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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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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一切,目前为止,已经是现有技术水平的上限。因为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土地产出的富余,才有足够的粮食去以“饲料”的形式,出现在养殖业中。
  这个上限,在化肥、农药进一步提高农业产出之前,基本没什么希望可以打破,除非是某个大品种出现基因突变。
  不过对张德而言,目前的效率,对进一步夯实小霸王学习机的道路,是有重大意义的。
  “王六,过年啦,怎地还不收摊?”
  “急个甚么,到夜里再说!哥儿,吃个‘抄手’,暖暖肚子?”
  “甚么……算了,来个菘菜猪肉的,多放葱。”
  “好嘞!”
  棚子底下,灶头锅中沸水翻滚,那摆摊的汉子手脚麻利,一张皮子一撮馅儿,只见他手法娴熟快如闪电,只片刻,十几个馄饨就捏好抛入锅中。
  将锅盖盖好,他又迅速地从另外一只温汤老锅中盛了一碗汤,还抬头问道:“哥儿,要猪油不要?”
  “来一筷子!”
  “好嘞!”
  就见一个大大的陶罐,里面满满的一片白色油脂,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猪油渣。只开了罐子,那食客就是眼睛一亮,嘿嘿一笑,擤着鼻子,整个人都高兴无比。
  水开了,汉子连忙加了一瓢水进去,这光景灶火都是旺的。锅盖没盖多久,这水又再一次沸腾起来,然后就见竹制的笊篱往里面一捞,一次就是六个,捞了三次,便是十八个馄饨,沉浮在了一碗鲜汤之中。
  “哥儿,葱自己加。要多少加多少,过年。”
  “好嘞!”
  食客连忙抽了两支竹子削的筷子,撒了一大把的葱,凑在大碗边上,先是嘬了一口滚烫的鲜汤,然后才探出筷子,搅合了一下,轻咬了一口馄饨,只觉得滋味非常,便是一刻也不听,将整个儿馄饨都扔到了嘴里。
  “嘶哈!嘶哈……嘶哈……嚯!”
  “哥儿慢些则个,莫要烫着了!”
  “好食啊!王六你这手艺!嘶哈……”
  烫归烫,吃还是要吃的,一边吃一边还摸了个粗粮大饼子,撕了一块又一块,就着鲜汤,简直是美味无比。
  而此时,这个“抄手”摊沿着道路看去,绵延逶迤十五六里,不拘是长亭短亭还是铁杖庙,满满当当的都是摊位铺面,往来的苍头更是密密麻麻。
  混合着那馄饨的香味,嘈杂声如浪如潮,卷的那叫卖货郎手中的纸制风车,都扑啦啦的转动起来。
  “除几个院子的,都家去吧。记得明天早些来,要是晚了,可拿不到开年的打赏。”
  “是,娘子。”
  听得崔珏的吩咐,府中除了没有去处的屋内人,或是一些新罗婢,一多半都回家过年去了。
  张德这里还不至于短了他们的工钱,当然想要揩油,也是不大可能的。小小的观察使府,“**”“审计师”都是有的,还不至于被几个庞大仆妇给黑了三五七八贯的。
  “今日都要忙起来,对了,让厨娘再拿一石腊肉去铁杖庙。”
  “是,娘子。”
  崔珏吩咐妥当,大院之中,临时支了顶棚架了条案,白梭梭的面粉,粉嘟嘟的肉馅,不管是荠菜、菘菜、生菜、豌豆尖,都是绿的干干净净,还有一盆又一盆的虾皮、贝柱、干鲍、笋干、墨鱼干……
  整个府中,往日里不管是做甚么的,如今要么是庖丁要么是厨子,最不济,也是个灶间帮工。
  “这模样,哪里还有甚么体面……”
  李葭小声地嘟囔着,一旁李月则是美滋滋地摇着手柄,厚厚的面皮,被两个辊子挤压之后,变成了薄薄的一层。
  然后这薄薄的一层,又通过了严丝合缝的开齿棍子,变成了细细的面条。
  “哈哈,真好玩。姑姑你看,做个冷淘,一会儿就着墨鱼排骨汤,正好先垫垫肚子。”
  “你这没心肺的小娘,跟阿奴熟了,便只知道这个么?”
  “又有甚么不好的?”
