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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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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孙二人难得聚会,实际上,没有特殊情况,李承乾根本不会来李渊这里。只是李渊嫁李蔻这个女儿时,收了三十多万贯的彩礼。这个钱,还是实打实在禁苑的账面上。能够调动这笔钱的人,名义上只有李渊,当然托管的其实是李渊的儿媳妇。
  长孙皇后当然不会去找李渊叙旧,迁都在即,这笔钱就算用掉一半还有十几万贯,更何况李渊其实还有额外的进项。
  当年柴绍求到李渊这里,说来说去就是两个字:借钱。
  柴令武是没钱的,柴绍问老丈人借了钱,才有钱给儿子去投资。而柴令武也是有了这笔钱,才能在关洛的物流行掺一脚,而不是仗势欺人。
  关洛一线,但凡能做物流的,谁也不是好鸟,谁也不怕谁。
  如“凯申物流”,背后就是常何,而常何又是侍中马周的恩主,马周又曾是梁丰县子张德的副手。豆腐渣工程,那座倒了的文宣王庙,就是张德和马周联手主持的。
  放一千年后,这样的甲方和监理,起码被枪毙一百遍。枪毙完了之后,还要全国大肆通告,批倒批臭,要是风头不好,说不定还能在教科书上走一遭,跟始皇帝的“焚书坑儒”来个齐名……
  但不管怎么说,张德和马周没有倒台,那自然是蒸蒸日上,连带着常何之流也跟着沾光,哪怕实际上张德和马周,并没有说要给常何什么方便。
  “承乾啊。”
  “大父有甚么想说的?”
  “你来老夫这里……不太好啊。”
  李渊眉头微皱,略显忧愁,他那个皇帝儿子不待见这个储君孙子,他是知道的。这世上的储君,本就难做。更何况自己的皇帝儿子一心谋求“千古一帝”,眼下“天可汗”也早就不喊了,鼓吹的都是“圣人可汗”。杨广的头衔,李世民已经瞧不上了,把杨坚的那个帽子摘了,之后再是什么头衔,等看打到哪里才知道。
  正是这样不可一世的皇帝,储君也就更加艰难。储君是不能够有霸气的,因为这会让皇帝忌惮,于是东宫六率,也就是名义上有,实际上但凡在东宫当差的卫士,都托关系往外面调。且不说油水不油水,光每天更耗子似的躲躲闪闪,就足够窝囊。
  储君又不能太怂,皇帝会觉得这不像自己。这种神经病一样的矛盾,让李承乾曾经很不适应,直到张德从长安浪到河套,从河套浪到草原,从草原浪到河北,从河北浪到洛阳,从洛阳浪到荆楚。
  我之一生不靠帆,全特么靠浪啊!
  这种神奇的扭曲的复杂的刺激的人生,让李承乾顿时眼前一亮,本来面对自己皇帝老子战战兢兢的心态,一下子就放开了。
  暖男太子深思熟虑之后,就扪心自问:本王为什么不放弃治疗呢?
  杜正仪带着兄弟们大叫“殿下你不要这样”的时候,东宫两班也随着暖男太子的放弃治疗,直接成了政治粪坑。
  是的,没错,凡是在东宫做官的,自从李承乾破罐子破摔应付皇帝老子之后,就被外朝鄙夷,就被皇帝敌视。
  已经有好些年没有东宫出来的人能进“清流”序列了,大部分都是被调去辽东、漠北、西州、交州、岭南……
  惨无人道。
  说多了都是泪啊。
  “有甚不好的?”
