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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隋行-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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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广陵更稳妥些喽?既然如此,就依将军原来的计划行事即可,不必过于为本王担心。”
王韶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避免暴露杨广的行踪,只得叮嘱来护儿在杨广坐的商船后面,加派两只内伏有数百精兵的商船,加强护从军力,来确保杨广的安全。
饶是如此,他仍放心不下,在杨广一行登船启程后,又派军士骑快马赶赴广陵,向高颖通报了杨广已自安州走水路前往广陵的消息,请高颖派出水军接应杨广一行。
杨广有生以来尚是头一回乘船在大江上赶路,待所坐商船拔锚启程之后,带着刘方、鲜于罗等人出舱上了前甲板,举目向江面上望去,但见江水浩浩淼淼,向东奔流不息,颇为壮观,再向大江对面远眺,根本看不到对岸的情形,遂回头冲闻讯赶来的来护儿笑道:“来将军只怕是多虑了吧,我见这江面如此宽阔,对岸的南陈水军即使发现了咱们的行踪,如要发船来袭,又怎么来得及呢?”
来护儿听杨广说出这话,便知他不谙水上作战,抱拳解释道:“王爷切不可大意。如若敌军发现这只商船中载的是王爷您,只需在前面派战船围堵,再以数十只快舟于后追击,不出半日即可将咱们拦下。水上交战自不同于陆路,要受到天气、风向、水势等诸多因素的影响,目下虽不见有任何敌情,但顷刻间就有可能遭遇到敌军的攻击,这些都是极寻常之事。”
杨广听了来护儿这话,回头又望了望空旷的江面,心里对来护儿的话并不尽信。
来护儿趁机手划口说,向杨广详细解说起自安州至广陵一带水路上的形势来了。
乘船走了将近一天一夜,总算是顺利进入了广陵地界的江面,高颖得到王韶派人送来的军报,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指派吴州行军总管贺若弼亲自率领广陵水军在山阳渎口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杨广一行进广陵城。
商船行至山阳渎口,杨广有两种选择:一是弃船登陆,骑马进广陵城;二是改坐吃水浅的小船顺山阳渎进城。
前两年,杨广就听说父皇杨坚为准备兴兵伐陈,确保伐陈所需军资粮晌能源源不断地运往前敌,命人在广陵附近开凿修建了一条人工运河,用山阳渎将大江与淮河连接了起来。
今日眼见着船已进入广陵地界,杨广听说前面就是才修建成不久的山阳渎,不由得一时兴起,吩咐来护儿为他准备下一叶轻舟,他要改乘小船顺着山阳渎进入江左名都广陵城。
来护儿也因到了隋军管控的地界,以为不至再出什么意外,遂命前来接应的广陵水军备下了一条快船,自己亲自陪同杨广改坐快船进入山阳渎水面,一边观赏着广陵近郊的景色,一边向城中驶去。
就在杨广、来护儿乘坐的快船顺着山阳渎行驶了近十里路程,前方广陵城高大的城门已进入视线之时,护从在杨广身后的鲜于罗不经意间一低头,突然发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扯起嗓子高声叫道:“王爷小心,咱们的船进水了!”
