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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稀松)-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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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一批学生中有一半是朱永兴亲自指定的,各大土司的子侄辈,必须前来学习,这也将作为日后能否承袭土官职位的一个必要条件。各地现任官员也发放教材,写出论文,算是函授教育。教材呢,也是朱永兴指定的,现阶段实施的政策措施,数学计算。地理知识。历史课则包括了明末以来的种种失政,清兵入关后导致抵抗失败的内讧等事件。
“殿下,我朝确有失政,但却不可示之纸面,日后传播出去,岂能不为清廷所用。”郭之奇对成立书院果然是意见多多,而且这次他还有了帮手,张煌言来了,通过两回书信后,他还不放心。亲自来了解朱永兴的真实意图了。
“不知何以败。焉知何以胜?”朱永兴示意施礼之后的张煌言坐在一旁,心中对这个郭之奇十分厌烦,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解释道:“清廷若治理得当,以民为重。那自然可借此攻击。中兴大业便就此不干也罢。该降的降。该走的走,何必弄得战乱不休,生灵涂炭?”
郭之奇被噎了一下。依旧不肯罢休,继续说道:“可有些官员完全可以直接任用,为何要入书院重新来过?很多官员亦未打算贪恋原来的权位,只是报国心切,纵使不堪为殿下运筹帷幄,留下作个行走洒扫之士也堪用的,又何必到书院重操学业?难道他们生平所学,就没一样可被殿下看得上眼的吗?”
早知道那些被自己冷落的旧官僚心有怨气,借机发作,倒也作情理之中。朱永兴暗自冷笑,这些家伙自以为功名在身,学识优厚,说起论语、春秋,可以背诵出其中字句,甚至说出每句出自何处。但这样的人才,有用吗?
“目前的政策措施,吾看是行之有效的。官员不加熟悉,并且知道其中关窍,如何能贯彻实施?”朱永兴用手指重重叩击着桌案,表达心中的不满,“郭大人口中的官员,有多少懂得算学,且不说运筹帷幄,单说治理地方吧,也得清楚治下多少百姓。每年税收中留出多少,才能补贴劳力不足之家,使其不至于心生怨恨,铤而走险。要算出每年雇佣多少民壮,才能修整河道,平整道路……”
“些许杂务自可交给从吏,何劳官员亲力亲为?”郭之奇理所当然地反驳道。
“从吏计算正确与否,官员心中岂可无数?若从吏相欺,引出事端,是谁之过?”朱永兴的声音高了起来,眼睛也瞪大了,“郭大人,你可知目前财政之紧张,你可知各处大军每日耗费多少钱粮?借之暹罗,借之占城,借之百姓,吾已经殚精竭虑,又从哪里拿出多余钱粮供养废物官员及其从吏幕僚?”
郭之奇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连岷世子新纳的妃子都带着侍女们垦出菜园,自种自吃,共渡艰难,那些由政府养着的闲官哪还有说话的底气。自己来此说项,真是自取其辱。
如果做官只是写写诗,拍拍上司马屁,那要之何用?朱永兴见郭之奇一副难堪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说道:“郭大人,目前形势如何,想必你也知道。正是精诚团结、共渡危难之时,少挑毛病,多做贡献,方是此时所为。”说到这里,朱永兴的语气转冷转硬,“若是以私心为重,横生枝节,即是破坏阻挠中兴大业,又与三鬼等汉奸何异?”
