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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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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长安,老张心情又感慨又有点小激动。当年的定远郡公府,后来成了自己的狗窝,再后来,就给了武士彟全家老小拿去住。
  这光景,老张也挺纠结的,上了人家一双武氏女郎,这要不要去见见呢?
  见的话尴尬,不见的话……回去武媚娘能干死他。
  一时间,老张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我特么住哪儿?
  还是住城东算了,胜业坊里猫一宿也没事儿。李绩那府邸,腾挪出来住了也没关系。再说了,离杜如晦早先那宅子也近。
  就是离隆庆坊那大工地也不远,表妹现在心思很难猜,这要是不住隆庆坊,会不会也给自己来一发?
  我洪七不想活了!
  见老张一脸的纠结,李葭小声道:“姐夫可是有甚心事?”
  “老夫在想住何处……”
  “隆庆坊啊。”
  “嗯?”
  见李葭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老张问道:“作甚要住隆庆坊?”
  “姐夫恁多学生都在隆庆坊做事,你要是去住了,显得亲近。”
  “……”
  老子是“慈父”是“导师”啊,没错!
  盯着李葭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李葭一阵脸红,柔声问道:“姐夫作甚这般看我?”
  “来,让姐夫抱抱。”
  “……”
  然而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尤其是长安城还有一只暖男太子。
  李承乾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出城十里迎接,排场贼大,就差一窝小朋友出来献花。
  因为储君出迎,老张也没办法坐车,只好跨上一匹“黑风骝”的儿子,随便带了两个人,就跑李承乾那里飙演技。
  这年头就是这么个套路,明君贤臣的戏码,特受欢迎。
  好在暖男太子跟别的“君王”也不太一样,上去就紧紧地握住了老张的手,眼眶竟然湿润了起来,略带哽咽地看着张德,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大郎……也是蓄了须。”
  都是到了而立之年,时光荏苒,二十年前的青葱少年早已不见。饶是张德铁石心肠,可也不知怎么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居然是当年在长孙无忌府邸,第一次见到李承乾的画面。
  历历在目,居然极为的清晰,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
  “殿下……”
  本打算随便寒暄一下,可没曾想一开口,竟是一个称呼万种情绪。本就敏感的李承乾,瞬间就掩面恸哭起来。
  东宫属官本想劝说老板注意“储君仪态”,只是一琢磨自家老板这么多年的苦逼日子,竟然自己也觉得无比委屈,于是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个人哭,两个人哭,十个人哭,几十个上百个人哭……
  本来就是极大的场面,搞得仿佛是皇帝驾崩一般。
  李承乾一旁跟着的少年陡然被这变化给惊到了,大约是寻找安全感,扯了扯李承乾的衣袖:“阿耶……”
  “啊!大郎,这是我家大哥!”
  连忙把少年迁了过来,李承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李象道,“大哥,来见过你张家老叔。”
  李象小心翼翼,看着身材高大留了长须的张德,然后眼光盯着别处,小声喊了一句:“象……见过老叔。”
  陡然被这一出弄的有点慌乱,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摸着东西,半晌,老张从兜里摸出一叠华润飞票,蹲下来塞李象手中:“来的匆忙,也没甚礼物,拿去买点自己中意的。”
  “……”
  “……”
  场面一度尴尬,但是让人羡慕,因为眼尖的东宫幕僚扫了一眼,心想这一叠,怎么地也有十好几万吧。
  


第二十五章 闲谈
  要说子女,张德比李承乾还多几个,暖男太子的日子真心是不算好过,摊上他那个爹,三十来岁的太子又不能折腾,也就种地最保险。
  若非怕拖累妻子,李承乾还打算“失德”来着,直接把储君帽子一扔,啥事情都不用想。
  可这年头,当过储君的想要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概率基本为零。
  至少他比刘据强不是?
