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随天去(清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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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额尔齐赶紧下车，看着十三阿哥走过来，便请安道：“十三阿哥吉祥。”
　　“快起来吧，我看十四弟在这儿，就过来凑凑热闹。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好象挺有趣的。”十三笑着说道。说实话这几年还真没和他打过太大的交道，而对于这个‘四爷党’的怡王爷也是能避则决不多说半句话。
　　“回十三爷，刚才舸纾不小心得罪了十四爷，正在这道歉呢。”额尔齐规矩的回话。
　　“哦，是吗，什么事能得罪我们十四弟呀。”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和舸纾她们开玩笑呢。”十四笑着说道。
　　“十四弟最近好象心情不错吗，听说皇阿玛还特地交了几件重要的差事给你。”
　　“那还不都是仰仗哥哥们的提点，弟弟才有机会为皇阿玛效点绵薄之力吗。”十四依旧笑着说。他的确是成熟多了，再也不是那个莽莽撞撞孩子了，可这种改变却让我泛上一层隐隐的担忧，我知道我个人的力量如何也扭曲不了历史，可我实在不想看着我的朋友们一个个沦散。
　　“十三弟，十四弟，原来你们躲在这呢。”十阿哥那大嗓门响起，每次他总是先闻其声，后见其人的，这次也不例外。
　　“哟，舸纾姑娘在这儿呢，我还说这怎么这么热闹呀。”算了，反正每次见到他都是一肚子的火，还是忍吧。
　　“九阿哥吉祥，十阿哥吉祥。”我和额尔齐福身说道。
　　好久都没见到九阿哥了，看到他总是会让我无由的想起姐姐，那个以前的莫淮。而十阿哥，不知怎么的，打心眼里对他没什么好感。
　　“舸纾，我记得曾经你跟我说要我去找什么‘会捉鱼的熊’，可是我找了很久也没有着落。”十阿哥似乎话里有话，笑出一丝诡异。心里还真佩服他这么能记仇。
　　我本来想忍的，是他自己要来招惹我，这可怪不得我了。我露出一抹大大的笑脸，认真的说道：“十阿哥，你知道吗，这世上不仅有‘会捉鱼的熊’，还有‘会捉熊的鱼’呢？”十阿哥疑惑的看着我，我猛点头，弄得他迷迷忽忽。他转过头去，不解的问九阿哥，说：“九哥，你听过‘会……捉熊的鱼’吗？”十阿哥挠挠脑袋，傻呆呆的样子逗着我们所有人都憋着肚皮，忍笑不已。
　　“你又耍我。”十阿哥恶狠狠的瞪着我，恨不得把我吞了似的。
　　“十弟，你这又是在被谁耍了呀。”八阿哥温和的声音传来，微微透露着一丝笑意。八阿哥见十阿哥一脸怒气，便转头来对着我笑了笑微摇摇头，不经意间对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睛，又说道：“好了，时间也快差不多了，我们上车吧。”
　　由于八阿哥发了话，十阿哥也就只有憋着一口气，气愤的离开。
　　“我呆会在来看你。”十四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向他点点头，不禁瞟了一眼八阿哥离去的背影。
　　“舸纾，我们也上车吧。”额尔齐在身边提醒我，难道我刚才在发呆吗，而且是对着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多看他一眼，也许是他身上那片水天相接的感觉很吸引人吧。
　　很快，我们到了杭州一带的行宫，一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停了下来，我和微婉自然也忙活了好一阵。几百年前的江南的确比21世纪的江浙一带更加原生态，这派康熙盛世的场面可比电视里演的要真实的多了。
　　世界真的很奇妙，‘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时间，空间，为何有着般奥妙，突然有种告诉全世界‘我是21世纪的大好女青年’的冲动，将我早已铺就好雄心壮志一下子倾泻而出，可我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一定是所有的人把我当作疯子吧。
　　“舸纾，想什么呢，这么好笑。”额尔齐在旁边直盯着我。
　　“没什么。”我恍的回过神来。
　　“哦，对了，皇上今天晚上要在菱青园赐宴，李公公刚才和我说让我们过去伺候着。”
　　我不禁苦笑一下，轻轻的叹息一声，说实话，真的很讨厌这种场面，他们那种为‘目标’不懈前进的恒心还真是不得不叫人佩服。
　　我和额尔齐跟在康熙身后，按时的到了‘party’的现场，一声声‘万岁’如期而至，不知道的还以为事先排练了一遍呢，不然至于这么齐声麽。
