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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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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陶制茶碗,头戴狗皮圆帽的说书匠便又拿起一块手帕,做了个小女儿姿态,继续道:“原来这小娘,久住百花园,何曾见识过男子?昆仑山久无人烟,多是妖魔精怪,纵使有个男丁,也多是形貌丑陋,不通礼法。淳风自东土大唐而来,又受太昊天子法旨,自有天授气度,地传精神。只这模样,便让百花园中的小娘动了凡心,怀了春意。”
说到此处,一群精肉苦力顿时眼睛放光,嘴里喃喃道:“这个好,这个好……”
“……淳风本有玄功,又有一柄天子斩龙剑,放在平常,哪里怕甚山野精怪。可淳风哪里晓得,这百花园中有一花,名曰‘情劫曼陀罗’,女子闻那花香,倒也无事,反而大有益处,能保五十年容颜,能延一百年青春。倘是男子,便成了祸事,只刹那间,定是意乱情迷,非人道乐事不能解其变化。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调和方是正理。奈何淳风身负玄功,寻常女子,若受其玄功力道,只怕当时就死。而淳风若不解了‘情劫曼陀罗’,也定是失了本性,疯魔而亡。”
听到这里,一众工人更是双目圆瞪,双手成拳,只觉得这是最最要紧的当口。慢说是他们,便是前来催着上工的监工,陡然听到这关键要紧处,也是捶胸顿足:“这如何是好?岂不是死定了?”
说书匠却是拿起一把折扇,又作了个英姿飒爽女中豪杰模样:“有个名曰‘海棠’的娘子,却是这时候出来说话,她冲一众姐妹先是行礼,这才说话:众姊妹今日得活,全赖唐朝仙长除了野猪精黑熊怪,保了我等姐妹性命,如今仙长误入花丛,我等岂能不救?方才妹妹说的也是正理,若是有姐妹和仙长行了那事,多半受不起仙长无上阳元,怕是盏茶工夫,就要脱力而亡。依我之见,若是一个不行,便再来一个,百花园中姐妹众多,难不成还抵不过么?”
“啊!可……可……这……这……荒唐!荒唐!荒唐……”
“有个脸嫩换做‘莲娘’的小娘,听到海棠所言,连叫荒唐。只是这光景,却有不少百花园中的花精动了心思,一时间,倒也有些不决。然则淳风却拖不得,再不得救治,定要疯魔而亡。”
啪!
“有道是:黄冠子斩妖除魔,百花园误中情劫。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哎哟!”
说书匠捂着脑袋,惨叫一声,竟是被一块土坷垃砸中了脑袋,一干苦力顿时吵嚷叫骂:“你这酸书生,回回这般,到这人命关天的要紧处,你偏来捏个扣儿!”
“莫打!莫打!使不得!使不得!”
监工赶紧回过神来,进去阻拦了群情汹汹的苦力们,然后吼道,“你们这些夯货,今日把麦先生轰走,明日还听个甚么?一天半日的,就恁般性急?”
有个獠寨出身的精瘦汉子叫道:“这大人说的,都要一人连御上百美娇娘,还不急?难不成等下回,黄冠子都有了一百个儿郎,才算不急?”
“哈哈哈哈……”
众人听他说完,都是大笑,笑过了,那说书匠却是抱着脑袋早早溜了。
“呸!又让那措大跑脱了!”
“唉……你说这李道长,真有这般雄壮?”
“百花园啊,这得有一百个花精吧?一百个……吔,俺连家里那个贼婆娘都降服不得,这一百个,怕是俺都要被榨干,死在榻上。”
“你又不曾有那玄功,若我有这等本事,莫说一百个,便是一千个,也睡得下去。”
“一千个——”
“怎地?还有人三千个哩。”
“这世上哪有三千个婆娘的道理!”
“怎么没有!皇帝老儿不就是后宫三千?你去江夏打问,论谁都这般说话。”
“三千个……这皇帝天天轮一个,一年也才三百来个,三千个得干上十年啊。”
“是么,不然怎么是他做皇帝?”
“做皇帝的就是有三千个婆娘,然后就不干事了?”
“有三千个婆娘,你还干甚事?”
