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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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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理休整了五日,朱永兴又要率军而走了。元江的最新情报已经接到,那时候吴三桂刚至石屏,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元江了吧?朱永兴计算着情报传输的时间耽搁,觉得此时出发前往元江,绝对可保元江不失。

在朱永兴将要离开大理的前一天,他召见了再度“审时度势”的丽江土知府木懿,也很大度地原谅了丽江木府投诚清廷的罪过。作为向四川渗透的前哨及物资供应基地,朱永兴对丽江木氏依然是温言抚慰,收下了丰厚的金银礼物,更对木氏的输兵助饷予以赞扬。

丽江木氏的审时度势,并不代表其没有一定的实力。明朝曾大力扶持木氏势力,视木氏为“辑宁边境”的重要力量,以对抗西藏势力的侵扰。木氏挟王朝之威,养兵蓄锐,又与藏区土司屡次因争夺金场而进行战争,手中也有一支尚堪使用的土兵部队。但木氏的处事之道,以及汉化的严重,对朱永兴来说,已经构不成威胁。

赐封木懿之妻为三品淑人,是朱永兴的示恩,也是他埋下的一个伏笔。因为她是武定土知府之女,出自一个比较有实力的地方土府,其祖先更曾是明初与贵州水西土司奢香夫人齐名的女土司商胜。现在的武定府尚在清军手中,而且并不在短期收复的计划之中。但朱永兴喜欢预留手脚,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用上呢?

丽江木氏,元江那氏,蒙化左氏,这曾经是云南历史上的三大土司。等到陈佐才匆匆赶来说项,朱永兴算是将这三大土司尽皆收服了。

蒙化已经土流合治,丽江木府“审时度势”,要是放远眼光的话,倒是现在抗清最积极的元江那氏还是朱永兴日后改土归流的障碍。但现在,显然还不是考虑手段和措施的时候,元江那氏汉化得也很严重,或许以后也就水到渠成,不用伤什么脑筋了。

第四十三章兵出大理,晋王退让

陈佐才迂腐,历史上还是个用特立独行给时人做出了“忠义”的精神样板。尽管其严守“君君臣臣”的言行不为朱永兴所喜,但要使蒙化府真正归于治下,成为抗清大业中的一分子,陈佐才的出身,以及他与左星海的关系,倒还真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

所以,朱永兴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倒是给了陈佐才蒙化府流官的职衔。因为,陈佐才热血、热心,必然会尽职尽责,让蒙化府有人出人,有力出力,而不是象以前那样随风倒。至于左星海的要求,朱永兴也痛快地答应下来。输民授地,反正土地有的是,散其民,分其权,这是打破土司制度的长远之计,而那些土司却还以为占了便宜。

朱永兴率军出大理时,诸事已经基本安排妥当。如果说腾冲之战让人们看到了黑暗中的闪光的话,滇西反攻则是拔开了一块乌云。经历了清军的暴戾,被明军再次解放出来,压抑于民众心中的阴霾散开,感受到反差之后的人民更希望那压抑的日子不会再来。

明军待遇的提高,以及在安南的兑现,再加上胜利的鼓舞,滇西新光复区有越来越多的民众参军入伍。其中较有名望、率众较多的有永昌张琦,大理张泰、梅阿四,鹤庆尹士饿、缪士鸿等。

被俘虏的甘陕绿营和湖广绿营清兵经过甄选、慑服后,大半都补充进了晋王李定国和赵王白文选的部队。因为朱永兴还要率军回援元江,不好带着过多尚有待教育,未证明其忠诚的部队。

如果加入新增的几支助战土兵,从反攻到现在,明军的总兵力非但没有削减,反倒增加了万余。但战力却不好说。朱永兴觉得还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和训练,才能再堪大战。所以,尽管晋王李定国率领部队又夺取了守军寥寥的洱海卫(现祥云县),击败了来援的剿抚前镇,并且做出向姚安、楚雄继续进攻的姿态,但滇西反攻实际上已告结束。

贪多嚼不烂。这一直是朱永兴所禀持的原则。而滇省清军就是因为要守卫的地域广阔,才被明军抓住了其分兵防守的弱点。再加上使用了卓有成效的破城手段,清军的死守就变成了守死,被明军个个击破。