  李月倒是不介意,心中暗道:反正皇后亲生的都在这里包个娇耳、馄饨,我又怕个甚么?要死一起死……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今年平安无事,明年无事平安,最好给姑父生个胖大小子,也好学崔娘子缩在家里写诗弄墨。
  和李葭不同,李月的雄心壮志还是很朴素的……
  而更加朴素的是阿史德银楚,作为一个已经在契丹人地盘上完成历史使命的瀚海公主,她现在可以出来瞎浪了。因为契丹人地盘,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游牧而居,追逐水草的日子。
  钢铁厂很忙的!伐木场很忙的!码头很忙的!
  突厥可敦之族阿史德的招牌,在贞观十五年,也差不多用到了极致。再想压榨点油水或者好处,朝廷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而接下来就是将高句丽的余孽彻底磨成契丹人的下场,这时候,阿史德氏的招牌没什么卵用。
  于是,银楚解脱了。
  然后,银楚就脱了。
  气喘吁吁的老张搂着挂在他身上的银楚,喘着粗气问道:“少待还要出去做娇耳,你莫要太累着了。”
  却见一脸红润的银楚冷笑一声,双腿盘在他的腰间,鼻尖磨蹭着他的锁骨脖颈,然后气吐如兰,在老张耳边轻声道:“莫要太累着了?你这负心汉……真是个不中用的,老娘独守毡房经年累月,你就这点本事?拿出你骑了黑风骝就头也不回的气势来啊!”
  “……”
  一鼓作气势如虎,片刻之后,一个疲惫的悲催男声响起:“娘子,你……你放过我吧。”
  


第二十三章 一年
  五谷皆熟为有年。
  过年,便是庆祝丰收庆祝有余,这个传承,是为数不多让老张感觉不到时空变换时间错乱的。不管是千百年后,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天南地北还是要过年,还是要庆祝一年的丰收。
  娇耳中塞了金币,有十六枚,给予了一点点寓意和嘱咐,也有极大的喜庆在其中。一枚金币,婢女做上一年,差不多才有这样的收获。
  张德不至于会计较十六枚金币,大锅煮了了之后,谁吃到就是谁吃到。
  “银楚姐姐,往后便可以不去辽东了吗?”
  正用叉子插着苹果块的银楚抬头一看是李月,想了想,“鸿胪寺和民部的人接手了,兴许要新设督府了吧。这几年鸭绿水上游的洞主、寨主,也不都是把位子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兄弟。那些个寻了唐朝做靠山的,自立为主的不在少数。这光景,也不需要我这突厥女人来招摇撞骗……”
  洛下音说的这般好,不仅是李月,萧氏姊妹都是愣了一下。又见这个突厥女郎条理清晰思路分明,更是心生羡慕,暗道果然是非常女子。
  “银娘来武汉……洛阳知道么?”
  李葭小声地问道,她正用银匙蘸了一些蜂蜜,吃着松松然的鸡蛋糕。
  这个问题很重要,几乎所有的女郎,都是抬头看着阿史德银楚。
  “唉……我知你们要问甚么。”
  银楚叹了口气,然后道,“洛阳岂能不知?是知道的……只是,眼下也没甚么好说的。阿郎非是寻常人物,此间事物……”
  她顿了顿,环视了一群惊艳绝伦的女郎,心中虽然不舒服,还是接着道:“只要不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洛阳那里,还是愿意故作不知的。”
  这样一说,萧妍便思量片刻道:“如此说来,便是皇帝知道我们,阿郎也知道皇帝知道我们,皇帝也知道阿郎知道皇帝知道我们?”
  “……”
  “……”
  “……”
  虽然很绕,但萧妍这句话是说对了的。
  “皇后自是还想思量如何让阿郎尚公主,只不过,眼下阿郎尚公主还是不尚公主,都非阿郎和公主二人的事情。”
  银楚陡然有些严肃,对一种面色有些疑惑的女郎解释道,“事到如今,便是阿郎答应要尚公主,房谋杜断长孙尉迟,都未必同意,甚至公然反对。你们常在武汉,阿郎有句话说得对,叫做‘灯下黑’。你们可知‘忠义社’、华润号……”
  想了想,银楚换了个说法:“倘使皇帝真有了阿郎的积累,连科举都省了。”
  一个突厥娘们儿,能有这般深刻的理解,可见她在辽东,也不是纯粹做个偶像,让契丹、奚人当牛羊去吃草。
  “也罢,不去说它,少待吃了娇耳,便是过年。”
  忽地,一人出声,仿佛是为了耳根清净一般,不再提这一茬。
  只不过这个事情,却在女郎们心中留了痕迹,她们对张德的认知,是相当狭隘的。为什么自己的父兄可以连颜面都不要,让她们以“贵女”的资格,在张德身旁连个身份都混不上,且还要捏着鼻子认账。
  她们无法理解,而银楚这个置身事外相当洒脱的,反而有着极为清晰的认识。
  如铁勒诸部分裂,夷男旋即而灭,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有张德的影响,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即便是现在,人们琅琅上口传唱,依然是独臂将军王祖贤,或是怀远郡王李思摩,最不济也会学苏烈将军来个“草原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有张德吗?没有。
  但作为一个全程经历,甚至作为“导火索”的人物,阿史德银楚是全程看着某条江南土狗在那里折腾,然后“嘭”的一下,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摊煎饼的铁板比铁勒人的战甲都要好不知道多少倍,火头军成了战无不胜的代名词,这上哪儿说理去呢?