杨广和来护儿闻声低头看去,果然见脚下的甲板上有两三个地方在咕嘟咕嘟冒着水,涌进船里的江水已开始向四周蔓延开来。
“船下水里有人!快划船靠岸,保护王爷上岸!”来护儿挺身护住杨广,向船上的军士大声命令道。
所幸山阳渎水面并不甚宽,鲜于罗发现船里进水又很及时,在来护儿、刘方、鲜于罗等人的严加防范下,四名划船的军士奋力划动双桨,终于抢在快船因进水过多沉没之前,将船划到了岸边。
来护儿命令刘方、鲜于罗保护着杨广上了岸,自己则率领着几名军士扑通一声跳入了水中,潜入水底去追捕方才藏在水底凿沉快船之人。
杨广在刘方等人的护从下,毫发无损地登上了河岸,坚持要在岸边等候来护儿捉拿水贼归来。刘方拗不过杨广,只得命军士将山阳渎中出现水贼凿沉杨广所坐快船的消息迅速禀报给了贺若弼。
贺若弼没想到杨广会继续走水路进入广陵城,带着麾下一帮偏裨将佐在广陵城南的雷公塘候了多时,准备迎接杨广骑马入城,突然听说山阳渎中出现了水贼,且将杨广所坐快船凿沉,震惊之下犹能保持头脑冷静,急命当地水军封锁山阳渎的入江口,务必将行刺杨广的水贼拦在山阳渎内,瓮中捉鳖,再多派军士下水捉人。他本人则骑快马赶来见杨广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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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淮左名都
广陵,其实自开隋以来就改称为扬州了,只不过时人依照汉时的称谓,在不很正式的场合仍称其为广陵。
在开隋前的近三百年南北分治的历史进程中,广陵城曾先后两次在南北朝相互征伐,意图实现华夏统一的过程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第一次是在永嘉之乱后不久,西晋皇朝播迁至江南,大司马恒温率军北伐,曾折戟于大江北岸的广陵城下;
第二次则是著名的淝水大战前夕,谢安、谢玄叔侄两镇广陵,以少胜多,打败了前秦符坚的百万大军,使华夏正统得以在江左延续,后来才有了宋、齐、梁、陈四个汉人建立的朝代。
吴州总管贺若绑弼之所以会选择在陆路进入广陵城的雷公塘等候迎接杨广,实则因为高颖先行赶赴广陵,为杨广选定的兵马大元帅府就位于谢安镇守广陵时修建的新城内。
可是,贺若弼却没想到,杨广在山阳渎口外就已交待来护儿为他备下了一只快船,直接从大船下来上了小船,顺着山阳渎进入了广陵旧城。
及至他听到山阳渎内有水贼出没,差点儿凿沉了杨广乘坐的快船时,急忙带人从雷公塘赶往山阳渎来向杨广赔罪,并请杨广随他到广陵新城内的帅府去见高颖。
幸亏贺若弼及时命人封锁了山阳渎的入江口,才使得来护儿带领手下的水军在山阳渎的入江口附近活捉了一名还未来得及逃走的水贼,马不停蹄地赶来向杨广报信。
杨广虽半道受到水贼袭击,但一则鲜于罗发现船中进水及时,二则来护儿临阵指挥有方,未等潜伏在水底的几名水贼现身向杨广等人发动攻击,就被来护儿率领水军扑入水中追赶着四散逃跑了,所以他执意游览广陵这座淮左名都的兴致并未受到很大的影响。
听到来护儿回报,称活捉了一名水贼,杨广遂吩咐贺若弼和来护儿等人将此人押至帅府,审清问明其身份、来历、受何人指派前来行刺自己等情况,而他本人仍打算从广陵城南门进城,先在旧城各处游览一回,再赶赴帅府听取贺若弼和来护儿的审讯结果,与高颖见面。
贺若弼四十多岁的年纪,中等强壮的身材,与人说话永远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态,令人一见而生敬畏之心。
他与杨广虽相互闻名已久,但今日尚是头次相见,没想到这位堂堂的晋王殿下看起来像是个毛头小伙,言谈举止间却颇有几分大将风度:全然不理会自己方才在山阳渎遇刺,仍有兴致游览广陵城。
因和杨广初次见面,又受他节制,贺若弼未便拂了杨广的兴致,遂命人牵来杨广的坐骑“铁蹄龙”,又派了一位他麾下熟悉广陵城内情形的偏将为杨广一行担任向导,这才和来护儿一同押解着俘虏与杨广抱拳而别,先行返回帅府去了。
杨广在张衡、段达等人的陪同、护从下,由向导在前引着路,取道南门进入了广陵城。
骑马穿过城门,一进入广陵城,杨广心中就对这座江北重镇产生了浓浓的好感:与长安、并州,甚至东都洛阳等几座杨广曾经到过的都城俱大不相同,广陵地池规模不大,城内的街巷也不甚宽敞,但地上铺设的是青石板,街道两旁满目都是绿色,绿枝丛中掩映着一排排青砖绿瓦的房屋,整座城池显得十分洁净、舒适,令人有耳目一新,身心愉悦之感。
广陵城里没有长安、洛阳城内的暄嚣,虽是江北军事重镇,但杨广一行从南门逛至东门,一路上却看不到一名身着戎装、手持兵器的军士,街头巷尾不时来往行走的只有青白衣衫的城中百姓。
“王爷,总管府等衙署都在北面蜀冈上的子城,驻军都集中于城东二十里外的新城,所以,在旧城中很难见到官兵的影子。”那向导甚是机灵,不待杨广问及,就主动向他解释道。
