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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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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杜构能说出来,可见五州刺史缺额已经定了下来。
“如今新设五州,东宫欲增一处东宫互市监,白糖和太子糖,可以互市。”
“……”
崔弘道觉得卢氏真特么冤,被白糖牌票坑的********摇摇欲坠之后,朝廷居然披着太子的马甲,就在河北这样搞,实在是……太阴险了。
正面打了卢氏的脸不说,以前跟卢氏交易的客户,肯定会觉得东宫这个牌子更加硬扎,国营单位嘛。像范阳卢氏这种地方大型民企,一旦口碑出了问题,生意就不是很好做了。
老张察言观色,大约知道各家想法,心中暗道:这样算起来,五州应该是河北道的延伸,长城肯定是用不上了,但是口外的盐池盐井,又该怎么算?或许可以用上一用。
煤钢工业体是重体力消耗,从业者的食盐消耗量,比常人多的多。虽说张德靠海可以晒盐,但太明显,被抓住的话,会出大问题。
但要是是盐井中出盐,隐蔽性很高,而且在奚人地盘上,张公谨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甚至可以偷偷那食盐来控制奚人余孽的活动范围。
想到这里,张德有些神游,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几,他隐隐觉得,李董恐怕最近一些日子,就要公开朝廷新设铁厂在辽西这个消息。
“大郎,想甚么事体?这般出神?”
杜构又喝了一杯,即墨老酒很对他胃口。
“小弟在想,这百济物产,一船能得利几何。”
老张笑了笑,没有说老实话。
与座三个少女见他这般,一个个秀眉微蹙,甚是厌恶。只觉得这浪荡子着实眼高于顶,与会之际,居然还能神游物外,简直对几个长辈小觑至极。
“听闻百济多金,若是运作等当,当大获其利。”
萧铿笑呵呵地看着张德,心中盘算着,一条船大概能捞回来多少。
此时百济国王乃是李渊册封的带方郡王扶余璋,这个家伙好大喜功,成天跟新罗作对,而且又喜欢大兴土木,寺庙游园盖了一堆堆,山汉城、党项城,都有他的行宫。
“若能在百济得一根基,当是最好不错。”
张德本来是一句戏言,但突然自己回过神来,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而且扶余璋这个家伙因为时常借唐朝册封的名头,加上又和高句丽同种,对新罗用兵已经二十多次。新罗对百济,可以说恨之入骨。
如果能利用一下,倒是很有希望在百济得一地盘。
顺丰号现在又百几十条大船可以随时改成运兵船,当然张德是没有兵的,可张氏在江南颇有人脉,比如张绿水这等护卫,和草莽多有往来,张氏能在江南做出偌大的生意,自然也不是靠什么天地良心。
不过,如果顺丰号真的掺和了搅扰一国的动乱,岂不是真成了唐朝版的东印度公司?
一想起华润号在草原上干的事情,老张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真是越来越罪恶,越来越凶残。
不过草原上有怀远郡王背锅,自己的罪孽应该不至于下十八层地狱。这海东的事情,就不好说了,搞不好得自己亲自下场,找不到合适的马甲啊。
杜构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爹封地在莱州。崔慎更加不可能,他忙着报复社会报复家族呢。至于薛大鼎等刺史级别的地方大员,他们肯定不会惹事上身……
“今日天晴碧波高,领舰桅上d旗飘。号令蛮船闻风遁,大爷管撞不管捞……”
想得有点入神,老张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歪诗,一旁杜构听的有点莫名其妙,便是问道:“大郎,这是甚么诗?”
“诗?呃?什么诗?”
老张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就听得主座上萧二公子大喜,连忙道:“说到诗呢,崔兄,小女近来偶得几句子,还望指点指点啊。”
崔弘道呵呵一笑:“萧兄,某才学浅薄,焉敢指点?令嫒聪敏非常,闻名河北,某亦是只能讨教,哪敢造次。”
“妍娘姝娘,快些将抄录的诗文,拿出来吧。”
然后萧姝拿出一卷新抄诗文,正要献出,忽地看到卷子,脸色一白。
“姝娘?怎么了?还不快些?”