  李董虽说也成天琢磨续命技术,可一看自己老子八十二还能生儿育女,寻思着自己应该也有这功能。要不是贞观八年一场病烧的自己精子失活,李董差点就信了。
  “殿下这日子,倒是真清苦……”
  东宫和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唯一变化,大概就是玻璃窗用的多了,青瓦换了琉璃瓦,廊柱的朱漆也舍得用,台阶也多了汉白玉,外头停车的地方更宽敞。
  装潢是没什么变化,就是修修补补,好几个挂帷幔用的青铜钩,二十年前还是金光灿灿的,现如今就是彻底绿了,跟坟地里挖出来似的。
  “有甚清苦的,还不是一日三餐,比少时还多了一餐。”
  东宫幕僚是知道李承乾跟张德交情好的,但万万没想到交情好到这个地步,闲聊起来简直就是嫡亲兄弟一般。
  嗯……嫡亲兄弟大概是不会这样闲聊的,东宫幕僚们脑海中飘过一头死胖子,还有一块成天生病的小鲜肉。
  “你是储君,虽说要做表率,也不能成日在地里做事。我也不是说鄙视农事,只是你这般做,倒是让不少人难堪。原本愿意跟你亲近的勋贵,多半也会引以为耻。”
  “耻或不耻,又有甚分别。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如今我也是随缘。”
  “你信佛了?”
  “信个甚,甚么都不信。”
  李承乾摇摇头,然后又想起一事,“本想着大郎还要三五年才会回来,没曾想适逢其会了。你不在长安时,我时常去禁苑探望大父,也常聊起大郎。”
  “聊我甚么?”
  二人踱步走着,身后一堆随员都是低着脑袋竖起耳朵。和长乐公主来长安不同,张德这一次过来,队伍规模更大,人员众多,但安排的稳稳当当,就像是排练过一样,哪个部门住哪儿,哪个部门做什么,高效率让东宫幕僚印象极为深刻。
  最重要的是,各项业务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个意思:专业。
  专业团队给人的冲击力是极强的,沉湎经典自以为能“烹小鲜”的传统官僚在这种“专业”面前,除了惶恐不安,根本不会有其它心绪。
  更让他们战战兢兢的,还有储君和“江汉观察使”到底是个什么勾当。
  张德是摆明立场要支持储君?还是说储君要拿“江汉观察使”做什么文章?胡思乱想,各种纠结。
  “大父说,倘使旧年有大郎的基业,不须五年,一年即可平天下。”
  “哦?”
  老张一愣,然后笑了笑,“太皇小瞧武汉基业了。”
  “嗯?”
  轮到李承乾一愣,旋即笑道:“大郎潇洒依旧。”
  “志趣如此,自然就心无旁骛。旁人以为如何金贵的物事,于我眼中,一抔黄土罢了。”
  若有所思的李承乾微微点头,虽说他跟张德亲近,但也很清楚,这个幼时“陪读”,着实是个铁石心肠之辈。
  旧年“白糖仓”的事情,换做旁人,怎么地也要跟李皇帝抗争。然而李承乾却对整个事件过程了解的很明白,几乎是张德自己劝说了张公谨,由得皇帝勋贵去“狂欢”。张德从来不争这一点“利”,去多少还能来多少,还能翻几倍的来。
  “大郎志趣在何处?”
  “殿下早就想问了吧?”
  双手后背交叠,两人慢慢地走着,在东宫的花园中漫无目的,“我的志趣说出来,怕是殿下也不懂。不过,横竖不是要谋朝篡位就是了。”
  “咳咳咳咳……”
  后头跟着的一群官僚猛地有几个人耳朵太灵敏,吓了一跳被口水呛住了。
  就没见过这简单粗暴的!
  “大父也说大郎非是如此。”
  “真要是谋朝篡位……这么说吧。”张德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只要武汉愿意,一日之内,可征兵五万;一旬之内,可得健儿二十万。至于粮秣用度,百万石起,上不封顶。飞凫箭旬日生产百几十万支不费吹灰之力,至于神兵利器硬铠坚甲,将作监连汉阳的一个铁器作坊都不如。”
  张德随意地说着,见李承乾双目圆瞪,然后安慰道:“殿下不要以为我是在说笑夸大,武汉如今潜力,就是如此。横推中原兴许做不到,一年打残整个大唐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是……”
  说着,老张下巴朝天扬了扬。
  李承乾懂这个意思,他老子愿意妥协,大概就在这里。
  “那之后呢?”
  “我死之后?”张德笑了笑,“我能不能安乐死还两说呢,时局变化如此,朝廷在外经略,也不过是泄一点气力出来。但总有一天,朝廷泄不了下面的气力。唐军再如何能征善战,能征多远,能战多久?倘使有鞭长莫及处,自然要遭反噬。至于中国之内,怕不是殿下和我,都没甚好下场。”
  “大郎果然潇洒。”
  和张德通信极多,李承乾自然明白张德在说什么。尤其是当年“巨野县民变”,性质极为恶劣,虽然李唐君臣都淡化了这个事情,但在内部,属于严防死守长期跟踪的重要事件。
  “那大郎志趣到底如何呢?”
