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路隋行-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染干初闻安若溪这话,误以为她在怀疑自己欺骗她,伸手从怀中掏出件物件,拿在手掌中,亮给安若溪,向她解释道:“姑娘请看,这块狼头铁牌在我突厥人部族当中,只有可汗和王子能够拥有。今日一别,不知与姑娘是否还能相见,我不妨实言相告:我叫染干,是奉使前来长安的突厥第五可汗处罗喉的儿子。可贺敦,也就是我的婶婶,她确实心里惦记着你,才会特意叮嘱我到长安后一定要设法将你带回至她的身边。。。。。。”
“了音,我怎么瞧着你今天不像是陪着我出寺来散心,反而是我陪着你来会客的呀。咱们出来的时候不短了,也该回去了吧。省得被寺里的几位主事发现了,还要唠叨咱们。”等候在小树林边上的了残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高声催促安若溪道。
“哼。”安若溪对染干突然向自己亮明突厥王子的身份一点儿也没觉得惊讶,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上回咱们见面时,你还口口声声要我设法回到晋王身边,替你们暗中传递消息,充当内应,怎么今天又说起要带我回公主身边的话来了?你是王子,还是名寻常的小厮,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盼你将来见到公主,告诉她一句话,就说安若溪承她在危难之时收留之恩,如果有机会,日后必加倍报答,但是公主和若溪往日的主仆情份,犹如这两棵连根拔起的大树,永远也活不过来了。告辞。”
说罢,转身就向树林外走去。
杨广乍听见安若溪突然提到自己和张须陀身边这两棵被伐倒的大树,误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的形踪,本能地将脑袋缩了回来,身子蜷缩在树坑内,许久都不敢再探出头来。
“王爷,你没事吧。他们已走远了。”直到张须陀出现在坑外,提醒他,杨广才将自己深埋在两个肩膀之间的脑袋仰了起来,心中叹息一声:偷听别人说话,可真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活儿啊!
在张须陀的拉扯下,杨广一跃出了树坑,边拍打着浑身上下沾着的树叶,边问张须陀道:“他们是一起走的,还是。。。。。。”
“那两个姑子先走的。染干站在树林里,发了好一通呆,才独自离开的。王爷,听染干方才话里的意思,他好像不是第一回和那姑子在此会面了吧?咱们还要进寺去吗?”张须陀好意提示杨广道。
杨广向树林四周瞅了瞅,确认附近无人,这才兴奋地抬高声音叫道:“鲜于罗,把驴牵过来,回府。”
张须陀由于并没见过安若溪,不明白杨广何以会变得如此高兴,只得懵懵懂懂地跟随杨广转而打道回府。
骑驴走在回府的路上,杨广仍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狂喜,接连扬起手中的马鞭,抽打着大青驴,催促它奋蹄疾行。
若非方才在万善尼寺外的小树林里偷听到安若溪和染干之间的那番谈话,他决不会相信,安若溪竟然和昔日的旧主,如今的突厥可贺敦宇文般若之间,一丁点儿瓜葛都没有。染干此次扮做突厥小厮随长孙晟先行潜入长安,其中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奉宇文般若之命找到安若溪,劝说她替突厥充当内应,而安若溪在和染干于两个多月前第一次会面之后,就向自己坦白她是别人安插的内奸,实则是想以此向自己表明她决不会如故主所愿,充当内奸的决心和态度。先前长姐杨丽华所分析的三种可能当中,如今看起来,安若溪必属于第一种可能无疑了。
无意中排除了安若溪是宇文般若事先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连杨广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如此喜出望外?是自己贪图安若溪的美貌,私心里颇不希望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会是内奸,还是记挂着她曾和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曾有过男女私情,对她心存留恋,抑或是纯粹出于逆反心理,别人越是怀疑她是内奸,自己就越是希望她不是?