依开隋以来形成的成例,并州、益州、扬州等三地的总管尽由亲王充任。杨广此次南下任帅伐陈,同时也被册任为了扬州总管。而在他出任扬州总管前,这里的一切军政事务概由吴州总管贺若弼暂代掌管,所以向导向他介绍扬州总管府设在城北子城内,也有征询他的意见,要不要到总管去看看的意思。
“广陵城不大嘛,依我看,旧城尚不及长安新都的三成大小,但不知城内有多少民户啊?”杨广并没有掉转马头朝北,继续向东走着,问向导道。
“据末将所知,单是旧城就有民户近三万户,这还不包括新城内驻扎的军队,子城内当差的官人。”向导据实答道。
“城内有这么多居民吗?我怎么瞧不出来呢?”杨广惊讶地环顾左右,手指街头巷尾屈指可数的行人问向导道。
“王爷是头一回来广陵吧。”向导笑着答道,“广陵城池虽小,然一来城内民户多居住于二、三层的楼屋之中,仅从街面上瞧不出楼屋内住人的多少,二来城东有米市、城南有炭市、城北有钱市、城西有布市,民户大都集中于这几处集市采买日常所需之物,故而在街面上能见到的百姓就有限了。”
经向导如此解说,杨广等人留意向街巷两边的房屋望去,这才发现确如向导所说,广陵城内几乎见不到有一层的民宅,都是清一色的二三层楼屋。
“没想到在一千多年前的隋朝,还会有广陵这样遍布楼房的一座城市,倒是有趣。”杨广一边骑马观赏着沿街的民居,一边暗自惊奇道。
出了广陵旧城的东门,向东走上二十里地,就是一百多年前谢安出镇广陵时最初兴建的新城了。这里与旧城截然不同,随处可见手持刀剑的隋军将士列队走过,恍如一座巨大的兵营。
高颖为杨广选定的兵马大元帅府就位于广陵新城的十字大街交汇处,是一座前后五进,后面还带着一座大花园的豪宅大院。
“这里原是广陵首富张季龄的宅邸,当地人都唤它做张园。”高颖率领当地一干文武在帅府正门外接到杨广,一边将杨广引往帅府正厅,一边向他介绍着这座帅府的来历,“开皇二年,陈叔宝继位不久,张季龄就因其为南陈细作的身份暴露,从广陵逃至建康安家,这里也被朝廷征用了。只因这座宅邸建造得过于宏大、豪奢,广陵大小官员无人敢住进这座宅院,所以一直空置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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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伐陈两骁将
杨广听到高颖向他介绍辟为帅府的这座宅院原是广陵首富张季龄的家宅时,隐隐觉得张季龄这个名字颇为耳熟,遂回头向随行的人群中望去。
紧跟在杨广身后的虞孝仁忙凑上前,低声提醒杨广道:“王爷,张季龄就是尚未捉拿到案的‘雁巢’杀手张仲坚的父亲。”
杨广恍然大悟,不由得转身向高颖感叹道:“没想到我竟住到了张仲坚家中,也算得与他的缘分未尽啊!”
他不过是随口一句话,高颖却因才与太子杨勇结成了儿女亲家,在杨广面前办事说话都格外谨慎,误以为杨广有嗔责他选址不当之意,忙向杨广赔礼道:“下官原考虑到这座宅院规模宏大,足够容得下帅府众僚属、护卫歇宿、办差,未虑及其它,如有不妥,还请王爷先挪到子城的扬州总管府安歇,容下官另行择定帅府。”
“独孤公何出此言哪。我观此宅地处广陵新城要冲之地,四面俱都驻扎有兵营,且便于前往江边查看江上情形,实为帅府上佳驻所。自今日起,本王就在此宅落脚了。”杨广未曾想到只因父皇杨坚前不久下达的一纸联姻诏书,已使得高颖这位开国元勋无形之中与自己产生了隔阂,颇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见杨广对住进南陈细作张季龄家浑不在意,高颖暗地里也就放了心,含笑将杨广让进帅府正厅居中落座,这才手指贺若弼和另一位身材高大、紫红脸膛的将领向杨广介绍道:“王爷,这就是已在江淮一带对阵南陈长达八年之久的两位总管:吴州总管贺若弼、庐州总管韩擒虎。”
贺若弼、韩擒虎当即并肩向前,向杨广抱拳躬身施礼道:“末将参见大元帅。”
贺若弼因杨广在自己管辖的地界遇刺,特地在与韩擒虎向杨广行过参见军礼后,单独向杨广躬身请罪道:“末将迎迓、护持不力,致使王爷受惊了,请王爷治罪。”
“那名刺客招供了没有?他是受何人指使,前来行刺本帅的啊?”杨广对贺若弼自请责罚未加理会,向他问起了审讯刺客的结果。
贺若弼不愿据来护儿之功为已有,遂转身冲人群中的来护儿说道:“来将军,此事还是由你向王爷禀报吧。”
来护儿跨步向前,抱拳禀道:“禀王爷,据刺客供认,他原是南陈采石镇戍的一名斥兵,受其戍主徐子建指使,潜伏于山阳渎水下行刺王爷。除他之外,另有三名同伙现已潜逃。”
站在贺若弼身旁的庐州总管韩擒虎听来护儿向杨广报称,潜伏于广陵城外山阳渎水面下行刺杨广的刺客都是受南陈采石戍主徐子建的指使刺杀杨广的,登时两只豹眼圆睁,冲着来护儿粗声问道:“来护儿,你说的属实否?在山阳渎内行刺王爷的果真是徐子建手下的兵?”