只要在滇西站稳脚跟,养精蓄锐,并对楚雄、昆明形成西面的战略威胁,那就达到了此次反攻的目的。元江战役如果再能获胜,滇省的战略态势就将变得对明军更加有利。昆明的清军要面对西、南两个方向的威胁,既要重兵防守昆明这个具有极大政治意义的城市。又要抽出机动兵力进行攻击,显然在短时间内是很难办到的事情。

而滇省的地形地势、气候水土,显然更有利于明军与清军的周旋作战。朱永兴更希望在滇省牵制并消灭更多的敌人,以便在渗透开辟四川、广西战场的时候,能够减轻阻力。

等到朱永兴率军到达洱海卫城的时候,晋王李定国和赵王白文选都赶来商议以后军事布署,并为朱永兴送行。而在洱海卫城,朱永兴看到民众参军者甚众。多是由周边村庄而来。这正是他下达的谕令所起到的作用,而且影响会越来越广。

明朝初定云南后。随蓝玉、沐英平定云南的以汉族为主体的军队,便都留下来屯戌在云南。洪武十七年,朱元璋又下令把留戌的军属全部限期从内地送往云南。而进入云南的军队便成了落籍的军屯户,尤其在洱海卫坝区为多。很多村庄也还保留着所、营、屯的名称,如后所、前所、左所、刘官屯、董营、孔五营、阮家营等。

这些屯戌明军的后裔对皇明的感情显然比少数民族要深,而且军人之家今年免交租粮赋税、以后只交收获两成的谕令。对于遭到入滇清军抢掠、财产损失严重的百姓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这意味着今年能够缓口气,家人能多吃上几顿饱饭。

如果军人之家是租种的土地的话,愿意去安南或其他地方的则授予新田;不愿意走的则由官府予以置换或赎买,按照饷田票的数目再发给军属耕种。原来的田主要么接受其他的土地。要么接受欠条,在五年后连本带利收回钱财。

滇省经过战乱之后,无主田地和荒田很多,都将由官府丈量造册,重新发卖或租种。朱永兴的做法不过是把土地变钱财,用来解决军饷,但士兵及家属确实因此而得到了实惠,政策也因此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和欢迎。

穷人比富人多,朱永兴当然要争取大多数。少数人的利益可以适当照顾,但却不可舍本逐末,倾向于他们。而且,朱永兴宁可把军事行动的节奏放慢,宁可把积聚钱粮物资的时间延长,也要夯实基础,使其治下的民众生活得好一些。

以一隅敌全国,那这一隅如果不够坚实稳固,几场战乱下来,民众死伤逃散,地方被毁成一片废墟,如何还能支撑下去?

“政策要贯彻实施,地方官员便一定要实心任事。”朱永兴把新任命的洱海卫知县王君植叫来,与晋、赵二王作了介绍,“王县令虽年轻,却自有股冲劲和干劲,如此方能尽快稳定地方,为我明军服务。”

“殿下慧眼识才,王县令定是才能出众。”赵王白文选比较客气地点了点头,既然是朱永兴选拔的官员,他自然要给些面子。

“现在的洱海卫驻军将领是总兵胡顺都,王县令若有事,可与其知会。”晋王李定国也含笑颌首,算是打了招呼。

“衙役、捕快若要招募齐全,尚需此时日,便请胡总兵先派一小旗兵丁归王县令差遣。”朱永兴笑着对李定国说道:“若是地方豪强恃势异动,王县令可及时弹压,不必误事。晋王,你看如何?”

“此事易办,本王这便给胡总兵下令。”李定国很爽快地点头答应。

朱永兴给王君植铺好了路子,便命其退下。这才与晋、赵二王开始商议今后的行动布署。尽管之前也有过粗略的计划,但形势已然不同,很有修改或完善的必要。

“我军主力似可屯驻于洱海卫和弥渡,以犄角之势卫护大理。”在铺开的地图上,晋王李定国开始讲述自己的想法,“蒙化府(现巍山、南涧)、宾川也将派驻军队。以此为防线,保卫滇西。”

朱永兴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动,说道:“前哨呢,吾看可以接近南华和姚安,多争取一些预警时间。等到元江战役结束,这边的牵制佯动便可以停止了。介时将道路全部破坏,给清军的进攻增加困难。”

“吾看可以。”赵王白文选点头同意,说道:“有几个月的休整训练,我军便不惧清军来攻。甚至可以转守为攻。”

“是啊!”晋王李定国赞同道:“目前新兵尚不堪用,确需时间整顿训练。”

“以战代练如何?”朱永兴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一位兵法大家曾说过:防御这种作战形式决不是单纯的盾牌,而是由巧妙的打击组成的盾牌。只是防守,怕是过于被动。若是在防御中也有进攻,就是在总的战略上实行内线的持久防御,在战术上进行外线的战役或战斗,是不是更好一些?”