　　“大家起来吧，就当是家宴，不必这么拘谨。”康熙似乎今天的心情不错。
　　所有的人都按照自己的该坐的位置坐下了，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了弋雪，她坐在宜妃旁边，晨儿站在她身后。
　　这次康熙出门依旧带上了弋雪，仅仅她一个格格，而且还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
　　屋内一片热闹的谈笑声，康熙和坐在身边的德妃和惠妃谈笑着。
　　“今天咱们的弋雪格格是怎么了，一声不吭的可一点也不像平常，是不是受欺负了，告诉朕，朕替你作主。”康熙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弋雪，温和的笑着说道。刹时，屋内所有人的焦点都转向了一个方向。
　　“回皇上，姑姑常常教诲弋雪，女儿家就要斯文雅静，今日弋雪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个乖巧的孩子，您还取笑我。”弋雪娇声的回答，哄的康熙和妃嫔们的满脸笑意。
　　“是吗，原来咱们的弋雪格格正在学做淑女呀，不过……这可是有点难度哟。”康熙笑着说道。引得屋内一片笑声。我看着弋雪那有丝生气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也不禁低头忍笑。
　　“既然这样，那我干脆就不学了，反正我生来就是满洲女儿，天生就喜欢骑马狩猎。”弋雪豪气的说道，露出快心的一丝朗笑，明亮的眸子里闪闪发亮，她还是如我当初认识的那样。
　　“弋雪，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没规矩了。”坐在旁边的宜妃宠溺的看了弋雪一眼，有说道：“皇上，臣妾看着孩子也大了，是该给她找个婆家，来好好管管了。”
　　康熙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笑意，这一刻，屋内所有的人又把目光再次停留在了弋雪身上，他们大概都想知道，到底会是谁这么幸运，娶到这位百受皇帝宠爱的格格，得到这位‘郭络罗氏’背后的权力吧。
　　历史还是照着它的轨迹行走，一切也没有改变。
　　我不禁瞥了一眼坐在斜侧的八阿哥，他正抿着一口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目光的存在，轻轻的转过头来，对上了我的眼睛，微微一笑，我不好意思的回笑了一下，赶紧低下头。
　　“皇上，臣妾看您这么喜欢弋雪，不如就从我们这些阿哥中挑一个，让这丫头也叫您一声‘皇阿玛’”德妃在旁边笑着说道。
　　“恩，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康熙似乎对德妃的建议很感兴趣。
　　“臣妾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提议，只是一定得找个合适的阿哥，可不能委屈了咱们弋雪。”惠妃也在旁附和着。
　　“朕记得老八不是还没有嫡福晋吗。”康熙嘴里念喃着，但这话却足可以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老八。”康熙喊道。
　　“是皇阿玛。”八阿哥站了起来，一向温和的脸上隐约透露着一丝奇异的表情，可不管这丝表情意味着什么，历史早已注定了一切都不可能。
　　“朕把弋雪指给你不知你是否愿意。”康熙笑着说道。惠妃的脸上更是一脸欣喜而期待的表情，顿时屋内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八阿哥，有嫉妒，有愤懑，有平淡，也有担忧，大家都以为他会做出合乎情理的回答，可他却却不经意的向我的方向瞟了一眼，我自然的微低头，也许他想从我的身上找到一个不那样做的理由，可我什么也不能回答，因为一个人再怎么强大，也抗争不了历史，既然知道了结局，又何必去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呢。
　　可他还是犹豫了，甚至有点想……抗旨，刚才的那一束束目光也都一时间变成了像是在等着看一场好戏的小人鼠目。
　　他似乎又不经意间把目光转向了弋雪，我已看不清楚他向弋雪投去了怎样的眼色，只是脑中突然想起了他说的一句话——也许我能。
　　“皇上，难道您真的不喜欢弋雪了吗。”所有的人都在静候八阿哥的答复时，弋雪站起身来，向康熙身边走去，撒娇的说道。
　　“怎么这样说呢，朕喜欢你都来不及呢。”康熙顺着弋雪的语气，宠溺的说道。
　　“您看，人家想在您身边多服侍几年，敬敬孝心，您就这么着急的把我嫁出去，这不是不喜欢我了，还是什么呀。”弋雪生气的嘟着小嘴，扭着头。
