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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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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紫岛上单道真、王万岁,以及华润号旗下三大船队,才是真正的捕鲸叉。
这些事情,皇帝不知道,宰辅中,知道的人或许只有他和房玄龄……
偷瞄了一眼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神态的老板,杜如晦越发地显得沉稳,他大概能猜到自己儿子会怎么做。
登莱水军会不会出动?会,但或许就是空船一条……
单道真和王万岁,在将铜山这件事情传回国内的事情,就注定不会放过伊予国。
杜天王内心平静如湖,他知道,这一回虽然事情有点大,但依然会和上次一样,他儿子名声吃尽,华润号又一次在暗地里咬在了里脊肉上。
第二十二章 躁动的闹剧
“华润号洛阳堂的要求有如下几点,主要是认购资格和认购上限!”
扯开嗓子咆哮的李奉诫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潇洒不羁,他没有穿长衫,就这么套了一身黔首短打也似的装束,脚上踩着木屐,在“画皮馆”中,冲着那些或明或暗攒动身形的人再三强调诸多事宜。
然而他的咆哮根本没什么作用,这些洛阳、长安、太原、石城、登莱、苏州、常州等地的土豪们,或是自身已经不要了贵族的脸面,或是“白手套”们已经受不了背后主人的催促。一个个双目赤红,口水横飞,几近狂犬病发作。
“伊予铜山还没有正式到手,李郎君,价钱这么高不好吧。”
“出去!”
李奉诫指了指那个说话的,然后吼道,“张绿水!把他扔出去!老子现在告诉你们,此事我说了算!谁有疑虑,全部滚!谁同意!谁反对――”
砰!
一拳砸翻那个说话的中年汉子,张绿水宛若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出去。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潞国公家人,我是潞国公家人!”
“去你娘的!聒噪!”
他吵嚷之时,却见张绿水将他举起来掼在地上,接着又是一脚踢了上去。周围几个体面小贵族,竟是趁乱上去加了几脚。
一张偌大的桌面上,李奉诫喝了一口凉茶,喘着粗气,然后最后说道:“华润号这次买了郑州到淮水的地,要修路。伊予铜山开矿,这次也是不想夜长梦多,这才举债。谁要是不服,长安城西的胡商钱多的是,不缺你们的开元通宝!”
“李郎君,认券不认人对不对?”
“华润号的老规矩,白糖牌票、华润飞票都是如此。”
“区区一百万贯,一家一万贯就能凑出来,华润号太谨小慎微了吧。我们洛阳各家,愿意多借,多借啊。”
“一百贯一手,一万贯才一百手,这认购最多一百手,有点少啊。”
“哼!”
砰!
李奉诫将手中的茶碗砸碎,厉声喝道:“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有一就有二,华润号是洛阳城南的胡商不成?今年开矿,年底就要修港口,难道铜锭自己会从东海游过来?”
“别废话了,一百手!”
一个凯申物流的大档头突然叫了出来,“物流行的印鉴我都带来了,签字画押盖章红白双契,一年白捡五百贯,铜钱放库房还能生儿子不成?”
“‘兴隆号’也是一百手,王府长史印鉴我也带了,签字画押吧。”
“沧州无棣沟同样一百手!”
“官署也来掺合作甚?”
“关你鸟事!此事州部、工部都同意的,关你鸟事?关你鸟事?关你鸟事――”
“粗鄙小儿”
“粗鄙你娘的小儿,让开!”
又是一团吵嚷,却总算结束了这场洛阳最为激烈的一场交易。一百万贯,半天功夫竟然全部过手。
拿着华润号发行的“伊予铜山开发债券”,这就像是闹剧,却又引来无数的猜想和恶意揣测。
羡慕的人有之,一万贯投进去,一年就白捡五百贯,上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正如有人说的那样,存钱难道会生儿子不成?白捡的五百贯啊。
华润号会还不起?华润号会不还?
不还不还那多好啊。那可是一座铜山!而且苏州人早就得到了消息,还确确实实地拿了矿山石头到了眼门前。
那些专门炼铜的大工,几乎全部断定,这个矿有得赚。
实际上,登莱那边也是确认,港口码头上,有二十台“矿工之友”,这些机器都是要运往东海的,东海哪儿?