“殿下言重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煌言赶忙起身,劝说道:“些许官员苦不得任用,有些不满,亦是报国心切,可稍体谅。若他们知道殿下苦心,自然心平坦受。”
“是下官糊涂,请殿下责罚。”郭之奇也怕朱永兴乱扣帽子,从此断了那些曾寒窗苦读的官员的仕途,就坡下驴,躬身请罪。
唉,朱永兴叹了口气,郭之奇舍家抛业,矢志抗清,因此而丧妻失子,犹坚贞不屈,这样值得他尊敬的人,他怎肯轻易降罪。
“无罪。”朱永兴无奈地苦笑一声,灵机一动,决定给郭大学士找个活儿干,省得他老来烦自己,“郭大学士才高八斗,吾有件工作要交予你去做,便是编撰一本《汉奸录》,或者叫《贰臣传》,或者——嗯,日后再取名字也可。”
郭之奇愣了一下,随即痛快地点头答应,著书立说,青史留名,吾之所愿耳。只是他趁机向朱永兴请示,要了几个协助编撰的官员名额,算是保下了几个人,使之不必去书院回炉再造。
等到郭之奇告退而出,屋里便只剩下了朱永兴和张煌言两个人。这已经不是两人的第一次单独相对了,只是昨天召见的时间短。并没有长谈深说。
眼神是坚定的,这是朱永兴给予张煌言的第一个评价。这一点或许张煌言本人并未察觉,在经历过诸多麿折苦难之后,他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坚定而有神。
“昨日已经说过,吾派出小舰队相助延平王抗击清军,待战事结束后,便由金门接出鲁王兄,至西南休养。”朱永兴用平淡的口吻缓缓述说,面对偶像李定国已经能保持心态,在张煌言面前。更不是问题。
“谢殿下成全下官心愿。”张煌言躬身拱手。说道:“浙东武装乃属朝廷,自当遵奉殿下号令,不敢稍有违逆。”
“先聚力于南海,压制两广。稳定战局后。方可窥机他图。”朱永兴走到屋子一角。掀开麻布,露出了巨大的沙盘,伸手示意张煌言过来观瞧。
红旗、绿旗插得错落有致。敌我形势一目了然。令张煌言感到惊讶的是,在表示长江三峡的位置上也插有小红旗,正是新纳入战略规划的夔东十三家。
“张尚书曾数次统兵进入长江,不知道若是直达三峡,与夔东十三家会合,可有困难?”朱永兴用手指划了个圈,从海上直指三峡。
张煌言率军数入长江,却并未过于深入,便本着自己知道的进行了讲述,这时他尚不知道夔东十三家已与朱永兴建立了联系。
现在率军入长江,还是早啊!朱永兴在心中提醒自己,切不可操之过急,先立足西南,才是重中之重。
“殿下对东南之战似很有信心?”张煌言有些疑惑地问道:“若是南海舰队与下官所率的船队倾巢而出,应该更有把握吧?”
朱永兴摇了摇头,笑道:“延平王岂是易与之辈,清军必铩羽而归,张尚书对此不必担心。”说着,他用手指在两广的位置点了点,“没有水师牵制广东,则我军在广西将面临极大压力。目前,汝阳王率军与广西清兵胶着对峙,水师功不可没。”
张煌言又仔细观察着沙盘,皱着眉头说道:“大敌依然是吴三桂的在滇清军,殿下可有计破之?”
“破之尚难,耗之稍易。”朱永兴走回到桌案,抽出一份报告递给张煌言。
这是一份三个月的统计汇总报告,滇省明军共有大小战斗四百余次,三大战区、上千里防线几乎无日不战,共毙伤清军两千余人,自身伤亡也有千余。从这份报告的数据来看,明军的零敲碎打战略还是很成功的,地雷、手榴弹的使用比率也越来越高。
除了人员的杀伤,明军的防线还向前推进了一些,一些不易防守的地区在明军的频繁袭扰下,被清军主动放弃了。显然,清军对这种战术还缺乏应对手段,有三座大城必须要守,也使其在宽广的战线上的兵力显得不足。
“三个月以来,投奔我军占领区的百姓已有上万。”朱永兴说了一个数据,稍微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这是人心所向,虽然加重了钱粮的压力,但妥善安置后,亦将为中兴出人献力。”
张煌言毕竟是刚到,虽然打消了对朱永兴不思进取、海外偏安的误解,却对他采取的战略、战术并不十分了解。在他看来,进取广西有些操之过急、分兵力弱的嫌疑,集中力量光复滇省,才是最正确的指挥。
“殿下,下官以为,滇省清军乃心腹之患,当全力破之,后作他图。”张煌言谨慎地说道:“如今四处用兵,似有分兵之嫌——”
“四处用兵不假,然各有其目的,皆是为稳固滇省之地。”朱永兴淡淡一笑,说道:“张尚书初至,许多情况尚不知晓,可去讲武堂看看,军议时亦可至参谋总部旁听。”
“是,下官遵命。”张煌言躬了躬身,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不知殿下迎回鲁王,欲安置何处?”
“下龙如何?”朱永兴对此并不在意,说道:“那里近海,风景气候都不错,你们也可常去看望。嗯,听说鲁王兄身体欠佳,且听医生说哪里适合休养,再作定夺不迟。如果鲁王兄身体允许,四处走一走,看一看,自己选择定居之所,也可以啊!”