  阿史德银楚抿了抿嘴,一时也没了谈说的心思,只是看着那些同样有着心思的女郎,便知道大约背后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府内迎客的大厅,敞开的五间门厅,琅琊王氏的一个老者坐了上首,他是王鼒的同族同辈,但却是王琳这一支的。
  因为王琳尚公主萧令嫕,所以攀扯起来,他们这一支王氏,跟萧氏的关系,还真不好说。
  “团拜见张使君。”
  老者微微欠身,张德连忙扶住,“老君身体一如往昔,当真是硬朗康健。德虽不至而立,却是时有乏力。”
  “岂敢岂敢……”
  互相问候了一下,王团这才坐下,然后介绍着自己孙子。他的孙子自然是要称呼安平一声姑母,虽说没名没分,但张沧在江阴是嫡长子,这是王团亲眼所言,那么即便安平没甚名分,也不敢有人聒噪“奸生子”。
  除非要跟张德撕破脸对着干黑吃黑,否则到了他们这个层级,除了内部斗争需要用嫡庶来调控,互相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地方。
  开一朝天下的皇帝都有来历不清的,何况他们这种大族大姓。
  “老君此来武汉,必有要事吧。”
  “是有几件事情,不过,还是先过了年再说吧。也不急于一时。”
  “好。”
  内外各有热闹,山珍海味不决,五谷杂粮不缺,只说丰盛可口,观察使府的厨房,还是非常有名的。来吃过一次的人,都会念念不忘。
  乃至久而久之,在武汉有了“食客”这种正经的名头。虽说去茶肆酒店吃饭的人也叫食客,但这“食客”却非彼“食客”,可谓美食家。
  和皇家宴会要看重稳妥不同,老张招待人,素来就是怎么好吃怎么来,只要不是过敏,那是能怎么吃就怎么吃。
  待此起彼伏有人吃到了金币,内外又是热闹的非常,到了午夜,南北两岸最大的水钟响起了钟声,伴随着临漳山冲天而起的烟花,贞观十六年,就在这一刻,宣布了结束。
  在众人或是惊喜或是愕然的眼神中,临漳山当空炸开的绚烂花火,又宣告了新的一年开始。
  


第二十四章 探险家
  琅琊王氏要恢复曾经的历史地位,可能性为零,体制内混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三代努力不成问题。
  只是时代变了,作为安平的母族,琅琊王氏参与了太多江南世家所领导的工商贸活动。大海之上,可没有什么“刑不上大夫”。惹恼了“王下七武海”,冲到老家来个“斩首行动”,可不会因为“礼不下庶人”就觉得羞涩。
  出来混,还要啥脸啊。
  “这诸事多有些许难处,冉氏蜀锦往常走武汉,能抵苏州,再转大洋。前往广州、交州乃至真腊、佛齐番邦,多是要靠风帆大船。只不过,蕃地陡然如混沌一般,有个叫东赞的,被李真人门下阵斩,如今蕃地往南,倒是太平了许多。”
  想了想,王团整理了一下思绪,“旧年有蹚道马帮的老把式,咬牙带人走了一遭黔中,用的都是川马、滇马,过六诏,又打着大唐使节的旗号,骗了骠国北地的蛮夷,一路西行,寻了骠国的北地土邦国道,直通蕃地之南,约是在泥婆罗东南的平地。”
  “噢?还有这等事情?”