对于朱永兴的战略、战术、内线、外线等名词,晋王李定国和赵王白文选已经了解。所以并不觉惊奇。仔细思索了一下朱永兴所说的积极防御概念,二王都把目光投注到地图。寻找着进行外线作战的地点。

“大姚如何?”李定国手指点着地图,说道:“姚安、南华亦可,使清军时时凛惧,不敢轻动。”

“两位王爷可根据实际情况灵活用兵,大战谨慎,小仗常有。既使清军凛惧,又可试探出其弱点。”朱永兴不想现在就做出判断,便转到另外的军事问题,“入蜀拓展或以渗透为上,先以少量精兵入永宁府。建立一稳固基地,再逐渐运粮增兵迁民,或向北,或向东,拓展地盘。”

“当年忽必烈是沿着甘陕、蜀地、滇省进军,欲迂回灭南宋的。”李定国思索着说道:“殿下欲反而行之?”

朱永兴模棱两可地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入蜀地拓展,还可与夔东十三家会合,击破清廷的长江防线。但大西军与大顺军素有嫌隙,他便不想过早提出这个设想,以免李定国或白文选不积极地向蜀地拓展。

赵王白文选对此没有什么意见,说道:“镇朔伯吴三省的三千人马已在丽江,待粮草齐备,便可调木氏土兵助战,北进永宁府。”

“清廷在蜀地兵力不多,统治亦未稳固,此时开辟战场,时机甚好。”晋王李定国也表示了赞同,并主动请缨,“待滇省局势稳定,吾愿率大军入蜀作战。”

朱永兴愣了一下,李定国的这个决定让他感到些许意外,离开滇省,难道他不管在缅甸的永历和小朝廷了?

“当日西撤的措置失当,致留守川南的部队士气丧失。且众将内部不和,自相攻杀,后而降清,川南遂不守,皆吾之过也。”李定国有些沉痛地说道:“本王一直心中耿耿,值此机会,愿将功补过。”

“晋王过于苛责了。”朱永兴出言安慰,但也就顺水推舟,算是把入川的任务交给了李定国。

四川因连年战乱,人口大减,最严重的地方是川北、川西各地,邑民之存者仅十之二三。川中因为兵事频仍,以致田亩荒芜,宿粮无积,饥荒严重。这是清军不可能大规模驻军并大范围占领的原因,同时也是明军拓展的困难所在。

后勤供应是重中之重,入川之后的战事倒在其次。滇西新复,秋收刚过,再有暹罗的援粮,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大军马上入川显然还是很困难。李定国和白文选也深悉此点,所以,对朱永兴以小规模部队进行渗透,先立基地的计划没有什么意见。

接下来便是元江战役的商议,两个方案让朱永兴和二王都犯起了踌躇,不好做出最后的决定。

稳妥并保守的方案自然是大军南下蒙化(现巍山、南涧)。穿府而过,再沿元江顺流而下,与元江义军合兵一处,共抗吴三桂。

积极并大胆的方案便是大军在元江中段即挥师东进,一路上经过新平、峨山,从西北方向兵指石屏。从而对攻击元江的清军形成包围态势。

“还是不要太贪心了。”朱永兴苦笑着否决了积极大胆的包围方案,尽管很诱人,但变数太多,风险太大,滇西已获大胜,元江只须击退清军,便已经很完美了。

赵王白文选轻轻舒了口气,笑道:“还是稳妥为上,就让吴逆三鬼多活些日子吧!”

晋王李定国轻轻颌首。说道:“吴逆所率清军兵多势大,不可小觑。只须稳守住元江,待其粮草不继,退兵之时再衔尾追击,或可轻易获胜。”

追击获胜,对于吴三桂这样的老军伍,好象并不容易。尽管朱永兴采取了稳妥的方案,但并不意味着不能给予清军以沉重打击。甚至是毁灭性的消灭。元江城的地形地势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条件,能取得怎样的战果。便要看吴三桂攻击元江城的布置了。

朱永兴现在还不想说,毕竟只是一个可能性的设想。接下来,便是部队的重新调配。从元江来滇西时,朱永兴共带了七千人马,战死的并不多,但一些炮兵和工兵作为教官被拔入了李定国和白文选的麾下。伤员也留下来治疗休养,现在便剩下了不到六千。