　　“哈哈……”康熙似乎对弋雪的说法很满意，顺手把她抱在怀里，笑着说道：“好，好，就依你的意思。”康熙转过头来对旁人说道：“这件事还是以后在说吧。老八，你先坐下吧。”
　　“是，皇阿玛。”
　　弋雪把头埋在康熙的怀里，甜甜的笑着，娇嗔的小声说道：“姑父真好。”康熙听着，更是乐的合不拢嘴。也许一个皇帝也需要这样最真挚平凡的亲情的吧。
　　突然弋雪微微扬起头，调皮的向我眨了眨眼睛，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也对着她笑了笑，心里却还是闷闷的有点不解。宜妃，德妃，惠妃，她们本想为自己的儿子铺就一条更好的路，而现在却都是一脸失望与忧虑，可除了他们，忧虑的恐怕还有他们吧。不禁瞟了一眼十三阿哥和四阿哥，虽然他们依旧毫不动声色，但风向已经偏转向了八阿哥，那么他们每一个人就不得不开始忧虑了。
　　顿时，我也有点担心，不知弋雪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仔细一想，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了弋雪成为八福晋，那么一切都不可能。
　　宴会在一片‘宫廷式’的气氛中结束了，康熙似乎有了一点疲倦，我们回到了康熙的寝殿内，他懒懒的躺在塌上，闭着眼睛，用手揉按着，缓缓的呼吸，有些沉重。
　　额尔齐掌好了灯，剪了蜡，我看着宫里还剩了些碧螺春，闻着也香，出宫时便带了一点，这时也正好派上用场，小心的泡了一杯端过去，轻声的叫道：“皇上，奴婢给您泡好了茶，您用点吧，能宁宁神。“
　　“恩，放着吧。”康熙依旧闭着眼睛，沉沉的说道。
　　“皇上。”李德全从外面走了进来，打了个千，笑着说道：“您今儿个就早点歇息了吧。”
　　过了半晌，康熙才慢慢睁开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累意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还有写奏折要处理。”
　　“皇上，您这又……”李德全一脸愁苦，想劝说康熙早点休息，却又知道无用，便无奈的说道：“奴才告退。”
　　我和额尔齐自然也跟着退下去，忙了这几天，真的很累，虽说是出来巡查游玩，可这公务，康熙可不曾一天落下，的确，康熙真的是一位勤勉的圣君，这也正是我一直钦佩他的原因。
　　“舸纾，你先留下。”突然，又被康熙叫住了，额尔齐和李德全退了出去，又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自从那日无意中看到了那副画像开始，便一直在康熙面前谨慎小心的行事，我也一直疑惑着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和长的那么像，而那画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呢？一切都是迷雾重重，理不出一丝头绪。想想还真觉得可笑，如果在让我在宫中呆上一年，搞不好还真的能赶上‘柯南’了。
　　“走过点来，难道我很可怕吗？”
　　我规矩的走上前去，那缕和祥的气氛中始终隐匿着一丝令人屏息的威严。
　　“这茶真香，是碧螺春吧。“康熙捧着我刚刚泡的茶，轻轻的呷了一口。
　　“是的，皇上。“我低着头回答，因为实在不敢太注意他的眼神，免得反而被他注意。
　　“这碧螺春还是你姐姐在的时候留下来的呢，朕记得，这些叶芯还都是她弄
　　的。”康熙温和的说道，“听你姐姐说，在家里的时候就属你们两感情最好了，是
　　吗？”
　　好久都没敢想起姐姐了，突然提起它，心里还是有点隐隐作痛的感觉。
　　“回皇上，是的，姐姐对我很好。”
　　“哦，是吗。”康熙似乎带着一丝意外与疑惑的语气，又问道：“那你阿玛，额
　　娘呢？”
　　“回皇上，阿玛和额娘都很疼爱舸纾。”
　　康熙又端起了茶，小小的呷了一口，轻轻的点点头，又说道：“听说弋雪和经
　　常在一起玩耍。”
　　“是的，皇上，格格人好，和奴婢也比较亲近。”
　　“朕想把她指给八阿哥，你觉得如何。”
　　“回皇上，当然不错。”凭康熙的睿智，他不难看出今天八阿哥的神情，所以我
　　知道，我必须这么回答，否则会害了他。
　　“不错，哪里不错？”
　　“回皇上，弋雪格格天真豪爽，八阿哥温文儒雅，两人自然相配。”
　　“恩。”康熙又稍稍的抿了一口茶，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
　　这两日来总是和微晚一起呆在房里，因为康熙近日都是在和当地的一些大臣商
　　议一些国事，大多都是李德全陪着。
　　突然发现似乎有些事情我比任何人都要看的更清楚，可对于‘舸纾’本身却是
　　让我百般迷茫，一些人和一些事都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自从姐姐嫁了之后，便更