  早先唐朝的探险家,大多数都来自华润号和江水张氏。但随着海外利润和金银矿的发掘,有余力的家族,都开始了自己的探险。其中像已经蛰伏起来的范阳卢氏,他们的一个重要资金来源,就是对蒙兀室韦以及更北方民族的皮草贸易。
  每年的白狐、白熊皮,其中有二三成,是和范阳卢氏有关的。
  而这些皮毛,在贞观年间,和绢布一样,都是硬通货。一张狐皮直接可以当一匹甚至五匹十匹乃至三十匹绢来用,这和真金白银一个性质。
  王团说的这件事情,重要性在于一点,那就是这条道路如果走通,那么进入蕃地的贸易,甚至进入北天竺和高达国的贸易,就增加一条陆路。
  海贸虽然回报丰厚,但投资极大,成本极高,风险同样极高。而陆地贸易,运量可能少,但背靠唐朝这个庞然大物,任何一个唐朝商人,出国招摇撞骗,只要能识字,基本就不会被土邦看穿。
  更重要的,王团的意思在于,可以通过黔中到六诏到骠国的这条路,将蜀锦和川茶武汉茶卖过去。
  北天竺多黄金,高达国同样多黄金,一来一回,回报同样丰厚。
  王团还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条路的尽头,似乎是在泥婆罗的东南。
  “说来也是奇怪,只要过了骠国,翻越大河,便见稻田无数,亩产三石是有的。且当地农户,懒惰非常,田亩几不照料,实在是……”说到这里,王团感慨一声,“暴殄天物啊。”
  能产稻米,而且产量还不低,大河或许是恒河也或许是后来的雅鲁藏布江。这地方还能有入口进入蕃地,老张大概猜测了一些,这地方不是后来的锡金就是后来的亚东。
  就算不是,也是这两个地方附近。
  “居然能找到这条道路……”
  张德也是佩服,黔中过去的道路,一直就是有的。别说秦汉,战国时期就已经存在黔中进入西南高原山地的道路,但人烟稀少,也没什么统治的收益。
  只是随着时代的变化,到如今,六诏占据西南,獠人又越趋汉化,黔中虽然还是艰苦,可陵稻和梯田的推广修建,使得黔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尽管这个基础极为脆弱,可能打一次仗就会消耗十年积累,但到底也是有了点底子。
  在这个基础上,才有了黔中进入西南,再进一步西行探险的行为。
  “骠国北地土邦的道路,虽然崎岖,但也是旧年古道。偶见佛寺,土邦多有供奉。大邦万人,小邦二千人,其余洞寨,不计其数,多如牛毛。”
  王团这样一说,老张更加确定,这大概就是后来南线茶马古道的雏形,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六诏先民自己开发出来的道路。
  眼下的六诏,一头是向唐朝进贡,一头便是向交州、骠国以及向西诸土邦贸易。头人的生存条件,还是可以的,虽然原始,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冉氏不知情?”
  “不知情。”
  王团正色道,“若是冉氏知情,怕是要自请经营黔中。使君是知道的,冉氏如今,乃是皇后钱囊,只要开口,许个督府都督,也未可知。”
  “那王氏是要苦心经营一番?”
  “族兄是这个想法,如今海上风波诡谲,又有承皇命而劫掠的狂徒,总归是要寻一些后路。”
  “缺什么?”
  “使君同意?”
  “芷娘母族,这点事情,我还讲甚么内外道理。”
  这点东西还要思量太多,抛开关系讲利益,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王团一愣,暗道还是小瞧了张德,便拱手道:“缺马,缺向导,还却熟悉山林的镖师,还要借一些人工,好在黔中修些山路。”
  茶马古道往来贸易的时间,比海贸要快,但效率要低。赚不赚钱,全看有多少马有多少粮秣有多少人。
  而茶马古道最北的,就是王团之前所说的“蹚道”,这是汉朝就经营起来的边地商道。王氏能在蹚道找到亲信,也足以看到王氏底蕴之深厚。
  “要多少,拟个章程过来就是,我一应允之。倘若王氏在六诏还要赎买奴隶,或是在骠国劫掠,效仿李思摩,兵器口粮,一应俱全。”
  听到张德的话,王团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知道张德宠李芷儿这个太皇所出的庶出公主,可是万万没想到宠到这个程度。本来到了武汉,他还以为张德跟李芷儿之间,也就是一个张沧的关系……
  “这……”
  王团一把年纪,居然苦笑了起来,他来武汉时,和王鼒商量过各种结果,就是没想到张德会答应的这么爽快。而且已经不是爽快的问题了,是要大力扶持的意思。
  “惭愧,来时未料想使君竟是一口答应,便连个章程都不曾准备。”
  张德摆摆手,正色道:“不但要做,还要大张旗鼓,须记得在洛阳使些力气,上表请功。若是能从此道入蕃地,于朝廷而言,堪称神兵利器。青海至东女国,可省百几十万贯。”
  


第二十五章 筹谋
  因为张德爽快地答应了要求,王团不得不正月里就回转江东。眼下他们手头掌握的资源,还是只能仰仗大唐的威仪,而不是自身的实力。早先为琅琊王氏谋利的白手套商号,多是在东海,想要调转西南通过六诏进入大秦泥婆罗和小泥婆罗国,难度不小。
  不过正月初五初六的时候,王团就已经到了郁洲,此时王弘直也在,便和他一起跟王鼒碰了头。
  “阿耶,六诏瘴痢之所,便是獠人也不愿去,怎地咱们要去冒险?”