赵王白文选将总兵陈盛及三千精锐拔给了朱永兴,晋王李定国也没有藏私,总兵王道亨是老军伍,三千兵丁也屡经战阵。

这才是精诚团结。一致对敌的样子。朱永兴对此感到欣慰,或许晋赵二王感于朱永兴的真诚相待,以桃报李;或许是他们清楚滇省抗清是一局棋,击败吴三桂对大家都好;也或许他们的思想有了别的变化,白文选向朱永兴示好,李定国请缨离滇入川,这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问题。

诸事商议已毕,西南明军的三大首脑看起来都心情大畅,摆酒酌饮,言谈甚欢,微醺而散。

……………

皎洁的月光装饰着夜空,象无边无际的透明大海,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闪闪烁烁,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晋王李定国半倚在椅中,独自在院中,眼睛似闭非闭,沉静地对着夜空。他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在久久沉思。

世子李嗣兴缓步走来,将大氅给父亲盖在身上,一抬头,却发现父亲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含笑望着自己。

“父王——”李嗣兴唤了一声,停顿了一下,说道:“孩儿明日便要随岷殿下东下元江,不知父王还有何教诲?”

李定国又看了一眼夜空,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意味深长地说道:“民间物议这天象也有段时间了,一会儿说久雨不晴,阴盛阳衰,水德当灭火;一会儿说天无云而雷,当天降英杰以拯华夏;一会儿又说太白星体小光昧,主军败国亡。总之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问天之术,信者有,不信者无。”李嗣兴斟酌了下字辞,缓缓说道:“且虚妄之语甚多,信之则心有疑惧,不若尽人事而听天命。”

晋王李定国轻轻点了点头,赞赏地看了儿子一眼,笑道:“吾儿长进了。”

“岷殿下曾言:天道无常这句话并不全对,其中尚有可遵循警示的规律。大厦将倾便是天道对我朝的惩罚,只有弘扬天道,才或可转危为安。”李嗣兴有些赧然地说道:“我朝暴乱纷起,以致清兵入关,席卷天下,与其说是天灾,倒不如说是**更加准确。党同伐异,内讧不止,待民残苛,贪腐泛滥……如不知何以败落,又岂知何以兴复?”

“不知何以败,岂知何以兴?”李定国仔细揣摸着,感慨地轻轻摇头,叹息道:“为父已知昔日何以败,方才请缨入川。一来嘛,弥补过错;二来呢,也想远离滇省这是非之地。”

“滇省光复指日可待,又有什么是非?”李嗣兴奇怪地问道。

李定国淡淡一笑,也不说明,怕儿子心有芥蒂,倒不好跟随在朱永兴身旁了。停顿了一下,他幽幽地说道:“若是为父与岷殿下战场交手,嗯,只是个比方,吾儿看谁更强一些?”

“父王——”李嗣兴愣了一下,误会了父亲的意思,以为父亲是担心朱永兴不是吴三桂的对手,便说道:“论战阵厮杀,父王经验丰富,智计百出;岷殿下虽也是天纵之才,却还是不如父王。”

“吾不如岷殿下矣!”李定国轻轻摇头,说道:“民心,军心,正逐渐归于殿下。便是战阵厮杀,为父亦难操胜算。况殿下又有问天之术,不可敌也。”

第四十四章率军南下,元江临战

李嗣兴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因为他觉得父亲的话中有别的意思。

“岷殿下将所得金银大半留下,足见其公正真诚。赵王欲撤腾冲之兵,由殿下另派兵将驻守,为父若还假作糊涂,必见疑于殿下也。”李定国慨叹着继续说道:“殿下想必对为父尚有疑虑,不然为何只说入川拓展,却不提夔东十三家之事。”

“父王对大明忠心耿耿,危难之时亦矢志不移,岷殿下为何要见疑?”李嗣兴变得有些忿忿,却又有些怀疑,便又嗫嚅道:“父王是否多虑了,岷殿下识人极准,怎会不知父王之忠?”