  李承乾倒是无所谓,在嬉闹的场地中,有个烧烤炉子,边上摆着盘子,有串好的里脊肉、鸡胸肉、菌子、鱼干、淡水墨鱼、韭菜、大蒜……应有尽有。
  帝国的太子相当熟练地给烤串涂了油,然后更加熟练地翻转着烤串……一旁伺候的宫女和小黄门一脸麻木的样子,看上去也是一副断了药的模样。
  “也罢,老夫也没甚可以说的。”
  李渊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给李承乾也倒了一杯酒,拿起一串里脊肉,甩开腮帮子就是撕扯。
  “大父,我敬大父一杯。”
  “干。”
  祖孙二人对饮一杯,然后继续烧烤,禁苑偶尔也是会有零星的风灌入天井一样的枫林园。
  风乍起,吹皱一盘油花,香飘四溢,食指大动。
  贞观十六年的春末,龙首原芳菲尽没,大唐帝国太上皇和太子,在禁苑里喝酒、撸串。
  三五瓶,逼两拳,美滋滋……
  


第六十八章 无人理会
  和杨氏父子不同,贞观十五年定下的迁都章程,李世民半点阻力都没有遇到。中央除了一个马周和长孙无忌,根本没有人可以左右他哪怕一点点想法。至于房谋杜断之一的房乔,也基本从“房老”变成了“老房”……
  聪明如房玄龄,在发现宰辅说的话就是放屁之后,立刻选择了最妥贴的生活方式。
  贞观十六年四月,和中央军一起抵达东都洛阳的,就是皇帝的一大家子。
  宰辅跟着走的只有侍中马周和中书令长孙无忌,至于尚书左仆射房乔,他跟太子李承乾一样,在长安继续建设朝廷的“旧都班子”。
  是的,从此以后,长安就是“旧都”。
  也许是为了稳定,也许是为了照顾关陇老哥们儿的脆弱心理,李董在长安保留了一些职能机构。总体上来说,万一洛阳出事,皇帝带着大小老婆们流窜回长安,也是能迅速重新站稳脚跟的。
  洛阳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没人知道。但长安剥离了庞大的政治职能之后,并不会吧唧一声摔落在地。
  丝路重开之后的长安,尤其是有某条江南土狗背地里瞎折腾的这个时代,长安就是丝路的桥头堡。
  丝路的起点是这里,终点也是这里。
  不会是洛阳,也不会是苏州、扬州、武汉亦或是泉州广州之类。
  皇帝离开了长安,金光门外的槽渠之上,那些满载丝绸瓷器的船只,依然会不断地把货物卸下。长安城西边城外的绵延驼队,会晃动驼铃,然后从城西大讲堂路过。那里的朗朗读书声,也不会因为皇帝离开了长安,就向东飘去。
  皇帝离开了长安,延平门外的马帮、镖局依然会讨价还价,然后摸出见不得光的私人“舆图”,在这里那里标个点画个圈。能看懂这些私人“舆图”的帮手,多半又和不远处那个草料场出来的人物有些干系。
  草料场是这般的破败,只是无人小觑,因为这草料场的破败牌头,郝然歪斜地写着“忠义社”三个字。
  皇帝离开了长安,各坊的光头牛鼻子们还得继续琢磨如何把“太子糖”变现,善男信女的那点香油钱,总归是不够的。光头们和前朝不同,田产少了许多,但却做起了香、炉、蜡、烛等买卖。
  光明正大,正大光明!
  “太子怕是……唉!”
  杜正仪一声长叹,皇帝前脚走,他就跑去探望自己的祖父,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嗯,正常人这么做,当然是天伦之乐,孝道非凡。可特么的你是太子啊,你是孙子,你又不是孙子,你不是一个人的孙子……总之,太子是该有个孙子样,但不能以孙子的身份跑去太上皇那里撸串啊。
  面对放弃治疗的李承乾,杜正仪是绝望的,他想到了辞职,要不是看在太子放任他去捞钱的份上,他大概是要辞职的。
  如今的东宫已经沦落到贪污都没有人管的地步……真是,绝望啊。
  本官在贪污啊!喂,在贪污啊!有没有人管管啊!
  杜正仪突然有点羡慕那个滚去南海的苦逼兄弟了。至少这两年的来信,兄弟在南海混的还不错,特么的不但规划了庄园,还修建了港口。只言片语之间,少说也给杜家攒下了三五十万贯的家底。
  整个东宫,弥漫着一股“老子贪污都不用走心”的悲观情绪。
  至于东宫卫士……哈哈,还要啥自行车,就俺们这情况,基本也就告别自行车了。
  东宫当差的卫士有人卖装备给十二卫的老铁,居然也没什么屁事,打了个申请说是剑南辣么大,我想去看看,于是就批了让他去西南地区见识见识祖国的大好山河。
  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惨到极致。
  好在李承乾虽然破罐子破摔,可自己小弟们要出去谋生,也不是不给路子的。直接去西军肯定是要被上头教做人,于是暖男太子先是让这帮子废柴先去投奔张德,一般都会夹带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然后老张就捏着鼻子,再把这帮子废柴介绍到程处弼那里。
  当然了,有时候也不是程处弼,而是找上郭孝恪。
  然后一帮子传播负能量的东宫废柴,就在敦煌和大漠,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左庶子不必如此,他日殿下振作,我等……”
  有个东宫老铁本来想提提士气,只是远远地就看到自家老板熟练地把牛柳腌渍好,顿时双目含泪,一时间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东宫做官?我特么可以重新来过吗?