“多谢殿下。”张煌言听到朱永兴如此说,倒更放下心来。不定居所,也就没有监视软禁之意。唉,是心怀坦荡,不加防备,还是极为自信,并不把鲁王视作威胁,他有些猜不透朱永兴的心思。
朱永兴微微一笑,说道:“浙东抗清武装主力应至南海,与南海舰队合为一体,张尚书意下如何?”
“都是朝廷军队,又何分南北,自当遵从殿下谕令。”任何人在此时也只能恭谨答应,以后阴奉阳违也说不定,但张煌言却不是这样的人,停顿了一下,他又开口说道:“若蒙殿下不弃,下官愿作帐下行走洒扫之士。另外,下官腆颜推荐一人,乃是属下参军罗伦……”
罗伦,本是镇江书生,南京之役时,开始追随张煌言。郑成功败走之际,他曾驾一叶小舟追赶海舟,登船苦劝:“您兵势尚强,奈何因小小挫败即奔。清兵胜后必骄怠,如果您现在回帆反击,定破南京。”只是郑成功丧胆落魄之余,不听其言,反令人把罗伦挟去。罗伦当时在船上顿足号恸,士众感动。
确实是忠贞之士,但却非军事人才。朱永兴当然明白张煌言的意思,浙东武装融入南海舰队,张煌言脱离,是释疑之法。但推荐罗伦,则是将其视为接班人,想让罗伦继续统领浙东武装。
朱永兴沉吟着,心中有了决定,笑道:“张尚书所荐之人,定是大才。便授其副将之衔,留在南海舰队吧!“
张煌言并不知道朱永兴故意说得含糊,与他想的却有不同,见朱永兴答应得痛快,又是施礼谢恩。
其实,朱永兴说得含糊,张煌言也暗藏了些小心机。什么是书院,那是和授予功名有关的地方,这种地方怎么能不全力争夺?科举在短期内是无法实施的,谁掌握了书院,谁就掌握了将来的吏治。
…………。。
第八十二章燧发枪
硝烟已经散去,留下的是尸横遍地的凄惨战场。围绕着宁明州州治崇善县城(现崇左)的攻防战,进行到了第十六天。在壕沟、胸墙的防御体系面前,由南宁而来的清军损失很大,终于占领了满目疮痍、空无一人的县城。
孙延龄和马雄的推诿拖延,给了明军立足的时间;土地、食盐的相诱,使明军得到了极大的扩充;新的防御体系杀伤了大量清军,也挫伤了清军的士气。当然,清军由孙、马两部组成,各怀心思,不肯出死力,也是清军难以得到进展的原因之一。
现在的占领,确切地讲,应该是明军的主动放弃。在达到拖延和杀伤清军的目的后,明军已经在崇善以西的大青山,以及南部的公母山山脉和十万大山余脉,建立起坚固的阻击阵地。
远处的视野在望远镜中被拉近,视角慢慢转换,汝阳王马宝观察良久,才放下了望远镜。
“王爷,雨季将至,也便是咱们展开攻势的时候了。”贺九义见马宝观察已毕,才开口说道:“清军满打满算,亦不过一万三四千,绿营兵又不堪使用,能打的只有七八千,我军并非不能战而胜之。”
马宝轻轻摇头,说道:“疲惫敌军,削弱敌军,此是殿下定计。先不对广西清军进行毁灭性打击,拖延广东清军介入的时间。待水师大成,足以牵制广东,方可大展手脚。否则,我军击败广西清军,便又要面对广东之敌,此是先易后难,非为殿下所愿。”
贺九义停顿了一下。苦笑道:“估计还是钱粮有困难,支应这么大的局面,殿下亦不苛待百姓,却是着实不易。”
“除了殿下,谁人有此才能?”马宝感慨地说道:“能保证军粮供应,还能不时增添装备。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深思殿下的缓进策略,就会发现其中的精妙之处。一来可使新兵得到训练,提高战力;二来可麻痹清军,使其不知不觉落在下风;三呢,可策应全局,方便我军个个击破。”
“末将还想到了其四,不知对也不对?”贺九义凑趣道:“观殿下用兵,每有神鬼莫测之计。如今取厚积薄发之势,日后必有大行动。只待时机耳。”
“时机?不错,借天地之威,掌莫测之事,伺机而发,此正是殿下所长。”马宝作恍然状,呵呵笑道:“不知殿下又欲借何处之力,行雷霆之击啊!”