  “做‘圣贤’呐。”
  老张咧嘴一笑,“死了估计能混个‘圣贤’当当,比殿下强。”
  “那倒是。”
  聊到这光景,后头的随员都离得远远的,那些“惊世骇俗”之语,听了就想自杀。恨不得自己没生这双耳朵,简直是祸害人么。
  小霸王学习机任重道远,然而将来能造小霸王学习机的“祖先们”,此时此刻,在老张眼里,那当真是“不争气”。
  哀其不争可能有点谈不上,但老张自己都快把性子磨成鹅卵石了。这年头的工人,贼特么好哄……朝三暮四朝四暮三的耍猴,武汉的工人居然也能美滋滋,着实让老张挺蛋疼的。
  但换位思考,张德又是能理解的,他们原本的生存状态,堪称地狱。摸爬滚打进入工坊,不管是被人鞭子抽还是流汗又流血,至少是“改善”了生存状态。从随时可能嗝屁饿死病死,进化到了“发了工资喝点小酒还不是美滋滋”,脱离地狱的刹那,是令人愉悦的。
  这时候再要求他们有如何如何的“进步性”“革命性”,无疑是扯淡。
  人固然是需求在不断提高的,可做狗当咸鱼就能过,何必相忘于江湖啊。
  


第二十六章 都在酒里
  因为眼见着东宫“寒酸”,加上李承乾也有意让东宫幕僚跟武汉“土豪”亲近拉关系,于是张德给东宫重新装点装点的时候,李承乾也没拒绝。
  毕竟自己儿子也收了一笔零花钱,就他那点用度,十好几年都花不完。
  “我来我来我来,我自己来……有劳殿下。”
  寻了个亭子坐下,李承乾给张德倒了一杯茶,茶倒是好茶,这一点倒是没亏了储君的身份。
  浅浅一杯,喝了润润喉咙,长兴徐氏特制的紫砂壶,用了虞氏的书法阎氏的画,怎么看都是高档货色。
  老张喝茶没水平,从来都是牛饮鲸吞,好在李承乾这储君的逼格也不咋样,一开始还装斯文,结果喝了两三杯之后,两人各自捧了个紫砂壶,对着嘴就喝。旁边伺候的宫婢内侍看得浑身难受,想要劝说又不敢开口。
  鬼知道江汉观察使会不会打人……
  “下地久了,喝茶就是解渴,哪有恁多心思。”
  李承乾这也算是久经考验了,倒也不觉得尴尬。老张也很有共鸣,连连点头,然后感慨道:“熬夜办公,一个夜里少说要喝个两三斤茶水,着实风雅不起来。”
  “也就是与人相会,应景一番。”
  “哈……殿下也是狡猾狡猾的。”
  听他说的诙谐,李承乾也是乐了:“旧年在五庄观,最狡猾的倒是程三郎。”
  “他跟他大人一样,看似粗鲁,实则心细如发。倒也不是说心思深沉,也是个有想法的。如今能建功立业,着实不错。”
  旧时长安少年中,程处弼时时刻刻都像是个“混人”,但“混人”怎么可能成为务本小学的扛把子?长安城内能打的二世祖多得是,能把程处弼打的满地找牙的更是数也数不过来,跟着屈突诠厮混的那帮人,有几个不能打?
  然而这么多年,能风起云涌之间拔地而起的,也只有程处弼。
  便是程处弼的上官郭孝恪,都要卖他面子,要知道郭孝恪论起辈分,比他老子程知节还要高。
  说到底,带脑子“犯浑”而不带脑子,那就是两回事。
  “我这里有几个也是清白人家的,从东宫这里出去,怕是没甚指望。大郎要是方便,在武汉安排几个门路,到时候再去三郎那里走一遭,也好寻个功业,成则成,不成便罢。”
  “不妨事,东宫这里有甚想要的,只管说了就是。”
  “少待用膳的时候,我便同他们说起。”
  “殿下随意就是。”
  两人聊了许多事情,张德也跟李承乾讨论过万一他老子李世民升天,他鸟枪换炮之后的变化。但不讨论还好,讨论了也是让李承乾蛋疼。
  当上了皇帝,李承乾也要弄死张德最开心,可显然这不是从心出发弄死拉倒的感性问题。就现在的行情,李皇帝给下一代留下的不是什么“肱骨老臣”,而是一帮依附在皇权身上的爪牙。
  这玩意儿用起来是好用,可万一爪牙挠自己呢?