不管怎么说,今天对杨广来说,都是个大大的好日子:他不但招揽了谢讽这样一位厨艺高超的大厨到自己身边掌厨,从此以后再不必对丁三儿刻意忍受了,而且暗下决心,一定要设法将安若溪要回至自己府中。
………………………………
第117章 王府门外有暗桩
杨广扬鞭策驴一气飞奔,张须陀跟在后面也还罢了,只鲜于罗刚开始,仗着自己腿脚灵便,勉强还能跟上,及至跑出四五里地,他已是气喘吁吁,被落在了百步开外。
待鲜于罗跟头把式地好容易紧追着大青驴拐入晋王府所在的里坊,远远地望见杨广已翻身下了驴,正和一个身材高大,身穿胡服的汉子在王府门外的栓马桩前说着什么。
鲜于罗拚足最后一丝力气,忙跑过去,从杨广手中接过驴缰,将那头大青驴拴到拴马桩上,就听那个身穿胡服的汉子对杨广说道:“我今早一回营,就听手下军士说起,王爷您差人来找过我,怕叫王爷等得急,所以连衣裳都没换,就跑来王府求见王爷,不想却被守门的千牛卫挡在了门外。幸好王爷回来得及时,要不,我这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呢。”
杨广以为鱼俱罗身负查案之责,不方便进府见自己,所以在门外等候,回过头盯了张须陀一眼,故作不解地问道:“鱼将军身为内殿值长,几个守门的军士就能拦着下你?”
鱼俱罗见一旁不仅张须陀木着张脸在听自己和杨广说话,连那位正在拴驴的王府护卫也在不住地用好奇的眼光瞟着自己,遂伸手向二三十步开外的一棵大树下指了指,冲杨广说道:“可否请王爷移步到树下,容我细细讲来。”
杨广见鱼俱罗神秘兮兮地,似乎有什么不能为旁人知晓的话要对自己说,便冲张须陀和鲜于罗二人吩咐了声:“你们先进府瞧瞧,看染干王子来了没有,告诉他一声,我随后就到。”尔后,独自一人跟着鱼俱罗来到了树下。
“王爷,你可知道,王府门外有别人埋下的暗桩啊?”鱼俱罗见附近无人,微皱双眉,压低声音,提醒杨广道。
杨广暗吃了一惊,本能地扭头向四周打量了几眼,并没见门前的坊街上有任何的异样,反问鱼俱罗道:“鱼将军,何以见得呢?”
“说起来,这事儿也巧了。”鱼俱罗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胡服,答道,“方才我穿着这身胡服刚一走进这条坊街,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闪,随后听到坊街口处有关门的声音,初时我尚没十分在意,但等我经过那户临街人家门前,来到王府门外时,又清楚地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可等我扭过头,想看看是哪户人家有人出门时,却不见有一个人影。从先后两次的关门、开门声中,我辨认出两次的声音来自同一个方位,于是,便回身来到那户人家的门前,冷不丁地用力推了一把院门,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难道门内有人?”
“王爷所料不差。那扇院门竟是虚掩着的,我用力一推,门后藏着的人发出一声惊叫,来不及躲闪,接连倒退几步,跌倒在了院内,原来是个年轻的后生。我看他神色慌张,被我无缘无故一把推倒在地,也顾不得对我恶语相向,爬起身就要逃回房中,更觉他形迹可疑,便上前将他从地上拎起,喝问他为何要躲在院内偷窥我。谁知,我再三逼问,他却执意不肯开口回答。后来,我急了,抡起拳便打,他一害怕,叽里咕噜地吐出一大串不知什么话,我才知道,他是个胡人。”
鱼俱罗说到此处,杨广已猜到了几分事情的端睨:自己先前推测的果然不差,这个躲在院门后对鱼俱罗偷窥的年轻后生说不准就是染干安排至此,监视自己的。
“后来呢,后来你把他怎么样了?”
“那小子虽然做贼心虚,又一句汉话都不会说,却也不是个草包。他见我一身胡商打扮,又是独自一人,慢慢稳住了神,指给我看打翻在他身旁的一只水桶,不住地用手比划着,那意思是说,他刚要出门打水,迎面就被我推门撞倒在地,他就在这院内居住,并不是什么歹人。我见他身着短褐,院内的陈设又十分地简陋,且院内除了他一人之外,再无第二个人,心中虽仍对他有所怀疑,但也并没证据证明他躲在门内,就是为了窥探王爷府门前的动静,于是就向他道了歉,转身退出了院门。
可是,待我稍后略一琢磨,又觉得此人颇为可疑:论说王府所在这条坊街上住的,都应是王府内有些头脸,成了家的值役人等,即便是王爷对下人友善,赏下一座单独的院子给他住,可也不该方才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哪。并且这个年轻的后生连一句汉话都不会说,显然在此居住的时间不会太长。是什么人有如此高的身份,能进王府后不久,就能蒙王爷赐下单独的一所院子给他住呢?