　　发觉自己有些甘于平淡的味道了。
　　“你怎么又一个人躲在房里看书呀。”额尔齐不知何时从我身后窜了出来，一把抢
　　走了我手中的书，玩弄着“小心你自己都快变成书虫了。”
　　“我的大小姐，你不要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好不好。”我从她手中把书抢了过来，
　　瞥了她一眼，说道：“幸好我可不是林黛玉，否则早晚得被你吓出一身病来。”
　　“什么……林……黛玉呀，怎么我没听说过呢，她是不是也是这宫里的宫女呢？”额尔齐一下子坐到了我旁边，张大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我不禁微微一笑，对她说道：“这问题可不好回答。”
　　“什么不好回答呀，快点，你快告诉我呀。”额尔齐似乎对什么都也感兴趣，她见
　　我一幅不想回答的模样，便伸出手来称我不备偷袭。
　　“好了，好了，你饶了我吧，我告诉你还不行吗。”我实在受不住这一顿痒，只
　　好投降。“林黛玉吗，就是天上一个体弱多病的仙女。”我可不是骗她哦，书上就
　　是这样写的。
　　“哦，是吗，可……仙女也会生病吗？”她一个人喃喃自语，那表情还真让人
　　忍不住想笑。
　　“哦，对了，说起生病，我刚刚在外边碰到晨儿急急忙忙的样子，就问她什么
　　事，她说弋雪格格病了。”
　　“是吗，怎么了。”我惊奇的问道，弋雪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生病呢。“严重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还是去看看吧。”
　　我急急忙忙的往弋雪的住处走去，我还说呢，怎么这几日也不见她来缠我。
　　我走进弋雪的房间，一股浓浓的药味便迎面袭来，晨儿一个人在房里忙上忙下的跑来跑去，见我一来便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
　　“舸纾姐姐，你要在不来，我可真的要急忙死了。”说着鼻子酸酸的泪珠一滚而下。
　　“好了，晨儿，你家格格是怎么了，怎么几天不见就病成这样了。”我走到弋雪床前，只见她往昔那张光彩夺目的脸一下子变的像张白纸一样憔悴，嘴唇干干的微泛着白，眼睛闭着还微微的在颤抖，似乎整个身体都很虚弱。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几天格格好象晚上受了一点风寒，第二天太医来开了方子，说没什么大碍，可这几日吃了好几副药了，也不见有什么好转。”晨儿着急的说道。
　　“宜妃娘娘知道吗？”
　　“怎么能不知道，宜妃娘娘自己也很着急，每天都来瞧好几年、遍，这皇上南巡带的人也不多，这几天下来，我都快忙翻天了。”晨儿一脸愁苦的样子，说着说着，眼泪又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晨儿你别哭了，这时候可千万不能着急，弋雪格格还得靠你来照顾呢。”我帮她擦干眼泪，安慰着说道。
　　“我知道，可舸纾姐姐，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你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吗。”我对着她会心的一笑。
　　晨儿满脸泪痕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向我直点头。
　　这两天来我和晨儿整天的忙的不可开交，但弋雪怎么也不见好转，身体到是提天不如一天。每次她醒来，总是无力的对着我笑一笑，也不多说一句话。
　　“舸纾姐姐，你在这照顾格格，我现在去煎药。”晨儿有点泪意的说道。
　　“等等，晨儿，还是我去吧，你在这照顾弋雪。”
　　她向着我舒心的一笑，点点头。
　　我拿着药材到了火房，打了水，点起火来，在那儿等着它慢慢的熬，弋雪这病可真的不轻，几天下来，人都清瘦多了。
　　“舸纾，”门外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这才发现我原来晕晕沉沉的都快睡着了。
　　“灵儿，你怎么在这。”等我一睁开眼，竟发现灵儿站在那儿。
　　“哦，今天惠妃娘娘那也没什么事，我就一个人出来闲走走。”灵儿笑着说道，“你在这儿干吗呢？”
　　“哦，弋雪格格病了，我来给她煎药。”
　　“这样呀，看你这样子，好几天没睡了吧。”
　　“对呀，可弋雪格格也不见有什么好转，整天晕晕无力，也不想吃什么东西。”
　　“看把你累的，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这儿我来帮你看着。”
　　“可这……”