杨广一时没明白来护儿禀称刺客来自南陈设在采石的镇戍,为何会惹恼了韩擒虎,正欲开口发问,只见贺若弼已转身面向韩擒虎说道:“子通,刺客虽出自你掌管的地界,但行刺地点却在山阳渎内,自该由王爷降罪责罚于我,与你无干,用不着替自己争揽罪责。”
韩擒虎素来与贺若弼不睦,哪肯承他的这个人情,当即转向贺若弼回应道:“辅伯,行刺地点是在你管辖地界不错,但刺客却是从我管辖地界跑去行刺的,如此说来,咱俩人都脱不了干系。”随即又冲杨广抱拳请战道:“大帅,末将不才,愿以十日为限,若在十日内带不回徐子建的项上人头,任凭军法处置!”
杨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抵达帅府聚将议事,贺若弼和韩擒虎两员大将竟然为了争揽罪责当场争执起来,一时间颇有些哭笑不得。
张衡陪坐在杨广下首,见此情形,忙开口劝解道:“两位总管不要再争了,依在下之见,王爷谁都不会怪罪的。”
韩擒虎原听手下人说起过,知道张衡是杨广麾下的头号谋士,见他站出来劝解,把头一低,也就不再强争了。而贺若弼为人一向倨傲,又因不识得张衡,听了张衡,唇上两撇胡子往上一撅,斜眼瞟着张衡,冷冷地回道:“我自向大帅回话,请罪,尊驾还是免开尊口吧。”
“辅伯不得无礼,此乃晋王府长史张衡张建平。”高颖沉着脸,呵止贺若弼道。
“在下早在随王爷离京之前,就曾听王爷提起过两位将军,言下之意,此次伐陈之役,对两位将军颇有倚重之意。不想今日两位将军与王爷初次见面,没有进献进兵伐陈的一计一策,反倒为了争揽所谓的罪责相互争执,互不相让,真真叫人可发一笑。”张衡不经意间使用激将法激两员骁将道。
“回大帅,末将以十日为限,必杀徐子建,正是为伐陈一役扫清障碍,并非一意与辅伯争揽罪责。”这一回,反倒是韩擒虎受不得张衡的激将法,率先转向杨广解说道。
“哦?本帅初到前敌,对韩总管所说尚不甚了了,不妨请韩总管详细说说,斩杀徐子建与为伐陈一役扫清障碍二者之间有何关联啊?”杨广见张衡的激将法在韩擒虎见了效,遂笑着摆手示意他归座,目视着韩擒虎问道。
“请大帅移步。”韩擒虎用手分开厅内众人,指着厅角安放的一张大江两岸的舆图请杨广到舆图前听他详细解说。
这么一来,帅府议事厅内,自然就由二将争揽罪责转变为了会议伐陈战法。
杨广、高颖率领厅内一班将佐跟随韩擒虎走到厅角的舆图前,听他解说伐陈的具体战法。
“王爷,高仆射请看,采石矶所在的这一带江面最为狭窄,末将命人勘察过多次,从采石渡江到南岸,只有不到二十里的水路要走,且这一带水势平缓,极利于大军渡江作战。因此,末将请大帅下令,允准末将率军从采石渡江伐陈。”韩擒虎似是成竹在胸,干脆利落地向杨广、高颖等人建言道。
“将军是因早将率军渡江伐陈的地点选定在了采石一带,才欲先行拔除南陈设在此处的采石镇戍的,是吧?”杨广听到韩擒虎请求自己答应他率军从采石渡江伐陈,才恍然明白了他要先杀了徐子建的真正原因。
………………………………
第696章 诈敌之计
庐州总管韩擒虎在杨广抵达广陵帅府召集的第一次军事会议上就向杨广请战,择定从采石率军渡江向南陈发动进攻,因事关重大,且见身为元帅府长史的高颖未置可否,杨广也不便于当场作出回应,趁势转向贺若弼问道:“贺总管,你执掌的地界与南陈帝都建康隔江相对,我想听听你对伐陈一役的想法,以及现已为伐陈一役都做了哪些准备,是否具备立即兴兵渡江伐陈的条件。”