  连东宫的牲口,都是浑身散发出惊人的负能量,太特么悲观了。
  而暖男太子正美滋滋地来了个滑炒牛柳,他还勾了芡……幸亏东宫的人还知道封锁消息,不然被外界知道堂堂帝国储君在家里成了厨男,他们这帮人也该删一批号了。
  当然了,如果哪天太子殿下风云再起,狂霸酷拽无敌于天下,那么今时今日,就是太子殿下“治大国如烹小鲜”的深刻哲理。
  “长乐公主还没到?”
  李承乾自己倒是潇洒的很,精气神反而相当的不错。这和在禁苑继续深化蛙泳技术的太皇,大概是颇有点殊途同归的意思。
  反正都这样了,还能糟糕到哪里去?
  “公主正从东关回转。”
  “怎么又去了东关?”
  “新制的一批器物,是敦煌宫采买的,公主殿下亲制的一批花式。”
  “敦煌宫要恁多瓷器作甚?还不是想着碛南军能打下疏勒,然后空手赚上一笔。”
  “殿下慎……殿下说的是啊。”
  “碛南军对峙疏勒,今年武汉过来的马队,多了不少。”李承乾一边说一边招了招手,很快就有小黄门开始倒酒,幕僚们倒也放松了起来,陪着一起吃吃喝喝,了不起被皇帝流放全家,要死哪儿那么容易。
  “谁说不是呢。之前还运了个大家伙,拆解出来的物事,说是这么个大东西,没有二十万贯下不来。”
  听到幕僚们说起,李承乾顿时笑道:“这物事本王也打听过了,就是‘永兴象机’的一个改进型,说是甚么一五式象机,总之,这物事要一路运往疏勒。”
  “兄长,寻予来吃甚么酒?”
  说话间,一身素纱的李丽志,气度恬然地出现在了这气氛极为随意的东宫草台宴会上。
  而李丽志身旁,连裙摆都遮掩不住那双大长腿的妙龄女郎,正眼睛放光地盯着桌上的吃食。
  “阿奴,可有大郎的消息?”
  “殿下要甚么消息?”
  “无非还是些风物趣事,能说来听听就好。”
  阿奴嘻嘻一笑,“过几日,正要去见识一下武汉呢。”
  


第六十九章 西域人间
  长安城虽然奴婢甚多,但入眼处尽是奴隶的坊里,那是万万没有的。然而李承乾吃着牛柳,却被阿奴的一番话噎的半点食欲都没有。
  “武汉竟是有这等丧尽天良的商帮?”
  “多不敢在中国行事,如今西军节节胜利,这才准备在西域大展拳脚。”
  阿奴也不是无脑的小小婢女,她自是聪慧的,更是有着常人鲜有的伶俐。年幼时跟了张德,耳濡目染之下,当然也有见识。
  更何况,作为一个婢女,她能以“探亲”的名义见着禁苑中的薛婕妤。又能以制瓷技艺交流的名义,去和东关窑场的长乐公主说话。便是市井中的名头,有武氏女郎在前面引着,算学大家没有,小家总归是有的。
  “真是令人惊讶,这武汉和西域,千里万里,竟是息息相关。”
  李承乾感慨万千,一个事物从不同的角度来串联来探究,便成了学问。
  本来难得暖男太子要好好地当一回“键盘政治局”常委来装逼,把各种情况分析的头头是道,好让妹妹和小弟们纷纷表示自愧不如。然而小弟们却都是“来来来,干了这杯还有三杯”“吃吃吃,别客气,可劲吃”……
  都是一个坑里的蛆,装啥雪白纯洁呢。
  商人们自然是在狂欢的,不管是长安的还是凉州的,亦或是敦煌的且末的。直观的收益不在于经济作物如何变现,也不是粮食作物如何储存,而是大量的劳力被合法合理地集中起来。
  集中起来,就能干大事。
  只是如何集中,集中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却又不得而知。
  武汉其实并没有在太子口中“丧尽天良”的商帮,这些流窜到武汉的商帮,往往都是为了“同一个梦想”,然后就走到了一起。
  只是恰好发现从武汉出发,前往长安,再前往丝路,可以实现那“同一个梦想”。
  武汉出发的商帮、马队、镖局,整体上来说,就是想要实现一个小目标。比如说先赚它个一亿钱。
  一亿钱,河中乃至波斯的同行们一听,顿时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在他们眼里,这些唐朝的老哥怎么一点气势都没有?