两边消息汇总,一合计,就更加确定,这伊予铜山必定产量极高,否则华润号不会这么急切地要开矿。当时“画皮馆”中流传年产五十万贯,现在估摸着,恐怕还不止这个数。
“阿郎,若是华润号还不上这笔钱怎么办?这可是一百万贯!咱们投进去一万贯,就换来这么一叠废纸?”
“你懂个屁!”
锦衣男子原本是个斯文知礼之辈,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然而和那些人打交道久了,脱口而出的粗鄙之语,简直是本能一样。
只见他眼睛放着光:“这华润号还不上好啊,还不上,这不就是要拿伊予铜山抵债?娘子你想想,那可是华润号盯上的铜山,能差?到时候,洛阳十几家凑个数,再问杜大郎借兵,这矿,就是咱们的!”
说着,他无知伸开,缓缓地攥成了拳头。
“可是,朝廷不让私下炼铜”
“谁说的?朝廷说的是不让私铸铜钱!可那都是隋朝的行情,眼下是这样的吗?朝廷缺‘钱’懂吗?缺一个个货真价实的铜钱。朝廷管你娘的到底是王府私铸还是国公府私铸,现在就他娘的有一个铜钱是一个,来者不拒!去年,去年你知道么?民部拨给工部的款项,居然是白银,闻所未闻的事情。那可都是突厥银,本来是用来赏赐的,现在居然当作现钱来用嘿,听说西方‘大秦’国用的是银币,到时候这些钱,朝廷不还是要用?”
舔着嘴唇的锦衣男子有些兴奋:“你当就我们常家如此吗?荥阳郑氏那是运气好,他娘的送了个郑琬给张操之,咱们常家要是有看得过去的女郎,老子早塞到张操之被窝里去了。还能轮到荥阳郑氏?”
“郑氏如何了?”
“郑氏这一回,投了十万贯,当年白捡五千贯。”
“啊?不是说最多一百手,一万贯吗?”
“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荥阳郑氏是外人吗?”言罢,他又道,“还有那个挨打的潞国公家人,你当潞国公家什么都没捞到?也是十万贯!这就是唱戏呢,李奉诫让人唱给我们看的。知道的人不多。”
“那郎君如何知晓的?”
“我和竟陵县令李德胜不打不相识,他早和我通过气。”
事情几经发酵,连长安的遣唐使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每每听到唐人言及“伊予铜山”,他们都是心惊肉跳,心中暗道:难道我们老家真有这么个富矿?可就算现在把消息传回去,只怕也来不及了吧。
七月初七,单道真和王万岁,终于准备妥当,三大船队抽调了精锐,直扑伊予岛西北的伊予国。
第二十三章 那轨迹
洛阳的闹剧并非没有让长安人感到兴奋或者讥嘲,有识货的酸葡萄一下,也有不识货的说洛阳土鳖不知死活,更有清流们想要鼓动御史大夫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禁商”运动。
“禁商”根本就不是本质,作为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李董明白这一点。把商人地位压到最低打入贱籍,和禁止行商,那是两回事。
这场闹剧闹到了完工的太极宫内,李董召见了洛阳宫宫监康德,这个史大忠提携的胡女之后,将洛阳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了帝国的主人,也是他的主人。
“洛阳世族都掺入其中?”
“除前隋遗族,多少都有掺合。”
康德想了想,认真回道。
“朕命史大忠前去运作,听说是你和王秋道操持?”
“奴婢同王秋道各得二十万贯债券,不过并非是‘伊予铜山’的债券,而是‘伊予港口’的债券。”
“呵。”
李世民突然有些自嘲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随意走了两步,他双手后背,踱步片刻后问道,“这真是罢了。”
“陛下?”
“下去吧。”
“奴婢告退。”
出了宫,康德虽然已经是东都内侍中的最高领导,却还是和寻常的小黄门也似,跑到了史大忠的宅子,通名报姓之后,这才进门。
“史公,下走拜见史公。”
康德连忙行了个大礼,史大忠气色不错,前年下半年开始,这是真不用再让他跑动了。他也不到处跑,作为曾经的近侍,到处跑皇帝是要担心你是不是会泄露禁中秘闻,那就是一个死字。
他还没享受够呢,怎么愿意死?