“莫不是这山川险峻,雨季之临?”贺九义笑着猜测道:“此正是新编蛮兵所长。有杀敌重赏之诱,可成虎狼纵横山林也。”
“狼兵雄于天下。此番可管中窥豹矣。”马宝哈哈大笑,对战事的发展充满了信心。
…………………
山川险峻,雨季来临,这确实是朱永兴想要借助的,但却不是全部的原因。厚积薄发,目前厚积尚谈不上。又如何能薄发?
赚的钱是多了,可要花费的更多。要做的很多事情也只能先排出顺序,先办紧急的,缓办松驰的。
第三批镜子销售出去了,银子根本不用运来运去。因为一转手便花了出去。扩大兵工厂和铸币厂规模,采购硝石、硫磺、粮食……
大型火绳枪虽然威力可观,但实在是过于笨重,只能在固定阵地上对抗敌军,无法为步兵提供充足灵活的火力。到了十六世纪末,欧洲火枪的口径不断缩小,逐步接近现代步枪的尺寸。在牺牲破坏力的前提下,也为火枪的普及创造了条件,并彻底扭转了部队中火枪兵和长矛兵的比例。
火绳枪、燧发枪、刺刀,或者火绳枪、刺刀、燧发枪,这是历史发展的轨迹。早在五十多年前,北欧狮王古斯塔夫便要求所有的火枪手,都在火枪上装上刺刀,创建了历史上第一个大规模装备刺刀的军队。尽管并未显示出其应有的威力,但这是大势所趋。
朱永兴不明白,燧发枪在1547年便由出生在枪炮工匠、锁匠和钟表匠家庭的法国人马汉发明了,现在已经开始装备欧洲军队。但历史上的清朝直到鸦片战争时,为何还在使用古老的火绳枪?
收起思绪,朱永兴认真地看着法国人在演示燧发枪的射击。马汉发明燧发枪,为法国人在欧洲赢得了声誉;三十年战争使法国取得了阿尔萨斯与洛林,并获得了欧洲霸主的地位。只是因为海军力量的薄弱,使法国在拓展殖民地的步伐上大大落后。
作为未来的敌人,朱永兴并不把法国视为劲敌,与其合作也便少了几分顾虑。况且,作为对镜子的制造秘密最感兴趣的国家,朱永兴认为交易成功的几率是相当大的。
被钱憋得痛苦不堪,又极想为明军装备燧发枪,朱永兴只好打破之前的计划,尝试以技术换技术的可能。
“尊贵的殿下,我国生产的枪枝十分优良,您刚才已经看到了,应该能够满意吧?”法国人勒内向朱永兴躬鞠,很自信地推销着自己的商品,“采购数量没有问题,我国的生产能力完全能够保证按时供应。”
“英国、瑞典、荷兰,他们也向吾作过同样的保证。”朱永兴淡淡地笑着,以一个精明的商人的口吻说道:“枪枝呢,都差不多,甚至在某些性能上还要比贵国高一些。”
“这不可能。”勒内连连摇头,一副不相信的神情,“燧发枪是我国最先发明的,最先装备军队的,也进行了多次改进,其他国家是不可能超过的。”
“那不见得吧?”朱永兴不露声色,冲着身后的亲卫摆了摆手。
亲卫立刻拿出朱永兴由后世带来的那枝猎枪,向勒内展示了一下,便走上场地,装药填弹,然后在更远的距离向靶子射击。
“如何?”朱永兴带着戏谑的笑容,冲着验看完靶子的勒内等人扬了扬眉毛。“这是英国最新生产出来的,尚未装备部队,性能比贵国的要好很多哦!”