萧姝有些紧张地看着手中的卷子,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之前那个浪荡子念的两句,她便是在闺房中,录了下来。
这要是被崔世叔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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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很满意
“姝娘,怎么还不给你崔世叔过目?”
萧二公子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名堂,只当是长女有些脸嫩,但此间都是友人同道,即便是诗句平平,也不会有人指摘。
让女儿出来一展文才,也不过是亲友只见露个名声,往后要是勋贵结亲,决计不会落了粗莽人家去。
才名,也得有人鼓吹宣扬才行。
“耶耶,这……这一卷新抄的句子,是……是大郎日前念叨的残句,却不是女儿自己的。方才离屋,走的匆忙,拿错了卷子。”
“……”
噗!
老张刚一口即墨老酒到嘴里,直接喷了出来。
你特么逗我?!
“贤弟……”杜构眼神复杂地看着张德,然后竟然露出一副羡慕的神采。没办法,谁不知道张操之家里养了一堆小娘,个个美貌明艳动人可爱。定下的亲事,更是湖州徐氏,那徐惠早有才名,六岁便是名动一方,皇帝都赞许过的。
娶妻娶贤啊。
杜构内心默默地感慨,家中已有大妇,还敢出来撩妹,张操之果然非常人也。
然而杜大哥在羡慕之余,却不料萧铿面色有点复杂,他是知道那残句的。“床前明月光”,应该是写景的,然而问题就在于,崔珏的闺中小字,便是“明月”。
这要是让崔弘道看到了……
于是在老张求救的眼神中,萧铿立刻化身侠义和正气的使者,然后道:“既如此,便快去换了卷子。”
萧姝松了一口气,妹妹萧妍小手儿攥着衣襟都白了。而一旁崔珏更是罗帕掩面惶恐不已,心脏都提到嗓子眼。
一看萧铿这么够意思,老张心说往后多给几条船的利润就是。
“噢?竟是大郎的诗?吾在徐州,亦是听闻操之名声。京城少年,才学满溢者,亦对操之尊崇有加。便有残句。也当一观啊。”
说着,崔弘道起身,竟然走到了萧姝那里,伸手拿住了那卷子。
“……”
萧铿和张德面面相觑。脸一黑。
老张感觉自己不如眼睛一闭死过去算了,崔弘道你的清河崔氏体面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萧姝脸又白了,手攥着卷子,不是很想放手。
然而崔弘道却意会错了,心中想道:只怕是张操之恋上了萧氏小娘。这残句,当也是个少年滋味,老夫既然来了,也该成人之美。
老张已经不敢看下去了,之前萧铿也是,萧二公子觉得张大郎是要勾搭崔珏,而且特么肯定有了私情,所以在女儿闺房,放了老张一马。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有这样大的纰漏!
一旁杜构还在那里感慨:“贤弟真乃我辈楷模也。”
楷模你老母啊楷模!
萧姝自然不能和崔弘道在这里争执。松了手之后,也是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崔珏更是快要晕过去了,当然她已经晕了一回……
崔弘道回了座位,正要打开的时候,老张突然起身,正色道:“说起来,这残句,德思量再三,已有全句。”
“噢?贤弟久不在京城,这好诗也少了许多。便是北……北城也变得有些冷清。”本来杜构想说北里的。回过神来这里还有女子,便改口说了北城。
杜大哥捧哏,老张自然要装逼了。
于是他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崔弘道。
崔司马笑而不语地打开了卷子。宣纸上字迹娟秀,倒是好字。
只是看了那残句,崔弘道眼神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张德那饱含深意的眼神,猛地扭头看了看女儿那边,崔珏正用罗帕遮着脸……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萧铿眼皮抖了一下,觉得张操之真特么机智。而萧姝本来已经绝望了,突然也觉得张操之很机智。萧妍的两只小手,稍微松了一下,也是抬起头来,看这厮如何圆过去。至于崔珏,本来是准备回去被老爹打死拉倒,此刻听着,却觉得有点机会不死。
毕竟,只要没人传出去,谁也不知道嘛。
老张也打定主意,这李太白想家的话,绝对不能传出去。至于现在,崔弘道尽管脸非常的黑,但是他忍了。
叮、叮、叮……
杜大哥拿起筷子,敲打着酒盅,应和着老张的诗。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老张忽然觉得,当初王安石变法的时候,估计和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复杂,不然不会这么励志。
“好!好诗啊操之,在京中时,也不曾见操之当众赋诗。没想到构来河北,竟是得幸操之的第一次!幸甚,幸甚!”