“哎呀,莫要客套,起来起来,可是有甚疑虑?”
康德眉头微皱,小心翼翼道:“史公,陛下”
说了一通,康德抬头看着史大忠:“史公,就是这般了。陛下可是有甚旨意,未曾示下,下走愚钝,不能领会啊。”
脸色有点严肃的史大忠道:“你可知,京洛板轨和关洛弛道修成之后”
突然他顿了顿,掐指算了算,接着道,“约莫是贞观八年七八月份,民部拨款,把京洛板轨的钱加了一倍五,给了华润号。关洛弛道也是如此,不过是去年六七月份的事情,主持此事的是尚书左仆射。”
“这关京洛板轨和关洛弛道何事?”
“两条路修成之后,关洛有一件事情,你可知晓?作为洛阳宫宫监,有些事情,你当时时注意。作为禁中宦官,陛下偶有问对,不可全知,亦不可不知。”
“还请史公教我。”
“自长安洛阳之间联通速达之后,关洛除富有亩产者,日子皆不如长安洛阳两京坊内之民。”史大忠是愿意提携康德的,毕竟,有渊源在,别人也不会因为史大忠不承认,就以为康德不是史大忠的人。
内宦虽然地位低下,没什么发言权,但谁知道有没有翻身的一天?
史大忠也想过了,反正他也不乱走,但总要有人帮他徒子徒孙们撑腰,这个人,地位低了不行,地位高了不会搭理他,想来想去,还是地位拔高到陪都的洛阳有靠谱的人。
他主子砸了钱翻修洛阳宫,难道就是为了好看?为了让洛阳宫冷冷清清跑耗子?洛阳宫宫监康德,早晚都要发,时间问题。
“早年,家有二百五十亩地,积年有余,不说顿顿锦衣玉食,但要糜子吃到不想吃,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也不对?”
“是。”
“可如今呢?就说金城坊,多是反正投靠大唐的胡人。这些胡人用度,皆要在长安城中采买。如今一个胡人校尉,家中马夫,想要吃糜子,掏钱买就是了。长安的粮食不够吃,洛阳的粮食也不够吃吗?长安人只要掏钱,洛阳人就赶着马车,把粮食贩到金城坊,贩到西市。”
“史公是说,如今两京百姓,最不济者也能饱腹,反倒是那些有产农家,粮食卖不上去,日子倒是不如城中寻常人家。”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快。以往长安洛阳之地,便是官道,又如何?马车可以慢个三五日,人可以三五日饿着肚子做事吗?贞观二年粮价那么高,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外面的粮食不能快点入京吗?”
“现在粮价和贞观二年差不多,可为什么长安洛阳两地,都觉得粮价低呢?”
“钱多了啊。”
史大忠有些无奈,这个康德,只能说守成可以,想要进取,可能性不大。
“朝廷为什么当初认账了梁丰县男购地修路一事,后来又加钱赎买?期间诸事更是不足为外人道,不过老夫可以告诉你一事,当年,若非梁丰县男有可能尚公主,只怕当时再有人拱火,梁丰县男就要问罪。”
康德一惊,不过现在梁丰县男不但没事,还是沔州长史,显然有惊无险。
见康德旋即平复,史大忠倒是又满意地点点头:“如今么,中国既想修路,又不想修路,你明白?”
此刻说的中国,却是指太极宫康德点点头,道:“有利有弊。”
“是啊,有利有弊,所以,洛阳现在又要新修道路南下至淮水。陛下少不得要问对你这个洛阳坐地户,到时候,如何回答,你可有章程?”
