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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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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晋的六部“少壮派”野心勃勃,帝国人口跨入三千万这个层面的时候,很多事情就不能只考虑三五年,最少也是十年起步。
  生育政策在精华区贯彻之后,哪怕不去考虑中下州县及都督府都护府,帝国十年人口保底增长六百万。
  但即便这么多的人口,想要填满整个疆域之中的农耕区,都是“杯水车薪”。
  和别人不同,民部的目标是“万万”人口,只是这个想法很遥远。民间的有活力社会团体虽然配合朝廷的大政也在番邦搞事,但大部分时候,这些杂碎只是想要借用朝廷的威仪,然后在外作威作福。
  实际上西军序列的“探险队”,从北向南,就陆续发现大量新生的“国家”,居然他娘的就是某个商号的私产。
  闻所未闻的事情。
  一个商号,手中或有大国一二,或有小国七八。大多都能做到“胜兵两千”,总兵力凑合一下,十七八万居然也有。
  配合勃律国在高原的联军,整个正规军之外的杂牌军,居然也有四十万左右。
  这放以前,压根就是个突厥第二。
  也就是唐军已经出现了全新的体系,更不要说装备上的碾压,这让战无不胜的唐军对于新生的“突厥第二”,居然半点感觉都没有。
  只是“胜兵两千”就是“胜兵两千”,一个“小国”能够出两千士兵,总人口必然是破万的。它背后反映出来的现实,那就是早在朝廷发力之前,地方早就开始源源不断地把力量施展出去,从“番邦”汲取养分。
  实际上沿着信度河两岸,就出现了大量的奇葩国家。这些国家的“武士阶层”往往都是岭南、江东出身的地方豪强子弟,而供养这些“武士阶层”的底层,就是原住民或者从沙漠荒原部落掠夺而来的奴隶。
  这种自上而下结合的“奴隶制”城邦国家极多,每个城邦国家又往往只有单一产业。
  比如有的国家,其立国的根基,就是卖粮食给西军,所以整个国家的收入,就是发展种植庄园以及山地畜牧。
  而有的国家,其立国根基则是挖矿,大量的矿石通过初步粉碎、冶炼,作为原材料,贩卖进入昆仑川。
  这些单一产业的国家,能够支撑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唐朝地方势力的资本和武力。
  同样,当某一天西军不再采购天竺粮食的时候,某些国家就会被“抛售”。
  因为对于某些大商号来说,不能赚大钱的产业,就是“负资产”。
  “说来说去都是废话,还不是要先修路!”
  “工部已经谈妥,可以直接动工。”
  测绘什么的……不存在的,赚快钱要啥精打细算,一波莽上去就完事儿了。
  说到这里,一群弘文阁的大佬都看向了工部尚书李大亮。
  正寻思着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的李大亮一愣:“都看本部作甚?”
  “李公,一事不烦二主,不若李公再烦劳一回,除技工之外,再借一支工程队?”
  李大亮一听顿时急了:“房相如今在南昌地亦有工程,再者,南人北上本就水土不服,这要是进入西北,谁能知晓如何?再者,如今哪里都是缺人,岭南、辽东、江东、朝鲜、扶桑……牵一发而动全身,抽一支工程队不难,可别处再要,又当如何?”
  “先借了再说!”
  一向稳当的马周,突然低着头按着太阳穴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那老夫再派人走一遭就是。”
  见马宾王这个“老实人”都开了口,李大亮也没废话,直接答应了下来。
  旁人只觉得奇怪,心说李大亮是不是转性了?想当年可是在朝会上直接开怼温彦博,比魏徵不知道高到哪里去,怎么见了马宾王就怂了?