勒内等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从路易十六统治后期到18世纪中期,在欧洲发生的多次战争中,英国都是法国的对手。双方既在欧洲争霸。又在印度和北美争夺殖民地。怨家对头的情报,法国人当然要感兴趣。只是朱永兴的亲卫演示完毕,已经把枪收了起来。
“尊贵的殿下,我们在价格上还可以优惠。”勒内想了想,继续讨价还价,并给竞争对手抹黑,“英国佬狡猾,不守信用。这样的枪枝肯定是手艺精湛的工匠费时费力打造出来的,不仅价格昂贵。而且不可能大规模生产。英国佬是在欺骗您。”
朱永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要买价廉物美的枪枝,但更要生产制造枪枝的技术和工匠。两点缺一不可,这我早就有言在先。既然你们满足不了这样的条件,那没办法,我只好同其他国家进行这场交易了。”
“请殿下您稍候,我们需要商议一下。”勒内犹豫了一下,终是舍不得放弃这次机会。
“那就抓紧时间。吾很忙。”朱永兴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勒内等人快些商议。
聘请外国工匠。制造枪炮,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南阮便通过澳门向西方采购火炮,并在顺化引进了葡萄牙的铸炮作坊。安南郑氏也开始仿效阮氏,转而寻求荷兰人的军事援助,为其制造火炮与船舰。况且,燧发枪已经开始在欧洲军队中装备。便称不上什么秘密的技术,朱永兴觉得法国佬答应自己的条件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商议的时间并不长,看来勒内等人也准备了第二套或第三套的谈判方案,与朱永兴一样,都想尽量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尊贵的殿下。我国愿意为您提供制造枪炮的工匠和技术,并以优惠的价格为您供应枪炮。”勒内转着眼珠,观察着朱永兴的表情,“但请您允许我国在柴棍附近建立一个海岸贸易中心。”
朱永兴断然拒绝,殖民者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海岸贸易中心就是殖民的触角,“柴棍已经更名为西贡,并将建立万国商馆。如果贵国有意,可以入驻,但必须遵从我国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另外,我要提醒你们,镜子的制造技术只是我们此次合作的项目。一年之内,我们还会制造出超过四英尺的镜子,如果此次交易成功,介时我们可以共同享有这个技术。”
受到玻璃吹制工艺的限制,当时的工匠们还不能制造大型的玻璃镜。历史上,在二十多年后发明了在大型铁桌上浇铸熔融的玻璃,大型的平板玻璃才得以制成,玻璃镜的尺寸才远远超过了威尼斯人最高只能造四英尺镜子的纪录。
勒内的眼中射出了贪婪的光,回头和同伴低声商量了一会儿,再来到朱永兴面前时,已经是一副灿烂的笑容。
“尊贵的殿下,您的睿智和精明让我们印象深刻,您的成就将不可限量。所以,我们同意您的条件,达成此次交易,作为增进彼此友谊和感情的见证。”
朱永兴暗自松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一个好的开始,意味着成功了一半。相信我国与贵国的交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密切,越来越亲近。”
先期赊购三百枝燧发枪,作为训练和检验之用;以镜子的制造技术交换燧发枪的制造技术和相关工匠的聘用,但法国制造的镜子在五年内不准进入亚洲销售;给予法国商品一定的税金优惠,并给法国在西贡、海防入驻商馆的方便……
法国人很早就希望从事东方贸易,但他们在欧洲列强中,却是同其他欧洲公司在东方从事商业竞争的最后一个国家。法国国王亨利四世为重振王权,节约开支,减轻财政负担,采取奖励工商业政策,资助对外贸易商人,并拟议成立法国东印度公司,伺机向东南亚扩张。
但东南亚的局势相当复杂,葡萄牙、荷兰、英国等国围绕着殖民利益明争暗斗,甚至大打出手。英、荷在暹罗发生争夺殖民利益的战争;荷兰驱逐葡萄牙在暹罗的势力后,又嫉妒英国在暹罗的势力;缅甸、柬埔寨等大陆君主国家雇佣葡萄牙的亡命冒险之徒当兵,这些雇佣兵却企图在下缅甸和柬埔寨篡夺政权,从而又引起这些国家的排外情绪。
法国本就落后于其他殖民国家一步,在势力上远不及荷、英,虽有野心,却进展不大。所以,对于此次与大明的合作,法国的热情相当高。这不仅是因为明军拥有了海防,并占领了柴棍,还由于法国人把郑成功的海上势力也考虑在内。他们当然不了解大明各势力之间的微妙关系,把朱永兴看成是摄政王,郑成功是部将,当然要听从朱永兴的号令。
而朱永兴首先考虑的如何增强军队的实力,尽快击败满清,然后才是如何对付西方殖民者。况且,在朱永兴的未来计划中,首要的西方敌人应该是日薄西山的西班牙,以及更象海盗的葡萄牙。然后是荷兰,最后才是为争夺海上霸权、进行了漫长战争的英法。
与弱势的一方合作,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一直是朱永兴的习惯做法。而凭着超越时代的知识,又使他能严守一定的原则,不堕入西方殖民者的陷阱。
“这种枪枝过于昂贵了。”协议基本达成,朱永兴又把注意力转到了法国人带来的几种枪枝上,其中竟有一枝线膛枪,着实令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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