“说的也是……”
苦力们编排的快活,却又喊着号子,受着冷冷的寒风,在寒春天里手提肩扛,把土石木料运送到位。
从山坡上远远望下,只看见旗帜招展,队伍如蚁,黑黑的人头在那里挪动着,却又有条不紊,在自己的片区中挥洒汗水。
清淤的底泥都是上好肥料,虽然肥力对稻麦有些过头,可对豆类却是无妨,还能种一茬羊草或者苜蓿,要是精明的,还能补一轮桑苗,这光景,也正是吃肥力的时候。
因为有了肉食和低价粗盐,劳工虽然瘦,但却结实,推着独轮车,往往都能三石四石的走,不说健步如飞,却也如履平地。哪怕是一尺宽的田埂,只要田埂踩的硬实,苦力也能稳稳地走过去。
荆楚这里修梯田的好手,都练出了这等本事。只凭这垒砌梯田推拉独轮车的本事,就不怕找不到活干,寻不到食吃。
工程现场的指挥部,这几日时常有操着淮南口音的外来官在那里做窝。不过他们多是围着一个黑脸老汉说事,那老汉这几日都在看鄂州的工地,时而赞叹时而皱眉。
“魏公,这张江汉当真不一般,只这水部司的差事,做起来便和行军打仗一般,当真是进退有据令行禁止。”
“说的是啊。”
黑脸老汉点点头,然后拂须道,“说起来,你们不在京中的却不知道一事。张操之虽未听说于军务有如何本事,不过他那几个‘兄弟’,你们都是听说过的。”
“噢?还请魏公解惑。”
“扶桑王万岁,东海单道真,登莱杜构,且末程处弼……”
“程都尉竟是张江汉兄弟?!”
“程处弼麾下安菩,有一神骏,乃是‘金山追风’马王,也是当年张操之给安菩的机缘。”
说到这里,黑脸老汉喟然一叹,“你们说,这世上之事,莫非多有道理相通之处?”
第二十三章 走私品
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农忙时,老农兴许还能劲头一直劳作,但也不是重体力,耕少耘多。而十来岁的后生,玩性起来,可能做个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但要久了,歇下来就能睡着。
解决的办法当然也很简单,保证睡眠多运动。只是对工坊和大农场大农庄来说,这就有些亏本。
“咕噜咕噜……”
看着壶中黑漆漆的液体冒了泡,江夏城华润号第三码头上,年轻的挑夫打了个呵欠,裹了裹身上并不算厚的衣裳,然后小声地问了华润号工人休息区的老门子:“老叔,这是个甚么?一股子怪味?”
“俺也不知道,是个胡人孝敬给张公的,那滋味,苦的很!”
老门子略有佝偻,姓麦,是麦氏族人。今年江夏城正式开建铁杖庙,他是跟着过来沾沾喜气的,因为在老家本分,便有混出头的麦氏年轻子弟保举,让他在江夏城得了一个美差。
虽说只是给苦力脚力帮工们做门子,可这码头上的工人,倒也是有些闲钱。时常有关扑耍钱的,赢家兴起,便会给他吃个“汤头”。
“恁苦,怎还有人吃?”
“吃了不瞌睡。”
老门子说罢,“也不知是个甚么道理,反正就是不瞌睡,听说西军也有这个暖身子的。”
江汉观察使府,“江汉提督”张德搓了搓手中的小种咖啡豆,凑在鼻子前嗅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果然老子还是没品位,不懂这调调。”
老张估摸着自己几辈子也品味不出咖啡的优劣……
“大人,小人在交州,可是忠心任事的。”
跪在蒲团上,一脸谄媚的胡商双手捧着,向张德邀功。此人名叫沙赫利,是希木叶尔籍西军一支探马什长沙欣保举的同族亲友。和沙欣不同,此人相当的胆小,可又十分的贪财,于是历时两年,从阿克苏姆城走私了一批咖啡,通过高达国王子的商船,进入了南海。
在一千年后,或许咖啡不算什么,但是在此时,阿克苏姆城是严禁咖啡种和咖啡树出口的。沙赫利因为有沙欣保举,摇身一变,借着唐朝此时的影响力,在南天竺一带混出了名声。
但混出名声,并不会获得太多的利益。因为他的一切,都来源于唐朝的默许以及华润号的支持。
结识了同在南天竺经商的波斯商人后,沙赫利发现了咖啡这种紧俏物资。此时咖啡在红海和尼罗河地区的地位,等同于花椒在河中地区的地位。
花椒树是唐朝明令禁止出口的,同样的,咖啡树是阿克苏姆城禁止传播出去的。
沙赫利在结识波斯商人后,双方迸发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为什么不把咖啡进献给华润号,进献给唐朝呢?