  他们哪里晓得,李大亮是人老成精,马周这个点头相公,固然是智慧过人,可眼下,他的所有决断,都不是出自内心,而是来源“二圣”。
  既然马周说要先借,那就是“二圣”要这么干,他李大亮疯了,要跟“二圣”开怼。
  


第八十章 农垦局
  ?    嘎吱嘎吱嘎吱……
  石头被清理干净的新垦土地上,逐渐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圆。每一个圆,都代表这个圆的土地,都被犁了一遍,不算太优质的土壤被翻了起来,补种的一茬麦子能不能撑到秋冬有点收获,在田地中站着的中国农官心里也没底。
  因为“抗洪救灾”得到嘉奖的吴虎,终于得到了高升,他拿到了一个爵位,整个江东吴氏之中,他是第一个通过这种方式实现“崛起”的年轻子弟。
  敦煌宫奏请皇帝之后,洛阳在河中增设了一个奇怪的职位,它由政府领导,不管是行政官员还是军事将领,都能够在其中发挥作用。
  这个衙门叫做“农垦局”,总领河中农业诸事,第一任局令就是吴虎。
  因为低配高位,所以并非是正式差遣,不过是代理。
  不过昆仑川东西南北听说过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检校”的头衔,早晚都会去掉。
  “局座。”
  手持钉耙的佐官是内侍出身,在太原宫做过执乘,是为数不多犯官之后阉了干活的。虽说是个阉人,但气力却不小,也能耍一手极好的枪法,“农垦局”中最能打的,便是这个复姓慕容的家伙。
  “甚么事?”
  “华润号的种子还没到,再晚,怕是种下去半点都没得收啊。”
  河中北地是可以种植小麦的,但是西突厥掌权之时,整个地区就是个草场牧场,土地利用率极低,谈不上甚么开发。
  敦煌宫用“盐业换产本”的政策,刺激了“商屯”,可以说就是靠这么一个政策,直接一波带走了所有昆仑川一带的旧有势力。
  昆仑川以北对春小麦的种植已经算是很有经验,尽管亩产比较低,大概也就是一石不到,但因为种植面积广大,总产量相当的可观。
  但是这一次在河中,领命前来“农垦”的吴虎,要种的却不是春小麦,而是冬小麦,是抢收还是绝收,只能说看老天爷的意思。
  通常情况下朝廷也不至于如此,但河中地盘广大,驻军用度不可能靠长途运输,重要物资能够输送到敦煌宫二次加工,就已经是相当的不错。想要再进行扩张,本地区的“商屯”要搞,但首先“官屯”要有产出。
  这不仅仅是样板工程,更是为了应急今年的河中冬天。
  有一口吃的,帝国就不用担心招募不到合格的狼狗。
  “我觉得,眼下这么多,应该够了。”
  曾经风度偏偏的江东翩跹工资,此刻须髯沧桑皮肤黝黑,似个厮杀阵里出来的厮杀汉,双手老茧密布不说,更是黄里带黑,指甲更是粗厚开裂,在这入秋时节,更显枯槁。
  “局座是有甚么打算?”
  “开渠,能不能增产,得看灌溉。”
  “人手不够,现在只有几个大队,一队两千号人,凑起来也不过万余人。轮替上工,也是大大的不够。再者,敦煌宫给的多是农具,这开渠的家什,是半点没有的。”
  “我去想想办法,慕容你在这里先盯着开垦。”
  “开荒小事,局座若有消息,差人先行通知一番。”
  “晓得。”
  因为攀上了程处弼,吴虎也能正儿八经跟华润号的档头们扯交情,言必称跟张江汉是乡党。
  至于两家隔了多远,却是不好细说的。
  吴虎先给程处弼打了个报告,然后就去了几个学生家。
  这些学生的身份还是有点小特殊的,大多数都是村镇首领的儿子。而这些村镇,放以前在唐朝的国书中,也算是一个“国”。
  有绿洲就有西域之国,这就是西域的现实。
  只是这些小“国”着实小的可怜,伴随着“大型”国家的尽数覆灭,图伦碛更名昆仑川,小“国”自然就变成了小村。
  但不管怎么说,村镇级别的“乡贤”,话语权还是有的。
  唐朝的暴力机关让“乡贤”们不敢煽动反叛,也没有反叛的资格,因为曾经领导他们的“大国”已经尽数覆灭。这些“乡贤”都是老老实实,谋求新的晋升渠道。
  以往是靠进贡子女到“大国”换取血统交流来提升逼格,进而提升社会位格,现在渠道被封闭之后,他们要么自生自灭,要么进入唐朝的体系中去。
  而唐朝的体系相较以前的血统联系,显然更加开放,不仅仅是开放,还渠道多样,至少对西域土鳖们来说,这是渠道多样的。
  在中国大多数士大夫家庭看不上的路数,在这里就是渠道。
  指望士大夫家庭靠卖命卖身上位,不管说概率为零,但大多数情况都是小概率事件。
  而在这里,你种地也能有机会提升社会地位,可能只是混了一个正式的唐朝户籍,但拿到唐朝户籍和不在籍,那是两种待遇。固然是操持百业都要上贡,但同样的,在这个地方,他受唐朝的保护。
  受唐朝的保护,本身就是一种特权。
  这种特权延伸出去,足够让一个熟悉本地行情的土鳖,一夜之间变成土豪。
  整个西域十几年更迭的土鳖土豪不知道有多少茬,吴虎之前教授的学生,他们的家庭往上数三代,搞不好还是牧奴或者是给头人擦拭屁股的。
  “先生,不知有甚指教?”