你特么够了!你才第一次!你全家都是第一次!
张德现在就想打死杜构,然后鞭尸一百遍,这货比他弟弟也强不了多少。这特么简直让人浑身难受。
铮铮傲骨,墙角寒梅。如果不是手中还握着卷子,崔弘道真特么就信了!
黑着脸的崔弘道抬头看着张德,老张的眼神很可怜,像鹌鹑,特别的委屈和低三下四。崔弘道不由得心软了下来,暗暗道:这少年成名甚早,且深得帝心,若是为婿,倒是上上之选。也罢,吾便与徐氏商议一番。
“咳嗯。”
崔司马看了看诗卷,再看了看张德,余光又瞟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女儿,眼睛闭了一下:唉,吾这女儿,便是皇后也赞叹有加,去岁却也不曾想要入帝王家受那富贵。没想到只来这沧州一回,竟是连闺中小字也告之了张德,可见是这张大郎,便是她的意中人。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
老张很紧张的,心想崔弘道要是铁了心的要跟他翻脸,那也没办法了,该道歉道歉,该谢罪谢罪。
然而崔弘道却是露出一个微笑:“大郎果然不同凡响,寥寥几句,铮铮傲骨。傲雪寒梅似在眼前,当真是别致非常,诚乃咏梅佳作。”
诶?!没找麻烦?!一看崔弘道那眼神,似乎很欣赏啊。然后老张心中转念一想:莫非王安石的这诗,很对老崔胃口?也说不定啊,清河崔氏,这么冷艳高贵的,肯定对高质量文字很推崇,说不定就看在这梅花诗的份上,放老子一马呢?
想到这里,老张不由得佩服崔弘道的大度,连忙躬身谦虚道:“崔司马胸怀广阔,承蒙厚爱,德愧不敢当。”
崔司马一看张德这般低三下四,心中也是暗暗点头:虽说德行并非十全,却也谦恭有加,知错能干,善莫大焉。此子有经济大才,京中新贵极为推崇,崔氏若是引为姻亲,张氏千里驹,与崔氏大有裨益。
然后老崔又余光扫了扫自己的闺女,看崔珏松了口气,然后眼神有些水润,顿时感慨万千:珏娘也是长大了,既是心仪张操之,吾便厚颜同徐孝德谈一谈。
一切都在和谐美满的气氛中结束了惊心动魄的冲突,老张觉得崔弘道这个人,不错嘛,很有雅量。
崔弘道觉得张德这个人,不错嘛,很有分寸。
“操之啊,若有闲暇,老夫与你,再论文学。”
文学?我工科狗啊,不懂文学。
不过老张也觉得崔弘道这个人很好相处,于是就躬身行礼,谦虚道:“崔司马若不嫌德才学鄙陋,德必定登门拜访。”
老崔一听登门拜访,顿时大喜,连忙拍了拍张德的肩膀,以一个长者的口吻对张德语重心长道:“那老夫一定恭候。”
然后,崔弘道就上了马车,潇洒翩然而去。
老张在后面默默地呆,为啥老崔看上去一脸欣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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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狗何必为难狗
“操之公,这些木料都不错啊。”
江阴来的族人,在沧州见了张德,木工主事见礼之后,便随同张德,前去三州木料仓。
“五哥也是多礼,自家人,何必亲自来?手下那些徒弟,总是要历练的。”
木工主事其实已经快五十岁,不过论辈分,也就和张德一样。又在家中行五,得了个诨号“水里猛士”,十六七岁的时候,也在水盗寨子里做“元帅”。只因江水张氏又不是靠打家劫舍起家,故而娶妻之后,就在太湖一带张罗。
他是个短衫汉里的奢遮人,算是体面的,加上家中又有叔叔张公义撑腰,在太湖水盗里头,很有头脸。
便是去淮南,有些三十来岁的,也曾听过“猛大帅”的名头。
这“猛大帅”,便是张五哥了。
“操之公又说笑。”
张五身材算不上长大,站在张德一旁,也就是齐眉的个头。老张这些年育的还算可以,个头挺高,蜂腰猿背的。只是张五杵在那里,就觉得浑身都有力量。
“有些料子,是虞家拿来的。”
老张说的轻描淡写,张五听了,却立刻反应过来,点点头:“噢,原来是那位张公的门路。”
那位张公,说的是张镇周,这人的门路很广,当年攻打流求,很是搜刮了一批楠木。如今流求北地,还有两三个寨子,都是前隋遗民的海贼聚落。
虞世南的关系不用多说,南朝隋唐硬扎的很,张镇周现在还能在刺史位置上呆着,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楠木拿去造船,有些可惜啊。”
张五搓着手,有些舍不得。
“不去造船,难道拿去修坟不成?还是哪家大户,又缺了房梁?嘁!”张德冷笑一声,然后看着铺设龙骨的场地上正在缓缓滑行龙门。讶异道,“五哥,这龙门是谁修的?这般牢靠?”