前后筹划两年,买通阿克苏姆城的税务官,又等到红海、波斯湾风浪相对平稳的窗口期,这才在损失了一半船货的情况下,将咖啡弄到了南天竺。随后在高达国王子的帮助下,顺利进入交州。
针对这批特殊的“走私货”,杜正伦和李道兴亲自接受。对沙赫利来说,不管是杜正伦还是李道兴,都属于“唐朝总督”,乃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而这样的大人物,却仅仅因为一个人的一个口讯,就亲自出动来处理事物,可见这个人的实力,是何等的强悍。
沙赫利无数次幻想过张德是什么样子,他不曾幻想唐朝皇帝,因为在他看来,唐朝皇帝已经超出了想象。
“你的功劳,我记下了。”张德点点头,然后对沙赫利道,“想一个名字吧,我允许你入籍江夏城,办完手续,你就是唐人了。”
刹那间,沙赫利愣住了。半晌,他喜极而泣,用头撞地喊道:“大人公侯万代,大人公侯万代――”
有了唐人的身份,对他在天竺海行商,有着极大的便利。他将会成为整个希木叶尔人中的领袖级人物,并且可以对他们予取予求,甚至连一个解释都不需要。
“下去吧。”
“是、是、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弯着腰缓缓向后退了出去,沙赫利走出门外,在廊下挥舞着拳头,然后快步走了起来,接着是小跑,等出了观察使府,他更是大哭大笑,然后跑到一家成衣行,摸出一枚银元,用带着浓重交州口音的官话说道:“店家,我要一身新衣,有棉的吗?要棉的!”
过了几日,张德在视察壶头泽西岸工地的时候,有个幕僚一脸的哭笑不得,跑来跟他说道:“使君,那胡人真是不知道该说甚么,竟是跑去黄州,让个僧人给他取名。”
“他请个说书匠要甚钱?”
老张也是觉得奇怪。
“说是取名乃大事,不可轻易假于俗人。”
“那他取了个甚名?”
“僧人能取甚名?浑像个浮屠法号,唤作悟净,表字仲清……他说他行二,沙欣是大哥。”
“……”
你老家是流沙河?旁边种着咖啡树?然后跑来唐朝,是因为在天竺菩提树下跟人讨论佛法的玄奘法师有交情?
这特么也行?
“好歹还取了字,以后可别直呼其名啊。”
虽然听上去好像是张德要照顾沙赫利……不是,是沙悟净的面子,可幕僚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不管怎么说,沙仲清的确是有功,咖啡虽然味道很不合唐人口味,可是其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在这个士大夫谈玄全靠“五石散”加功力的时代,还是喝咖啡靠谱点,至少精神头不错。
提神的作用,哪怕仅仅是半个时辰,也足以决定很多事情。
哔哔啵啵……
中原已经入春,然而西域朱俱波王城,依然森寒如冬,每到夜幕,时不时还有成片的雪花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
城内的一处篝火堆前,将胡须刮干净的安菩抖了抖肩头的雪花,然后拿起竹筒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呸!这甚么鸟‘卡瓦哈’,当真是犹如苦胆!”安菩叫骂了一声,然后喊道,“再拿点糖来!”
“校尉,这糖可不便宜,一罐能换多少牲口?更别说女人了。”
“就城内那些羊骚味的娘们儿,你们睡得下去?”
虽然不算缺水,可西域到底常年洗澡的人很少,不要说贫贱人家,就是小康之家,也多半是不洗澡的。那些能在长安卖唱的胡姬,在她们的家乡,本就是富贵人家,饶是如此,受得了胡姬身上气味的坊间好色者,也着实不太多。
举凡闻名的胡女,能受两京追捧的,大多都是突厥混种或者疏勒混种。这些女子的形貌,也多半“有类中国”,如契骨人,往来西域陇右的强人,多以“李陵之后”自居,而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黑发黑瞳,和周围的部族,形象上有极大的区别。
西军兵卒不说见惯美色,但也不是饥不择食,早先有把持不住的,便是被程处弼强迫夜里练字,这才压下了满身的火气。
“入娘的,这‘卡瓦哈’还是喝了吧,喝了咱们就上路!”