  吴虎快马加鞭返回了昆仑川,到了地头,就召集了十几个村的学生。
  “把你们爸妈叫来。”
  累得够呛的吴虎,连江东“爸妈”方言都说了出来。
  “先生喝茶。”
  “嗯。”
  微微点头,吴虎对一个于阗小郎道,“于二郎,先生这里还缺几个管事的,可要跟我一起去河中地?”
  “能做官么?”
  “想得美。”
  抬手给于二郎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我还戴几天官帽子呢,你个娘娘腔的才多大,就想做官?”
  “做个吏员也挺好。”
  “你怎么不说你想做状头呢?”
  “我有考虑过啊。”
  “……”
  于二郎模样清秀,一开始教授他读书认字的时候,吴虎还以为他是个女扮男装,要不是尿尿的时候,裤裆里掏出来的家伙比他这个先生还大,他原本还有点小想法呢。
  毕竟,这地方,单身久了,看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一众学生把话都带到了家,约定好了日子,然后一起开个会。
  往常都是叫当爹的,这一回连当妈的都要叫,都知道是有“大事”。
  至于有多大,却是不敢去多想的,最怕唐军又要开打。
  此地男丁换了快一半,汉人老卒越发地多了,以往数量不多,这光景,却占了五六成。
  第二天,吴虎叫来了华润号的档头,然后跟一众学生的爹妈说道:“现在有个活儿,去河中一块地挖沟担土搬石头,发钱也发粮,粮晚点发,开春的时候一起结算,可以帮忙磨成面粉。男女都要,开饷都是一样。”
  吴虎用商量的语气,也是不确定这些人愿不愿意去,不过工钱多少粮食多少,都是明明白白地摆放了出来,华润号的档头,说服力怎么地都要高一些。
  “我现在还担着差事,这钱粮就不好过手,再从几个村招募帮手,能写能画能算能记的都行,不知道……”
  “算俺们家三个!”
  “我家六个,都算上!”
  “男女都算?那我家十好几个,都算上!”
  吴虎一愣:这都是啥意思?
  他其实没有反应过来,招募帮手只是随口一说,但这些村镇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吴先生现在在做官,不但在做官,还准备招募帮手……不去是不是傻?
  


第八十一章 教育工作者
  ?    作为“河中农垦局”的一把手,哪怕只是暂时代理,但因为官位的特殊性,使得吴虎需要的“帮手”“助手”数量是大大提高。
  而且针对河中地区的特殊环境,加上吴虎对助手素质的要求,整个“招聘”颇有点定向招聘的意思。
  因为首先得会骑马,不是说在马背上溜两圈就算会骑,得长距离奔波,还不影响工作。
  其次得掌握农业技术,不是说背书知道点农时就算了账,得会计算。不管是耕地面积还是用工数量,都要心里门清。
  最后还要掌握两三门以上杂胡蕃语。
  具备这种条件的人才,除了昆仑川周边地区之外,中国腹心只有武汉有这等素质的人才。
  可以说是打了个默契,吴虎“投桃报李”,武汉也顺利再输送一些人出来,成神成鬼,全看自身造化。
  “夫子,这教化的事体,在西域、河中,可有速成之法?”