  突厥牙帐撤出三弥山之后,在拔汗那、拏色拨的波斯人,就从唐朝同行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图伦碛缺优质劳力。
  于是波斯人一边回国掠夺贱民的同时,一边问自己的敌人收购奴隶。
  本来波斯人已经觉得自己这样已经够缺德了,但隔着一水波斯湾,对面的牲口发现波斯老板下了一个奴隶订单之后,立刻就弄了两万多黑奴。
  而且都是阉割后没有死的两万多黑奴,加上波斯人自己凑出来的两万多白奴,约五万左右的庞大奴隶交易,登上了历史舞台。
  唐朝商人所琢磨的,不是在图伦碛塞进去五万奴隶,而是相信,未来的几年之内,图伦碛南北王师,将会猎于康居。
  要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奇葩贸易太过残酷,远在武汉折腾的老张,差点就把贞观十六年的这场西域商业活动命名为“光棍节”。毕竟,波斯湾两岸的牲口们,那是真的把奴隶裤裆的那根棍子都给剁了,不仅仅是蛋碎……
  波斯商人的狂欢是病态的,但一个帝国总归是会有那么几个有识之士。尽管此时此刻,除了老对手那个“罗马”还在折腾外,帝国的西部和南部,正遭受着新的挑战。此时的狂欢,却掩盖了帝国的东部,那群剽悍的突厥人,离开了他们的老巢,马蹄已经踩到了波斯东北的边境。
  这些波斯的智者,看到了唐朝在西域废除了佉卢文,商人普遍开始采用有些奇怪的汉字。甚至还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字母,出自《音训正本》一书。而这本书,动用了大量的昂贵纸张印刷,其普及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佉卢文可以抗衡的。
  因为求生求存的现实需要,依附在唐军健硕躯体上的西域诸国遗民,以及那些随着驼队前来西域的东土文盲,都情不自禁地在集市或者城池中尽量多学一些“字母”。
  然后通过这些蹩脚的音调,开始了西域的谋生之路。
  在图伦碛,看到荆楚的獠人在这里和一个本地胡女相依为命或者“两情相悦”,已经不算稀奇的事情。这里已经和汉阳江夏一般,成了另外一个大熔炉,进去的时候个性十足,沉淀之后,却又大同小异。
  波斯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西突厥向河中流窜,也是静静地看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传道大军”出现在了多勒建。一个波斯边陲的小邦,这个小邦的王,正在考虑是不是跟着某个东土来的奇怪道士说一声,上回的罐头盖子仿佛有“再来一罐”,这个兑换有没有时间限制。
  土邦土王的左膀右臂突然摇身一变,就顶着“法主”的头衔跑去参加“如何优雅地参拜太昊天子”的座谈会,已经成了不稀奇的事情。
  这就好比那些没有跑去“战龙台”看神迹的野蛮部落首领被干死之后,大家一起把他的牧民打上“鬼民”标签,也是非常符合逻辑符合常理的。
  而不管西域以及河中乃至波斯的广大人民群众如何的享受精神文明建设,但对碛南都尉程处弼来说,他现在要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南无土木工程佛。
  冬天的时候,程处弼在和疏勒人对峙,在挖坑打地基筑城。
  春天的时候,程处弼在和疏勒人对峙,在挖坑打地基筑城。
  夏天来了,程处弼依然在和疏勒人对峙,依然在挖坑打地基筑城。
  疏勒王城中发生了几次抢夺粮食的恶劣事件,引发了骚动的同时,还引发了叛乱。
  钻狗洞跑去城外跟人说“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已经从杂胡变成了塞种。入夏之后,交易的城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杂胡还是塞种,但总归是来者不拒。作为具备高尚道德情操的“儒商”,自然是来欣赏艺术而不是**的。
  至于为什么突然就冒出来“儒商”这个概念,反正在碛南怀里揣着一本《音训正本》的党项人也是这么自称的。
  “西疏勒的援军被截杀了几批之后,已经不再救援疏勒王城。如今又过了春耕,城内怕是一颗粮食都不敢浪费。”
  安菩本来以为“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是秀肌肉,万万没想到其实还可以饿肚子。不过他又听自己上官碛南都尉程处弼抱怨过,万一疏勒人开始吃人,不就可以挺下去了?