我越想越不对,当即返身来到那所院门前,拍门呼喊了半天,院内却再无一人来应门了。由于这是在王府所在的坊街上,我不便过于造次,于是,便没再强闯进院子里一看究竟,而是静候在王府门外,寻思着待王爷回府时,将此事禀报给王爷,由王爷下令差人核查清楚。”
“你听他说过的那些话,可是与我说的有些相似?”杨广灵机一动,开口对着鱼俱罗说了几句突厥话,尔后问他道。
鱼俱罗眼前一亮,答道:“我虽然听不懂王爷方才说的是什么话,可论语调、吐字,倒的确和那年轻后生所说有七八分相似。”
到了此时,杨广心中已有六、七把握认定,鱼俱罗无意间撞着的这个年轻后生就是突厥王子染干安排来监视自己动静的眼线。但一来杨广在万善尼寺邂逅染干时,对这种可能已有所预料,二来,他也不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知鱼俱罗,于是,只点了点头,没有立即命人去查清那所院子里原本住的是什么人以及那个不会说一句汉话、形迹可疑的年轻后生又是什么来历,反而转问鱼俱罗道:“我听张须陀回来禀报,说你昨夜外出办差,一夜未归。你办的什么差?江南岸被查封之事,你知道吗?”
………………………………
第118章 禁军也分三等
(今明两天都会有三更,求收藏、求推荐)鱼俱罗见杨广如此反应,眼珠一转,似乎猜到了几分情由,遂也答非所问地苦起脸,向杨广大吐起苦水来:“王爷您有所不知。老儿我虽曾受窦大将军提携,从当初的一名小小士卒做到了如今左卫属下的内殿值长,但若非窦大将军的一力栽培,只恐连个武卫的身份也混不到。在王爷府门内那些个千牛卫的眼中,我这个内殿值长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鱼俱罗敢情是一夜没睡觉,脑筋竟生生慢了整整一拍,明明是在府门前拴马桩前自己向他问过的话,直到此时才想起来答复!
杨广听鱼俱罗莫名其妙地突然向自己抱怨起出身低微来,讶异的同时颇有些哭笑不得。这时,他的脑子里仍在为不久前意外地发现安若溪并非是宇文般若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而感到兴奋不已,不及细想鱼俱罗说这番话背后的真正用意,只顺嘴追问道:“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区别?你现在是奉旨查案的堂堂禁军将佐,难道竟还比寻常的军士还矮着半个脑袋?”
“担任内卫的禁军之中本就分亲卫、勋卫和武卫三等,像我这样出身的人,虽然论品秩勉强称得上禁军将佐,但既没法和亲卫、勋卫出身的将佐比,在备身府的千牛卫跟前更抬不起头来了,除非是王爷您愿意提携老儿一把……”鱼俱罗瞥见张须陀引着李渊从王府内走了出来,索性把他想要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杨广哪有心思理会禁军中的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因鱼俱罗昨夜一夜未睡,今早一听说自己传唤,便巴巴地跑来,决不似屈突通那样在自己面前托大,遂趁着兴头,随口答道:“你现在跟着本王查案,本王自会关照你的。”
鱼俱罗得到杨广这个答复,乐得心花怒放,眼瞅着李渊正向这边走了过来,忙不迭地对杨广说道:“这王府门外埋伏有暗桩的事,还望王爷您多加留意。‘江南岸’酒楼被封之事,我也知之甚少,只在前几天听屈将军顺嘴儿提起过一句,说是那个赤髯小子一直寻不见踪影,老儿想,酒楼被封,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王爷要是有兴趣的话,明晚,不,后天晚上吧,老儿带王爷去个地方,到时王爷就知道老儿昨晚办的什么差了。”
他语不停歇地一并说到了三件事,杨广听得半是明白半是糊涂,正欲开口向鱼俱罗详问端的,却见鱼俱罗抱拳向他施礼告辞,竟急匆匆地转身走了。
“王爷,他怎么突然走了?”