“这”
商人并不比地主先进,但有了合适的交通条件,不管是马车、帆船、弛道、轨道还是其它什么,他们就突然先进了。地主没有主动把粮食运动千里之外的个人意愿,但商人计算了成本营收之后,他们就有这样的意愿。
资源调动的多寡,在这一刹那,就分出了胜负,而各自体系中的下层,又逐渐拉开了差距。
帮工一定比农民赚得多,同样是在这一刹那,帮工的勇气底气就超越了农民,尽管还是在那一刹那,他们开始成为一个“无产者”。
普通人感觉不到这种变化,但是作为一个大帝国,贞观君臣以及大量的储备精英干才们,能够从数据和现实变化中,找到其中的轨迹。
这是那样的触手可及,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第二十四章 世事难料
“东风”船队的战斗经验相当丰富,当然也不全是菜鸡互啄,自苏州出东海而南下开辟流求种植园,着实遇上过不少会稽海贼。
当时越州、明州两地的钱氏,钱粮布绢都相当丰富,其中最厉害的一支,乃是会稽钱氏的强支,为首者真名钱模,诨号“浙水无支祁”。
其实力强到什么程度呢?能调动一百余艘大小船只和“东风”船队纠缠,从松江一直开打,打到福州海潭山,这才分出胜负。
只是当时单道真还没有摸索明白水上指挥,加上钱氏在江南人脉不差,又有本宗钱范打掩护,明州越州两地,不说水泼不进,但起码吴地人士想要在这里混个人样,相当困难。
不过当时越州剡县县令狄知逊相助,这才绝了钱氏水陆联络,“东风”船队一举击溃钱模为首的这群海贼。而“浙水无支祁”钱模的脑袋,也扔给了剡县县令狄知逊,使得狄知逊能够调转洛阳为官,为洛阳新南市监。
说来也是巧合,李奉诫前往山东活动的光景,因朝廷在洛阳推行几道新政,河南成了试验田,洛阳自然是首当其冲,于是李奉诫就时常在洛阳逗留。
一来二去,和狄知逊倒是交情不差,狄知逊更是把自己儿子接来,专门交由李奉诫开蒙。
贞观十年的时候,张德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当李奉诫一脸微笑冲张德说道:“哥哥,我那学生名仁杰,倒也聪慧,《音训初本》一学就会。哥哥那二三百首诗,如今已然记住了。”
你那学生名啥?
大家都是贞观四年生的,凭啥李善吃老子喝老子玩老子,却不愿意做老子学生?而狄仁杰这种……这种……却拜了李奉诫为师?
老子不服!
这特么不科学!
贞观十一年的老张,还在纠结着找个天子做学生,然而现实是这样的残酷,自诩“半只脚踩上棺木”的曹老爷子还能浪;秉承“为天地立心”的李奉诫随便搞搞就搞了个狄仁杰做学生,这……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老张没办法说理,伊予国的守护越智氏同样觉得冤。隔壁筑紫岛上有妖魔鬼怪,这是国内人尽皆知的事情。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隔壁的那些妖魔鬼怪,以“剿匪”的名义,一不小心就打过界。
虽然早就防着这一手,伊予国咬咬牙,国内算人的灵长类动物,凑个几万也是有的,再咬咬牙,把男丁全拉出来,也有三四万。
可关键问题是,竹竿上面套着的铁枪头,他扎不穿单道真这群悍匪的胸甲。
越智氏派使者求和,单道真同意了。然后一边布置营寨,一边谈判。
单道真和鸿胪寺的****不一样,他是街头流氓,于是他一拍桌子,冲越智守护嚷嚷道:“割伊予国东北河野领,我们可以退兵。”
“上国大人只要河野一地?”
越智氏心说不对吧,唐人难道都是智障?那里除了荒山野岭,也就几个谷底还能种点水稻,可水稻亩产连六十斤都没有啊。
“怎么?你想把伊予国治所让出来?”
“补不补,上国大人既然只要河野一地,此事自无不妥。”
然后就说这事儿咱们就揭过去了,不如开个联欢晚会吧。
单道真看也不看他们,扔出一张地图,把位置划拉了一下,一式四份的合约就算是成了。
合约双方是华润号和伊予国,一看账户抬头特么的不是国营企业,伊予国守护当时就纳闷了:唐朝的民营企业已经这么牛逼了?