贺若弼见厅内众人的注意力和话题俱都转到了会商伐陈战法上面,也不好再执意请求杨广降罪给自己,遂来到舆图近前,用手在广陵城以东的沿江一线划了个大大的圆圈,尔后抱拳向杨广、高颖等人解释道:“承大帅问及,末将就先从战前的准备事宜说起。早在去岁后梁之叛发生后,末将即传命麾下军士在刚才末将划定的范围内用军中裁汰下来的战马从沿江居民手中换取渔船,时至今日已差不多将沿江居民手中残破渔船都换了回来,集中停放在广陵城南三十里的滩渚内……”
杨广听到此处,忍不住打断贺若弼,问道:“但不知贺总管命麾下军士从沿江居民手中换回这么多的残破渔船,是为了作何用途呢?”
贺若弼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杨广的问询,继续说道:“在传命三军将士广为换取渔船的同时,末将还传命驻守沿江各军,在早晚交接班时,都盛张旗帜,大排阵仗,给南陈军队造成一种我军随时都有可能对他们发动进攻的印象,而每一回却只虚张声势,并不实际发动进攻。不瞒王爷,至今为止,大江上的南陈军队再见到北岸上的我军将士大张旗鼓地交接班,连起身都懒得起身了。”
“贺总管使用的这是诈敌之计?”听贺若弼解说至此,杨广大概猜出了他如此行事的真正意图,“命军士用羸马换取渔船,集中停放于沿江的滩渚之中,为的是使南陈斥兵发现这些渔船,产生我军缺乏渡江战船的错觉;而命军士大张旗鼓地交接班,摆出随时向南陈军队发动进攻的架势,是为了迷惑敌军,使他们久而久之,产生懈怠的情绪,待到一旦真的发动进攻,必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则,贺总管,我想了解的是,你把渡江地点选在了何处,渡江作战所需的战船又从何而来呢?”
贺若弼冲杨广一揖到地,道:“大帅英明,末将用的正是诈敌之计,经过近一年时间,南陈军队中已明显出现了骄兵的迹象。现已到了与敌决战,渡江伐陈的时候了。大帅、高长史请看,末将准备将渡江的地点择定在广陵以东约八十里处烟头渚一带,大军渡江后即可迅速对南岸重镇南徐州城发动进攻,一旦攻占南徐州,则建康东面的门户则对我军大开,再无险可守了。至于渡江所需战船,末将早已命人在暗中打造了,现可用于载人渡江的大小战船已有近千只,皆隐藏于广陵以北的山阳渎中。”
杨广、高颖顺着贺若弼手指的方位望去,果见广陵以东标有烟头渚字样的地方直对着大江南岸的就是南徐州,不由得交换了个眼神,杨广面露笑容对贺若弼、韩擒虎二人说道:“两位总管久镇江淮,此次伐陈之役,还需倚赖两位总管担当主力。待本帅稍后与独孤公仔细勘察过两位总管择定的渡江地点,再另行聚将确定具体的伐陈方略。在此之前,一应诈敌之计仍需照常施用,不得停止。本帅初至江淮统军,于水军作战尚不十分熟悉,关于伐陈一役该如何实施,今日在座诸位皆可随时来找本帅建言建策,本帅必当从谏如流,择其善者而纳之。”
说着,转向高颖,示意他对自己所说加以补充。
高颖没有更多的话说,冲在场众将团团抱拳,说道:“今日大元帅首次在广陵聚将,所议伐陈之方略,务请诸位守口如瓶,不是向外透露,违令者概以军法处置。暂以五日为期,五日后辰时,大元帅将在帅府再次聚将,确定伐陈的兵力调配和具体战法。某今日有言在先,五日之内,人人皆可找大元帅或某建言建策,不拘对错,畅所欲言,五日后,伐陈方略一经确定,在座诸位凡有不服从军令调谴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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