  王弘直觉得奇怪,非常不解地看着王鼒。
  “诸葛武侯平南蛮,汉末去得,如今去不得?”王鼒摇摇头,“老夫是不信的。”
  言罢,他微微地向后靠了靠,接着道:“从成都,可以绕路去东女国。可如今东女国已得封校尉,乃朝廷经营的地界,又有蜀地大豪盯着,还是作罢。从成都一路南下,若是能逢山开道遇水造桥,那就好了。”
  可惜也就是想想,王鼒觉得这世上大约是不可能有人能做到的。
  逢山开道遇水造桥,那该是何等的惊天伟力,才能有这等雄心壮志?
  不过,从黔中出发,穿越六诏,进入六诏诸部诸洞寨,王鼒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个信心来源是因为他相信大唐还会强盛百几十年,最不济,五十年总归有的。五十年,借着大唐的虎威,从六诏以西淘金,获利何止是丰厚。
  “我等兴茶马商道,只茶叶一项,便能大赚……”
  王鼒笃定地说着,“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六诏诸地,头人寨主酋长,亦同北地胡虏么?若用江右粗茶做成茶砖,效仿北地故智,难不成我等门下都是嘴笨废物,连说动蛮夷用茶都做不到?”
  吃肉,吃油腻,没有茶,简直是浑身难受。
  “阿耶,六诏真有黄金?”
  王弘直有些不信。
  “贤侄,可不是只有黄金。”
  言罢,王团有些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摸出一枚冰清玉洁的石头,这石头宛若玻璃一般,在灯光之下,散发着惊人的迷彩。亦真亦幻的模样,让王团自己都觉得美不胜收:“较之和田暖玉,自是不济,不过张梁丰说了,此物于女子,倒是欢喜。”
  “说来你们不信,那府上几个公……几个娘子,都是欢喜无比。”
  王团手中的是块翡翠,还是极好的翡翠。当然了,就表现来说,肯定不是“老冰种起胶放强光满苹果绿飘正阳绿翡翠货”。
  “有多少?”
  “不好说。”见王弘直眼睛都直了,王团却是摇摇头,“季汉故道至丽水,有个山城,不大,和胡逗洲的寨子仿佛,不过人不少,有万人上下。往西是个支流,路不好走,名叫龙泉水,上溯西北六七十里,便有金沙,极为丰富。”
  顿了顿,王团接着道:“便是这里,除了金沙,多是此等玉石。张梁丰称之为翡翠,倒也贴切。”
  然后王团严肃道:“此地蛮夷风俗怪诞,要几经小心,方能放你西行。再有半个月的路程,便是小婆罗门国,至此地,才是真正有了坦途。之前全然都是山地,沟壑丛生,豺狼虎豹,不计其数。”
  “较之黔中如何?”
  “黔中虽是艰苦,还能种陵稻,还能垒梯田。那地方,人烟稀少,多是密林。蚊虫硕大毒辣,巨蟒逢洞皆有,旬日出没。更有虎豹熊罴,说到虎豹,此地猛虎个头较之辽东之虎要小一些,却暴烈无比,不死不休。”
  说到这些向导的笔记,王团每次回想都觉得蛋疼,浑身不舒服。
  “也是多亏了黄蒿汤,不然瘴痢就要带走不少人性命。”说着,王团又道,“北地大马在此处,毫无用处,不过是一块肉。唯有川马还有滇马,方能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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