副尉先干为敬,一杯咖啡下肚,拍了拍一旁挂着的甲胄,然后道,“大雪封路,突厥人看上去人多势众,但只要久攻不下,必败!但守城自来不能死守,今夜,众兄弟便要再练一回胆色!”
“都尉白天守住了突厥人的一鼓作气,攻上城头却没有拿下,突厥人的一口气,已经散了。今夜,都尉多给了咱们五十人,三百人能不能做大事?咱们兄弟不说比肩卫国公,三千人就绝了突厥生机。但要让突厥崽子再断几颗牙,总能做到吧?”
加强团副尉说罢,安菩也把咖啡一饮而尽,“都喝了吧,提起精神,咱们出去干一票大的。等将来去长安,咱们再也不喝这鸟物事!干了!”
“干了!”
三百人喝罢,也不再聒噪,默不作声地背弓持矛,牵了自己的爱马便走。
第二十四章 幸福
“使君,那带着淮南人到处走的黑脸老汉,又去了樊港镇,在那里看运煤码头。”
樊港镇就是樊口,汉末关羽守荆州,就在这里屯过兵。边上有个湖,名樊湖,樊口的名字由来,也就不言而知。
此时的梁子湖还没有成型,樊湖和一千多年后的梁子湖还没有彻底成为一体,成星星点点状,被大量的滩涂、沼泽和沙洲,切割成了数量庞大的狭窄水面。
张德的记忆中,环梁子湖地区的优质水稻耕地面积,是接近一百万亩的。这还不包括水植作物耕地面积的三十余万亩,以及大量的红土地、菜地。当然,眼下梁子湖连个影子都没有,可耕地面积也只有鄂州账面上的十五万亩。
想要开发鄂州,首要是还是治水,其次是移民。
治水是个笼统的概念,具体实务中,首要又是保长江大堤,然后是支流堤坝和湖口关闸的潮水倒灌;其次才是塘坝、水库之类。
但隋唐是个相当优质的朝代,尽管历经了南北朝的对立分裂,可荆楚地区针对云梦泽针对长江,也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的维护和投入。这还不算两汉四百年以及先秦时代楚国的水利设施投入。
荆楚的农业价值产出大于投入,正当此时,至于什么时候大爆发,就不是张德可以控制的。
或许会和历史上一样,在唐朝嗝屁之后,让后来者吃到福利。但又或许老张的一番折腾,让当代后代都能享受到好处。
“那老汉莫要去管他了,也莫要去撩他,这是个口无遮拦的老货,脾气上来,怕是会咬人。”
老张听幕僚说起某只带着淮南人过来观摩的黑脸老汉,浑身都不爽。
“使君,可那老汉四处打听消息。还带人说项,想要让武昌县的计吏辞了差事,跟他去江淮。”
“他妈的!魏徵这老东西!挖人挖到老子头上了!”
一听幕僚说黑脸老汉挖墙脚,老张顿时大怒,从来只有他挖别人的,没想到终年打雁,还真遇上不要脸的敢反过来挖啊。
“……”
幕僚突然懵逼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使、使君。方、方才说的魏……魏徵,是……是那个魏徵?”
“还有哪个魏徵?前任宰辅魏玄成,就那个给皇帝做人镜的老货!”
老张抖了抖袖袍,然后道,“来人!换我常服来!”
叉着腰,来回不耐烦地走动:“这老东西,让他来江汉考察,也算是给了面子。他娘的还给老子玩这套!刚直不阿,刚直不阿你老母啊刚直不阿!”
正骂娘着,武昌县内有个黑脸老汉却请了一票计吏吃饭:“你们……都是临漳山毕业的?”