杨广闻声转回头,这才发觉李渊带着张须陀已来到了自己身后。鱼俱罗多半是不愿和李渊照面,才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杨广明知其中情由,却不愿回答李渊的问话,只冲着张须陀问道:“染干王子可在府中?”
张须陀看了看李渊,摇了摇头。实情是他和鲜于罗刚进王府,还没走进正殿所在的第二进院落,就被李渊半路拦下,向他询问起今天一大早随杨广出府去了哪里,张须陀不敢据实禀报,只回答李渊说他随杨广去了虞孝仁家中。李渊见张须陀支支吾吾的,心中起疑,又问他杨广现在哪里。张须陀只好向府门外指了指,如实回答,李渊听说杨广在府门外和鱼俱罗窃窃私语,二话没说,带着张须陀便出府来见杨广。由于张须陀连正殿的门都没进,自然不知道染干是否在他们之间赶到了王府。
杨广从张须陀嘴里得不到染干的音讯,又懒得和李渊在此多做纠缠,便一边敷衍着李渊:“我今日一早随孝仁到他府中走了一趟,倒叫表兄惦记了。”一边抽身就向府内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李渊说道:“表兄,你向手下的弟兄们交待一句,以后如有人来见我,记得通禀一声,甭直接将人拦在门外。”
李渊没来由地吃了杨广一记瘪,只得陪笑应道:“那是,那是。”他虽有心再向杨广探问今早上的行踪,但碍于和杨广尊卑有别,见杨广明显不愿多说,也只得满脸狐疑地立在原地,眼瞅着杨广撇下他,径直进府去了。
杨广一脚踏进府门,却差点儿和迎面跑过来的鲜于罗撞个满怀。
“你,随我到正殿说话。”杨广冷眼扫视着在门洞内守门的两名千牛军士,没好气地向鲜于罗吩咐道。
待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正殿,杨广才发现,自己府中的大管家府掾鱼赞已等候在殿内了。
“鱼府掾,坊街对过紧邻街口的那座院子,是什么人住着啊?”杨广张口就向鱼赞问道。
“禀王爷,王爷您今早随虞公子出府不久,突厥的染干王子便差人来府中带话说,染干王子昨晚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今天就不来咱们府上了。至于王爷您问的那座院子,自从蒙皇上恩赐,咱们王府搬到这儿来之后,整座里坊原住着的人户除了赵郡太守李诠一家外,其它各家各户都已搬出,不知王爷问的是西边街口,还是东边街口?”鱼赞有条不紊地答道。
“哦?染干病了。”杨广和鲜于罗交换了个眼神,会心地一笑,在殿内居中坐下,冲鱼赞答道,“就是邻近咱们的街口对过那所院子,现在里面住着的可是咱们府中之人?”
“王爷问的是东边街口对过那所院子啊,那是王爷年前赏给丁三儿住的。丁三儿没有家眷,且府中后厨人手少,事情既多且杂,一刻也离不得人,他平日里很少回到那所院子里去住,大多住在后厨旁的值房里,所以那所院子大多时候都是空着的,并无人在里面居住。”鱼赞一时闹不清杨广为何会问起丁三儿的那所小院来,眨着眼睛答道。
“鲜于罗,你从王府护卫当中挑选两个机灵点儿的,现在就住到那所院子里去。”杨广沉下脸,命令道。
“王爷,出了什么事?”鱼赞见杨广面色不善,禁不住关切地问道。
“有人胆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安下了棵暗桩。”杨广气哼哼地答道,“鲜于罗,交待下去,一旦发现有陌生人进入那所院子,即行捕拿,不分昼夜,立马来报我知。”
鱼赞乍听此言,唬得大惊失色,急忙提醒杨广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王爷,为防万一,咱们还是速将此事告知京兆衙门,要他们派人来捉拿奸徒吧。老儿担心……”
“不用。我已知道主使之人是谁,他还不至拿本王怎样?待捉到了暗桩,我倒要瞧瞧,他会作何反应?”杨广紧咬着牙,冷冷说道。
………………………………
第119章 丁大厨的面子(上)
当日午后,杨广差人到虞孝仁家中将谢讽接入了晋王府,并特意派鲜于罗代表自己前往馆驿探视染干的病情。
实际上,自从由偷听了染干密会安若溪的谈话,基本排除了安若溪和千金公主宇文般若之间仍有瓜葛之后,杨广心中就一直在努力压抑着要把此事告诉给长姐杨丽华的冲动。曾经有那么一两回,他甚至已来到了杨丽华居住的第四进院落门外,却又折身转了回去。
这是因为,一来杨广打心底里颇不愿从杨丽华口中听到仍对安若溪存疑的话,二来,如果将自己藏身于树坑之中偷听染干和安若溪交谈的前后经过据实告诉杨丽华,自己颜面上挂不住倒是小事,只是染干每日来自己府中做“代课老师”的事情一旦被杨丽华得知,她多半会要求和染干见面,向他打听宇文般若在突厥的近况,而这是他不愿看到的结果。