李定国心中暗叹,却笑了起来,说道:“想是父王多心了,吾儿不必在意,好生跟随岷殿下,常来书信,勿要让为父担心。嗯,岷殿下所言所行,能写在书信中也好,为父亦想知道殿下要如何弘扬天道。”

李嗣兴听父亲如此说,也便不再多想,一口答应下来。父子二人又聊了会儿闲话,便各自休息去了。

宗室留守,这是大义名分;亲临战阵,屡战屡胜,这是军功武勋;施政得当,这是收拢军心、民意。晋王李定国躺在床榻上,思之再三,觉得确实无法与朱永兴分庭抗礼。而且目前滇省形势刚刚好转,朱永兴又无错难究,内讧是万万不能由己而起。想到在缅的永历,再试想以后朱永兴以宗室身份立下盖世奇功,李定国不禁怅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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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蔚蓝、清新的黎明,太阳的温暖和山间的清凉交融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

清军突破了老武山、大竹箐的阻击,明军已经趁夜退去,虽然没有斩获。但也可称得上是一场胜利。只是吴三桂的胸口堵得难受,站在老武山上,久久无语。

再一次遭到了祸不单行的打击,还未到元江,不祥的阴影便笼罩在吴三桂的心头。大理失陷,剿抚前镇被击溃。退守楚雄,这是方光琛亲笔写的告急文书;迂回绕袭的部队遭到伏击,损失了数千战兵,主将王屏藩亦被擒杀。

出师未捷身先死,征剿行动尚未至元江,却已经损失了吴国贵、王屏藩两员心腹大将。如何不让吴三桂痛彻心扉,恨意满胸,同时也有凛惧之感。而且滇西局势恶化得如此迅速,更令他感到惶惑不安。不禁生出了退兵转移攻击目标的心思。

“王爷。”刘玄初见吴三桂脸色变幻,知其举棋不定,便开口劝谏道:“方先生来信告急,却还夹有昆明多尼和宜尔德的信件,既说多尼已经率满军增援楚雄,便是不欲王爷中止征剿。再有王爷派出的万多人马,可令他们急行赶至楚雄,如此当无忧也。”

吴三桂苦笑了一下。叹息道:“吾岂不知多尼和宜尔德之意,怕吾半途而废罢了。但征剿元江。吾却有了凛惧之心,是以踌躇难决。”

刘玄初当然知道吴三桂突然变得举棋不定的原因所在,便故意用很确定的口气说道:“龙世荣必是死间无疑,以沐忠显取信,引我军入死地,端的是歹毒无比。”

只有这么说。才能解释绕袭部队遭到伏击的事情,而不是让吴三桂生出对手有莫测之能,对清军的行动了如指掌的担忧和害怕。

吴三桂微微皱眉,并不太相信刘玄初所言。死间如果做到龙世荣这份上,那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一个土官。他图的是什么?难道他也能象某些忠明之士那样,视死如归。

“一个赘婿,岂能与亲子相比。”刘玄初继续煞有介事地分析道:“必是伪宗室许下了天大的好处,可令龙世荣甘愿以一死搏后世富贵。听闻伪宗室有输民授地等蛊惑之策,又滥封官爵,龙世荣想必能得无上之封赏。王爷若是还有疑虑,可派兵丁去抓捕其家人,估计已是人去楼空,逃之夭夭了。”

吴三桂半信半疑地轻轻颌首,刘玄初的话多少减轻了他的疑惧,又有满洲将领的变相督促,他也只能继续挥师元江了。

“伪宗室及伪王定国、文选率明军主力皆在滇西,是为实;元江那嵩聚众多土酋,声势不小,却是为虚。”刘玄初继续说道:“初时卑职判断有误,未辨出明军虚实之布置,未察其以虚惑实,以实击虚之策。然形势若此,却尚可转圜应变。楚雄聚兵坚守,可以虚拒实;元江我大军猛攻,便是以实击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吴三桂嘴角上翘,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滇西敌军势强攻猛,正是行围魏救赵之计。本王偏不上当,先平元江,再回师迎战,形势或可逆转。若是就此退兵,岂不中了敌人诡计。”

“王爷英明。”刘玄初顺势恭维了一句,又提醒道:“伪王定国诡诈多端,善用伏兵,王爷当修书一封,令楚雄守军切勿出战,只倚坚城拒敌即可。”

“是啊!”吴三桂想起了磨盘山血战,依旧心有余悸,慨叹道:“伪王定国,实本王生平所见之大敌也。就依先生之言,再有方先生于楚雄谋划,当无忧也。”

……………

以虚牵敌,以实击虚。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字,却是变化无常。战法已经不同,吴三桂等人显然还没有深入地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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