　　“别可是了，你也得养足了精神，这样才能去照顾格格呀。”
　　“那好吧，谢谢你，灵儿。”
　　“好了，我们都是好姐妹吗，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情，你还是别磨蹭了，快去休息吧。”
　　我笑着向她点点头。
　　我拖着沉沉的身体向房内走去，脑袋麻麻的，胸口也有点闷闷的感觉，这几天来我和晨儿衣不解带的照顾弋雪，身体还真有点快撑不住了。
　　走到半途，头脑里猛的一闪，脚下不由的折了回去。我一把推开门。‘咯哒’的一声映上了灵儿那张惶恐惊讶的脸，这一切让她措手不及的把手中还未倒尽的粉末缩了回去。
　　“舸……纾，你怎么……回来了。”她的声音在颤抖，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灵儿，你不是说咱们是好姐妹吗，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舸纾，我……”灵儿支支吾吾的，低着头。
　　“灵儿，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连我也骗。”我激动的说道。从珠兰那次开始，我已经尝试过这种欺骗的滋味了，可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灵儿依旧低着头，不说半个字。
　　“告诉我，是谁让你这样做的。”我生气的向她呵斥道，心里的怒火不住的往上冒。
　　“你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灵儿平缓的说道，转身背对着我。
　　“是十三阿哥吧。”我不禁轻笑了一声，清楚的说道。灵儿猛的回过身来，惊讶的看着我，脸上写满了疑问，她的脸已经证实了我的答案，果然是他．
　　“其实……”我正想解开她的疑问时，一个声音突然冲了进来。
　　“是我……”刚劲，深邃，还有点熟悉。
　　我不禁转过身来，满眼质问的表情看着他，他满脸冷峻的面容，幽黑的眸子一如的深沉。
　　“你先下去吧。”四阿哥看了灵儿一眼，轻声的说道。
　　我依旧死死的盯着他，真的很想看到他眼底的黑洞到底有多深。屋内只剩下了我们两人，但此时，我却不像以往那样害怕和尴尬。我把我内心所有的愤怒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他的眼里，这个时候，我比任何一次都站的理直气壮。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
　　“不要这样看着你，哼，那你们就可以这样对待弋雪吗？”我不禁觉得好笑，难道他还在乎我怎么看他吗？
　　“我说过是我做的，不关十三弟的事。”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身边的人的。”我看着他，坚定而又决绝。
　　他的嘴边挂着嘲讽的笑，“也包括他？”
　　他说的是谁，我有一瞬间的模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脑袋中回映着他当日对我说的话，你最好离老他们远点。他说的除了八阿哥又有谁。
　　“是。”我的回答很明确，自己也对自己的果决有几分诧异。他一步一步靠近，伸出手，狠狠的捏住我的肩膀。他没有用全力，可是我的手似乎就要碎成粉末，一边迅速的软下来，可是我始终盯住他的眼睛，我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眼里全是愤怒的火焰。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他的声音就像一个冰窟窿，把人的全身都封住，寒冷疼痛而不能稍微移动。
　　“奴婢自然明白，不过也请四爷放过弋雪，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我知道，真正要伤害弋雪的人不是他，虽不知道他是否持默许的态度，可一个被人发现的愚蠢的方式对于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再用的。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遇险

　　一转身，一低头，一切好象一场告别的仪式。其实；我早就放开了吧。
　　脚下的步履渐渐平缓轻盈，也许一次次的伤害会让新更加脆弱。我今天做的是不是不太理智，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朦朦胧胧间闪过姐姐的影子，那娇惜爱怜的眼神印入‘再也不相干’的狠决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