“王太史的手臂,操之公也是晓得的。我等都是睁眼瞎,哪里懂这个。王太史来了一趟,就是……就是元月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些东西。然后三月的时候,就搭好了。很好用啊。”
卧槽。老子元月的时候还不知道有三州木料仓呢。王孝通这玩的溜啊。
作为一个数学家,王孝通对大建非常感兴趣。他喜欢算土方用量,喜欢算工地分段所需民夫,喜欢算一艘船用木料多少。
甚至他还在用六分仪算自己的坐标……
没错,王孝通准备测子午线。
七老八十的人,活的别谁都精彩。
“那船坞什么时候挖的?”
“二月啊,王太史来了一趟,顺便就划了地,把这船坞指派好了。那边还设了桩头,那些桩头很不一样啊操之公。都是那个什么水泥做的。里面还有铁料,听人说是精钢铸的,这不是诓人么?我行走江湖四十几年,精钢用在这个地方,这不是赶着腰斩弃世么?”
五哥,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可以诅咒王老爷子呢?
妈的,我说之前怎么钢材少了不少,还以为有人走私给高句丽呢。居然……居然用在这种地方!
桩头用什么精钢啊,用竹条就行了啊!浪费。天大的浪费!
“这么大的地方,这是放二十丈以上大船的吧?”
“王老爷子是照着五十丈来的。”
五十?!
“……”
深吸一口气,老张总觉得自己两头跑的时候,似乎有什么地方画风不对。王老爷子这特么是不拿自己的钱当钱。别人败家是花钱如流水,这是花钱如瀑布啊。
“五哥,这么大的范围,土方得多少人?”
“没多少,这一块是轰出来的。”
“轰?”
“嗯。”
张五点点头,然后比划了一下。“王太史来了之后,拿了一些瓶瓶罐罐,轰了半天,然后那些石子就碎了,土也松了,挖起来松快的很。头半天就在那里松土了,后半天,王太史带人铺了不少木板,那些木板上有个槽,然后王太史就让人把有轱辘的车子放了上去,用铁链连了起来。操之公,那些个铁链,都是好料啊,居然做铁链,可惜了。”
“……”
老张眼睛一闭,总觉得王孝通这个老头儿肯定是一脸兴奋地吼着:“我要挥霍!我要败家!我不败家,岂不是太对不起张操之赚钱的才华了吗?!”
这尼玛老子有多少家底能这样败?
那些预制木板轨,都是准备在矿场和钢铁厂还有焦炭厂用的。
结果老头儿挖个船坞,火药用上了不说,板轨也用上了?
“王太史真是神人,那些个车子,装了土石,一车少说也有一二千斤,然后就这么一头用铁链连着,有个转的盘子,好几只大牲口在那里绕着圈,居然就几大车拉着走。太厉害了!”
那是,绞盘都用上了能不厉害吗?你特么玩我?!
“那抽水又是怎么回事?”
这靠人来挑,那得猴年马月?
“操之公你有所不知啊。王太史来了一趟,他用竹篾编制成筒,敷了一层薄羊皮。那些都是好皮子……”
老张眼睛一闭,“说重点。”
“都是好皮子,然后用油料在外面涂了一层,里面又用了一种胶,像鱼鳔熬的,不过味道不一样。王太史说,这是阿月浑子的果树,榨出来的。王太史真是神人啊,除了那些个胶,还用了桃树的胶,黏了一些牛皮,就在几个筒子的中间。”
老子的羊皮!老子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无花果树胶!