  老张抽空去探望了一下曹宪,曹夫子现在腿脚不灵便,已经到了需要轮椅的地步。虽说偶尔也能扶着轮椅走两步,但颤颤巍巍的模样,让一众徒子徒孙都是很不放心。只不过医嘱就是要让曹夫子抽空走两下,这才让一众徒子徒孙作罢。
  “教化哪有甚么速成之法,都是日积月累。”
  用吸管喝了点茶,曹宪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掉了几根,很是惋惜地挑拣起来,老花镜戴着,倒也不影响看东西。
  “大乱是无甚教化不教化的,中国太平四海归一,自然就能谈教化。那西域、河中或是天竺、蕃地,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才有几日的好年景,谈甚教化都是虚的。”
  言罢,曹宪手指点了点张德,“你有个词用的极好。社会,这天下人物的组成,便是社会。那河中地,哪有甚么社会,不过是蛮荒罢了。”
  老头子说的极浅,但道理是对的。教化之于乱世,不过是保存薪火而已。教化,终究是要讲成本的,没有钱,玩个屁的教化。
  唐朝立国三十年,才有如今的太平,太平了,才能推行教化。
  “我也是随口一问,这几日吴氏派了人过来,便是要多讨要一些小学教员。”
  “给了就是,换做前朝是不能成事的。但西域既有程处弼这等杀才,那就有好戏。老夫适才说太平,杀出来的太平,那也是太平。”
  “……”
  猝不及防被老头子撞了一下腰,老张都没反应过来,特么还有这种操作?
  曹宪不屑地扫了一眼老张:“如今汉强胡弱,不趁机多杀一波,等着作甚?只有杀得他们怕了,自然太平就来。有了太平,你做甚教化,那都是上上善道。”
  我特么还aaaaagh呢!
  老张心说这老头都一百多岁了,怎么一点看淡人世间的意思都没有,喊打喊杀的,你特么都坐轮椅了,坐轮椅砍人么。
  “三代以降,自始皇革命,大多如此。你还有一个词用的极好,便是‘暴力’,教化二字,是要放在‘暴力’之后的。欲行教化之德,必先以暴制暴。”
  社会,社会,老子承认你社会还不行吗?
  张德一脸懵逼,寻思老爷子成天都琢磨的都是啥?人越老越暴力?
  “西域有程处弼,便有教化。”
  仿佛是一锤定音一般,曹宪给程处弼的评价,居然惊人的高。
  坐在轮椅上的曹夫子周围,一众徒子徒孙都是忙不迭地用笔做着笔记。老张看了看自己体型,寻思着自己也不姓金,曹夫子也不像是大胖二胖……
  这笔记记下来有啥用?你们搞教育的难不成还搞暴力教育?
  话是闲聊,道理却浅显易懂。推行己方的“教化”,本身就是种族争夺自然资源的产物,我多一点,你就少一点。于是亘古消亡的大小民族多不胜数,大多都是在“教化”中湮灭。
  而“教化”的效果,便是“去其风貌”,可想要轻松地让别人“去其风貌”,没有暴力是万万不行的。
  曹宪有些话是不敢当众讲的,他也考古,揣摩三代是常有的事情,但要说让他曹某人跟徒子徒孙说,咱们祖宗早年起家就是这么玩的,他还真有点不敢。
  这些话,都是写下来,等死了之后,别人翻翻他留下的遗言,那就是活着的人去对喷。
  自古以来,从未有过什么和风细雨的“同化”,这世上的“同化”,不管是假借神权或者君权,都是暴力接着暴力,屠戮跟着屠戮。
  曹宪欣赏程处弼的地方,就在于程处弼不在乎过程,直指目的,然后雷霆一击,不留一线生机。
  有时候数据会骗人,但数据总归能反应现实。
  曹夫子非同凡人,他看得懂数据背后的故事。吴虎“抗洪救灾”的地方,唐军老卒娶妻生子的比例逐渐已经过半,这总不能是两情相悦的才子佳人故事吧。
  这些重组家庭的背后,兴许就是一场场血泪组成的。
  只是于朝廷而言,总不能说我大唐王师“烧杀抢夺数第一”“奸淫掳掠无人比”吧。王于兴师,烧杀抢掠,听着就很反人类。
  曹老爷子坐在轮椅上,那也是个很正派的教育工作者。
  “夫子对三郎的评价很高啊。”
  “老夫是贞观许子将,程君是西域曹孟德。”
  “……”
  一看周围徒子徒孙跟智障一样还要继续在小本子上记,老张直接喝道:“写你妈呢!这段不许记!”
  “哈哈哈哈哈……”
  曹宪开怀大笑,指着张德道,“你这是嫉妒。”
  “呸,夫子这是怕三郎倒台的不够快。”
  “都出‘河中金’了,谁能让他倒台。当年老程跟他儿子反目,如今不也犹如一条舔手家犬?”