不过越智氏当然不会提这一茬,形势比人强,哪怕账户抬头写的是“小泽玛莉亚”,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前后死了一百多个武士,加上五倍左右的农民,伊予国又恢复了和平,这让越智氏松了一口气,心说老子只要能继续做官,不给朝廷添乱,这不是很好嘛。
并且越智守护还专门问单道真借了几张宣纸,写了一道奏章给京都的大佬,大意就是经过越智氏上下一心的努力,终于将西来海寇击退,如今海寇迅速逃窜,已至国中东北河野领。
河野氏是越智氏的分支,因为到了河野这个地方,这才改的姓。
给自家朝廷表了忠心之后,又专门表示,为了伊予岛的大局,河野氏已经退出河野,此地已经卖给唐国巨商,伊予国不承担维护治安的义务。
很快,京都大佬知道了这件事情,立刻就表扬了越智氏作为伊予国守护的功劳,并且表示,像越智氏这种相忍为国的精神,是值得日本六十六国全体同仁大力学习的。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整个过程,只有口头奖励,没有半点赏赐以及税收优惠啥的,至于越智氏分支河野氏的补偿,更是像没有听说过一样。
伊予国守护当时就怒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
“上国大人请看,这些都是南乡野女,虽然看着瘦小,可她们听话啊。”越智崇信是个纯粹的人,既然日本朝廷不管他,那他凭啥鸟朝廷?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从哲学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一个天生的受,那就是被虐习惯了,就成了受;从数学的角度来看,妈的老子再不扭亏为盈,今年农民都要造反啊。
“越君所言不差,只是这一个野女就要两贯,有点贵吧?”
单道真为什么会称呼越智崇信为“越君”呢?因为越智崇信说了,他远祖仿佛是来自中原,乃越国公族之后,越王勾践是他祖先的亲兄弟……
当时单道真就震惊了,心说要不是老子是个街头流氓,差点就信了。
不过流氓们的逻辑很简单,你给我面子,我当然也得给你面子。虽然之前通过“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江湖切口,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结果上来说,还是相当愉快的。
“上国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南乡野女,当真是乖顺无比,在伊予岛,素有‘伊予新罗婢’的美称。”
这他娘的是美称?
单道真又一次震惊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神态,然后道:“越君,这些野女想要卖两贯,也不是不可以。你我明人不说暗话,这些野女,不过是派点兵就能从乡野抓来。这些野女,我要了,有多少要多少,但是,除了野女,我还要苦力。一个苦力,我可以给你五贯!”
伸出五根手指,单道真在越智崇信面前晃了晃。
算术有点差的越智崇信,这时候脑子转的飞快:五贯!那我从本岛三贯买一个,不,两贯买一个,不是立刻什么事不用做,就白赚三贯?
于是越智崇信搓着手,一脸的谄媚,凑在单道真身旁激动地说道:“上国大人此言当真?”
“华润东主托我给越君带个话,只要归顺华润号,银元……”单道真手指之间翻转着一枚华润银元,“那是大大的有啊。”
第二十五章 别人不知道
洛阳城的坊市和别处略有不同,不似长安那般东西划分,反而是南北为邻。更有意思的是,糖市并不在原先的南市,而是民部、内府、九寺在这里联合新开一市。这个市场就是新南市,市监狄知逊,是第一任新南市市监,六品的“京官”。
而且狄知逊运气极好,当年在浙水河口的剡县做官,因缘际会,给华润号行了方便,更是帮忙“东风”船队传递当地大户钱氏的行踪消息。这才助“东风”船队转战千里海波,斩“浙水无支祁”钱模人头于福州海潭山。
正是有了这一层关系,狄知逊一飞冲天,洛阳刚刚正式升格为东都,立刻就调任洛阳待选为官。
皇帝因为缺钱对糖业出手,妥协了一个糖市小吏出去,却又让狄知逊在各方的角力下,登上了新南市市监的位子。
李世民问对康德和王秋道,二人都认为剡县县令狄知逊“忠君爱国”,可以重用。
这是一个运道极好的人,洛阳城内,达官贵人皆是这般认为的。
“新南市又有堂号新开,就是那座倭国铜山!”
“伊予铜山挂牌开铺,除朝廷采买之外,剩余皆在新南市出售发卖!”
“甚么?这么快?!那伊予铜山倭人就白白出让?”
“怕是消息传的慢,倭人不知道行情。”
骑着马一身官袍的狄知逊到了“伊予铜山”商号,盖了章之后,这家铜业商号,就算正式在新南市落户经营。
尽管连一颗铜锭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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