自从那日朝会之后小范围的朝堂会议上,杨广猜出了染干的种种举动,背后很可能是宇文般若在主使,他就对这个从未谋过面(至少在穿越后)的前朝公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敌视,甚至是畏惧。联想到自己终有一天将出镇并州,担负起防御突厥的重任,宇文般若和她现在的夫君――突厥的沙钵略可汗摄图就会成为他最大的对手,杨广私心里就不情愿他至亲至近的长姐再和宇文般若有什么联系。尽管他在长姐的一再请求下,曾经答应,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千金公主成为自己手下的败将,他会顾及长姐的情面,留她一条活路。然而,依她指使染干成功骗过智计过人的长孙晟,且意图诱使安若溪替她效力的行为中,杨广凭着直觉就能感觉到,宇文般若堪称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以他目前的能力,自己完全没有把握在与她的较量中占到丝毫便宜,更别说取胜了。
在大半天的时间里,杨广都处在一种近乎亢奋和极度犹豫的情绪当中,以至于忽略了从他回到王府,就在一旁用心观察他的李渊。
李渊倒是十分在意维持着他和杨广表面上看起来恢复得还算不错的良好的关系,十几天前,他没有向先前那样执意拒绝突厥王子染干进入晋王府,充当杨广习说突厥话的“代课老师”,今天尽管察觉出情形有异,他也没有紧追着杨广向他打听种种事由,只暗自观察着杨广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当他发现杨广走到了杨丽华居住的院子门外,却又突然返身回了寝殿,分明怀有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一份心事时,他就传命手下的千牛卫,时刻盯紧出入王府的每一个人,一旦发现有陌生人进入王府,随时向他报告。
这样一来,初次进入晋王府的谢讽便成为了撞在李渊枪口上的第一个人。
当把守晋王府大门的千牛军士将谢讽挡在王府门外,急匆匆地向李渊禀报消息时,李渊盯着那军士,沉声问道:“你是说此人自称是王爷招揽入府当差的一名厨子?”
那军士回避着李渊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有些结巴地答道:“是的,将军。小的们听来人的口音,不像是关中人氏,倒有几分像是江左之人。”
“江左之人?走,随我到府门外看看去。”李渊感觉到自己大半天的耐心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起身大踏步向王府大门走去。
谢讽未曾料到杨广派专人接他入王府,还会被挡在府门外,待接他来的那名王府家丁脚步匆匆地去向杨广报信,他独自一人呆立在晋王府那两扇朱漆大门之外,兀自对着满街的落叶发着愣,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怅惘。
“你就是那个自称是王爷请进府来当差的厨子,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呀?”
谢讽听到身后有人像是在问自己,转过身,见面前站着位相貌堂堂、身着戎装的青年武将,年纪虽只在十六七岁上下,眉目间却透露出一股沉稳和干练。
“回将军的话,小可是会稽人氏,名叫谢讽,现奉晋王爷的传召入府侍厨。”谢讽低眉垂首,小心翼翼地答道。
“哦?会稽人。”李渊审视着谢讽,淡淡地问道,“据我所知,晋王府中现有一位掌案的大厨丁三儿,王爷怎么会召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江左书生进府当差、掌厨呢?说,你是谁派来的,混入王府意欲何为?”
“我,我……”谢讽脸皮儿本来就薄,再被李渊像审犯人似的一问,竟张口结舌,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恰在此时,那名进府去向杨广报信的家丁赶了回来,见此情形,忙走近前来,向李渊躬身施了一礼,说道:“禀唐国公,王爷请谢大厨至寝殿相见。”
李渊闻言,着实出乎意料,当下暗自琢磨道:眼前这个文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