  “……”
  老张彻底麻木了,心说你这老家伙怕不是当场死了,也得穿越二十一世纪做个网络喷子。
  偏偏喷的很有道理,程咬金现在的确就是一条舔狗,为了黄金白银贵金属,当初怎么跟儿子闹的分家,如今重新舔回来。
  脸是什么东西?他程咬金自出道以来纵横江湖朝堂,从来都是不要脸的。
  “当今之世,迥异历朝。只可惜,老夫不能再活五十年啊。”
  一声感慨,曹夫子抱着个茶杯,嘴里嘬着吸管,眼神在远方游离着。
  


第八十二章 贞观禽兽
  ?    只是小聊了一会儿,曹宪就有些瞌睡,其实他一天也就睡四个小时左右,时不时迷瞪一下,时不时醒过来。
  给曹夫子盖上了一条薄纱,老张到了前庭,李善正埋头整理着文件。
  这个过目不忘的十六岁少年不愧是天才,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为书院实际的教学掌舵人,而且没人不服。
  武汉这里不是不讲资历,但是公开打擂台在学术技术上不如人之后,资历还是要退让给能力。大多数时候和其它地方一样,老资格让位相当不和谐,明里暗里的斗争从不缺少。
  但李善当真是顶级的天才,败在他手上的老学究,没有哪个不服帖的。
  “大郎甚么时候开馆?”
  “等官身到了再说。”
  见张德问话,李善把笔放下问他,“先生又睡了吧。”
  “都一百多岁了,渴睡又睡不熟,正常。横竖有人伺候着,大郎不必担心。”
  “我并不悲切,只是有些惋惜。先生生不逢时啊。”
  顿了顿,这十六岁少年仿佛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对张德道,“倘使没有张公,先生之才,也止在‘文选’之上。”
  李善并没有吹捧张德的作用,他讲的是实话。作为一个天才,他自然能够透过大量的迷雾,看到那微末的现实。
  贞观朝剥离了一个张德,迷雾顷刻间就会散去。因为这世上,从未有过如此的王朝,能够迅速从动荡走向繁盛。
  “治世”不稀奇,但靠着一亩三分地,靠着地里刨食,靠着“百里侯”们瞎折腾,纵使有“盛世”,也应该是五十年以后,这才符合“名实”,符合发展的规律。
  就像是凭空砸在地上的陨石,张德给大唐江山带来了“星星铁”,也砸出了一个大坑。
  “说好听的无用。”
  老张轻轻地拍了拍李善,“十六岁的博士,有甚想法,跟老夫说说。”
  “既是教学育人,我对学生要求不高,是人就行。那些脱籍奴工,倘使有合用的,我想要一些。”
  “你倒是不怕养虎为患,或者做个东郭先生?”
  “这世上哪有做人不喜欢,反而去做鬼做畜生的?”
  老张一愣,笑着手指点了点李善。
  说的也是,这年头哪怕是被唐朝镇压的蛮族,成为奴工之后,他们的后代,想到的不是复仇,他们也没有复仇的概念,工业生产抹平了他们的一切属性。他们想要的,不过是重新做人……
  大多数时候,这些“蛮夷”之后最憎恨的,反而是他们族群本身,乃至极端者,憎恨着他们的生父生母。
  看似荒诞,却又无比的刻骨现实。
  指望青少年能够得到社会锤炼,又超脱情绪出去,这不过是痴人做梦。
  纵使有蛮族韩信,也得让他们遇到“漂母”,吃了饱饭学了本事之后,才能淡然地面对曾经的“胯下之辱”。
  只是指望蛮夷明白“十世之仇犹可报也”,也不会千年以降蛮夷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中国先民依然繁衍生息。
  仿佛是怕老张不理解,李善还加了一句:“两代之后,诸胡何来祖宗?”
  “你这个机灵鬼。”
  将来是不是会有人为地制造一个不存在的“祖宗”出来,这些不是张德当下所要关心的,也不应该去关心。谋万世这种事情,太累。
  离开了汉阳书院,老张返回府内,路上遇到两拨喊冤的,直接被乱棍轰走。他是江汉观察使,不管这个。
  更何况,被刺杀的多了,又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曝露在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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