“然后王太史就这么用火在一头烤,烤了一阵子,就塞水里,另外一头就出水了。比手提肩扛快多了!”
张五哥很是兴奋地述说着老张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很好嘛,热胀冷缩外加虹吸效应都用上了,这糟老头儿到底平时都在琢磨什么玩意儿?
“你们为啥不用唧筒?”
“这不是费力嘛,王太史说了,这边水排的差不多,再用唧筒。那唧筒比芙蓉城的厉害多了,出水非常快,也不要人压水,就一头大牲口在那里转。带着一个圈,那圈上还有个精铁做的杆子,厉害。”
曲柄都用上了,你咋不上曲轴造航母呢?!
你特么为啥用畜力取水?你应该用核动力啊!
老张突然现,自己挺悲哀的,刚和河北地头蛇沆瀣一气,结果转头现,自己同僚们花钱的度,比自己去搞贿赂还要高!
这特么还不如官商勾结呢。
看着工地这么的科学,老张不由得感慨万千,有点理解为什么上辈子管财务的为什么这么恨一线工科狗。特么有多少能给你加倍花了啊。
而且老张相信,就算自己找到王老爷子谈话喝茶,估计老头儿肯定也是一副老夫是为了你好,所以精益求精提高效率,不用谢老夫,这都是老夫应该做的……
“唉……”
一声长叹,张德不敢继续在工地上看下去,只想回家狠狠地找银楚干了个爽。
第十五章 功业
王孝通老爷子花钱是没有尽头的,老张本来想叫停王老爷子的挥霍败家,但转念一想,特么这也是好事儿啊。到时候给地方官们报账,谁敢说老子不尽心尽力?什么叫做政绩工程?政绩工程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比如薛书记,作为地方大员,他给民部上书,说靡费几万贯,那只能说你这个人,能力平平。靡费十几万贯,能力出众。靡费几十万贯,能力群!
这就好比安平公主要出来捞,人人都知道安利号的幕后老板能力群,并且随着安利号不断地扩张,能力也会越来越强越来越高。当然大前提有一个,绝对不能提她的爸爸是谁,也不能提她跟哪个土豪勾三搭四不清不楚……
“都督,都督活命啊都督。”
奚人被正式瓜分,这一回,可不是什么羁縻统治。而是实打实的朝廷有了公文,得到了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质量体系认证,国际上认可,国内它符合还没诞生的大唐基本法。
鲜卑遗种,还剩下点战斗力的,也就这奚人五部。然而奚王都被琅琊公主杀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元俟折部的头领曾混过一个突厥俟斤,如今却就像是一条狗,趴在张公谨的脚边,不停地磕头。
“你元俟折部,去年十月不是说不需要救济吗?怎么?今年都快春末了,反而来求着要活命?”
定襄都督府都督张公谨,披着一身玄铁鱼鳞甲,大氅就这么随意披着,双翅钢盔上面,还铸了个吞云兽的花饰。牛皮的大长靴,露着一柄匕,离元俟折部头领的手很近,只要这头领暴起,就能抓住匕,然后一刀捅死张公谨。
但张都督仿佛是在勾引别人杀他一样。一条腿伸着,匕就这么露在那里,周遭佐官见了,却也不担心。
站张公谨身旁。有个老者,面色淡如水,双脚分开半尺,就这么站着,双手自然下垂。却也瞧不出什么根脚。
“都督,是小的无知,是小的无知啊。我部愚昧,我被愚昧啊都督!都督,救救我们吧,羊羔全死了,牛犊也全死了,瘟疫,是瘟疫啊都督。没了牛羊,我部贫弱。活不下去了啊——”
痛哭哀嚎,这元俟折部的头领,又连连磕头,以头撞地,不多时,已经头破血流,泥巴石子都在上面,还夹杂着一些污垢,分外可怜。
只是张公谨胳膊支在一只膝盖上,身体向前倾。露出白牙,冷笑道:“元者野,你就是一条野狗,懂吗?无胆的杂种。”
元俟折部的头领元者野。突然身躯一颤,张公谨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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