  可要说用自己人,无非就是从老妈的娘家那里淘换。可长孙氏有几个好鸟?用马眼想,李承乾都明白万一将来自己上台,老妈活着还得斗老妈,老妈死了斗娘舅。就凭他现在东宫是歪瓜裂枣,斗个鸟蛋的斗。
  这还不如学老子李世民,跟江南土狗一起默契坑人……至少一时半会儿生活很美好不是?
  只是想通归想通,李承乾和张德也清楚,人一旦屁股坐到那个位置上,那就是身不由己。
  中午吃饭没有分食,而是找了一张大圆桌,十几个人入座,除了张德和李承乾之外,还有越老越富态的史大忠。老太监嘴上诚惶诚恐,吃喝的时候倒是不含糊,连干三杯老酒还能嘬一个大肘子。
  按照规制,猪蹄是不上桌的,不过大约是李承乾总是下地,吃喝也更加“亲民”了一些。卤制的猪蹄拆剥开来,啃个筋肉相当的合胃口。
  一桌人除了几个斯文人,大多吃相都比较爽快,吃喝上了头,自然也就没了架子。有东宫幕僚在桌上敬了张德一杯,然后就打问,关于东宫捞点油水,是个什么章程。
  老张也没含糊,招手叫来一个宫婢,用温水吸了手上的油脂,擦拭干净后说道:“诸君放心就是,大概就是这几日,李景仁……噢,就是李交州之子,会上疏朝廷,在南海开辟‘榷场’。东宫本就有这便当,顺势一并在朝会上公推就是了。广交那地界,这几年营生厉害,不拘南珠、玳瑁、鱼翅之类海产,只说现钱,也不差扶桑多少。再者,争食的人还少。”
  一众吃饭的东宫幕僚听了,都是眼睛一亮。这东宫开辟“榷场”的权利虽在,但李承乾这里不管事,提了有个鸟用?“太子糖”的福利也就吃了几年,随后就被长孙皇后一把抓。
  东宫老人正经享福,也就几年光景。
  在外面没门路就没财源,不是说你是储君就一定要有人来靠你,明知道你被皇帝盯死了,还赶趟上来凑,这不是找抽么?
  没有一点点实力,又让朝廷诸公能一起享福,基本没可能让皇帝老子开口同意。
  别人说能在广州交州如何如何,东宫幕僚只当吹逼,那是半点不信的。就算是老冯盎,他们也不信。武德年让冯盎认怂,冯盎就认怂了,总不能过了二十年,朝廷实力翻了几番,岭南人反而勇气暴增吧。
  真要有这逼数,还至于下海?
  但张德说这话,他们是信的,李景仁来长安城在宗室面前装逼,他嘴里谁都是土鳖,可说起张德,那也是半点不敬也没有。
  更不要说往东走个几里路,隆庆坊还有一位“妖姬”才折腾长安城没几个月呢。
  “你们放心就是,现在朝野日子都不算好过,能学着浮屠化缘填饱肚子,那就不错了。旁的……也不要多想。”
  老张的话,在座的基本都懂。皇帝要是快死了,那东宫还能折腾还能争,可他妈的都知天命的年纪了,皇帝老子还能跑辽东打猎,这上哪儿说理去?贞观八年之后只是绝育,没说是绝嗣啊。
  扎心的话不能说太多,东宫老人新人都是叹了口气,拿起酒杯,冲老张又敬了一杯,什么话都没讲,就一个意思:都在酒里。
  “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冯氏在武汉订了恁多新船。这光景在南海开辟‘榷场’,冯氏稍微漏一点出来,比冰糖都要多几倍。旁的不说,只说胡椒、香料之类,过了‘苍龙道’,可以说是予取予求。诸君有意的,拟个家里子侄过来,倘使不怕死的,自去再多谋一份物业也无不可。”
  “张公,听闻李公子有意促成‘广交会’,以便南海交易?”