“回老先生的话,俺们几个,都是临漳山毕业的。十三年毕业的,俺年长些,这几个都不到十八,不过学的日子都是差不多。”
“区区三四年,就有这等计算功力,若是在这荆楚蛮荒之地,实在是蹉跎啊。也不瞒诸位,老夫在江淮,薄有几分脸面,跟淮南行省总制魏玄成,是能说得上话的。若是几位有意,可以跟老夫一起去扬州,不敢说在行省治所谋个一官半职,但要在江口混个出路,倒也不在话下。”
几个年轻计吏顿时有些意动,江汉到底不比淮扬,更何况,淮南行省乃是新成,和长孙总制不同,淮南行省的总制权力要更大一些。因为新任魏总制,是要亲赴江淮做官,和长孙总制是不同的。
“哎,诸位也不比立刻决定。可以回去思量几日,老夫近来都会在武昌县逗留,便住在这客舍。若是有意,可同老夫随行知会,老夫得知后,自会去寻你们。”
黑脸老汉说的诚恳,风度翩翩又相当的儒雅,看他讲话很好听的样子,就是知道个人才,几个年轻计吏,顿时超喜欢和这样的老前辈聊天。
“多谢老先生宽宏,俺们回去和家人合计一番,再作回复。”
“好说,好说……”
双方别过,黑脸老汉拂须对左右道:“时下计吏分几等,最优者,乃是大河工坊所出;次优京西大讲堂;再次便是临漳山及石城王学子弟。这些计吏,精通算盘及数算,账目做的极好,若用在江淮,那些经年老吏再如何奸猾,也逃不脱着数目交待。此为人才啊。”
“总制,这阵子都在观摩工地,莫非咱们在淮南,也要这般行事?”
“治水总是要治的,老夫在京中听过都水监的人说起过,南运河以西有低洼处,若是泛滥,当成泽国。起先倒是不觉如何,但若是黄河决口,那便成人间地狱,不可挽回。所以这些年几任都水使者,多首重黄河,再次淮河,最后才是江水。”
正聊着,却听得一阵吵闹,远远地,武昌县城以西,就有一票骑士呼啸而来。
为首骑士一马当先,胯下一匹黑色神骏,黑脸老汉一瞧,顿时道:“这黑风骝落在这厮手里,当真是埋没。”
“总制,是张江汉到了。”
啪。
张德翻身下马,手里的马鞭卷成一个圆圈,攥着马鞭就进了客舍。门口几个卫士正要阻拦,却见张德喝道:“滚开。老子寻那老货评理!”
身后一帮巨汉,将那些卫士隔开。然后两边卫士都是愣了,娘的,认识的。
“淳于二郎,你怎地来了武昌?”
“郭大郎,你怎地也来这里?”
“我眼下在汉阳当差,你不是在东宫么?怎么到这地方?”
“左司御率都是闲人,某使了点钱,外放了。”
“唉,我有几个弟兄,在左清道率做事的,眼下跟废人一般,哪来甚么前程。都说东宫当差轻松,轻松是轻松了,半点油水都没有不说,想要拼个脸面出来,都没门路。出来好,出来好啊。”
护卫们都在寒暄,老张急冲冲到了这间客舍二楼,一看那黑脸老汉,顿时大怒:“郑国公,我对你家魏书玉还有魏三郎如何?!”
挖人墙角这种事情,能做但不能被人知道。
饶是魏徵脸黑,也是老脸微烫,不过还是正色道:“张操之,你既然同大郎三郎亲善,更是情同手足,也当见老夫以子侄礼。怎地这般鲁莽无礼?!”
“倒是好赖先咬一口,真不愧是郑国公。”
老张将马鞭往桌上一掷,一屁股坐魏徵对面,没好气道,“作甚来挖我的人?你莫要坏我大事!”
“你甚大事?”
挖帝国主义墙角啊!难道老子会这么说?
老张嘴角一抽:“当然是忠君爱国忠于任事,难道这不是大事吗?”
“说的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张操之。老夫此来,也是为了为君分忧。不过手头缺少精于算学的人才,就先借几个使使。”
“借?!”
老子借你闺女使使行么?
“长安没人吗?洛阳没人吗?偏来江汉挖我的人?”
“甚么你的我的,朝廷内外,老夫也算是和你同朝为官,何必分这彼此?”
“嗨呀……”
哎哟卧槽,你说的这么有道理,你怎么不跟太极宫的那位吹这个?你还有理了你!
不过魏徵也心知肚明,想要从张德这边弄人,不出点血是不行的。本来此行江汉,也是想着有枣没枣打两杆,万一张德没注意呢?
眼下被抓个正着,那自然是第二套广播体操上路,魏徵于是道:“老夫和你同朝为臣,既然说了不分彼此,自然也会在你遇到难处时,伸以援手。”
“噢?什么时候刚直不阿的郑国公,还会这套了?”
老张不买账,漂亮话谁不会说?
“淮南行省多隐户逃户,你出户籍,老夫可以批复诸等隐户入籍江汉。”
不动如山的魏玄成说了一件相当有风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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