以,有热情、有信仰、有本事、算个小康也可以入党吧?再说了推荐人什么的,还不就是指入党介绍人可靠吗?我觉的,要是咱们老大翁建光推荐什么人,钟老板肯定没话说,立马让入党!”
山鸡突然被方秉生抢白,矗着指头愣了一会,赶紧收了回来,坐好,满脸堆笑的对着方秉生翘起了大拇指,朝虎眼八爷他们笑着说道:“哎呀,我就是个粗人,论打架砍人还行,论起西学来,除了咱们老大,整个公司谁比得了生哥啊!生哥说得对!咱们民主党就要有志青年!”
这自然是方秉生诡诈,他故意和山鸡唱反调,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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