  “是有这么个事情,只是想要掺合,家底不丰还是不要搞了。你们有所不知,这一回冯氏、冼氏,是把几代人的老本都填进去了。寻常人家,他们根本瞧不上眼。便是借钱,也是问江西总督府借的。李景仁此去,各类大宗货物,谁能做谁不能做,也是跟冯氏、冼氏沟通一番。”
  “此间机密,还望张公指教。”
  “保底二十条船吧,你们要是想做,就运粮好了。广州、交州的粮食运过‘苍龙道’,运多少冯氏都能吃下。返程在运胡椒、香料之类,哪怕是木料,到广州也能再赚一笔。只要运道不算太差,一趟就能回本。”
  “一趟?”
  “冯氏这一回玩的很大。”
  张德又一次提醒了一句,顿了顿,他看着众人,才又举了个例子,“糜费不比灭突厥差多少。”
  “……”
  “……”
  很好,很直观,很有冲击力。
  冯氏很有魄力,北上或者说北进中原开拓政治空间是没可能的,但在岭南跟土族继续折腾,也没什么鸟意思。做好了是朝廷享福,做不好他们被问责。
  尽管不是不知道想要消化番邦难度极大,但冯氏这一回赌的是子孙数代,持续不懈地经营,着眼极为遥远的未来。
  更何况,哪怕是只看现实回报,仅仅从奴隶贸易上,他们也不能说亏。别人不能做的事情,不代表冯氏、冼氏不能做,外人想要把岭南土族,诸如獠蛮之类迁出广州进驻交州,难度可能不亚于上天,但对冯氏、冼氏而言,不敢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难度极小。
  最重要的是,哪怕冯氏跟土族承诺人人有田种,到了交州、欢州、爱州,那也确实是有的。
  至于岭南土族到了三州变成“上国之民”,开启新的鄙视链,去鄙视交州、欢州、爱州等地的“土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十七章 狐朋狗友
  长安城内,老关系的世交极多,光左骁卫这一脉,叔伯级的将校就有二三十个。虽说一一拜访才显得有诚意,但老张还是没那么干,毕竟张公谨的老部下都熟悉,行伍老兵,摆谱的有,但不可能这么多人一起折腾。
  再说了,备了厚礼,金银铜铁都有,看在开元通宝的份上,纵使有点小芥蒂,也差不多烟消云散。
  李震人也到了长安,见过面之后,本来老张还说去拜访一下刚刚除职,闲赋在家的程知节。
  结果李震直接表示不去。
  “大哥,怎地不去?”
  “三郎既然跟他大人闹翻,我们兄弟,岂能不共同进退?固是有失礼数,但更不可失义气。”
  张德一听,觉得李震说的很有道理,当然是不是李绩吩咐儿子这么说的,也没必要去深究。
  除李震之外,张大象也在长安,张大素却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厮混。只听左骁卫的叔伯们说二郎去了甘陇,究竟到了哪个地头,又没有个准数。
  “大兄,二郎去了甚地?”
  哥几个相约在了春明楼,小酌一杯的光景,张德问了张大象。
  “老郭那里有个差使,大人总督湖北那时,给他谋了身份,如今应该是到了敦煌。是庭州还是哪里,就没消息传来。”
  “庭州?岂不是碛北?难怪……”
  时间上有点差池,碛西程处弼那里传消息回来是很快的,因为走的是碛南沿线的信号机。然而碛北是没有信号机的,传递消息还是靠人。再一个,张大素也不知道程处弼那里有“秘法”可以迅速传递消息到口内。
  “如今是都忙啊。”
  拿起酒杯,闷了一口,酒味寡淡带着一丝甜味,是旧年的葡萄酒。
  见他颇为感慨,身材越发胖大的张大象笑道:“怎地,操之还想闲下来不成?”
  “哪里闲的下来,便是我想,恁多人指着我讨生活,逼着你不能闲下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同样感慨的李震也是拿起瓷质酒杯,自己满上,然后凑到张德面前,兄弟二人碰了一杯之后,李震也是一口闷。
  “想当年,咱们搅了皇帝的‘曲江文会’,少时快意……回味起来,也是颇为无穷。”言罢,李震更是咧嘴一笑,“老子就是死了,也忘不了!”
  “哈哈哈哈……”
  一帮旧时长安少年都是难得放肆地笑了起来,此时此刻,一个个哪里还有少年时候的青涩。只是发丝带白,须髯渐长,便是额头上的抬头纹,也似那原上的沟壑,一道道,一道道……
  “当年,就是在这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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