  安大郎的三观在那一刹那,又被洗了一回。
  


第七十章 老兵的纠结
  芦于阗城西芦苇关,郭孝恪带着幕僚们视察屯田,除朝廷的官屯之外,来自民间的商屯数量,和敦煌一样,都是明显数量超过了官方。
  “只凭这八牛犁,太子当为后世敬。”
  以郭孝恪的身份,他本不该如此去点评帝国的储君。左右幕僚虽然是亲信,却也张口想要提醒一下,但是郭孝恪自己却很随意,摆手笑道:“无甚要紧的,莫要这般作态。”
  “将军,咱们也要效仿那些商人,在荒田边缘打草方格,然后植树么?”
  “再看看。”
  郭孝恪有些严肃,“有无成效,也就是今年的事情。且末前年就在这样做,牧场倒是不曾减少。年初某前往碛南,路过皮山镇,有西秦社的于阗档头,言皮山镇有牧场一千一百万亩……”
  “一、一千一百万亩!”
  亲信们也是大惊,按照这几年河北道,尤其是当年定襄都督府故地,一亩地只要种草得当,是可以养活两头牛的。配合青料塔,以及豆麦种植,两头牛的份量,比游牧重的多,出肉率非常可观。
  唯一让人诟病的,无非是口感罢了。
  朝廷在早年迟迟没有直接打出敦煌打通丝路,主要还是财政问题。行军打仗不是问题,打赢也不是问题,侯君集一路西进,直接打下图伦碛东北,龟兹之流根本不堪一击。
  但是,当年仅仅是维持西州伊州,按照一万唐军计算,仅屯田就要消耗十五倍以上的劳力。这还仅仅是初期的纯粹投入,并没有把“治安战”“剿匪”这种断断续续的作战计入。
  在当时,收益主要来源,还只是掠夺和战争获利。两相一抵消,朝廷是亏损的,赚钱的只有军头和随军商队,最多再加上蛮族的贵族阶层。
  不过随着时间的退役,更新换代的农业技术农业工具,依托在当年还是校尉的程处弼之下,很快就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只需要少量的农业人口,就能维持极大规模的农业用地。到程处弼为且末都尉时期,敦煌方面只需要调拨给且末采买军需的财政,剩下的,不过是程处弼就地采买,然后就能维持军队的进攻性,不需要和西州伊州一样保守维持。
  良好的财政,良好的军队,孱弱的对手,自然是良性循环。
  在当时的“圣人可汗”眼中,这自然是“虎父无犬子”,程三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实在是慰藉圣心。
  民部的人从账面上,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敦煌宫方面的工作汇报,也是把账目列的清清楚楚,一份给了民部,一份给了内府。
  兵部的调查也没发现程处弼有什么逾制的地方,随军的商队多是关扑赎买,不曾直接和军队交易,操持“行榷场”的阴阳人死太监更是皇帝的人,怎么可能出问题。
  于是在所有人看来,只要是没有抵达且末的人看来,这是程处弼武功盖世兵法无双,实在是天佑大唐,幸甚幸甚。
  唯有受了李绩和张公谨照顾的郭孝恪,才琢磨出了味道。
  李绩让郭孝恪小心行事,如遇有变就依靠程处弼,现在看来,依靠的不是程处弼,而是程处弼身后那规模庞大的商屯、驼队、马帮、镖局、会社。
  这些势力,才是推动程处弼可以用很小的人力,就完成几百年前汉朝需要五十万以上劳力支撑才能完成的伟业。
  贞观十六年,碛南都尉程处弼,不过才二十六岁。
  “将军,就算图伦碛不比河北、漠南、河套,一亩地养活半头牛,这也是五百多万头牛啊。这……这要是突厥当年有这等本领,哪还有我等甚么事情?”
  幕僚们算的一身冷汗,郭孝恪确实哭笑不得:“哪有恁般算的。”
  摇了摇头,郭孝恪道:“维持青料塔,种植牧草,都是有章法的。且末城的农官,乃是贾氏子弟,精通此道。朝廷当年虽然拔擢农学,却也不过在关中、河套、河东三地稍有布置。”
  “打仗讲到底,还是钱粮。”
  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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